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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此身非我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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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成败与否就看今晚了。” 
王相口中的“成败”并没有“败”的意思,他只是在等待成功,收获那个本应该是他的皇位而已。 
夜幕降临,带者些许不安,凉王麾下浩浩荡荡的军队静静的聚集在皇城门外,夜空中燃起了两个信号弹,这是原来约定好的开城门的暗号。 
半晌,无人回应。 
“殿下!要破门而入吗?”凉王身侧西戎的将领激动的高喊,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破门是计划的第二种方案,也是爱好杀戮征服的西戎人喜欢的方案。 
“泰,其中恐怕有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达丽梅儿骑着马慢慢游到凉王的身边,她看了一眼高大宏伟的城门,没想到第二次注视它是在这种情况下,“姓王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奸计!” 
达丽梅儿此时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她渴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登上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却觉得有点对不起站在对立面的“那个人”,他一定也不希望自己“不放心”的人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成功泰就可能背上谋反的罪名…… 
所以,抱歉了!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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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轻轻的握了一下她有些发凉的手,轻声问:“我们那位伟大的军师现在到哪里去了?” 
“你是说阜文渊?”达丽梅儿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因为闹肚子没来吗,他说你知道的。” 
“原来如此,谢谢他想得这么周全,”凉王轻笑说,“看来皇帝已经回来了,我们回撤吧。” 
“要……要回去吗?”达丽梅儿吃惊地追在凉王的后面,“这样的话,姓王的会害你的!” 
“我的王妃,不要以为只有那个老头子会耍花招!你夫君我也不简单哦。” 
“反正你们中原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处处算计别人!”达丽梅儿皱了皱鼻子。 
“结果还是他最会算计,不愧是中原人的皇帝……”凉王自嘲的笑了,策马远去。 
达丽梅儿松了一口气,这样也挺好,不做皇帝,老老实实的做他的王爷。说不定还可以见到“那个人”,那个仙子一般的人。 
很快凉王撤兵的消息和皇帝已经回来的消息同时传到了王相府,虽然王相没有说什么脸上却呈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种结果他不是没有预料到,但是没想到真的会出现。 
他是怎么回来的,难不成是从天上! 
“现在情况如何?”先暴露出胆怯与不安的是王少卿。 
“凉王令军队驻扎在京城郊外,自己带着王妃和几名随从进宫去了一趟。凉王说是受丞相所邀,在京城空乏只时帮助守卫京城的。”安插在皇宫内的小宦官左顾右盼,慌慌张张地说,“现在他们已经回到营地准备明日撤回北凉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倒是蛮聪明的,推得倒干净!”王少卿咬牙切齿地说。 
“住口!皇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傍晚进得城。” 
“傍晚的时候?居然没有人发现!” 
“陛下只带了几名随从微服进的城,进宫后只召见了谢耘大夫。现在大批军队还留在城外的,陛下怕深夜扰民,打算等到明日军队再进城。” 
“谢耘那个老狐狸,深藏不露呀!”王相狠狠地说,半晌才问出了这个最让他好奇的问题,“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走水路,顺运河北上。”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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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怎么可能,现在是旱季,河里哪里有水?就算有水,那些高矮不一的河床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真有神仙!” 
宦官显然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带着颤音小声说:“用陡门(一种类似与水坝的临时装置),是谢达将军献的计,经过改良,一路修过来,保证船支不会搁浅。” 
“荒唐!荒唐!本相居然输在几块木板上了!”王相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岁。 
“丞……丞相大人,听说……陛下好像……准备废后,后宫已经闹翻了。” 
“恐怕不是‘准备’废后,而是已经废后了吧,要不然后宫怎么会闹翻了?他在逼老夫,他想老夫逼谋反,这样就不愁找不到证据,就可以一举铲除我们王家!”王相神情恍惚的说,“好!老夫就如他的意,来个鱼死网破!马上通知他们准备!” 
“父亲,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不如先度过这个难关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哪里还有机会?你想等到他一个一个清除我们的羽翼,逼迫老父告老还乡的时候吗?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王相疯狂的大喊。 
“是,是父亲!”王少卿匆匆退下,一边急走一边念着,“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夜晚的京城四处闪烁着明亮的灯光,辉映着天空中不灭的繁星。她绝对想不到,好不容易避免了一场动乱却立刻将迎来更加血腥的浩劫。 

最终章 
                  落英 
朕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却知道让你爱上朕有多难,原来那如流水般的柔和微笑也可是覆盖在君臣之道外表上的装饰而已。面对你朕才知道权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朕身为一个皇帝所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么多,朕无权左右你的思想,也不可能让你忘记曾经伤害过你的一切,包括我们都无法遗忘的那一些,只怕耗尽一生都难以得到你的谅解。 
记得你曾希望自由的飞,现在朕放你去飞,希望不会太晚…… 
温柔的水波推挤着船身,轻轻摇晃,耳边响着同样温柔的声音,细细叙述着最虚幻的故事,催人入睡…… 
返回华京的军队因为是顺运河北上,花费的时间大大缩短,途中截获了王相的情报,并且成功的控制情报网,使得回程也变得轻松起来。 
皇帝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留给了葭莩,夜夜相拥而眠,分享着彼此的体温,诉说最缠绵的情话,交换最轻柔的吻…… 
葭莩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身边一片冰冷,自己不是由皇帝伴着躺在摇晃的船舱内而是睡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他警觉地掀起窗帘判断车子行驶的目的地——向西,不是皇宫。 
“驾车的是何人?” 
“蕲大人不必惊慌,在下谢达。” 
飘过来的熟悉声音却不能让葭莩安心,而是将他引向更深层的恐惧中,原来在耳边萦绕的不是梦幻而是最真实的东西。 
放我去飞,那就您准备做什么?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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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请停车!”袭上整个心脏的不详预感让葭莩不顾一切的将身体伸出车门外,拽住谢达的手臂,迫使他以最快的速度刹车。 
“蕲大人!”谢达紧紧地拽住缰绳,一脸惊异地看着他,“您这是做什么?这样很危险!” 
“将军要带在下到哪里去?现在皇宫之中一定是一片混乱,将军不在陛下的身边保卫陛下的安全,反而想要远离皇宫,这就是您所遵循的‘君臣之道’吗?” 
“大人,在下怎么敢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擅自离开皇宫,离开陛下的身边,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葭莩料到是这样,所以故意刺激了一下谢达,让他很快说出事情的详细始末。 
“陛下先废去王氏的皇后封号,王氏党羽情急之下,在准备尚未充分的情况下谋反,然后集合陛下和凉王的兵力,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刀剑无眼,陛下怕大人和公主殿下会受到伤害,所以派阜文渊大人护送公主殿下出城,在下护送大人出城,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再……” 
“情况比在下预料得还要糟糕,陛下是准备陪上两位大人前途和——他自己的性命……”葭莩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的谢达,“将军以为打击王氏党羽最有利的罪名是什么?恐怕只有‘弑君之罪’吧,只有牺牲陛下自己的性命才可以彻底的激起民愤,以便此次宫变之后清除王氏隐藏在各地的党羽,结束本朝两代的外戚专政。而对于在下这样的人来说,凉王登基之后的‘稳定’又有什么意义呢?希望将军能带在下回到陛下的身边去。” 
话音为落,谢达立刻扬起马鞭,驶上通向王宫的道路:“请大人坐好,在下希望能最后为陛下效力!” 
葭莩退回到车中,焦急地等待着,也许是最后的见面。 
您不知道吗?渴望自由飞翔的蝴蝶早已经被人折断了翅膀,若是没有您的温暖是无法活下去的…… 
与此同一时刻,皇宫,空竹苑—— 
窗外已是一片混乱,这也是自己策划的结果,在最后的混乱结束之后,国家将迎来久违的繁荣与和平,手指落到空无一物的琴案上,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应该早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吧。 
“真是没想到,伟大的皇帝陛下最后留恋的地方竟然会是一个男宠的居所,”废后王氏慢慢的走了进来,“您以为日后也会有无聊的文人为你们谱写什么《长恨歌》吗?” 
“你怎么进来的?”皇帝看了一眼那个双眼充血、憔悴不堪却笑得很得意的女人,她曾是自己的皇后,现在却是如此的陌生。 
“是呀,后宫中皇后都无法随意进入的地方,我这个被废的女人是怎么进来的,”王氏猖狂地大笑来,“陛下以为现在的皇宫还是您的皇宫吗?您没有看见窗外活跃着的属于新王朝的力量吗?真是好笑,您的那些忠实的守军居然会是一群无能之辈,他们面对敌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跑!” 
这就是他的“妻子”,仿佛只有今天他才真正了解她:“你不关心我们的女儿到哪去了吗?” 
“您说的是玲珑吗?”王氏平静了下来,“原本父亲还是希望利用她掌握实权的,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真是奇怪,您居然会关心我们的孩子,您难道忘了她可是我这个让您生厌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玲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应该承担。朕不希望父皇留给朕的记忆由朕再留给她。” 
“那我呢?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被您利用,被您欺骗!您就没想过爱上我吗?”王氏凄凉的笑着,缓缓走过来。 
皇帝愣了一下:“朕也试过,努力过,但不能,朕不可能爱上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为家族追求权力的女人。” 
“所以您就爱上了那个人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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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突然在这时被打开,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几乎是冲进来的满身都是烟尘和血迹的人。 
是他,一时间皇帝分不清心中涌起的到底是兴奋还是忧虑。 
“咋,咋,咋,说曹操,曹操就到,”王氏从皇帝复杂的表情里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久仰久仰,没想到迷倒两代君王的竟然是这种货色,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不长眼的奴才呢。” 
“陛下,这里很危险,恳请陛下还是随微臣出宫去吧,”调整了一下呼吸,葭莩平静地说,视王氏不存在,“就算要彻底清除外戚也不用牺牲您,代价太大了。” 
“猴子就算带上人的帽子也不会是人的,”王氏笑着走进葭莩,“蕲大人还要口口声声要除掉外戚,你一个佞幸之臣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五十步笑百步!” 
王氏的华丽的锦袖一扬,袖口处闪动耀眼的光芒。 
死!现在还不行! 
葭莩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一道明黄挡在了他的眼前,“叮!”的一声光芒随着光滑的地板一直飞到墙角,渐渐暗淡下来。 
“陛下!”葭莩吃惊地拉过皇帝,那光芒的炽热撕裂了皇帝左边的衣袖,殷红色的鲜血从明黄色中渗透出来。 
“刀上有毒吗?”皇帝用手摸了一下大量涌出来的鲜血,轻轻笑了起来。 
“不是,怎么会?”王氏低低地念着。 
“滚!” 
皇帝惊异地看着发声的人,是他吗?是那个总是平静而温和的他吗?那语调中难得的愤怒是为自己发出的吗?皇帝淡淡的笑了,此刻感到的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幸福,难以言语的幸福。 
王氏疯狂地跑了出去,一路大笑。 
“来人!传……” 
“不用喊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撤离皇宫了。”皇帝任他扶着,慢慢坐倒地上,贴近他靠在他的怀里,挣扎着睁看双眼,看着眼前愈来愈近的清秀面孔。 
“我来帮您把毒吸出来。”葭莩抖着手拉开皇帝的袖子。 
“不用了,你也会中毒了,你已经不能再受任何的伤害了,”皇帝轻声说,“这样很好,有你陪在身边。对了,你怎么来了,看来朕是所托非人。” 
“不,没有他我不可能安全回到您的身边。”葭莩捉住皇帝抬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让他细细地将自己脸上的烟尘和混乱的发丝拨到一边。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吗?” 
“您应该知道,我现在出去也是死……” 
“不,一定会有奇人异士,一定有办法救你,让你能想你渴望中的一样平静地度过和常人一样的剩余的岁月。你会很长寿,家庭和子女……” 
葭莩轻声笑出来,灵动的双眼却弥漫着朦胧的水雾:“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只想陪在您的身边。”双手温柔的拥抱虚弱的男人,泪水湿润了两人的面颊。 
“你哭了?”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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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葭莩没有反驳。 
“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眼泪。葭莩,现在朕说爱你,你相信吗?” 
葭莩淡淡的笑了。 
“叫朕的名字——也许你不知道……” 
“熙。” 
皇帝愣了一下:“你知道?” 
“十年前在先帝的寿宴上,我第一次吹笛子,出了那么大的错,只有一个人敢为我求情。那个人叫‘熙’,皇太子‘熙’……” 
“原来,原来……我们居然走了那么多的弯路,如果上天允许,可以再来一次的话……” 
葭莩摇了摇头:“不需要,今生我等到了这份情就已经足够了。” 
是呀,已经足够了,有了如此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想奢望什么呢? 
“你笑朕这个世俗的人吧,居然在这个时候想到拿这种东西出来,”身体渐渐冰凉的皇帝,慢慢掏出一本金册子,“这是封皇后的诏书,朕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你不会怪朕吧。” 
“不会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合葬了。” 
“等见到了父皇,朕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见你!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皇帝笑着轻声说,慢慢合上了双眼,永远的…… 
葭莩最后用力收紧了双臂紧紧抱住已经逝去的男人。 
不要离开我,为什么大家都走了,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人,好冷,好冷…… 
您不是说爱我的吗?请带我走吧,去寻找梦的水乡,再也不用分离。 
初冬的第一场雪,从夜空中飘撒而落,飞入此夜深宫中唯一安宁的角落。抚上紧紧交握的双手,吻上幸福微笑着的嘴唇,沾上已经冷却的血液,久久不能消融…… 
等到清晨,凉王的军队高举“清君侧“的旗帜在谢耘的配合下攻入皇宫,踏着薄薄的新雪,踏着他哥哥为他铺平的道路轻松的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殿下!我们在空竹苑发现了陛下……已经驾崩了。” 
一群人匆匆赶了过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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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空竹苑中相依逝去的两人时,第一个哭出来的是达丽梅儿。 
“这个贱人!”一名武将讨好似的表现着,“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骗得陛下封他为皇后!” 
“放肆!先帝所封的皇后怎是你肆意侮辱的!”凉王大喝,“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 
凉王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达丽梅儿走上前去,轻轻地安慰他。 
后人都说皇氏的两兄弟感情至深,只有达丽梅儿知道,那眼泪中大部分都是为那个清俊幽雅的人,那个她和他共同的恋人。 
此后是百日国丧,先帝熙,庙号“英宗”,史称永德皇帝,与皇后蕲葭莩合葬与皇陵。这位英年早逝的皇帝,在位两年零三个月,“和西戎、灭东檀、除外戚、封男后”,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颇受争议的皇帝。 
谢达自荐守陵。 
玲珑公主和阜文渊下落不明。 
国丧之后新君登基,清除了外戚的残余势力,将与王氏一族及相关家族满门抄斩,改国号“景康”,开始了新的王朝。 
有时还会有人提起那个故事,那段发生在深宫中的凄凉爱情…… 
落月秋残深宫冷,窗前独坐三更。凄凄弦音声声泪,空苑映枯灯,何处寻清影。 
长恨此身非我有,凭记离恨重重。情怀渐觉成哀晚,孤魂盼来生,惜君勿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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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我的第一个耽美故事,也是第一个涉及政治最多的故事,也是第一个死人死的最多的故事! 
一直愁着没人看,没人回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哈哈哈哈~~ 
附:死亡人员名单(按死亡时间): 
蕲竹——蕲葭莩的父亲 
蕲母——蕲葭莩的母亲 
老司乐——蕲竹的养父 
刘贵妃——凉王的母亲 
老皇帝——皇帝和凉王的父亲 
长皇子晟——皇帝的儿子 
苏贵妃——皇帝的妃子 
(苏家一百二十口人) 
姜涣——原太常寺卿 
施同安——原将军,皇帝的表舅 
多莫优——东檀前女王,沙修的姐姐 
(兵变中死亡千人以上) 
程时元——原将军 
施太后——皇帝的母亲 
沙修——东檀王 
(战役中两军死亡十万人以上) 
皇帝 
蕲葭莩 
王相——皇帝的前岳父 
王皇后——前皇后 
(政变中死亡一千七百人以上) 

往事·他 
一 
他是个弃婴,被丢弃在云韶府老司乐的家门前。无儿无女的老司乐收养了他,依靠微薄的俸禄抚养他。因为他喜欢吹笛子,就选了“蕲竹”做他的名字,并将毕生所成传授给他,帮助他成为了新的司乐。 
那时的皇宫和现在一样,充满了阴谋,也需要庆典。新上任的司乐吸引了太子所有的注意力,常看他看得入神,他清俊脱俗,优雅迷人,他的美凌驾于性别之上。太子却只敢远远地望着他,他的脸最近忧云密布,想为他分忧却不知从何入手。 
突然他扑向太子,一把将太子拉倒在地,一阵幽香,薄如雾,淡如烟…… 
“殿下,没有受伤吧?”他轻声地询问,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透明的亮色,似乎自己的心情也亮了起来。 
四周的人一阵骚动,原来在不远的灌木从中飞出的一支差点杀死太子的箭。 
他救了自己!太子的胸中一阵激动。 
问他要什么,他说出了心中的忧郁,他所爱的她原是官家,因被友人的官司所累,被编为乐籍。他只是小官,无力为她脱籍。 
太子帮她脱了籍,成全了他们的姻缘,但是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闷。 
后来太子成了皇帝,有时也会在御花园中让他专门为自己吹奏新曲,听他愉快地讲述他和属于他的爱情,他的小家。 
他有了儿子,两人商量着起名。皇帝有了错觉,以为那个没见过的婴孩也有属于自己部分,最后由皇帝选定“葭莩”两个字。 
葭莩,笛子内的芦膜。 
两年后,皇帝也有了孩子,与他的不同,那不是与心爱之人生下的。 
皇帝不知道自己在梦中呼唤过多少次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名字已被身边的皇后记在了心中,深深的! 
又过了两年,皇帝的贵妃刘氏来到了他的小家,妒火将这位后宫第一美人烧得面目全非。 
罪名:莫须有。 
一顿恶杖,使他的视力变得模糊不清,不远处他爱的她正和四岁的儿子一起哭喊着磕着头哀求着雍容华贵的满口污秽的少妇。 
他笑了,终于明白了他唯一的罪就是辜负了一代帝王的爱情,他完全不知的爱情。 
那一天他彻底的消失了,皇帝却不知道那段爱情是因何逝去的…… 
二 
他最初了解皇家的权力就是通过那顿断送了父亲性命的恶杖,原来人的性命真的草芥不如。之后母亲疯了,那个温婉却软弱的女子整日哼唱着奇怪的歌谣,没多久就追随父亲去了。 
他被编入乐籍,世世不得拔为良民,这是那位贵妃临走时的附带赠品,他不愿学笛子,于是学了母亲喜欢的琴,老司乐虽已离职却还有些地位,所以他的童年还算平静。 
乐户居住的地方,常有达官贵人前来挑选乐师,舞伎,乘机非礼轻薄,让他们深刻的了解自己身份的低贱。 
那一天,他满十四岁,与以往的每一天相同,一间屋子的门前聚集了几个抱在一起哭泣的女孩,栓上的门内传出男子的狂笑和女子无力的哀求。 
小时侯,他曾经被身份相同的哥哥姐姐们保护着,不知从何起开始由他保护他们了。 
一脚踢开大门,拖起脱得只剩中衣的男人往一边丢去,拉过还未搞清状况的女孩向门外跑。 
“蕲葭莩?”坐在地上的男子不怒反喜,一把抓过他,顶在合上的门上。门外女孩们拼命地捶打着门,嘶叫着求饶,门内男子无耻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摸:“早就听闻你的艳名,随我回府吧,你要什么本大爷都给得起!”恶心的嘴贴着在他的颈上,留下牙印和口水。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重重地一脚踢在男人的痛处,夺门而出。 
整理好衣襟,擦干净眼泪,这件事决不能让新司乐知道。十二岁时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不小心被新司乐知道了,那人说他天生下贱,再勾引人就让他去做娈童。 
他是男人,也要像父亲那样拥有爱妻和孩子,但现在首要的是脱籍,恢复自由身! 
“蕲葭莩!”背后传来新司乐冷冷的声音,“今晚上宫里有宴会,少一名琴师,你也去吧。” 
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第一次进宫就成为了焦点。皇帝钦点他吹笛,因为畏惧皇帝的威严,他虽然连笛子都没碰过,还是硬着头皮吹了起来,好不容易吹出了声,却无法成调,他并不是天才。 
那晚他被留在宫中,还是因为畏惧皇帝的威严,他第一次放弃了抵抗,承受了曾经多次成功逃脱的恐惧。不在纯洁的身体已经无法承担过去所有的理想,他挣脱皇帝的怀抱,翻身跃入了门外的深潭中,十二月的冷水也无法冰冻所有的耻辱。 
没想到皇帝会亲自救他,将他抱在怀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蕲,今后由朕来保护你,爱你。” 
瞬间的温暖迷惑了他,被保护,被爱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渴望。 
很快他脱了乐籍,却并没有得到自由。 
最后一次出宫,是老司乐临终的时候,听过他的叙述,老司乐却笑了:“陛下谁也保护不了,不然你爹爹也就不会死了。今后你要自己保护自己,而且要更加小心,因为皇宫比这里更可怕。” 
对于老司乐的最后赠言,他虽不能全懂却不敢忘记。 
之后的八年,他享受着皇帝的宠爱,承受着以爱为名的侵犯,忍受着后妃们足以致死的妒意,艰辛异常。但他却固执地相信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独得了那个全国最伟大的男人的爱。 
皇帝重病的三个月,只有他日日夜夜守在床边全心全意地伺候着,代替皇帝争权夺利的的妻儿。 
直到皇帝临终前,他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什么一直叫他“蕲”,原来自己只是个替身,从来未被爱过!看着将死的皇帝哭着说着“对不起”,长篇优美的文字却只提到对不起父亲,不该这样待父亲的儿子,原来始终“蕲葭莩”这个人就不曾存在,他只是“蕲竹的儿子”,一个本应站在一边的看客。 
那一夜,皇帝驾崩了,而那个叫做蕲葭莩的人的心也随之逝去…… 
三 
他原以为父皇是不会笑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一次父皇笑的样子,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母后。 
南征八年,在最程序化庆功宴上,他终于见那个几乎已经忘记了样子的父皇。父皇笑了,不是冲着他或母后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个人也只是个孩子,名字叫蕲葭莩,是一个只需一眼就能让你记在心上的人…… 
那夜之后蕲葭莩就被留在,虽然也常常听见母后在耳边强调,就是这个人抢走了本应属于他们母子的爱,但辅导他的臣子的话似乎更有效果——他的母后不该摄政。 
这一次,就算他百般哀求都无法让母后退回后宫,于是他与母后的权力之争也日益激化,渐渐渗透到每一个方面。 
当他选妃的时候,他会考虑选择辅助他的丞相之女但毫无感情可言的王氏为正妃,而不是相处已久却是由母后选定尚书之女苏氏。 
他验证了母后说过的一句话,这个宫里,你经过努力可能得到无上的权力却永远得不到情意。 
父皇驾崩的那夜,二十年的母子之情也终于烟消云散,当他穿着铠甲带领将士冲进母后的寝宫的时候,迎接他的依旧是一个宽容的微笑,像是他小时做错事时的一样。 
“您是最没有资格让本宫放下权力的,”妇人优雅地笑着,“正是为了陛下,本宫才会专心于政务。本宫是个可怜的女人,永远得不到丈夫的宠爱,若不是手中还有些权力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母子,您想过没有?” 
“难道只是为了这些,您就可以逼死于您政见向左的人吗?” 
“您现在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吗?那些人都不应该恨本宫,也许应该恨您,”妇人轻笑,“其实您也没有什么罪,您不如去恨他,恨那个独占先帝八年的人,若没有他,也许一切都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夜的对话很快就被他忘记了,直到那个秋夜,他偶然发现了那个人,却最终爱上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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