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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狗男男第1-2部by 楚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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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下雨,只是天色很黄,从中午开始,就给人黄昏的错觉。
我蜷缩在还算干燥的被窝里,对着空空的电脑屏幕发呆。肚子突然有点空空的想食儿,于是横过身子去够床那头矮柜上的电话机,真的好巧,刚拿到电话,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今天接得这么快?”
在已经够昏沉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让我更加想睡觉了。我对着电话傻笑。
“还没起床?”
“嘿嘿。”
“呵。”
他也笑了。
“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
“呃...其实我刚打算叫外卖。”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有点心虚。
“要是还能忍一下的话,再有...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等我回家,今天吃大闸蟹,怎么样?”
“大闸蟹啊。”
我对着电话大力地点头做鬼脸,嘴上却还是很无聊的应答。
然后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听到他那边有键盘的敲击声,我能想象他歪着脑袋耸起一边肩膀夹住电话的傻样,忍不住又开始傻笑。
我傻笑,他听着,我们这样维续了一分钟或者五分钟,也许更久一点的时间。
“如果你能早点来,就能赶在我出门和你的老婆大人约会前,和我一起吃大闸蟹,如果时间够宽裕,我们还可以吃点其它的,比如你的或我的...嘿嘿...”
他在那边低低地笑了,他有些粗重有点紊乱的气息叩击着话筒,敲进我的心里。
“或者我们现在预演一下如何?”
我开始对着话筒恶意地闷闷哼吟,几乎是立刻,他就对我的表演作出了了重大表扬:低骂一声喘着粗气挂了电话。
我点开电脑桌面闹钟的计时器,他上次赶过来的纪录是23分18秒,这次还要买大闸蟹,那就是说,如果他吃了我,我们恐怕就没时间吃螃蟹了。也好,就让他把螃蟹蒸好,做我明后两天的点心好了。
我跳下床刷牙洗脸,细心地把每一根冒头的胡渣消灭在萌芽状态,最后对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的确是个小白脸!
我从浴室出来,刚脱下睡衣想换一件衣服,门铃就响了。
这么快?似乎才刚过去十几分钟的样子。
我马上跑去玄关开门,一开门就响起一声惊呼。
“天啊!你改行卖肉了吗?”
熟悉的声音让我立刻傻掉了:怎么会是她?
“小彩,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约在6点半吗?”
“哦,我改主意了!”
小彩径直进入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我决定晚上还是要和我的亲亲老公一起庆祝,所以就提前过来找你了。”
我套上件罩衫转身进厨房拿了一听可乐出来给她,她刻意凑过来闻了闻。
“嗯!味道很清新,果然是在打扮啊!小乐你何苦呢!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和你乱搞男女关系。”
说着小彩在我肩膀上大力拍拍,还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苦笑不已:等一下你老公来了,你就明白我在为谁打扮了。
既来之,则安之。
我拿出存了文件的磁碟,递给小彩。
“你的效率还真高,才不到一个礼拜就做出dome了?”
小彩把磁碟收进手袋里,拍了拍。我会意地笑笑。
“怎么又买新包了?挺漂亮的,小巧可爱啊!”
我又转进厨房拎了一罐可乐出来,在小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前天生日老公送的。Bvlgari的,我昨天去恒隆看过了,要六千多呢!真是肉痛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小彩脸上却没有疼痛,只有神采飞扬,眉毛高挑。
没错,手袋六千二,还有一个成套的零钱袋,外加一只配套的手表,还有一个现在就躺在我口袋里的钥匙圈,一共刷了将近一万块。
什么?
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那是上个礼拜我和他一起在爱玛仕挑领带的时候,我提醒他小彩快过生日了,该适当放血,于是我出主意,他出钱包,就有了小彩今天的得意洋洋。
小彩是个好女人。虽然也有女人的小心眼和算计,也会爱慕虚荣,但都不妨碍她成为一个让人喜欢的好女人。
我,小彩还有他,我们是从高中开始的同学,曾经有段时间,我甚至以为自己是喜欢小彩的,还计划过追求小彩。可惜,他领先了一步,什么都没做,就赢了。小彩偷偷告诉我,她喜欢他,是朋友的话就要帮忙。
唉!本来我和他只是一般同学而已,因为小彩的原因,我被迫接近他,和他拉关系,事实证明西厢记应该是个十足的悲剧,红娘真的对张生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不信!
可怜的红娘,可怜的我。
一场篮球比赛后,我去更衣室找他,被他压在更衣室的长凳上。
从此我和他,就成了一对狗男男。
我们一起上大学,虽然不同系,但住在一起,我们在校外租了房子。小彩每个礼拜都来帮我们打扫房间,当然,主要是帮他,然后就和他进了他的房间,两个人卿卿我我一两个小时,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能听到他房里不时传出小彩的大笑声,当然有时什么声音都没有,然后我就开始抓心挠肝,绞尽脑汁找机会进去他的房间,破坏他们可能正在进行的少儿不宜事件。
小彩为这事没少骂我,按她的话说是,她有几次马上就要霸王硬上弓了,活活被我破坏了。而每次事后他都会告诉我,今天我又救了他一命。
终于小彩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将我踢出家门,勇夺307高地。
毕业后,他顺理成章地成为小菜的亲亲老公。两人过着外人艳羡不已的神仙眷侣样的生活。
我从他见不得光的情人正式转为地下情人。
他不觉得愧疚,我不觉得丢脸。
他成功地扮演了好丈夫好情人的角色,我也做足了十成十的狐狸精该有的样子。
可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有些东西不对劲。现在,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小彩,我突然觉着拼图一直以来缺少的那一块马上就要归位了,一切就要有呈现该有的样子了。
我和小彩东拉西扯地说了十几分钟废话,门铃终于响了。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了。我突然好期待他要怎么对小彩解释自己在应该上班的时候拎着大闸蟹出现我家里的原因。
如果我是一个女人,那就太简单了,以小彩豪放的性格肯定狠狠地一人一个大耳光甩过来,离婚恐怕是必然的了。
可惜我是男生,他就有很多说辞可以搪塞了。不过如果他做贼心虚,就怨不得别人了。
我笑得很坏,跑去开门。
天下不乱妖孽不出
妖孽啊妖孽
嘿嘿...
没有让我失望!!!
他一进玄关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小彩。
“你们不是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吗?”
我微怔:也太大方了吧!既然他自己这么磊落,我也大方点好了。
“是啊。”
一边把他让进屋一边说。
“本来约了6点半,没想到小彩突然就来了,我刚开始还想你怎么那么快就到了,没想到竟然是小彩,她说决定还是甩了我,晚上和你一起过呢!”
我说着笑笑,在心里对这个男人狠狠翻了个白眼:看你怎么解释。
小彩显然没想到他会到这里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俊杰?你怎么来了?”
该心虚的没心虚,该坦荡的却脸红了。小彩的神情明显透着不安,一只手微微握拳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来回摩擦,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人。
他拎着一串大闸蟹,脸上露出高深莫测地笑容,这场面还真是滑稽又诡异。
“既然人齐了,我们就一起吃螃蟹好了。”
他嘴角挑得很轻蔑的角度瞬间深刻成笑容可掬。我忍不住用力眨眼,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仿佛他根本没有冷笑过,是我自己疑神疑鬼,有妄想症。他拎着螃蟹进了厨房,把螃蟹放进水槽,把龙头开到最大,强烈的水柱冲洗着螃蟹,螃蟹被绑得严实,除了眼睛滴溜乱转,表达对突如其来的冲击不满,也只能无奈地吐点泡泡作罢。
他转回客厅脱下西服,我和小彩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接,他突然笑了,把西服扔给我。
“把我西服好好收,如果窝成一团就给你小子好看。对了,还有领带,来,帮下忙。”
说着他一扬下巴,示意我帮他把领带解下来。每次偷情的时候,这个事情都由我来做,我解开他的领带,他扒光我的睡衣。可是要当着小彩的面做这个,我的修为还不够炉火纯青,我尴尬地看看小彩,小彩的脸上也有着同样地尴尬。
他不满地一眯眼睛,对于我的拖拉发出了抱怨。
“快点儿,我手上都是水,不方便解领带。那边水还放着呢!”
我只好上前一步,快速地把他的领带解下,随即抱起他的西服逃似的钻进房间,从衣柜里拿出空衣挂把它们收好,挂到门后的衣架上。突然想就躲在房间里算了,我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狐狸精呢,看来自己差远了。厨房里传出来刷子大力刷洗东西的响声,没有人说话。我在房间里愣愣地对着门发了两分钟呆。
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他不在乎地放弃了自己一贯辛苦维持的好男人形象,小彩见到他突然变得拘束。
难怪他最近跑我这里跑着这么频繁,昨天更是连家都不回在我这里过夜。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悲哀,还以为自己是被爱的。
狗屁!
电脑桌面上的计时器还在快速地前进,我随手按掉它,捏了捏垮下来的脸蛋,把它捏得生气勃勃,随后走出房间。小彩背对着我坐在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看电视,他在厨房里架锅烧水,蒸屉上整齐地排列着几只已经被清洗干净重新绑过的螃蟹。
我坐到小彩身边,揽过她的肩膀,用余光斜了他一眼,就用悄悄话般的语气态度询问小彩。
“你和你老公到底出了什么事?两个人先后约着往我这跑。”
小彩愣了一下,从他进门起就一直绷着的脸终于垮了下来,丧气地把头靠到我肩膀上。
“我就猜到他会往你这里跑,才专门来截他的。真是的,在你面前他都不给我留点面子......”
小彩越说越委屈,语调里开始出现重重的鼻音,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天生犯贱的红娘命。管他们有什么问题,离婚了更好,我就可以和他开开心心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了,干吗要那么在乎这个强抢民男的女人?
随手从沙发边的圆几上摆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面纸,放到小彩的手里,她把头埋在我肩膀里,不肯给我看见眼泪。
“...真是的...”
我知道小彩想说她才没哭,可她还是接下纸巾,除了“真是的”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外人可以介入的,只能以着好朋友的身份轻轻抱着她。
半晌,小彩终于平复了,她快速地背过身,充分发扬狮子座的护短精神。
“小乐,你去厨房帮忙,当主人的让客人做饭,好意思?”
看来是没事了,我耸耸肩,拎起自己已经泄了气的可乐进了厨房。他对我笑笑,打开锅盖,水已经滚了,他把蒸屉放了进去,回头拿过我手上的可乐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这还是可乐?焦糖水还真难喝。”
“切!”
我愤愤地抢回自己的可乐。
“总比你一天到晚喝的涮锅水强。”
“尖牙利嘴不饶人,除了我怕是没人肯要你了。”
他看着表,拿起定时器按好时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揶揄我。
“没有我的尖酸刻薄怎么显见您老人家的新好男人形象,我可是牺牲自己成全朋友,两肋插刀了。再说了,我一个狐狸精第三者,还要调解你们夫妻纠纷。不发个‘热心市民’奖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靠在流理台上看着自己的脚尖,说着不知是嘲讽他还是嘲讽自己的话,我发现自己第二个脚趾似乎比大脚趾长出一些。我踢掉拖鞋,把脚高高抬起,成功吸引到他对我小腿和脚的关注。他抓住我的膝盖,眼睛半眯,透露出凶光。
“你打算在小彩面前勾引我?”
我真是无辜又委屈。
“哪有,我只是突然发现我的二脚趾比大脚趾长一些,想问问你,确定一下。”
他嘴角微翘,怀疑却会心的浅笑,认定我是要勾引他,配合地认真观察我的脚趾。
“嗯,的确是这样,二脚趾果然长一些。”
虽然得出结论,他的手没有放开我的膝盖,目光也沿着脚趾滑到脚踝在我裸着的小腿上来回移动。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着超强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他盯着我小腿的目光成功让我红了脸,挣了挣想要把脚收回来,他死死地攥住我的膝盖,坏笑着抬头看我。
“听说,二脚趾长的人特别没心没肺。我觉得这话应该就是专指你的。”
“放手!小彩会看见!”
我有些激动,厨房和客厅之间只隔了一层毛玻璃屏风,虽然看不仔细,但是人影晃动还是看得清楚,如果小彩稍微注意就可能知道我和他纠缠在一起。我承认,我做贼心虚,我敢做不敢当,我做了奸夫还要扮良人。怎样都好,我就是不愿意小彩看到我这样的一面。
他突然松手,猝不及防,还在挣扎中的我整个人向后跌去。
不过眨眼时间的跌倒瞬间,我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我坐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一跤跌掉我所有力气。他没有过来扶我,客厅里的小彩听到了动静,冲进厨房,尖叫着扶起我,问我伤到哪里没有。
我脸色苍白,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原来他是恨我的。
这一跤,害我扭到了脚,大腿和屁股青了一片,已经没办法走路了。小彩和他两个人每天换着班地来照顾我,小彩一来就吃光我所有的零食,他来就补充零食顺便把我一起吃光抹净。
我懒懒地侧躺着,他坐在床尾用托盘接着削苹果,我忍不住伸出脚踢踢他的后腰。
“哎,你和你老婆该适当收敛点吧!她吃我的零食,你来吃我,你们两个人够了,明天起,都不用来了。我白天试过下地走路了,没在浴室里摔死。”
“哼。”
他用鼻子回答我,头也没回,把刚刚削好的苹果吃掉了,端着一托盘的苹果皮下了床离开卧室。留我一个看着被他压出一个坑的被子发呆。
我还没忘记他的那个眼神。我越来越相信,他是故意让我跌倒的。我越来越不敢和他对视,他看我的目光就像一把剑,时刻准备出鞘将我一击毙命。从没有这样想逃走的时刻,现在的我,只想收拾包裹逃走,一秒钟也不想再去面对他们夫妻二人。
胡思乱想中,他已经回来了,托盘上多了一盘削成小块插好牙签的苹果。
“想什么呢?一副要哭的德行。”
他努努嘴示意我张嘴,叉了一块苹果到我嘴里,转身把托盘安置到床头柜上。
“没什么,这几天在家里闷死了,我想出门玩。”
“我天天过来陪你还嫌闷,你不会是审美疲劳,想揣了我吧?”
“嘿嘿。”
“......”
“小别胜新婚嘛。你这几天都在我这睡,回头和小彩一定特甜蜜,嗯?要是我也和你分一段时间,咱们也能挺甜蜜,对不对?”
我蹭蹭他热烘烘的后背,在他脖子上舔了舔,他脖子上的皮肤立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他转身压住我,一点都不温柔,我的大腿被他粗蛮地压住,疼得我呲牙咧嘴,他反而更用力地向我摔伤的腿压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一直都想着要怎么甩开我,甩开小彩,你想甩了我们每一个人,谁亲近你,你就要甩开谁。我们都是你的麻烦...嗯?我们都是你的麻烦...要是你就此摔断腿,是不是就能安分点儿,认命点儿...”
“啊...”
他突然而粗暴地进入,伤腿被压制,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后面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分不清是伤痛还是被进入的疼痛。
我们通奸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对我。在他疾风骤雨般欲望支配地激烈律动下,我真希望自己就此失去意识。激情之中,他的脸上,除了欲望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他能给我的本来就不多,最后的温柔也没有了。我们只剩赤裸裸的性爱关系了吗?
越做越冷,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终于软了下来。我们两人沉默着躺在黑暗里。突然好想流泪,从和他第一次到他们结婚,再到刚刚冰冷的性,积攒了太多的委屈和眼泪已经石化了,眨了半天眼睛,眼眶干干得攥不出一滴水。
果然不适合悲情的定位,心中苦笑,我转个方向,从后面抱住他。他一动不动任我抱着,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王八蛋!我抱了一会木偶之后,不留情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翻身背对他躺回自己的半边。几分钟之后他翻了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我挣了挣,他紧了紧手臂,把我更深地埋进他怀里,低沉的话语和着热气钻进我的耳朵。
“对不起...”
黑暗中,干涩的眼眶突然发痒,我紧紧抿住嘴,身子有些僵硬。干嘛要再凑过来,就一直那么对我,让我彻底死心,不好吗?
身体的痛楚吞噬人的精神,很快,睡意袭来。
再醒来,太阳已经辣辣地爬上穹顶了。身体很酸痛,却也很清爽,走之前倒还记得清理罪证,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大大地伸个懒腰,嗯——
真舒服!
我大张四肢,对着天花板愣愣发呆。
“叮咚!现在时刻:上-午-十-点-半。”
我腾得坐起,已经这么晚了,小彩快来了!顾不得从腰部到大腿的酸痛,我强撑着下了床,拉开被子确认上面没有任何可产生联想的痕迹或遗留物,表扬他一下,竟然在我没察觉的时候,连床单都换了,看着清爽干净的床单,心情突然变得大好,快乐地套上睡衣,打开衣柜,拖出没有上锁的行李箱,里面已经存了半箱衣服了,今天放点什么呢?内衣袜子,衬衫外套牛仔裤若干...
嗯,看来衣服基本不缺了。我探进衣柜,拿出一沓存单,竟然有十几张都到期未领,算算钱,嘿嘿,竟然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成了个小富翁,马上抽出这十来张到期存单装进一个信封,放进行李箱的隔层里,起身拖着大腿挪了几步,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钱包,翻开隔层:身份证不见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虽然有时候记性差了点,但身份证存折银行密码还不至于会忘记。最后一次使用身份证是昨天白天时候,小彩替我签收快递,之后就立刻放回钱包里了,一个晚上,排除身份证自燃的可能,就只有他给拿走了。
咣——
狠狠地把钱包摔回抽屉,用力摔上抽屉,昨晚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要是你就此摔断腿,是不是就能安分点儿,认命点儿...”
突然不寒而栗。大腿根部的疼痛突然变得好强烈!已经不能支持体重了,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身子瘫软地靠着床沿,脖子无力地打了弯,把脑袋垂到床垫上。
好无力。我想打电话责问他为什么拿走我的身分证,不管他怎么回答都要破口大骂,然后狠狠摔了电话,要把电话机摔得粉身碎骨。再大哭一场,小彩来了也不管,没身份证买个假的,我也要离开这里。他要囚禁我,每天不停地折磨我,他恨我,恨我,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恨。
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魄力。如果我能撕破脸皮大哭大闹,我就不会答应他和小彩结婚,也不会在喜欢上他之后还不断帮小彩创造机会,回到最当初,我根本不会为了小彩的心愿接近他,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人一次又一次送到别人面前,先是小彩,然后是他。
我坐在地上,出神地看着床单的防尘花边表演似有若无地抽搐,玄关处传来门铃响,我没动,我知道是小彩。
小彩有我的钥匙,按门铃只是让我知道她来了。小彩在玄关换了鞋,呵,她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一定特别大,咣当一声,跟军靴似的。接着就是小彩拖着拖鞋跑进厨房的声响,看来今天的天气一定热得不像话。小彩过来了。
“小乐!你怎么坐地上了?都告诉你别随便下床,就是不听话!”
“我...没什么啦,只是想起来活动一下。”
我对小彩笑笑,小彩脸上的担心丝毫未减。我知道自己的演技失败了。索性把硬撑的笑脸垮下来。
“对不起,真的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
沉默在我说完之后,弥散整个房间。我坐在地上,小彩站在我身边。
“叮咚!现在时刻:中-午-十-二-点-整。”
小彩突然醒过来,一拍大腿。
“该吃中饭了!唉呀!还没去做呢!”
说着小彩就一阵风似的卷去厨房了。真是冒失鬼,我还坐在地上就不管了。我摇头晃脑地哀怨了一会,撑着地爬起来,坐回到床上。厨房很快就飘出了饭菜香味。
“小乐,你打算在客厅吃还是在卧室吃?”
一阵爆炒的声音过后,摸摸空了一上午的肚皮,此刻小彩的声音听起来比饭菜还要香,我马上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客厅行进。
小彩正在布置餐桌,看到我滑稽地走路姿势毫无同情心地爆笑。
“小乐,你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美好形象,终于在这三天里破坏殆尽!哈哈哈......”
我愤怒地瞪了她一眼。
“你这个没同情心又粗枝大叶的女人!你老公能跟你过五年,也算是忍辱负重的男人典范了!”
“对,他忍辱负重...”
小彩的脸瞬间垮了下去。我没有插话,多年的知交让我了解,小彩会继续说下去。
“如果当初不是我主动追求他。他一定多一眼都不会看我...”
小彩没有坐到餐桌边,转身走向沙发,背影看起来很疲惫。我跟随着小彩,坐到她身边。小彩自然地把头靠到我肩上。
“其实恋爱的时候,我就感觉得到,他一直有别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面都有人。”
“......”
我相信,以女人的敏锐一定会察觉到,可是小彩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我有些伤感,替小彩难过,也为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喟叹。迷雾中的我们,感觉得到彼此,永远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跌跌撞撞,就过了十几年。
“既然知道他有别人,干吗当初要和他结婚呢?”
把小彩有些散乱的发丝理顺,我还是没忍住心里的问题。
“...因为我生气,气他什么都无所谓,也气你什么都听我的,我生自己的气...”
小彩的声音有些哽咽。整张脸埋进我的肩膀里,闷闷地抽泣声不时响起。我无话可说,只是默默搂住她的肩膀。我也一直在生气,生每个人的气,最气的就是自己。他也很生气吧,生我的气,生小彩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对不起,小彩。别再生自己的气了。都是我的问题,还是让我来解决吧。
又过了一个礼拜,我基本可以自由活动了,在我的坚持下,小彩和他都不再过来了。补办身份证,订机票,提出所有到期的钱。最后打电话约小彩和他两个人周末一起去唱歌,我请客。
我们开了一间小包房,吃吃喝喝唱唱跳跳,闹了一个通宵。他喝醉了,酒品不错,呼呼大睡,不说梦话。小彩也醉了,抱着我们两个亲个不停。我也醉了,意识虽然清醒,却控制不住不停地傻笑。我和小彩两个还有活动能力的人架着他回了他们的家,最后的记忆是我倒进垫子很软的大床里,口很干。
当我猛醒,天色灰蒙蒙,小彩和衣睡在我脚边,我看看自己,衣服也很完整,下床后发现他被我和小彩扔在地板上就那么趴着睡了一夜。他们两个都没有醒,我掏出手机,才五点。
最后看了一眼他们两人,我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大门。
一天之后,我坐在另一个城市的出租车里,司机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听说我是观光客,就不停地为我介绍好玩好看的去处。最后综合他的推荐结合我希望安静的愿望,司机载我在滨海大道上一处不起眼的小弯道停了下来,虽然不起眼,只是一个小公园,但是从公园门口处的小停车场上来看,来的人似乎应该都有些年纪和身份。门票五元,凭着我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成功地让售票员相信我是大学生而打了半价。以前一直为娃娃脸不值,从今以后一定不抱怨了。
海边的太阳很大,我用矿泉水拍着开始发红发热的脸颊和额头,沿着有些陡的石阶向海边走去。说是海边其实是退潮后留下的一处峭壁,从岩石壁上明显的界限可以知道,每天涨潮的最高点,海水是可以淹到我脚下的石阶消失处。
我站在石阶和地面的断层处,有点为难,这个距离目测应该不少于半米,若我直接跳下去,下面满地的牡蛎壳碎石子和间或出头的岩石保不准我就“一只番薯跌倒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嬉笑,一对年轻男女嘻嘻哈哈大跨步地以着在我看来近乎恐怖的姿态和速度跨越着陡峭的石阶,一阵风般地就来到了我身旁。男人异常彪悍,视这个在我眼里如鸿沟的距离于无物,砰的一声,如雄鹰展翅般在空中划拉几下手臂,平安着陆,我忍不住替他暗嘘了口气,这个海边要是死人,淹死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跌断脖子的。男人回身,把站在石阶上的女人抱了下去。我艳羡地看着嘻嘻哈哈向海边跑去的两人,多希望自己能有勇气张开手臂,说“先生,顺便多抱一个下去吧,我保证自己不比你的女朋友重”。
唉,我屈辱地蹲下身子,坐到石阶上,两脚垂下,踩到了地面上:真是有损于男子汉威严。心虚地四处看看,没有可疑人士出现,我拍拍屁股,恢复了自信,大踏步地向海边走去。
这个城市的海边一点都不适合旅游,但绝对是当地人生活的天堂海边,从满地的牡蛎壳就能看出来,为什么当地人说话特有的腔调也被他们自豪地称之为“海蛎子味”。在别处被当作高档料理的生蚝,在这里满地都是,多到让人可以不屑一顾。这个海边人很少,我视线所及不足十人,刚刚的那对男女站在没腰的海水里亲昵地拥抱着。两个小孩子爬到了海边突兀站立的一块大岩石顶上,威风凛凛地向海里投掷牡蛎壳打水漂。
剩下的人...都在挖岩石吃牡蛎。我什么也没准备,只能对着脚下一块岩石上斑驳的牡蛎发呆,心中有些忿忿。
“对不起,借过!”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挡住我的阳光,我抬头看,忍不住一阵晕眩,好高的个头,还笑得那么阳光,害我心里小鹿乱撞直想干点老牛吃嫩草的不道德勾当。
我立刻改变自己大叉双腿趴在岩石上的不雅姿势站起身来。可能是蹲太久了,突然起身眼前一黑,身体晃动两下,我下意识抬起胳臂保持平衡,随即被一双手臂稳稳地扶住。看清了这双手臂,来自面前的大男孩。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面上发热,在比自己小的男生面前丢脸,是个男人都挂不住面子。
他也对我笑笑,露出一口白牙,闪耀着在我看来就是讽刺样的光芒。刚刚翻腾起的那点邪念瞬间消失殆尽,赶紧向一边闪个位置给男孩。
“你在这里蹲着是想要吃蛎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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