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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 下部 非耶?前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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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神情里总好像有一抹隐含的忧虑若隐若现。说来南刻南制这干姬妾也算风情各具,而且个性样貌才华一样不缺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有哪一点比得过他们,就只是他生得略好些吗?听上去他们俩又好像不是那麽浅薄的人,唉,但愿只是一时贪图新鲜,那样他的离去才可能比较顺利。
“呵呵,我刚刚知道原来旋儿也会害羞吗?”歆儿兀自口不饶人地调笑著,好一会儿才又兜回正题,“铭儿,旋儿的父亲是战轸将军。当年战将军阵亡,家中妻室也一并悬梁殉节,他唯一的孩子刚刚9岁的战翎便被生前好友仓远镖局的大当家仓无及收养。”
猝然抬头,卢若铭的思绪重又转到目前,仓远镖局?那个一面之缘的仓!,没想到还能再听到有关他的人与事,仗著面纱遮掩心情,他凝目细听。
在山涧救人时南制的肩背被水中锐石刮伤,若非战翎在一边死命拉拽只怕他会当场被急流冲走,所以上岸後便留意了一下这个半路投奔来的江湖人物,细问之下才得知他原来是战轸的後人,南制当即表示回去要找仓!算帐。
“当日旋儿的进身荐函是仓老爷子公子仓!所书,而仓!也是咱们世子的江湖好友,所以世子便怪他为何不早把旋儿的身份说明。旋儿赶紧解释说那是他不想仰仗父荫才不叫仓!明说的。世子敬他身为将门之後却独立好强,明明已在江湖混出了金针侠名却女扮男装甘愿以无名身份从军报国,於是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损毁栈道的行动非常成功,等敌军发觉时他们已经成功後撤,南刻南制便在这时提出了後续方案。南制打算亲自带领一部分人自後山潜入敌後,与一早派去联络营庭郡当地一直处在游击状态的安槐抵抗力量的人会合,伺机扰乱敌军後备营,而南刻则回去随拓拔恭平从正面进攻。
“制世子原本只打算带上自己的亲随,谁知命令一下,同去的将士竟是太半要求跟从,可见从那会儿起军心便已经收服。”歆儿说得眉飞色舞,“结果刻世子只带了十多人回去复命,而制世子则成功地进入了敌後。”
“趁著粮草栈道相继被毁敌势正颓,拓拔恭平立即调动大军发起全面进攻,他用兵有方倒也是名不虚传,只七天不到,对方败象即现,第十五天浩郁山头便插上了安槐的军旗。
“而与此同时南制率领营庭军民不住在敌後袭扰,待得班吉特溃退下山,更是连连偷袭成功,最後的决战在营庭郡的昆蔽,那里也是当年套虏鬼族自我朝夺走的一十三县中最北的一个城隘。
“说来班吉特也算是个人才,虽然被我朝大军打得连续後退,但是在昆蔽却依然立稳了脚跟,那之後双方便处在了胶著状态,眼见久攻不下,双方的伤亡又始终不相上下,制世子终於摁耐不住,居然擅自带了人闯营行刺,是,他的确是成功地割下了班吉特的人头,然而他自己连同带去的二十余人也一并身陷敌营。”说到这儿歆儿停下喝水,莫说卢若铭连同蕤儿苏儿他们也一并不依地催他快往下说,原来这些个前因後事他们也并不是全都清楚。
“幸亏拓拔恭平没有耍心机见死不救,亲率将士冲锋陷阵前往接应。”歆儿见吊得诸人已经转而央求旋儿这才又开口接道。
黄粱
下部 非耶?前篇
三十八
两军相遇勇者胜,那一仗可说血流成河,能征惯战的套虏鬼族吃亏在主帅阵亡军心动荡,所以拼到最後安槐赢了。
然而战翎却在混战中被一箭穿身,多时的生死与共南制想都没想便负起他继续厮杀直至浴血而出冲离敌营,不过旋儿的命虽是被救了回来,但一身武艺内力却是毁了,因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也因为报仇雪恨心愿得偿的感激所以他洗手江湖委身南制来到了南王府。
南刻南制则因此役名声大噪,殿前论功时被大王升为威武将军,领杂号衔。
话题虽然到此为止,但每日里卢若铭居所的闺房闲聚却并没有停止,大夥儿仿似已经习惯了这种每日的聚会,即便不再有专门的话题也总是会早早前来报到。这其中只得一个玟儿不见人影,不过卢若铭并没在意,刻制迟迟不归的结果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各房姬妾对他也是越来越亲善,又因为他为人沈默随和所以大家连同各人的侍婢都索性带了自己喜欢的物事游戏到他这里耍玩。
转眼便到了桃红柳绿的春季。
这日卢若铭一如往常黎明即起往後院的花木丛中习练跆拳道。那处所在比较隐秘,加之南筇南筠自动自发替他放哨,是以近时他都会将碍事的面纱挂在一旁的花枝上,等发觉木立门边的战如旋时他正精赤了上身平喘,半长的黑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颊边肩头,少年纤瘦结实的身躯在晨风中卓然伫立。两人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锺,旋儿方才回魂般开口:“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会练上这种外门功夫?若是被世子知道一定不高兴。”
因为刚刚的运动体内的热血兀自沸腾,卢若铭有些冲动:“第一我不是女孩子,第二我并不在乎他们是否高兴。事实上我来到这里根本不是出於自愿。”说完他又有些後悔,做什麽这样沈不住气,藉著伸手著衣佩戴面纱的当儿他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书上说侠客多半扶危济困救人水火,却不知这个旋儿是否是这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探探他的反应,“我见过仓!,本来他已经安排好送我去甘棠,可惜被世子发现劫至此处。”
“劫至此处?你认识师兄?甘棠?可是为什麽?”或许因为迷惑旋儿有些语无伦次。
“你家世子在做强盗时将我强掳上山,後来我趁乱逃脱,路上碰见仓!,他见我可怜赠银相助安排我去甘棠,但我还是没能逃出南刻南制的手心。听说仓远镖局就在京城,你若不信可以带我去见他。”
“难怪世子严令不准你出府一步,难怪大夥儿都有的月例银两你却一文也无,原来是为了怕你逃走。世子对你还真是下足了心思呢,竟至於到了用强的地步。”
“旋儿,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呆在南制身边做个无名无分的伺妾?”听著他语气有些变味,卢若铭赶紧调整策略。
“无名无分?你又怎知我一辈子会无名无分,世子尚未娶妻完婚,况且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正常得很。”
他话语中的自卫意味如此浓郁以至於卢若铭不得不选择收蓬:“是吗?那麽我只能说人各有志。不知旋哥儿清晨造访有什麽事情?”算了,来日方长,他已经将自己的立场描述清楚,自己既然无意争宠他纵使不肯帮他逃走也总不至於会出手阻遏吧,而且闺房闲碎,他相信不到明天各房姬妾都应该知道他不足为患了。
“啊?噢,我今儿约了歆儿逛街,想来问问你有什麽需要带的?”
“自由。”到底忍不住,卢若铭还是逼了一句。
“铭儿!”战如旋突然显出英雄本色,满脸的凌厉惊得卢若铭下意识後退了一步,“我不管你是否愿意留在这里,但是只要世子一日不肯放你走你便得呆在这府里一日,我不会做任何让世子不开心的事情!也绝对不允许你去做!你听懂没有?!”
“旋哥儿,您今儿来得好早啊,用过早饭没有?”南筇南筠终於听见响动穿著睡裳跑了出来,看见旋儿剑拔弩张的模样赶紧出言救主。
卢若铭苦笑,看来此路不通,他错在高估了对方的觉悟而低估了对方的人品,“旋哥儿不是急著出门?”
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旋儿终於返身离去。
那之後旋儿便象值班一样每日必来,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刺绣,若是卢若铭出门走动他便也会借故形影相随,戒备的神情每每令卢若铭如被芒刺,即便以前孜莱在身边时也没有如此烦人,终於他忍无可忍出声抗议:“战如旋,你这算什麽,想做南刻南制的一条狗?有本事你就这麽天长地久地跟下去,但我告诉你,只要有一分可能我都不会放弃逃走,要不你索性去告发我,叫他们也学著武良弼对付翔儿那样打断我的腿!亏得歆儿一口一个大侠地赞你,你在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
一向寡言内敛说话平和的卢若铭一旦爆发效果非同小可,竟迫得旋儿不自觉地摆出了一副备战模样。
“我总算是明白为什麽两位世子都那麽喜欢你了。”两人正在对峙的当儿,翔儿施施然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干嘛那麽吃惊,这处廊子便只准你两个来吗?放心,这儿就只我一个,南笙叫著南筇南笥上那头喂孔雀去了。”
“翔儿,我,他……”
“我明白,我明白,旋儿,你的心思,但这儿不是非黑即白你死我活的江湖或是战场,铭儿年纪小,你那样子逼他,当心真个逼死了他,忘了孜莱姑娘的嘱咐了?”
“可是他居然……”
“行了,蕤儿正找你呢,你别总在这儿杵著,倒是也让我跟铭儿说会子体己话儿行不?”目送旋儿离去,翔儿伸手扯扯卢若铭,“来,铭儿,过这边坐,你知道我的腿站久了会痛。”
刚刚的激动过去,卢若铭的情绪十分低落,顺著翔儿牵引他来到长廊边椅背靠著立柱抱膝而坐,目光远远望著湖的另一边,不言不动。
“那边是王爷的内书房,有很多书呢,歆儿常常趁著王爷不在的时候去那里找戏文来看,下回让他带上你,再这样下去我瞧你还没逃走已经先闷死在这里了。”
卢若铭虽然没什麽动作,但是他的全副精神已经集中起来,这翔儿到底想说什麽?
三十九
“在这府里这麽久,你有没有留意两位世子的口味差别?”翔儿也不管卢若铭对他的话是否有所反应顾自往下说道,“其实差别很明显呢,刻世子的口味偏辣,而制世子的口味偏凉。当初我、玟儿还有歆儿之所以被刻世子看中便是因为我们各自在倒霉的时候表现得泼辣倔强对了他的口味;而苏儿、蕤儿和旋儿则是因为他们的遗世清冷得了制世子的锺爱。”
仔细想想,卢若铭觉著翔儿说的也就玟儿一个还算符合,其他几个,象苏儿、蕤儿整个就是一副被人豢养温婉柔顺的宠物模样,特别是苏儿,安静得往往教人忽略他的存在,歆儿要活泼调皮些,而旋儿则是爱憎分明喜怒形诸於色,惟有眼前的翔儿比较复杂,至今他还没能完全摸清楚他的性格脉络。
“不象是吗?”翔儿斜斜倚坐在栏椅上出神地看著湖面,声音依旧是惯常的事不关己:“其实在你被带回来之前世子的心思便已经大部分不在我们身上了。但却不是因为男人的朝三暮四,而是我们令得他们渐渐失望。”
“但那不是你们的问题。”卢若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每个人在不同的境遇里自然会有不同的想法表现,南刻南制却要求他们的女人天长日久一成不变地定格在他们最为欣赏的那一种情态,却不想想那怎麽可能,“一个人要在锦衣玉食温软甜蜜中保持逆境中的冷漠与反抗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好像妒恨幽怨才比较符合你们现时的境遇。”卢若铭说著突然发觉以前有一搭无一搭看过的那些个无聊清宫戏竟然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更加立体复杂活生生。
听完他的话翔儿转回头将目光凝住在他的脸上很久很久:“但是除了忍耐我们还能够做什麽?你不要责怪旋儿,世子是他的天他的神他全部的景仰所在,他……”
“问题是他不仅打算把自己奉献成为他祭坛上的牺牲还要抓别人陪绑。”卢若铭没好气,那个愚昧的女人,是的,他已经开始习惯将这些体貌特征同为男人的人视作女人,他们与他并不是同类,虽然他眼下不得不与他们为伍,“你们当中好像也就玟儿比较有斗争性。”想起他在皮鞭下的倔强,卢若铭有丝惋惜,如此被动的身份地位哪里可能得到他渴望的真情,这个孩子象他那娼妓母亲一样傻呢,竟然妄想著缘木求鱼。
“斗争性?可是他又能得到什麽呢?”翔儿的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讥诮,沈和的容颜因之散发出一股子妖豔,“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大多是些将女人当作猎物的猛兽,征服了,吃过了便没了味道,可笑连孜莱那样的女中豪杰竟也会以为咱们世子可能会被某个女人绊住。”
“为什麽没有可能?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卢若铭突然觉著眼前的这个叫做云翔的男性女子颇不简单,如今偶现峥嵘他不由想试一试他的真实心思。
“一物降一物?是啊,普通的男人或者,毕竟这世上没人看见的地方有的是悍妻懦夫,或是琴瑟相和举案齐眉的夫妻,但是相信我,人不风流只为贫。至於咱们的世子,他们是猛兽之王,只有他们驯人,哪有被人驯的可能,不服?驯到你服!”卢若铭吃惊地看见翔儿面上的惨笑,“只有武良弼那样的莽夫才会认为靠刑求强暴就可以令人屈服!聪明人才不会那样做,他们,他们……”
“翔儿,其实象苏儿那样的女子能得著世子这样的靠山已是幸运,纵然此後长夜寂寂总也好过任人践踏。”翔儿突如其来泪流满面的样子有著说不出的疯狂卢若铭下意识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人跟著站了起来,难道说他有什麽更高的要求?看他的样子该不至於愚蠢到想做世子妃啊。
抱膝胸前翔儿将头埋进腿间,压抑的啜泣时断时续:“我只不过想下棋而已。”
“南刻又为了什麽不让你下?”人也依顺他了,也不再是最宠幸的那一个了,以下棋排遣寂寥也不行?卢若铭十分不解。
深深吸气,翔儿抬起脸来,泪痕犹在,但唇边又带了那丝讥诮:“开始时他认为下棋转移了我对他的注意,之後又认为下棋孤寒了我的性情,再以後便认为我在故意挑战他的权威。”
这样霸道?那麽说他还是低估了这两人的强势,卢若铭沈默下来。
“知道吗?孜莱认为我们这些人中,你最有可能绊住世子呢,所以才命我们多跟你说一说世子的事情,本来我以为她是病急乱投医,但我现在发觉是我低估你了,只不过……”
“等等,什麽病急乱投医?翔儿你可否说得明白些?”话题突然兜到自己身上卢若铭有些反应不过来。
“之前我曾跟你说过孜莱她是夏黄博的弟子,你还记得吗?”云翔的面容复又沈静下来,刚刚的激动竟是一丝痕迹也没留下,“夏黄先生的门生弟子其实有很多,但他对孜莱却一直青眼有加,虽然孜莱很久前就离开他来到王府,於医道一事肯定有所荒疏,但我不止一次听他劝说孜莱回去,似乎有意要她做自己的衣钵传人。”
“孜莱呢?她想不想回去?”卢若铭想起这话他也听到过,在那个巫师般的老头差点吓死了他的那次。
“我猜她其实很想回去。”云翔的语气很笃定,“虽然她每次都推托说再等等,但我以为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可以接替她打理王府,有足够能力照顾王爷世子起居生活甚至稳定世子心性的人,而现在我想她已经找到了。这个人就是你。”
四十
“一点都不好笑。”卢若铭冷冷道,“我肚子饿了,再见,翔哥儿。”虽然已经知道哥儿这个词汇在这个时空是对於尚未正式婚配取得地位名号的年轻阴性的敬称,为的是区别於那些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女人,但他每每说起来依然觉得别扭。
“信不信由你,铭儿,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云翔见卢若铭翻了脸赶紧起身正色道,“玟儿被打那日,孜莱姑娘找到我,要我按她交待的内容跟你说一说世子的好处,第一日我完全是受人之托,但我慢慢发觉孜莱的眼力很是不差,如果……”
“你太看得起我了。”卢若铭一阵烦躁,这里他妈的是个大泥潭,他巴不得早走早好,孜莱还真是自信,以为软硬兼施他便会就范。
“铭儿,”见他转身欲行翔儿急急拉住他的衣袖。
卢若铭霍然回身:“你告诉我,云翔,如果今日武良弼还活著,你会对他俯首称臣为奴为婢吗?你听好了,南刻南制便是我的武良弼!”
“怎麽样,翔哥儿,谈不拢吧?”轻飘飘地从长廊顶棚跃进来,旋儿带点儿幸灾乐祸地说,“我瞧著还是请孜莱姑娘定夺吧,这种自以为是不识好歹的人我瞧著才该被炽鳞鞭教训呢,看他还敢不敢……”
“不识好歹的是你!”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云翔勃然发作,“堂堂侠女居然会干这种窃视偷听的勾当!”
“我是怕他对你不利,你不知道他……”旋儿一吓,有些委屈地试图解释。
“我不知道什麽?!”云翔充耳不闻地继续发作,低沈的声音又利又急,“我不知道他被世子做到死去活来小便失禁?我不知道他宁愿自染风寒也不肯承欢云雨?我不知道你进王府不是为了报恩而是想做世子妃?我不知道你师兄仓!对你情深义重你却背情负义?我不知道你毁世子清誉……”
“你胡说……”旋儿被她连串的诘问堵得语声哽咽,一脸气急败坏的眼泪。
“我胡说?我说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事实战如旋你扪心自问!”翔儿一把推开想上前劝阻的卢若铭扬长而去,微跛的身形依然有著行云流水般的风姿。
卢若铭头痛地苦笑,真是复杂的关系,身边的旋儿扶著廊柱嘤嘤而泣哭得象个孩子,他想了想也不劝解,只是静立一旁,等了好像一个世纪那麽久,旋儿方才用力擦了擦脸颊抬起头来:“你真的见过我师兄?”
“是的。”
“你觉得他,怎麽样?”
“侠骨柔肠,宅心仁厚。”想起那日风雪中的邂逅,卢若铭有些失神,当日疲累不堪,他其实已经不大记得清仓!的长相,然而那种饥寒交迫中的暖意却让他至今心存依恋。
“铭哥儿,天儿不早了,要不先回去用晚餐?”
“咦,咱们哥儿呢?”
大约玩的饿了,几个侍儿总算想起来寻主人,南笙见没有翔哥儿,连忙发问。
“他说累了,已经自己回去了。”卢若铭回神解答。
“南筇,你们主子今儿吃什麽?”旋儿红肿著眼睛发问。
虽然对旋儿的模样有些奇怪,但见两人的神色没啥问题小婢们也没敢多问,南筇只拿眼睛看著卢若铭听候指示。
不明白旋儿先前的敌意跑去了何处,卢若铭叹了口气,女人哪,真是变得快,完全白长了副男人的身子:“你想吃什麽?”
满室的菜香里卢若铭与战如旋对坐小酌,因为被旋儿看见过脸面,也因为吃饭不方便,所以他没有戴面纱。
“味道如何?这是蕤儿酿的四季醇。”旋儿面上的哭痕已经消失,只是原本内双的眼睛变成了外双。
“不错,有春天的味道。”微微抿了口浅碧色的液体,卢若铭细细品味著内中的香芬与和煦。
“这的确是四季醇里的春,原来你还会品酒?”旋儿问话的神色很有些清纯的天真。
也不说话卢若铭只把玩著酒盅仔细地注视著她静候下文。
旋儿突然面红耳赤。
“难怪世子那麽喜欢你,铭儿你长得真是好看。”好一会儿方才回复常态,战如旋喃喃轻喟。
卢若铭继续维持著缄默。
“其实翔儿说的有不少是他的一面之词。”一口一口呷著杯中酒,旋儿的语声渐见磊落,“我并不是制世子的姬妾。之所以以这种身份住进南王府是为了我的大师兄仓!。这事说来话长了。”没吃什麽东西,酒却象水一样流下喉咙,旋儿的双眸越来越清亮,“两年多前也就是我在战场负伤失了功力的那会儿我的师父师娘突然死於非命,之後不仅家中不断有命案发生,连带师父那一辈的许多故交好友也相继出事,世子听说後找人协助大师兄查了很久方才发现对手是师父早年做武林盟首会同白道诸人联手诛杀的一个黑道奸人,此人侥幸未死,卷土重来便一心一意地报仇雪恨,手段毒辣阴狠,下毒挟持绑架撕票无所不用其极,偏偏又神出鬼没始终无法与他正面过招。
“所以我受伤受的非常不是时候,师父师娘对我视若己出不说,大师兄更是自小便将我捧在手心里,可他们遭人暗算时我却帮不上任何忙。最先提出让我住到南王府邸的是大师兄,我与仓家的关系在江湖上并不是秘密,他担心我失了武功会立刻成为那人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世子与师兄原就是八拜之交这个忙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说与孜莱姑娘听的时候她却提出了一个被我们忽略了的问题──虽然王府禁卫力量不算弱,但那人的本事也不小,如果再被绶王势力参与利用,结果就很难逆料了,说起来王爷遇刺已不止一次两次,弄得不好还真会连累王爷。况且绶王一直十分忌惮世子在江湖上日益响亮的声名,外加大师兄又是下一任武林盟主不二的人选,他焉有不利用时机蠢蠢欲动的道理。
“讨论了很久,大家才想出这麽个主意,对外宣扬我同制世子在战场上良缘暗结,大师兄重情重义默然退出。但这样一来我需要承担负情悖德水性杨花的名声,而制世子的担当则是横刀夺爱重色轻友。
“我,很久以前便与师兄互许终生早已是他的人了,原想著此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同师兄完婚之时便可向天下英雄澄清视听,但我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复杂。那人的确被绶王收买,利用江湖中各大门派家族的矛盾不断制造事端,挑起了许多恶性争斗,短短两年不到,多少武林前辈苦心营造维持了多年的重德重为行侠仗义的风气便被好勇斗狠争名夺利的流弊搅得乌烟瘴气。”
四十一
“我倒也罢了,为了师兄我原是什麽事都肯做的。”口里说著不在意的话旋儿的眉目间却有著掩不去的郁闷气苦,“只是委屈了世子,他们,尤其是制,一向是义字当先的人,这许久以来却一直要摆出个色字当头的模样,实在很难为他。若非大师兄出面恳请并孜莱姑娘晓以厉害他们是断断不会干的。好在不久以後他们便奉王爷之命赴键为山区剿匪,不用面对一批所谓诤友的仗义执言,否则他们只怕早已爆了。如今一来剿匪成功世子名声大噪,二来我师兄在此期间竞获武林盟主成功,短时间内便令江湖浊气为之一清,此次世子出门便是打算借这个势头会同师兄一起揪出谋害我师父师娘的凶徒,并趁机打击绶王势力,若然顺利,不久以後便可将此事原委公之於众以正视听。所以云儿骂我背情负义是不对的,根本大错特错。”唤南筇将冰凉的饭菜撤去,旋儿继续把酒畅饮,对方才云翔的责难仍是悻悻不忿,“知道吗?我其实想念师兄想念得紧,做梦都渴望能与他并肩敌忾手刃亲仇。但是至今为止我的武功也只是恢复到原先的七成,不能出去拖他的後腿。至於世子,我所能做的更是有限,大恩不言谢,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替他们守住心爱的女人。”旋儿说著蒙了层酒意的眸子直直看将过来。
“你喝醉了,旋哥儿。南笥,”被他的灼灼正义逼得招架不住,卢若铭只得避其锋锐,一面遮上面纱一面出声唤人意欲送客。
“不要。”伸手推开想扶他起身的南筠南笥,旋儿有些身形不稳地站起来,“我今儿就住铭儿这里,南笥,你回去跟南筝说一声,顺道收拾两件就寝的物什过来。嘘──”在卢若铭开口前他已经踉跄著上前攀住他的肩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摇晃,“铭儿,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同你说,今儿咱们俩好好聊聊行不?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好嘛──”醉态可掬的旋儿颇有些平常难见的娇憨气,说著话整个人便挂在了卢若铭身上,酒香扑鼻。
见他醉到如此地步卢若铭也不好当著不明就里的下人显得过於刻寡,况且这人自诩为刻制的红颜知己,他坚持与他为敌也实在没啥好处,当下也就没再推托。然而旋儿的身形原就比他高壮,此刻又是醉後,简直全身重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若非南筠见机得快上前扶持,他还真是吃不消。
“南筠你们看著点。”吩咐两人将旋儿扶进一间闲置的客房,卢若铭转身离去。
宽衣解带进入浴间,这一日是如此的漫长以至於他在浴缸里便沈沈睡去。
“哥儿,哥儿,醒醒了,起来进屋里睡,水都凉了,这身子才刚好了些,可别又病了才是。”直到南筇见他久不出来跟进浴间唤醒他,他方才迷迷糊糊起身著衣。
“铭儿,铭儿,醒醒,陪我聊会儿天再睡,铭儿──”回房没睡多久,旋儿又悄悄摸进来摇醒了他,依然酒香四溢,显是刚刚的酒劲儿过了,人兴奋得不得了。微弱的灯影中被搅了好睡的卢若铭皱了眉头看著他,“嘻嘻,你这样子真可爱。”说著旋儿便爬上了床。
“你做什麽?”
幼年的阴影外加刻制二人对他的身心刺激,卢若铭对与人同寝万分敏感,谁知旋儿根本不理会他的慌乱与抗拒,反而欺身上来搂住了他的胳膊不住挨蹭:“铭儿,你好香啊,我瞧这世上恐怕也就只得两位世子配得上你呢。嗯…”
感觉到旋儿下身的勃起坚硬,卢若铭吓得全身僵硬,费了好大力气方才保持了声音的稳定:“你再不下去我可叫人了!”
“叫人?为什麽?咦?噢,原来你是怕我……哈哈哈哈哈……小傻瓜,我和你一样是哥儿呀,都是女人怕甚麽!来,让我瞅瞅你的,怎麽你这麽久不做不会胀吗?我们常常要自己用物件解决呢。要不要也帮你拿一件过来?唉,比起那些真正的女人咱们就是这点麻烦,憋得时间略久些就会难过。喂,你怎麽啦?这有什麽好害羞的,好了,好了,你别哭呀,我再不闹你了,铭儿,铭儿……”
“你滚!”被旋儿的手指触碰到要害,卢若铭发觉自己竟然全身发热地起了反应,尤其是後庭,麻酥难当,居然自行开合索要起来,一时羞愤交织,这身子竟已经被调教得如此敏感淫荡,也不知还做不做得成男人了,心中气苦惶恐,偏偏旋儿还在那里絮絮不休雪上加霜,直怄得他眼眶发红堪堪流下泪来。
“我不滚!”旋儿以为他生自己的气愈加著忙,“铭儿,我知你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跟了世子有著不得已的委屈,但你听我说,我们先前同你说的关於世子的事情并无一句谎言,你不要听信翔儿的一面之词。不错世子是喜欢征服女人,但是哪个男儿不好色?又有几个好儿郎不被女儿家追慕?况且我在此之前还从未见过他们两人对某个女人如此著紧上心竟至於要到用面纱藏起来的地步,铭儿,凡事要分两头想,你被强抢是真,但强抢你的男人对你费神费力也是真,铭儿你……”
“旋儿!”终於平静下来卢若铭沈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跟著又沈默了好一会儿才接道,“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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