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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无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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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他松开了手,我刚刚喘了一口气,接着盖上来炙热的双唇,粗鲁的撬开我的牙齿,在我的口腔里搅拌着,双手在我身上游弋着,我想嘶喊求救可是嘴被堵住了,结果变成了无力的呻吟,谁知反而起到了反作用,他将我抱到床上,猛然撕开外衣,然后在我嘴唇、耳边、身上肆意的亲吻啮咬,被死死压在下面的自己无力的扭着身躯挣扎。他的手越来越往下,最后在我的两腿之间停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
难道我的命运只能这样吗?看着这个曾经那样疼爱自己的男子,我停止了反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第十三章
刑天的唇狠狠的在自己身上亲吻着,吻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未经世事的身体在刑天的抚摸下变得软弱无力,下腹是抑制不住的冲动。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就算再如何想重新开始,自己依然摆脱不了那如同被诅咒的命运。
忽然刑天停止了动作,我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他宛若一头受伤的野兽,用尽最后的力量朝我怒吼,“滚!在我后悔之前快给我滚!”我愣了一下,迅速的抓起那被他撕烂的衣服往外面冲,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原本在我心中那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离刑天此刻居然是那么显得那么无助,双眼空洞无神,顿时好像老了许多,原本有些恨他的心此时却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很想回去安慰他,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落荒而逃。
“三弟!”只顾低头逃命的自己却撞上了听苍,狼狈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一种羞耻感顿时涌上心头,我用力推开好心搀扶自己的他,继续奔跑,直到没有力气,直到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自己是躺在客栈的客房里,挣扎着爬起来。门吱嘎一声推开,店小二走了进来,“公子,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我揉着太阳穴,无力的询问,“是你救了我?”淳朴的店小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救公子的可不是小人,是位三十多岁的老爷,当时都是半夜了,他抱着公子不停的敲门,我们开门之后吓了一跳,公子当时发着高烧还只说胡话呢。那位老爷整整守了公子三天三夜,寸步不离,连饭都没有心思吃,直到今天早晨公子身体好些了,他才肯去吃饭……”
听着店小二的话,我的心里不停的翻腾着,是刑天吗?是他吗?“他现在在哪里?”我下床想去确认,他急忙上前来阻止我,“公子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呢!”“他人呢!”我拽着小儿的衣襟急切的询问。“那位老爷用过餐之后就走了,只留下了这个包袱。”从小二手中接过包袱,我似乎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温度,无力的摆手示意小二推下去。
泡在小二事先准备好的浴盆里,我看着刑天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吻痕,就像是白雪皑皑的冬日盛开的红梅,妖艳刺目。离刑天,为何你如此对我,我却恨你不起,整个人无力的浸没在水中。包裹里是平时里我最喜爱的那几件衣服,还有若干张巨额银票。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为自己准备这些东西的?心疼到无法呼吸。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肩头的那朵彼岸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妖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准备上路了,小二早早的牵着一匹白马在客栈门口等候着自己,“这是那位老爷留给公子的!”我点点头,接过缰绳,果真是匹好马,矫健有力的四肢,浑身找不出一点多余的赘肉,尤其是通体纯白的毛发张扬的显示着它那高贵的血统。我轻轻的抚着马头,慢慢的靠了上去,我知道刑天选择这匹马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不可多得的纯血统的千里马,更重要的是在它的额头有着狭长的菱形红色胎记,就像我肩头的彼岸花一样无法抹掉的妖冶的胎记。
“以后我们两个就要相依为命了!”我在它耳边轻轻诉说着。
第十四章
牵着马走在陌生的城镇里,随意走进一家客栈,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有些担心自己会赶不上秋暮云的步伐,担心自己会追不上他。
“请问是离紫陌公子吗?”掌柜很是客气的询问,我微微点点头,“您的客房早已准备好了,请问您是在房间用餐还是……?”“房间。”我习以为常的应着,这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事先为自己打点好一切,衣食住行无一不周全,我知道肯定是刑天,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对我的喜好有如此深的了解。
“这不是离三少吗?”就在关房门的一瞬间,我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手一顿,缓缓抬头望去。“原来是右相大人,真是巧啊!”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语调,尽量让它听起来平稳。“三少何必如此见外,我不过比你虚长几岁,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兄长如何。”他微笑着走进我的房间,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了浓郁的龙涎香,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我自来不喜这种太过于浓郁的味道,刑天也从来不用这种熏香。“既然如此,那可否也不再叫我三少了。”我微笑的回应,他一怔,哈哈而笑,“那是当然,紫陌!”心像被揪了一下,莫名的抽痛起来,以前他都是唤自己陌的。
“我听说紫陌可是从来不曾出过离府啊。”他摇着扇子有些疑惑的问,“不知此次?”我是来找你的!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自从大哥游历回家之后,小弟也忍不住想出来闯荡一番。”“嗯!”他合上扇子微微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忽然他将头凑近在我耳边低声轻语,暖湿的气息吞吐在自己的脖子,我顿时觉得浑身都变得酥软了,“若是让人知道你是离刑天最疼爱的三少爷,我想你这一路一定会变的更加有趣!”“嗯?”我疑惑的看着他。“玩笑而已!”他笑着端起茶杯细细品着。他的话我没有听懂,但是我从他那神秘兮兮的笑容中,觉得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句玩笑那么简单。
“不知紫陌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想去白马寺拜会无心大师。”“噢?”他眉毛微挑,“真巧,我也正有打算前去拜访无心大师。”“那不如结伴而行,不知意下如何?”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悄悄的试探。“那当然好了,有紫陌这般佳人陪伴,这一路都不会寂寞了。呵呵!”我的脸微红,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究竟是喝过了孟婆汤,人还是变了。
赶了三天的路程,终于到了白马寺,迎客小僧很是客气的把我们迎了进去。在等待他们请示无心大师的时候,我四下打量着这座久誉盛名的寺院。其实说到久誉盛名似乎有些夸张,白马寺原本是间很不出名的寺庙,只有附近的村民才会来祈福参拜,最近二三十年传说这里出了位转世活佛,香火才渐渐盛了起来,据说连当今圣上都亲自来听过活佛讲经说禅。而这位活佛就是我们今天要来拜访的无心大师。似乎凡是得道高僧或者是什么世外高人都喜欢定什么规矩然后来拒绝前来拜访的人,来显示自己的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就像这位大师居然让小沙弥用一句“佛渡有缘人”来打发我们。
暮云脸上闪过一丝羞愤和不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他一贯的从容,“真是可惜啊,紫陌。看来我们只能打道回府了。”我应着跟在他后面往外面走去,我想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别人奉承都来不及,哪里敢这样不给他面子。
还未出寺门,那位传话的小沙弥匆匆追上来,“施主请留步,主持方丈说天色已晚,还请两位住宿一宿,明日再赶路。”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暮云,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那样的从容,“那就叨扰了。”
跟着小沙弥左转右转的走着,不远处传来朗朗的诵经声,我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我素来排斥寺庙这般神圣之地,因为看着那些一心向佛一心向善之人,我只会愈加觉得自己是罪人。小沙弥忽然停住了脚步,毕恭毕敬的行礼,“住持方丈!”
我抬头望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心大师吗?原以为是位七八十岁的得道高僧,谁知竟是个与秋暮云年纪不相上下的俊秀男子,面生佛像,一身素朴的僧服丝毫没有掩饰住他身上的光芒,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一股让人不能亵渎的神圣,聪慧明亮的双眼平淡的看着我们,就像是天上的神明俯瞰地上群生一般。怪不得都说他是再世活佛,我心里嘀咕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有种不可言喻的厌恶感,因为当那双眼睛落到自己身上时,他像发现了污秽之物一般眉头紧皱,微微摇头然后转身离去。果然圣洁之地容得我啊!我有些凄凉的笑了。
随后暮云就被请入主持方丈的房间,难道才一个转身我们就变成了有缘之人吗?望着暮云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嘲讽的想。再如何是得道高僧,再如何是在世活佛,说到底也得食人间烟火,也得看朝廷眼光过活。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连好几个请我用餐的小沙弥就被我打发掉了。明天一早就开离开白马寺了,我要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才能留在他身边?如果我对他说了前世的事情,他能接受我吗?他现在是右丞相,如果我强行留在他身边的话,他的仕途也许就这样被毁了也说不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夜深了,远处传来阵阵低沉但是十分清晰的诵经声,如同耳语一般,一声声捶打在我的心房。世间万物皆是由心念而起,万事由心起亦万事归回心。明明知道那人转世投胎之后早已忘记了自己,强求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徒增伤悲,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我犯了执念,因为我害怕若是自己放手就找不到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听那人颂了一夜的佛经。
第十五章
第二天刚起床就听见小沙弥说秋暮云因事先行离去了,我瘫坐在床上,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又被抛弃了!匆忙收拾好行礼,也许现在出发还能追上也说不定,我急忙往寺外冲。
“往事已逝,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施主又何必执着呢?”身躯微微一颤,转身看见沐浴在清晨阳光中如同神灵降世般的无心大师,聪慧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在说你身上的罪孽,你手上的鲜血,我全都知晓,自己就似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
缓缓的转身,“大师乃活佛在世,超凡脱俗,又怎会理解何为情爱呢?”“痴儿,痴儿啊!”他在我背后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我苦笑,我的确是痴,为情而痴,可是自古又有多少人能逃过一个情关?
大概走了半日,我发现无心大师始终跟在自己身后,无论我如何策马狂奔,他始终保持着和我三丈的距离。我生气的勒马回身质问,“大师,为何总是要跟随在下?”“受人之托。”他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什么人?托你什么事?”他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不再看我。因为愤怒我的眉头紧锁,对我厌恶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吗?如此跟随我,是害怕我再祸害人间吗?双腿一夹,全速狂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跟多久。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笑脸相迎。“住店!”瞟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无心大师,不由的感叹真是好功夫!不仅没有被我落下,而且一路狂奔居然连气息都不曾乱过,如此的轻功恐怕来离刑天都望尘莫及了吧。
离刑天?我用力甩头想要忘记这个人名。自从和秋暮云汇合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为自己打点一切了,就这样彻底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他的情人那里,作为父亲的他该做都已经做全了,我还在奢望什么?
站在窗口向外眺望,月朗星稀,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薄霜,虽说已经入春了,外面还是有些凉。客栈门前的榕树下,无心大师双手合十闭目盘坐,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落魄,反而更添了几分神圣。微微叹了口气,究竟是何人居然能让无心大师如此跟随在我身边,先不问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单单能请动无心大师,我想背后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忽然有些心疼,毕竟是一代宗师,在世活佛,唤来小二,将一些碎银交到他手中,“给外面的那位大师准备一间上房,再准备上好的斋饭。”
“既然大师执意要跟,那不如与在下同骑如何?”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议,虽然他轻功盖世,可是有人在自己背后徒步狂奔,坐在马背上的自己可如坐针毡一般。他皱眉微微后退,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哼!”我生气的继续赶路,就算是受人所托,在他眼里自己依然是污秽之人。不上来算了,看本少爷不累死你了,想着更用力的抽打的身下的马儿,路边的风景急速的后退。
好吧,我承认,我还不够恶,还不够水平。斜眼瞟了一下后面策马尾随自己的无心大师,无奈的摇头叹气,在刚刚的小镇里自己还是给他买了匹马,只是被那个马贩子狠狠宰了一笔,愣说那是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结果害的自己现在荷包空空,估计今天晚上得露宿街头了。看着他还是那副厌恶自己的表情,我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出家人,不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一和尚受人恩惠不是更应该结草街环吗?难道说只因为我是个罪人,所以不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徒劳?
篝火摇曳,木柴烧的噼啪作响。我抱膝坐在火堆旁取暖,冷的瑟瑟发抖,而导致我不得不露宿街头的罪魁祸首此刻居然依靠着大树安然入睡了,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我的牙齿不住的上下打颤。
往火堆里丢了块木柴惹的火星四溅,犹如天空绽放的烟火般绚烂。细细想来前世的二十六年就似烟火一般瞬间绽放,瞬间灿烂,瞬间消失殆尽,然后就像不曾来过这个世上一般,渐渐被人遗忘。不知自己的死是否能保住他的皇位,不知自己的死是否能让他过上和从前一样平静的日子,不知自己的死是否能让他记住他的生命里还有我的存在过。沉沉的睡去,恍惚中忽然感觉他就在自己身边,温柔的拥抱自己,温暖着自己,无奈的笑了,自己真是傻了,就连前世他都不肯,更何况是今生。
刀剑交锋的声音将自己从睡梦中吵醒,无心大师正和一群黑衣人厮打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正犯着糊涂呢,冰冷的剑忽然朝自己刺来,慌乱的闪躲。脑袋里忽然闪过秋暮云说过的一句话,“若是让人知道你是离刑天最疼爱的三少爷,我想你这一路一定会变的更加有趣!”如果这叫有趣,我想他一定是个恶趣味的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带把剑护身了,一边狼狈的闪躲一边懊恼的想。那人的攻势十分凌厉,自己只能勉强躲开,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早已破烂不堪,心疼的看着衣服,这可是刑天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糟糕,眼见那一剑朝自己的心脏而来,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我有些认命的闭上了。过了许久,发现自己还活着,诧异的睁开眼睛,发现那个男子早已被无心大师制服,恶狠狠的瞪着我。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有些疑惑的看着无心大师,他为什么会出手相救呢?眼前这些人又是为什么要杀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稳定下心绪,借着火光终于辨清了这个男子的相貌。不亚于秋暮云的姣好面容,但是却少了一分稳重和成熟,双眼因为愤怒和仇恨而充血变得通红,饱满的双唇勾画出倔强的弧度。“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一愣,然后笑了,他看见我的笑容也愣住了,许久才别开头,只是目光却不如刚才那样的犀利。“我不会杀你的。你走吧。”我摆摆手,示意无心大师放开他,无心大师似乎也有些讶异,迟疑了一下才松开了手。“你确定?”那个男子有些不相信,我笑着点点头。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依然微笑,我的心还没有柔软到要杀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人。
第十六章
之后的几夜都是在刀光剑影之中渡过的,我看着混战中的无心大师不由的有些伤感,本应是不问世事的僧人,现在却因我而大开杀戒,看着本应洁净的双手慢慢的沾满鲜血,我不知道我是该怨恨自己,还是该怨恨那个委托他跟随自己的人。先不说无心大师,我侧头看着那个刺杀失败被我放走的男人,他不是也要杀我吗?现在怎么也在帮自己?这个世界似乎有太多我不明了的事情了。
“喂!你想找死啊!”挑开刺向我的剑,慕容南朝我吼道。汗水从额角滑落,大战之际居然慌神,我想要不是有两个绝世高手在身边,纵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踹了踹地上的尸体,我有些疑惑的问,“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杀我?”“哼!这还用问?”慕容南一脸的不满。那夜我放了他之后,他不仅没有逃走反而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担任起了护卫的职责,回来就回来嘛,可是他从来就没有给自己一个好脸色看过,整天黑着一张臭脸。
“说起来,你原本不是也想要杀我吗?”我把脸凑进他,他的脸刷一下变的通红,原本伶俐的口齿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我……那是因为……”我忍住笑,“因为什么?”“要你管!”他不理我,只是把木柴不停的往火堆里丢,我皱着眉头,照这样丢的速度,估计不到下半夜我们都得冻成冰块。
沉沉的叹了口气,“说吧!我想知道你们要杀我的原因。”慕容南的手顿了一下,也叹了口气,“你真的想知道?”“嗯!我不想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用树枝挑动着火堆里的噼啪作响的木柴,透过四溅的火光看见无心大师依靠着大树双手合十闭目养神。
“你知道重楼吗?”慕容南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茫然的摇摇头。“那你知道你的父亲离刑天究竟是什么人吗?”听见他这样问,我愣住了,刑天?这件事情真的和刑天有关?可是细细想来我对于刑天真的是一无所知。我用十分迷茫的眼神看着慕容南,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看来传闻是真的,离刑天他真的很疼爱你啊!”
听着慕容南的细细诉说,我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离刑天,他果真不是一个寻常之人。他的父亲原本是先皇的同胞兄弟,曾经被立为太子,权倾朝野,后来居然无端因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废流放关外。先帝即位之后,立即派人去关外寻找,一年之后却只带回来一个不满五岁的孩童。先帝忍着失去亲兄弟的悲痛,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的不懂世事的孩童已经长大成人,在得知自己的父亲的悲惨遭遇之后,他居然企图谋反来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先皇早早的觉察了他的阴谋,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皇宫,盛怒之下先皇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大赦天下,不仅没有怪罪这个堂兄弟,反而将他封为亲王,赏赐无数。
就在慕容南感叹先皇和当今圣上的仁慈的时候,我的心却在抽痛,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他的过去,为什么要自己背负那么沉重的过往?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是那么的不可信任吗?忽然想起自己的确曾经欺骗过他,想起自己也不曾告诉他自己的过往,苍然的笑了。“那他和那些追杀我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个重楼又是做什么的?”慕容南原本平和的脸忽然仇恨而变的扭曲了起来,在火光的闪烁下变得十分可怖。
重楼,近年起在江湖上兴起的一座杀手楼。里面高手如云,只要你出的起价钱,高到当朝权臣低到村野农夫,没有重楼杀不了人。而这重楼的主人就是那个被赶出皇宫后来又被封为亲王的孩子。
他始终没有放弃为自己的父亲为自己讨回一切的想法,甚至将自己的名字改作刑天。天者,颠也;刑者,戮也。天就是天帝,也就是当今圣上,“刑天”就表示誓戮天帝以复仇。他找到了当朝的左丞相,当年他父亲的老师,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开始策划复仇之战。首先是先将朝堂之上与左丞相不和之人全部铲除,然后开始招兵买马,等待时机策动谋反。
“我爹就是不肯附和他,最后我整个慕容家……”慕容南喃喃的自语,沉浸在悲痛之中。
慕容家乃江湖上第一大庄,一向遵循祖训不问朝堂之事,一心只想修建梦中的桃花源。离刑天三番四次遣人来说服慕容大当家的,从一开始的金银锦帛,到后来居然衍变成每隔两三日慕容家就有人离奇死亡。
“爹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慕容南看着自己父亲日渐憔悴的面容,心里不知痛骂了离刑天多少遍。慕容老爷背着手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天若要亡我慕容家,那躲也躲不过……”“爹爹!”慕容老爷拿起桌上的信,递给慕容南,“一会你就出发,去找你外公,也许会有一线转机。”“孩儿一定不辱使命!”
事后慕容南一直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听爹爹的话,乖乖的去找外公,如果当初自己留在慕容家也许自己还能救出爹爹也说不定。等慕容南刚到外公家,凳子还有没有坐热,就听见仆人泣不成声的禀报,慕容家上下八百余口人全部葬身火海,无一生还。颤抖的拿出爹爹要自己转送的信,发现里面不过白纸一张。什么转机,只不过是爹爹的缓兵之计,倘若不这样说,那自己肯定死也不会离开他一步。
轻轻抚着慕容南的后背,看着泪流满面的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面对生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后来我想去刺杀离刑天,可是他身边高手如云,我甚至连离府都进不了。再后来我听说离刑天最疼爱的儿子离家出走,我想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可是我却下不了手……”
脑袋一片空白,太多的信息突然袭来,太多的恩怨,太多的情仇,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消化。曾经那个熟悉的刑天忽然变的陌生了起来,穿过漆黑的树林,我似乎看见原本总是带着宠溺的笑脸突然变的狰狞起来,双眼充满了杀戮,沾满双手的鲜血顺着指尖慢慢滴落,脚下是成堆的尸体,血流成河。
第十七章
于是在通往京城的大道上,可以看见一副十分有趣的场景,三个面目清秀的男子,嗯,补充一下其中有个是和尚,悠然的骑马前行,不时的从路旁闪出十几二十几个人,一阵厮杀后,三人继续从容前进。
“我说,我们两个人杀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和尚下手比我们还利索?”慕容南一脸的郁闷,我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无心大师。“杀人的人,同时也得做好被人杀的准备。”无视我一脸戏谑的笑意,他缓缓的说着。
手下缰绳一紧,杀人的人同时也得有被人杀的觉悟,当初因为自己而枉死了那么多人,因为他的庇护自己才能得到自我了断的机会。那刑天手下那么多的人命,谁又能来庇护他?他最后是和我一样自我了断,还有像刚才那些人一样枉死在路边,无人收尸。
“大师乃出家之人,慈悲为怀。就为他们诵经一篇,让他们在黄泉路上也能走好。”我停下马,望着不远处的那堆尸体。慕容南一脸疑惑的盯着我,无心大师身躯一震,“我从来不为死人超度,与其浪费时间在死人身上,不如更好的为自己活下去。”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翻身下马,整理衣襟,威严正坐,口里喃喃的念着,
“尔时百千万亿不可思、不可议、不可量、不可说无量阿僧祇世界,所有地狱处,分身地藏菩萨,俱来集在忉利天宫。以如来神力故,各以方面,与诸得解脱从业道出者,亦各有千万亿那由他数,共持香华,来供养佛……”
纯净的声音击打着心脏,尤其说是为了死者超度,不如说更是给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指引前进的方向。迷失在血海之中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离刑天和慕容南,我们被仇恨和情爱蒙住了双眼,而眼前这个诵经之人似乎就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前来搭救我们的。
最后我们终于平安的抵达了京城,看着繁华的街市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忽然想起大师说的那句物是人非,我凄凉的笑了,牵着马径直朝最繁华的地段走去。
秋暮云的丞相府果然是仅次于皇宫的辉煌宅邸,光是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就比其他官员的大上许多,看来他这个右丞相真的深受当今圣上的宠爱啊。我们站在丞相府外等了许久,才看见他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我他似乎有些许的诧异,目光转到无心大师和慕容南的身上之后,诧异的神情更加深重了,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他那一贯的从容,微微施礼,寒暄一番,便把我们请入了府中。
“上次白马寺匆匆一别,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再见上紫陌一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秋暮云摇着手中的折扇,伸手示意我们喝茶。“小弟早就想来见识一下京城了,想起暮云兄应该会在京城,所以就来拜访了。”我微笑着看着这个男子。“既然如此就在这里住下了,虽然不如离府豪华,但是也是另一番风情。”他爽快的笑着,却忽然顿住了,盯着无心大师不放,“只是在下有些好奇,前几日在下请无心大师来府上开坛说禅,大师推辞有事,不知现在又怎么出现在这里呢?”我忽然觉得暮云的眼光里闪过一丝阴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没等无心大师开口我先回答了,“无心大师的确是有事,他受人所托不得不跟着我,所以他现在才会在京城。”
“噢?是吗?”他有些不是很相信,但是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那这位少侠是?”“在下慕容南。”慕容南起身施礼。“可是江南第一大庄的那个慕容世家。”秋暮云闭上眼睛思索着说。“正是!”“哦?没想到在下能看见慕容遗孤,真是有幸啊。”秋暮云起身微微施礼,我在想这个慕容家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连右丞相都对慕容家的人另眼相看。
“三位当世豪杰人才居然同时聚集在我这个小小的丞相府里,真是蓬荜生辉啊。今天晚上在下设宴,三位一定要不醉不归啊。”他牵起我的手轻轻拍着,有些激动的说。我的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乱跳,许久都没有平复,甚至连自己怎么被带到厢房的都不知道。
晚宴上,无心大师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出席,秋暮云脸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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