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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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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想没有多说,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随周鸿基前往所谓的风景优美、处处惊喜之地,却原来不过是在周围花团锦簇之间,多了一些诗情画意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夏想随周鸿基在一株葡萄藤下坐定,见只有他和周鸿基二人,显然周鸿基所提的有人作陪不过是虚晃一枪的托词罢了,就暗暗一笑,知道周鸿基要谈什么了。
  果不其然,上了几盘素菜,又上了饮料——从饭菜和没有酒水的安排上,可见周鸿基的细心之处,知道夏想口味清淡并且不怎么喝酒。
  夕阳还有最后一丝余晖,映照在眼前如农家小院又如山庄一样景色的院中,葡萄架,木椅,方桌,又有清风徐来,倒也是一处不错的所在。
  夏想笑道:“鸿基兄有心了,这地方确实不错,最适合谈一些轻松的话题。”
  周鸿基目光闪动,明白夏想所说的轻松的话题的暗指,呵呵一笑:“话题是否轻松,其实有时和话题本身没多大关系,主要是谈论的双方,是不是有共同兴趣了。”
  夏想就说:“也有道理。话不投机半句多……鸿基兄,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周鸿基却摆了摆手:“容我卖一个关子,时候还不到。”
  夏想一愣:“还要等什么人?”
  “既等人,又等电话。”周鸿基一脸神秘,刚想解释几句,电话就及时响了。他歉意地冲夏想一点头,起身到一旁接听了电话。
  一个电话足足打了十几分钟。
  尽管以周鸿基的级别,排名只比夏想低一点点,但扔下省委副书记不管,一人在一旁接个电话没完,是为失礼。
  但也说明,周鸿基接到的这个电话,必定非常重要。如果非要类比的话,打来电话的人的级别绝对比夏想高,才让周鸿基敢扔下夏想不管。
  终于打完了电话,周鸿基回到座位之上,先是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让夏书记久等了。”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电话,“刚刚接到指示精神,授权我三件事情,对夏书记来说,还都是好事。”
  来了,果然来了,三件事情恐怕还和何江海的三个条件如出一辙,夏想就知道,反对一派和平民一派之间,因为衙内事件,在针对何江海的处理的问题上,矛盾加剧,分岐加大,终于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而且周鸿基又说了一句令夏想意想不到的话,也证明了反对一派终于意识到了他的重要性,开始加紧了对他的拉拢。
  “衙内正在赶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正好,我们可以借现在的工夫,好好谈一谈。”
  第1624章 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一面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是对他不信任也好,是自身的傲慢也好,或是对时局的分析棋差一着也好——反对一派落后于平民一派和他接触,并且委托周鸿基直到此时才郑重其事地和他谈条件,就让夏想从内心深处生不起一丝好感。
  也对反对一派阵营之中的智囊心生轻视之意。
  由此得出结论,叶天南虽然被他斩落,虽然现在无权无职,但必须承认,叶天南是平民一系不可或缺的一大智囊,至少在及时出手拉拢他的出招之上,叶天南抢先一步,棋快一招,借老古出面传话,由何江海亲自低头认输,再加上已经事先提交的辞呈……
  等等,一系列的布局,已经形成了反包围之势,将反对一派的种种出手都想好了防护之策。
  反对一派慢了何止一步。
  况且在整个事件之中,夏想还出手救下了衙内一命,从开局之初,至少在表面上站在了反对一派的一侧,而反对一派完全可以借感谢他的相救为由,和他进行一系列的密切接触,将他及时拉拢过去。
  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他在齐省的居中的重要作用,直到现在才开始摆条件想拉他过河,以为他真是随叫随到的墙头草?
  却不想想,他和反对一派之间甚至还有积怨没有化解,以为仅仅一点政治好处就能让他趋之若鹜?若非是对方太自信,就是他们太蠢笨。
  而夏想,一向不喜欢和自傲并且愚蠢的人打交道。
  再说,当年的一箭之仇,他并不认为已经讨还了公道。
  想想也真替周鸿基惋惜,其实以周鸿基之才,站在平民一派,或是家族势力,不管是哪一方,都比跟了反对一派有前途。
  一个目光短浅的派系,注意长久不了。
  同理,周鸿基有魄力,有朝气,有潜质,但在政治眼光之上,还是比不了叶天南。假若不是拥有年龄优势,以及在子女和经济问题上比叶天南自律,他的成就未必就能超过叶天南。
  但叶天南的失败和何江海的惨败,再次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领导干部管好家属和子女,是非常严肃认真的一项政治工作。
  不管刚才是谁打给周鸿基的电话,也不管衙内此来会说些什么,夏想现在对反对一派给出的条件已经兴趣缺缺了。
  ……
  付先先接到夏想不来陪她的电话之后,一个人发了一会儿愣,独自流了一会儿眼泪,随后又和付先锋通了一个电话。
  她睡了一整天。
  心力交瘁。
  从小衣食无忧,从不知忧愁为何物,虽然任性,虽然天马行空,但她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又有何人得知?在认识夏想之前,她甚至认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尤其是政治男人,因为见多了家族之中从政男人的阴暗的一面,总是事事算计,处处处心积虑,哪里还有做人的快乐可言?
  而在她表面上的放纵和狂野的背后,其实她一直固守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她不想给,而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或者毫不夸张地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有点厌恶男人,更愿意和女人在一起。
  付先先也曾经怀疑过她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还好,在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之时,也就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表面上放任,实际上她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
  也不是不敢,而是总觉得违背了她的原则。
  直至遇到夏想之后,直到彻底被夏想俘获,她才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十分庆幸自己不是同性恋。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在众人眼中百无禁忌的小魔女,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挣扎在邪恶的边缘。
  但或许还是有心理障碍,又或许因为认识夏想太晚,而夏想身边已经美女如云的缘故,她一直和夏想之间保持着纯洁的关系,尽管说来夏想也见过她的裸体,她也早就将自己当成了夏想可以随时索取的女人,但当昨晚夏想将她揽在怀中,似乎一双大手就要在她身上游走之时,她还是怕得要命。
  幸好,夏想夏坏人没有趁她最悲伤的时候要了她,而只是给予了温暖的怀抱并没有索取,就让她对夏想更多了认识和感动。
  她不是花痴,但确实也渴望夏想的爱护,尤其是在她最疲惫最伤心的一刻。但女人不同于男人的直接,她其实更渴望的只是夏想的爱抚和安慰,而是别的什么。
  夏想做到了,他不是一个只顾自己感受而不在意别人情绪的男人,是她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看走眼的真正的男人。
  跟了他,或许有点吃亏,但深入一想,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吃点亏就吃点亏好了,就当夏想是段正淳了。
  付先先慵懒地起床之后,觉得有点寂寞,想了想,又拨通了严小时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她就和严小时在一个想不到的地方见面了——齐省省委招待所。
  付先先不知道的是,她觉得吃了夏想一点亏,认了,不成想,严小时却吃了别人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她不想认。
  其实说来事情也不大,而且事情还是因为宫小菁而引起。
  李丁山让严小时负责省委招待所的装修工程,无非是想借机整顿招待所的内部人员,希望借严小时之手,查清宫小菁的幕后主使,并想借机还击。虽未明说,其实也是在为何江海挖坑。
  不料事情突然就有了巨变,何江海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理论上讲,严小时再暗中调查宫小菁意义不大了,但李丁山却认为,省委招待所不应该是藏污纳垢之地,就应该肃清如宫小菁一样的居心不良的女服务员。虽然招待所并不归李丁山直接管辖,但既然省委将装修项目交由他直接负责,他就要负责到底,在重新装修的同时,也要将一些不安分分子扫荡出去。
  李丁山就同时向省委打了报告,提出要借装修的同时,让省委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轮流培训,培训合格者才能重新上岗。要学习涉外宾馆的管理经验,提升省委招待所形象。
  因为省委招待所虽然是小窗口,但代表的却是齐省省委的大形象。
  李丁山的出发点很有大局观,报告提交上去之后,很快邱仁礼和孙习民就批示同意了,说来省委招待所在邱仁礼和孙习民眼中,毕竟还是不入眼的小事。
  李丁山就此大权在握,就借装修之际,开始拿省委招待所的人员开刀了。
  不要小看一个省委招待所,里面的人员构成也极其复杂,管理层多半是省委各个领导的亲朋好友,就连服务员,也都有七拐八拐的各种关系。
  没关系也很难进来。
  权力在手之后,李丁山第一个想开除的人就是宫小菁。虽然何江海已经日薄西山,但宫小菁在他眼中已经不可再留,不过开除一个服务员虽是小事,也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
  事情,就落到了严小时的身上。
  严小时毕竟聪明,很快就查到了宫小菁的问题所在,比如私拿公物,克扣物品,再比如生活不检点,等等,反正理由足够将她开除了。
  不料不等李丁山发令,宫小菁就发现了严小时在暗中查她,就火了,直接找到严小时,劈头盖脸骂了严小时一顿,指责严小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付先先赶到省委招待所的时候,宫小菁刚刚叉着腰、跳着脚骂完严小时,胸前的一双极其丰满的本钱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停躁动,脸也红红的,就如熟透的红富士一般喜人。
  别说,宫小菁确实姿色出众,事业线有,本钱不小,而且也够泼辣。
  严小时虽然聪明,但毕竟太淑女了。付先先当年当小魔女的日子里,什么样的女孩没有见过?宫小菁的泼辣和刁蛮,在她眼中不过是雕虫小计罢了,她既然来了,就要为严小时助阵。
  在付先先的快语如珠和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宫小菁败退了,不但大败,还被付先先骂得无地自容,掩面痛哭。
  严小时就无比佩服付先先的口才。
  不料,更让她佩服加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付先先将宫小菁骂哭之后,并没有得意洋洋,反而上前好言相劝宫小菁。刚打了大棍,就及时送上胡萝卜的手段,让严小时目瞪口呆,才知道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付先先。
  她确实小瞧了付先先,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小瞧,因为宫小菁在付先先一打一拉之下,全面溃败,不但认输,还在付先先的淳淳善诱之下,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说是不大,确实在付先先和严小时眼中,算上什么大事,差点被她和严小时没有往心里去。说是不小,是因为秘密让夏想知道之后,等于是夏想在反对一派和平民一派之间走钢丝之时,蓦然多了一把用来保持平衡并且可以遮拦风雨的保护伞。
  也让夏想多少有点左右为难的僵局,迎刃而解。
  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一面……当夏想听完周鸿基所提出的三个条件,还没有完全消化之时,衙内现身了。原以为衙内才刚好两天,肯定行动不便,一料一见之下,却是天大的意外。
  第1625章 别后悔就行
  人定胜天的真正含义其实并非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到了现代被人误用了而已。就连一些伟大人物也也常常以人定胜天来显示伟大。
  人的伟大表现在人格之上,不是和天争名夺利之上。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所以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政治家之中,不出圣人。
  况且天道无语,只是默然千万年俯视大地,身为承受天道恩惠的个人,为什么非要和老天一较长短?人能战胜上天?还是先战胜了自己的私欲和致命的缺陷再说。
  所以当夏想看到衙内几乎毫发无损地出现在眼前之时,心中先是蓦然一惊,随后摇头一笑,衙内不从政也真是可惜了,他还真是一个阴险多变的人物。
  只可惜,许多时候往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更形象的形容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衙内再自作聪明,再自以为得计,当他迈着故作潇洒的步伐来到夏想面前之时,夏想只是欠了欠身,连站起迎接都欠奉。
  衙内在车祸之中并未受到多重的伤,他是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何江海,包括夏想,但却骗不过索取他的命的亡命之徒,如果不是夏想当机立断派出萧伍到医院,衙内此时别说装腔作势在夏想面前摆样子了,估计已经到阎王面前报到了。
  夏想就对衙内在他面前表现而出的骗过所有人的得意颇不以为然。
  衙内注意到了夏想的表现,也一下想起虽然他临危之时突发奇想假装身受重伤,就为了黑幕后想要害他的人一把,不料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差点在医院环节送了小命,不由脸色一晒,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知道他在夏想面前还真没有装大头蒜的资格。
  夏想等衙内在面前站定,才慢慢站了起来,伸手和衙内握手:“高总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恢复得这么快?真是奇迹。”
  衙内讪讪一笑:“夏书记就不要取笑我了,差点丢了小命,还得感谢你的出手相助。要是在古代,我还得磕头谢恩。但现在新时期,我就拱手,行不行?”说话间,他还真向夏想抱了抱拳,还鞠了一躬。
  周鸿基没想到的是,夏想坦然受之,对衙内的鞠躬不避不让,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客气,似乎很是托大,不过落在他的眼中,就另有意味深长了,也让他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喟叹。
  夏想此举不是托大,也不是拿捏,接受了衙内的鞠躬,意味着夏想对出手救下衙内的事件,到此为至,并不指望衙内有任何回报。
  更深一层的含义就是,含蓄地表达了夏想对他刚才提议的委婉拒绝。
  周鸿基心中也清楚,自己一方在拉拢夏想的手段和时间上,比平民一系晚了一步不说,说不定开出的条件还不如平民一系慷慨。如果他说了就算的话,绝对不会拖到现在才和夏想坐在一起谈。
  只可惜,他说了不算。
  更可惜的是,另一方有一个老谋深算的叶天南。
  周鸿基暗暗摇头,自高自大害人不浅,官僚主义也害人不浅,难道说,夏想终将要和他站在对立面了?
  尽管早有心理预期,也早就知道何江海的倒台,其实预示着齐省二元对立的开始,而他和夏想之间,还是会因为各自阵营的不同,必将成为对手,但真的当这一天来临时,周鸿基还是不免感叹,他真的不想和夏想为敌。
  不是他怕夏想,而是他确实敬佩夏想的为人。
  衙内不是一人前来,不过送他的人远远站在边上,不来近前,而且人数还不少,显然,衙内惊魂未定。
  坐在夏想对面,衙内又勉强笑了一笑:“打鹰多年,还是不小心被鹰啄了眼,让夏书记见笑了。”
  衙内其实比夏想年纪还大,不过因为穿着比较新式,而且说话比较随意的缘故,显得他很是年轻,夏想在他面前,也不好表现得过于拿大了,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高总以后,就更加海阔天空了。”
  衙内摆摆手:“不说以后,就说眼前,我来之前,鸿基肯定也和夏书记说了不少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就只送一份礼物,请夏书记一定笑纳。”
  一伸手,衙内递上了一张薄薄的纸张。
  夏想本想开个玩笑——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残金——却没有说出口,因为衙内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只有几个大字,虽然手写的字迹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却让他吃惊不小。
  “达才,30亿,百分之五。”
  政治人物之间说话,有时为了防止对方偷偷录音,都会留上一手,要么不说关键问题,要么含糊其词,当然,到了夏想和周鸿基的级别,录音一类的事件就几乎没有了,因为不但不会有效果,反而会人格扫地。
  副省级别以上的交往,拼实力是一方面,有时也要拼人格。
  衙内既有政治人物的精明,又有商人的谨慎,他不明说送夏想什么礼物,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纸,用不知道什么样的粗笔,故意歪歪扭扭写了几个不知所云的不连贯的字眼,就算扔到大街上被人捡到,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也正是衙内的高明之处。
  夏想当然知道,衙内的礼物表面上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以30亿的资金注入达才集团,换取达才百分之五的股份,而达才集团现在市值500亿,30亿元是百分之六的股份,中间的差价是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是折现之后,装进夏想的口袋,还是夏想当成人情送给达才,衙内不管,衙内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借夏想之手完成并购达才的第一步,还送一份天大的人情给夏想,又为他的长远计划打开了第一局,可谓一举两得。
  要不说官商结合的官富二代,才是真正的二代之中的精英。如何洋一样的玩车一族的官二代,再如撞人之后飞扬跋扈在高喊俺爸是某某某的官二代,又有在网上晒钱晒包晒车的富二代,其实都是不折不扣的渣二代,和衙内相比,差得没边了。
  衙内表面上是吃亏了,但实际上从长远计,还是沾光了,既还了夏想的人情,又顺利完成了他并购达才集团的第一步,确实智商很高。
  衙内的手段,和刚刚周鸿基所提的条件,有异曲同工之妙。
  夏想手拿薄纸,默不作声。
  在衙内到来之前,周鸿基代表反对一派,也提出了三个条件。
  和何江海所提的三个条件相比,周鸿基的三个条件,就和夏想左手右手连同左脚都各戴了一只手表一样,还真让人无语,不知道哪只表的时间最准。
  三个条件归纳的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夏想要好好干,中央领导对他在齐省的工作很满意,如果他能助周鸿基一臂之力,将何江海之流打垮并且扫出历史舞台,那么,他就是好样的,以后的前景无比远大,不但可以在齐省有更大作为,还会有更大的舞台可以让他大展手脚。
  总而言之一句,大而空,空而无用,哄小孩还成。
  夏想不是被中央领导拍着肩膀夸上几句好好干,以后有希望,然后就忘乎所以并且天真地认为就被中央领导赏识的厅级干部了,他现在是齐省省副书记,是和总书记有密切关系,和数名政治局委员有深厚交情,又深得家族势力赏识的后备力量。不管反对一派是不是认可他的地位,到目前为止,他的成长之势已经势不可当,不是某人居高临下口惠而实不至的哄骗几句,就能让他头脑一热去壮志未酬势不休。
  为国为民夏想心甘情愿,但如果一番辛苦下来,都为了贪官中饱私囊,他又何苦来哉?有那工夫,还不如去山区当一名乡村教师来得真实。
  当周鸿基提出三个条件之后,可能周鸿基自己也自觉有点无趣,实在是空话连篇,就特意补充了一句,说是衙内还另有礼物相送。
  夏想本来就没有对反对一派抱什么希望,不想反对一派自以为是也就是算了,居然还沉浸在过去的历史之中无法自拔,却不知道形势已然大变,早就不是当年喊喊口号、哄哄不明真相的群众的年代了。
  还想只用大话空话来让他为他们所用,也不知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还是太低估了他的智商,又或者是以为,仅凭衙内的百分之一的差价就能将他收买?
  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他不在意金钱问题,真要在意的话,他举手之间就能赚取比衙内给予他的百分之一差价更多的利润,更不用现在就他的隐性身家而言,衙内自以为可以震惊世人的财富,在他眼中,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不过……既然对方的如意算盘打得如此精明,他不配合一下对方演戏,也说不过去——本来夏想还左右为难如何在平民一派和反对一派之间走钢丝,现在看来,反对一派在对待他的问题上,实在上目光过于短浅——他就决定将计就计一次。
  不好意思了,夏想心中嘿嘿一笑,别怪我太贪心,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自以为是了等吃亏之后,别后悔就行。
  第1626章 严重的判断失误
  夏想走后,周鸿基和衙内相对而坐,又说了一会儿话。
  “夏想真的答应了?”衙内坐在椅子上,觉得硌得慌,又站了起来,他虽然假装身受重伤,其实也确实受了一点儿伤,虽然不如对外公布得那么重,现在也不好受。
  肋骨断了一两根倒是轻的,毕竟他平常注重锻练,体格好,恢复得也快,但当时也确实震得内脏受了点轻伤,也昏迷了一段时间,比对外所说的昏迷了一天一夜少多了,虽然现在还感觉隐隐作痛,但愿别影响了某方面的机能才好。
  真要是损害了他的性福,他非得将何江海赶尽杀绝不可。
  当衙内听说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不是夏想,竟然是何江海时,当时的心情不是愤怒,而是哭笑不得。他痛恨了夏想半天,没想到却恨错了人,就有一种用力一脚踹去却踹了一空,差点闪了腰的感觉。
  只是……怎么可能是何江海?
  衙内怎么也猜不透何江海怎么会胆大包天非要置他于死地,但猜透猜不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真实地发生了,而他还躺在医生之中。
  于是,生平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的衙内暴怒了,决定在医院一病到底,何江海什么时候完蛋,他什么时候才出院,并且商定对外公布的伤势要严重一些,就是为了给各方施加压力。
  也确实,衙内的策略奏效了,并不清楚衙内伤得究竟有多重的平民势力一方慌了神,在得知阴错阳差之下险些将衙内在鲁市市区直接用一车渣土活埋,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了,再不做出巨大让步,就是死结了。
  幕后种种,就此开始了轮番较量和对话,最后结果如何,从何江海提出的三点条件之中,已经可以看出端倪了。
  再从周鸿基为夏想摆出三个空话连篇的所谓条件之后,反对一派想完全借助衙内事件,空手拿下齐省大好江山的意图昭然若揭。虽然说胃口有点大,但也必须承认,衙内很聪明地借伤势造了势,为身后的人准备好了充分的出手的理由。
  还是夏想的那一句判断——衙内不从政,真是可惜了。
  只可惜在夏想看来,衙内也好,反对一派也好,都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就是太将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诚然,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一切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天大地大唯我最大。但凡事要有一个度,处处以自我为中心,丝毫不照顾别人情绪和感受的人,别说当不好领导,就连朋友也没有几个。
  人与人的交往,或许可以跨越阶层,可以跨越种族,但绝对跨越不了一个平等对视的界限。所以,现在许多上位者领导,在公众面前,都要尽量表现出平易近人的一面,而在幕后,也都会摆出有事好商量的姿态。
  人确实是以利益为中心的动物,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感情丰富,是因为有感受,有信念,有自尊。一个上位者想要别人追随,不仅仅是权力在握就一切无虞,还要有人格魅力,还要有让人信服的品行。
  衙内确实是受伤了,但衙内受伤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认为衙内一受伤,所有人都要为之让路的想法不但可笑,而且粗暴。
  就和国人都溺爱自己的孩子,认为自己的孩子就是全世界一样,但说句不好听的实话,你的全世界不是别人的全世界。
  所以,反对一派借衙内受伤,自认站在了道德和公义甚至一切的至高点,就未免太高抬自己了。
  只想用一点点达才集团的股份差价就想收买了夏想?夏想表面上不说,内心却是耻笑不止。
  不仅仅是因为衙内以为有钱就可以摆平一切的高姿态,还因为衙内的死不悔改的劣根性——就在夏想结束衙内会面之后,他又接到了京城方面的电话,衙内一方对肖佳产业的吞并计划,又加大了力度。
  夏想此时内心就变成了冷笑。
  其实夏想不知道的是,在周鸿基看来,在衙内看来,都认为给他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了,甚至还认为,打垮何江海对他十分有利,就算没有优厚条件,夏想也会主动配合才对。
  要不说,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和所有人都很难达成共识,恐怕也是平民一派宁肯让利于夏想,宁肯和反对一派在何江海事件上不惜一战,也不再退让,就说明了反对一派借题发挥得过头了,拿衙内受伤当成了无坚不摧的砝码了。
  “综合我对夏想为人的了解,再加上你刚才的厚礼,夏想不答应就是不识时务了。”周鸿基也对夏想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也不怪他,在他看来,世间之人无非两种,一为权力金钱,一为名声美女,四者之一的金钱,夏想会不取?
  不取,就是圣人了。
  夏想不是圣人,但夏想还真不稀罕衙内的一点钱。
  衙内站在周鸿基面前,见周鸿基依然端坐不动,而不是十分有礼貌地陪他一起站立,就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后来一想在齐省有求于周鸿基的地方甚多,也就默认了周鸿基的失礼。
  说来孙习民虽然是省长,但在衙内眼中,来到齐省之后,一直过于平庸,年纪大了,没有朝气也就算了,连锐气都没有,就太让人失望了。基本上齐省的开拓重任,全部落在周鸿基肩上了。
  一边捶腰,衙内一边冷冷地说道:“何江海想全身退下,以为主动提出辞职就万事大吉了?不能太便宜他了,要不是他死了儿子,说不定现在他也出了车祸了。”
  见衙内脸上流露出阴郁之色,周鸿基心中跳动,心想眼前的衙内才是真实的衙内,想当年,衙内也是一个狠角色,不过近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又因为生意越做越大,城府越来越深了,很少耍狠了。
  “中纪委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何江海的问题了,赵牡丹、朱振波是最大的突破口,只要夏想配合工作,市局和市纪委撬开两人的嘴巴的话,何江海必倒无疑。”周鸿基对下一步一举让何江海身败名裂信心十足,似乎夏想此时已经动手布置了下一步了一样。
  也不能怪周鸿基这一次出现严重的判断失误,也是他地方从政经历毕竟不足,还有一点,他优点很多,缺点也不少,最主要的是,应对最复杂的情况之时,还是缺乏拨云见日的一双慧眼。
  “回头和孙省长说说,如果夏想牵线成功,成达才肯出面的话,到时他也最好能和成达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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