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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桃之夭夭(幼学记事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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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尔一起,到无相界去,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哥哥,哥哥。
我心里难受,你知道麽?
你说过我们永远也不分开的。可是,现在你不喜欢我了,所以,不要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啊,差点忘了。
从药师那里摸来的药。
我听到有人神神秘秘的说过,这药是很好很好的。
可以把你喜欢的人,变成你的。
哥哥,我把我变成你的,也把你变成我的,就好了。

哥哥的唇嫣红微翘,象是五月的樱桃。
我把那个偷来的药水,给他喂进嘴里去。他无意识的吞咽,还是有些药汁从唇角流下,沿著漂亮的下颔的弧线流淌。
我伸出舌尖去承接那些药水。
有点苦。不大好喝。
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这个药是苦的。
要是知道的话,我会逼著药师做些甜甜的,好吞咽的药水来。

我以爲我用力很轻柔,可是我擡起头来的时候,看到哥哥的颈子上有一点红痕。
被嗫出来的一点血色,象一片桃花的花瓣,安静的沾在雪白的颈项上。

15

我伏在哥哥的胸口,双臂紧紧抱著他。
感觉到哥哥身下有样东西硬硬的挣了起来,抵在我的腿上。
我俯下身去看那个有变化的部位。
哥哥的身体热起来,淡绯的霞色遍及全身。
包括,那个竖直的东西。

这个,会让我和哥哥变成一个吗?
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变热了,原来温软的丝绸衣裳现在变得不能忍受,十分燥热。
我七手八脚扯开自己身上的束缚,紧紧抱住哥哥,和他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想一想,那些图画上是怎麽画的?
我从被丢散的衣服里摸出小瓶子,似乎,还要用这个东西。
哥哥的呼吸不稳,脸色越来越红。
我坐在一旁,打开自己的双腿,手指沾了小瓶里的脂膏,涂抹在自己的腿间。

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
应该是没错。

慢慢扶著哥哥的腰,向下坐下来。

热……而且痛……

哥哥的呼吸急促,我专注地看著我的身体和他的身体接触的部分。
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做的?也许我弄错了?

可是,我的身体只有这一个小孔啊……没有别的孔洞了。
应该……就是用这里吧。
咬紧牙,皱著眉头再向下沈腰。

呜……感觉,感觉那里已经紧到了极限,再用力也没有办法。

“静……静?”忽然听到喊我名字的声音?
身体僵在原处,维持著那个痛苦而难堪的姿势,我擡头看。
哥哥不知道什麽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睛迷蒙的看著我。

“你在……做什麽?”哥哥声音不稳,呼吸急促。
我的僵硬只维持了短短的时间。
这个,应该是……他们说的,箭在弦下,不能不发吧。
不顾一切的向下用力坐下去。

“呜——”已经咬住了嘴唇,还是被那种尖锐的撕裂似的痛楚逼得眼前猛然发黑。
虽然应该是没有声音,但是身体一下子破开,那种脆裂的感觉,象是耳朵里也听到痛苦的破裂声。
哥哥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身体撑著坐起来。
我无力的向前仆,倒在哥哥胸前。
痛……痛死了……

爲什麽这麽痛啊,没人告诉过我会这麽痛的。
“快……出去!”哥哥眉头皱了起来,表情绝不愉悦。
呜,是不是哥哥也很痛?

我试著想擡起腰,可是动一动,那种痛苦就成倍打滚的向上翻腾,腿一软,不但没擡得起来,反而更向下沈。
“呜……”
“唔……”
异口同声,我和哥哥都发出呻吟的声音。
“对……对不起……”我咬著牙:“很,很痛麽?我,我这就,这就……”
“别动……”哥哥伸手按著我的肩,美丽的眼睛里烟水流荡:“你给我吃了什麽?”
我声音里全是哭腔,面对自己痛的祸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是什麽,从,从药师,那里拿的。”
哥哥沈声低叱:“胡闹!”

听不出他声音里愤怒,我可是白认识哥哥这麽多年了。
从来没听哥哥用这样的口气说过话。
本来强忍著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的眼泪,一下子滴落下来,沿著烫热的面颊向下滚。
身体痛得受不了,哥哥还这麽凶……
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

好痛……
身体里的异物有火热的脉动,急燥的鼓动著。
搭在哥哥肩上的手扭得紧紧的,握著拳,试图从哥哥的身体上离开。
“别动……”哥哥好象很痛苦,秀美的眉毛纠结著,手扶在我的腰上:“你这坏孩子……”
呜……
好痛。
对不起哥哥,真的,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个让两个人变成一个人的过程,原来这麽痛。
对不起……
呜,我不想让你痛的……

两个人这样僵持著。
哥哥吁了一口气,象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静静,爲什麽……要这样做?”
痛得找不回清醒的神智,我不停落泪,声音断断续续象猫儿叫:“我,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你不要去无相界,我不要哥哥离开……”

哥哥的身体象是绷紧的弓弦,细微的颤抖渐渐变的明显。我著慌的想撑起自己:“很,很痛吗?我,这就走……”

“算了,不用走了。”哥哥在我唇上轻轻触了一下:“自己惹祸,就自己收拾吧。痛也不许哭,谁让……你自己淘气!”
纱帐里有薰香和血腥的味道……好象还有些别的其他。

热,两个人的身体都热得厉害。
哥哥的托在我的头後面,唇贴上我的。


……
“想什麽?”二哥不知道什麽时候坐起身来,脸庞竟然近在咫尺:“叫你几声竟然都听不到。”
我啊了一声,身子猛向後缩,撞在车壁上,背隐隐作痛,脸上烫热……我竟然,竟然在二哥眼皮子底下回想那段被他痛恨的往事:“没……”
哥哥只是看看我,并没有说话:“你不是要去告别?驿馆到了。”

我嘴里应著:“哦,多谢你,麻烦了……”根本头也不敢擡。
要是二哥知道我在想什麽,剥我的皮都有可能吧!

16

匆匆忙忙跑进驿馆的门……脸上滚烫得象是要烧起来。那天……那天夜里的事情……
後来就是一片混沌的热和痛。
哥哥对我做了什麽,我又对他做了什麽,都模糊不清。

後来再有意识的时候,我软软躺在哥哥的床上,唇上温香滑腻,清甜的水流进口中,我吞咽著淡香的茶,慢慢找回身体的感觉。
呜呜,我的腰要断了……我的腿要断了啦……好痛好痛,屁屁痛死了……好象火在烧一样。
“哥……哥哥,痛……”眼泪从两边的眼角滑落,我颤抖的手指拉住哥哥的手:“痛死了……”
“知道痛了?”哥哥的别开头,把茶盏放到一边:“叫你胡闹!下次再不许这样!”
哥哥好严厉……呜呜……
“我不要你去无相界……呜,李尔的仇让他自己去报嘛,我们和无相界又没仇……”我涕泪齐下,现在肯定很难看……呜呜,哥哥一定讨厌我了……
可是,我的确没听人说,这个事情会这麽痛的啊……
“好了,不要哭了……”哥哥俯下头来替我抹抹眼泪,又拿了丝帕给我擤鼻涕:“我不会不回来的。”
“对不起……哥哥,你,你别讨厌我……”
“他们说,做过这件事以後,我们就是一体的,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就是走,也要带我一起去……”我还是壮著胆子把最终目标说出来。
哥哥不说话,也不笑。
天还是黑的,琉璃盏里的香烛气息很重。

“哥哥,”我胆怯的扯扯他的发梢:“你最近都不理静静……你是不是喜欢李尔哥哥,不喜欢我了……”
哥哥垂下眼帘看我:“没有的事。静静,你体质与我不同,成年之前,我们不宜太过接近,你知道麽?”
我拼命摇头,两手抱住他的手臂,心里痛得比身体的痛还要痛:“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哥哥……你忘记你跟我说过的话麽?”
哥哥心肠真的很硬,用力拉开我的手:“听话,静静!”
“我不要听话!听话就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睁大眼睛,想要坐起来,可是才刚动了一下就扯动了那个痛的不得了部位,闷哼一声又倒在榻上。
哥哥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开。我急著想起来,叫他不要走,可是身体重得象压了大石头,一动也不动不了。

“哥哥……呜……不要走,哥哥不要走……”扯著嗓子哭泣,可是喉咙很痛,即使这麽拼命的想叫出声音,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比一只猫大多少。
“哭什麽?”哥哥披了一件丝袍走了回来,我呆呆看他,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时间涨满胸口说不出话。
“好了,洗一下……弄成这样子……”哥哥把我抱起来,动伤轻柔,可还是牵动到受伤的地方,痛得我瑟缩一下。
哥哥眉头又皱起来:“笨蛋,真是胡闹!”
呜……哥哥不喜欢我了……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训斥我的。
攀著哥哥的肩膀,闻到了热泉的味道。

被哥哥抱著慢慢入下池中,伤处沾到热水,痛得猛打哆嗦。

可是哥哥心肠变得好刚硬。
我这麽痛,痛得都喊不出场的来了,哥哥还是硬把我按在水里洗啊洗。
不光身上洗,还……
呜,痛死了……

看那一丝一丝在漂浮的白色浊物,还有渐渐变淡消散的血丝……
我抱紧了哥哥的脖子。
我不怕痛,可是,我怕哥哥生气,不再理我……
可是我也弄痛了哥哥吧……他应该也很痛……
呜,我要怎麽做,才能不失去哥哥啊……

17

  眼尖的小石头一眼看到我,兴高采烈叫出声来:“相公,相公,我们在这边!”
  我跟他挥挥手。
  接着好几个老婆从屋里出来奔过来迎我。
  
  好感动……这些年真没白疼他们。
  可是,看着他们笑逐颜开的脸,下面要说的话,反而更觉得难以出口。
  忽然小石头咦了一声,看着我身后,半张着嘴却不说话。
  我有些疑惑,却看见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车,裹着一件黑底银龙纹的斗篷站在驿馆的庭院中,正遥遥看着我这边。
  几个老婆也都看到了二哥,表情各各不同。
  我简直想掏条地缝钻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让二哥看到我被一群老婆包围着……而且这些老婆中的几个,长得还或多或少跟他有些形似神似……
  怎是尴尬二字了得。
  二哥款款走来,长袍曳地,风华绝代。
  这一份如明珠涵辉的光采……是独一无二的。
  手足无措站在原处,除了看他慢慢走近之外,我竟然想不出一句话说。
  
  小石头拉拉我的袖子:“相公,这是二殿下是不是?”
  我呆呆点个头。
  二哥走近我们,伸手挽住我,微笑着说:“不是来看人的么?怎么倒站在门口发呆?”
  我垂下头,视线扫过二哥牵着我的手。
  可是一抬眼,居然又看到李尔的脸。
  他什么时候来的?
  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哥哥一笑,完全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刚才他骑马同来的,你没注意?”
  ……我确实没注意,看到哥哥的时候我眼里哪里还容下其他人其他事了。
  很别扭,干嘛……哥哥走哪里他也走哪里,关心体贴也有个分寸吧?
  不能明目张胆瞪他,我低下头偷偷腹诽。
  小气鬼,没见过世面……心胸狭窄……
  
  眼睛垂下来,看着哥哥和我的,牵在一起的手……好象上一次哥哥牵我的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象还是从前一样,又好象……没有和从前一样的地方了。
  “上次我见到和你在一起的是涤尘,他不在么?”哥哥温和地问:“似乎他是可以作主的人物。”
  我嗫嚅:“嗯,尘尘是我大老婆……”
  哥哥微微一笑,忽然左边厢房的窗子吱呀一声推开,尘尘站在窗口,脸上冷冰冰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请二殿下进来说话。”
  哥哥抬眼,尘尘注目。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都没有什么动容。
  为什么……这么平静的时候,我却觉得有点隐隐不安呢。
  
  “静静这些年还是多借你们的照顾。”李尔端坐着说。哥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气度雍荣一如辉月爹爹,任谁一眼也可以看出他们是亲父子……
  相比之下我和平舟爹爹站一起,也,也就是长相略有形似……
  哥哥一直牵着我的手,弄得我从进屋到现在,没功夫听李尔都说了些什么,心里觉得有点满,又觉得有点空。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满在哪里,又空在何处。
  尘尘淡定若水:“李公子客气。静静与我们朝夕相处,一家人互相照应当属应该。”
  李尔三言两语,把我现在的处境说个清楚明白。当时闯了弥天大祸,现在关一关禁闭,一是为了让我自己多长长耐心,修身养性,还有,一些因为我这些年在外面,荒疏蹴的功课剑法也都要好好再教习。说是关禁,其实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也就要与……与尘尘他们分别。
  虽然天人的生命很久,十年不算什么。
  可是,十年,毕竟也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谁知道十年里会发生多少事情。
  尘尘一下子沉默了,眼睛也不看我。
  我倒是拼命的向他注目,可他不往我脸上看,我的眼色一点作用都发挥不了。
  其实,其实就算尘尘看我,我的眼睛里除了能表达我的不安,歉疚,还有眷恋,其他的,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分别已经无法避免。
  
  大家都挺客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踏实。
  
  “静静当初负罪出走,现在平安归来,父亲们都觉得十分欣慰,也十分感谢你们这么多年的陪伴和关照。”二哥一笑:“眼下分别在即,若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你们一定不要客气。静静的朋友,也就是我们全家人的朋友,有话大可以直说。”



本来来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小叶子很爱哭,尘尘大老婆动不动就会掀桌子扁人……可是现在这样看我来不来根本无关紧要啊,他们两个人把话都说光光了,还有我什么事儿?我就是站在这里当陪客……兼听客?
  
  尘尘大老婆不紧不慢,轻声细语,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也没听他说话这么慢条斯理过!

  “静静和我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现下不过是短暂分别,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劳二殿下和李公子来访,实在不敢当。”大老婆微微一笑:“虽然家里清寒,不过日子也不要依靠旁人周济才得过,二殿下好意,我们心领。昨日我们已经在西门外看了一处房子,房主要去旁处,急着售出脱手,我已经买了下来,今天收拾一下就打算搬过去了。静静在神殿里修养暂住,我们每月去看他一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小石头在一旁点头道:“就是就是。相公他一天晚上没人陪都睡不好的。让他一个人住神殿,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就近住着,能时时看到他才放心。”

  门口小风风溜了进来,走路悄没声息,扯扯我的袖子,一双美眸泫然欲泣:“相公你……要丢下我们啊?”

  我咬咬嘴唇:“不是啊,只是十年见不到面,怕你们老拘在这里觉得不自在,所以,大家要是开心去哪里就可以去啊……”

  尘尘打断我的话:“你在哪里,我们自然也在哪里。”
第十八章
李尔咳嗽了一声,说:“论理说,静静的朋友我们理当好生款待,只是静静现在便要去神殿禁闭……”

  小风风抢着说:“我们是静静的老婆,不是朋友。再说,我们自己能照顾自己,不必你操心。”
  哥哥不说话。李尔笑笑:“静静是孩子脾气喜欢闹着玩儿,娶亲一说,只是戏言不能作真。各位不必受这个的拘束,白白虚耗十年光阴在这里。”
  尘尘一挑眉:“何以见得我们和他不是夫妻?”
 
  李尔带着些不耐烦的气色:“无礼证无婚书,怎么是夫妻?”
 
  大老婆不紧不慢,笑了一笑:“天帝陛下与子霏将军有礼证有婚书么?静静他们兄弟三个不是照样出生?是不是天帝陛下与子霏将军……也是无媒苟合?”

  哇咧!尘尘不愧是我大老婆,说话真是有条有理掷地有声……不过,不过,他这个例子,是不是举的也太贴近太刻薄了……我家爹爹……和我的情况,可是不一样。虽然,好象也没听说过爹爹他们有什么仪式,也肯定是没有写过婚书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四个人的关系……还有我们一家七口这个家庭,应该是全上界公认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模范家庭吧?
  不过被老婆这么一说,好象……还真有点不对劲似的。
  
  李尔脸色铁青,表情象是生吞了一只苍蝇,盯着大老婆看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大老婆一笑,冲二哥说:“二殿下以为呢?”
  二哥脸上表情温和,吐字清楚:“涤尘说的有理……只是静静离成年还有遥遥的一段时日,孩子脾气未免还是重了些。况且,未成年的天人,也的的确确不能私订婚约,这个,涤尘也不会不知道。”


  我十分十分想插话,毕竟,主角应该是我吧?
  要关禁闭的是我,要和老婆分别的也是我,可是从头至尾我就没插上什么话?
  
  “那个……”
  大老婆与二哥同时扫我一眼。
  大老婆亮晶晶的眼睛里分明在说“闭嘴”,二哥眼波盈盈,应该是在说“安静”。
  呜……
  我就知道我在公开场合没有发言权……大老婆也好,二哥也好,都是那种喜欢掌握一切的人物。
  小风风扯着我低声问:“喂,关神殿苦不苦?会不会没有吃的给你?有没有铺盖?”
  我翻翻眼珠,想了想:“应该都有的吧。”
  他咋舌:“那你这也算受罚啊?这不和休假差不多的舒服么?”
  我苦笑:“那我和你换换,你去休个假试试”
  他皱皱鼻子:“才不要!一定闷死。”
  
  是啊,一定很闷……
  
  发了一下子呆,再看坐着的三个人,居然二哥已经站起身来,笑着说:“探访的事,我会与祭神大人商议,有回音会通知你们。等下安排驿馆的人手帮你们搬送行李,安顿好之后差人跟我说一声,缺什么短什么,或是有什么不便,只管说不要客气。”
  尘尘大老婆说:“二殿下有心了,多谢。”
  咦咦?
  已经谈完了?
  二哥看我一眼:“你们再聊几句,道个别,我出去等你。”
  
  二哥步履从容迈出了门,李尔的气色就有点不大怎么好的。
  我还有点回不神来,老婆们已经蜂拥而上把我围了个结实。
  “呜,相公……”
  “我们舍不得你呀……”
  “坐牢很苦的……”
  “你可要保重……”
  “你别忘了我们啊……”
  “我们一有机会就去看你……”
  “相公啊呜呜……”
  “相公……”
  “一切当心啊……”
  “我们不要分开啊……呜呜……”
  
  七嘴八舌堪比一锅沸水,我是头晕脑涨根本分不出哪是南哪是北更分不出谁是谁!
  “行了,安静。”大老婆沉声说。
  
  真有效!
  他一声说过,余人立即闭口。
  
  “大……”我想想又改口说:“尘尘,你们不用为我浪费时间,大家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十年很快过去的,等我出来,大家还可以见到啊,以后就好了。”
  他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没有什么波动。
  老婆很少这么沉默的,他都是有话就说。
  现在突然变这么沉静,让我有点害怕。
  
  “静静……”
  他轻轻拉起我的手:“以往我对你太凶,你怪我么?”
  我的头摇得象波浪鼓:“怎么会,我最喜欢尘尘了。”
  他的笑容里有点涩然:“话虽然是这样说,刚才对着二殿下我一分也不相让。只是,此后十年,恐怕真的是难以相见的。你始终是高门深院里的公子,与我们这样的山野小妖不同……”
  我急得脸发热:“不是的尘尘,我很喜欢大家,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都很快乐啊。虽然我没本事赚钱,不能让大家过好日子……”
  尘尘的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中间,把我下面的话都拦住了:“静静,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你救的,这些年也都是你在照顾我们。若是你回家之后过得更快乐开怀,我们也希望你回去。”
  我愣愣的看着尘尘。
  什么时候我最开心?

  明明只分开了很短的时间,为什么尘尘他们好象一下子和我就生疏了呢?

19
有人轻轻拉我的发梢,回头一看是小袖子。
“相公,你家里人好象不喜欢我们的样子。”他笑眯眯地说:“不过没关系,你喜欢我们就够了。我们的新房子很宽敞。你不知道吧?尘尘哥攒了好多的积房钱,要不我们哪来钱买房子哦!要是你家里人对你不好,你就跑出来,咱们住一起不是一直很开心的嘛。”
我鼻子有点酸,十年见不到他们的面,本来只是想想就觉得有些难过。现在分离的事实分明的摊在眼前,觉得心里揪得难受。
我们一群人,共患难共贫贱,他们对我不离不弃。
我有些手足无措,低头在衣服里摸摸,把一块玉璧摸出来,递给尘尘:“那个房子,要是住的不方便,就去帝都西面落霞山庄,那是我幼时我亲生爹爹给我置的産业,一直空著,你们在那里住,绝没人敢来欺负你们的。吃的用的,也不用费心张罗。”
尘尘接过那块玉,还没有说话,嘤嘤泣泣的有人哭了起来:“静静,我们舍不得你啊。你要自己多保重的。没有我们陪你,你晚上也要好好睡觉,不要到处梦游了知道不知道……”
我摸摸鼻子,安慰小叶子:“没关系,神殿里也会有人陪我的,就算没有你们陪得这麽周到,也不会一点都不照应我。再说,我爹爹也说了,你们可以时时去看我。你们要多当心,帝都的人……都挺势力的,你们要是受了欺负,拿这块玉去找我爹爹平舟……”
“我们不要找别人,我们不要和你分开啊!”小风风一头扎进我怀里:“你干嘛要回来这里啊,这里有什麽好的?千里迢迢就爲了回来坐牢麽?”
我扎著手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尘尘看看我,我以爲他最後会说句什麽话的。
可是,他什麽也没有说。
只是沈默地把小风风拉开一边。
我一步三回头,看老婆们个个都面露凄惶之色。

十年。

十年中,会发生多少事。
“你们要保重,记得有事一定要去找我爹爹。”我扶著门边回头说。
尘尘只是点了点头。

二哥站在院中,一树新绿,他身上的银龙墨黑斗篷有种让人惊心动魄的鲜明。我咬了一下嘴唇,向他走过去。
他却没回头看我,指著枝头的嫩芽说道:“绿叶已萌,想必红花不远。”
我不知道说什麽,应了一声:“一定是繁华满枝。”
二哥回过头来,秀眉凤目,微微一笑:“走吧。”

他伸出手来,纤秀的手指在阳光下有淡淡的融融的光。
我伸手去和他相握。
不敢用力。
他握住了我,手却紧了一紧。

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出的驿馆。
老婆们尽管舍不得我,却没有一个追出门来的。
我却忍不住回头。已经上了车,放了下车帘,车轮向前动,我打起车窗帷向回看。
驿馆门口空落落的,并没有人。

有些怅然若失的回过头来。
二哥的手抚在一卷书册的封皮上,轻轻捻捻页角,没有要翻开看的意思。
我觉得喉咙发干:“现在……就去神殿麽?”
二哥温言道:“你不用怕,就当是住家里一样,只是不得随意出门。想做什麽事,都只管做,不妨事的。”
我点点头:“现在的祭神……还是休禾大人麽?”
这个人当初咬牙切齿要把我严办了的,现在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哥一笑:“不是。”
我问道:“换了人?”
问过了才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既然不是他一定就是换了人的。应该直接问是换了谁的。
二哥垂下头,长长的睫毛象是扇子一样遮住了翦水双眸:“第二十二任祭神,是我。”

我悚然一惊,背上窜过一阵子不知道是烫是冰,麻酥酥的极无力的感觉。
二哥擡起头来,微微一笑:“哥哥会好好照应你,静静也要听话。”

和二哥……共居在神殿里……十年?


………………………………………………………………

车子平稳的停下。有人来掀车帘。
我看看二哥,他沈稳的微笑。

扶著车辕跳下车来,然後二哥才拾阶而下,向一边侍立的人道:“三公子的东西,都搬过来了麽?”
那人躬身道:“回殿下,尽数搬好了,只是摆放方位,还是要三公子看一看才好定。”
我茫然的任哥哥牵著我向神殿里面走。

神殿是全新的,每一块石,每一方砖都与从前不一样。
云石砌得平平整整,长长的象一条玉的带子,一直向神殿的深处蔓延。
看著被浓绿掩映,时隐时现的这条路,我突然想起哥哥一直牵著我的手,当著所有人的面。

他是祭神,我是要来被拘禁的带罪之身。
这样子不避嫌疑,让人看到了,会说他的闲话吧。

哥哥步履不疾不徐,我垂著头,忽然停了下脚,顺势把手抽了回来。
哥哥回头看我:“怎麽了静静?”
我蹲下身,手摸著靴子:“鞋带松了。”
把并没有松开的系绳又紧了紧,哥哥仍然站在原处等我。

其实……虽然分别的时间久,可是,看哥哥的姿态,我却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他在等著我再握他手,然後一起走。
我把手向後缩了下:“刚摸过鞋,脏。”

这算是个最好最自然的借口了。

哥哥不计较从前,也不看重现在的名声。
我却不能不替他著想。

很久之前,有人说,你光说你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你倒底是有没有替他想过?你只说你和他在一起快乐,他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也快乐?倘或他离开了你才更是快乐,你能不能自己走开,让他去得到快乐呢?
那一句话,象是当头棒喝。

从小到大的我,都心安理得享受家人的爱护哥哥的宠溺。
我从来没有问过,哥哥他到底想要什麽,想成爲什麽样的人,想过什麽样的生活,和什麽人在一起最快乐。
我只想著自己。
只想自己快乐,自己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不能失去哥哥……

後来,还对他做了那样过份的事……

哥哥一笑,却依然把我手拉起来握住:“好了,小静静什麽时候这麽狷介了。”

我懵了。
哥哥究竟知道不知道让人看到他这样包庇护短,对他的名声不好啊。

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任他牵著向前走。
20
小湖上的停步居依旧安详,只是长桥上人来人往,搬运箱笼木器。
我眨眨眼。
看来这十年是真的要在这里住著了,爹爹他们把我原来玉莲阁里的东西全都给搬来了。

哥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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