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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三部)水之泪(附断章和番外) 作者:清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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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璃百无禁忌的用语,王上脸皮虽厚,也是受不了了。一拂袖,落荒逃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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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空间中,转轮法王把玩着水镜,看着这一幕一幕,笑靥如花。
“有趣多了,看来我也该出来了。”说到这,她自袖中取出一道碧莹莹的光焰,忍不住皱眉。“我也太无聊了点了,干嘛将她抢过来呢。
玄,都怪你让我没地方住了,这笔帐,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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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漆黑的宫殿中,阴冷潮湿,空气粘腻。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吩咐?”每一个说这句话的人,都兢兢业业,小心翼翼。
“你的兄长起了异心,你知道吗?”冰冷又湿粘的话语,让人有着百爪挠心的感觉。
下跪之人打了个寒颤,头伏得低低地,连句反驳之话也不敢开口。他知道,任何话在先生面前都是无用的。
“回答我!”
“臣……臣下知道。”
先生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也是一样的冰冷湿粘,让人完全不会有着愉快的感觉,甚至还有着更深的恐怖。
“其实,你兄长的事,我并不生气了。人,要野心才好呀。所以,我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的。”先生怪笑着。“我甚至还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将南天的仪送到他手上去啊。只是他还不清楚就是了。”
下跪之人已是满身大汗了,他完全不清楚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有野心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先生止住了笑,但并没有给那人任何安慰。“但是,如果想背叛我的话,无论他躲在宇宙的哪一角,都逃不开我的手段,这点你该明白。
你的兄长或许已忘了这一点,所以我会提醒他一下的。”
下跪之人已经绝望了。他的呼吸沉重,他的心脏收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请你在他面前——自杀吧。”
‘嗒’地一声,神经绷断,可是那人却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知道,正如先生所说的,反抗是完全无益的事,甚至会连累自己的家人,臣民们……
“臣下,明白了!”
漆黑的火焰在燃烧着中,黑暗中,没有人会看到它燃烧的姿态。但是,这绝望的黑色火焰,终有一天,将席卷整个始天,将万物一同融入,燃烧……
始天的风云,再次起了变化,谁也不知道这股风将吹向了何处……
第三部 终
水之泪 断章之一
我,到底是什么呢?
只要看到梵那咬着唇的神情,就知道他又陷入了这个问题的迷宫中了。
东天皇子、夜魅、虚夜梵……
我,到底是什么呢……
孤微微一笑,站在窗前,对着清冷的月色,伸出了手。
明月如霜,映在他修长的十指上,青青白白,凄凄冷冷,毫无半丝生机。
我,在哪里呢?
收回手,抚在心脏上,却一点跳动的感觉也没有。
七情俱灭,六欲全无……
我,在哪里呢?
“你,就在这里啊,这就是你,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你,就在这里啊!”反复肯定地说着,那一双手,也是放在心脏上,紫眸中,波光盈盈,熏人欲醉。
我,在哪里呢?
再次用力地压下手,还是无法有半点跳动的感觉,孤微微一笑,放下了手。
“我不认为这个世上有绝对的真理,但是,却有对你而言的,唯一的真理。就在你的这里。
我不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我不是你,无论如何想要了解,只要你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同样的,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因为,我也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我。”
高傲的头颅,就算到死也是不肯低下的,所以,宁可搅乱一切,宁可让万界跟着陪葬,也不肯承认走错了路。
“问着这里,问着真正的你,只要你不后悔,那就不用管什么过去和未来了。因为,你只有着这一刻的现在。没有前,没有后。只有此生!此刻!”
激烈的紫眸,极为清澈,极为冷静,却又闪动着疯狂的光芒,到底哪一种情绪,才是真实的呢?
孤再次弯了弯唇角,有些无聊地吐了口气,转身来到梵身边。
梵是侧身睡着,弓着腰,倦成一团,左手压在颊下,右手放在左臂上,眉毛皱得紧紧的,不知又在为了什么而生气。
从以前就知道,梵在睡梦中最不会隐藏心事了,有什么事,只要看他睡着后的神情就可以猜出个大概了。
坐在床边,打量着有点苍白憔悴的脸,似是又瘦削了许多,孤习惯性地帮他将被子拉上一点,免得又着凉了。
“孤,你还不睡嘛?”含含糊糊地声音响起,梵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随口说了一句,又朦朦胧胧地要睡着了。
“梵呀,你这叫关心我吗?”孤笑了起来,抗议地说着。
“不想睡的是你,与我何干。”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声,梵还是再次辛苦地睁开眼,努力眨了眨。
“趴下来一下。”梵招招手。
孤耸耸肩,“很难看啦……”
“凭多废话!”大约是睡眠不足,梵的火气有够大的,举手用力一拉,将孤拉了下来。
“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呢?”孤的头靠在梵的肩膀上,几乎被梵抱在怀中,不由哭笑不得。
“你有什么意见?!”梵开始瞪眼睛了,眼神却有点涣散。
“我比你大耶……就算不比年龄,我也比你高啊,这样睡,很难看啦……”
“好吵……”梵喃喃说了一声,大约太困了,竟不理孤的抗议,就这么睡着了。
孤停住声音,想了想,微微一笑。“好吧,睡觉就睡觉。”
并不是不想睡,只是已睡了千万年了,实在没有必要再睡。不过,只要是梵的希望,我都会达成的……
孤闭上眼,搂住梵的腰,突然笑道:“梵,你的腰好细啊。”
梵一点反应也没有,但是孤觉得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臂正在呈着收缩状态。
“好好好,我不说了,高抬贵手吧。”孤笑着将头埋入梵的怀中。
偶尔靠在梵的怀里,也是不错的感觉啊。梵总说自己是温暖的,其实,梵也很温暖啊。
至少,是能够推拒夜色冰冷的温暖。
再次将手放在心脏上,还是一点跳动的感觉都没有,但是,手的另一边,梵的体温透过来,心,似乎也变得温暖了点了……
闲话时间:
毫无意义的断章,实在是不知所谓,不过偶尔谈谈情也是好的(只会写到这种程度TT)。
送给雪^^
水之泪 断章之二
空气凉凉的,吹得手足都有点冰冷了,真是不舒服的紧哩……
梵欲睡不睡地勉强张开一只眼,想知道风是从哪里来的,却见孤站在窗前,静静的站着。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笑容,却有着点点的古怪,青白色的月光洒落他一身的寂寥,连笑容,似也是寂寞起了……
这样的孤,不熟悉,可是,却又很熟悉,或许,在内心,早就知道他是如此的人了。
不过,孤为何将手放在心脏上呢?
梵迷迷糊糊地想着,过了会儿,也将手放在心脏上。
血液在周身流淌,汇聚在此处,鼓动的感觉,化成了声音,扑通扑通地传进了他的耳内。
扑通、扑通、扑通……
单调而有节奏地响着……响着……
梵再次睡得昏昏沉沉之际,轻轻的震动惊醒了他,是孤在为他盖被子。睁开眼时,孤又是一如往常,笑得很温和,笑得很欠揍……糟了,好像越来越暴力了,只要看到他,怎么就老是想要扁他呢?
真是坏习惯!
咦,什么时候伸出了手呢?
梵有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思考了0。5秒,抄住孤的手,用力将孤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总是被你当小孩子,现在,就让你来尝尝小孩子的感觉吧,梵有点坏心地想着
不过,真的好困,明天还得去找容要帝准……坏心眼持继不了多久,梵想着想着,就快要睡着了……
可是,什么声音好大声呢?吵得紧呢?而且,越来越大声了……什么声音呢?头好昏,好热,到底是怎么了?
怀里的孤,为什么没有平时温暖的感觉,抱起来好像一个火炉呢?
梵有点不安,放缓呼吸,慢慢调整着真气,却觉得身体似是不受控制了,血液的循环都比往日快了好些倍,呼吸有点儿急促了。
心跳声,心跳声,原来是心跳得太大声了,孤不会听到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
梵闭紧眼,自我催眠着……我已经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
“梵的腰好细啊……”孤轻笑的声音传来,梵差点跳了起来,只觉得被孤搂着的地方像要燃烧起了一般,很不舒服,可是想要推开又没有力气,手软得发麻。
为什么会这样呢?
梵无力地搂紧了孤,觉得他将脸埋入了自己的怀中,心跳得更加快了……太快了,会吵到孤的……
不过,孤好像没有发觉呢。抿紧唇,咬着牙,梵有点安心地发现这一点,让绷得过紧的神经松驰了点。
现在偷偷扔开孤好不好呢?在孤发现自己心跳得太大声之前,在身体发热到无法控制之前,在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揭明之前……
可是,虽然有点不舒服,梵承认着这一点,同时承认着另一点,那就是当孤在自己怀中的时候,自己的全身都会有着一种温柔到快要融化了的感觉……
不想放开手……
不要放开手……
不能……放开手……
晨光斜斜地照进小小的屋子,照在小小的床上,掠过两位依然相偎而眠的人影,再静悄悄地离去了。
闲话时间:
作为与一相照应的,所以将对话都省去了(相同的话重复一遍感觉会怪怪的),只写梵的心情,本文本来是想写梵动情的感觉,毕竟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抱着他睡觉应该会有不同的感觉,只是言词贫乏,感觉贫乏,加上心情贫乏,时间贫乏,也就到这个程度为止了TT。
清静
番外 高楼谁与上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圆,觉来双泪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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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又做了个梦,梦里,母亲告诉我,她选择了我,不会弃我而去的……
梦,真是非常非常讨厌的东西呢,总会自以为是的在人们以为忘记时,如毒刺般冒出,如针锥般地提醒我,我还是那个会抱有空虚梦想的蠢货。
我是吗?
恼怒地翻身下床,踢了踢身边那个不知又是哪个乐团的台柱小姐。“喂,小姐,天亮了。”
她慵懒地呻吟了声,张开迷蒙的褐眸,拨了拨凌乱的短发,支起身,任被褥一路滑落,现出玲珑有致的胴体。
“天还没亮的,容。只要你愿意。”
“乖,今日事好多,你总不想让我被老板扫地出门吧。”我捺下心烦,笑了起来。据说我的笑容能让顽石点头,希望说这话的人不是在骗我。
“他舍得吗?”说是如此说着,她还是利落地下了床,抛了个媚眼给我后,窸窸 地表演起穿衣秀。“我走了,晚上记得来找我哦。”
懒洋洋地倚在墙上,听着门“卡嚓”一声合上,我一动也不动,只觉得,心也开始冰冷起了。
真不该回南天啊,恶梦都比往常多了五倍了。
慢慢地顺着墙滑下,跌坐在地上,抱着膝,我心烦地想着,昨夜为何会作这些梦呢?
是因为她的同伴吧,那个娇娇小小,秀秀气气的女孩,那个笑容清纯如水,目光却也冰冷如水的女孩吧。
真是好久好久了,久得我都快要忘了,在我记忆中,也曾有过这种笑容的记忆啊,只是……真的太久了……
伊,也曾经如此笑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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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他纯真,温和,高贵,优雅,不语也带三分笑意,总是给人温暖,自在的感觉,因此,大家都喜欢他,都愿意待在他的身边,那时,他的身畔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人。而他看来,也是对谁都一视同仁,温柔对待。
但是,我知道,他最宠爱的人,是我。
他是与父王与泠天后的长子,是南天名正言顺的第一皇储,而我,只不过是个私生子。父王不曾纳过母亲,也不愿给母亲名份,因此,大家虽都尊我一声容皇子,却没有人瞧得起我,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奉承我,也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甚至会激怒泠天后。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如果真的不在乎此事,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向好的方向转变呢?
空想是无益的。当时的我,敏感又缺少自制,虽在母亲的叮咛下,对外一倶表现得很完美,让人不得不相信,我是真的毫不在意。
而夜里,逝川就成了我唯一的去处。
逝川,位于天宫之处一千七百里之处,水中含有强大灵力,云堆雾绕,水气森寒,每年有一半时间会逆流而上。不论顺流逆流,它总是逝者如斯。
我在逝川边怒吼着,狂啸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日复一日,直至……
“请别生气了,让我来想想办法好吗?”温暖,柔和的声音吓着了我,正如我的怒吼吓着了前来逝川修练的他。
他的肤色晶莹,他的目光柔和,他的笑容……便是用尽我脑海中的形容词,也是无法形容那一刻在我心造成的震撼。他沐浴在星光下,周身却散发出比阳光更强烈的光芒。
那一刻,我居然差点哭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是第一位,真真正正表达出对我的善意的人。
第二日,他亲自来到我位于外宫处的宫殿。带来了一纸诏令。
我,将迁到极天殿,与他一起,同衣,同食,同住,同行。
“我不放心宫里的人,你知道,他们总是习惯于阳奉阴违的。只有我亲自来照顾你了。”他的笑容,清纯如水。
那一年,伊还是幼童,而我,也是……
不管对我还是对他,那都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段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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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回想地太多了。我有些不悦地站起身,看了看外面,从刚才起,就一直吵吵闹闹,不知道很烦人吗?
“嗨,容,起床啦。”同伴们见到趴在窗台上的我,都会嘻嘻哈哈地朝我挤眉弄眼,打着招呼。“居然泡上了那个辣得要死的大小姐,好本事。馨呢?”
馨?大概是昨晚那个台柱小姐吧。“早走掉啦。现在只剩我一人,要进来陪我吗?”我闲打趣着,觉得他们真是活力十足得可爱。
“啊,免了免了。”众人忙不迭失地推却着,同时失望道:“瞧你昨晚的表现,我们只当木头人终于动心了,还下了赌注呢……唉,亏本亏本!”
木头人,我吗?真……不错。“那谁是蠃家呢?”
众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愁眉苦脸地道:“大管事!”
“……我想也是。”耸耸肩,我听得远处又是一阵哗然,不由问道:“那边怎么了?”
这一问,大家又兴奋起了。“方才大管事居然一点也不龟毛,马上就收下了一位新团员。”
“难得!”这绝对是我的由衷之言。
“是吧是吧,不过那个亲团员,也是非常难得的人物,音律之佳,我还没听过能胜得过他的,容貌之秀,也没见过能胜得过他的,人看来又是温和的紧,难怪大管事会急急收下了他。”
音律?容貌?合起来的话……
“不对,我看他是骄傲得很,虽然看起来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可是怎么看都是傲得过头,真是看不下去了。”
“是不敢才对吧。在我看来,他却是很无情的,……反正就是这种感觉,很可怕,不敢多接近他……”
“但是……”
“才怪……”
大家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反正都觉得自己的看法才是对的,别人的是错的。
貌美,善音律,一个人,却能同时带给旁人不同的感受,让我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倾国倾城,总是伴随着杀戮和血腥降生,所行之处,赤地千里的——夜、之、魅、姬……
她,是父……亲唯一想要,却要不到手的人,是个美丽地只能在梦幻中才有可能存在的——娃娃。
娃娃无心,娃娃无情,娃娃,只是傀儡。
如果那人真的是夜魅,在这传承祭之时来到南天,又加入这个乐团,真的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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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南天再次见到伊。那一刻,我全身血液凝固,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他,不可以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里的!
幸好那时大家都忙于他的状态,我的失色才没有人发现。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当我意识恢复之时,我已走出大帐篷,坐在重天之流的招牌上了。
抚住头,只觉得脑海中有着细细的针在刺着,刺着,不是很强,不是很痛,但却在麻痹已久的神经中,带来郁闷的烦燥与苦恼。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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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天历 南。修47183年
那一年,是我搬到极天殿之后第276年。
伊达成他的诺言,一直用着他的方式保护着我,呵护着我,不让外界的暗流伤害到我,不管宫中人事繁变,几多起争宠夺妒之事,全都不曾波及到此处,这里,另成天地,不与外界通人烟。
我们哭,我们笑,我们喜,我们乐,全都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事,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在极天殿的花园中,流淌着的是我们最真实的心情,最纯净的反应,学文,习武,修练法术,逗弄精兽,在小小的幻境中排兵遣将,敌我争锋,闲来无事时偷溜到别的大臣属星上去,再悄悄回来,为着同谋的小小坏事而兴奋着……
伊总是笑着伴在身旁,纵容着我的坏心眼,有时还会助纣为虐,不过,有时也会直直接接坏了我的好事,将我结结实实地逮回去揍一顿屁股。
而当我想要偷懒时,原本不见形踪的他总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出现,然后笑盈盈地看着我,而我也只有很理直气壮地回瞪着他,然后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回到太博身边。
在极天殿,大家都知道,当我与伊的命令犯冲时,以我的命令为准,因为伊总是宠着我,不忍违逆了我的心思……只除了某一点
当泠天后来临时,我必须暂时离开极天殿。
我并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原因,只当是伊太孝顺了,不想让他的母亲见到我,就好像我的母亲每次见到伊之后就会心情不好一般,所以,我也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每次泠天后来前那侍卫声音拖地老长地吼着的时候,我就从后花园中出去,随便去哪儿都好,反正那时……伊一定没空理我的。
我真的是蠢材,在那一段被禁足得太厉害的时期,还祈祷着泠天后多来几次,这样我也好逃出去玩,而我,居然还当着伊的面前这样说的。伊听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特别的反应,所以我也不知道,泠天后的到来,对伊而言,是个恶梦。
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呢?大约是那次泠天后来时,我溜到相爷府,却又惹怒了被称为南天最恶的元帅阡,只得逃回极天殿,那时,泠天后还没有离开……
“你说呀,你说呀,为什么他身边总会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的心总是不肯停留在我身边?为了他,我连族人被灭之恨都可以遗忘,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再也不看我了呢?”尖锐的女声极为刺耳,完全不像泠天后平日里的雍容华贵,温和平善,我只当我听错人了,悄悄探出头去。
“对不起,母亲。”伊神色平静地跪在一旁,轻声地说着,他的脸上,有着鲜明的指痕。
我一惊,便要跑进去,但想到伊绝不愿让我看到这一面,强自忍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只会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以外,你还会说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再优秀一点,为什么你无法让你父王的眼神在你身上多停留一下,如果你足够出色,如果你足够耀眼,那你父王的眼神就会多停留在你身上,也会多陪在我身畔了……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如果你的表现只能到此为止,那我当初又何必生下你,你根本就一点用处也没有!”身着华服的绝色丽人焦燥地在屋子里跺着脚,来回走动着,一说到生气的时候,就狠狠地在伊身上捶着,踢着,用灵力鞭打着,眼神有如困兽,极其疯狂,让我看到了竟极为害怕,原本是忍着不出声,现在却是怕得出不了声。
泠天后又愤愤地走了好几遍,双手不动地挥动着,抱怨着父王又有了新宠,如何地宠爱着,然后又恶毒地诅咒着那个人也会沦落到与自己相同的命运。她得意地笑了片刻,又开始哭泣,梳得光滑平整的发被她抓得满天乱飞,有如地狱的魔女。
然后,她再次将目光转到伊身上,突然弯下腰,抱住伊。“对不起,我不该将怒气发泄到你身上的,痛不痛呢?伊?”
她边说边抚着伊的脸,泪水淋淋,极为动情,伊的身子却僵得更厉害,几乎是在颤抖了。
“好孩子,你是我的好孩子,所以,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对不对?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是我对抗了无数想要伤害你我的人,才生下来的儿子。如果连你都不帮我的话,那谁来帮我?你想想看,整个宫里的人都在想着要对付我们,我们除了团结在一起外,还有什么方法呢,所以,你一定会帮我的……”泠的笑容看来有如孩童般天真。
“让我想想,要让你病了呢,还是要让你受伤呢?……还是受伤好了,上次也是病了,潆居然提议请御医过来,害得我只好将你连夜浸到寒泉中去,这次再相同的话,你父王只会把你当成个不知吸收教训的傻瓜了,我可不会这么傻呢……有了,最近魃界进犯,修与潆一直在商议着,你可以先一步除去魃界的王,顺便受点伤,修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你说好不好呢?”
我听处冷气直抽,更是说不出话来。这魃要是好处理,父王也不会这么烦恼了,魃界的王可是以悍武闻名,手下谋臣如云,勇将似雨,才会起意违抗南天的,而泠居然将这种事当作争宠的对象,要让伊去对付……想到自小便常听得伊身体不好,常常生病受伤之事,寒意从我心底窜上脑,再窜回脚底。
伊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也是有些不能置信,但他还是吃力地回答着:“是的,母亲,我会完成这件任务。”
泠满意地格格笑着,嗔道:“说什么任务呢,我们是母子,哪要这么生疏。何况,此事达成,对你皇太子之位,也是大有好处的。”
说到这,她皱眉想了想,又道:“伊,我听说你将潆的孩子收留在宫中,可有此事?”
伊垂着睫,应对如流。“是有此事,只是我将容留在此处,也是为了给母亲出一口气啊,就近放在身边,要折磨起来也比较方便。母亲,这也是你乐于见到的事吧。”
泠狐疑地看着伊半晌,始终没在伊脸上看到半点破绽,这才信了他的话。“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好了,潆现在虽在宫中没有身份,但在朝庭上却是修的第一军师,修什么事都与她商量,真是气死我了。”说到这,不悦地扫了伊一眼。
“要不是你将他收到这极天殿,我想光是外面那一大堆妒恨潆的人,就够那个小杂种受的了,不过,与其让他们得到泄恨的机会,还不如由我一个人来。唔,这样想来,伊,你真是聪明的好孩子,真懂得母亲的心思。不过,由你来修理他我终归是少了点真实感,不如你将容交到我那里吧,让我亲自来动手吧?”
我差点尖叫出声,心都提到嗓眼上了。我是不相信伊的话,可是如果伊无法推却泠天后的要求的话,那我将活在地狱中了,我打定主意,只要伊没拒绝成功,我马上逃走,再也不回极天殿了。
“母亲,我本来也是这样想过,不过,你想想,容在我这儿,潆虽有怀疑,但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容如果在你那儿,潆一定信不过的,就如同你也信不过她的对不对?那时她一定会求着修,让容离开你那儿,那你不是更是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让容留在我这儿吧。”伊细细地分析着,不住地瞄着泠的神色,转变着语句和语气,让泠的脸色松下来。
“好吧,那我也不反对了。”泠天后怒气已发泄完,终于决定要离开了。“只是,你还是要小心容。”
“据说,当初容出生时,修不知为了何故,想将容定为下任天帝,所以才给他起了容这个名字,意为海纳百川,有容为大。而修之所以一直对容不闻不问,也是想要磨练他的意志与求生能力。只是此事一直都是空穴来风,没办法得到证实,所以我也不说什么。”泠目光森寒无比。“但是,容的确天资出丛,小小年纪灵力就已到五级程度了,据他以前的太博们说,他学习时举一反三,才华绝代,定会是个不世出的帝、王、将、相!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可以适应地非常好。现在你虽然是皇太子,但那也只是大家默认的,修并没有正式下诏,你将来的帝位还是不稳的,所以……容现在在你这,你早点废了他,对你大有好处。记住,此事越早越好,莫要对他心存忍念。”
伊呆呆地站着,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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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还是笑得如许温暖,清澈如水,完全看不出他曾被母亲如此对待着,那曾经让我妒忌的,误以为是幸福的笑容,当我换了另一种眼光看来,却是如此的虚弱。不过,伊不曾发现我对他态度的改变,因为那日之后,他真的去了魃界,好久之后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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