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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晓生(欢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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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百晓生(欢颜)
  作者:对9当歌

  欢颜

  伤好后,我问子楚说我能做什么,子楚看看我,笑了笑:“你这样都没有死,干脆就做江湖百晓生算了。买卖消息,也是很好赚的……况且,干这个活,也需要一点的勇气和冷漠的人心。”
  “江湖百晓生,什么是百晓生?”
  “百晓生。”子楚咂咂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一个名字而已。这个江湖,有多少人想要知道多少的事情,你恰好做个买卖消息的人。”
  我沉默不语。
  “欢颜,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叫欢颜么?”我问道,眼睛尚且没有完全复明,隐隐约约只能看见子楚模糊的影像。
  “你……你没有名字,但是我觉得欢颜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只是,也许不能再叫欢颜了,那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小小的风月楼,怕是担待不起。”子楚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子楚是我的救命恩人,将我从欢颜胡中救上来,给我治伤,然后,我才能坐在这里,听她讲话。
  “有什么对不起的?”子楚笑道,“我救你却不是真正为了你好。我救你,不过是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心……所以,你其实不欠我什么。”子楚笑道,银铃般的笑声,“欢颜,你以后还是叫欢颜吧。我喜欢这个名字。百晓生,就当作是你的职业吧。江湖百晓生,很有地位的。”俏皮地说道。
  “那么,江湖又是什么?”
  “江湖……”子楚顿了顿,“你觉得呢?江湖是什么?你和那些人纠缠了半辈子,那个就是江湖……江湖是什么,谁又知道呢?”语气上扬,听不出她的真实情感。
  “百晓生,我有这个能力么?我不过是一个受到诅咒的……卑劣的东西。”我敛下眼睑,说话间,前尘往事,如梦涌入。
  我就是一个卑贱的人,我是孽障,我的不可原谅,在我有生命的那一刻起……不,或者所是自从我在母亲的体内形成的那一刻起,就被注定。我所受到的苦难,没有缘由,只是我从母亲和哥哥姐姐们那边得到的惩罚,一个注定要在我身上履行的诅咒。
  我罪孽深重,我无法得到救赎。我是罪人。
  侯找到我的时候对我说了那么些许的往事,我不过是母亲被人强占后生下来的孽种,所以,我所受到的折磨,从七岁还是到十九岁。都是我应得的。
  “好了,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你的嗓子吃不消了。虽说清哥儿是妙手回春,但是总也抵不过这么些年的旧伤。”子楚长叹息,不让我再胡思乱想,“欢颜,我到底是不知道,这样的你,竟然还是活了下下,到底是对你的公平还是残忍?”
  “是我的罪孽,还没有赎清,这么死了,就是便宜我了。”我轻轻说道,没有一丝的悲哀。在跳下欢颜湖的那一霎那,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情仇,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心已经死了,才最终能重新看见这一切么?
  “屁话!什么叫赎罪?”子楚掰过我的脸,想要训斥我的样子,冷冷地看着我但是半晌没有说话。
  “欢颜,你真美。”半晌却突然说道,“美得像一个误入人间的仙人。所以,才如此多桀吧。”
  又顿了半晌,“不要再说什么赎罪的话了,你有什么错?卿本无罪、怀璧其罪?都是屁话。欢颜,你现在开始有名字,叫欢颜。是我——子楚帮你取的。今天开始,你是我们风月楼的百晓生。从今往后谁都不能再对你指手画脚什么。”子楚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正义感和莫名的情感,却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明白的。
  我愣愣地没有反应。
  “好了,你是真的累了。今天已经醒了五个时辰了,早点休息。”子楚叹息到,“我说的,不过是给你的建议,你听则以,不同意也罢,就在风月楼里面呆着,反正我们这个地方,多你一个吃饭的,也不多。”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说话?”推门进来的是若羞,看见屋里这样一幅的光景。
  “子楚,你莫要吓到欢颜。这身子才刚刚好。清哥儿怎么说的?要静养。你这么猴急地要把欢颜弄进风月楼,会让人家觉得你的动机实在是不单纯。”若羞笑道,随手赶子楚出去。
  “欢颜,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一道去后山采花?不过先得把药给喝了。”说罢将一碗飘着淡淡的香味的药汁端到我的面前,“这药是清哥儿新的配方,好得很,也不苦,连续再吃十天就好了。”
  我一仰头,把药汁喝了下去。
  自到风月楼,才知道什么样才叫真正的人。有东西吃,有衣服穿,生病了有人给你看病,还有药吃。说真的,这些药一点都不苦,不知道欧阳为什么每次看到清哥儿在那边煮药就嫌恶地摇头离开。
  这些药,比我之前十几年吃的食物,都要好吃。前十几年,每日只有半块黑馒头和着清水咽下去,没有丝毫饱食的感觉。
  在风月楼的日子里,方才有了些许人的感觉。
  顺从地喝完药,接过若羞递过来的砂糖水漱口。还后安然地躺下。被子床铺是柔软的。有多久,竟然没有再做那个诡异的噩梦?
  “睡吧欢颜,明天的时候,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若羞一边说道,一边吹熄烛火,一室的祥和,黑夜渐渐地降临。

  百晓生

  九岁的我,跪在地上怯怯地问:“娘,我受不住了,我要去了,要去了……”期期艾艾唯唯诺诺,唯恐自己一说话,就惹母亲不快。
  母亲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将我远远抛在身后。
  “你这样的人,永远都是受到诅咒的。让你死,不过是便宜了你。你必须活着,你的每一滴血,都必须在赎罪上面流干净……”母亲的脸放大,那么一张美丽的容颜,扭曲开去,竟是那样的可怖。
  “不要!”我倏地惊醒,方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铺里面。
  那些日子,日里夜里,都似乎预见到自己溺死在死寂的湖水里面。没有呼吸,安静地像水草一样沉沉浮浮,没有一个人关心,没有一个人在意。
  水里岸上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看到岸上有申,他和谁在追逐打闹?
  那个人不是我……是荷,荷公子。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我在微冷的夜晚,紧紧地抱住自己,我终究还是没有忘却,那段腐朽的过往。
  申说:“你一定恨我吧?”申向我伸出手臂,想要拉住我,但是锦锻撕裂的声音,申扯着那半片袖子,伤痛欲绝的眼神……
  前尘往事想湖水一样泛滥。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活在梦中,还是我已然死去。
  翌日清晨,鸟语花香。
  “怎么,后山的风景到底是不错的吧!”若羞说道,随手扑捉在身边飞舞的粉蝶。
  “阳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七岁以前,我都住在地窖里面,暗无天日,不停地做事。
  然后有一天,我永远都忘不掉那日的情形。哥哥打开窖门,让我顺着楼梯爬上去。我不明就已,顺从地爬到上面。
  眼睛还一时不能适应外面的光线,我猜想着,难道是母亲终究想起我,想要和我说会话了么?
  然而等着我的却是人贩。
  母亲没有看我一眼,天就快要黑了,一整天没有进食任何东西的我,在晚饭的香气里被牵出家门。
  此后十年,被人贩不断再度转卖,最后生活在蔷薇楼里面,一个雏。妓,就这样生活着。每天被不同的男人抱在怀里……或者说,连抱也没有抱,只是被粗暴地泄。欲。
  “欢颜,你又瞎想什么了?”若羞打断我的思绪。
  “没什么。”我扯开笑容,“真的什么都没有想,我记不住那么多的东西。”
  “欢颜。”若羞叹气道,“我觉得你还是听子楚的话,要不就在我们风月楼呆下去吧。风月楼虽然名字取得恶俗,但终究却是干干净净、安安全全的地方。”若羞说道。
  “况且,欢颜,你有我们都没有的东西。百晓生,我也想当来着,但是这个行当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来的。”
  “我有什么?”我笑道,“比起若羞,我更是一无所有……我甚至连字也不识的。”是啊,母亲那么恨我,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认为我这个肮脏的血液……我从来没有上过一天的学堂,每日,只求不要被粗暴地对待,如此而已。
  “你有!”若羞却掰过我的脸,“欢颜难道不知道么?你比我们所有的人都敏感。虽然欢颜刚到的时候不能说话,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但是欢颜,竟然可以听懂小鸟的说话……欢颜,你是一个奇迹。”若羞认真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别过脸,不言语。
  “欢颜,你可以听懂小白小红在讲话吧!”小白小红是若羞养的鸽子,信鸽。
  “笑话,我是一个人,怎么能够……”
  “你莫要骗我。我不会把你当成怪物的。”若羞说道,“风月楼,其实我们也需要营生的活计,那么多的眼线,那么多的信鸽,放在外面就是为了让消息灵通,一直以来都只靠我们几个,江湖这么大,消息那么多,却很难全部都掌握。好在有清哥儿他们……不然风月楼这么多人……子楚那么败家,早就没有钱了。”若羞说道。
  “欢颜,若是当我们是自家人,不若和我们一起生活。欢颜听的懂鸟儿的说话,日后做消息买卖的事情,定然能够得心应手。”笑容浮现在若羞的脸上,“好不好,欢颜?”
  我沉默不语,半晌后,还是点点头。听见若羞说以后可以这样可以那样,连我这样一个残破的人,竟然也不住的幻想,未来,可以稍微美好一点。
  “太好了!”若羞叫到,“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风雨同舟,荣辱与共!”说罢拉着我的手,就往后山跑去。
  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后面,子楚却是一脸笑容放下了心。
  “怎么?终于同意了?”清哥儿站在她后面,小声地问道。
  “真怕他还是想不开。现在……大抵有了生存的目标和意义了吧。”子楚笑道,“清哥儿,还是谢谢你的药和医术,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下来。”
  “不是我的医术高明,是他还有未了的心事。”清哥儿笑道,“好了,我要去熬药了,眼看梅雨季节就要到了,欧阳的腿,怕是又要疼了。”转身离开。
  子楚望着渐远的两人,终究淹没在初春的花海中。生活真好,活着,真好。

  楼满月

  风月楼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存在,传说在这个地方,里面是俊男美女,要是你碰巧能找到这个地方,碰巧又进去了,然后碰巧里面的姑娘小伙请你喝杯水酒,然后自然而然花好月圆,一夜缠绵。
  你千万不要以为风月楼就是一个寻常的风月场所。风月楼,楼主风月,若干追随者,都是率性而为的人。他们的存在只为了自己,只为了畅快。
  “呵呵,你是哪里听来的这些闲话。”我找到子楚的时候,子楚笑道,“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个让大家有地方睡觉安生的地方,你多心了。”子楚笑道,“倒是你啊,欢颜,什么时候开始开工。百晓生的存在,可是一个奇迹。”
  子楚笑道,并不承认有关风月楼的传言。
  “你看我们这里,哪里是神秘的地方了?不过是一桩独门独户的小楼。哪里来那么多的俊男美女?倒是欢颜,比我们都要漂亮许多。”若羞说道,从屋外进来,“来,喝茶,昨天新买的杭白菊,看,泡出来居然各个都是开花的,漂亮极了。”
  打开手中的水壶的盖子,一阵的茶香迎面扑来。
  “欢颜为什么还是楞着?难道是答应给我们赚钱,转眼就反悔了?”若羞笑道,“好啦好啦,以后一旦赚钱,欢颜自己拿七我们只要三,我们三七分还包欢颜的吃住,这样,欢颜不亏了吧!”若羞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诺诺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钱是什么?我自始至终是没有概念的。
  七岁的时候,五个铜钱,我这身子卖一次。后来的时候,被楼丢弃的时候,病泱泱地躺在大街上,还是申走过来,半两银子就买下了我。
  钱是什么,我到底是没有概念的。
  “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子楚笑道,一把把我拽下,让我坐在椅子上面,椅子上面铺着一张柔软的垫子,一点都没有坐疼我。
  “欢颜,我觉得人活着,就得找点乐趣。我和若羞都是不甘寂寞的人,所以,样这么多的信鸽,放这么多的线人,就是想知道,这个江湖今天谁伤心了,明天谁快乐了。”
  “但是突然间,发现这个江湖好大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么多……所以想请你帮帮忙呗!反正偷听人家的私事也不用花钱,还有钱给我们花。”子楚笑道。
  “况且,欢颜不是还有事情没有了么?你就不想知道那些人的后话?”若羞也说道,“我和子楚都是有仇必报的人。被那样的对待,我和子楚是陌生人都愤怒了,你为什么还能够这样安定?我不知道这二十年来你到底遭受过什么。只知道,你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欢颜,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依旧沉默不语,“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不明白为什么在“死”过一次之后,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对我好。
  为什么你们不是在我的前半生出现,这样,在我的心还没有彻底死的时候出现,这样,我就满足了,也好过挨过那样苦恨的岁月。
  “哪有为什么?”子楚笑道,“就算是为了欢颜是这样一个美人,我们也甘愿啊。”子楚说罢,将手中的茶水饮尽,“这次的白菊倒是很好,哪家店的,以后要经常买。”
  “是楼家的。楼满月这几年倒是把他的那些酒肆茶楼经营得好极了。”若羞说道,看到我的僵硬,居然眼角上扬,笑了一笑,“只是这楼满月公子,仿佛是不开心的。憔悴得不成人形了。怎么,欢颜,听说你和他旧识,就算代表风月楼,去看看他,如何?”
  “若羞,你说什么笑话呢?”说话的是子楚,“江湖百晓生,哪有自己上门告诉人家消息的。我就不相信,楼满月会忍住,知道我们这边有这么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还能够忍住不来打听消息。”子楚笑道,眼角的笑意更深,转头却对我说道:“欢颜,一次的消息,对他是三百两的银子,记住咯!”眨眨眼。
  我心中却在打颤。这数月来我生活的地方好像是仙境一般,竟然在他们的带领下都要忘记我的过去了。楼,这个名字一旦想起来,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潮水一样涌出来。那些人,光是想想就让我不住地颤抖,我该用什么面目对待他们呢?
  初见到楼的时候,申告戒我说,只能说自己是荷。于是就当作自己是荷,用荷的身体享受过短暂的欢愉,自然也要用荷的身体承受那样非人的对待。
  所有的事情,都有代价不是么?
  楼对我真狠。将我的衣衫也一并剥除,用极粗又硬的麻绳将手脚捆紧。就那样全然裸着身体缚在马背上,经过集市。这个只不过是开始,对于我来说,噩梦其实还在后面。
  从马背上下来,被拉着跪起,分开两膝,绳子从双腿间穿过,被拉紧,粗糙感狠狠地折磨赤。裸的地方,深陷肉中,磨出血泡。
  他抬高我的脸: “荷公子,尝尝我为你准备的揭风宴如何? ”全护院的弟兄……就这样,那么屈辱的过去,一个接着一个,毫不留情地……
  那物插入口中,我如失去意识般的,任凭自己在男人的掌控之下推送,没有抵抗的力气。早就死了吧,若不是有那样的诅咒诅咒我不得好死。
  楼说不会让我好死的。我相信,但是楼,为什么又有那么一段时间对我那么的好呢?抱着我放在温暖的床铺上,喂我吃粥,然后还会削苹果给我吃。
  就是在楼那里,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苹果的滋味。七岁以前,即使想吃苹果,也是不得的。在地上找到哥哥姐姐们吃剩下来的果核,也是被踩过好几脚,深深浅浅的都只有泥土的味道。
  那样酸酸甜甜的苹果的滋味,是楼,第一次告诉我。
  只是终究是美梦一场,我终究是受到诅咒的人。楼说,我这样的人,还不如去死。
  将我抛在外面,越远越好。我终究回到了那个被众人凌虐的牢笼,惶惶不可终日,在男人们的传递中,用自己的身子赎罪。
  “欢颜,你不是过去的那个你了。过去的那个欢颜,已经死在欢颜湖里面了。现在你是全新的这个欢颜。”若羞上来拥住我,“过去,是你一定要面对的。他们再也不能够控制你。你是自由的。所以……”
  “我明白。”嗓音依旧有点沙哑,我说道,“我明白,如果一定要面对他,我还是会的。”
  “不要这么悲观。”子楚上前,却将一个薄如面皮的东西放在我的手上。
  “这个是什么?”我问道,不解。
  “是面具。”子楚笑道,“特意找清哥儿要的,好不容易做成功,他自己倒没有享用过几次,倒是便宜我们了。带上试试。”
  这张面皮很薄,但是似乎完全可以和脸贴和在一起。
  镜子中的人,平凡的一张脸,左脸上甚至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完全就是丢在人群里面再也找不到。
  “欢颜,现在开始,你就是真正的欢颜,江湖百晓生——风月楼的欢颜。和过去挥手告别吧。”子楚说着,将镜子移开。
  “若羞会帮你的。我么,好容易有一个闲暇,不如离开。反正我也有些事情,没有着落。”眼神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天很蓝,蓝得有点透明。
  今天是一个好天,明天呢?

  鸟语

  我的确是能听懂鸟儿在说什么。初知道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面,病得迷迷糊糊头脑不清,清哥儿给我治伤,当时我的眼睛仿佛好了一样,模模糊糊已经能看见人影。
  清哥儿说是此是心疾,只要心结解开了就能好。
  我当时就想,什么是心疾呢?
  第一次视线模糊的时候是在申府,最初的时候,申从来不抱我,只不过是把我当作玩具一样,只让我用口……后来,遇到了锦,就不对了。被那样残忍地对待着……
  和仆役一起做着最低。贱的活,但是远远比申府的所有仆役还要低。贱。到了申的园子,却没再见过申。我于是又回到了孤伶伶一个人的状态,一直被锁在柴房里。
  后来……被人剥了衫裤。后来……被人叫朝上吊起来。后来……被人不断地侵犯……后来的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申也一同这样对我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我大概是故意看不见的吧。像鸵鸟一样不愿意看见,就以为自己看不见,一切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可是……终究还是记得,终究还是记得的。
  “不要紧,现在的眼睛已经能够看见影子了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清哥儿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他。这个男子,很干净,身上有一股子贵族的气质。
  这个男人是有恋人的。当另一个同样清秀俊美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了。
  “欧阳,你怎么来了?”清哥儿说道,一脸的惊喜。
  “我来给他送药,拿着。难闻死了。”男子一脸的嫌恶,将药塞到清哥儿的手中,“你可快点,晚了我可不给你留饭吃。”然后转身就离开。
  清哥儿笑得一脸灿烂。这个莫不是就是所谓的爱情?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爱情对于我来说是奢侈品,所以,没有爱情,不能够做为比对。
  但是我知道,看到别人柔情蜜意,我会心痛。我的存在,在过去的若干年里面,就是空无的一片。
  申,记忆中只有一次温柔地抱我,就是在那次醉酒的时候。他把我当成了荷公子。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的罪孽可以洗清了,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立足的地方,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申,终究只把我当作玩具。不是,我还比不上玩具,若不是这个身子对他有用处,若不是这个身子可以给荷公子当药引,他也不会留我到那个时候吧。我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废物。
  “想什么呢?”清哥儿打断我的回忆,“那个是我的亲亲爱人。”说话间语带温柔,“你也一定会有爱人的,一定会幸福的。所以,欢颜,你要勇敢地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好。”
  清哥儿说话间,竟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嗓子是因为你服用过药力很强的药,麻痹了声喉,因而无法出声……逆转么,到还是有可能的。”清哥儿说道,“你且等等,等你的身体稍微好点了,我给你开刀。”
  “开刀?”我发不出声音,本能地缩一缩。
  “你莫要害怕,不过是修复声带的小手术,我以前可是好手,莫要担心。”
  我不知道清哥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刀子和鞭子在我以前的人生中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永远是折磨我用的。
  “唉。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听见清哥儿离开的时候这样说道,语气有点遗憾。
  “你倒是心疼他?哼!不怕我晚上就把他给杀了?”欧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清哥儿连忙解释,“你莫要再任性,不然我可要翻脸的。”清哥儿威胁的语句,却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彼时的我,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地梳着时辰的过去。
  窗台上间或有小鸟停在那里。它们说话,我仿佛能听见它们在说话。有的时候说在林子里面看见一个书生和一个侠客打架,刀光剑影,但是那个侠客好像永远会让着那个书生,这场架打也打不完,最后居然千里走江南了。
  有的时候,他们又说,这个江湖变天了,华山上面有人又开始论剑,打得不亦乐乎。有时候会有乌鸦飞来,众鸟就一起起哄,说它是不详之物,莫要和它们在一起。
  “你们懂什么?我是带来一个好消息的。”乌鸦呱呱叫到。
  “好消息?”
  “知道么武林第一美女息红泪终于要和赫连结婚了。”乌鸦洋洋得意。
  “又不是你结婚,你有什么好兴奋的?”众鸟却是群起而攻之。
  听得正入迷却被打断。
  “好点了么?能发出声音了么?”清哥儿进来,子楚也跟着进来,一脸担忧地看我。
  “额。”我试着发出一点的声音。
  “很好很好,恢复得不错。”清哥儿笑道,舒了一口气,“静养后,就可以痊愈的。”
  这个时候若羞却冲了进来,“子楚,息红泪要成亲了……”
  “什么?谁说的?”子楚大惊,“那……男方是谁?莫不是……他吧?”
  “不知道,小白的传书上没有说……”若羞也是一脸的担忧。
  “郝……连。”我说道,方才的乌鸦,就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子楚上前问我。
  “郝、连。”我说道,吐出两个字后并不再言语,别过头自己顾自己闭目。
  子楚放开我,同若羞一同离去。
  那个时候起,我想,若羞就大抵能知道些什么。我的确是可以听见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受诅咒的我来说,是不是一个更大的不幸呢?

  荷公子

  我的身体渐渐地好了,子楚真的就在次日离开了。清哥儿搂着欧阳,也一同来辞行。
  “怎么才住了一会,就走了?”若羞问道,不舍得分别。
  “我的宝贝要走了么。”清哥儿笑道,欧阳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其实我们本就是四海为家。现在欢颜的病已经差不多了,我留下一个方子,补身子用的,到时候想吃了就吃点,不想喝药就食补也是可以的。我们也要离开了,反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究要离开的……你们不是也用正事要做的么。”清哥儿笑道,然后提提手中的包裹。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早晨的暮霭中。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若羞。”
  “怎么?担心了?”
  “不担心,反正,还有你。”我说道,生离死别,我已经见过太多了。所以,没有特别的概念。
  “这才对。”若羞笑道,“欢颜,你的名气倒是愈来愈大了,现在江湖上都知道风月楼里有个无所不知的江湖百晓生,我们虽然不是日进斗金,但是收益倒是不错的。”若羞笑道,“明天,叫一个手艺好的裁缝来,我们定制几套冬装,这个冬天好好地过……清哥儿说了,你可不能受凉。”
  我应了一声,随即离去。
  在院子里面喂鸟成了我午后的乐趣。
  “欢颜欢颜!”一转身却是那只乌鸦,我给它取名字,叫小鸦。“你知道么,有个人来了,说是来求见百晓生的。”
  “是么?”我淡淡地回答,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渐渐地能和鸟儿们讲话,不过好像也只有这只乌鸦能够听懂我的话。但是一个,就足够了,我只要他一个听的懂,没事情的时候给我解闷就足够了。
  “谁来了啊?”
  “楼满月。富甲一方的楼公子亲自登门拜访来了。”小鸦说道,扑腾着翅膀,“若羞姐该高兴了吧,有钱可以拿了。”
  “是么?”我说道,漫不经心,却见到若羞从院门口进来了。
  “欢颜,有人……”
  “是楼满月么?”我说道,掏出子楚给的人皮面具,小心地戴上,“我这就去见他。”
  “这倒是奇了。”若羞说道,“你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可不是,我可是风月楼的江湖百晓生。”我说道,径直传过门廊,一转过去,楼满月,却焦急地等待在前厅。想想却还是不放心,退一步,又退了回来。
  “怎么?”若羞问道。
  “没什么。”我说着,走到子楚的房间里面,找到她平日有时候会用的白纱面帐,轻轻地挂在脸上。
  “你到底还是这么担心?”装作没有听见若羞的回答,我快步走出去。
  “你就是江湖百晓生?”楼看着我,有点吃惊,“竟然这么年轻么?”
  “楼公子。”我淡淡地说道,“开门见山,有话就直说吧,你是不相信我么?”
  “不不不。”楼连忙摆手,“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你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人人都说你无所不知,只要是这个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想……”
  “可是要知道我的消息,是很贵的。”我淡然道,“楼公子,不知道愿意出多少的价钱。”
  “多少我都出。”楼显然还没有进入状态,“你说多少,我就出多少。”
  “这样吧,三百两一条的消息,你可以开始问了。”
  我坐下,若羞端上茶水,拿起杯子,轻抿一口。在风月楼这么些的日子,吃到过软饭,喝过好酒,人生的样子——不,是平凡人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渐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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