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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6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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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想坐在下首,眼前的茶杯中的茶水已经冰了下来,他没有端起要喝上一口的心思。
  总体来说,总理的视察,和预期的效果相差无几,但中间多了曲折和插曲,也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不错,确实可以称之为惊喜,尽管说来实际上是针对他的还手和布局。
  齐省的局势,在总理落地的一刻,就又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
  毫无疑问,孙习民在京城之行之后,在和周鸿基在一些问题的看法上分岐渐大的情形之下,他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为了在齐省的顺利扶正,及时调整了策略,在向总理靠拢的同时,终于坚定地和何江海联手了。
  如果说孙习民全面倒向总理并且和何江海同盟的立场,对夏想来说不是利好的消息的话,那么周鸿基在机场上突如其来的一手反制,不但出乎他的意外,也让他暗自欣喜,因为周鸿基和孙习民渐行渐远的话,将会对整个齐省局势产生深远而不可低估的重大影响。
  不仅仅是因为周鸿基身为省纪委书记,拥有许多厅级干部的调查大权,更因为他因为理念的不同而和孙习民拉开距离,对孙习民是不小的打击,对何江海也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失利。
  周鸿基的立场,对下一步齐省的局势,有不小的推动作用,因为现阶段许多事情都集中在省纪委,万元成的事情,司马北的幕后,等等,是否深入调查下去,对何江海一系事关重大。
  ……其实夏想当着众人之面,向总理提出的问题既不深刻,也不重大,只有一句话:“总理,我有工作要汇报,是不是方便?”
  当时还有不少人对夏想的提议大感意外和不解,有工作汇报很正常,何必非要摆到明面上?总理视察期间,不一定有多少人暗中要积极主动向总理靠拢和汇报工作,事情都不会做到明处,只有夏想有意思,当众提出,莫非另有目的?
  更有人认为夏想哗众取宠,总理未必理会他的请求,不料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总理几乎没有思索就一口答应了。
  不但让孙习民十分不解,就连何江海也是十分震惊,总理也太高抬夏想了?
  是的,总理就是高抬夏想,因为夏想当众喊话,意义重大,就让总理必须重视夏想的姿态。
  外人都不清楚的一点是,别看夏想目前在齐省的所作所为,和总理的意愿背道而驰,实际上,总理和夏想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远超外人想象。夏想并非对总理全然仇视,甚至可以说,他对总理恭敬远大于排斥,但在具体的事情上,他又不得不必须为之。
  而总理对夏想,既想拉拢又想纳入体系之中,可惜的是,夏想先是倒向了家族势力,后又贴上了团系的标签,虽然身上还有不可磨灭的平民情怀,但情怀虽在,却无法改变身属不同阵营的政治现实。
  但话又说到深处,总理对夏想虽有打压之意,却并无要将夏想一拍到底的心思,具体到齐省的盐业问题而言,想要的无非是夏想的退让和收手。
  和夏想在湘省时不遗余力推动叶天南落马不同的是,叶天南是总理着力培养的后备力量,是利益之一,却不是核心利益。而盐业则涉及到了总理的核心利益,因此在湘省闹得虽凶,总理一直未出京城,但在齐省仅仅开端,就风声大作了。
  夏想并非仅仅是为了留总理滞后一步才向总理喊话,他也确实有话要和总理谈一谈,是真正地面对面的深入交谈。
  他和总理之间,必须开诚布公地就一些事情,交换看法了。
  省委一间不常用的会议室,打扫收拾一新,暂时充当了总理的落脚点。夏想坐在总理的下首,耐心地等总理忙完手中的工作。
  总理正在低头翻看材料,足足看了近半个小时,一直没有抬头说一句话,也就是说,晾了夏想半个小时。
  晾一晾也正常,谁让他惹总理生气了?夏想最大的优点在于耐心和从容,再说他在总理面前,也没有资格要求总理如何,就十分端正地坐在沙发之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心等总理开口的一刻。
  终于等来了,总理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温和一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事情太多了,夏想,你也算是一个老朋友了,肯定不会觉得我故意冷落你,是不是?”
  夏想忙恭敬地笑道:“总理客气了,您肯听取我的工作汇报,是我的荣幸。”
  总理却没提工作的事情,若有所思地问道:“古老提前一步来了鲁市,现在人在哪里?”
  老古人已经回到鲁市了,但在品都有一个布局还没有全盘完成,还需要半天时间,所以得到老古指示精神之后,夏想才主动拦下了总理匆匆赶往品都的脚步。
  老古为什么在总理到来之后没有露面,夏想不得而知,其实以他的所想,以老古和总理的关系,不必再在人前见上一面,不过到了一定层次的国家领导人,许多时候做事情要考虑到象征意义,总理估计很需要老古在齐省公开场合和他一起露面。
  “还真不知道古老的行踪,我就和他见了一面,吃了顿饭后,他老人家说是游山玩水去了。”夏想没说实话,也肯定不会说实话。
  总理呵呵一笑:“古老是我最尊敬的一个人,我一直视他如兄长一样。希望他老人家长命百岁,事事吉祥。”说了一气吉祥话,又语气一跳,“夏想,其实我对你有一个问题一直十分好奇,你能不能对我说真话,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夏想肃然:“一定,请总理吩咐。”
  若是以前,夏想的姿态或许还会让总理心生欣慰,但现在,他了解了夏想的为人之后,对夏想的表面上的应承和恭敬,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摆手说道:“现在没有第三人在场,你也不必拘谨。”
  在夏想进来之后,总理挥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他和总理相对而坐。认识总理时间也不短了,还是第一次和总理近距离并且单独地面对面,他就知道,是要谈到一些深入的话题了。
  毕竟他和总理之间,并非完全对立的双方,不比他和反对一派之间曾经有过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和总理之间虽然有过冲突和矛盾,但一直都没有突破底线,也没有撕破脸。
  总理站了起来,他的表情有点沉重,缓步来到夏想面前——夏想在总理站起的同时,也及时起了身,他比总理要高上一些,近距离看到总理的华发和皱纹,心情也是莫名沉重。
  “夏想,你还记得你以前经常引用的林公的两句话吗?”总理语重心长地问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是林则徐的自警诗句,是当时林公被遣戍新疆伊犁,在西安与家人告别时所作,是真正的生死离别之时的内心的真实写照,绝非只是随口一说用来拔高的口号。
  但在今天,引用此句的人很多,但又有几人在真正面临国仇家难时,能完全做到“岂因祸福避趋之”?无数的裸官,只身一人在国内担任要职,妻儿老小全在国外,如果让他为国捐躯,在祖国需要的时候,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而奋不顾身,肯定是神话故事。
  一个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留在国内,随时准备好了后路的官员,会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滑天下之大稽。
  怕是为的是别的国家别的人民。
  其实说来夏想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用林公的诗句自勉了,因为他发现他真的做不到苟利国家生死以,不为别的,就为他不想无谓为一些贪官去赴汤蹈火,去舍生忘死。
  还不如他好好活着,哪怕少一些真诚多一些伪善,只要能步步高升,能利用手中的职权在他的权限之内,拨乱反正,还百姓一片青天,就是他在官场之中左冲右突的最大意义所在。
  夏想对总理的问题,实话实说:“记得是记得,不过现在很少说了,因为总觉得说出来做不到,是很虚伪的一件事情。”
  总理脸色微微一变,想了想,又摇头一笑:“你还是成熟多了,虽然才35岁,但毕竟已经身居高位了,成熟和圆润一些是好事。”
  是好事,也是悲哀,政治人物在面临巨大的不公之时,越是冷静就证明越成熟,同时,官位越高。一步步向向攀爬的代价就是曾经的理想和志向,都会在一次次升迁之中,被磨灭被消弭。
  “总理,您刚才不是说有一个好奇的问题要问我?”夏想知道,总理关键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现在,只是开胃菜而已。
  总理就势坐在了旁边,夏想也坐了下来,静等总理开口。
  总理沉默了小半会儿,终于问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夏想,在湘省,你和叶天南不对,是因为叶天南贪污腐败,可以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你一来齐省,就准备触动齐省制盐业的利益,你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夏想知道,他和总理之间,最后的摊牌的时刻,到来了。
  第1536章 不平之声
  夏想级别不高,通常情况下以他的资历,断然没有直面国家领导人的机会,但夏想身份的特殊让他无形中拔高了高度。
  因为他身后站着的不仅仅是势力庞大、足以在政治、经济两个方面影响国内局势的家族势力,还有着力培养他的总书记。
  夏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着庞大的政治力量。
  如果再加上连若菡不为人所知的富可敌国的经济实力,夏想一人,其实也拥有了隐藏至深的可怕的实力。
  即使是总理,对夏想真正的底牌,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基二,但仅仅是家族势力和总书记支持的其一,就必须让他正视夏想的所作所为的背后,是否有哪一方势力的支持。
  总理说对了一点,夏想在湘省非要将叶天南拉下马,确实是他无法容忍叶天南的所作所为,虽然说实话,国内到了叶天南高位的省部级高官,谁不想方设法大捞一把,即使不为自己退位之后着想,也要为子孙后代长远计。
  而到了更高层,到了国家领导人的层次,追求的高度就有所不同了,但再不同也有永恒不变的共同点就是,权力和金钱。
  和权力容易过时相比,金钱在手更能给人安全感,再者以国内的现状以及社会的进步发展推断,国家的政治体制早晚会有改革的一天。
  真正有长远眼光的高层,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开始了更长远的布局,所以,国内越来越涌现出庞大而有垄断地位的大型集团,不断地蚕食市场并且吞并弱小,不出20年,就有望形成无数商业巨头,或是某一领域内的资本巨头。
  因为凡是目光长远的政治家都清楚,在不久的将来,经济决定政治的时代就会到来,到时谁手中拥有更大的资本力量,谁就拥有了更有分量的发言权。
  或者更直接地说,等民选时代到来的一天之时,无数百姓翘首以待,以为拥有了真正的民主,举目四望,却蓦然发现,掌握了媒体和大量社会资源的人,无一不是商业巨头,无一不是高官权贵的后代。
  到时才会惊醒,游戏规则,依然掌握在权贵手中,民选,不过是换了一层皮的更有欺骗性的政治闹剧罢了。
  现阶段,凡是有眼光的政治家,都已经为长远大计布下了后路,都在着力培养下一代为权贵资本主义。 因为再是所谓的民主国家,也没有一个平头百姓可以当选为总统的可能,参选,需要大量的财力和物力的支持。
  其实是在某一个时刻,夏想在查阅了国家领导人的家人和亲戚所从事的事业之后,再联想到以吴家为首的家族势力,才恍然醒悟。所谓平民势力,所谓家族势力,或是其他派别,其实本质并无两样,所追求的都是政治、经济和社会资源的掌握大权,谁掌握的资源越多,谁就是胜利者。
  国石油也好,国石化也好,电力也好,如是等等,都在产业结构改革中,一点一滴被有心人吃进股份,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总有一天会成为个人囊中之物。
  家族势力不过是更早形成的权贵资本主义罢了,而后来者,一方面视家族势力为最大的对手,另一方面,却在暗中效仿家族势力的做法,一点点将国内仅有的一些垄断行业的控制权据为己有。
  近年来打破垄断的改革何其艰难,其实一想就明白,自己改革自己,从自己的口袋中掏钱出去,当然无比艰难了。
  夏想正是因为看透了许多事情,知道凭他一人之力改变不了现状,但至少他可以融入,可以暗中推动事情向更光明更明朗的一面发展,而不是加剧形成阶层和阶层之间的对立。
  “在燕省,我赞成燕省钢铁的重组和结构调整,是为追求一个公平的市场秩序,当时得罪了不少人。”夏想借以前的事情开题,燕省钢铁整合,他得罪的是家族势力,“在齐省,我触动制盐业的利益,也是出于同样的出发点,希望促进制盐行业的改革,让老百姓都吃上放心盐。”
  总理的目光很淡,语气也很轻:“不只是齐省一省才产盐……”
  “齐省一省的产盐量占全国三分之一强,齐省平,天下定。”
  “国务院正在着手制定盐业改革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了,不必急在一时……”总理很有耐心,继续解释。
  “盐业协会的一纸申辩书就能让发改委拒不向国务院提交盐业改革意见,被改革者左右了改革者,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而且一拖就是一两年没有了下文。一两年的时间,又有多少百姓吃进了多少有毒食盐?”夏想的问题逐渐深入,并且直指本质。
  “任何改革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都有不小的阻力,国务院也一直在努力推进方方面面的改革,但收效不大,问题不在于国务院的推行力度,而在于许多问题积重难返,想一举推动,谈何容易?”
  也必须承认总理的态度十分温和,语气也十分真诚,和夏想几乎就是平等地对话,如果只以夏想本人而言,总理的礼贤下士之举,是对他的推崇和抬举。
  但如果算上夏想背后的家族势力的话,总理对待夏想的姿态,就如和家族势力面对面谈判一样。
  “既然总理也有意推动盐业系统的改革,我在齐省就用单薄的力量,自下而上地推动,不也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夏想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似乎动了感情,“总理,我出身平民,知道平民百姓的难处,在社会底层挣扎的百姓,面对着高考制度的不公,面对着高房价的压榨,面对特权车和特权阶层的各种特权,面对着嚣张狂妄的官二代和富二代,他们都可以忍,大不了回到家中,惹不起还躲得起,房门一关,也可以过安稳日子……”
  “但如果老百姓连安稳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买大米是有毒大米,喝奶是结石奶,油是转基因大豆油,好吧,都忍了,但家家必备的食盐之中也有有毒的添加剂,总理,升斗小民所图就是身上衣口中食,民以食为天,当老百姓连饭都吃不安全的时候,我们天天要求百姓爱国,可是国家,又有何德何能值得百姓去爱?又为老百姓,真实做过什么实事?”
  第一次,夏想在总理面前吐露了心声,直接而有力的疑问,直指当今国务院第一人。
  总理沉默了……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斜,落日的余晖很美,很动人,只可惜正应了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说来认识总理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也打过几次交道,但确实没有在一起面对面地交谈过,更没有如今天一样,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发出了积攒在心中许久的不平之声。
  夏想现在身居高位,以上所说的事情,已经全部离他远去,可以说,他现在已经是特权阶层中的一员,完全可以享受特权带来的种种便利。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保证所有亲人不受有毒食品的毒害,甚至保证所有亲朋好友都能享受到一定的好处,也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但夏想不会就真当自己是家族势力了,也不会忘本,因为他本来出身于平民,和无数底层百姓一样,对国家充满了敬爱和希望,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但国家又回报了百姓什么?高额的税收也就罢了,忍就忍了,却连衣食住行都没有了安全感,不由他不发出内心的呼喊,我的祖国,你到底怎么了?
  怪不得只要有钱有权就都会移民国外,纵观台上台下的名人们,还有几人是中国国籍?都是拥有外国护照的炎黄子孙。
  总理的沉默让夏想心中也不太好受,尽管他也知道,其实总理在任上,也做了许多实事,但国内各方势力的牵制太多了,想要办成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难如登天。
  沉默了也不知多久,总理长叹一声:“夏想,我对你感受最深的就是不管你在哪个位置,都无法改变的平民情怀。你的话我也深有体会,我们都需要退后一步,冷静地想一想,怎样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要对话,而不是对抗。”
  总理的话,既是对他所说,也是想借他之口,向身后人传达。
  实际上总理真猜错了,夏想介入盐业事务,事先并没有征求吴老爷子的意见,是他一人所为。
  此次对话,夏想不敢肯定他有没有让总理产生触动,反正他的话已经表露清楚了,总理所说的各退一步,是否有诚意或有具体行动先不说,现在推动整个局势的关键点已经不在他的手中了。
  而在周鸿基手上。
  ……此次视察,总理疏忽了两点,最终导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失误,从而让视察工作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第一点是,总理没有意识到周鸿基的立场的转变。
  第二点是,总理没有想到夏想今天和他的对话,含有双重目的,一是确实是想深入交谈一次,二是为老古的布局拖延时间。
  事实证明,夏想的第一重目的有没有达到,还要以观后效,第二重目的,却是顺利地达到了。
  第1537章 真要下注了
  和夏想预料的一样,老古在晚上就及时现身了,和总理见了一面。至于在哪里见面,谈了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懒得过问,因为他知道,他的任务暂时算是完成了。
  晚上,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他要和周鸿基见面。
  见面,是周鸿基主动提出的,说是要商议一下下一步针对五岳问题的处置意见。不得不说,周鸿基的借口很一般,但夏想却能体会他的迫切心情。
  因为现在的周鸿基,茫然了。
  周鸿基在机场之上,突发奇想,接连越位数人向总理面呈前往盐务局的负面影响,结果却无功而返,总理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建议,而孙习民甚至还狠狠批评了他几句,指责他不识时务。
  周鸿基苦恼而茫然,他只是想告诉总理,现在盐务局是众矢之的,鲁成良之死,万元成被双规,以及司马北的潜逃,都多少和盐务局有利益纠葛,而且根据他手中掌握的证据,下一步还要盐务局相关领导到纪委接受问话,总理此时到盐务局看望所谓的寿星老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当然,他只对孙习民说了实情,面对总理时,只是含蓄一说。
  但不管是孙习民还是总理,都对他的好心没有积极回应不说,孙习民是愤然对他,而总理则是漠然视之,就让他大感失落。
  周鸿基心中苦闷难言,想了一想,问计于夏想是眼下最佳选择,他就主动打出了邀请电话。
  夏想接到周鸿基邀请的一刻,还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很清楚当时在机场上发生了什么,既有周鸿基初出京城天真的一面,又有他一心热切真心想提醒总理的一面,但却被孙习民和总理误会了。
  此时,正是拉拢周鸿基的最好时机。
  但眼下时机非常敏感,他和周鸿基在总理尚在鲁市的时候,私下见面,万一传到了总理的耳中,说不定也会带来不必要的猜疑。
  其实以上并非夏想真正担心的方面,让夏想稍一迟疑的关键因素是,通过机场一幕他对周鸿基又多了一层认识,和孙习民步步为营的策略不同的是,周鸿基胆大,心细,出手时机准,是一个潜力极大的对手。
  夏想很明白周鸿基此时找他,肯定是要寻求他的帮助。
  帮助周鸿基,在最关键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确实也会收到雪中送炭的效果,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周鸿基经此一事之后,就会有一个蜕变的过程,所谓遇风化雨,遇雨化龙,正当其时。
  换句话说,他现在帮了周鸿基,固然可以再次将有失控迹象的齐省局势摆平,但周鸿基很有可能借他之手,一飞冲天,从此成长为一名成熟的政客。
  而周鸿基和他,毕竟不是同路人,暂时的眼前利益,掩盖不了长远的原则性分岐,等终有一天周鸿基坐到高高的政治舞台之上时,或许就是他最大的政治对手,他再回首曾经拉周鸿基一把之时的情形,是该庆幸他的眼光超绝,还是该苦笑养虎为患?
  夏想只迟疑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周鸿基的邀请,因为夏想知道,他帮与不帮周鸿基,周鸿基总有突破重围的一天,不如好人还是让他来做,他再芝麻里面加点盐,顺势推上一把。
  在前往和周鸿基会面的路上,夏想接到了萧伍的电话。
  “领导,李省长作东宴请我和、杨总、陈总一行,还有沈总也在。”萧伍及时向夏想汇报了动向。
  说来惭愧,萧伍、杨威和哦呢陈三人来鲁市有几天了,他一直抽不出时间和他们坐一坐,也真是无语。主要也是事情一连串的发生,让人应接不暇。
  由李丁山出面也是好事,作为常委副省长,李丁山需要政绩,而萧伍、杨威和哦呢陈正有意来齐省拓展市场,也需要省政府方面照应,双方都是夏想信任的人,不存在沟通和尔虞我诈的问题。
  如果仅仅是以上消息,还不足以让夏想吃惊,随后萧伍又透露了一个插曲,就让他一下琢磨出了另外的味道。
  “说来也巧,正好遇到了秦省长。秦省长很开朗,几句话一谈,就和我们凑成一桌了。”萧伍比以前有政治智慧多了,压低了声音说道,“酒桌上打电话不方便,我就溜了出来向领导请示一声,在秦省长面前,说话是不是要注意一点?”
  联想到秦侃向他借茶的一幕,夏想心想秦侃可不是碰巧遇到,怕是有意为之,想想秦侃的为人也挺有意思,似乎他在齐省一干常委之中,最为特立独行,颇有当年梅升平的风采。
  当然,和梅升平后台强硬有恃无恐无法相比的是,秦侃并无后台,他的特立独行恐怕是无奈之举。
  “适当注意一下分寸就可以了,可以拉近关系,但投资问题,最好别提。”夏想只点了一点,相信李丁山也心里有数。
  刚挂断萧伍的电话,还没有细想秦侃到底要在接下来的局势之中站在哪一方,电话却又响了。
  真是事情多到让人无语,夏想随手接听了电话:“你好”
  “我不好,夏哥哥,我很不好”宋一凡的声音轻灵地跳进了耳朵,就如初夏夜晚的一朵突如其来的小花,让人感受到夏天的美好,“你有多久没来京城看我了?哼,我生你气了”
  连若菡敢直接反驳他的意见,敢不经他的允许自作主张决定一件大事,古玉敢冲他使小性子,敢晒他,但不管是连若菡还是古玉,都不如宋一凡敢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和他生气。
  小就是小的仗势,宋一凡在他面前,可以永远保持一颗不老的童心。
  “又怎么了?”夏想呵呵一笑,“你想来鲁市就尽管来好了,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说说看,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想你了。我要毕业了,刚刚在想,是留在京城工作,还是到鲁市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我要你说……”
  宋一凡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宋一凡的专业是古典文学,最适合的工作还是做学问研究,她在京城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鲁市的文化氛围毕竟比不了首善之地,但女孩的心思夏想岂能不知,只好无奈说道:“我最近恐怕没时间去京城,你要想来鲁市,随时欢迎。”
  “好吧,就先饶你一次,等我完成了毕业论文之后,就去鲁市找你。你可是答应了要陪我爬一次泰山,不能说话不算话。”宋一凡咯咯笑了一气,不等夏想说话,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爬泰山了……”夏想才意识到上了宋一凡的当,急忙辩白一句,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因为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也实在是没有意思。
  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古怪精灵的宋一凡,凡丫头想来鲁市他也阻挡不了,就由她去,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
  由宋一凡又想到了宋朝度,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和宋朝度联系,听说他一直忙于跑动下一步,经常奔波在吉江和京城之间,忙得不可开交。想想也是,宋朝度按资历和年龄,都有机会前进一步了,明年的换届,他的目标自然是政治局。
  有同样诉求的还有陈风。
  距离明年的换届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现在就要提前进入状态了。以陈风和宋朝度的为人,以及他们在京城的人脉,想要进局,还是有不小的难度,毕竟二十几人的政治局,是每一个正部级高官都向往的神圣之所在。
  单是他认识的省委书记之中,有资本进局并且有活动能力者,除了陈风和宋朝度之外,还有邱仁礼。
  所以,由此推断,邱仁礼在齐省需要政绩,需要政声,需要一次有力的动作来证明他在齐省一任之上,有所作为。
  就当此次和周鸿基的见面,为今后的长远埋下伏笔吧。
  无巧不巧,周鸿基约夏想见面的地点,也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和周鸿基之间也算有过一两次默契了,就少了寒喧和客套,夏想一进门,周鸿基起身相迎之后,刚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夏书记,我想调整监察厅一名副厅长的工作,希望得到你和邱书记的支持。”周鸿基目光炯炯直视夏想的双眼,期待夏想的回答。
  夏想笑了一笑:“省委一向支持省纪委的工作,我也一向支持周书记的工作。不过……”轻微一停顿,他也坦然回应周鸿基的目光,“现在正值总理视察期间,不宜有大的动作,我个人的意见是,等等再说。”
  “要的就是夏书记这句话。”周鸿基自得地一笑,“我知道现在时机不对,再说调整副厅长还要上常委会研究,总理在,省委可没有时间召开常委会。不过,省纪委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可以将五岳问题摆到明面了。”
  夏想心中大跳,周鸿基真要下注了?如果是真,周鸿基还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物。
  夏想猜对了,比起叶天南的当机立断的优点,周鸿基的最大优点就是审时度势并且敢想敢做,他随后出其不意地出手,不但让齐省的局势大变,也让总理勃然大怒。
  第1538章 东风吹
  其实夏想很冤枉,因为周鸿基约他前来,他欣然赴约,还真不是在背后和周鸿基联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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