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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09 010将军的新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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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滕尔载,不是一般人呐!看到佑赫向后抑倒几乎躺在马背上躲避锐利的剑锋,秦暮的心里也「咯卡」一下,只恨自己被辽军围著不能抽身过去。
「真该死!!」那男人简直就像是佑赫的师傅,对他的招式摸得通通透透,熟悉得令人害怕。
「秦暮,回去!!」他想过来送死吗?!佑赫恨恨的嘶声命令。这个男人……果然厉害,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沉重,衣衫全都湿透了。当然,和他较量的滕尔载也好不到哪去。
「彰大将军,你还有心思分神啊?」滕尔载舔了一下手背上的伤,吊起的眼满是兴奋。好不容易碰到强劲的对手,这几年间,光在北辽,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和他抗衡了。而他,让他见了血,这笔帐,他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佑赫,小心你后面!」秦暮一急连周围的敌军也顾不得,调转马头狂奔向撕杀的两个人。
「该死,秦暮你--」
「佑!」老天……
他看见那抹银色的剑光扬起一串血珠,撒在沙石飞溅的黄土上,格外的刺目。
「佑!你没事吧?」
没事个鬼!佑赫死按住右肩的伤口,咬著牙瞪了秦暮一眼。
「能够伤了你的,恐怕不多吧,这真是我的荣幸。」滕尔载侧头舔著剑锋上的血迹,邪笑著望著眼前带著伤仍然镇定自若的人。
「哼……不敢当。」佑赫冷笑了一声,暗暗抓紧了肩上的布料。这一剑可刺得不轻,他已经听见轻微的骨头折断的细小声音,幸好,凭现在疼痛的程度,似乎只是割破了皮肉,并没太大伤到骨头。
「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滕尔载再次抬起手中的剑,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招便被突如其来的强势剑风卷进另一番争斗中。
「暮!」
「你别管我!」秦暮抽空喊道,「我来应付他,你注意不要用右手了!!」他也清楚他的情况,怕他的右手真会废掉。
「秦暮?」真走运,一下能看见两个传说中的人物。
「对。我想--」秦暮狠狠的一个攻式将滕尔载将后逼得退了数步,「你不会花十年功夫也研究我的招式吧?」
「这倒没有。不过,现在也不晚!」
佑赫扯下袖子绑住了肩膀,用牙齿咬著勒紧,之后才要回神关注那两个人的情况,就被远处一阵呼唤声吸引了注意力。
「啊……佑!」
有人唤他的名,而且……好熟悉的声音~~
然后他就转过头朝著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他就遇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看到了最不应该在此地出现的人。
胜皓?!
老天爷,他是不是流血过多神志不清了?!!佑赫费力的睁大眼,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愈来愈近,直到肩上的伤口开始疼入骨髓,才震惊和无奈的承认这不是他的幻觉!
「不要过来!!」他嘶哑著嗓子喊著,那人儿正马不停蹄的朝他奔过来,毫不在意周围血肉横飞的销烟。
他不知道自已正往地狱门口送吗?!
真他妈的!!他情急之下顾不了太多,忍著伤痛用力将手中的刀掷出,「当」的一声,不偏不歪的正钉在狂奔
的马儿前蹄处的黄沙上。
那匹不怎么精良的马受了惊,嘶叫著扬起前蹄,将背上措手不急的小人儿狠狠的摔了下来。
「你给我呆在原地!!不许过来!!!」
「佑赫!小心呐!北辽的军队现在正从山东面赶过来!!」胜皓趴在地上,顾不得浑身的尘土和疼痛,只先把知道的告诉给他,这样,就算他不小心死了,也没白来一趟。
还有一路吗?佑赫目光一闪,环视整个战斗,西林的士兵似乎占了些许上风。只是,最棘手的主帅没解决,等拖到北辽的后援赶到,西林到时恐怕会遭受重创。必须,把那个滕尔载解决了,早早收兵,趁著他们还没赶到定下大局!
他决定了之后转头看了胜皓一眼,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冷,呼吸停滞,连血液都倒流了!那瘦弱的身躯正在黄沙上挣扎著,困难的躲闪著北辽士兵的砍杀。
混蛋!!他真想……揪他起来,狠狠的打他一顿!!锁他在牢里,不许他出来半步!
火烧屁股的赶过去三两下解决了那该死的辽兵,他一把将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搂进怀里。
「有没有受伤?」急著上下摸索著他的身体,直到没发现一点刀口,这才脱力的呼出一口气,扔下了他。
「啊……佑……佑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胜皓,又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结结巴巴的唤著佑赫的名。终于……又见到他了!他没走禁花说的那条路,反倒选了相反的方向赶过来找他……值了,能见到他,什么都值了!就算事后被他惩罚,他也心甘情愿……
「好了,没事了。」 佑赫难得的安慰人,将怀里巴得紧紧的小身子扳开,只想快快打发了他好去帮助秦暮。
「佑……你--受了伤?」手下触到了粘湿的衣料,他看到他衣襟上的血红,惊叫了出来。
「不碍事!」敷衍了一句,抱起他藏到马后,佑赫轻拍了下那张担心的小脸,「在这儿等著,不许出来!!」
「佑!」慌忙拉住他的衣角,止住那匆忙离去的身影,胜皓还想抗议就被那凌厉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你敢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狠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超过了重如山的正规军令,胜皓没有办法,只有眼巴巴的看著佑赫折回到刀光剑影的沙场中,心急如焚的在原地团团转。
而已赶到战前的佑赫,才发现那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秦暮雪白的战袍上已经染上斑斑血迹,火红的发被汗水浸透,参差不齐的贴在脸上,有几缕被锐利的兵刃削掉,散落到地上。
而那个滕尔载,自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眉锋被剑气扫到,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佑赫看见秦暮扬起剑做出最后一式的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只想一巴掌打晕了他了事!
这个傻瓜,想要同归于尽吗?
「暮,住手!!」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剑,反手挡下滕尔载的进攻,同时扯住秦暮的腰带用力将他拉下马。
「你……啊--」秦暮还来不及反应就一跤跌到马下,摔了个灰头土脸。
「我和你比。输了的就立刻撤军!」佑赫眯起眼挑起剑尖,直指著滕尔载的眉心。
「好!」
佑是不是昏头了?!秦暮从地上一跃而起,恨得咬牙。他明知道滕尔载对他的每招每式都倒背如流,竟然还要和他单打独斗,正面的较量?!最可恨的是,激烈的打斗,飞奔的马蹄,肆虐的沙尘,让他根本就近不了佑赫的身,更别提帮他了!
他干著急的看著佑赫被逼得节节后退,险象环生,心都快跳出口。
「妈的!该死的佑赫!!」不让他去和滕尔载拼命,他自己倒去送死!这算什么?!他还当不当他是兄弟?!
「住手,佑!不要!!」他看到那扬起的剑尾,扫出漂亮的光芒。佑赫从来没用过的最后一式,他知道那灿烂火花背后巨大的代价,他想要喊停,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飞泻而下的剑光,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末式既出,血溅五步……
时间,仿佛静止了,缓慢得让人心烦意乱……
血,由伤口处涌出,因为有剑压著没有喷溅出来,只是静静的沿著衣襟,慢慢的下滑,一点一点,浸透整个的衣衫,顺著他的手指,滴到地上,渐渐汇成一片血泊……
佑赫动也没动的任它去流,仿佛伤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我……输了!」滕尔载苍白著脸扯出无所谓的邪笑,「厉害呀,佑赫,我输得心服口服!」
低头看了看插入自己胸口的长剑,还差半寸就穿了他的心窝。
他……是故意的吧?没要他的命,否则,不知此刻他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我遵守我的承诺。」滕尔载抬手喝道,「撤军!」故意用力拨出剑身,快意的看到那美丽的人微皱了下眉,迅速的以手压住血如泉涌的伤口。
但是……好痛!!报复是双方面的!他同时也感到了长剑撤出身内的剧痛,连带著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武器。
不过……痛快!虽然自己是输了,不过,那人伤得也未必比他轻。他那一剑几乎刺穿了他的肩甲,割断了大的血脉,伤了他的筋骨,怕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休想再用右手。 「我们有机会再较量,再会了。」强忍著剧痛,他高傲的扬起下颔,转身策马而去,「下次你可未必会赢!」
结束了?秦暮长长的嘘了口气:「佑,你的手……」
「还没废。」
「那就好……小心!」没想到辽军中不服气的士兵竟然无视军令,不要命的偷袭,趁佑赫重伤没有防备的时候冒然挥刀砍来。秦暮惊呼之下想救已是来不及。
「佑!」小小的身影在危急的关头出人意料的扑到了佑赫的怀里,死死抱住。
刀剑无情,奋力砍下的剑收不住剑势,在众人的呼叫声中,溅起一片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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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我曾经说过……
你对我……是最好的了……
我其实……很庆幸……那个错误……真的……
幸好,南殷的密探犯了错,让低贱的我……得以和你相遇……得以……有过一段不再平淡……刻骨铭心的时光……
那二个月,对我来说……是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他毫无意义的生命……总算也有了……一些东西……可以回味……记挂……
他曾经偷偷的幻想……奢望著时间一长,他或许会慢慢的接受他,不再厌恶他,甚至……稍稍喜欢上他……即使是……对下人的那种喜欢也行……
只是,看来……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没有时间等到他改变……
他知道,自己肮脏的身份,没有资格再去爱人,也……没有资格被人爱……
尽管如此,卑微如斯的他,仍然……渴望著……那不可及的感情……
只是,他想要爱的人……恰恰是最不需要他的……是高贵的他,不屑一顾的……
然而他不知道,他所视为垃圾的东西……却已是他所能给出的全部……
今日,终于有机会帮他了……他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
连命……都赔上了……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了……
只乞求……他死后……他能将他埋了,草草的也好……别让他的尸骨……暴露荒野……
血光飞溅,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
「佑!天!」秦暮有一两秒完完全全的呆住,接著暴怒的狠狠斩下那有胆偷袭的辽兵的首级。
「不……」胜皓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低唤出声,「不……不要,佑!不要!」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竟然……他竟然在最后一刻抱著他反转过身,替他挡下那足以致命的一击……
他本是舍了命来保护他的,却怎么也没料到最后竟会变成这种情况……
那一向坚强可靠的身躯,此刻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微微的发著抖,抱在他腰部的手也紧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佑赫……为什么这么做……
他来不及细想就被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打断了思路……
「啊…………」
「佑……」天呐,他……伤了吗……难掩的呻吟轻微得只有紧抱著他的他才听得到,也只有他,才听得出那轻轻的低叫里压抑的痛苦……他……伤得很重?
「别动……」佑赫费力的吐出一句,刚刚锐利的刀刃不仅伤了他的背,猛烈的刀风更是扫中五脏六腑,害他现在气血翻腾连话都说不出来。
「佑,你……怎么样?」
啊,他怀里的人儿快急得哭出来了。他想好歹安慰他两句,可才张口便觉一阵甜腥猛涌上喉头,眼前也一片发黑,连他的脸也看不到了……
他终于撑不住的伏在他肩上呕出口血,沾红了他的衣衫。但接著,为了大局,佑赫低下头不留痕迹的将唇边的血渍蹭在身前人儿的肩头,咬著牙硬是将继续涌上的血咽了回去。
「怎么……北辽的士兵已经胆大到连主帅的命令也不听了吗?」换上一贯冷酷的神色,他转过身冷冷的嘲讽,挑衅的直视著滕尔载的双眼,随意提起剑看也不看的掷向一旁。
「啊--」凄厉的惨叫声即刻响起,引得所有的人一颤,皆将目光投向沙场的中央。那在地上翻滚著的辽兵,整个手腕被长剑钉入土中,被切断的手中,还握著深藏在衣物中的袖剑……
北辽军中顿时一片混乱,许多人恨得红了眼,兵刃重又出鞘,叫嚣声、咒骂声、兵器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时间刚刚才缓和的气氛重又紧张起来。
「佑……」胜皓不安的轻叫了一声,他将他抱得太紧了,卡在他腰间的手抓得他发疼。他轻咬住下唇忍著,吞下了痛呼,因为知道他比他更疼。他小心的移动左手,覆到了佑赫的手上,紧紧的握著他冷凉的手。
疼吧?他知道他在努力撑著,为了不让滕尔载看出他受了重创,为了能让他快些撤兵。他知道,如果他倒了,局势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住手!」滕尔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因为高喊牵动了伤口,他低下头按著左胸的伤轻轻咳著,「都给我安静!」
强硬的命令压制了不服的士兵,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今日之事,实在事出意料,滕某先行道歉。」轻瞥了仍在地上挣扎的士兵一眼,「至于这个不服兵令的士兵,还请彰将军允许滕某带回去,军法处理。」
他收回了长剑,扬起右臂。
「走!」
「佑……佑,他们走了!」胜皓松了一口气,兴奋的轻叫道,「佑?」
终于……走了吗?
他的眼皮已经沉重得睁都睁不开,浑身冷得发僵……眼前闪过那张惊慌失措的可爱脸蛋,让他的心,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安稳……是为他担心吗?是吗?!!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在紧攀著他支撑虚弱得摇摇欲坠的身体,忍不住自嘲的苦笑,他彰佑赫……竟然……会倚赖著一个……他曾经唾弃羞辱的娼妓……
「暮……」紧闭了闭眼,他撑起最后一口气,挣扎著吐出气若游丝的命令,「撤军……」
「佑……」从那呆愣的小人儿手中小心的抱过重伤的佑赫,晃动间被惹起内伤的他吐了一身的血红,秦暮焦急的以手探他的脉息,才发现那人早已昏在他怀中,不省人事……
「佑赫!」
第九章
「什么?!佑赫……他受了伤?!」
「是……」
「皇上……知道吗?」恒远扯开秦暮发来的秘涵,仔仔细细的阅读,秀气的眉烦躁的皱起,「真该死!」
「父王他知道吗?」
主帅重伤,生死未卜,副将亦有伤在身,西北防御力大为削减……
「知道。」本就急性子的靳尘看上去比恒远还要焦躁,「皇上一听佑重伤,已经吵著要去边境了,这文武大臣拦都拦不住!!」
「不行!父王不能走……」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恒远旋身披上大衣,下一秒已跨出堂门,「靳尘,你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就动身。」
「好!」
太好了!这开战以来,他就一直憋在宫里,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不腻死也快闷死了!就连秦暮那家伙都能上沙场,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有智能、有功夫的奇才,偏偏要呆在宫中,无聊的混日子!
这下可好了,终于有机会出去了!!!想起来就激动!
更何况,他也正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伤得了佑赫,而且竟还让他现在都昏迷未醒,他找机会……一定好好会会他……
面色凝重的老者,叼著水烟袋,不时瞥瞥身边走来走去的急躁男人。
「我说秦暮,你这么著急也不是办法啊,还是先坐下来销停会儿吧!你走得我头都晕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才该搞清楚现状!」秦暮受不了的抓抓头,弄得平日视之生命的红发纷纷折断落下,「你这个神医是怎么当的!你好歹干点什么啊!为什么我们要干等在这里束手无措!!」
「你这个死小子!!」说话当真没大没小!想当初他这有著「毒药」之称的南疆魔医,哪个不是又敬又畏,视之神祇的……像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早就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尸骨也别想剩下来!
以他的怪癖,不想救人的时候,皇帝老子来了也没用。是以他这一生救人无几,杀人却无数。尽管如此,他还从来没后悔过,他这辈子唯一后悔过的,就是五年前去熙王府后院偷草药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被迫之下立了毒誓,把后半辈子都赔在了军队里,为国效力,来补前辈子见死不救的罪……
事隔好久之后的一次庆功宴上,东霖那个死小子喝醉了泄了底,他才意外的得知,原来失手的那一晚,是那该死的秦暮设下的诡计,知道他一直在找只出产在南殷而在西林又只是晋王府才养著几株的珍贵蛇草,是故故意布好了陷井,引他上钩!
事后他呕了好久,自己这样一个老奸巨滑天下无二的奇才竟然会栽在一个二十几岁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真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无奈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也只有自认倒霉。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他说大话,他这一生还真没有救不了的人。
只是,佑赫这次伤得太重,本来若是单单只有外伤也就罢了,偏偏辽兵个个体大力壮,悍得像头牛,那全力砍下的一刀又正好在佑赫全没防备的时候,不伤著他的内腑才怪。内外伤交加,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刚刚已经把伤口都处理好了,只是……内伤有点麻烦。」
「有什么麻烦?像上次,你用针灸把体内的瘀血逼出来不就行了!」他就是不明白明明这么简单的事,这老头为什么还不动手,把佑的伤彻底治好。
「你懂什么!」独孤药将烟带朝下往身边的石头上磕了磕,眉皱得更紧了,「我现在,只是控制住了外伤,止住了流血……如果,现在用针灸逼内伤,我怕……会导致还没愈合的伤口重又破裂,引起体内的出血,反倒使伤势加重……」
「那……那怎么办?」秦暮烦躁的踱了两步,望了望几步外的帐篷,仍然静的让人心慌。
「等。」独孤药面色凝重的开口,「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等佑赫的外伤好了……」
「可是……佑现在伤得这么重,能撑得下去吗……」
「秦暮,现在没有其它的办法。」要有的话他早就用了,哪轮得到他来提醒!侥是佑赫武功高强,仍然被伤得吐血昏迷,要是一般人,早没命了!
「那个该死的滕尔载!」秦暮气急败坏的朝静静的帐篷冲了几步,之后仿佛乍然想起什么蓦的折了回来,「对了,那个……那个男孩呢?」
「啊……你是指出战带回来的那个?现在在帐中呢!到底是谁啊?」没想到佑赫他们这一战竟然带回来个娇弱可爱的小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俘虏,反倒像是……他可不敢乱说话,可是,当日那人儿哭哑了嗓子扑在佑赫身上不肯离去,这三日来更是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边,不厌其烦的照顾侍候著……说实话,就算是佑赫的老婆,能做的,也不过如此吧……这暧昧的关系相信不止他一个人看出来,也不只他一个人感兴趣,可是佑赫……应该不是那样的吧?
「嗯……我去看看。」秦暮说著抬起脚直迈向帐篷。
「喂!」独孤药不满的叫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男孩和佑赫……是什么关系啊?」别怪他,他没别的爱好,就是有些八卦。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佑赫在沙场上震惊慌乱的样子,他猜也猜得出十之八九,「等佑醒了,你自己问他呐!」
转过身不看那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秦暮轻手轻脚的掀开帐帘,才要跨进的腿却停了一下,接著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只是静静的驻足看了一会儿,之后叹口气放下帐子。
那昏暗的里间,墙上挂著的羊毛壁毯显得格外柔和,被旺旺的炭火烘得暖暖的帐中弥漫著丝丝的药香……
劳累数日的人儿终于抵不住疲惫,蜷伏在铺边睡著了,可爱的脸蛋就埋在佑赫盖著的被子中,缩成一团的小身子缓缓的上下起伏著,看来睡得正香……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样纤弱怯懦的人儿和「娼妓」两个字联系到一起的。
他不是应该呆在彰府中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爱上佑了吗?……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替他去挡刀锋?有那样的机会,他完全可以逃走……为什么反倒会主动跑到接近他的地方……
而佑赫呢,虽然成亲之后就表现出厌恶不屑的样子,却迟迟不见他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将那欺骗他的人儿真的打入大牢或是公开身份审判处死,反倒毫无理由的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就连最敬重孝顺的父母也瞒在谷中……实在令人怀疑……
而今,更甚一步,竟然在沙场上拼死相护……
值得吗?只是一个娼妓,不是吗?值得西林一国的大将军以命保护吗……
冷酷无情的佑赫、握著西林军权血脉强势而自负的佑赫……曾经只对珂珂一人笑的佑赫……第一次在沙场上乱了阵脚,差一点,全盘皆输……
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日他在他怀里颤抖呕血的情形,浑身冰凉,不断咳出的血将他半边的身子都染红了,害他乱紧张一把,以为他真的快要不行了。
口是心非的佑,至今也不会承认当时的冲动是一种本能吧。
那欺骗我的男娼让人做呕……
鬼才相信这种言不由衷不负责任的屁话!!
佑当然不是不把他当朋友,事实是,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吧……精明如狐的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逼到走投无路的狼狈境地,比平常人更加不如!!!
真是令人担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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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珂珂了……
长发的珂珂,美丽的珂珂……穿著他曾经熟悉的蓝色纱裙,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想要开口叫住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像要撕裂一般,干得发疼,只能看著她在眼前晃动,接著越走越远……
他的身子一步都动不了,剧烈的疼痛深入骨髓,随著血液的流动扩散到全身各处……折磨得他快要发狂,却也忽然让他意识到--珂珂已经离开十年的事实……
对了,她在十年前就嫁人了……之后自己过了整整一年行尸走肉的生活,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而今,她竟然……又回来了吗?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吗……
尘封的往事,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耳鬓斯磨的亲昵……全都清晰得一如昨日。珂珂美丽的笑靥,曾经令他无限痴迷的娇媚神态,依稀竟然就在眼前,伸手就能碰到。只是,他的视野处一片模糊,怎么也看不清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可爱容颜……
好痛……他是……受伤了吗?否则为什么连抬手想摸她这样如此简单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再……靠近他一点吧……让他可以碰碰她……一下也好……
可是那人儿听不到他的渴望,只是微笑著转头,残忍的将他抛在一片孤独之中……
不要!别走……别再走了……他真的需要她!!过来抱抱他也好,千万别再抛下他一个人……他再也熬不过第二个十年了……他已经什么都不奢求,只要她留下来,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然而,不管再怎么乞求、期望,那人儿仍然第二次的离开了他……
带著他仅剩的希望,消失不见……
他的世界,最终仍是只剩下一片黑暗……
他忽然愤怒起来,放弃了想要追逐她的念头……
走吧!走得远远的!!有种走了就别再回来!别再让他看见她!!他才不希罕!他彰佑赫……才不希罕……
眼前再次飘过一道人影,瞬间他以为珂珂回来了,不顾一切狂喜的抬头,视线触及那抹罕见的亮丽金色,才失望的认出来人的身份。
滚!
他听见自己说……他此刻才不需要这个下贱的娼妓!而他来又是为什么?看他出丑吗?!他不会如他愿的!!
佑赫……
你给我滚!把珂珂找回来!快去,把她追回来!!
他失了理智一般叫喊著,肩上的疼痛因看到那蓝眸中闪动的情绪而变得愈发剧烈,剧烈得他已忍受不了……
佑赫……珂珂她……已经走了……
不!她没走!!你去把她叫回来啊!!!去啊!!
佑赫……
那双明亮的蓝眼黯淡下来,他看到闪光的液体落下,朦朦胧胧,一滴……两滴……刺得他心疼……
佑赫,我……现在就去……
他绝望的心里陡然又升起希望,可是,看著那纤瘦孤独的身影蹒跚的走远,他的伤口处却猛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且他每走远一步,他的疼痛就更增加一分……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
别走……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先痛死……
他费尽全力挣扎著想拉住他,可是只差那么一寸……他没碰到……踉跄著扑到地上。
停下!别再走了……停下……
胜皓……
他嘶哑著嗓子唤他的名,顾不上浑身彻骨的剧痛,只想将那远去的人拉回来……
回来,胜皓……回来!
疼痛,痛到麻木,此刻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
那人儿的离去带走了他身边的光亮,从来没有过的巨大的孤独感觉刹时袭向他,令他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许走!
自己的要求得不到回应,骤然上升的怒火令气血猛然上涌,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竟敢……不听他的话!
只是个低贱的男娼,竟敢违抗他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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