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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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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如此情况,宁不凡扬扬眉,笑问道。“诸位大人这是作甚?”
刘祭见到宁不凡闯将进来,很是舒了一口气,一张覆了寒冰的脸片刻间便春暖花开,笑道,“宁大学士怎的来了?可是皇上有何旨意?”
那几名将士听见是宁不凡,纷纷收敛了杀气,一个个也是挤出难看的笑容道,“还道是谁这般风采,原来是名满天下地宁大学士。”
宁不凡拱拱手笑道。“谢诸位将军夸奖,宁某人打扰诸位商议要事,不过此刻有几句话要与刘将军说说,不知几位能否行个方便?”
宁不凡品位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高,又是文人,能这般对武将说话那是极为客气了。众人即便是在火头上。也不敢造次,纷纷嘿嘿笑了两声拱手告退。
待众人一退出。刘祭尴尬的望着宁不凡,宁不凡倒是先笑了出来,“呵呵……”
刘祭苦笑着摇摇头道,“见笑,见笑,宁兄请坐吧。”又高声吩咐外面的亲兵道,“来人,上酒菜。“
宁不凡席地坐于刘祭面前的小几前,单手支在桌上,笑道,“宁某在军营外被那几个士兵拦住,说是刘将军不方便见宁某,一怒之下便闯了进来,伯恺莫怪才是。”
刘祭道,“伯恺早知宁兄会来,却不知会来的这般早。”
宁不凡拿起小几上的茶壶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问道,“那伯恺可知为兄为何而来?”
刘祭道,“自是为宁某欲留立宛城一事,”说到这里,刘祭坐直了身子,“伯恺近日思虑了许久,这立宛城与池宁城是我大周第一关卡,北沂人在此地作乱,自是需要人镇守,再从其他地方调集军队怕是来不及,何况上京……倒是伯恺留下驱逐北沂人是最合适的。”
宁不凡放下喝到一半的茶杯,伸出双手摆了摆,“伯恺,这话你在皇上面前已是说过一次了。”
刘祭闻言问道,“宁兄不信?”
宁不凡道,“这貌似与伯恺的初衷不同,否则诸位将军也不会反对地如此激烈吧?”
宁不凡指的自然是方才之事,刘祭道,“此一时,彼一时!”
宁不凡哈哈哈连笑三声,脸色突变,喝问道,“刘祭,你是窥不破一个情字吧?”刘祭赫然色变,正好帐外有人送酒菜进来,待那亲兵摆放好酒菜,刘祭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端起酒杯对宁不凡笑道,“还是宁兄深知伯恺。”
宁不凡端起酒杯向刘祭微微致意,两人皆是一饮而尽,宁不凡放下酒杯道,“可否让宁某一猜伯恺心中所想?”
刘祭点点头,宁不凡站起来背过手在营帐内踱步,缓缓的道,“伯恺心中有忧,一忧情字难解,二忧这大军内部纠葛,三忧大周朝堂,四忧么,合该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罢?”
刘祭笑道,“愿闻其详。”
宁不凡道,“一忧,怕是还是一个诺字,只是此诺与皇后娘娘无关,该是一个叫若雨地女子!”宁不凡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刘祭心中一跳,面色有些古怪,只以饮酒之态遮掩了过去,“二忧,则是宁某方才所见了,这几位将军合该是原镇北将军百里征麾下的吧?”
“三忧,便是如今朝堂上的纷争了,萧家,有了那位女子,伯恺是下不得手,而皇上么……呵呵,若是下的手,便不会有今日了。”
刘祭点点头道,“倒是不差,只是这第四忧从何而来?”
宁不凡正色道,“你当日所说的一个诺字,当是指皇后娘娘吧?宁某不知伯恺与皇后娘娘之间有何纠葛,只知君子重诺!”
“她?”刘祭地脸色有些扭曲,像是想笑,却是不好笑出来,只是望着宁不凡,不知宁不凡提那位作甚。
宁不凡道,“伯恺若是不想为难,倒是有一法可解!”刘祭挑眉,宁不凡笑道,“便是皇后娘娘!大周,需要第三股势力来牵制这两只斗的太为厉害的猛虎!”
立宛狂澜
第079章
“哈哈哈哈……”刘祭突然捧腹大笑。
宁不凡静静看着刘祭,刘祭笑了一阵被宁不凡瞧的十分不适,不由得收敛了笑容问道,“宁兄还有高见?”
宁不凡叹息了一声道,“伯恺啊,如今你还没看明白么?大周无论你是站在萧家一边还是佟家一边,大周必亡!”
刘祭点头道,“所以,我选择退居立宛城!”
宁不凡摇摇头道,“如此一来虽然拖的片刻时光,却不是最好的抉择。两党胜负一出,伯恺下场可以预料。”刘祭不言,细细听着,宁不凡继续道,“佟家与萧家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有第三股势力的崛起才能让两方有所忌惮。”
刘祭问道,“宁兄的意思是,伯恺可以自成一党?”
宁不凡又是摇头,“你在朝中无甚根基,两党虽然此刻竭力拉拢,却是心底恨透了你,不论将来是何状况,皆会落个死于非命的下场,唯有与一弱势的宫中人物联合,方有一线希望。”
刘祭慢慢的品味出其中的意思,不敢置信的问道,“宁兄的意思是要伯恺依附那一位?”
宁不凡道,“皆是乱世浮萍,何谈依附一说?”
刘祭略想了片刻,低声道,“那位却是不知当信不当信?”
宁不凡道,“互为依靠,别无选择,那位心中该是清楚的,伯恺心中也该是清楚的。”
刘祭话锋突然一转。“伯恺不解宁兄为何为那位奔走?”宁不凡抚须道,“宁某亦有忧,否则不会这许多年都无所依附。”这话便是说宁不凡也不屑萧党与佟家所为了。
刘祭沉思,宁不凡又道,“若是伯恺不愿如此,任选一方,多多奔走也许还是有一番前程。”
刘祭凝眉不悦地道,“宁兄把伯恺当作什么人了?”
宁不凡笑道,“伯恺勿恼,听为兄细细道来。初时为兄也是不解为何你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起兵。以为你是潜伏于萧家忍辱负重,却是没有想到原是为一名女子,说来伯恺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只是若是伯恺只是为了区区儿女情长却不顾国家大义之人的话,宁某也是不屑的,须知道好儿郎自当精忠报国,先国后家,怎能在区区情事上纠缠不休。”
“之前宁某观伯恺为人行事,心为大局忧,便知道伯恺不是那只顾儿女情长之人。只是宁某如今的提议却是有些与乃父之风有所出入,那位不过是一介女流……”
刘祭又是哈哈大笑。“伯恺怎会是那迂腐之人!”
宁不凡谨慎问道,“那萧家?”
刘祭闻言敛去笑容,正色道,“萧家待伯恺不薄。却是正如宁兄所言,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刘祭虽当对萧太师有尊敬之心,却是容不得他叛国。只是伯恺心中还有一问。”
宁不凡道,“请讲。”
刘祭道。“当日萧家那位义女之死……”宁不凡闻言连连摇头,“伯恺啊,你怎的还是放不开?”
刘祭道,“我问此问却是有由来的,当日起兵便是有人与我说此女已死!”
宁不凡愣了愣,望着刘祭,刘祭低声道,“便是那位!”宁不凡思虑片刻道,“此事却与大局无干。”
刘祭呵呵低笑。“若此事是由她而起,却非我大周之福!”
宁不凡又想了想昨日见到凌霄时的情景,自然想起了那女子扑倒凌霄怀中哭喊的几句话,问道,“伯恺可曾记得那女子扑到娘娘怀中说的那几句话么?若是宁某记得不错,最后一句该是我对不起你!萧家决计不会将这样地一件事告诉那位的。再观香芹。也是个为保命不择手段的小人,呵呵。一切便有答案了。”
刘祭恍然大悟,这是他当局者迷了,凌霄品行在他与萧若雪初识之时便有所了解,何况当日凌霄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而是萧仲纥默认,萧家自然也是瞒着凌霄的,想通此处刘祭不由得为自己大叹三声,面色又是一片尴尬。
思及昨日在城内凌霄那求救的眼神,心中更是一片愧然,无论如何,他都是欠了凌霄一份恩情,不管萧若雪死还是没有死,至多,她也不过是通过萧仲纥的口从侧面告诉他一个她知道的事实而已。
说来说去如今铸下的错都是有他而起,大周今日的黎明苦是由他而起,想他还一心报国,真真是一个笑话。
宁不凡见刘祭如此,知是他想明白了,扶须呵呵笑着,问道,“伯恺可想好了?宁某先回立宛城收拾行装,便不打扰了。”
刘祭起身送行,眼见着宁不凡一骑飞奔而去,刘祭回到营帐朗声道,“来人,去请刚才那几位将军过来,我有事与他们商议。”
宁不凡则是匆匆返回立宛城,城内还有一个棘手地人物等待他处理,此刻皇帝为朱贤妃绝口不提凌霄之事,那商无涯却是一时半会儿杀不得了,落的个死无对证是好,可皇家也偶千般的手段让这位皇后娘娘死于非命。
帝后不合乃国之大忌,特别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凌霄本是萧家与皇家之间的一条纽带,若是协调适当,完全可以让双方暂时按耐下胸中地仇恨,一致对外。
如今难便难在如何让有些稚气任性的少年皇帝解开心中这一道结了,回到上京若是萧家与倪家联合抵御外敌,凌霄便又成了一颗弃子,如此只会造成她凄凉的结局,一旦战事结束,内斗再次拉开帷幕,而这位皇后娘娘又不在世了的话,怕是谁也无法阻止大周的覆灭。
在想到那名名唤若雨地女子,不知道刘祭会如何处理,真真是乱上加乱。此刻的凌霄掌握在萧党手中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好在宁不凡可以肯定其性命暂时无忧。
想到此处宁不凡就忍不住叹息,大周的命运竟然要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若是太祖皇帝在天有灵,怕是会哭笑不得。虽然宁不凡也不太愿意让一个女人成为大局的关键,偏偏命运之轮便是如此运转,此刻的大周,除了这一位女子,竟然再也挑不出第二位了。
快马回到营帐,宁不凡沉着脸对士兵道,“带那商无涯上来!”
立宛狂澜
第080章
凌霄随着苏勒回到营帐,苏勒丢下一句娘娘身上有伤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受了凉风便离开了,留下凌霄与萧若雪相对无言。
萧若雪像是有心事,凌霄也在思量如今的局势,萧家此刻不敢怠慢她,因为日后还有用的着她的地方,也是为了谨防萧若雪这方出什么差错,不过由于她的身份,萧家自然也不会很瞧得起她,毕竟凌霄此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萧家了。
宁不凡做事谨慎,凌霄不懂他为何要帮她,却是知道相信其他人不如相信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学士。
凌霄本以为苏勒为了断绝后患会杀了商无涯的,毕竟,他连万俟绿诺都敢就这么杀了,就为了逼迫皇帝早日归上京,怎会把她这样一个掌控中的人物放在眼里,所以她才会在见到宁不凡的时候那么说,为的便是让宁不凡亲自来要人。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勒竟然真就这么把人给送了过去。这位苏将军的城府可真真是不一般呐!
不过,此刻看看萧若雪的表情,其中缘由便有些明白了。
想通此处关节,凌霄的思绪又转到朱贤妃以及香芹身上,朱贤妃欲杀凌霄,苏勒又欲将朱贤妃置之死地,但看朱贤妃,却是在这次得罪了佟家人,回到上京必然会被上面的人暂时压下去,却是留下了日后的隐患。而苏勒欲杀朱贤妃,却是让凌霄想不通了,即便他知道朱贤妃欲将凌霄置之死地。也没那么大的同仇敌忾吧?
凌霄突然想到那日刘祭的表现,难道苏勒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试探刘祭?
凌霄瞥了一眼萧若雪,萧若雪依旧神游天外,抿抿嘴,凌霄低声道,“小姐,你在想什么?”
萧若雪一下子脸变得通红,惊呼一声道,“没……没想什么呢!就是发呆而已。”
凌霄沉声道,“小姐是在想刘将军吧?”
萧若雪别过脸。“没,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回上京。”
凌霄叹息一声,“便是这两日了,刘将军决议要留下来驱逐北沂人,小姐难道不想去见他一面么?”
萧若雪连连摇头,神色惊慌地道,“不要!我不想见他!”
凌霄坐直了身子,直视萧若雪,“小姐,你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也是知道的。你我主仆一场,我知你对刘将军情根深种,否则也不会假死逃婚。此刻我既愿意成全你,便不是虚言,你让人送你去寻他便是,这次一别,却是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了。”凌霄一边说一边瞧着萧若雪的表情。萧若雪目光闪烁,想分辨却是不知从何而起,凌霄顿了顿又道,“这次你不去见他怕是要后悔终生,回到上京,夫人要是知道你没有办成此事,怕是会迁怒于你。何况,你就真的不想见他一面了吗?”
萧若雪迟疑的看了凌霄一眼,“你是真希望我去?”
凌霄笑了笑道。“我与萧家羁绊极深,谁也摆脱不了谁去,萧家强盛,我在宫中的日子也好过些,何况,你若是能与刘将军共结连理。倒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萧若雪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随即低下头闷闷的道,“凌霄。你可知道……”
“娘娘!该用膳了!”一道男声突然插进来,营帐透进一丝阳光,凌霄缓缓的回过头,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被金色地阳光笼罩着,从营帐外钻进来。
凌霄笑道,“这等小事何须劳动苏将军?”
苏勒一张脸黑的发亮,瞪了萧若雪一眼,喝道,“若雨,还不快去与娘娘传膳!”萧若雪惊慌失措的从毡子上站起来,逃了出去。
苏勒这才笑着对凌霄道,“娘娘稍候,午膳马上就端上来了。”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在掀开帘子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娘娘有心不妨想想该日后回宫的局面,何须将这等心思花费在一个无甚心计的女子身上。”
凌霄扯扯嘴角嘲道,“多谢苏将军提点!”
布帘落下,空空荡荡的大帐内只剩下凌霄一人,那一线阳光也随之而去,凌霄仿佛全身的力气刹那间被抽光一般,无力的靠坐在小几前,脸上是深深的失落,口中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两个字,“苏勒,苏勒……”那声音越发的微弱,几不可闻。
就这样呆坐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萧若雪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有士兵通传午膳送到,凌霄将失落地脸庞深深的埋入双手之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又是一双坚定的眼眸。
她的软弱绝对不能出现在人前!
“进来吧!”
“是!”随着萧若雪回应地声音,几个士兵端上酒菜来,虽比不得皇宫丰富,却也看得出在这物质匮乏的地方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凌霄一个人将那食物慢慢的塞进口中,听见萧若雪生若蚊呐的道,“娘娘,奴婢这两日怕是不能侍候您了。”
凌霄扯着嘴角道,“你要去做什么便去做,不必来报与本宫知晓。”
萧若雪嗯了一声,静静的退了下去。
时间静静的流淌过去,凌霄与世隔绝一般在自己的营帐内渡过了两日时光,不曾踏出营帐半步,而这营帐之内除了偶尔有士兵送来三餐之外竟然再也无人踏足半步。凌霄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回到上京之后怕是没有这般悠闲地日子了,这样是时日虽然失去了自由,却可以安静的将一切抛出脑海之外,是她自踏入宫门之后便难得的清闲时光。
对于外间的事凌霄不清楚,只是终于在第三日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是时候回上京了。
经历了两日的多少暗涌,终于决定刘祭率领五万兵马护送皇帝返回上京,其他随行人员也一起,余下地五万人马,由刘祭地副将带领,去池宁城驱逐北沂人,而立宛城则继续交由张问与于悦景。
踏出营帐,凌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沐浴在春日地阳光下,整个人都暖暖的,懈怠了两日的慵懒散去,又是精神勃发的一天。
宫闱暗涌
第081章
“报驾已在十里之外!”探马洪亮的声音让皇太后喜出望外,在上京北郊十里等候了一早上,总算等来了确切的消息。
在寒风中枯站了一晨的众位大臣也纷纷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急切的望着官道那方苍茫的大地。
皇帝出行不过半月时光,却也是物是人非。当日寒风萧瑟,景色凄凉,如今却是草木疯长,绿意盎然,若是这日头能给些面子出来露一露脸便更好了。
今日,萧太师一如既往的称病不来,萧党一干人却是一个不落,泾渭分明的站立在宽阔的大地上,不知为何,那侍卫尖尖的长矛竟然透露出几分肃杀之气。
随着众人纷纷抖擞精神,路的尽头升起寥寥的烟雾,那分明是要数万人马行过才有的尘土,萧党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而皇太后则是微微的勾起嘴角。
皇帝竟然就这么带着一干士兵直奔上京,五万人马却不是小数啊!莫要说吃喝,便是要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也是不易的,人群中有人皱起了眉头,却不知道是在忧虑这般行为会否激怒萧党还是在纠结这几万人马的生计问题。
上京如今也不宽裕呢!南北两面开战,捷报、陷落的消息交替而来,要粮草,要兵马,上京再来一点点波动的话,大周朝怕要陷入水深火热了。随着队伍的靠近,那迎风招展的黄色旗帜如同火把般点亮众人地眼神,皇帝近了。百官纷纷低头整理衣服。少年皇帝一身戎装的骑在马背上,在前方士兵开道下走了过来。
众大臣高呼万岁跪下,上万人迎接圣驾的场面太过恢宏,几乎可以看见众人跪下时扬起的尘烟。
皇太后轻轻用手绢擦拭眼角的湿润,望着黑瘦不少的少年皇帝道,“皇上,你总算回来了。”
少年皇帝翻身下马,先是威严的让百官平身,这才走到皇太后面前跪下,“皇儿给太后请安。”皇太后连忙伸出圆润白皙的手将少年皇帝扶起来。眼光不断的在少年皇帝脸上身上打量,口中喋喋道,“清减了,也黑了,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少年皇帝再见皇太后,双眼也是盈着湿润,在外方知父母恩,他也曾恼过皇太后不予他权利,此刻才知道其中的艰辛,摇摇头道。“皇儿不苦!倒是太后在上京……”说到此处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上京地局面他自己看不透彻,却是有人为之分析,那人说不得便是宁不凡了。
皇太后见到皇帝不过短短半月不见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中欣慰,连连拍着皇帝的手道,“不多说了,回宫再说吧,文武百官都在等着皇上呢!”
少年皇帝这才振作了精神。偷偷的把眼角的泪光拭去,转过身子面向文武百官。
昂长而繁复的仪式开始进行,此次皇帝出征说透彻了不过是为了出上京避祸而已,好在收服刘祭,又带回五万大军,忽略此刻乱做一团的北地,此行倒也算得上圆满。
站在前方的百官偷偷瞧皇帝,发现皇帝除了面容黑瘦了不少,隐隐的也透露出了一股皇家的气势。远非出上京时候地文弱少年可比,心中亦喜亦忧。
安置刘祭等人是后话,此刻却是先要返回城内接受城内百姓跪拜,一切完毕后便要斋戒沐浴,隔日还要再去太庙祭拜。
望着恭敬的文武百官听着皇帝的训话,少年皇帝胸中突然透出无比的豪情壮志。车架缓缓返回上京。沿途百姓焚香跪拜。听着车外地喧嚣,少年皇帝心中可谓是志满意得。胸中的闷气一散而尽,只觉得如今回到上京,身后又有了强大的支撑,日后便再也无之前的气闷之时。
而此刻,皇太后却是坐在銮轿内询问身边的张正德,“皇后呢?”
张正德自然是早就打听好了,一张老脸皱做一团,有些迟疑地道,“皇上似乎与皇后起了些间隙,因此让皇后留在后面了,该是随后便到。”
皇太后冷哼一声道,“胡闹!朱贤妃到是跟在皇上身边,把东宫之主放在何处?文武百官今日都瞧在眼里,明儿个便又有事端了!”
张正德想了想道,“皇后受了些伤,只说是皇后身体虚弱,受不得路途颠簸可好?”
皇太后叹息一声道,“唯有如此了。”张正德犹豫了一下,又道,“皇后娘娘身边的香芹此刻却是跟在贤妃娘娘身边,此事却有些难办。”
皇太后挑眉,“哦?你且说来听听。”
张正德弯弯嘴角,将脸上的皱纹挤的更深,“奴才听皇上身边的人儿说了个大概,太后派去那两位被刺客杀了,皇后与香芹便落了个重伤,好在皇上无事。刘祭本还在龙门关外坚持,却突然改变主意求见皇上,皇上允了,却是在夜宴那一晚北沂人攻城,贤妃娘娘亲去救皇后,皇后却是被人救走了,而贤妃娘娘也被迫撤出西门。”
“夺回立宛城时,贤妃娘娘从西门返回身边便跟了个香芹,却是说皇后娘娘与一个私通北沂的商人有些瓜葛,皇上便对外宣布娘娘已薨。贤妃娘娘得了城防之权,刘祭将大军放在龙门关外,却是无人追缉北沂人。随即皇后娘娘领了苏勒攻城,两方大打了一场,死伤好几千人,总算得以进城,皇上亲去,训斥了皇后娘娘一顿,皇后娘娘欲自裁于三军之前,宁大人等自然不肯依从,事情急转直下,却又成了贤妃娘娘欺君之罪,到最后皇上龙颜震怒,此事却又不了了之。”
皇太后听的眉开眼笑,眼中却是有隐隐的怒火,“怎会不了了之?”
张正德道,“只因苏勒取回了北沂王第三子万俟绿诺的人头。”
“好!好!好!”皇太后连叫了三声好,“个个皆是好手段!只可怜佟卫死地不明不白。”
张正德诺诺嘴唇,却不知该如何搭话,皇太后望着车外叩拜的百姓,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终究还是道,“你去瞧瞧皇后,便说是哀家的意思,让她好生休息,等祭拜完太庙,哀家便去瞧她。”顿了顿又道,“那私通北沂的商人呢?”
张正德道,“已是交给了宁大人处置。”
皇太后点了点头,“你去问问是如何处置的。”
宫闱暗涌
第082章
宁淑妃领着宫中的一干嫔妃在宫门迎接凌霄的归来,宫中自然早就传开了凌霄受伤之事,也传开了凌霄与皇帝有了间隙,所以不曾伴架,却是由朱贤妃随着皇帝进出,这风向便又有了转变,一干嫔妃跪迎凌霄时都有些漫不经心,心中思量着这位皇后是否好日子就这般到头了。
特别是那霜儿,跟是推脱怀孕反应太过激烈,不便于行,没有来迎。至于其他的嫔妃,除了一个宁淑妃出生良好外都是些宫女出生,既没有皇帝疼爱,又没有母凭子贵,在凌霄面前却是摆不出派头,只是那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气息却是寻常人都能瞧得出的。
凌霄心中冷笑片刻便抛在脑后,由于宁不凡的关系,倒是对那宁淑妃多打量了几眼。
只见那宁淑妃生的一副好相貌,柳叶眉,细长的双眼,那雪白的脖子弯曲的恰到好处,瞧着甚是让人羡慕,气质中带着几分淡然,双目清明,仿若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似,态度恭敬挑不出什么错处来。配着一身清雅的衣服,头上几枝淡淡的,仿佛会飘出香味儿的绢花,点缀着几颗不大不小的南海珍珠,倒也得体,更是隐隐透出的一股超凡脱俗,让人瞧着心生羡慕之意。
余下众人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凌霄也不耐烦应付,知晓这位宁淑妃也是个清淡的性子,摆摆手只道自家累了,便让众人各自回宫。
避开了喧嚣独自回到凤藻宫,这儿的一草一木皆没有什么变化。唯独少了一名叫香芹的女子。
容慧还是那般寡言,侍候着凌霄梳洗更衣,换了便服回到榻上,又请来太医查看凌霄身上地伤势,乃至上药,皆是一言不发,宫内的几个尚义也学做一般,想必半个月来的日子众人过的都不大安稳,人人都平添了几分沉稳的气息。
凌霄躺在软绵绵的卧榻上,嗅着空气中漂浮的熏香。这才真正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回到上京,她心中才找到了几分依托,在那荒蛮的立宛城,荒郊野外的几日死里逃生,已是让她再一次的坚定自己只适合这一片暗涌浮动地地方。
众宫人侍候好凌霄,这才一个个露出欢喜的神色来,见凌霄神色尚好,忍不住低声询问凌霄在外的日子,凌霄皆是一一的答了,遇上与朱贤妃以及香芹有关的事便含糊不清的带过。众人倒是心知肚明也不细问,只是道凌霄福大命大,经历这次日后便不会再有那般多的磨难。
说了许多话,容慧见凌霄有些疲惫。便让众人退了出来,只留了菀细在外间侍候着。
众人随着容慧退出来,眼中皆隐隐有些可疑的痕迹,翠依的鼻头甚至红红的,被春燕拉着劝慰。月裳与兰英走在后面也是呼吸急促,不时传来吸鼻子地声音。
容慧见众人神色,瞧了瞧四下无人,笑着将众人拉到偏厅内,低声道,“你们这是作甚?娘娘回来可是大喜的事情,怎的还哭起来了?让外人瞧见还以为咱们主子出了什么事呢!”
翠依在众人之中性子最为单纯,吸吸鼻子便道,“娘娘回来了。却是遭了这般大的罪,何况,如今皇上……日后这日子怕是更要难过呢!”
月裳点点头道,“寻常那位便仗着腹中地皇子对咱们不甚待见了,只是娘娘不在宫中,咱们闭了宫门她也寻不到错处。如今娘娘回来。却又是这般光景。”
容慧瞪了两人一眼,道。“休要胡言!主子的事怎轮得到咱们参言?仔细做事,少说话便是了。”
兰英却是道,“咱们奴才命,自是受得气,我们只是心疼娘娘,瞧瞧那身上的伤……才立了大功回来便是这般光景,都是香芹那良心被狗吃了的闹腾的。还有那位,也不念念是谁捧了她,才有今日地体面!”
容慧低叹一声道,“主子的事情主子心理面明镜似的,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侍候好主子便是了。有些事咱们想不透彻,便无需去想,娘娘才进宫是什么光景你们心里也该是有数的,能熬到今日,便是有福之人了,日后必然还会有大造化的。你们在外人面前切莫这般,丢了主子的体面不说,还落下个不知进退的名来。”
“心中向着娘娘,自己知道便行了,咱们本分做事,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心中要有个数。切莫像之前那几位一般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顿了顿又道,“宫里地事,你在做,上面在瞧,是好是歹个个心中都有一本明账,娘娘如今的情形,能避开一些事未必不是好的。”
众人在凌霄不在的日子都是有容慧拿注意,听她的话倒是对前程无忧,纷纷的应了,只是心中激动地情绪实在难耐,凌霄不在地日子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闲气,相互瞧了一眼便又抱做一团哭了一通,容慧见没有外人,也由得她们去,径自走出来回自己地房间。
谁知道刚走出来,就远远的瞧见太后宫中的云姑姑领着一干宫女捧着好些东西走了进来,这云姑姑寻日里总是板着脸,今日倒是异常,瞧见容慧便扬起了笑脸,朗声道,“容慧姑娘怎的没在娘娘跟前侍候?”
容慧轻轻的福了副身子,笑道,“给云姑姑请安了,娘娘在内室休息呢,身上受了伤,在外又是奔波劳碌,奴婢这会儿去做些温补的东西好待娘娘醒来便能用。”
云姑姑拉着容慧的手道,“正好,太后知道皇后娘娘受了伤,却是无暇过来,特地让老奴送些滋补的东西,待祭拜太庙之后再来。娘娘既然在休息,老奴也不敢打扰了,容慧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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