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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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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
只见谢跃吃痛的抱住肚子倒在地上,脸色铁青,痛苦地看著凌然而立的谢之易。
“爸……”他畏惧的,痛苦的叫著冷眼看著他的谢之易。
谢之易连哼都不哼一声,转身就走出了房间外。
紧接著,似乎被谢之易全力打下去痛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谢跃被人架著离开了,谢笑然凄然的眼睛看著我好久之後,也站了起来,落魄的离开了。
终於,一直把我强制在地上的人放开了我,走出房间外後,锁上了门口。
身体总算获得自由,我经过方才的事情,吓得全身无力的趴在地上,急遽的呼吸著。
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是好或是坏,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祈祷。
祈祷事情会有所好转。
42
被人关在不知名的地方,身上又空无一物,我并不知道我被关了多久,也不知道谢之易他们离开之後,又过了多久。
我坐在角落,焦虑地想著外面都发生了什麽,谢之易在听完一切真相後,他决定做什麽?
逐野啊逐野,我并不知道我这麽做是好是坏,但我期望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
时间不知觉的流逝,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由金黄变成火红的颜色时,我知道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
一天没吃东西,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个不停。
我把视线移到紧锁的门口上,在想,谢之易他们不会是打算饿死我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开锁声,我皱著眉有些担心地想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但,门被人打开後进来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令我十分意外的人,谢笑然。
一脸苍白的她一走进来,就跑到因为意外而愣住的我面前,拽起我的衣襟冷声问:“你给我说清楚,丰逐野到底是谁?”
我还未回过神,又被她问住了,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
她狠狠地瞪著我,微微红肿的眼睛含著晶莹的泪花,她用力的摇著我的身体,大声喊道:“说你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丰逐野不是我爸的儿子,不是我的哥哥对不对?说啊,说啊!”
我明白了,逐野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因为这样,他们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看著近乎绝望的谢笑然,我打心底对她产生了同情。
这个时候,我应该对这个深爱著逐野的女人说什麽才不会令她更绝望?
不,这个时候,说什麽都没有用了,事实就是事实。
我只能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她。
我行动上的回答令她大声悲泣,她把我往墙角用力一甩,丢了出去。
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墙角,我的头因此硬生生的撞上了坚硬的墙壁,痛得我牙齿直打架。捂住撞痛的脑袋挣扎著坐起来,我看到谢笑然已然承受不住打击趴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看到她这样,我感同身受的心酸著,曾经我也因看到逐野跟她在一起而跑到街上绝望一样的哭著。
不忍再看她,视线便移到了别处,在我看见谢笑然进来後就一直敞开的门口时,我的心顿时加速跳动。
我不动声色的看著倒在地上继续哭泣的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见她依然没有注意到我,我冲出了门外。
门外就是走廊,但一个人也没有,我猜想大概是谢笑然为了能单独找我说话,於是把所有人支开了。我左右看了下,便往一边跑去,刚跑到转角,我又跑了回来。
看著还在房间里痛哭不止的谢笑然,我怀著歉疚的心情把门轻轻关上上锁取出钥匙。
把钥匙丢在墙角後,我才继续找寻能够逃离这幢房子的出口。
虽然屋里没有人,但屋外还是零零散散站著几个黑衣保镖,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我从二楼的阳台跳到最近的树上,然後爬到下面,从屋後逃离了这个地方。
害怕他们发现我逃了出来後追踪,我不敢稍作停留的穿梭於茂密的山林间,有著锯齿的杂草或是树枝把我的衣服划破了,我的身体也因此被割开了无数道伤口,渗出血丝,有些杂草有毒,我身体上的不少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著。
让自己不去理会这些伤口,就算痛的再难忍受,我也是咬咬牙硬撑了下来。
在天色只剩下水墨的颜色的时候,我终於穿越了树林,当我看到山脚下就是平整的一段公路时,我兴奋的跑到山脚下,同时希望能够拦到一辆过路车让司机载我到可以与逐野联络的地方。
就快要跑到公路上的时候,我的脚不慎绊上了草根,身子一倾,直接滚到公路上。
我的身体就一直滚啊滚,滚到了路中央,在我因此而头昏目眩尚不能站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一辆亮著车灯的车冲我迎面开了过来──
真的,我是希望能够遇上过路车,但我不希望过路车从我身上辗过去。
当我看到向我疾驰过来的车子,我瞪圆了眼睛,惊心动魄地盯著那越来越接近我的车子──
随著车子一阵刺耳的紧急刹车转弯声後,我侥幸的没有被那辆车子辗上,不过那辆车子并不怎麽好运的撞上了一边的护栏。
我挣扎著从地上站起来,担心地走过去想看看车主有没有出事,我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一切都是所料不及的。如果车主因而我受了伤,更甚是──呸呸呸,我乱想什麽!当然是什麽事都没发生最好!
我还没走近那辆被撞损的车子,车主就从车里走了出来。看样子他没有发生什麽意外,身上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我愧疚地走上去,车主也皱著眉向我走过来,但当看到我一身的伤痕,他没有因为我让他差点出事而咒骂我,而是问道:“你这是怎麽了?”
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的狼狈,我抬头自嘲地说道:“没什麽,运气不怎麽好的遇上小偷了,不过小偷运气也不怎麽好,遇上什麽也没有的我。我逃跑的时间运气仍然不好的磨出了一身伤,最後还是倒霉的绊到了东西滚到的路上,把自己的霉运转到你身上,让你也跟著倒霉了。”
听完我的一席话,车主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懂得自娱自乐。”
我摊开双手,道:“人生在事,烦恼的事情何其多,何必庸人自扰。”
车主呆了一下,随後大声地笑了:“哈哈,对,你说得对,何必庸人自扰!”
“我叫郑胜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麽?”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我叫丰逐云……”
突然,我们同时怔住,抬起头来盯著对方看了良久,最後,我们都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
没错,他就是三年多前我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郑先生啊!
当时,我们就已经因为交谈甚欢而成了忘年之交。
没想到,今日居然以这种方式再度相遇,这难道不是命运中的缘分吗?
43
车头虽然被撞损了,所幸内部机能没有受到损伤,还能正常行驶。
因为两次机缘巧合的相遇,成为了忘年之交的我们便以兄弟之称互称对方,我叫他郑大哥,他叫我小丰。
坐上他的车,原本他提议送我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以伤势并不重为理由拒绝了。我告诉他还是快点带我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我要去联络一个人,我有些急事。
他听了,点头同意了,他说他家就在附近,我到他家後就可以打电话了。
在车上,经过更深一层的交谈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出来找朋友借钱的,他说他的公司很有可能面临倒闭。
我有些奇怪,问他,出了什麽事了?
他苦笑,回答说,他的公司其实一直是靠“浩天”的入股才能够维持正常的营运,现在“浩天”倒闭了,他的公司也逃脱不了噩运。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比三年前憔悴多了,我遇上他之前他已经跑了好几个曾经跟他关系很好的富商朋友的家,恳求他们借钱帮助他的公司避过这场劫难,可都遭到拒绝了。
说罢後,他长叹一声,有钱有势时,大家都是好朋友,一旦落难,各自东西。
听完他的话,我长时间的沈默。
到了郑大哥的家後,他贤惠的妻子热情的招待了我,他还有个十五岁的女儿,不过她去补习班了,所以我没见到她。郑大哥的妻子见到我一身是伤,便让我先去洗一下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後再上药。
进浴室前,我打逐野的手机想告诉他我的情况,免得他担心,但他关机了。挂上电话,我有些不安的进了浴室。
当我洗完澡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後,听到郑大哥与妻子正在客厅里交谈著。不想打扰他们,我便静静地站在墙後。
郑大哥失落的告诉妻子他没有借到钱,他妻子轻轻一笑,安慰他,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借不到钱,就把房子卖了,还不够就卖车子、家具、首饰……总之,总能想办法筹到钱的。
郑大哥听到,愧疚地道,对不起,一直说要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女儿,没想还让你们受苦了。
他妻子故作生气的往郑大哥的手背上轻轻一拍,低声骂他,说什麽呢,夫妻本来就应该共患难。以往我呆在家里什麽事都不能为你做,才觉得心慌,现在,能够帮上你,让你依靠,才感到实在、满足。
郑大哥感动的把妻子搂入怀中,娇柔的靠在郑大哥怀里,他妻子笑道,女儿可比我们想象的还懂事呢!她今天出门前可说了,要是家里没钱,那她可不要浪费钱到补习班了,反正啊,到不到补习班她都能赶上功课,取得好成绩。
郑大哥一听,不禁笑了,轻轻斥了一句,那个小妮子,人小鬼大!
尽管口中骂著女儿,但眼里却充满了对女儿的宠爱,与满足。
看著郑大哥这麽幸福的表情,我的心感动的发热,虽然,他失去了财产,但他却拥有了比什麽都要宝贵的亲情,但世间,有谁能真正懂得其中的宝贵。
我转身,来到电话机旁,再次按下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终於拨通後,没过多久,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不禁微微一笑,说:“逐野,是我……”
“……星期六,小雅要在中央音乐大厅独奏小提琴?这是好事啊!嗯,那天我一定到场。还有,郑大哥,我可以带一个人去吗?他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人,我想介绍你们认识──嗯,那就这样了,拜拜。”
挂上电话,我难掩笑意的望著电梯里一盏盏亮起的显示灯,当最末尾的一盏灯亮起後,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我一走出电梯,就看到了站在办公室前的陈助理──不,他现在已经是董事长秘书了。
“小陈。”我微笑著向他迎了上去。
他一看是我,叫了声:“丰先生。”
“叫我丰大哥就行了。”我纠正他。
他表情依然不变,轻轻叫了声:“丰先生。”
我无奈地朝天花板翻白眼,真是败给他了,已经纠正了他将近半年,他却总还是生疏的叫我丰先生。
“逐野在办公室里吗?”我向他问道。
“在的。”小陈轻轻点头,在看到我走向办公室准备推门进去时,他又接著道,“谢老爷子也在。”
我脚步一停,转个身,站在小陈身边跟他一块当门神。
“他们俩不会是又吵起来了吧?”我指了指身後紧闭的大门,心有余悸地问。
小陈习惯的推了推眼镜,淡淡地回答:“已经快吵了一个上午了。”
我不禁伸出了舌头,庆幸自己没有进去,不然铁定会成为炮灰。
“这次他们又为了什麽吵了起来?”只要这对爷俩呆在一块,一遇上意见分歧,谁也不让谁,非吵个天翻地覆不可。
小陈用目光扫了我一眼後,快速的回答:“谢老爷子让董事长改姓,董事长说什麽也不肯。”
“哦。”我了然地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麽。
这是人之常情啊,谁不想自己的子孙认祖归宗。再说了,不管逐野姓什麽,嘿,他都是我的人!
注意到小陈凝视我的目光,我微笑道:“怎麽了,干嘛这麽看著我?”
小陈回过头,看向我不知名的方向,轻轻回答:“说真的,丰先生,以前我是真的有点看轻你。不过,跟你相处这麽久,我了解到你这个人做什麽都很认真,为人诚恳热心,是个不错的人。”
听到一向很少表达内心感受的小陈这麽评价我,我由衷的高兴著。
“虽然你跟董事长并不是亲兄弟,但你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密切。如果用什麽来比喻,那董事长是鱼,你是水,广阔的胸怀容纳鱼儿的自由自在。”
并且,鱼儿离不开水,水没有了鱼便是死潭。
听著小陈的比喻,我的笑意更甚,怎麽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止住满腔的笑意,我对他说:“其实我跟逐野还是两个榕树,两个交缠在一起,合而为一,一分则亡的榕树。”
小陈看著我,目光里闪著莫名的光芒。
我又是一笑,我知道我的话引来多少暧昧,但,我不会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要勇於面对,才能真正体悟爱的真谛。
“丰先生……”小陈开口了,他轻声道,“不管是什麽,幸福就好,快乐就好。”
“嗯!”我抬头满面笑容的看著他,接受了他间接的祝福。
44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碰”地一声後,由里面被人猛然打开了。
我跟小陈同时回头一看,看到了柱著拐杖,满头华发、怒气冲冲走出来的谢之易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一见到他,我跟小陈尊敬地冲他叫道。
看到是我,谢老爷子脸色稍稍缓和,沈沈应了声:“嗯。”
“谢老爷子,您要回去了?”
“嗯。”他应了声後,沈著脚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可走不到几步,他余怒未平又回头冲我道,“逐野那小子,怎麽说他都不听,真是气死我了!”
我笑道:“没办法,你们俩个性这麽像,谁都不肯退後一步,当然会变成这样了。”
谢老爷子听到我这麽一说,脸色明显的好了不少,轻轻哼了声:“哼,那个臭小子!”
尽管话说得气冲冲的,但眼睛含著怎麽也掩饰不了的自豪,看到谢老爷子这样,我为他老人家口是心非的样子感到好笑在心。
我接著又道:“谢老爷子,您不用太生气了,让逐野改姓的事我可以帮你向逐野说几话,没准他会听。”
谢老爷子凝视了我片刻後,突然丢下一句:“有机会,我想见见你父母,他们把逐野还有你教导得很好。”
我愣在原地,呆呆看著谢老爷子走开的身影,直至他走入电梯,我才回过神来。
“难得啊,一向眼光挑剔的谢老爷子也会夸奖你,说明你为人真的不错。”身後,小陈微微透著叹服的话让我转过头看他。
“嘿嘿。”连续被人夸奖两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脸色没什麽大改变的小陈接著道:“丰先生,你不是要去找董事长麽,还不进去?”
“那你呢?你一直站在外面不是有事找逐野吗?”
“其实也没什麽事,我只是担心谢老爷子跟董事长一吵起来会把办公室给拆了,所以来看看而已。现在没事,那我要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去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说完,小陈就往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离开,我转身正要推门进去,他意外丢过来的一句话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再说了,董事长一定一点也不想别人打扰你们两个的相处时间吧?”
当我转过身去看他时,只看到他扬长而去的身影。
回过头,看著自动闭上的大门,我满足的笑了,现在,如同我当初所想,一切都在慢慢好转起来。
半年多前,被谢老爷子囚禁後我得以逃脱出来回到逐野身边时,我对逐野说,把“浩天”的所有股份还给谢老爷子吧。
逐野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多说什麽,同意了。如同他一开始所讲,他什麽都会为我去做。
但令人意外的,在逐野把“浩天”所有的股份还给谢家的第二天後,谢老爷子亲自登门找逐野,把股份的权状交出来,让逐野收回去。
谢老爷子说,他只能这麽弥补当年逐野的生父谢跃对逐野做错的事情。
逐野当然不会接受,冷笑著打算把谢老爷子逐出家门,对於他把我绑架的事因为我不准他报复他才一直忍著,现在谢老爷子亲自上门了,逐野或多或少是有些迁怒,但我硬拦住了他,让他把谢老爷子的话听完。
在我的恳求下,逐野只能捺著性子继续听谢老爷子的话,谢老爷子接著说,不管怎样,他都要把“浩天”的所有股份交至逐野手上,他不会再插手“浩天”的所有事情了,他随便逐野怎麽处置“浩天”。
说完,他把那份权状放在桌上,正打算离开,逐野就拿过那份权状冷笑著说道:“随便我怎麽处置是麽?”
一说完,逐野作势就要撕掉那份权状,我一看见,立刻冲上去拦住了他,厉声喝道,要是这份权状没了,我就离开他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这句话让逐野硬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脸阴郁地盯著我看,对於我会离开的他事情,他是真的感到担心且无计可施的。
後来,我让谢老爷子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谢老爷子回去後,我跟逐野说了很多,我说不管怎样,对於别人的诚心道歉都不能不接受,我知道他的恨不能一时就能解开,但至少试著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逐野一直不说话,我试著讨他欢心时,他悲伤的把脸埋入我胸前,低声对我乞求道:“云,我什麽事都听你的,什麽都为你去做,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我心酸的全力抱住他,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我不会离开他,永远。
如果爱有多远,永远就有多远,那麽这一生我死後,灵魂还要依附於他身边,继续履行这个永远的爱永远的承诺。
我让逐野重振“浩天”,让他试著放开对谢家的恨,不急於一时,一点一点的化解他心中的恨。
第一个,逐野很轻松的便做到了,第二个,半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在试著放开心中的阴霾。
期间,逐野的生父谢跃还是不肯相信逐野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顾谢之易谢老爷子的严厉阻止,一再要求逐野做亲子验证。
逐野当然不会理会他,不过,为了让大家都有个明确的答案,我劝服了逐野去验DNA,结果,逐野果然是谢跃的亲生儿子,谢家的子孙。
这个结果一出来,谢跃便一脸铁青的一直盯著逐野,最後他一句话不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从此,他不再出现在逐野面前,至於谢笑然,知道这个结果後,毅然离开到国外去了,半年来,一直没有回来过。
谢家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不免为已经年过七旬的谢老爷子担心,他一生经营事业,到头来家里却落败在这样,他一个老人能承受得了吗?
於是,只在逐野一有空,我便拉著他去谢家登门拜访。
当我从谢家的佣人口中得知,在我拉逐野来谢家拜访之前,谢老爷子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几天几夜都不出来。在我们到来之後,谢老爷子变得比平日开朗多了,我们一离开,他便在期待著我们何时会到来。
一开始逐野硬是不肯跟谢老爷子多说几句话,我也不强求他,不过,最後还是他们自己找到了话题聊了起来。毕竟是爷俩,他们相同的兴趣居然不少,虽然他们聊著聊著,最後都会吵起来。
起初我还会担心他们会不会因此关系恶化,不过久而久之,我发现他们是越吵感情越好,最後,我也由著他们去吵了。
到了半年後的今天,我反而期待他们能多吵吵,这表明他们的话题多了啊,话题多就是他们的关系有所好转了,嘿!
现在嘛,我当然不会再离开逐野,我现在粘他可粘得紧了,有事没事就往逐野的办公室跑。我还打算粘他粘到他烦我还继续粘,呵!
怕我离开他,那我就用行动告诉他,我这块牛皮糖是怎麽赶也赶不走的。
就像现在,跑进办公室的我一见到逐野的身影,兴奋的冲了过去──
逐野,我来了!
我看到,见到我出现的逐野展开了双臂,露出灿烂、连阳光都黯然失色的笑容迎接我的到来。
45
轻风吹拂,阳光很好,天空晴朗,如同人幸福的心情。
在风和日丽的这一天里,我把郑大哥的事情告诉了逐野,告诉他只要“浩天”到闭,郑大哥的公司也会到闭。
他听了後,一脸了悟。
我又对他说,其实不光是郑大哥的公司而已,很多与“浩天”有连系的公司都会因“浩天”的到闭受到影响。重振“浩天”不仅是为了帮助郑大哥,也为了帮助那些依附“浩天”生存的其它公司。
我问他,我让他这麽做,让他为难了吗?
他笑著回答,不为难,只要是为我而做的事情,他都甘之如饴。
他的话,让我从心里甜到嘴里,嘴巴怎麽也忍不住的向上翘起,不住的笑著。
我告诉他,这个星期六,郑大哥的女儿小雅要在中央音乐厅独奏小提琴,他邀请我去,我跟他说好了,要带他去跟他认识。
我问他那天能空出时间麽?
他想了下,说,那天他可以空出一些时间陪我去。
得到他的回答,我笑得合不拢嘴。
後来,逐野交给我一件东西,我打开一看,居然是我离开逐野的那一年,在山里那个小村庄当老师时,教导过的那些学生寄来的信。
只有一张信纸,但上面写满了孩子们稚嫩、衷心的问候。
看著上面各式各样的字体,我的心激动著,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见状的逐野轻轻拥住了我,无声的给予我安慰,我抬头对他露出微笑。
回到逐野身边後,我把我离开他的那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听完後他一直沈默,只是看似随意的问了我那个小山村的地址。
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在我生日那天,他给了我一份让我感动的想哭的礼物。
那是一些那个小村庄里的孩子们的照片,他们站在我没见过的崭新的教室里,一个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著。
逐野告诉我,他以我的名义投入资金,给那个小学校建了新的教学楼,送去了一些新的教学设施,还特地聘请了几位老师到那个地方教学,现在,那个小学校,不再是只有一位老师而已了。
那天,我怎麽忍耐,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我紧紧抱住他,尽情的哭泣著。
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然後,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能收到孩子们寄来的诚心的祝福,还有他们开心的笑著的照片。
当然,这激动幸福的时刻,我总让逐野与我一起分享,我告诉他,有空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这帮孩子吧。
逐野笑著点头了,说,好,一起去,我们一起去。
我抱住他,问他,逐野,你幸福吗?
幸福。他的笑容加深,怀在我腰上的双收紧了些,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幸福。
我也幸福,很幸福,逐野。我凝视著他,轻声的,坚定的告诉他,我因为爱你而幸福,我因为宽恕而幸福。
“逐野,我想你一直在奇怪为什麽我要让你原谅谢家吧?”我把手轻轻放在逐野胸前,那个心脏跳动的地方,微笑著对他说,“因为,如果不让你丢掉仇恨那沈重的包袱,不让你学著去宽恕,你的心能这麽真实的感受幸福的所在吗?”
他的手覆上我放在他胸前的手,温柔的笑道:“是的,我感受到了,真实的感受到了。你是因为爱我,才让我学会宽恕。”
“对。”我用力地点头,“我是因为爱你,才让你学会宽恕。”
他突然神秘一笑,唇附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云,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我已经以别人的名义暗中赞助椿桦开了一家美容院,现在,她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逐野?!”我又惊又喜地瞪著他。
“云,这已经是我最大限度的退步,我现在还不想见她,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会试著原谅她,却不保证会有完全接受她的那天。这个回答,你满意麽,云?”
听到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欣喜的了,高兴得说不出话的我,只能激动的点头,用力点头。
够了,已经够了,事情已经在慢慢好转,如果再贪心太多,幸福之神会舍之而去。
所以,我答应谢老爷子说服逐野改姓的事还是日後再说好了,因为现在,我要细心的呵护这得来不易的幸福,让它绽放更为动人美丽的光芒。
幸福,真的还是一点一点到来比较好,如果一下子就冲了出来,会让人猝不及防到心脏承受不住的。
那天,我被终於得到假期的逐野整整一天压在了床上。
当我终於承受不住累趴在床上时,逐野才勉为其难的放过了我,不过下床去浴室蓄水打算跟我来个鸳鸯浴的他走之前,在我耳边撂下了狠话,说反正他还有三天假期呢,可以慢慢来!
我听了,吓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想偷溜,但也要我能站起来才成啊,那个没人性的逐野已经把我的体力全榨干了,唉。
正在我唉声叹气时,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狂声大作起来,虽然可以视而不见,但声音怎麽也能够穿透耳膜。逐野在浴室又听不到,看来接电话这等大事是落在我头上了。
我爬啊爬,挪啊挪,把手臂拉长再伸长,总算够到了电话。
“你好,哪位?”一把电话放到耳边,我说道。我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是你妈,我。”母亲的声音扑通闯进没有防备的我心里,吓得我想也没想,猛地坐起来,自然牵扯到了酸痛疲惫的身体,“啊,痛!”
“怎麽了?”听到我的痛呼,母亲担心地问。
“没,只是不小心撞到东西了。”我一边慢慢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一边回答。
“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啦,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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