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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魔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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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悠见状马上过来扯着我:“别管这些家伙了!责任我们事后再追究,现在还是先回去看看,我怕那家伙会再找小俊的麻烦!”
我一愣,觉得有道理,就同蓝悠一起离开现场,乘车回去,期间我打电话回家给俊,想要通知他张佑明逃掉的事情,叫他在家里小心一点。可是,电话却一直没能接通。我心急如焚。
当我和蓝悠冲上公寓时,碰见一个慌慌张张,面色苍白的女人,她气喘如牛,一看见我就大声喊:“救命啊!有人杀人啊!快报警啊!”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脑里刹时一片空白。
我推开那女人冲上去。
通往公寓走廊的各户人家里,有许多眼睛纷纷在往外看望,今天是正好是休假,应该有很多人才对,为什么?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甚至是提起电话报一个警?
还没有到公寓,已经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内到门外三米处,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小三子倒在那血泊当中,痛苦得毗牙裂齿,可还一个劲儿地爬,看见我,虚弱地叫:“大哥……快去……俊哥……他……”
蓝悠过来看小三子,对我大声说:“快去看小俊!”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要马上冲进去,一脚一踩进去,就看见倒卧在地上,腹部插着刀子,被血染得遍体通红的俊!
我的心脏就在那一刻停止。
我觉得天眩地转,可还是努力来到他身边。
他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我颤抖着手指伸向他的鼻下……
还有呼吸!
我稍稍振作一下,把他从血泊中抱起来冲出去。
当我抱着俊来到楼下时,呜响着警钟的白色救护车刚好赶到,数个穿白衣的医生从车上跳下来,看见我手里抱着的人,马上吩咐别人把担架抬下来,我不等他们过来就冲过去,跟那些人合力把俊安置在担架上。
“医生……你救他……你一定要救他……”我说,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医生拍拍我的肩,安抚我的情绪“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我激动的对他大叫,他却伸手把我推到一旁去,另一幅担架匆匆抬过来,架里的人已经昏迷过去,是小三子,后面跟着神色紧张的蓝悠。
小三子上了车,我和蓝悠同时要求随车去,医生却叫我们另外搭车去医院,他们这车中有两个病人要进行急救,又看我们情绪过于激动,怕我们呆在车上会碍他们手脚,就拒绝了,我差点就揪着衣领打人,蓝悠制止了我:“不要这样!他们是生是死都掌握在这些人手上!”
随着救护车警铃远去,我和蓝悠一同乘车赶去医院,小三子在第二急救室,俊在第一急救室,蓝悠让我守着俊的救急室门口,他已经到二楼的第二急救室去看守。
我全身冰冷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条凳上,没多久王哥赶来了,然后就一直坐在我身边陪我,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没再开口,我一双眼睛从始至终紧盯着那个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牌子,分明的感到时间停顿下来。
抢救工作持续了数个小时,灯还没有熄掉,俊的父母就赶来了,他们应该是接到蓝悠的电话而来的,神色甚是紧张。
他们看了我们一眼,俊的父亲开口问:“小悠呢?他上哪里去了?在这里看着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言下之意,我是个不应该在这地方出现的人。这话要换平时我定然与他争论,可我现在实在没这个心情。俊在这扇门后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思管他的问话?
见我们都没有回话,那男人又大声问了几句,见还是没有反应,就跑到外面去,相信是想要找电话打给蓝悠。
没多过久,他折了回来,脸黑得像个阎王,站在手术室前又看了我几眼,那神情像是想要赶我走,但这重要关头,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只是背着双手在手术室前徘徊。
俊的母亲出奇镇静,从到来到现在,都没有问过一句话。
不久以后,手术室的灯灭了,主诊医生一出现,那男人一马当先抢在前面:“医生,我的儿子怎样?”
我把目光落在那满头大汗的医生身上,盼望着,也害怕着答案。
王哥相当了解我的心情,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抱紧我的肩,给我无言的安慰。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摇头,我感到有一颗炸弹在我脑里投下,刹时,脑中一片空白……
“医生!怎么会这样……你说小俊他……”
男人脸色惨白,女人流下几滴象征性的眼泪,我神情木讷地看着这一切,最后把目光落在被医护人院推出来的俊,他的脸没有盖上白布,身上还悬着点滴。
“能不能过来,得靠他自己。”医生继续补充,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线,原来,不是完全没救,只是……只是……
“今天晚上是危险期,能捱过去的话,就脱险了,不过我跟你们说,成功的机率只有0。1%,就算让他给过了,能不能醒来又是另一个问题,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噢!天啊!”那男人一声感叹。
我来到加护病房,隔着玻璃看着俊,现在还不允许别人进去打扰,所以我只能这样看着。
不多久以后,蓝悠来到我的身边,告诉我小三子已经脱离危险,再过一些时候就会醒来,然后就陪我一起站着。
俊的父母跟医生去办理手续,暂时没有人打扰我。
晚上十点钟,医生批准进去看望,可俊的父母却阻止我。
“你凭什么进去看我的儿子?”俊的父亲一脸倔强地挡在病房门口,我看着他,只道两个字:“让开!”
“我就是站在这里不走开!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这男人什么地方都跟俊不相似,可这该死的倔脾气却一模一样。
“伯父,你就让他进去看看小俊吧,我想如果能听到他的声音,小俊会比较容易脱离危险!”蓝悠在一旁说服,俊的父亲一听暴跳如雷“什么?我儿子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会比较容易脱险?他是什么人?他什么都不是!我警告你这个流氓,不要再接近我的儿子,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他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我的鼻梁,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我是俊的什么人?我是他的爱人!你又凭什么资格阻止我进去?”
“你这个流氓!”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这个流氓比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要强!”我失去了耐性,伸手把他推到一边,蓝悠上前一把扶着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马上推门进去。
“你给我站着!我不许你再碰我儿子一根头发!”老人家激动得大喊大叫,蓝悠拉着他劝“伯父你要冷静!医生说了不可以大声打扰病人的!”
我把门关好,一切声音被隔绝在外面,为免见到那老头子惹人嫌的嘴脸,我把百叶窗帘拉上,隔绝病房与外界的视线,来到他身旁坐下。
他的脸色好苍白,身上插满输液管,鼻下戴着氧气罩。我把他被下的手拉出来,放在心里轻轻握着。
俊!你无论如何都要醒过来!你还欠我很多,你不能走……
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从小到大,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没为一个人如此心痛过,我甚至愿意用一切去交换……虽然,我除了他以外,就再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失去血色的唇异常苍白,似有若过的呼吸在氧气罩下吐着气,软而无力的手静静躺在我手心当中,我似乎能感受到那虚弱的心跳……
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的脸,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医生打开门进来,俊父亲的脸看起来还是很愤怒,可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激动,正确来说,他不敢在这病房里大声喧哗。
当天晚上,我们都守候在附近,我更是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那心脑电波探测机一下一下跳动着,发出滴滴的声音,代替俊的心跳声。
我握着他的手,叫唤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尽快醒来,希望能再次见到他的笑容,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凌晨四时,他的心跳突然缓惯下来……
我察觉到不对路,就按紧急铃把医生叫来,医生一见状,便让我们马上离开病房,跟医生一起来的几个护理人员配合着医生做急救工作,我站在门外,透过玻璃隔,看着他们把急救的工作做了一遍又一遍,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从脚底漫廷至全身,然后……
他们给他盖上白布……
“不——!”我狂叫一声,冲了进去“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医生对这种激动是见惯不怪,对待的态度也十分冷漠:“他已经死了!”
“死了?你他妈的才死!俊不会死的!你弄错了!你一定弄错了!”我对他疯狂大叫,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节哀吧!”
我不理会他,扑到俊的床边,他的氧气罩已经取下,心脑电波探测仪的滴滴声已经变成一串延长符,我颤抖着手指手向他鼻下……感觉不到任何呼吸。
不对!哪儿不对了?这根本不对嘛!电视机里那些快死的人,不总是有机会说些什么的话?可是……他没有说,没有醒来,他什么也没留下对不对?所以他一定会张开眼睛!
我拼命地摇他,我有生以来从未试过如此失态,我自懂事以来也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可现在我忍不住,我实在忍受不住!
我不记得我做了多少破坏公物的事情,也不记得曾许诺不再打人的我用拳头揍倒多少过来劝我的人,那当中也有蓝悠,只记得俊那双紧闭着的眼睛,不论我再如何叫唤,都不肯再睁开一眼。
最后,我感到脑子一阵饨疼,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



16
我做了一个恶梦,梦里,我的俊死了。
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不断透过呼吸传进我鼻中,我抬头,俊就睡在我的面前。
房间的灯光很暗,我看不清他的睡容,却能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抖,就像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使。
我伸手去抚他不再柔软的脸颊,感觉那已经不再存在的温度。
“刘如……别这样……”有人伸手拉我,我没有看,那个人在我耳边叹息。
我手腕上的表滴嗒跳动着,提示着我时间还没有停止,可我感到,我的一生在这里定格。
那个拉着我的人又对我说:“如果你想要哭的话,就哭吧,会比较舒服一点。”
哭?我为什么要哭?
他不是好好在这里的吗?我要哭些什么?
门外有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有陌生的人走进来。
“好了,尸体要送走了。”
然后有一个人过来,拉起白布,盖着他的脸。
“混蛋你不要碰他!”我一拳揍向那个人,他被我打得鼻血横飞,跌在地上,我气得浑身发抖,蓝悠紧紧钳制着我:“你不要再发疯了!你就不能让小俊安静一下子吗?”
听到俊的名字,我安静了一下,转头一看,却已经再也见不着他的容颜。
我没有勇气再去掀起那片白布,我的心在呼号,在狂啸,可我却无法把这些感情表现在脸上,我只能站着,就这样站着,看着他被别人推到外面,看着他躺上白色的棺木,看着棺木的盖子在我面前磕上,隆的一声,猛然把我抽回现实之中。
就这样,永别了啦!
我闭上眼睛,心已经不再痛楚,它已经被掏空了,还哪会有疼痛的感觉?
送走了俊,我站在车子离开那条道上很久,都没有移动,蓝悠的手上还包着绷带,他问我:“小三子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你要不要去看他?”
我木然地点头,然后他伸手来拉着我,带着我走。
医院的灯光白得有点剌眼,我像走在梦境中那样,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打开门,床上面的熟悉人影动了一下,挣扎着欲要爬起来,蓝悠过去扶着他:“小心点,不要把伤口扯开!”
“大哥!”小三子叫我,那声音充满歉疚,我看到他努力着想要从床上下来,蓝悠费力阻止他。
“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好好保护他……对不起!……”小三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如果他能下地的话,相信这话是跪在地上给我说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都到了这种地步,我还能怪他么?
尽管我想要忽视一切,可小三子那个样子实在叫我无法忽视。
“算了,你已经尽力了。”我一摇头,一摆手“大哥不怪你……真的。”
话这样说,我却忍不住心酸,小三子咬着唇痛哭,蓝悠麻木了许久的脸孔露出辈恸的神色,我不忍再看,就转身出去。
傍晚,我叫蓝悠留在医院里陪小三子,我自己则回到公寓里收拾东西。
公寓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可我仍然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那个充满我和俊的回忆的地方。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除了少了俊。
我在公寓里收拾着东西,用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把它们全部装在一起,手提电脑,数码相机,还有他喜欢的唱片,一件一件仔细的收拾起来。
他的钱夹放在一旁,里面有一张我和他一起的合照,那是我迫着他放进去的,我没有打开它再看一眼,便把它跟其他东西一起放进行李袋中,还有床头上那个相片架子,到我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已经没剩下些什么。
就像一开始我就不拥有些什么。
收拾完了以后,我就来到阳台里,点燃一根香烟,放在嘴里有一口没有口的抽着。
黑色的夜幕镶满了星星,我想起前一段日子我跟俊回去他的家乡,在他奶奶家天井里一起观星的那天晚上,还十分清楚记得他在我怀里的温度。
有人说,看见天上有一颗流星划过,马上许一个愿望,就能实现,那天晚上,我也看见了流星,我也许了愿望,但为什么它没有替我实现?
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
我只想跟我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可是,它却没有替我实现!
俊,你还欠我三个字!你怎么可以都没跟我说就走了?走得那样匆忙,甚至没有留下一句像样的话……你对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说‘小心一点’,那你自己呢?为什么又这样不小心?
第二天,我接到蓝悠的电话,才知道俊的奶奶来了。
在俊所有亲人当中,俊喜欢的是他的奶奶,那是一个相当慈爱的老人家,记得我当初见她的时候,还觉得她长得像床头婆婆,可今天再见,她老人家原本还有一半灰黑的头发已经变成雪花白,那双充满活力的眼睛像两个无底空洞似的直视前方,她枯瘦的双手紧握着,颤抖着,才一段时间没见,她一下子年迈好几十岁一样,像流干了蜡泪的风中残烛。
老人家没有因此大病不起,实在值得兴幸,她来,是要见心爱的孙子最后一面,见到我的时候,她抬头问我:“小俊呢?”
似乎,还没有接受现实。
我自嘲,我不一样吗?我比谁都不愿意接受现实。
俊的奶奶忍着眼泪,帮忙打理他的身后事,有好几次,都差点要昏倒,我们都劝她好好休息,她却一个劲儿的摇头:“这是我能为小俊做最后事情的机会!”
听了她的说话,在场的人无一不伤心。
葬礼在三天以后举行,俊的父母似乎不想我出现在他家儿子的葬礼上,他那专横的母亲甚至对我毫不客气地下驱逐令,开玩笑!我比他们谁都有资格站在这里!最后,还是蓝悠的一句话将他们彻底打败,连气都不敢多哼一声:“都最后了,难道你们就不能做一件让小俊觉得高兴的事情吗?”
他们没敢有别的异议。
我知道俊讨厌狭窄的地方,所以叫蓝悠为他找一片最大的土地,他喜欢山,喜欢海,他的墓地,就在背山向海的位置。
葬礼举行的那一天,天气很阴沉,下着微微的细雨。
我们站在绿色的草地上,穿着黑色衣服,戴着白色手套,我手捧着一大束白百合,蓝悠撑着伞子站在我的旁边,俊的奶奶表情木讷地看着那个深深的洞穴,她今天没有流一滴眼泪,仿佛她的眼泪早已流光了一样。
黑木棺材安静地靠在一边,白色的墓碑下,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深坑,那里,将会把我的恋人和爱情永远埋葬。
神父抑扬顿挫的声音宣读他的一生,我无心去听,因为那都是虚假的,骗人的。
待神父宣告完毕,神职人员要上前去把棺材抬进坑子里的时候,一直呆站着的老人突然从一旁扑出来,正个身子扑到棺材上,老泪纵横:
“小俊啊——小俊——你为什么要丢下奶奶一个走了啦!奶奶那样的疼爱你你咋的这么狠心啊——你回来啊!小俊!你回来!老天爷!你把我这条老命拿去吧!求你让小俊他活过来啊!不要带走他……不要……”
我们站在一旁,谁也没有出手阻止,很多人在叹息,有人拿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掉眼泪。
然后,俊的父亲上去扶拉她:“妈!时候到了!要下葬了!”
“你走开!你没有资格当小俊的爸爸!”
老人家突然一发狠把男人推开,抱着棺材继续哭,终究还是哭得昏了过去。人是昏了,可双手还是死死扒着棺材不肯放,神职人员好不容易才把她带走。
在他们带着老人家离开时,我上前去。棺材已经上好了盖子,我无法透过雕着黑十字架的棺材盖子看到我爱人的面容,可我仍然能透过这有形的物体,看到穿着白衣,双手交握胸前,有着安静、沉和、美丽睡颜的人。
我俯下身子,在冰冷的黑色木头上吻一下,这是最后一次了,俊。
蓝悠,还有其他的人围上来,向俊做最后的道别,隐隐约约的,我听到老人家在不远得抽泣着。
棺材放进坟坑当中,我把手上那捧百合花扔进去,然后,无数的鲜花从各人的手中往下丢,落到棺材上,我一直丢,不停地丢,直到丢下去的花把棺材完全淹埋起来,我才停下。



神职人员拿着铲子上前,我从他们手里夺过那把铲子,淡淡地对他们说:“让我来做,这件事……”
其他人似乎有异议,蓝悠在一旁帮我:“让他做吧,这也是小俊的希望。”
于是,他们就没再抗议。
我拿起铲子,把挖出来的泥士一点一点的铲回坑子,墓碑之上,他的黑白照片中,他明亮的眸子在对着我笑,仿佛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悠荡:真是个笨蛋!这么辛苦的事情都要做!
我说,我想亲手送你往最后一程。
墓地的四周栽满了花,是个很幽雅宁静的地方,背山面海地立在高高的地方,我站在墓园的一角,看着远山的景色,这里,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
俊,我没有翅膀,不能带着你去飞。而现在,你有翅膀了吗?你可以飞了吗?你……到天堂了吗?
灰色的天空又飘起鹅毛雪,风中,我仿佛听到那一首歌,一首在过去是何等陌生,无论听多少遍也记不住的歌词,此刻却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啦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



从此不必再牵挂。



院子里栽满丁香花



开满紫色美丽的鲜花



我在这里陪着他



一生一世守护他



——END

 
                         
    爱情魔方Ⅱ 
第二部 
01 
蓝悠提着那个足足有三分一身高的超级市场购物袋子,吃力地往楼上爬去,路途中碰到一个同楼号的师奶,对方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真是辛苦你了!小悠,又帮你那位朋友进货了?” 
蓝悠很想用友善的微笑回应,可手中袋子的重量只会令他露出扭曲难看的笑容,因此他把嘴角抽动两下以后就决定不再笑了。 
提着袋子到了那个熟悉的门口,他从兜里掏出钥匙,没有开门,就听见里面传出的某人的激烈声音: 
“什么?不在本市!那家伙上什么地方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钱我已经付了,你再要多少我都可以给!我要你在一个月里给我找出那个家伙!要不然的话我可是不会再付一分钱!” 
然后是话筒狠狠磕在电话上的声音,蓝悠皱起眉头,这家伙还是不没有变化。 
开了门,一阵刺鼻的烟味儿扑面而来,蓝悠伸手捂住鼻子,这情况已经不是三天两头的事情,可他就是没有办法习惯这种令人窒息的空气。 
屋里像刚打完二战一样,混乱不堪,地面上全是罐装啤酒的空瓶子,还有掉得满地皆是的烟头,衣服鞋袜到处乱扔,屋子里基本上连一件称得上完整的家具也没有,不是这张桌子缺一个角,就是那张椅子缺一条腿。 
自从赵俊死了以后,刘如就彻底变了个样。 
他无时无刻像只受伤的野兽,眼睛充满可怖的血丝,连续几个星期没剃胡子的下巴,乱七八糟的爬着湖渣子,再加上那身不堪入目的装扮,若不是认识他已经好几年,说不准还会以为他是刚从牢狱里出来的重刑犯,或是什么杀人不瞬眼的杀人狂魔呢! 
“你昨天晚上又喝酒了?” 
蓝悠用脚踢开一堆垃圾,把袋子搁在空置的地面上,除了烟味外,还有一股令人难受的酒气混在里面。 
刘如没有回答,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就要往外走,蓝悠一下子拉着他:“你要去什么地方?” 
“找王哥。” 
“你不是昨天下午才去过吗?” 
刘如没有回答,一下子挥开他的手,蓝悠再次抓着:“你吃饭没有?” 
“那些东西不吃也罢!你放开我!” 
刘如一下子挣开蓝悠的手,蓝悠从他后面说:“走啊!你最好再也不要吃东西,我看待找到张佑明的时候凭你现在这手劲拿什么去跟人家拼命!” 
刘如一下子回过头来,一瞬间,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足以让人血液凝固,可已经练就一身功力的蓝悠仍然不饶不让地直视他,以提醒他这个铁一般存在的事实——你没有足够的体力,就没有对付张佑明的能力! 
几个眼神交锋后,刘如终于回过身来,拉来那个白色塑料袋子,胡乱翻藤起里面的东西,找到几个面包,就把它们全部往喉咙里塞去,蓝悠真有点害怕他会被面包哽死。 
他从袋里拿了瓶矿泉水让他喝,他没喝几口就扔下:“这样就可以了吧?”不等蓝悠回答就转身快速离开,蓝悠在他身后苦笑,默默地为他收拾善后。 
因为赵俊的事情突然发生的缘故,蓝悠的升学试考得一塌糊涂,幸好的是,他的母亲一向很体谅他的感受,尽管对他的期望一向很高,可也没在这种时候责备他,不过,当问他是否愿意出高价挤进省内有名的名牌大学时,蓝悠拒绝了。 
他拒绝在这个时候离开这个城市,因为,刘如很需要他。尽管那家伙从来没有说过‘请你留下来帮我’这种话,可蓝悠仍然觉得,这种时候他应该留在他的身边。 
小三子的伤势日益好转,蓝悠一天往两头跑,一方面看着刘如不让他弄出什么岔子,另一方面要去医院看望小三子。 
小三子的医药费由赵家全部负责,毕竟他是为了救赵俊才会弄成重伤差点送命。 
再过几天,这小子就要出院了,可他却一直希望能提前离开。 
“大哥他怎么了?他最近还好吧?他还在为找张佑明的事奔波吗?要是我能在旁边帮他多好啊!蓝悠你能不能叫医院通融一些,让我提前离开医院?……” 
每一天,小三子这些话总要叨念一片,听得蓝悠都觉得有点烦。 
小三子出院那一天,很意外刘如也来了,昨天晚上,蓝悠把小三子要出院的事告诉了他,其实也没指望他会来接人,没想到他还是来了,不过那幅流氓般的模样教医院的人以为他是进来寻衅闹事的,几乎没把他给赶出去。 
小三子见到刘如时格外高兴,兴奋得眼泪直掉:“呜~~没想到大哥你居然会来接我!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认我作你的小弟呢!” 
刘如一手拍在他的脑袋上:“说什么傻话!走吧!医院这种不祥的地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蓝悠慢步跟在他们的身后,心想刘如伤心归伤心,暴躁归暴躁,终究还不至于不管自己身边的兄弟。 
只希望他能尽快擦掉悲伤才好呢! 
张佑明的通辑榜贴得满街皆是,死了爱侄的赵俊的叔叔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那个杀掉赵俊的家伙,为此,刘如感到十分不屑:“当初他处理俊的案子时,也没有那么积极!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他才过来凑热闹!真他妈的狗腿!” 
他的心情蓝悠只是明白,于是只笑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刘如疯狂寻找张佑明下落的事件持续了半年,那小子杀人逃窜后至今仍是下落不明,估计是那个省公安厅局局长看在‘一夜夫妻百夜恩’的份上,把他送到外国躲避风头去了,对于这件事,刘如说了十分狠毒的话:“送他去外国?看是怕他惹麻烦,给送上天了吧?这倒是便宜了他!要不落在我的手上,我不把他扒皮碎尸老子就不姓刘!” 
转眼间,就到了夏季,蓝悠升上了大学二年级,他开学那一天,正是刘如的酒吧开张的那一天。 
刘如经营的那家酒吧是他数年打散工(可不是光打散工这么简单呢)积累下来的钱财再加上小三子一部分合股,王哥一部分赞助开起来的,原本赵俊还有一些钱寄存在他那儿,大约数万元,可那笔钱他愣是不肯拿出来,说什么是‘老婆给我存下来急用的’,十分了解他脾性的兄弟们也没怎样去迫他,就由得他去了。 
每一天放学,或是大学没课的时候,蓝悠就会客串过去酒吧帮忙。但酒吧里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让他帮得上忙的地方,有时刘如还会嫌他碍地方,把他赶进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吹冷气看书。 
说他碍地方是假话,模样那么讨人喜欢的蓝悠在酒吧里一站,无疑是一度十分雅观的风景线,可就这样才糟糕,这里不是COFFE SHOP,更不是什么高级餐厅,这里是酒吧,太引人注目可是会招惹麻烦的,所以刘如从不肯让他出来。 
像今天,他在办公室里呆得无聊,只好一边喝冰镇咖啡,一边捧着书本看,一开始小三子以为他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拿起来翻两下就眼冒金星头晕转向…… 
什么嘛!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而且还居然看不懂!他马上扔下。 
看他那副活见鬼的样子,蓝悠不禁笑起来:“你就不要看了!这东西对你来说跟毒药没啥区别!” 
小三子笑嘻嘻地坐下,拿过蓝悠放在桌子上那杯咖啡往嘴里送:“蓝哥你还真了解我……” 
蓝悠见状马上阻止他喝咖啡的动作,把自己那杯差点被他糟蹋的咖啡抢回来:“要喝自己倒!” 
“蓝哥你真吝惜!!”小三子不高兴地扁着嘴。 
“你不觉得跟人家共用一个杯子是很恶心的事情吗?”蓝悠露出一脸‘你是白痴吗’的神情。 
小三子两个眼睛一翻,露出狡黠的笑容:“如果换是老大的话,怕你就不会觉得恶心了吧?” 
蓝悠差点没被喝进口的咖啡噎死。 
“小三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哦!”嘴巴上是这样说,但他脸却有点红,小三子看着暗暗偷乐。 
“是不是乱讲你自己也清楚吧!老实说那句,自从俊哥离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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