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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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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决出去大半,里面就有空间。
  小念长长吐出口气,感觉不会再有争地盘的了,静了片刻,继续动作起来。
  渐渐地,萧决掌握了他的动作规律,就趁着他律动抽插的间隙,插入。
  一开始,对小念的行动,当然是个阻碍。
  不过,本能让小念很快适应,再加上萧决刻意配合他的动作规律,于是,两人渐渐合作无间。
  你退出,我进入。就这样轮流地在昨非体内取得摩擦的快感。
  昨非神智可能还在,不过,身体完全瘫软了。就那麽靠在萧决身上,任萧决扣住他腰,任他们二人摆布。
  小念是被下了药,当然感觉不到这行为有多淫乱多邪恶多刺激。
  萧决却感觉得到。
  他觉得,他和小念,好象一直就是这样──在别人提供的狭窄的空间里面,利用这样稀少的机会,彼此摩擦着产生快慰,可是,又不能彼此相容。
  他进去,他就只能出来;他出来,他才可以进去。
  萧决歎息。
  小念却快乐地呻吟着抽动着,很快高潮。
  当然萧决却还没有。
  可是,他还是退出去了。
  昨非瘫软如泥的身体,好象个破布袋子一样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
  大量的鲜红和白浊弄髒了身下的白色绒毯。
  一块地毯而已,萧决当然看也不看一眼。
  他把小念抱到床上去。
  然后,打算离开。
  发泄过后的小念全身无力,可是,神智倒像是有些恢眩恕
  “爸……”小念细如蚊鸣地低声喃喃。
  萧决站住。
  迟疑良久,奈不住小念一叠连声地叫,终于回头,终于,又走回去坐在床沿。
  俯下身去双掌包住小念脸颊,低声,温柔地:“怎麽了?怎麽了小念?”
  “爸──”小念拖长声音。
  “爸爸……”小念呢喃。
  这时候的小念的样子,无知,无辜,声音又软软地活象是在撒娇,真像个孩子。
  萧决的冷硬无情的眼神,立刻就软下来了。
  柔情似水。
  18
  对待别人的孩子,萧决的行为禽兽不如;可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萧决温柔如水。
  他拥抱小念,亲吻他,喂他喝水。行动里所有的意思就一句话:哦,宝贝。
  已经回眩舜蟀胍馐兜男∧睿娴恼娴牟荒芸咕苷庵治氯帷
  ──你体味过温柔的感觉吗?
  其实也没啥特别希奇的,不过就好象整个人泡在热水里那种感觉。
  温度适中,不冷,也不热。只是温暖。
  还有安全。
  很平常的感觉。不过,很多东西,越是平常,就越是难得。
  有时候一个富豪可能会贫困到找不到一个家。

  有时候一个吃遍山珍海味的人,终其一生也再难吃到一次小时候他妈妈给他做的清汤挂面。
  有时候一个极其擅长交际、身边友人无数的老板,却在一个寂寞的晚上找不到一个可以陪他共进晚餐的人。
  那个时候你就会觉得温柔很难得。
  当然每个人清醒的时候都不会为了这样一点暂时的虚幻的温柔付出一生的大代价。但是,如果你当时正在承受着孤独和寒冷的侵蚀,突然可以感受到温柔,那麽,至少在当时当地,能把握住自己的人还真的不多。
  啥代价都不在乎了。先留住温柔再说。
  小念也是。那天晚上,被人背叛和欺骗的感觉,寂寞,孤独,愤怒,悲伤,沮丧……这一切的一切都暂时封锁了小念的理智。所以当他的父亲向他放出温暖的时候,没多想就靠过去了。
  他伸出手抱住萧决的身体,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动,不说话。
  萧决慢慢地轻柔地褪去他身上凌乱残留的两件衣服,他也没反抗。
  小念渐渐赤裸,乖乖地躺在床上承受另一个男人的抚摩。
  对小念的渴望太过激烈也太过长久。得到的时候萧决有点激动,吻住小念的动作,有点狂暴。
  小念立刻有拒绝的表示。
  萧决真是温柔,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察觉到小念有推拒的反应,立刻停止。
  他起身看到小念微有怯意的眼睛。立即改变了进攻策略。
  要向这样一个胆怯的谨慎的又那麽寂寞孤独的情人发射感情炮弹,必须得把糖衣裹得厚厚的才行。
  所以萧决温柔的吻和抚摩,温水一般漫过小念的身体。
  任何的挑逗和刺激,都是浅尝辄止。
  好象小火炖汤,盖还敞着,冷水一点点加热,热水慢慢开始沸腾。
  颈部和腰侧这种地方,虽然不是最直接的敏感点,可是,反眩┘影哺Т碳さ幕埃部梢匀萌思ざ鹄础
  吸吮乳珠会让小念回想起前次不好的印象,但如果萧决低头舔吻肚脐的话,小念就不会产生太多抵触情绪。
  抚摸分身会让小念紧张,他一紧张就会拒绝的表示。不过没关系,萧决可以改向他的大腿进攻。
  大腿根部、内侧,其实是比挑逗和刺激男具本身,具有更加暧昧更加淫糜的意义。
  连亲吻都不会太激烈太疯狂。多数是含着嘴唇舔舔牙齿,深吻的话,一感觉到小念的紧张,立刻停止,退出。
  小念想拒绝都没机会。
  小心翼翼到了这个地步,因为第一次很重要。
  萧决必须要利用这一次确定小念对他的感情。
  更不能因为失败的第一次让小念恐惧这种事情,从而坚定他抗拒的决心。
  他的行动很成功。
  小念脸红得好象番茄,小念挺起身体呻吟,小念用眼神表示投降与乞求。可是小念不会紧张,不会拒绝。
  即使他探指进去,小念也不过发出几声柔软的呻吟算数。全不似之前的哭泣哀求,拼命拒绝的坚定。
  萧决进去的时候有点麻烦。小念紧张得不行。萧决怎麽哄怎麽安抚都没用。勉强进去一半,小念死活不肯再让他继续了。
  只要萧决态度稍微强硬一点,小念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发出一连串轻轻细细的尖叫声。
  半途停当然很难受,可是一看小念那样子,萧决就不敢再继续。
  小念呢?一开始的确是出自于害怕,以及被恐惧放大的疼痛。可是,后来,看到萧决万分苦恼甚至痛苦的样子,小念恐惧的拒绝就渐渐变成了任性的捉弄了。
  反正他急,他不急。
  当然萧决很快就回过味来了。
  狠狠吻住他,覆住他的分身,使出自己所有的技巧,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
  濒临绝顶的时候,再握住他,不让他发泄。
  小念要哭了。
  萧决很顺利地进去了。
  小念濒临崩溃的身体,敏感至极。对方任何一个最最细微的小动作,都能引起他很大的反应。
  萧决通过他的反应,顺藤摸瓜地很快找到他体内的敏感。
  不是太深的地方,方便萧决充分发挥自己以往的经验技巧。
  小念尖叫着,堕落地在他父亲手里射出白浊的体液。
  萧决野兽的本性渐渐显露出来。
  控制着小念瘫软的身体,他怎麽抗拒都不管了。
  颠来倒去,反眩乇浠蛔抛耸啤
  野兽一样侵犯和吞噬着自己的孩子。
  进入到他最深的里面。摩擦、冲击。
  听他的哭泣,尖叫,哀求,呻吟。
  感受他细白的手臂螳臂当车一样的推拒。同时也感受着他不住抗拒着又不住被这种至为强烈和邪恶的快乐鞭策拷打至屈服的矛盾,小念这种界线模煳的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抗拒还是索求的暧昧态度,让萧决充分体验着自己同时充当小型上帝和小型撒旦的快乐。
  还有欲望一点点被满足的快感……
  销魂。
  萧决歎息着呢喃:“小念,你真的让人销魂……”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捏着小念的手臂扣在他的身后,逼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欲望楔子一般顶入他的身体。顶得小念吟叫不停,因为手臂背在身后,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挺着,正把自己的乳珠送进敌人口里。这个姿势让身体的重心不好掌握,摇来晃去地,敌人茎体埋在体内狂暴地进出,小念身体的摇晃更添加了摩擦的快感,挡也挡不住地放射曼延到全身。
  这种时候,征服固然是快乐的,被征服也一样是快乐的。
  面对萧决这样近似于强暴的粗野行为,屈服的感觉可以转化成一种诡异的禁忌的邪恶的快乐。变态的,疼痛的,可是,也是快乐的安全的。
  人为什麽会有这种变态的快乐呢?为什麽会有这种被压制被刺激的渴望与需求呢?
  有人嗜吃辣椒与苦瓜,有人喜欢趴着睡觉。都不是舒服的活法。为什麽有人还是喜欢呢?
  心情沮丧的时候,大多数心理学家认为最容易缓解压力的方式不是放松独处而是一个紧窒的拥抱,为什麽呢?
  这种变态的快乐,让小念在父亲的手里无数次地达到高潮,也无数次接纳父亲射到自己身体里的大量灼热的粘稠液体。彻底地堕落到魔鬼的世界。
  19
  人是吝啬的,一丝甜不要换来一生的执着。可是,命运也是吝啬的,有时候小小的任性,就能被它揪住不放,非逼你付出大代价不可。
  昨非的愚蠢,小念的软弱,还有萧决的悖伦与残暴。都要付出大代价。
  夜深了。
  萧决从累到昏迷过去的小念身上起来。给他盖上被子。自己点了根烟。
  纵情了大半夜,萧决也不是不累的。也何尝不想睡在爱人身边。只是精神太过亢奋,萧决一点睡意也无。
  一回头看到那个昨非还躺在地毯上人事不省呢,顺手一杯凉水浇在面上。
  反正不是他儿子,病了不用他伺候,他当然不必心疼。
  残暴的“治疗”方式很有效果,一杯凉水下去,昨非幽幽醒转过来。
  一醒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天地万物似乎都在自动旋转。胸口烦闷,剧烈的恶心感觉折磨得昨非脸色苍白。冷汗出得全身上下都潮津津的,夜寒风凉,寒意刺透骨髓,更冻得他控制不住地冷颤不停。口里发苦,嗓子撕裂似的疼──其实身上四肢百骇无一不痛,惟有受伤最重的后庭那地方倒不觉得了,只是木,麻麻的木,诡异的感觉,彷佛那地方那块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大腿根部倒是一片令人恶心胆颤的粘腻潮湿。
  好久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麽事。
  昨非慢慢转动酸痛的脖子,看到萧决披着睡衣晨袍严严整整坐在面前,又看到不远处床上小念一席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地毫无动静,想是睡了。惟有自己,赤身裸体地被扔在这冷飕飕硬邦邦的地板上,冷月如霜,映在身上反射出白惨惨的一片冷光。那样子,正像是昨非一颗凉心浸在冷水里,绝望得他只恨不得自己赶快就死了。闭上了眼也好看不见眼前这一片冷酷无情的人世间。
  可是他还没死,还能听见萧决审问:“说吧,怎麽回事?”
  事到如今,昨非彻底绝望,反倒无所顾忌了,勉强自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来:“不……知道。”本来是要刺他两句的,奈何昨非伤成这样,有心无力,只这区区三个字,就够他喘的。
  萧决沉默一会儿,弹弹烟灰:“昨非,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我不管你有什麽心思,爱我也好,有什麽其他的目的也好,这里你肯定是别想再待下去了。不过,怎麽出去,出去以后怎麽活着,这些,可就全在你今天晚上说的这几句话上了。该说什麽,你可全得想明白了,以后有什麽觉得不妥的地方,再回来找我,我可就不奉陪了。”
  昨非眼睛一闭,泪珠滚滚而落。
  事到如今,机关算尽,却不想还是落到了这麽一个下场。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顺从命运,不作他想来得舒坦呢。
  可是,昨非这样一个凡事主动的性子,若是如今再给他个机会让他从头再来,怕他,还是会做出和之前一样的选择吧?
  看来,还是性格决定命运,而非机遇。
  昨非此刻,真顾不上为自己凋零的爱情哀悼了。萧决提醒了他,他该为将来的命运做打算,而不是只顾坐在这里为他的爱情伤心。对于爱情,他只有绝望。
  只有绝望。
  自己把事情弄得山穷水尽了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麽愚蠢。
  真是,真是愚蠢。
  而且可笑。
  可笑至极。
  萧决从没有说过爱他,也从未有过任何一丝可能的迹象表示,他会爱上他。他的态度,一直非常明确,而且,决绝。不爱,从没爱过,而且,永不会爱。他的所爱另有其人。无论结果如何,和他没有关系。
  一切,都不过是昨非自己在痴心妄想。
  事到如今,昨非清醒过来,真觉得自己奇怪──他怎麽会认为设计出一场被小念强暴的假象来萧决就会顺着他的意思将小念赶出家门呢?他怎麽会有这麽愚蠢的疯狂的想法呢?
  疯了吧?当时一定是疯了。
  事实证明,即使萧决没有提前回来,即使萧决真的误以为是小念欺负了昨非,那麽,到时候被赶出家门的,也必定是他昨非而不会是小念。
  绝不会是。
  和小念相比,昨非算是老几?在萧决心里,他与小念,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别说他被小念强暴,就是他被小念虐杀了,萧决也不会动容。对萧决来说,昨非不过是个用于消遣的玩物。他乖乖地,很好;他不乖,或者被人玩坏了,髒了,都无所谓,萧决随时能再找个更新鲜更听话的替代他。
  昨非绝望地惨白着脸,艰难地嘶哑地:“是我给小念下的药,诱他来强暴我。”
  萧决皱眉,先问:“什麽药,对人身体有什麽作用?”
  昨非小声道:“说明书在我房里,还没扔掉。据说没有副作用。只是性药而已。”这一句话,也让昨非喘息数次。
  萧决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眼里没有怜惜,拿烟的手指还是那麽稳定从容,只有额上青筋隐怒得微微暴起:“为什麽这麽做?”你不是爱我的吗?怎麽又对小念动手了?
  昨非苦笑,眼光迷蒙:“我想让你赶他走。”
  萧决大皱其眉。
  这两件事有什麽关系吗?
  昨非苦笑:“我以为,只要我对你说小念强暴我,你就会赶他走……”
  良久,萧决静静地:“你觉得你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我能相信吗?”我儿子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了,我这当爹的不把那勾引我儿子的男人宰了,反倒要让我儿子滚蛋,放了你们俩手拉手到个老子看不见的地方双宿双飞去?这也太不合逻辑了。
  昨非微显慌张。可是:“这是真的。”
  萧决挑眉,嘲讽地,看他很久,末了点点头,轻声道:“明天,我会让医生来检查小念的身体。至于你的目的,等小念醒来之后,再听听他的说法吧。如果和你一致,我可以考虑相信你。如不,你知道后果。”
  这一等,直等到第二天上午近十点光景,小念才慢慢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唤了一声:“爸……”
  20
  萧决立刻靠过去,嘘寒问暖地,那叫一个殷勤:“醒了,渴不渴,喝水吗?”体贴地扶着小念的脖子,喂他喝了杯水。还有:“饿不饿?想吃什麽?头疼不疼?身上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我让周医生过来了,待会儿吃了早饭,让他好好给你查一查。”
  小念依稀记得昨晚的事,心里很是惶恐不安。心乱无比,哪还能听得到萧决说什麽呢,只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鑽进去。再不出来。窘迫间只得扭过脸不去看他,这一扭脸,就看见不远处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昨非身影。
  乍看昨非那样子,真吓了小念一跳,只见他精神萎靡,呼吸短促,赤裸的身体全无半丝血色,白得吓人。身下白色地毯上一大滩血迹更是让人惊骇。小念惊叫一声:“昨非!”立时就要跳下床近旁探视,一边掀被子,一边连声惊叫:“昨非你怎麽了?”
  萧决一把按住他:“他还没死呢。”笑。瞧你紧张的。至于吗?
  小念看他父亲一派好整以暇的从容神色,大怒:“他怎麽得罪你了?你要这麽折磨他?万一……”
  萧决皱着眉头打断他:“我还没问你呢!──这是你和父亲说话的口气吗?”
  小念一下子沉默了。
  萧决歎气,哄他:“先吃饭,吃了饭咱们再说。”
  小念沉痛地:“昨非呢?他吃了没有?”别说是吃,怕是连口水都喝不上吧?
  萧决脸色彻底沉下去了。他沉默一会儿:“你还挺关心他!”冷笑。
  小念道:“爸,我再提醒你一次──别人的孩子,也是人!”
  萧决冷冷地:“这是他自找的!”
  小念沉默。良久。昨非再一次被父子两人的争吵声惊醒,一眼看到小念已经醒了,惊呼:“小念,救救我!”
  小念还没反应过来,萧决立即怒喝:“闭嘴!”
  小念急道:“怎麽了?昨非,告诉我怎麽了?”
  可是昨非再不敢说话。
  小念恨其不争,无奈只能把目光转向他的父亲。
  他父亲眼里带着笑意和他对视良久,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回来时候,看到什麽?”
  小念不安。
  看到什麽?
  然后小念想起来昨晚上昨非和自己的谈话,以及……红酒。
  小念看向昨非,我父亲都知道了?
  昨非面色惨白,惨笑。
  小念烦恼不堪,暗自狠狠瞪他一眼。
  原来,真是昨非自招。
  可是,昨非虽然作错,不过错不及死。这样大的惩罚,好象有点过了。
  太过了。
  可是,看他父亲的意思,好象还没有彻底消气,好象还不打算放过昨非。
  小念歎息一声。
  他不想管这种闲事。可是无论如何,他得救他。
  他不能再看着他父亲害人了。
  小念这担忧绝对不是杞人忧天──以他父亲如今的势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或者,把个无依无靠的小男侍卖到个鸟不生蛋的地界去,那实在不能算是太困难的事情。
  真是那样的话,昨非这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可是,怎麽救呢?
  小念问:“他怎麽说?”在他昏睡时候,他父亲肯定已经审讯过昨非了。
  萧决微笑,看着小念,眼里温柔得就像一个真正慈祥的父亲在烦恼又无奈地看着自己淘气的孩子:“不许串供。他说他的,你说你的。”
  小念沉默良久,居然说:“我喜欢昨非。”一字一句,小念慢慢吐出。
  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说是昨非给他下药陷害他吧?那样的话,昨非怕就死定了。
  谁知话一出口,萧决立时笑起来。
  昨非却凄厉非常地嘶喊一声:“小念!你──!”这一声哀叫!叫得小念心悸。
  小念惊愕,怎麽,我说错了?
  小念隐隐不安,可是,事到如今,也只有咬紧了牙关一直撑下去,才有可能救了昨非一条小命。
  萧决笑完了,看着小念,语气轻柔地:“你再说一遍!”
  小念咬牙挺住:“我说,我喜欢他!”
  萧决点点头:“所以,你──”
  小念也点点头:“对,我喝多了。”想了想,又补一句,“还吃了药。”所以,色胆包天了。
  萧决脸色有一点铁青色,可是语气温和得近乎讽刺:“他是我的人!”
  小念顿一顿道:“不,他不是你的!你包养他没错,可是他是自由的!他有权利选择──”
  萧决冷冷地:“可是我把他买回来,不是让他干这个的!”
  小念立刻道:“我让他把钱还给你!”
  萧决讽刺道:“那钱肯定是出自于你的腰包吧?”
  小念毫不退缩:“为了自己的爱人赎身,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萧决沉默一会儿,突然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微笑,一字一句地,温和地,说:“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这个圈儿里最大的笑话了吗?”
  小念第一个本能是想问你的面子比昨非一条命还值钱吗?可是他没问。这一时刻,他世俗的心又一次站出来说话──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否在乎别人说法这完全是你自己对个人生活方式的选择。可是对于萧决这样的人而言,尊严可能真的比一个无权无势的MB的生命,更值得维护。因为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名利权这三项,早已相互融合,难舍难分。
  可是,小念必须要把昨非救下来。他不能再看着有人因为这件事而死于非命了。
  小念铁青着脸:“再卑微的人,也是个人!也是条人命!爸!救人一命……”苦口婆心地,可他父亲毫不理会。
  萧决冷笑:“收回你那套!”
  小念死死咬着嘴唇,哀求道:“爸,送他去医院吧!他快死了!”
  萧决皱眉道:“我说了!他死有余辜!”
  小念再忍不住眼泪掉下来,伸手拽住萧决袖子:“爸──!我求求你!你就当是救我吧──你就当救你儿子吧!他要是死了,我一辈子不能原谅我自己!──是我害了他!”
  萧决勃然大怒又嗤之以鼻,一把抽回手臂:“不能原谅你自己?你能把你怎麽样?你还能为了这麽个男妓去死?!”
  小念瞪着眼睛,看了萧决良久,冷冷地,哑着嗓子:“爸,你要是让他死了,我,”小念一字一句地,轻轻地却是掷地有声:“我恨你一辈子。”
  21
  我恨你一辈子。
  萧决低下头,定定地,盯住小念的眼睛。
  小念还是那个样子,针锋相对,毫不退缩。
  我恨你一辈子。
  萧决看他良久,问:“你是真的……”
  小念肯定道:“我是真的喜欢他!”
  萧决又沉默。
  别说,他现在还真是有点信了。
  沉默很久很久,萧决澹澹地:“好。小念。好。”萧决点头,语气平静,“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我当然就不会伤害你的爱人。小念。”
  小念感激地惶恐地:“爸……”
  萧决立刻伸手,止住他。
  那手,就着那个动作,在空中凝固良久。
  小念欣喜的表情也在同时定格,怔怔地看着萧决那只手。.
  良久,那手慢慢慢慢移动,最后,轻轻抚到小念脸上,以一种,不像是父亲的慈爱的暧昧感觉,慢慢地,轻轻地,在小念脸上上下滑动:“可是,小念,”萧决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地,轻轻地,只是令人不易察觉地捎带上了一丝丝的暧昧和轻佻,“你知道,这是为什麽?”
  小念愣住。
  那个没出口的谢字哽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噎得他浑身僵硬。
  那手渐渐渐渐已经向下滑到小念脖子里,小念心跳渐如擂鼓,可是小念不敢动。
  也不能动,一动,昨非就死了。
  他父亲那双低垂的彷佛带着一丝欲望与戏谑的眼睛里面,那股叫人胆寒的凶恶杀气,似乎还没有完全地褪去干淨。
  萧决嘴角勾着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念,手指一寸寸向下游走,声音低沉得彷佛就伏在小念的耳边说话:“小念,这个时候,你还是希望我救治他吗?”
  小念沉默。
  萧决笑:“你知道,小念,我从不放过冒犯我的人。”
  小念沉默很久:“我是你的儿子。”艰难地。
  萧决冷冷地:“是我的儿子,也不能白白从我的手上拿走我的东西!”
  小念又沉默。
  萧决冷冷地:“小念,你是跟着你爷爷长大的,记得吗?你爷爷应该告诉过你,萧家的人,从不白送人东西。不管那人是谁。即是说,萧家人想要得到自己家人的东西,只能有两个办法。要麽──抢;要麽,交易取得。”
  小念沉默。
  萧决继续道:“可是──你这叫什麽?你这是抢吗?是偷──小念,你在偷我的东西。你知道吗?”
  萧决道:“小念,我鄙视你!”
  小念面色惨白。
  萧决笑了:“当然了,抢,你肯定是抢不走的。不过,你打算──用什麽来和我交换呢?”

  抚摩着锁骨的手,轻巧一转,松松扣住了小念的脖子。
  这是一个能够充分表示占有,和控制的姿势。
  小念沉默。
  “哈哈哈!无耻!”昨非倒在地毯上,嘶哑着嗓子,一边咳嗽一边大笑不止,“你们这对父子,不顾廉耻到了这个地步,还走这个过场做什麽?可笑我愚蠢至极,还以为终于能有个爱我的人,其实……其实不过是别人爱情游戏里的一个道具而已!你们这两个没有人伦的东西,做出这种乱伦的事情来,就不怕遭天谴……!”
  “够了!”小念暴喝,“昨非!闭嘴!”
  昨非大怒:“我闭什麽嘴!你们敢作,还怕人说?!下作!无耻!”
  小念急得头发倒竖,又不能立时扑上去捂住他嘴,身边人什麽脸色他也不敢看,就怕看到一脸杀气,只能在那里急得捶床。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萧决倒是不气──他已经决定要解决掉这个人了,还管他死前说些什麽?反正他也没有出去说,而且,他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说。只是在旁边看小念急的那个样子,还以为他被人欺负得下不来台了,羞愤以至。这才隐隐地有些上火了,铁青着脸,打开小念床边柜子里一个保险箱,取出一支黑乎乎的东西来,拿在手上。
  昨非立刻噤声了。
  小念看他一脸恐惧样子,顺着他眼光也禁不住转过头去看。
  这一看一惊非同小可,小念惊呼一声:“爸?!”
  ──是枪!
  上帝!
  小念吓得,也顾不上身上一丝不挂的窘境了,一掀被子跳下床来,瞪着萧决手里那枪,想扑过去抢又不敢,颤抖道:“爸,你冷静点!”
  偏偏旁边那位情绪已经悲愤到了极点,连恐惧都顾不上了,尖声叫道:“萧决,你敢杀我!你居然要杀我!你开枪!你开枪!你也跑不了!”已经语无伦次了都。
  小念怒吼:“你闭嘴!”扭头又看见他父亲不动声色从保险柜里又取出一个黑粗粗的东西,慢慢插在枪管上──小念知道那是消音器。
  小念心都冷了。
  整个人都傻了。
  可是昨非不知道那是消音器,还在叫嚣。
  萧决安好消音器,手臂一伸,冲着昨非,连瞄准都不必,直接开枪。
  千钧一发,小念握住他父亲那只手腕,往上一抬。
  很低很轻的“扑”的一声,子弹射入昨非身后牆壁,“咚”!一个洞。
  昨非先是被枪口那道闪光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牆壁上那个洞,立时软在地上。
  萧决慢慢慢慢回头,盯住小念。
  眼里阴森的怒火冷冷在烧。
  山穷水尽,小念反倒冷静下来了:“我答应你了。”
  萧决阴森地:“你答应了什麽?”
  小念道:“放了昨非,拿什麽换都行,我答应你了。”
  萧决冷冷地:“你什麽都是我的!”你拿什麽跟我换?
  小念道:“我的未来不是你的!”感情也不是。
  萧决沉默了。
  小念冷冷道:“我说过了,你要是杀了昨非,我恨你一辈子。”
  萧决没说话。
  昨非也沉默了。
  这时候他也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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