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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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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进江的市委书记做得有声有色,不过听他的口气,再向上一步恐怕很难了,要到头了,过两年顶多到政协或人大就退了。蓝袜倒是丰满了不少,和方格还算恩爱。方格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如何,反正在夏想面前就是嬉皮笑脸没有正形,让方进江连连摇头,连说方格没什么进步的空间了。
  谈话时又说到了陈风,夏想就说到了陈风的儿子陈工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去剑桥大学了。方进江不免感慨,说是当年陈书记还一门心思想让陈工跟着夏想,现在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
  对于夏想,方进江更是感慨万千,当年他手下的科级干部,现在成了堂堂的市长,已经和他平起平坐了,能不让他感叹人生的际遇大不相同?他以前还指望方格能在仕途上大步前进,现在也死了心,只要方格平安幸福就好。
  年前夏想就没有见到宋朝度,因为正好时间不凑巧,宋朝度和宋一凡一起去京城了。等夏想从单城回来的时候,还好和宋朝度在燕市见了一面,但时间仓促,没有深入交谈,并且还没有见到宋一凡。
  ……虽说以前宋朝度也有过打着宋一凡的名义和他见面的先例,但今天夏想却听了出来,恐怕不是宋一凡想见他,而是宋朝度本人。
  有些话电话里不方便说,夏想就一口答应下来:“我明天回去。”
  宋朝度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直觉告诉他,宋省长遇到麻烦了。他手头的事情再多,于公于私省长有事,必须第一时间回应。
  前一段时间宋省长要动一动的传闻,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至少宋省长已经感到了压力,夏想不免隐隐担心。
  要是平常,他当天晚上就可以出发去燕市,但现在跑马县一堆事情摆在眼前,不处理不行。原野可以晚两天再见,但刘一九已经约好了晚上见面。
  刘一九或许是跑马县的突破口,跑马县或许是其他事情的突破口,必须重视,再说又事关农民的切实的利益,国计民生,不是小事。
  下午下班的时候,彭云枫就及时出现在办公室,夏想想了一想,又叫上了徐子棋。确实也是作为真正的秘书,徐子棋反而不如彭云枫和他走得近,也说不过去。
  其实夏想出去应酬不多,许多吃请他都拒绝了,他不愿意和当地企业过多的接触,吃请倒没有什么,主要也是人心各异,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还是少见面为好。但即使是为数不多的应酬,带秘书的时候也极少,其实也和他年轻并且不讲究派场有关。
  徐子棋听说夏市长要带他一起去,十分高兴,他也为自己和夏市长之间总是不远不近不能更近一层的关系苦恼。他也清楚,作为秘书如果领导事事不让你知道,不是好事。领导的个人私事,你知道的越多,就证明领导对你越信任。反之,就是疏远的表现。
  徐子棋忙下去叫车,其实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司机在楼下等候了,但有时多跑跑腿会让领导认为你会办事,所谓跑前跑后就是这个意思。领导坐着指挥,你也坐下打电话指挥,那你就不是秘书了,就是二领导了。
  领导喜欢你才怪。
  夏想一行几人来到了云霄阁——刘一九似乎对云霄阁独有情钟,路上彭云枫透露了一个秘密,刘一九大概是看上了云霄阁的老板云霄。
  上次夏想在云霄阁吃饭,低调得很,根本没人知道市长大人大驾光临,否则非乱套不可。
  依然是上一次的包间,不过却意外多了一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35岁左右,穿一身旗袍,淡而儒雅的妆,倒不是说有多漂亮,但自有一种令人迷醉的气质。经历过世事并且心中沉静的女人,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韵味不是小女孩可以与之相比的。
  刘一九笑得很暧昧,为夏想几人介绍:“夏市长,这是云霄阁的老板云霄。她听说您要来,就非要见见您,我就自作主张让她露面了,您不高兴,要打要骂就冲我来,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
  夏想笑了,他当然看了出来刘一九是抬他出来,为自己长脸,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就主动伸手过去:“一九就会来突然袭击,我上次就说过他,来去如风,是个孤胆英雄。当英雄是好事,但不要当孤胆英雄,有一句话说得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儿女情长的英雄才让人感到真实……”
  刘一九知道夏市长抬举他,喜得抓耳挠腮。云霄优雅地一笑:“夏市长真是年轻,让人敬佩。说实话,我还真不敢相信有这么年轻的市长,一九说咱们的市长又年轻又英俊,我说我从电视上看过了……没想到一见真人,我就想给市台台长提个意见,赶紧开除了那个摄影师。”
  众人大笑,气氛还算不错。
  云霄也识趣,只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去。她一走,房间内就没有外人了。刘一九就开始敬酒:“夏市长,我的脾气改不了了,您也别怪,反正我是不喝酒头脑就不清楚,等我喝点酒再向您汇报,肯定说得比不喝酒时精彩。”
  众人又笑。
  果然,酒过三巡之后,刘一九舌头一大,眼睛就亮了:“夏市长,我在跑马县的经历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险像环生”
  第958章 内幕重重
  刘一九在跑马县一共呆了一个月零二十天,而且还是在跑马县的深山老林之中,不提跑马县比天泽市还要偏北100多公里的寒冷气候,就是单在深山之中蹲点长达一个多月之久,一般人都承受不了。
  何况刘一九还是市局副局长,能以身作则亲自到第一线,确实也让夏想真心佩服。
  跑马县位于天泽市最北部,西北和内蒙接壤,东北和辽省交界,形成一处三角地带,虽然不如著名的金三角出名,但在一些毒品走私贩眼中,也是一处天堂地带。
  跑马县有大片的草原和无人的山林,也有人非法种植罂粟,但面积不大,形成不了气候,不过好像有一年差点酿成重大事件,幸亏发现得早,否则还真有可能成为一处毒品基地。种植不了,就有不少人从内蒙和辽省贩毒,因为是三不管地带,而且有非常辽阔的草原和森林,毒贩子就如一叶小舟藏身于大海之中,很难被抓获。
  有几次明明接到了确切的线报,说是有一起毒品交易,结果几次都扑了空,刘一九就怀疑跑马县公安局有内线,就亲自带队去蹲点,一蹲就是一个多月,毅力之强,人人叹服。
  刘一九要的就是不查则已,一查就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因为跑马县的毒品走私一直是一个根治不了的毒瘤,连续几年被省厅点名,但年年治年年死灰复燃,而且每次规模都比以前大,大有越来越猖狂的趋势,他不信邪,发誓不拔除毒牙誓不罢休。
  也就是刘一九,换了别人,谁也没有胆量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敢在冰天雪地中蹲守一个多月,不要命了?跟着刘一九的干警换了一茁又一茁,他们都顶不住,只有刘一九从头到尾坚持了下来。
  因此刘一九在市局受人敬佩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靠拼命换来的尊敬。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多月的坚守,终于让刘一九抓获了一个一直被通缉但一直没有归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卢胜。卢胜40岁,心狠手辣,人送外号卢狐狼,意思他跟狐狸一样狡猾,跟狼一样狠。
  卢胜被抓之后,死不认罪,也不配合审讯工作,因为根据他的贩毒数量,死一百次都够了,反正是一死,何必再连累别人。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赖光明意外死亡之后。
  赖光明一死,卢胜不知何故就慌了,主动提出交换条件,他要招供,但让刘一九必须答应他一件事情,就是要留一笔钱给他的家人,不要多,只要几万元够儿子上学就行了。
  卢胜有老婆有孩子,儿子10岁,正在上小学。
  刘一九意识到有重大线索,就先答应了下来,卢胜就交待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所有的毒品走私贩子都要交钱给赖光明,因为赖光明才是跑马县最大的毒头
  跑马县的毒品走私猖獗,屡禁不止,和赖光明是幕后黑手不无关系。据卢胜交待,所有毒品走私的脏款都先由赖光明保管,然后再找他定期结算。如果不经他的手,谁也别想安全。以前就有人不听他的话,结果走私的时候被警察发现了,没有逃跑就被当场击毙了,上报的时候就说不但企图逃跑,还威胁警察的生命安全。
  自此以后,谁想靠走私毒品赚钱,谁就必须服从赖光明的统一管理,否则别说赚钱了,连命都会丢掉。也别说,谁加入了赖光明的管理,谁就一直平安无事。
  刘一九下去蹲点,跑马县的毒贩人人皆知,没有人再敢冒险。谁都以为刘一九蹲上十天八天就会收队,没想到一个月也不见有撤退的迹象。卢胜等不及了,因为他的老婆重病在床,急需一笔医疗费用,他必须再贩一次毒品才有钱医治,就铤而走险了。
  很不幸,还是落网了。
  “跑马县的公安系统,从根子里都烂掉了”刘一九“啪”的一拍桌子,“我说一句难听话,从局长到下面的队长,全部枪毙可能会有一两个冤枉的,枪毙一半,绝对有不少漏网的。”他又喝多了,脸红脖子粗,气愤难平。
  “夏市长,我不是告状,就是就事论事,跑马县公安系统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整个跑马县都在卞有水的控制之下,有任何事情都被他压了下来,谁来市里告状都没用,一到市里就没有了下文,为什么?就是因为卞有水是陈书记的人卞有水在跑马县一手遮天,也是跑马县现在毒品泛滥的根源。我就不信,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参与投毒,还是最大的毒头,卞有水会一点也不知情?”
  背后议论市委书记总是不好,何况夏想还是市长?幸亏没有外人,否则话传到了陈洁雯耳中,又不好听了。
  不过让夏想微感惊讶的是,刘一九似乎太义愤填膺了,不是办案的情绪,倒像是出于义愤。
  诚然,刘一九说得也有道理,县局出了大问题,县委书记和县长如果说一点也不知情,那是骗人。卞有水既然能在跑马县一手遮天,下面每个人的小九九他会不清楚?他不清楚的话,他就不可能完全控制了跑马县的局面。
  由此也引发出许多悖论,不管是哪个书记都要大权在握,但往往出了重大事故之后,要么是副县长免职,要么是县长受到处分,书记往往提也不提,好像不存在一样。为什么有了政绩的时候总是书记排在第一位,但出了问题书记又排在最后?书记既然主持全面工作,对谁的工作都可以指手画脚,但谁的工作出了重大失误,他又成了事外人?
  官本位,老大优先制,就是官场上的规矩,不明白也只能强行明白,反正一把手就是好,好处多多,坏处少少,才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骛,非一把手不当。一把手的好处太明显了,好处自己拿,黑锅别人背。
  等什么时候法治健全了,制度规范了,一把手问责制可以实施的话,一把手才会时刻提高警惕,不再让权力没有监督机制。
  “不是我乱说话,我敢说跑马县公安局长何泽林也有份,自己的副局长贩毒,他是局长能一点也不清楚,鬼才信。市局里面几个副局长,谁有小九九裴一风清楚得很。下面县局更小,差不多都认识,谁不知道谁?”
  刘一九话越说越多,越多越深入,彭云枫觉得不是味儿,就忙打岔说道:“一九,你少喝酒少说话,多吃点菜,来,来,酒多了伤身,你又在深山老木里蹲守了一个多月,身体肯定受了不少风寒,不行就住院休养一段时间。”
  “我休养个屁,我恨不得亲手提枪毙了跑马县一帮孙子”刘一九骂了脏话,忽然又呜呜地痛哭失声,“卢胜活不了了,是我亲手抓住了他。可是我不抓他又不行,他是跑马县头号毒贩子。卢胜呀卢胜,你说你好好的一个警察,为什么要去贩毒?你他妈的贩毒就贩毒了,为什么还非要在跑马县,不是逼着我去抓你?”
  有故事?夏想见刘一九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知道他确实是难受了,也不劝他,就等他伤心劲一过,肯定会主动开口。
  “夏市长,我还有情况要汇报,就是纪风声的事情,我也查到了线索,他自杀的当天晚上和徐鑫一起喝过酒。”刘一九像个孩子一样抹干了眼泪,“我也算为您做了点事情,希望您也能帮我一个忙。”
  刘一九确实不会说话,说得好像和夏想讨价还价一样。要知道夏想可是市长,是上级领导,可以随时变脸摔门走人的。官场之上,最忌讳的就是向领导邀功讲条件。
  彭云枫变了脸,忙解释:“夏市长,一九一喝多就口不择言,他其实说的是想请您提携他。”然后又责怪刘一九,“一九,怎么和夏市长说话的?你以后必须得改了喝酒的毛病”
  夏想摆摆手:“没关系,云枫,不要怪一九,他是性情中人,可以理解。你责怪一九,就是觉得我没有容人之量了?”
  这话一说,彭云枫就知道夏市长确实没有生气,忙陪着笑:“我说错话了,自罚三杯。”
  徐子棋也说:“我陪秘书长三杯。”
  夏想也笑了,徐子棋会找台阶给彭云枫下了,进步不小。
  “夏市长,我知道卢胜活不了了,他罪大恶极,但他也被逼的,我不求您向法院施加压力,就希望您能让他死得其所。他说过,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我手中。”一提到卢胜,刘一九又痛哭流涕。
  刘一九是怎么了,怎么一再为一个毒贩惋惜和痛哭?夏想脸色一沉:“一个大男人,不要哭哭啼啼的,有事说事。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如果哭能管用,中国人民集体大哭三天就世界第一了,就不受人欺负了?放水岛就回来了?”
  一句话就让刘一九哭笑不得,他忙说:“是,是,夏市长您不知道,卢胜是我的战友,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原先是县缉毒大队大队长,立功无数,亲手抓获过几十名毒贩,但就是这样的一位缉毒英雄,因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被逼走向了贩毒的道路……”
  听完卢胜的事迹之后,夏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第959章 内中曲直
  卢胜和刘一九曾经是亲密的战友,两人一起出生入死,亲如兄弟。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卢胜为救刘一九,断了一根手指,又身受重伤入院三个月才脱离危险。
  从此刘一九视卢胜为生死之交。
  转业后,两人一个分到市局,一个分到县局,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立下了赫赫功劳。很快刘一九在市局就当上了刑警大队队长,以后又升到了副局长。而卢胜在缉毒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10年,整整10年没有前进一步。
  10年间,他曾几百多次深入毒穴,抓获毒贩无数,令毒贩们闻风丧胆,称他为孤胆英雄。又因为他只有九根手指,就被毒贩称为九尾狐,再有卢胜总和能狐狸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嗅觉和机智,不但总能找到毒贩的藏身地点,还能在一次次较量中获胜,毒贩们都对他又怕又敬又恨。也正是因为他严重打击了毒贩们的嚣张气氛,有人扬言要花300万买他的人头,并且多次对他进行暗杀。
  结果他每次都能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不但有着狐狸一样的机智,又有狼一样的警觉,他的外号卢狐狼就是被毒贩们叫起来的。
  因为他的功劳,他曾被评为市十大杰出青年、省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省五四青年奖章获得者、省优秀员、省第九届党代表、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禁毒先进个人、全国优秀青年卫士……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出色的英雄人物,本该步步高升,本该获得应有的地位和尊敬,但却因为他过于耿直,只知道一心打击毒贩,不会曲意逢迎,结果在大队长的位置上一干10年,寸步未升,不但如此,他还受到了各种不公正待遇。
  先是原本答应他的副局长的位置,最早让何林泽抢先一步当上了,他就又等了几年,几年后,何林泽当了局长,他的手下赖光明又越过他担任了副局长,而他还是大队长,原地未动。
  原地未动他也忍了,但连年奔波在外,他的身体不但一日不如一日,天天为他提心吊胆的老婆先病倒了,而且还是花钱无底洞的白血病。雪上加霜的是,老婆的单位破产,又下岗了,堂堂的汉子没有被穷凶极恶的毒贩击倒,没有被毒贩几百万元的诱惑迷失,却在生活的苦难面前,欲哭无泪
  他多次请求领导救救他的老婆,情愿以后再也不提副局长的要求,只希望局里看在他多年功劳的份儿上,救治他的老婆,挽救他的家庭。不管是赖光明还是何林泽,都对他的求助要么哼哼哈哈地打官腔,要么置之不理,没有一个人哪怕抬起眼皮多看他一眼,多给他一句安慰,也让他体会到组织上的温暖。
  张和兴、卞有水,更是一副漠然的态度,一开始还假装安慰几句,最后就以财政困难为由敷衍了事,最后卢胜找的次数多了,两人也烦了,干脆就避而不见。
  卢胜终于绝望了……
  他没有被亡命之徒的毒贩各种手段打倒,也没有被毒贩许下的诱惑打倒,但他却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铮铮铁骨,柔情汉子,最终却因为生活的磨难,因为一帮官僚的互相推诿,他对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最终铤而走险,走向知法犯法的歧途——贩毒
  曾经的英雄人物,曾经令毒贩闻风丧胆的缉毒英雄,最后也成为了一名毒贩,是多少辛辣的讽刺
  而联想到现在的跑马县委宣传部还要将赖光明之流当成英雄人物宣传,颠倒黑白,把无耻当成高尚,真是将官场的厚黑学运用到了极致
  夏想自认见多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也亲历了不少政治上的是非,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和理智,但在听说了卢胜的事情之后,还是难以抑制胸中滔天的怒火,当场就摔了酒瓶:“垃圾败类混蛋”
  盛怒之下的夏市长第一次在彭云枫面前大爆粗口。
  彭云枫不但没有惊讶,反而心中更加认定夏市长为人有正义和热血的一面,他是值得信赖和追随的领导。
  夏想原以为卞有水不过是官僚了一些,是政治投机客,因此他在人大会议的临时动议的举动,也不算什么,他也没有打算深究。但先是跑马县自己折腾事情,要上报范明伟和赖光明的英雄事迹,然后就有杨剑下去查到了有违规土地的问题,现在又有了刘一九的血泪控诉,他就知道,跑马县的屁股绝对干净不了
  干净得了才怪了,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县里,要是巧合和人为栽赃,就是天下奇闻了,夏想下定了决心,如果事情属实,不把跑马县掀个底朝天,他就不是敢打四方的夏想
  刘一九见夏市长怒火冲天,知道终于找对人了,顿时豪气大生:“夏市长,只要您还卢胜一个公道,我刘一九这条命就交给您了,以后只要您一句话,我风里来雨里去,绝不后退一步。”
  好在夏想已经习惯了刘一九式的说话腔调,如此直白的表忠心,让外人听了会觉得头皮发麻,太假了,但他相信刘一九说的完全是心里话,肯定没有半句虚言。
  夏想破例和刘一九连喝三杯:“一九,你是人民的好警察,我来敬你三杯。”市长轻易不会主动敬人,就算敬,顶多一杯,夏市长一敬就是三杯,彭云枫在一旁暗喜,刘一九则是受宠若惊,站了起来。
  “谢谢夏市长,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本职工作。我虽然做出了一点成绩,但我没能救得了卢胜,我有愧……”刘一九一口气连喝三杯,“我替卢胜一家老小,谢谢夏市长的大恩大德”
  说着,刘一九就要下跪。
  夏想忙一把拉起,知道刘一九饱满深情的男儿一跪,是对战友之情的最真挚的诠释,他心中涌动着感动和激情。从郎市来到天泽市,被一滩死水的天泽市差点泯灭了热血,现在刘一九又重新点燃了他心中久违的冲动。
  “一九,这件事情,我管定了。”夏想斩钉截铁地说道,“掌握好手中的证据,保护好卢胜的安全。”
  “是”刘一九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范明伟也不是好东西”刘一九继续揭穿跑马县的画皮,“他和明蓝晓的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谁不清楚?大晚上的视察工作?狗屁,他是和明蓝晓到乡下野合去了。本来想住在汶揉乡,又接到电话说是晃全乡有驴肉宴,就决定去吃驴肉,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范明伟两大爱好,贪吃和好色,结果就死在半路上。卞有水真会胡来,一个酒肉的色鬼书记,一个毒头副局长,还上报英雄宣传材料,我真想朝他的肥猪脸上打他一个大耳刮子,什么东西”
  根据刘一九掌握的情况可以确定,范明伟和赖光明绝对都有问题,但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卞有水和张和兴,但几乎可能肯定的是,卞有水和张和兴也有摆脱不了的干系。
  夏想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追查顺利,顺着线索查下去的话,绝对会引发一场跑马县的官场地震
  想了一想,夏想吩咐了一句:“云枫,让人连夜从跑马县接卢胜的老婆来市里,再打电话给市医院,让他们先免费收治,天泽市医疗条件不行的话,再送到京城。”
  然后又打出了一个电话:“老杨,有一件事情你替我出面应付一下,有一个来自京城的记者,他叫原野,他手中有跑马县的一些内幕……我有事要回燕市。”
  杨剑一听自然乐意:“我还在跑马县,可能过两天才回去。”
  “那好,我让原野直接到跑马县去找你。”
  布局,就需要周密而严实,不能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一有风吹草动,以卞有水和张和兴对跑马县的掌控力度,杨剑以视察的名义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真相。越到下面,欺上瞒下的水平越高。但杨剑如果有原野相助,应该一明一暗可以更好地接触到许多内情。
  对于市委宣传部的暗访,夏想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以宣传部的一帮人的水平,还想到下面问出什么真相,基本上就是白给。
  夏想也没有避开众人,直接又给原野打了电话,让他直接到跑马县去找杨市长,出于慎重的考虑,他还是适当点了一点:“机会往往只有一次,要靠自己把握,原野,你想好了没有?”
  原野虽然不明白夏市长为什么突然把他转交给了杨市长,但也清楚杨市长绝对是夏市长信赖的人,他虽然有时无耻甚至混蛋,但也知道相机行事的道理,就说:“请您放心,我有不少缺点,但也有让人信服的优点,您看我的行动。”
  刘一九见夏市长指挥若定,处处考虑周全,不由大为佩服,到底是领导,站得高望得远,比他手腕高明多了。不但有正面的视察工作,还有暗中的布局,厉害得很。
  夏想回到家中,脑中还亢奋无比,既为即将迎来的一次动荡而激情汹涌,又为卢胜的命运而叹息,然后他又想到了徐鑫……
  第960章 伏笔,插曲
  纪风声临死之前和徐鑫见过一面,徐鑫一直守口如瓶,该怎么点徐鑫一点?
  徐鑫给夏想的印象是非常老成,事事都会算计得清楚,不贪心,但也不会吃亏,是一个不好相与并且斤斤计较的人。
  想从徐鑫身上打开突破口,难度较大。当然如果徐鑫开了口,就相当于打破了陈洁雯的权力圈子。陈洁雯的权力圈子非常牢固,囊括了市委几乎主要的重量级人物,徐鑫是组织部长,皮不休是纪委书记,裴一风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市委之中,除了吴明毅和陈天宇之外,所有有发言权的人物都团结在了她的周围。
  书记就是书记,有一把手的权威,再稍微有点政治手腕,肯定会有人靠拢。
  而且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吴明毅在他前来天泽市之前,也和陈洁雯有干系,肯定也有过多次合作。他来之后,因为他和陈洁雯政见不和,同时又因为吴家的关系,吴明毅才不得不和陈洁雯保持了距离。
  但即使没有吴明毅和陈天宇,陈洁雯对天泽市委的掌握力度,还是不容小瞧,更不用提下面的区县多半都是她一手提拔的人。
  天泽市,大半数的江山,还在陈洁雯的掌控之下。
  假如徐鑫真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夏想倒愿意费些周折将徐鑫策反。
  正坐在书房喝茶,卫辛睡得迷迷糊糊地醒来了,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衫,下身光着雪白的大腿就起来了,她一把夺过夏想的茶杯,嗔怪说道:“你说你,凉茶怎么能喝?不会自己换,事事都让我操心,要是我哪天不在了,我死也不会死得安心。”
  夏想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好好的,说什么死,不吉利。”
  卫辛忽然就哭了:“我刚才梦到自己死了,怎么呼唤你,你都不应,我可难受了……”
  卫辛总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夏想心疼地将她揽在怀中:“还说要照顾我,你才是和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卫辛将头埋在夏想胸前:“我是舍不得你才总是想哭的,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妈妈病了,我又要上学又要赚钱为她治病,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我认识你后,流过的眼泪比以前20年都多。都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说。”
  一个女人一生积蓄的眼泪,总会为一个男人而流,不流眼泪的爱情,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
  夏想把卫辛抱得更紧了:“古代文人雅客,都在外人置一座宅院,将心爱的女人安放在外面,称之为外室。”
  “我知道,现在都叫小三了。”卫辛又笑了,“还是古人有意思,再不好的事情也能说得很文雅。现在小三一听就是贬义,但外室一听却有一股雅兴的味道。我不管是外室还是小三,反正在你讨厌我之前,我跟定你了。不过就是有时觉得对不起她……”
  哄卫辛睡下之后,夏想又想一会儿事情。
  基本上天泽市的事情已经铺开了,跑马县的问题,是现阶段最大的问题,也是他和陈洁雯又一次冲突的伏笔。
  至于京北新城和扶持民营企业的政策,目前还算进展顺利,也让夏想多少摸到了一点陈洁雯的底线。陈洁雯在政府事务上,大事上只要涉及到了她的利益,肯定插手,小事上还算放手。他也清楚陈洁雯现在对扶持政策和京北新城不再过问的出发点,是想等他触及到了家族势力的利益之后,家族势力的反弹就会让他碰壁,她不必动手。
  但要涉及到人事方面,陈洁雯的权威不容侵犯,她肯定不会有丝毫的退让。如果市长能影响到人事问题上的重大决定,那她的书记就当得太失败了。
  但夏想又不得不插手人事问题,想要做成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有具体的人来执行,没有人手,寸步难行。而且有些事情既然让他遇到了,他就不能袖手旁观,就如纪风声,就如卢胜。
  或许没有纪风声之死给他带来的警醒,对于卢胜的遭遇,他顶多只是同情,而不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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