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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禁果 by 凌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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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桃花美,远处的钟凯,眼里只有洪晨。 

  忽而一阵春风,人从画里走出,迎向他。钟凯顿觉心跳加速,然而洪晨却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嘴里念叨着英语短句。钟凯的心如同卷在风里的桃花,飘飘荡荡一番后,跌在泥泞里。 

  “嘿!”洪晨被钟凯在肩上一拍,才如梦初醒的扭过头,一看是钟凯,十分惊喜,腾出一只手在钟凯后背轻轻拍了两下。“钟凯大哥!您怎么来了?”“就准备过四级?”钟凯拿过洪晨手里的书,翻了翻,朗读一段短文,发音十分标准。他偷偷瞄了一眼洪晨,见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禁得意洋洋。 

  洪晨领着钟凯来到一个亭子里坐下,钟凯打了个呵欠,露出疲惫的神情。“晚上没休息好吗?”洪晨关心的问,“你侧过身,我给您捏捏肩膀。”钟凯侧过身,眯着眼睛享受着。“力道够不够?”洪晨一边按摩钟凯的后颈,一边把脸往前凑了凑看钟凯的表情。“正好,舒服!”钟凯笑着说,过了一会又问:“你下午有课吗?领你玩去。”“啊?我有课。”洪晨双掌并拢敲打着钟凯的肩膀。“几点下课?”钟凯扭过头来,看着洪晨。“四点半。”洪晨见他头发上沾了柳絮,信手给他弄了出来。“而且,而且我还要播音。”洪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吃吗?”“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钟凯笑嘻嘻的转过身来,在洪晨手心里挑了颗好糖。“是同学给我的,我不吃糖。她硬要给我,我还打算给宿舍人吃的,你喜欢就吃好了。”洪晨说着弯下腰,轻轻拍去钟凯裤腿边的灰尘。钟凯伸手揉了揉洪晨头发。洪晨的头发很柔软,手感很滑,钟凯不肯罢手。洪晨左躲右闪,笑道:“好了好了,我一会儿还得去上课呢,别把我弄得象个疯子似的。”“别去上课了,”钟凯收回手,“我特不顺心,想你能给我解解闷。”“为什么不顺心,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吗?”洪晨又递了颗糖给钟凯,“糖能令人心情舒畅点,不过吃多了也不好。”“我当年一个人去海南创业,几番艰辛终于有立场就,可是父母总希望我留在他们身边,催我回来,老爷子心脏不好,我妈老在电话里哭哭啼啼。没法子,我只好回来,在这儿开了家公司,可我不喜欢待在北京,他们又不让我走,海南那边又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烦透了。” 

  “做父母的都想儿女守在身边,人老了,就想有个依靠,您是独生子吗?” 

  “是啊,我那年代又不计划生育,他们也不多生几个。” 

  “您这样说不对,虽然独生子女的压力大,可享受的亲情也是最多的,钱是挣不够的,家人最重要,钱没了可以再挣,亲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钟凯讶异的偏头看着洪晨,“你还挺懂事的,对了,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爸爸是公务员,妈妈是医生。”洪晨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觉得生活平平淡淡就好,不喜欢与人争,我的性格随我爸。我觉得我妈是个女强人,年年拿先进,凡事争第一。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我就对我妈说,我就读四年本科,不要逼我去考研考托福。”洪晨笑了笑,继续说:“我偏科偏得厉害,从初一就开始了,因为讨厌数学老师。他人品不好,那时数学成绩一塌糊涂,妈妈气得恨不得把我脑袋劈开把数学书塞进去。其实我是故意的,我上他的课时,不听讲,回家自学。他教了我三年代数,我一直只考七十分,直到毕业会考才显出真本事,那时别人都蒙在鼓里,心想我肯定上不了重点,可读了高中,对理科始终无法提起兴趣。可没办法,得对自己的前途负责,学得好辛苦,湖南的分数线又是最高的,母亲根本没想到我能考到北京来,我是她们单位家属里唯一一个大学生,她也不再鞭策我了,只叮嘱我不要学坏,父母的话听了没错,去年我没听他们的话,去了酒吧,结果闯祸了。”洪晨抬起头,偏向钟凯,“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听说海南那边很乱,父母当然不放心了。” 

  “你小子很会说话。”钟凯忍不住捏捏洪晨的脸,“跟你聊天,心情特别轻松。” 

  “您别把我当小孩,”洪晨皱着眉头,轻声抗议,“我是大学生了,您还捏我的脸,摸我的头。男人头,女人腰,是不能随便碰的。” 

  钟凯笑得前俯后仰,差点跌坐在地。 

  周末的傍晚,钟凯接洪晨去市里玩。两人在口福居吃完火锅后, 洪晨问钟凯:“接下来去哪?都快八点半了。”“明天又不上课,着什么急啊?”钟凯放着迪士高舞曲,“带你兜风去,去长安街!” 

  兜到快十点时,钟凯把车驶入一家四星级酒店停车场,关了音响,解安全带,冲一脸茫然的洪晨说:“下车。”“干什么?”洪晨傻乎乎的问。“休息啊。”“在这儿过夜?”洪晨吃惊的问。“我对你好不好?”钟凯盯着洪晨的眼睛。“好啊,很好啊。”洪晨老老实实的看着钟凯。“那你还不放心我什么,怕我把你卖了?我家不方便。”钟凯解开洪晨的安全带,推了推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这里很贵,你老误会我。”洪晨有点迷糊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进了房间,洪晨照钟凯的吩咐去洗澡。洗完后,穿着白色的浴袍出来,发现房间里放着餐车。“又吃啊?”钟凯抬头看他,浴后的洪晨,头发湿漉漉的散落在前额,脸红扑扑的,敞露的胸口,皮肤白皙,双腿上细密的腿毛。这时的他,在钟凯眼里已不是单纯的可爱,而是性感了。 

  “这浴袍有点大。”洪晨见钟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误会了他的心思,不好意思的解释。“来,过来。”钟凯咽着口水招招手。洪晨走过去,坐在钟凯身边。 

  “我不饿,您吃吧。”“吃点,来陪我喝两杯。”钟凯拧开一瓶芝华士,倒了一杯给洪晨。“我不喝酒。”洪晨连忙摆手。“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我看了酒就烦,尤其是洋酒!”“在这儿喝,没事的,有我在,出不了事。”钟凯见洪晨不肯接,故意激他:“爽快点!别跟个小娘们似的,忸扭捏捏,不是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吗,是男子汉就接着。”洪晨果然中了他的激将法,不服气的接了酒杯。“好!”钟凯和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洪晨连忙说:“你干,我可不干,我慢慢喝。”说着,抿了一小口,眼睛一下子闭了起来,“啊”的低吟一声后,赶紧夹了几片牛肉吃。“你们南方人啊就不如我们北方人爽快。你们南方人……”钟凯摇着头讥讽洪晨。“行了,我喝就是了。”洪晨赌气的说。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闭上眼,强咽下去,一股火在喉咙,五脏六腑里窜来窜去,好不安分。“干嘛小瞧我们南方人?”洪晨忿忿的说,任钟凯把酒杯倒满。“喝就喝,不许小瞧南方人!”他站起来,捏着鼻子,把酒灌下肚,顿时连脖子都红了。他紧抿着嘴,直楞楞的看着钟凯。钟凯笑呵呵的说:“哟,还真急了。好好好,你们南方人了不起,来,吃点菜,压压。” 

  洪晨鸡啄米般的点了几下头,咧着嘴傻笑几声后,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毯上。钟凯大吃一惊,忙起身去扶。洪晨蜷缩在地,竟睡着了。 

  钟凯哭笑不得的横抱起洪晨,把他放在床上。由于惯性,他压倒在洪晨身上,洪晨迷迷糊糊的扭动了一下,抬起一只手扯了扯浴袍的领口,左边的胸口敞露出来,看得钟凯太阳穴突突猛跳。洪晨的鼻腔里不时发出“嗯——哼”的声音,噘着嘴,轻轻吐着气,钟凯还有点犹豫,洪晨的右手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钟凯不再犹豫,俯身吻住洪晨的嘴唇。洪晨的嘴唇柔软极了,钟凯手深进洪晨的浴袍内抚摸着他温热光滑的身体。 

  突然,钟凯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吓得钟凯忙直起身。洪晨翻了个身,趴着。钟凯一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电话号码,只好接了,是小保姆打来的,说母亲爬到一间平房上用钩子勾香椿,一不留神跌了下来,跌伤了腿,整个半边身子也疼得动不了了。 

  钟凯懊恼不已的看着床上的洪晨,骂了句脏话,往门口走,开了门,又折回来,扳过洪晨,狠狠的亲了亲他的嘴,手深进浴袍里摸了几把,才又匆匆的走了。 

  钟凯被手机声吵醒,睁开眼,天已大亮。他咒骂着从床头柜上拿手机。懒洋洋的不耐烦的:“喂?谁呀?”“钟哥‘‘‘‘‘‘‘我是洪晨。”洪晨不安的说。“是不是我昨晚酒后失礼了?早上醒没看见您,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噢,洪晨啊!”钟凯精神为之一振,坐了起来,“没有没有,昨晚我妈摔伤住院了,你昨晚挺乖的,睡着了。你现在在哪呢?”“在学校。您母亲伤得重不重?”“还算好。老太太爬屋顶勾香椿。哎!真让人*心!” 

  “啊?她怎么能干这么危险的事呢?”洪晨惊讶的说。旁边有同学在催他,他急忙说:“您不是生我的气就好,您还在睡吧?那我不妨碍您休息了,同学催我呢,我们要去排周一出版的校刊。祝您母亲早日康复!您有空就来找我吧,好吗?” 

  周三下午,洪晨没课,钟凯抽空去找他。一见面,洪晨就问他母亲伤好了没有,得知老太太昨晚还去扭了秧歌,不禁哑然失笑。 

  洪晨带钟凯去十三陵水库。两人坐在堤坝上聊天,聊些童年趣事,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钟凯开车载着洪晨找饭馆吃饭。洪晨执意要请钟凯吃饭,因为他拿了两笔稿费,钟凯也不和他抢着作东,只说:“找家小店,味道好,干净点的就行。”洪晨知道钟凯爱吃面,爱吃肉,便领他东拐西拐的进到一个胡同深处的新疆餐厅,要了份大盘鸡、一份素炒油麦菜、二十串羊肉串。“您还得开车,就别喝酒了吧?”洪晨一边说一边很自然的蹲下身把钟凯散开了的鞋带系好。钟凯看着洪晨怔怔的出了会神,觉得这孩子实在是细心、乖巧、懂事,心里不禁很矛盾,既不忍心害了他,又不甘心错过他。洪晨还是没拗过钟凯,陪他喝了两杯啤酒,结完帐,晕晕乎乎的他任钟凯搂着走在黑漆漆的胡同里,钟凯的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隔着一件T恤摸着他的背,洪晨挣了挣,嬉笑道:“别闹,痒,痒!” 

  两人上了车,洪晨歪着脑袋睡着了,钟凯将车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下,熄了灯,俯过身去亲吻洪晨的嘴。洪晨微微睁开眼,陶醉的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但马上又睁开了,他错愕的瞪着钟凯,满目惊惶,拼命的往后缩着头,拨开钟凯不安分的手,“你干什么?!”“我喜欢你啊”钟凯含糊的说,欲望汹涌澎湃,更加放肆起来。洪晨惊怒交加,奋力挣扎:“喜欢……也不能这样……你别这样,我生气了,太胡闹了……我……我真生气了!”“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钟凯扣住洪晨的手腕,按在椅背上,并试图用一只手控制洪晨的双手。洪晨用力一挣,手肘撞在钟凯的眼角,趁钟凯捂着眼睛的机会,洪晨推开车门,滚下车,刚爬起,又被钟凯的右手按住肩膀,洪晨双手扣住钟凯的右手,猛的一个侧摔,由于不胜酒力,连自己也倒在钟凯身上,他屈起胳膊,用肘部狠击钟凯的胸口,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开。 

  过了一个星期,钟凯接到洪晨的电话,洪晨语气冷淡的约他在西单的中国银行见面。钟凯赶到那儿,见洪晨站在门口,绷着脸,心里不禁发虚,讪笑着过去打招呼。洪晨愠怒的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干嘛约在这啊?洪晨我上次跟你闹着玩呢。”钟凯挠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笑。“你等我一会。”洪晨也不多说,看也不看他,去窗口排队。 

  直到洪晨拿了一叠百元大钞和取款单过来,钟凯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我是欠了你的钱,但你也不能对我干那种事!太令我失望了,这是酒钱,我再也不想见你了。”洪晨压低声,把钱递到钟凯面前。“都说是闹着玩了,你怎么不信呐。”钟凯不自然的膘着周围的人,低声说:“你先把钱收下。”洪晨默不做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钟凯脸上挂不住了,转身往门口走,洪晨急忙追了出来。钟凯脚也不停,径直向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好吧,我信你,你把钱收下吧!”洪晨紧紧捏着钱,跟着钟凯,要往钟凯兜里塞,被钟凯一次又一次的挡开。钟凯拉开车门上车,洪晨紧跟着拉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钟凯心中暗喜,不料,洪晨把钱和取款单扔在座椅上,迅速关上车门,跑了。 

  洪晨和宋鑫、程俊已是第五天喝粥、馒头就着咸菜了,宋鑫和程俊不住的唉声叹气。洪晨默不做声,但也是食难下咽,嘴里直泛酸水,咬了一小口馒头后,他也受不了了,伏在桌上,含着馒头,直楞楞的看着门口。 

  “咱们去打工吧?”宋鑫说:“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吧,当家教怎么样?”“那能有多少钱?”程俊有气无力道:“都怪咱俩不好,连累了洪晨,他现在一分钱没有。洪晨啊~你够哥们!”“还好他有几样值钱的东西,不过那两本集邮册和大熊猫纪念银币卖给李军那小子真是亏了。洪晨啊~我会想办法把它们赎回来的。”宋鑫拍拍洪晨的手背。“算了,无债一身轻,起码睡得踏实。”洪晨苦笑。“踏实什么呀?吃这些没油的东西,肚子叫个不停。”程俊带着哭腔,“看咱们三个,都瘦了,宋鑫你是赚了,减了体重,可我本来就瘦,都快成芦柴棒了,你看洪晨,眼睛显得更大了。”“行了,说得好象多惨似的,有得吃就不错了。”洪晨突然抖了一下,慢慢的坐正了,盯着门口,是钟凯,他微微皱着眉头,走过来。 

  程俊和宋鑫没见过钟凯,也没在意,仍在抱怨。钟凯走到桌边,洪晨站了起来,又坐下,窘迫的问:“你怎么来了?”“想要你请我吃饭啊。”钟凯的话惹得宋鑫和程俊“扑哧”一笑。洪晨嘴角抽搐了一下,指着桌上的馒头和粥说:“吃吧,客随主便。你正好爱吃面食,吃惯了大鱼大肉,是该吃点清淡的东西调节调节。”钟凯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分三期还我,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逼死你们仨儿,我怕你们找我索命。”程俊和宋鑫大喜,一个伸手去拿钱,一个连连道谢。“你们干嘛?”洪晨按住程俊拿钱的手,“意志薄弱!” 

  “走吧,请你们去吃顿好的饿。吃海鲜还是什么?烤鸭?烤全羊吃得下吗?”钟凯继续诱惑。程俊和宋鑫低头不语,咽着口水。“嗬~洪晨还是你们的头儿啊?”钟凯笑着调侃,“真不吃?”“你把钱拿回去,我们……我们在减肥。”洪晨红着脸说。“你也减肥?”钟凯啼笑皆非的指着程俊。程俊狼狈的“啊”了一声,宋鑫和洪晨忍俊不禁,“扑哧”笑了。程俊没好气的说:“笑什么,不有难同担嘛?”“至于吗?一个个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钱我撂下了。”钟凯转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口方向走。 

  “钟哥‘‘‘‘‘‘‘”洪晨追上他,吞吞吐吐的说:“您下次不许再开那种玩笑了,好吗?” 

  钟凯脸烫了,多亏他皮肤黑,显不出红来。 

  “我本来想把您当成哥哥,很敬佩您。可您那个玩笑开得太离谱了。”洪晨低低的说:“我也想和您和好。”听洪晨说得这么诚恳,钟凯不禁觉得羞愧,都不好意思在洪晨跟前了。他佯装有事,匆匆走了。 

  夜里,欧阳海龙和钟凯在酒吧消遣。钟凯郁郁寡欢的歪在沙发(违规词)(违规词)(违规词)(违规词)(违规词)(违规词)(违规词)里喝酒,欧阳海龙在旁眉飞色舞的炫耀这些日子的“桃花运”。他见唱了半天戏,钟凯却毫无反应,不禁觉得扫兴,“*!中招啦?蔫了叭叽的。”他推推钟凯,指着刚进门的几个小男孩说:“哎~哎~~这几个不错呃。” 

  钟凯看也不看,拨开欧阳海龙的手,“别招我,烦着呢。” 

  “怎么啦?你公司不是办挺好的吗?”“最近看上个小孩,可惜不是这种人,也不是卖的……”钟凯叹了口气,“小孩特纯,很招人喜欢。”他提到洪晨,又来了精神,坐正了,对欧阳海龙说:“你见过的,去年国庆,在黑子开的那酒吧,一个小孩把瓶路易十三打翻了,我去解的围,记不记得?”“事是记得,人不记得了。”欧阳海龙想了很久,摇着头说:“记不起来了,长得怎样?”“倒不是那种很夺目的,不过挺耐看,眼睛长得漂亮极了,个不高,还没满18岁呢,刚读大一,学法律的,胡来不得。”钟凯眼神黯淡下来,失神的喝着酒。 

  “我有个哥们儿,从印度旅游回来,他老婆性冷感,平时象灭绝师太似的,吃了印度的催情药后比潘金莲还淫荡。他给我送了几颗,好宝贝啊,咱俩这么铁,分你一颗。”“我不用那下三滥的玩意。”钟凯很不屑,“老子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碰到不喜欢男人的男人,你还不如个卖大白菜的娘们儿。”欧阳海龙冷笑的打断钟凯的话,“我等你的喜讯。” 




第三章 


  次日,钟凯往洪晨宿舍打电话,问洪晨有没有课。洪晨说有,钟凯约他周末去大连玩,洪晨婉言谢绝,说约了同学去爬长城。不管钟凯如何将大连说得天花乱坠,洪晨就是不动心,钟凯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改约他吃晚饭。洪晨说不方便去市里,因为要上晚自习。钟凯很是懊恼——洪晨对他起了戒心,可他越这样,钟凯越是雄心万丈的非得到不可。 
  两天后的傍晚,洪晨结束完播音,出了大楼,看见站在大门口抽烟的钟凯,吃了一惊,犹豫的过去打招呼,“来多久了,吃过饭没?”钟凯转身看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洪晨瘦了点,更显清秀了,五官轮廓变得立体了许多,由于气温回暖的缘故,他穿了件白色圆领T恤,外罩一件蓝格子衬衣,干净清爽。“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洪晨关切的问。“嗯,头痛。”钟凯顺水推舟道。“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息,干嘛还出来乱跑。”洪晨见钟凯一脸痛苦的甩了甩头,忙扶着他走到喷水池边坐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工作很辛苦吧?办公室有没有摆放绿色植物?多吃水果蔬菜,你烟抽得太凶了。”洪晨一边说一边轻叩钟凯的脑袋。钟凯闭着双眼,内心翻腾不已,“你什么时候生日?”“七月,刚好放暑假,爸爸说满了十八岁可以喝啤酒,因为已经是大学生了,如果一帮朋友都喝酒,我不喝显得不太合群。确实如此,我很为这个头疼,宿舍里的同学都会喝酒,我不喝,他们就拿话激我。爸爸说能喝酒是件好事,将来步入社会,比较好交朋友,只要懂得适度就好。妈妈却说那交也只能交些酒肉朋友。呵呵,我妈喝一口啤酒都头晕,我爸酒量很好,喝白酒能喝一斤呢,他的朋友确实很多,也很铁。我认为我爸的话多少有些道理。你想想啊,大家在一块吃饭,喝多了,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可中间有个人滴酒不沾,头脑清醒的冷眼旁观,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晨晨~”钟凯突然转过脸看着洪晨。洪晨楞了楞,突觉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是第一个用普通话叫他小名的人,真亲切,可又不像亲切那么简单。 

  洪晨迷惘的看着钟凯,左手随意的搭在他肩上。他笑了笑,收回手,低头拍拍膝盖。“我觉得你怪怪的,跟第一次见你时不一样了,那时感觉你很豪爽、仗义、象个侠客。现在觉得你象个小孩子,有时很调皮,有点任性。刚才你发呆的样子又傻乎乎的很有趣,真难想象你是怎么管理几家公司的,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以前读小学时,看见读初三的哥哥姐姐在谈恋爱,觉得他们是大人了,很成熟不象我和我的同学,蹦蹦跳跳的走路,下了课,放学后玩得象小野人。可到了现在,我觉得所谓的成熟不在年龄,而是心智,和太深沉的人相处让人觉得累。我从高一起就躲着那些尖子生,听到他们讨论习题,我就闪,好奇怪,虽然我们几乎差了一轮,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也许你让我句的有安全感吧,因为你曾经保护过我。”洪晨偏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钟凯笑:“我今晚很罗嗦吧?因为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聊天了。” 

  “你很喜欢张曼玉?”钟凯没头没脑的问道。“是啊,简直就是迷恋。”洪晨不好意思的笑道,挠挠左边的眉毛,很认真的说:“她戏好人也好。”“你怎么知道她人好?”“我看过一则关于她的报道,说她爱上一个姓宋的商人,为了帮助他的事业,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他,可惜所托非人,那人生意失败,钱全赔了,抛弃了张曼玉一走了之,更卑鄙的是还公开了张曼玉给他写的情书,所幸张曼玉很坚强,没有怨言,积极生活,从新开始,这么至情至性的女人当然值得敬爱啊。爱一个人时,义无反顾、倾其所有、太伟大了,而且她非常有魅力,可以端庄、可以野性妖媚、可以雍容华贵、也可以粗俗泼辣,她的眼神很迷人。”洪晨看着钟凯,“你不喜欢她?”“喜欢,”钟凯吐着烟圈,“我那有她全部的录象带,你想不想看?”“现在?”洪晨有些疑虑。“你和你父母住在一块,不方便,会妨碍他们的休息……”“我一个人,我在复兴门有套房子。”钟凯看着眼前的蓝色烟雾,等了许久不见洪晨答复,忍不住偏头看他。 

  “明天好吗?明天星期六。”洪晨终于开了口。 

  “好吧。明天我过来接你,上午还是下午?附近有家湘菜馆。” 

  “我自己过去,上午吧,到了复兴门再给你打电话,你家厨房能做菜吗?我会做菜,在家吃吧,在外面吃太破费了。” 

  “你还会做菜啊?”钟凯惊讶的看着洪晨。“上小学三年级时,老师安排我们去野炊,要求每个人学做两道菜。我跟爸爸学了两样,西红柿蛋汤和酸豆角炒肉。从那时,我便开始对下厨感兴趣,看到别人津津有味吃着我做的菜,觉得很有成就感。还记得小学四年级寒暑假时我每天早上都站在小板斧(违规词)上做蛋炒饭吃,而且因为父母下班晚嘛,家里的中饭都是我自己准备的。哈哈,厉害吧?” 

  “我家的厨房里的东西倒是很齐全,不过是摆设,我也就会泡方面。行,我今晚先把油盐酱醋买齐。” 

  “你不懂,等我明天去了,一起买吧。”洪晨露出一脸兴奋的神情,又孩子气的说:“你嘴别太刁,我是肯定会发挥最好水平的。” 

  钟凯夜里简直睡不着,恨不得马上天亮。 

  洪晨打来电话要钟凯去接时,钟凯睡得正香,顾不得洗漱,穿起衣服就奔去接人。 

  钟凯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屋里挺乱的,我特懒,不爱收拾。”洪晨笑着说:“没关系,你还没睡醒啊,要不吃了早餐,再睡会吧,是我起早了,现在还不到九点。” 

  钟凯的房子一百六十平方米,三室两厅,装修得很豪华,时尚,可惜就是碰上了个懒散的主人,地板上鞋印、油渍、易拉罐,苹果核都长了绿毛,发黑的香蕉皮吊死鬼似的挂在茶几上,沙发(违规词)上散着几套换下的衣服、裤子、臭袜子,连钟凯自己都不好意思,过去把衣服抱进卫生间,解释:“我也不老在这儿呆着,半夜回来,早上起来就去公司,都没注意这么乱,哈哈!” 

  他出来时,洪晨已经挽起袖子在把茶几上的垃圾用手扫到垃圾筒里。“你别干这个,你来是客,我待会打电话叫小时工上来收拾。”钟凯忙上前阻止。“举手之劳,没关系。”洪晨说。钟凯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对洪晨说:“我出去办点事,你坐着看电视,录象带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别干了啊。” 

  钟凯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去,只听洪晨在嚷:“门口有拖鞋,请换鞋。”钟凯怔了怔,把门敞开,屋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地板光洁如新。他愕然的张着嘴,换了拖鞋,关了门往里走。 

  卫生间传来水声,钟凯过去一看,洪晨正在洗他的衣服。钟凯倚在门边,饶有兴致的看着钟凯很专注的给他洗衣服。 

  买齐了东西回来以后,洪晨脱了衬衣,穿着短袖T恤进厨房,洗菜,切菜,活脱脱一个住家小男人模样。钟凯在旁唠叨个没完:“排骨红烧还是炖汤?”“这香菇得多泡会。”“这鱼得勾芡,咱们买淀粉了吗?”“慢点切,别切着手了,这刀是德国进口的。”洪晨不耐烦了,把他驱逐出厨房,锁上门——终于,这个世界清净了。 

  当洪晨端最后一道菜——蒜蓉空心菜出去时,啤酒鸡翅已被钟凯吃了一大半。钟凯见他出来,起身笑道:“大厨辛苦了,快坐,快坐。”他盛好饭递给洪晨,夸道:“行啊!这味道比饭店的好太多了。”“等放完暑假回来,我给你带些湖南的坛子菜和腊制品,你口味重,肯定特别爱吃。”洪晨夹了些香芹牛肉丝吃。“是啊,我挺爱吃湘菜的,剁椒鱼头,土匪鸭啊什么的,辣得过瘾。”钟凯喜欢吃红烧肉,嘴边油光闪闪。 

  “是我妈妈自己做的,选料都是最鲜嫩的蔬菜,腊制品也是自己用米糠、木屑、桔皮熏制而成的,绝对卫生,味道也不是市面上卖的所能比的,下酒最好,你啊,耐心等等。” 

  钟凯不停的讲笑话逗洪晨笑,洪晨不得不一边用手掩着脸一边打钟凯,“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洪晨把厨房收拾干净了,做了份水果沙拉端出来,钟凯挑了盘《青蛇》放给洪晨看,自己去了阳台打电话。 

  看完《东成西就》和《阮玲玉》后,已是六点了。中午的菜还剩了一些墨鱼排骨汤、一点红烧肉和香芹牛肉丝。洪晨把红烧肉和牛肉丝合在一块加了些红辣椒和大蒜,炒了个茼蒿,两人把剩饭和菜全消灭了。 

  收拾完后,洪晨说要回去了,钟凯连忙挽留:“明天又没课,你回去多没意思,C县那破地方什么都没有,还有张曼玉的几张好片没看呢,明天我送你回去,我这有新牙刷,新毛巾。” 

  洪晨执意要走,钟凯只好跟着他到门口。钟凯突然说:“等会儿,我去取点东西,你在沙发(违规词)上坐会。”洪晨顺从的跟着他又往里走,钟凯从卧室里出来,又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手里拿了瓶橙汁出来,拧开盖,递给洪晨,神情有些不自然,洪晨正好渴了,接过便喝,一偏头,钟凯站在旁边眼神怪异的盯着他,“你要拿什么东西,快去啊。”钟凯点点头,又进了卧室,几分钟后,他走了出来。洪晨见他两手空空,问:“没找到?”“可能在书房。”钟凯挠挠后脑勺一边打量洪晨一边往书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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