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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己主义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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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低级的兴趣。”
在我体内的长泽依然很有精神，我沉溺在和长泽的性爱中，最后甚至快乐得热泪盈眶。
手腕上好像还残留着塑胶细绳缠绕的感觉。
“哈，啊……”身体颤抖，我完全使不出力，又因为哭得太厉害而头痛。
“不要睡着喔！” ．
“什……么？”我几乎睡着，心想即使舍弃一切也无所谓，只要让我睡，但长泽硬是把我摇醒。
“我还有工作的事要跟你谈。”长泽焦躁地说。
“咦？工作的事？”
“我可不是没事到处跑的人。”
“……”简言之，他是个利己主义者。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可以在上班时间谈。”
“确实是，但因为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我才来这里。”长泽似乎带着点歉意。
如果他后悔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做。我内心想道。
“先让我淋浴……”我故意叹气，站起身。
“等一下。”
“不行，我无法忍耐。”在这种状态下，我既不想也无法谈工作的事。
“啧！真是大小姐。”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个性，大可不要接近我。”
“要我带你去吗？”长泽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不要。”我无视长泽，独自走进浴室。
虽然在那样亲密的行为后，我讨厌还能够走路的自己，但更讨厌像病人或婴儿一样被长泽抱进浴室。
“喂……”长泽似乎还有话要说。
“如果要喝茶，自己煮水泡来喝，我的茶也拜托你泡了。”我快速说完，砰的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我发现身上到处是红色的痕迹，那是长泽的吻痕，我把热水调至最大，淋在过于白皙的肌肤上，希望快点摆脱烦闷的感觉。
但我只是一边淋浴，一边陷入自我嫌恶中。
“茶冷了。”我走出浴室，发现长泽看似无聊地翻着经济杂志，手指着茶杯对我说。
“对不起。”我面对长泽坐下，喝了茶。
“你没有想过我会放什么药进去吗？”
“咦？”
“呵呵呵，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呀？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收藏的全是柔和的古典音乐，看样子应该没有偷藏A片。”
难道他搜索过我的房间？我有点不愉快，但想起更重要的事。
“你有放药在茶里吗？”
“没有。真令人难以置信，刚刚你还惨烈地尖叫，现在却沉着地喝着我泡的茶，你到底是受什么样的教育啊？”
我只是很平常的普通人，而你，是个变态，绑着别人的手……一回想起来，我就觉得满脸通红，因此慌张地低下头。
“算了，现在可以进人主题了吗？”
“请。”我的思考开始转换。
“按照现在的业绩，修平在三月时会被解雇喔！”
“是喔……”那表示我得开始找工作了吗？是要找同类型的工作，还是转行呢？虽然我总觉得自己对营业所有些依恋不舍。
“所以我才说要你接手我的客户呀！”长泽焦躁地说，好像看不惯我的冷淡。
“我不想让别人猜疑，所以请像对其他业务员一样平等对待我。”
“你工作的情况很好，我们的身体也很合得来，你的相貌和性格我都喜欢。”
是因为身体合得来，所以长泽才这么执着于我吗？
“长泽，我完全不这么认为。”我保守地提出自己的主张，玩味着让自己自卑的窘境。
“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
我真希望他快点回去，因为我想打扫房间，更换床单和枕头套。
“这些话是秘密，你能保密吗？”
“有什么麻烦吗？”我目不转睛地和长泽对视。
“多多少少吧！”
“到底是什么？”
“可以保密吗？”长泽认真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还不知道内容……”因为对方是他，依过去的经验，慎重一点比较保险，因此我不愿轻易答应。
“先答应我要保密。”长泽一如往常强硬，但认真的声音里，充满着扣人心弦的力量。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请说吧！”我输给了好奇心。
“其实去年你也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回答。”
是那个他为什么总能拉到优良客户的谜。
“我个人客户的资料来源，是由这个地区的一位邮局职员和银行职员所提供的。”
“那是……”我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不管是哪间公司，都要求业绩成长，我是这个地区的老大，我们互相帮助。”
“所谓的老大……是指主谋。”
“修平，不要把我当成犯人嘛！”
你根本就是！我心里斥道，但随即又想到自己，我是罪犯的情人……
“喂，注意听别人说话呀！”长泽摇晃着我的肩膀。
“但是罪犯……”我呆呆地嘀咕着，因为头痛，脑袋好像被连续敲打的钟。
“快点清醒！”
我长叹一口气，胃也开始抽痛。
好久没吃胃药了。
“公司内部每年不是有两次会针对各产业消息，发放一本小册子？”我问道。
“那个毫无帮助，资深业务员没有一个会去看。”
现在长泽是所长，他应该以身做则遵守公司规定，不是吗？
“长泽……”我的脸色更苍白了。
“你不要看得那么严重啦！”
这个欠缺常识的家伙。
“托这项合作的福，我们营业所的成绩也不错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用嘶哑的声音问。
“一进公司就开始了。”
我沉着地接受这个打击。
“怎么开始的？”
“我母亲也是保险业务员，她的客户全部是继承我祖母的。”
“那么……”
“刚开始是邮局。”
“原来如此。”
长泽的母亲从邮局那里得知存款额度庞大的顾客消息，经过邮局职员的推荐，顾客马上可以和长泽接洽保险契约问题，这样的方式被双方所接受，而长泽则以调整邮局职员保险额度作为交换，根本是完美的犯罪。
“后来连银行都掺一脚了，而且交易量大的银行，很多职员都会转调。”
银行为了避免组织内部不正当的运作，所以接待客户的银行职员们，大概一年就会有一次变动，但若是东窗事发，追查起来却相当不容易，因为恐怕牵涉层面太广。
我的头好像被铁槌打到，剧烈地疼痛着。
“修平，只知道按规矩做事，是会被牺牲的。”长泽的意见触怒了我。
“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你现在应该马上辞职。”身为原上司，我曾很努力研读法律，我理所当然要给长泽忠告。
“我不会辞职，我会继续做下去，我要把营业所提升到地区分公司的地位。”
既然如此，我只能向上层部门检举。
“长泽，你如果继续这样做，我会去检举告发……”
“修平，你已先接受我给你的恩惠了，所以你不能那么做吧！”长泽打断我的话，微笑地指责我。
“我不知道……”
“修平，你该长大了唷！”
“你太失礼了！”
“如果我高升为分公司部长，我会好好提拔你的。为了这个目标，也为了不让外资系的家伙看不起，我戒烟，把头发染黑剪短，连西装也是我父亲喜欢的样式耶！”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打算从所长做起，接着成为分公司部长吗？竟为此改变装扮和生活方式。
而我，是所谓的共犯？
“你没有想过那些事吗？”
“没有。”就算成功了，我应该不会因此肮脏手段而感到快乐吧！
“不要骗人了，不是有人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最后却像烟火般消散了吗？”长泽暗示道。
我的脑海浮现那些同期同事们的脸，他们听到我被降级的消息，很快就打电话到营业所，好像想听到我意气消沉的声音。
但是那通电话是长泽接的，他没当一回事地挂掉，这算是他独特的体谅方式吗？
不……他绝对不可能那么温柔。
“想要复仇，就要用对方法！”
“方法已经有了。”长泽目不转睛地和我对视，诱惑技巧相当高明。
“接着就等修平点头了。”
“但是……我……”我是有道德感的人，和你不同。我在心里说着。
“和修平同期的那些家伙们，听说在三月会被降级。”
“咦？”
“有人打电话找我商量，好像就是那两个没用的家伙。”
“……”难道那通电话其实是打来找长泽商量的？
“你不相信吧？不过你可以期待三月的人事命令。”
总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不要想得那么严重啦！还有两个月，你该开始动脑筋了吧？”
我的心不安地摇摆着，如果不点头，三月就会被解雇。但是……如果点头，到三月为止，我对长泽所做的一切勾当必须装作不知道。
“但是……”
“由我来和邮局交涉。”
“那么，我……”我要做什么？
“修平代替我执行所长的事务。”
“……”也就是说，我不用做那份肮脏的工作吗？
“回答呢？”
“我知道了。”我只能让步。
“签约了的优良客户要轮流联络，这是修平的工作喔！”
“是的。”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会忙到头晕目眩。
“那么从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同行，我介绍客户给你。”
“是。”我已经决定如机器般努力工作。
“团体客户方面，我会平均分配给公司内的资深业务员，这样他们就不会不满，我会尽量把那些难缠的客户派给她们。”长泽别有深意地微笑着。
“以修平的个性来看，恐怕不适合接团体客户。”
“我知道我存在的意义了。”
“啊？”
“我是长泽所长的控制器。”
“什么呀？”
“对于无视法律和规则、拼命往前猛冲的长泽，我的存在可以让你在跑过头时，想起这个世界还有常规存在。”我解释道，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牺牲也算值得。
“唔嗯……算了，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可以接受。”
“我会好好地担任监察的工作。”
“只在营业所内监察还不够，从现在开始，下午四点到六点间，要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我喔！”
长泽在反省了吗？他要迈向正派的人生了？
“我知道了。”今后，为了业绩和客户上床这类事情，我也不会再让它发生。
“就这么约定了。”
“好的。”既然得到长泽的同意，我就不客气的好好监察吧！
“修平。”长泽对我伸出手。
他想和我握手吗？我诚挚的伸出右手反握他的，但却被长泽用力拉过去亲吻。
“长、长泽……”
“修平一直为我担心，我只是想表示感激。”
“不需要！”
“你不要客气唷！”
“我不是客气！”我忘记现在是深夜而大声叫喊。
第二天开始，我和长泽同行，接手他全部的优良个人客户。
本以为这个星期只是到各地打个招呼，但有一天，一位客户闲着没事想为孙子保险，因此一直谈到有关儿童保险的话题，这样由客户主动提出的感觉很好，而且原本只是先给了他简介用的小册子，没想到一个星期内竟然签到十件新契约。
工作顺利如有神助，反而有种顺利到可怕的感觉。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要努力跑业务哦！”因为长泽的命令，连吃午饭都不得闲，持续在客户间奔走。
这正是长泽惊人的地方，团体客户让公司的资深业务员接手，考虑到营业员的住所和适应力，他为团体客户指定接办者，有时候，那些女业务们也会和我们一起去拜访客户。
诚如那晚的宣言，一些有怪癖的客户也优先让资深者接手。
长泽似乎从以前就有把顾客特质输入电脑的习惯，印出来的资料隔天就交给了资深者。
同时处理这么庞大的资料，对于业绩当然有显着效果。
“为了让修平放心，我空闲时的消遣都在做这些资料的准备呢！”长泽得意洋洋地说。
他的过于自信触怒了我，尽管我认同他的实力和高明手腕。
接任所长时，若非一开始就觉得麻烦，或许我也可以好好发挥长才，但现在，我只能尽量利用时间学习新事物。
长泽真的很有能力，因此，我才希望他做事能遵循正确合理的步骤。
或许因为长时间与长泽相处，我开始对他产生了感情。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除了我，没有人加班留在营业所处理文书资料。
长泽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抱着我的腰，我用右手拍打他的手，要他放开。
“我喜欢修平臀部摸起来的触感。”长泽捉弄的说，不客气地开始抚摸。
“你这个……”
“只是抚摸而已嘛！我处理完这么繁重的工作，你应该要给我一些奖赏。”
“请不要开玩笑。”我冷淡地说，扭转身体想要逃离，但长泽加重手腕的力量，让我无法脱身。
“长泽？”
长泽稍微离开我，郑重其事地抓住我的肩膀，和我面对面。
“我和其他的人分手了。”出乎意料地，长泽认真地说。
“咦？”
“现在的我只有修平。”
“你在说什么？”他为什么那么认真？
“我是指性伴侣。”长泽清楚地说。
“为什么……”我含糊不清地问。
“高兴吗？”长泽强迫我看着他。
“高兴什么？我又不是爱吃醋的女生！”我硬是转移视线，嘴里嘀咕着。
“你有把我当对象吗？”
“你是认真的吗？”我对一脸不愉快的长泽感到有点害怕。
在营业所，只有两个人的夜晚，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
当初和长泽在这里……只是回想，我的脸便因羞耻而发红。
“我喜欢修平，但这份感情似乎没能传达给你。”
过去的回忆开始像走马灯似地掠过。
难道说长泽是故意惹我发怒？总是做些令人讨厌的事，即使我因不愿意而哭泣，他依然残酷地做下去，这些都是因为喜欢我？
“我喜欢修平。”
“骗人……”
“我没有骗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绝不会对你说谎。”
我应该说些什么吗？事出突然，我无话可说，只是疑惑地注视长泽。
“我不急着听你回答。”
“咦？”我要回答他什么？
“我说过要修平在下午四点到六点时和我在一起吧？那个是我热烈的告白。”长泽的声音没有情绪。
“咦？”我还以为是要我阻止长泽做坏事，让他回归正轨。
“我已经不和客人上床了，过去这么做只是要让可爱的你嫉妒。”长泽微笑着。
“那是工作上的手段吧！”我可不记得我嫉妒过。
“我没有因为和客户上床而被喜欢的人嫉妒的经验，这对我来说是非常新鲜的事。”
我拼命动脑，思考应该怎么解除这样的误会，长泽好像认为我喜欢他喜欢得一塌糊涂，才决定要监察他的工作。
“修平说过要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决定搬家。”
长泽笑容满面地对烦恼的我说道。
“搬家？”要搬家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长泽也要搬家？
“两个人住我原先的公寓太挤了吧！”房东也不会允许吧！
“因此，我照修平的品味，挑选整洁的公寓。”
“你打算和我同居吗？”我战战兢兢地质问。
“当然，邻近的车站附近，有栋不知道多少年前建造的十二层楼建筑吧？”
我回想着车站附近的房屋，只有一栋符合长泽的描述。
最低售价要好几干万，他真的在说那栋白色的高级公寓吗？就算是中古屋，根据它的环境条件，行情应该不低，我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你用不着担心，我每年的奖金有一半存起来，一半拿来买股票，贷款时间不需要很长，我不会让我最喜欢的修平吃苦。”
“跟那个无关……”我压根没想过同居的事。
“你已经买了吗？”
“速战速决是我的座右铭。”
总觉得我正被人以可怕的速度逼到绝境，但是我没有崩溃，虽然我讨厌同居。
“搬家的日期就在这个月月底，那时候内部装潢也完成了。”
已经动工装潢了？我诧异极了。
“住址在这里。”
长泽递给我一张宣告搬家的问候明信片，寄送者只有长泽。
还好我的名字没有被印上去。
但是我必须阻止他。
“长泽，请听我说。”
“我正在谈我们的未来耶！”长泽因为话题被打断而不悦。
“我这个月月底会搬家，但是是搬回我的老家。”
“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修平喔！”
我真的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
“对不起，我拒绝和你同居。”
为了不再被打断，我很快地说完，然后提心吊胆地等着长泽回话。
为什么长泽一点也没有受到打击的感觉？
“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太好了，刚刚果然只是个恶劣的玩笑话。我松了口气。
“修平何时搬家？”
“这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
“我可以去帮你搬家。”
虽然心情不好，长泽还是亲切地提供协助。
“不用了，你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我只要把东西先整理好，剩下的全部交给搬家公司处理就可以了，所以我郑重地拒绝长泽，而且那时长泽也要搬家吧！
“我那间公寓没有什么要整理的。”
“这样啊！”长泽真的要搬出那栋没有浴室的公寓了吗？
“能够买到好房子，真是恭喜了。”
“谢谢，室内装潢是我喜欢的样式呢！”
“过些日子，我可以带礼物去祝贺你搬家。”
我说着社交辞令，毕竟这是身为成人的基本礼貌。
“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我们就可以专心在工作上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认为男同性恋不太好，而且也不是我的兴趣……”
“就照你的意思吧！”长泽竟爽快地接受了我的意见。
只要把工作上的事交代清楚，就可以好好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相信我可以轻易忘了长泽这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预定搬家的星期六，搬家公司一早就来了。
星期五晚上，全部的行李已经先用厚纸箱装好，等着搬家公司来搬运，因此星期六时，搬家公司的动作很快，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搬回老家。
家具和家电都还很新，但因为我几乎都用不到，因此和房东商量的结果是留在公寓里，让我省了很多事。
“拜托你们了。”
“是的。”搬家公司用卡车帮我把行李搬走了。
老家的双亲可以帮我收下行李，因此我想简单打扫过房间再回去。
我先擦了窗户，再擦床铺，饮水设备也尽量清洗干净，虽然只住了四个月，但毕竟提供了我栖身之所，因此我想整理干净以后再离开。
这时行动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老家打来的。
“喂？”
“修平，行李还没有准备好吗？”
“咦？”母亲打电话通知我行李还没送到，让我感到愕然，搬家公司已出发了两个小时，从这里到老家，就算塞车，也不至于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啊。
真奇怪。
“我打电话去搬家公司查一下。”
我急忙打电话给搬家公司。
“对不起，我是今天委托搬家的新藤，我的行李还没有送到，所以我想查询。”
“咦？负责人打电话来联络，说行李已经卸下了。” 搬家公司的女职员诧异地回道。
“搬到哪？”
“我们已经在您指定的中午前送到您更改的地点。”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更改的地点？
“住址是哪里？”我不曾做过更改。
“我念给您听……”
“拜托你了。”我似乎能猜出谁是幕后黑手。
听完女职员说明的地点，更确信了我的猜测。
“长泽！”
他居然做这种事，那个现行犯！实在太可恶了。
剩下的打扫仓促完成，把钥匙还给房东后，我马上踩着愤怒的步伐，前往长泽的公寓。
为了确定路线，我用行动电话打给长泽。
“长泽，我的行李送到你那里了吗？”我极力地想要冷静下来，因此压低了声音。
“你那边收拾好了吗？我这边整理好了，随时等你来唷！”
那家伙竟还兴高采烈地承认。
“长泽！”我不由自主地在电话里对长泽大声斥责。
“快点来唷！到时再见。”
那家伙完全无视我的尖叫，把电话挂断。
“任性的家伙！”我只好去长泽那里，拿回我的行李。
几分钟后，我呆滞地和长泽争辩，因为长泽好像为我准备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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