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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云在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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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胡掌柜脸色一白,“这个,嗯,”额上开始渗下汗珠,“前厅,不方便吧,嗯~~~”
“胡掌柜多虑了,”我率先走到前厅的主位坐下,笑得温和,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点生气了。
“嗯,这个,~~~”胡掌柜眼神闪烁,不敢回应我的直视。
“有什么事就说吧。”沈流说,“瞒是瞒不住的。”
胡掌柜深吸了口气,终是开口,“回禀老爷,店里出事了。前日,有个商人在店里抓了副治咳嗽的药,结果昨日,他娘子来店里,说那商人吃了我们的药,小小的咳嗽不但没好,反而更加虚弱,连呼吸都变得微薄,我立刻出诊,发现他几乎垂危。小人医术有限,不知该如何救治,小娘子又死苦活闹,哭喊着说,我们的药吃死了她相公。昨日好容易给了些银子打发她走了,今日怕是她还会来闹的。”
“给他开的什么方子?”我一惊,出人命可就麻烦了。
“就是常用的咳嗽方子,以生半夏、姜半夏、姜浸半夏和明矾半夏煎服。前几次吃这个方子的病人都没有出过问题。”胡掌柜战战兢兢的回答。
“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么?我们去看看。”
“是,老爷。”
胡掌柜带着我们拐进小巷子,在一个朱漆斑驳的门前停下。
“有人在么?”沈流上前敲门。
“谁啊,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呃,你们,”门开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妇女站在门里。
“哦,周夫人,你家相公好些了没?”胡掌柜客气的询问。
看到胡掌柜,周夫人有些不快,但还是让我们进屋了,“相公今日好些了,幸好,昨晚有贵人相助,不然~~~”
“我们可以去看看病人么,劳烦夫人了。”我走上前,露出帅气的笑容。
“呃,请。”不意外周夫人的微愣和随即低下头的羞涩。我满意的笑笑,走进内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一个男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方便让我们看看方子么?”我笑着询问。
“嗯。”周夫人飞快点点头,拿出一个方子。
我仔细看看方子,没有问题,以半夏镇咳,合情合理。怎么~~~
“半夏过多。”翔云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量过多么?”我问他。
翔云点点头,接过方子,“两碗水煎成半碗,只需要一钱生半夏,方子上写的是三钱。自然会因为生半夏中毒。解毒很简单,生姜捣汁服下即可。”
“对对,昨晚的恩公也跟我们说,生姜捣汁服下,今日相公就好多了呢,没有吐了,也可以说话了。”周夫人说。
“生半夏中毒,服少量可使口舌麻木,多量则烧痛肿胀、不能发声、流涎、呕吐、全身麻木、呼吸迟缓而不整、痉挛、呼吸困难,最后麻痹而死。也有因服生半夏多量而永久失音者。”翔云放下方子,顿了会,“通常大夫在用到半夏时都会减量,这张方子的用量超过太多。”
那么,是方子的问题。我转向掌柜,“谁开的方子?”
“呃,是,小人,但,”掌柜看了看方子,“我写的明明是半钱生半夏,不是三钱啊。”
半钱?!我眼神一暗,“这可是你的字迹。”
胡掌柜仔细端详,“确实是小人的字迹没错,但,但,我~~~~”胡掌柜有些激动,显出冤枉和愤恨。
“好了,”我打断他的辩解,“回去再说。”
翔云不知何时走到床边,给病人把脉。“怎么样?”我站到他身后。
“没有大碍,身子有点虚,休养几日即可。”
我点点头,又转向周夫人,“不知夫人提及的昨晚贵人是哪位,我们想登门道谢。”
“哦,是一对夫妇,说是路过而已,”周夫人在桌上翻找着什么,“这个,他说,如果今日药铺的人到访就交给药铺。”说着递给我一封信。
我接过信,瞟了一眼,收在了怀里,“多谢夫人。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作为赔偿,由药铺出钱调养两位的身子,今后两位的所有医药费全由我们包了。这次的事情还望夫人原谅。” 我露出女子都无法抗拒的笑容,请求着。
“嗯,那个,公子客气了。”周夫人红着脸,柔声道谢。
到了药铺,我交代沈流查账,就带着翔云回到客栈。
掏出怀里那封信,先前我瞟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极像是我父亲沈乐武,现在打开来看,真的是爹爹的字迹。
信上说,爹爹和娘亲路过商城,恰好看到周家娘子在沈家药铺争吵,随后尾随到他们家里,解了病人的毒,也发现了方子的问题。爹爹说,也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背后想加害沈家,要我多加小心。
“爹爹?”翔云走到我身旁。
“哦,这是我父亲的信。”我拿起信,递给翔云,“你看看吧。”
翔云疑惑的看了信,又放回我手边,“就是说,昨晚是爷爷帮忙解毒的。”
“是,”我欣喜的笑笑,“呵呵,看来爹爹和娘亲过得不错。他们四处云游有二十多年了,鲜少回家,连我都好些年没见过他们了。”
“爷爷,和奶奶?”
“嗯,你有见过他们么?”
翔云摇头,我拉着他坐到身边,“他们是很好的父母。”说着陷入回忆,嘴角露出辛福的痕迹。
沈乐武
“娘亲不是爹爹的原配夫人,”我倒了杯茶,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握住翔云,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原本只是爹爹的婢女,后来,爹爹爱上了娘亲,休了原配,和娘亲在一起了。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很宠爱我,呵呵,”想起儿时调皮逃课的事,爹爹气的就要打我,娘亲则是维护我,她温柔的声音不大,但说上几句,总能让爹爹气消。“我不喜欢毒术,逃课去练武,爹爹很生气,但是有娘亲的维护,我胆子就渐渐大了,甚至明目张胆不去上课了。只是,”我语调里含着淡淡的哀伤和羡慕,“我十八岁接管沈家后,爹娘就出去云游了,美其名曰,我能力强,实际是他们不想再打理家产了,只想着过二人世界。”
“爷爷,只有奶奶一位夫人么?”翔云主动提问,让我略微吃惊。
“嗯,在我映像中,爹爹一直都是很疼爱娘亲的,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那,为什么,爹爹有很多夫人呢?”翔云声音清幽,却直直的闯进耳朵。
“呃,”我犹豫着,“天下美女无数,只要一个很难的。”翔云神色依旧不解,努努嘴,没有说话。我移开视线,看向冒着热气的茶杯,真的是这样么,我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解释,但,说心里没有期望是假的,在看到父母如此恩爱之后,我难免会有期待,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让我一心一意的情人会怎样。只是,遇到的女子无数,却始终没有能让我心动的。我甚至,没有爱上过任何人。我偷瞄了一眼翔云,他不知看着何处发呆。我无法了解,他当时爱着苏雪的心情,那是怎么的感觉呢,不顾一切,只为了一个人的感觉。很羡慕呢,什么时候,会有一个人这样对我。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片宁静。很奇怪,明明耐不住安静的我,这样默默的和翔云坐着,竟不觉无聊。
“老爷,”沈流查账回来,“账目没有问题。”
“那药方?”
“嗯,胡掌柜说,的确是他的笔迹,但,他也一直肯定写的不是三钱。”
“这样?那周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又去了一趟,但,”沈流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不是很乐意和我交谈,只是说,拿了方子,先回了家,后来再去抓药的。”
“她不是拿了方子就抓药?”
“不是,她说,先把方子拿回家,给相公看来了看,才去抓药。”
“那就是说,在家的那段时间,药房可能被人掉包了。”
“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就是有人存心加害我们。”
我点点头,是了,一路上的怪事,恐怕都是那个人的杰作。他想要什么?这次只是稍稍动些手脚,也不是一心杀我,更像是,在玩。是,在逗着我们玩,玩够了,才会动手。到底是谁呢,和沈家有仇,还是说有什么利益冲突。
“苏雪,”一直不说话的翔云忽然开口,“出门前,她像是知道了爹爹会出事一样。”
“呃?是,苏雪身后的人?”沈流推测,“那么,我们可以直接问她。”说着,显出欣喜的神色。
翔云眼神一暗,散发出淡淡的杀意,“不可以。”声音如冰块般寒冷。我为之一惊。
沈流该是被骇到,有一瞬间的颤抖,随即恢复常态。“呵呵,属下只是说着玩的,二少爷别当真啊!”眼神闪烁,话语没有那么多的可信。
我稍稍摇头,示意沈流不要打苏雪的念头了。沈流果然十分受用,转移了话题,“周夫人所说的那个恩人是~~~”
“我爹爹。”
“太老爷?!”沈流露出惊讶,“太老爷和老夫人可安好。”
“嗯,看信里说的,他们玩得还是蛮好的,”我语气里隐约有丝不满,“还在四处云游,没说什么时候回府呢。”
“呵呵,太老爷和老夫人还是一样恩爱呢。”沈流笑着,“太老爷的医术也还是一样好呢。”
“是啊,呵呵。我的医术几乎都忘光了,不过本来也没学好就是。”我自嘲的笑笑。
“还好有二少爷在。二少爷的医术怕是超过太老爷了吧。”
“嗯,这也是我安心的地方,不然沈家的毒术医术都断在我手上了呢。那我就成沈家罪人了。”我和沈流谈得热烈,翔云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我忽然感到一阵无趣,“我们出去走走吧,城北有很多商铺,翔云还没有逛过吧。”
翔云依旧不理会我,沈流打圆场,“二少爷一起出去逛逛吧。”
“走啦,”我用力把翔云拉起来,拽着他一起出门。
“对了,”看到一间棉衣铺,我拉着翔云往店里走,“你该添几件厚实的棉衣了。”
“掌柜,”我高声吆喝。
“来咯,这位公子是要做棉衣吧。”掌柜说着,就掏出软尺,准备量衣长。
“不是我,”我把翔云拉到身前,“给他量量尺寸,做上两件厚些的棉衣。”
“好,来,小公子站过来,小人给你量量。”掌柜拍拍翔云的后背,示意他站直些。
翔云有些迷茫,不知该怎么做。“呵呵,”我走到翔云面前,整整他的衣衫,“掌柜帮你量量肩长和衣长,好做衣服。你总不会没做过衣服吧。”我打趣的说。
翔云摇摇头,乖乖的站直了。
“怎么可能?那你的衣服,哪来的?”
“买的。”
“买的成衣?都不是做的?”
翔云在我惊讶的目光下点点头。不会吧,“但是,大小~~~”会不合适的。
“还好。”翔云面对我的诧异,淡淡的说道。
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吧,翔云还是沈家的二公子呢,却从小没有人照顾,没有逛过集市,没有吃过糖葫芦,没有做过衣服,衣食都要自己打理,还能照顾别人。他没有一丝抱怨,甚至没有觉得不公。看着我面前这个淡漠的孩子,清瘦的脸颊显出没有很好的营养,眸子却是晶亮的,心里涌上浓浓的怜惜,不自觉抚上他的脸颊,他该是得到我宠爱的孩子,我注视着他,好想把他抱在怀里疼爱,他是我的珍宝。
“哎呦,小公子还瘦呢。”掌柜不经意的说道,“有十三岁么?”
“十六。”
“呃?小公子有十六了?”掌柜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瘦小。哦,你家里,~~~”掌柜话没有说完,语调含着同情。
“量好了没?”掌柜的话,让我觉得尴尬,连外人都觉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爹爹吧。
“嗯,已经量好了。不知公子要做什么价格的棉衣?”
“要最好的,保暖又不会很重。你看着办吧,最贵的吧,尽快做好。”
“好咧,”掌柜喜笑颜开,“新到的料子,轻薄但很保暖,照小公子的尺寸,一件十两银子,两件二十两,最快后天可以拿。”
“好,钱,我先付给你。”我掏出银子。
“那,后天凭着这张条子来拿衣服。”掌柜写好收条,递给我,我折好纸条,收进怀里。
“我们再去看看别的。”我转身,牵起翔云的手,不过才松开了一会,他的手怎么又凉了,我皱皱眉,把他的手包在手里,紧紧的。
购物
出了棉衣铺,沈流借故离开,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要他找到沈家在商城的暗中势力查查在背后使坏的会是谁,我则继续牵着翔云在街上闲逛。
旁边是一个首饰铺,摆了些饰品在店铺门前吸引顾客。翔云从摊前走过,看了几眼,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在看什么?”我好奇的凑过去,翔云还对这种女人用的首饰感兴趣?
翔云不语,只是盯着那些金灿灿的饰品移不开视线。这些饰品都很粗糙,不是精细的东西。
“客官想买饰品,进店来看吧,店里有新到的货。”一个伙计热情的招呼我们。
我刚想说不用,翔云率先走进了店铺,我急忙跟上。店铺里确实很多精贵的首饰,飞凤精致的金簪,镂空钩花的玉块,圆润华彩的珍珠,颇有几件珍品。翔云进了店就在珍珠饰品处留连,换着角度仔细打量,却不动手。
“小公子是要送心上人吧,这可是咱们的镇店之宝啊。”掌柜模样的人拿起一串珍珠项链,递给翔云。
翔云犹豫了一会,终是摇摇头,没有接。我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看这些首饰,是想为苏雪添置的吧。神使鬼差的,我走到翔云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再去打扰她,这是你说的。”翔云的身子几不可查的一颤,脸色多了几分惨白。我看在眼里,心里异常烦躁,他心里还是对苏雪念念不忘吧。无视翔云略微僵硬的身子,我随意的在店里看着。
这一片都是玉器,玉镯、玉簪、玉佩、玉壶,品种繁多,看着看着,一块通体翠绿的玉块引起了我的注意,拿起来在手里翻看。玉块不大,半个拇指大小,难得的是全玉翠绿,没有一丝杂质,对着光玉块映出青绿的颜色,内部也不见杂质。
“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块难得的好玉,”掌柜不知何时又到了我身旁,“无论从那个方位,玉块都没有杂色。只是这个玉块小了点,作玉佩不足。”
掂掂玉块,不重,这个大小,打个空作发扣应该倒还合适,“多少银子?”
“嗯,五十两,这可是快好玉啊。”
“呵呵,”我把玉块随手仍在柜台上,“太贵了。”
“那,四十五两,不能再便宜了。”掌柜作出忍痛的神色。
我看看掌柜,笑起来,“三十两。”
“啊,”掌柜大惊,“这个价,也~~太低了。”
“就三十两。”我又看了眼玉块,青翠的颜色,别在翔云的发间一定很好看,瞥了眼翔云,他无趣的坐在椅子上,看向我这里,我对他露出笑容,翔云微一怔,还是扯了扯嘴角。这孩子,没有初见时那么冷漠了,上下打量,他身上没有一件玉器,该给他添件的。
“客官要是真想要,再添些银子吧。”掌柜还在极力劝说。
“三十两,”我坚持不变,看掌柜的神色有些动容,我继续说,“打两个空,穿在发带上。”
“这个,好吧。”掌柜应允,“客官真是好眼力,一挑就挑中了这块色泽纯正的玉。”他说着转身把玉块交给伙计拿进内室,“对了,客官要个什么颜色的发带。”
“颜色?”我瞥瞥翔云,他的发带是玄色,很是暗淡,“翠绿,白色吧,白色的发带。”翔云配白色很是好看呢,他穿白衣像是仙童般的纯净,眼眸清澈,不染尘世。
“再等会,”我走到翔云面前。
他抬头看看我,又垂下头去。从我站的位置,看不到翔云的脸,他黑色的发丝如柳般垂下掩盖了他的面容,头发高高束起,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他还是太瘦了,白皙的肌肤下隐约可以看见青色的跳动的脉搏。
“客官,让您就等了。”掌柜拿着发带出来,递到我手上。
不错,玉块缝在了发带上,白色的发带,映衬着玉块更显清脆。“给。”随手掏出银子放到掌柜面前,“小云,别动。”我轻柔的捋起翔云的头发,将发带系在他的发束上。“好了,抬头。”
翔云顺从地抬起头,纯白的发带在乌黑的发间极是明显,翠绿的玉显出圆润的光泽,如果在阳光下该会更加耀眼。我满意的点点头,拉起翔云。
“客官慢走,以后常来啊。”
“累么,”我柔声问道,“我们去茶楼休息会?”
翔云摇摇头,没有回答。我又看了看他瘦弱的身子,即使累了,他也是不会说的吧。无奈的想着,“走,去茶楼坐会。”不再等他的回答,我径直拉着他就往茶楼走去。
“小二,上壶龙井,再上两碟小点。”我找了个干净的位子坐下,拉翔云坐在右边,不远处有位先生在讲书。
茶很快上来了,我给翔云倒了杯,“这里的龙井茶很出名的,而且龙井只在这一带出产,我们那都很少喝得到的。你尝尝。”
翔云端起茶,看了看,冒着热气的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翔云随即端到嘴边,就要喝下。
“等等,”我急忙拉住他端茶的手,“刚泡好的茶,烫。”
翔云愣愣的看着我,显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呵呵,我笑开了,真是个傻孩子,口渴了吧,问他却还说不累。“小心些。”我不放心的将茶杯放在他面前,叮嘱道。
翔云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看到了什么,久久不回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是那个说书先生,“你在听?”
翔云转向我,显出茫然的表情,“那个,”他指指说书先生,“干什么?”
“呃?说书啊,你没见过?”
翔云摇摇头。
唉,不禁感叹,这孩子怎么长大的。“在茶馆里,经常会有这种说书先生,他每天讲一段故事,向听故事的客人收取几文钱。”我一边解释,一边轻酌口茶,刚好,热热的,又不烫,我把茶杯塞到翔云手上,示意他可以喝了。
“那,”翔云犹豫着,“我们可以听么?”
“当然可以,”我笑笑,“我们坐近一点吧,听得清楚些。”
“嗯。”翔云应声,显出高兴的样子,嘴角微弯,眼眉柔和。我笑得宠溺,真的很少看见翔云的笑容呢。懒得唤来小二,我端起茶壶和两碟点心,在说书先生旁的桌子坐下。
翔云侧耳认真的听着,他神情专注,忽然想起他在药房忙碌的样子,眼眸沉静,闪出坚定的光,表情认真,让看的人也生不出一丝懈怠。那时,我甚至会为了看他专注的表情,特意放下手中的事,跑去扶风苑等他一道吃饭。
我笑着吃了块茶点,再看向翔云,他已经完全投入到说书人的故事中去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我却能感觉出他随着故事变化而起伏的情绪,真的是个孩子呢。逆着光,淡淡的阳光轻柔的洒在翔云身上,在他身后显出朦胧的氤氲,白色的衣衫不染纤尘,头上翠绿的玉块显出圣神的感觉,他更像一个遗落尘间的仙童,纯洁清澈。
时光如水,在我的凝视和翔云的专注间悄然流逝,不知为何,向来喜欢热闹的我,在此刻却显出平和安宁,突然转首,惊呼时间的飞逝。
水宅
城中的药铺倒还正常,账目也没有什么问题,真是难得,我喝了口茶,暗忖着,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啊。
“二少爷吃些鱼吧,虽不是在水乡,但这里的鲈鱼也是很美味的。”沈流说着,指指刚端上来的清蒸鲈鱼。
翔云看了看鱼,犹豫片刻,还是夹起了一小块。
是啊,当时说要带翔云吃水乡的鲈鱼的,怎么后来忘了呢。“小云喜欢吃鱼么,鱼肉很好吃的。”我夹起一块鱼肚的地方,放到小云碗里,“不过冬日的鱼不是最肥美,等到春天,再带你到水乡吃鱼。”
“老爷说的是,春季的鲈鱼最是肥美鲜嫩。”沈流附和。
翔云默默的低着头吃饭,不理会我们的讨论,不过乖乖的把几块鱼肉都和着饭吃下去了。
“小心刺,鱼肉不要和饭一起吃,会卡到的。”我叮嘱着,夹起鱼块,小心的挑出鱼刺才放到翔云碗里,“鲈鱼虽然刺少,但还是有刺的。”
翔云听到我的话,拿筷子的手稍顿。“来,你吃这个,”我把挑好刺的鱼肉放到他碗里,顺势夹出没有挑刺的鱼肉放到自己碗里。翔云该是很少吃鱼,还是小心点好。“多吃些,吃完饭我们就要上路了,去映城,那也是个不亚于商城的大城,而且是很多武林世家居地。名声最大的还是上一任武林盟主南宫家。他们可是武林世家,一直居住在映城,担任过数届武林盟主。这次,我们应该回去拜访的。”我解释着,手上挑鱼刺的动作没有停。
“我吃不下了。”翔云轻声说道。
“呃?”我一愣,什么?
翔云转向碗里,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呃,呵呵,不知不觉翔云的碗里全是鱼肉。“呵呵,不吃了么?”我笑着。
翔云摇摇头,将自己碗里的鱼肉夹到我的碗里,“你吃。”
见翔云放下了筷子,我也专心吃饭,唉,翔云还是吃的不多呢。
“会路过柳州么?”在颠簸的马车上,翔云突然问道。
“呃,”我想了想,“不是很顺路,但绕过去也不远。嗯,小云要去柳州?”
“嗯,不顺路就算了,我自己去,之后在映城和你们回合。”
“你要去哪里,一起去就好,你别一个人到处跑了。”现在还不清楚是谁在使坏,翔云武功又不好,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呢,“对了,你是要去干嘛?”柳州有认识的人?
“师傅。”翔云简单答道。
是了,我恍然大悟,连子的水宅是在柳州近郊的。看了看翔云,他又恢复默默看书的神情。我考虑着,今晚,我们可以在连子那留一宿,第二天再去映城,只是不知道,我看向窗外,今晚什么时辰能到柳州。
几近亥时(晚上9点)我们才到柳州近郊。“老爷,今晚我们在城里落脚么?”沈流在前面驾车,问着。
“到水宅。”我还在犹豫,翔云已经开口。
“天色已晚,太过于会不会打扰。”我疑迟,拉开车帘,皎洁的月光撒在身上。
“不会,我同师傅说过了。”
“说过?”我转向翔云,“说过什么?”
翔云抬头看了看我,终是没有说话。我无趣的转过身,翔云和连子既是师徒,有自己的联系方发也不奇怪,只是,翔云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和连子联系的呢。
“老爷,”沈流停下车,拉开帘子,“少爷说的,是指这里么?”
我透过沈流看向车外,距离有些远,只能隐约看见水宅不起眼的大门,“应该是,我们过去。”
“是。”
水宅门前,我抬头看看,没在门栏上发现牌匾,门前的柱子呈暗红的颜色,砖砌的围墙,没有剥落,亦没有上漆,缝隙清晰可见。我只在很多年之前来过,现在我也不确定这间平常的小院子是不是水宅。
“这里。”翔云走到我身边,指向大门左侧围墙上的一个小牌子,我凑近,那只是一块巴掌大的小石牌,上面刻着水宅两字,我仔细看了看,说是刻上去的,不如说那隶书的字体是高手用剑写上去的,字体纤细,入石三分,不容小觑的内力呢。
翔云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瞟了我一眼,又转向石牌,“听说是,宁堡主的字迹。”
是么,许久不见,宁城的内力增长如此之快,我暗忖着,我的内力修为与他相比,怕是胜不了多少。
咚咚咚咚,翔云在敲门了,我整整了衣衫,走到门前。
不一会,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过来开门,“这么晚了,谁啊!”
“王伯好,”翔云稍欠身唤道。
“哦,是小少爷啊,来来,快进来,连少说你可能会晚点回,没想到这么快,”男子一边热情的将我们迎进院子,一边说着,“连少等着你呢。哦,这是~~”他看向我们。
“朋友。”翔云说。
“哦,请进,是小少爷的朋友啊,门外是你们的马车吧,我拉到后院去了。”男子说着牵起我们的马车往后面走去。
进了院子,翔云一个劲往前走,步伐急切,不似平日的散漫。他很想见到师傅吧,看来他和连子的感情很好,这该是件好事,连子会教他很多,甚至可以把他带进宁越堡,但我的心里却莫名觉得不舒服。
“师傅。”翔云声音显出难得的轻快,进了前厅,走向主座的红衣男子。
“翔云,回来啦,”连子见了翔云,站起身,把翔云抱在怀里,“嗯,还是那么瘦,又没有好好吃饭啊。”
翔云不语,只是笑,自走进水宅他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在连子面前,他笑容更加明亮了。真是的,在苏雪面前,他会笑,在连子面前,他也会笑,只有在我面前,鲜少见到他的笑容。想着不禁有些忿忿,在翔云心中,我还是比不上他们么?
“呃?含希,”连子松开了翔云,走到我面前,“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呢,连子,你还是这么漂亮呢。”我真心赞美,连子依旧一身红衣,鲜亮的眼色映衬着整个脸庞都是红润的,如仙人般的容貌,高贵的傲气都丝毫不减,反而时间的流逝模糊了他脸颊的伤痕,原先的狰狞已看不真切,只显出细微的粉色痕迹。
“沈家主,还是一样会说话呢,”连子故意摇摇头,调笑道,“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呢。”
“呵呵。”我笑着,不着痕迹的拉住翔云的手,让他坐到我身边。
“今晚就在水宅歇息吧,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房间。先到偏厅用膳吧,之后再沐浴休息。”连子领着我们走向偏厅。
“一些小菜而已,大家将就着吃吧。”连子招呼着,“对了,翔云,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糖醋里脊哦,这个厨师做得很不错的。”他对着翔云小声说道。
翔云撇撇嘴,“是师傅你喜欢吃的吧。”
“难道你不喜欢,”连子露出伤心的模样,“我可是特地为了你准备的呢。”
“嗯,喜欢。”翔云无奈的应声。听见翔云的回答,连子才又露出笑容,显出这样才对的神情。
“翔云要多吃些肉,还有这个,香菇,很有营养的,”连子说着,不断的给翔云夹菜,里脊肉、香菇、豆腐,翔云的小碗已经堆得满满的了。翔云笑笑,默不作声的全部吃掉。
怎么这么干脆,我给翔云夹的菜,他都没有全部吃完过,想到中午的鲈鱼,还没有现在连子夹的多,怎么都吃不完了。“小云,吃鸡肉。”我夹起一筷子鸡肉放到翔云的碗里,充满希翼的看着他。
翔云没有抬头,稍稍犹豫,还是吃完了,很好,就是要这样,以后吃我夹的菜就够了,我想到着,这才觉得高兴一点,笑容变得灿烂,回过头,不期然对上连子深邃的眸子,我一怔,他在想什么,眼神里是我看不透的光。
连子随即恢复常态,无害的笑笑,“今晚,翔云跟我睡吧。”
“不行,”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嗯,怎么不行?”连子笑着反问,丝毫没有被我不礼貌的拒绝而影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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