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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契丹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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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互望一眼,心中都泛起了阵阵不安。
“你们小姐的那个东西要到底有没有用?”阴暗地墙角下,若麻拉着妍姬身边的侍女琪兰说,“不是你们小姐骗人的吧。”
琪兰阴冷地看着她道:“她吃了那种东西,要是杨四郎不救她,就要看着她痛苦而死了。”她可是无意间听见若麻和林海柔说起这件事的,真想不到,一向宁静与世无争的瑶王妃也会使这么卑鄙的手段!
“可是他们现在都没回来!”若麻提高了声音,她真想大叫!
“喝了‘神仙露’,说不定现在她和杨四郎还在欲仙欲死呢!”琪兰毫不躲闪,虽然这些事她没有亲身体验过,不过跟在妍姬小姐身边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真是这样?”若麻半信半疑,一刻看不到结果,她心里就越不安。
“啊!”琪兰的身子突然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鲜血迸流,眼睛大睁着看着若麻,气息一刻便断了。
若麻吓得张大了嘴。
“她在哪儿?!!!”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几乎要活生生把她的头扯下来!
她话也说不出,两只脚悬在半空胡乱地踢打,手抓着脖子上那只铁一般的手掌。
“大……大王……”
“她在哪里!!!!!!”他的暴喝将宁静的夜空都撕裂!
若麻只能不断地摇头,她不知道啊,她真的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才感到恐惧,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手指稍微用力,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他手里的头颅软软垂了下来。
“你是我的!!!”他大吼一声,冲出去!
他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谁都不可以!杨家的人,更不可以!!!
茫茫的夜色,他黑衣黑马,疯了一般穿梭在宁静的大街小巷,十三骑远远被甩在后面。
银镜等在‘伏虎林’外,这片皇家园林是举行射鹿大典的地方,平常不允许人进去,可是里面风景美极了,她让四郎和德锦公主来这里,只是想最后,给他们一个最美好的回忆,他,时日不多了……
哀伤的目光望向树林深处,他们还没出来。
也许是,相见的时间太短,舍不得分开吧。她苦笑,拉着马的缰绳靠在一棵大树上。
脚下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忽然,她觉得仿佛是地动山摇起来。
滚滚的飞尘向这边涌来,她用手遮住眼睛,急促的马蹄声忽然在她面前停下。
“杨四郎呢?!!”
她听出这个暴怒的声音,抬起头,吃了一惊。
他在发怒!
那双血一般的眼睛,透着杀意。
她害怕起来,“你找四郎……做什么?”
“他在哪里!!”他狂怒地将手中的鞭子挥出去,前面一棵大树应声而倒。
“寒哥哥!”银镜害怕地缩到了马后。
他眼中射出尖刀一样凌厉的光!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林中,少女的娇嗔由远及近。
“我抱着你。”他固执地不肯放她下来,他五脏六腑疼得仿佛随时都会炸开,然而,她在他怀中,他就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抱着她……
“你累吗?”她天真地抬起头,眼睛对着他眨呀眨。
“不累。”他温和地笑,清远的面孔有白玉一样温润的光泽。
“真的不累吗?”她靠在他的胸膛,满足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水沉薰香,还有那个荷包里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
“四郎!”银镜看见他们走出来,连忙迎上去,先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公主?”四郎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背上有如芒刺扎身,德锦警觉地抬起头。
他的目光几乎让她窒息,愤怒,冰冷,还有她看不清看不懂的另外的情绪。
他看着她,领口的衣服凌乱,脸上留着淡淡的红潮,清澈的眼中,不染尘埃。
月光照在她脸上,她额上的珍珠熠熠生辉。
她,在这一刻,变得更美了……
杨四郎抬起头,与他对视,他不容许,他用卑鄙的手段玷污她!
耶律寒望着他们嘲弄地笑起来:“本王以为,你们会一起逃走。”
“在下答应过银镜公主会回来,就绝不会食言。”他怀里抱着德锦,他能感觉她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搂住他的脖子。
耶律寒跃下马背,浑身透着杀意,慢慢地靠近他们。
“寒哥哥!”银镜挡住他继续前行。
“滚开!”他声音冰冷,眼光直直盯着他怀里的她。
“算是我求你!你答应过不会伤害他!”
他已经忍无可忍,一挥手推开她,拉过德锦的手臂,用力一扯。
“啊!”她疼得惊呼,抬头愤怒地盯着他。
他是魔鬼!
可笑的是,她怎么会把这样的魔鬼和她心目中的神联系起来!?
“见过了他,你还不想回去吗?”他阴狠地用力捏住她的手臂。
“放开她!”四郎将她放下,一只手护着她将她拉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挥出拳攻击。
“哼!”耶律寒嘴角轻扬,微微侧了侧身子,便躲过了他的一拳。
一招未中,他已是殚精竭虑,丝毫也没有能力再出招,胸口剧痛,他嘴角流出一缕淡淡的血丝。
“你不能运功啊!”银镜激动地冲上去扶住他摇摇欲坠地身体。
“我回去!我回去!你不要伤害他!”德锦哭着抱着他的腰,想要用自身的力量支撑他的重量。
“锦儿,我没事。”他嘴唇惨白,转身搂过她,“我没事。”
“我们下次还可以见面啊,再等几天,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知道吗?”她哭着为他擦干嘴角的血丝。
耶律寒将她拽过来,粗暴地将她扔到马背上,不等她哭喊挣扎,便策马离去。
“锦儿!”四郎捂着胸口,这一刻,他多么痛恨自己,这样无能,这样没用!
那一片烟尘散去,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留下。
铁链哗哗作响,像清泉拍打石头的叮咚声。
德锦抬起清澈透明的眼睛望着他,满脸倔强:“你锁不住我!”
“你现在只是我的女奴!记住了!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女奴!”他捏紧她的脸,咬牙切齿地说。
“你没有资格!”她依旧倔强。
他冷笑,慢慢放开她,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道:“现在,我—恨—你!”
她仰着头,嘴唇咬得发白,心里却疼得一片荒芜。
他大步走出去,将她手臂上长长的铁链锁在粗大的石柱上,“现在你是奴隶,你没有资格再见杨四郎!”
“你不可以这样!”她对着他的背影大骂,“你不守信用!你说过我可以见他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她恨他,也绝不会答应让她和杨四郎见面!!!
“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她用力扯着手臂上的铁链,拼命想要挣脱。
仿佛又回到那片金色的沙漠,她是他的女奴,一个丑陋的,没有一点地位的奴隶!
难道?这时光从来没有前行过吗?还是,已经转了一个圈,又回到原点?
爱,在互相的伤害中一天一天深刻,一天一天撕扯痛苦的心。
她不吃不喝不睡,又哭又喊,手臂上被她的疯狂挣扎磨得血肉模糊,她像厉鬼一样怨气重重,诅咒着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
侍女不允许接近‘凌霄苑’,可是每天从里面传来鬼哭般幽怨的声音让这座高墙王府笼罩在地狱一般的阴霾中,终日不得安宁。
前几天,王妃和妍姬小姐身边的侍女同时死在后院,死相恐怖!若麻的脖子被狠狠扭断,而琪兰浑身的骨头都断了!
‘凌霄苑’里她悲愤的哭声没有一天断过。
“滚!滚!”她蜷缩在柱边,任谁来都又吼又叫。
茗烁和璃烁每天送食物进来,都含泪逃出去。
她疯了!
夜深人静时,她一个人偷偷哭泣,哭到眼泪干了,哭到声音哑了,哭到没有力气,哭到呕吐,哭到几乎死掉。
他折磨她,同时,也折磨着他。
心上的伤口,一天天扩大,要抚平,恐怕一生都不能。
他宁愿她很他!就让她狠狠地恨他!
仇恨,扭曲了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灵魂!
屋子里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屋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射进来,地上像凝结了一层白霜。
“丫头,丫头……”
她睁开眼睛,目光凶狠地瞪着前方:“滚……”
“嘘。”他捂住她的口,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抽出腰间一把匕首,手起刀落,银亮的光在黑暗中一闪,她手上的铁链哗哗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慕胤,慕胤……”她梦呓一般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脸在月光下那么清晰。
“别说话,我来带你走。”他扶起她,小心地接近门口。
“四郎怎么办?”她紧紧握着他的手。
“先救了你,再想办法救杨四郎,你们都会没事的。”他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风轻轻地吹,月光融融,斑驳的树影映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显得怪异。
寂静的夜,只有风声轻轻拂过耳畔。
院子里在一瞬间火光大放!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让繁星都遁逃!
月光黯淡……
黑影重重,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形成包围之势!
“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放了你?”浓重的酒气霎时笼罩了整座院子,熏得人晕乎乎。
火光鼎盛处,一个黑色的身影靠在墙上,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酒坛,猛灌了一口,他扔下酒坛,碎片和酒水溅了他一身。
“你是我的!”他醉醺醺地指着她,蹒跚地走过来,月光下,他天神般的脸有一种近乎颓废的俊美。
慕胤将德锦护到身后,他还是没能猜测到他的想法,无论什么时候,他还是那么高深莫测!
“你永远也逃不出本王的掌心!”他酒气冲天,隔得老远,也能被熏得面红耳赤,头昏目眩。
“现在,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他深深凝视她藏在慕胤身后的脸庞,“做我的女人,我会好好对你!”
她的脸紧紧靠在慕胤坚实的背上,不作声。
“第二就做我的女奴!我想怎么对你都行!”他邪魅地笑起来,那笑容,几乎将她迷惑。
“大王……”慕胤上前一步。
“你选哪一个!”他大声吼出去,眼中布满血丝。
德锦往慕胤身后缩了缩,不敢出声。
“说!”他大步朝她走近,迫人的气势如千金压顶。
慕胤护着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他抱起她迅速闪到一边,然而下一秒,他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了黑衣的骑兵。
“你们!”他来不及反抗,眼前蒙着银色面具的黑衣骑兵便抓住了他!
德锦从他怀里跌出来,吓得一瞬间眼泪就滑出来。
“慕胤,慕胤……”她哭着上去抱住他,紧抓着不放,“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肯为你去做,你不要走。”
“丫头?”慕胤疼惜地看着她,他想伸出手去为她擦干泪水,可是他被人抓住,无法动弹。
她仰起泪眼,“你是我心里的神。”
他呆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身后的月光被遮住,他高大身躯的阴影投射在她身上,“你不做决定,本王替你做!”
德锦转过头,惊愕住,他已经将她抱起来,眼中的光芒是疯狂的恨!
“放开我!我都不选,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她挣扎着想逃离。
“放了她!”慕胤大喊,他被钳制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他将她带走。
他不可以伤害她!绝对不可以!!他会后悔的!他会后悔的!
屋子里已经灯火通明,他粗暴地将她仍在床上,欺身上前,“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不!”她别过头,他满身的酒气熏得她神志不清,无法正确思考。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给我这样的回报!”他强行板过她的脸,吐着酒气,“少在我面前装烈女!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滚开!滚开!”她挥舞着手臂打他,泪水飞泄。
有什么,狠狠地揪紧了她的心……
“本王从不碰不干净的女人,现在我要你!你该对本王感恩戴德才是!”他像野兽一样粗暴地将她压在床上,低下头疯狂地吻她。
心中陡然恐惧起来,他的吻像狂风暴雨,滚烫的呼吸将她包围,铜墙铁壁让她窒息,浓重的酒气让她无法思考。
“你是我的!!!”他低吼,胡乱撕扯她身上的衣服,雪白轻纱,在他掌中碎裂,朵朵素雅的荷花,在厚厚的地毯上绽放如火。
她抵死挣扎,骂他,打他,抓他,咬他,他如烈焰,一瞬间将她焚烧。
缭乱的酒气,他旷野的气息,霸道地占有她!
月光撒进屋子里,无声无息,却仿佛越发的忧伤。
屋外树影婆娑,寂静无声,星光点点。
屋内火光跳跃,轻纱摇曳,巫山颠倒……
“锦儿!”黑暗中,他扶着床柱,头上虚汗点点,喘着粗气。
他梦到她,在哭泣……
哭得好伤心……
心中绞痛起来,她在哭,在向他求救!
“四郎。”银镜举着一盏灯走进来,火光中她眼中透着无限的关怀。
“我要见她!”他走下床,不等她回答,就急匆匆走出去。
银镜放下灯火追了出去,“四郎,四郎,你不能去!”他走的好快,一时间她竟无法追上。
“她有危险!”他边走边焦急地说。
“她不会有事,你不要去!”寒哥哥已经不允许他踏入南王府一步。
“我能感觉到,她一定有事。”说着,他奔跑起来,他一刻也不能等,一秒也不能。
她在哭,在向他求救,他要去救她!
晨曦微露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的那一边,天,亮了。
那一刻,他几乎晕厥。
她痛苦地蜷缩在床的一角,哭喊不出来,身上撕裂一般的疼痛让她想立刻就去死,背上的伤疤狰狞恐怖。
床单上,殷红的一滩血迹触目惊心,刺得他睁不开眼。
那是她的……
上天啊……
“锦儿。”他温柔拥她入怀,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后,“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然而每一句,都通过她的耳朵,传到身体里某一个脆弱的地方。
无声的泪水滚落在他的胸膛,熨烫了他冰冷的心。
“为什么……?”她嘶哑的声音虚无缥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已不是纯洁无暇的德锦公主了,为什么?他是她的敌人,他们之间有国恨,有家仇,有数不清道不出的恩恩怨怨!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上天啊,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惩罚?!
“做我的妻子,锦儿,我要娶你。”他吻着她背上那道深刻的疤痕,那是他,亲手留在她身上的伤害,那刺痛他的双眼,让他无所遁形的指控!
她是清清白白的,她仍是纯洁无暇的,她是他的!
“让我们从头开始,忘了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美丽眼睛。
受过伤的心灵,就像千疮百孔的石头,只能让风空空吹过去,什么也留不住,更无法回到完好如初的时候。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侍女端了梳洗的东西鱼贯而入。
耶律寒将被子拉到她身上盖好,“好好休息。”
他起身,侍女伺候他更衣,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心中忽然间温暖一片。
她闭上眼睛似乎已沉沉睡去。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眼角突然滚出一颗泪珠,她霍地睁开眼,直直瞪着他!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恨你!”
他的心噔地落到了谷底,漆黑的眼睛眯起来,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这样的反应,他早已料到,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要她在被他这样深深伤害了之后忘了一切,怎么可能?
“那就试着慢慢地爱我好吗?”
“爱你!?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那笑声,似乎要将他撕裂,“怎么爱你?爱你杀了我的亲人?爱你让我做你的奴隶?爱你侮辱了我?”
他闭上眼睛,遮掩住他崩溃的泪水,他转身走出去。
德锦在床上大笑,笑到泪水横流,笑到没有一丝力气,沉沉睡去。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要忘了那些仇恨,她怎么做得到?
临近中午,璃烁和茗烁彩才进来为她梳洗更衣。
茗烁收拾床铺,那一滩已经凝固的血渍让她吓了一跳,捂住要尖叫的嘴巴,偷偷看了一眼外间正安静地坐着让璃烁为她梳头的德锦。
她……和大王……
她的脸烧烫起来,赶紧将染血的床单收起来,重新拿干净的换上。
“锦小姐,杨公子来了。”出去倒了水进来的璃烁温婉地看着她,每次杨公子来,总能看见她开心地笑。
她游离的眼睛突然晶光一闪,望向门外,灿烂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四郎,四郎来了!四郎!
她已经……
“出去,都出去!”她站起来,用力将两姐妹推出去。
璃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肯走,害怕她做出什么事来,茗烁却在一旁使劲地将她往外拉。
绿树葱茏后,一道纯白的人影踉跄地走来,额头上密密的汗水,他累得气喘吁吁。
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睛便被泪水模糊了,她狠下心将门砰地一声关上,用背抵着。
四郎,锦儿没有脸见你,对不起,对不起……
“锦儿。”门合上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她眼中氤氲的泪水。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轻轻拍拍门,“锦儿。”
“不要进来,你走你走!”她用力抵着门,生怕一不小心,让他进来看到她。
“为什么?你不想见我了吗?”他站在门口,风轻轻吹动他白色的衣裳。
“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她喃喃地重复这句话,身体慢慢地滑坐在地板上。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这么多日子看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她在里面放声大哭,她也想他啊,可是现在她怎么面对他?
“我好脏,你看了会很失望的,四郎,就记住原先的那个我,不要看现在的我,你会很失望很失望的。”她的脸慢慢靠在门板上,泪水顺着缝隙流淌出去。
他心里紧紧地疼,双拳握起,他真的,对她做了……
他的手慢慢摸到胸前挂着的荷包,心忽然疼起来。
……
她的汗水濡湿了她的发,凌乱的领口处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夜色中隐隐泛着迷人的光泽。
她趴在他的胸口,紊乱的呼吸逐渐变得有规律,慢慢地平稳。
“四郎……”她眼中有迷雾一般的茫然,“我……”
他连忙掏出那个荷包,凑到她鼻尖。
身上的躁动和难受忽然间便消失,身上的汗水被风吹干,微微透着凉意。
她看向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怎么了?”
“没事,你只是中了毒。”他宽慰地拥紧她,他怎么能告诉她,有人对她做了肮脏的事情。
“毒?”她微微眯起眼,浓密的睫毛微颤。
……
“我不要让你失望,你要记住我原来的样子,四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忘了原来的我,要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他蹲下来,手指摸到那一处缓缓流出水渍的门缝。
“无论你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心里的公主。”他不会嫌弃她的任何样子,就算她变成一个丑八怪,就算她……她也依旧,永远留在他的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忘了她。
风轻轻地吹,他隔着门板,仿佛也能够,为她擦干泪水。
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来,他很快的用袖口擦干,他坐在门口,和她背靠背,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突然笑起来,“锦儿,不管我们在那里,这片天,都不会改变。”
德锦怔怔地抬起头,投过狭窄的门缝,看到外面一片蓝得让人心醉的天空,呆怔住。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们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面,呼吸同样的空气。”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她心里忽然慌乱起来。
“永远……”他缓缓合上眼睛,嘴角挂着平静的笑容,“永远……”
杨柳轻拂,水面波光粼粼,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去。
“我好失望。”萧燕燕看着湖面,华丽的宫装衬托得她愈发高贵美丽,“我以为你深深爱着她,愿意为她做一切。”
“我要娶她!”他依旧重复这句话,自从来到这里,他除了这句话,便再不说其他。
“娶了她,只会让她更加痛恨你而已,何苦呢?”她转过身望着他。
“我爱她,娶了她我会把一切都给她。”
“一切吗?包括你的生命你的国家!”她激动地大喊,“寒,不要一错再错!”
耶律寒站起来,背过她,“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皇上为我们赐婚,我要正大光明迎娶她!”
“荒唐!你已经有了王妃!”
“我不爱她!”(5'1'7'z'手'机'电'子'书)
“可她已经嫁给了你!你要让天下人都耻笑你吗?”
“我不在乎天下人耻笑我,当年你让我娶她,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不爱她!”他斜睨着她,声音有一丝波动。
“寒,是我和皇上对不起你,可是一切都和瑶瑶无关啊,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回忆又一幕幕重演,在她的脑海盘旋不绝。
……
轻风拂细柳,那一个美丽的春天,万物苏醒,鸟语花香。
他站在湖边,一声黑衣,冷冽的气息在他周身流淌,将明媚的春天也仿佛带进寒冬。
他真的好冷!
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记不得是多久以前,那个喜欢捉弄她的男孩忽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是这样寒冷的他。
“寒。”她轻轻唤了他一声,忐忑不安地走过去,手里紧紧握着一块温润的东西。
他转过身,刀刻一般的线条冷冽无情,看见她,也只是冰冷地应了一声。
“你击败了八族勇士,成为了大辽国最年轻的八部大人,我好高兴。”
“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他有些不耐地眯起眼,漆黑的眼中不泛半点波澜。
她低头笑了笑,什么事,都无法瞒得过他啊。
“下个月,我就和皇上成亲了。”从今以后,她就是大辽国的皇后,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燕燕’。
他站在原地,轻风拂过他俊美的脸庞,他牵了牵嘴角,“恭喜你。”
“这个还给你,以后,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就送给她。”她将手里温润的白玉递给他。
风拂过……
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捏住她的脸:“为什么到最后,连你也背叛我?!”
她咬紧嘴唇别过脸,不敢正视他犀利如鹰的眼睛,“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所有人都背叛我的时候只有你在我身边,而现在连你都要背叛我!”他怒吼,声音将欢快在枝头唱歌的鸟儿惊得四散逃走。
“我最后求你一件事。”她含着泪望着他,泪光中,他的脸逐渐模糊,“你娶了奚瑶好吗?”
他望着她,眼神复杂。
“算我最后求你!”
“可以!”他放开她,拿过她手里的玉佩,头也不回地离去,“你就去做你的皇后吧!”
她蹲在那个湖边,哭了一天一夜,他怎么会知道,她这么做,有多大的苦衷!
她和皇上的婚礼,他最终没有来,侍从说,他带了几个人偷偷潜入大宋,他要亲眼看看,如今的杨家,是怎样踏着他们一家的尸体一步步爬上去的!
……
“我要娶她!”他的话将她拉回现实,燕燕望着他:“我回去跟皇上说,他会答应的。”
耶律寒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忧郁的蓝天,忽然飘过一朵云,遮住了阳光,天,阴霾起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悲恸的哭声。
“四郎,四郎……”
她跪在地上,使劲摇晃着倚在门口,唇角带着一抹宁静笑容,仿佛是沉沉睡去的白衣男子,泪水打湿了他的白衣裳。
他怎么也无法醒过来,纵使他听见她悲伤的哭泣,他拼命挣扎着要挣开眼,可是怎么也没用,难道上天那么残忍,要让他在这里就丢下她吗?
不!不!他不能就这么走掉!他要陪着她,保护她!
“你醒醒啊,四郎,你醒醒啊。”她摇晃着他清瘦的身体,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他都无法醒过来,她好后悔,好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出来,他一定很难过……
“锦小姐。”茗烁流着泪想拉开她,杨公子,早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不要摇他!”银镜突然闯进来,一把推开了德锦,她急急忙忙掏出四郎脖颈上她送他的荷包,凑到他的鼻尖,“四郎,快醒醒,不要睡得太沉……”
他轻咳了一声,微弱的呼吸慢慢从他的鼻尖喷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她高兴得在心里不住地感谢神灵,他没死,没死。
德锦望得呆呆的,“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只是受伤了而已,你不要刺激他,他还没有完全好。”银镜稍稍偏过头看她,故意将口气变得刻薄无礼。
她让人准备了轿子,没有跟她说一声,便叫人吧四郎抬进去。
“他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德锦追上去,板着轿子的窗口问。
“只要你不刺激他,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很快就会好!”银镜将轿帘放下,遮住她的目光。
“可是……”德锦还想说什么,轿子已经抬起来了,她够不着那个窗口,只能大声对着里面喊:“等四郎醒了,请你告诉他,无论我在哪里,我们都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让他不要忘了我!”
银镜在轿子里捂着嘴轻声啜泣起来,她轻轻抚摸四郎苍白无色的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没有任何权利,让他忘了谁。
德锦望着那顶早已消失在她视线中的轿子,心里有莫名的怅然。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重,四郎,他们中间,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头顶的阳光忽然黯淡,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袭来,德锦警觉地闪开,她的手敏捷地从他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不准过来!”
耶律寒冰冷的眼睛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不再前进。
“不准你再碰我!”她眼中有一把一把的利剑射向他。
“如果。”他上前了一步,“你答应和我成亲,我会考虑救杨四郎。”
她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要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他又走近几步,犀利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匕首上。
“哼!”她冷笑,“我永远不可能是你的人!”
“你已经是了!”他大声驳回她。
“闭嘴!”她把匕首指向他,“再说我杀了你!”
“你是我的人。”他依旧坚决。
“不是不是不是!”她举着匕首的手臂颤抖着,慢慢后退着。
“就算你杀了我你还是!”
“我……我……”她举着匕首指着他,却不敢上前。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猛地往自己胸口上一戳。
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如你所愿。”他握着她的手,将匕首拔出来,邪佞地笑着,“还要来一刀吗?”
她吓得手一松,沾着血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你让我怎样补偿你?”他的手慢慢抚上她吓得苍白的脸,呼吸湿热,渐渐靠近她。
她别过头,泪水不争气地流出来。
“无论怎样,我都会去做,就算让我去死。”
“我不要你死,也不要你放了我,我只求你。”她抬起头望着他,清澈的眼中蕴藏着大海一般的感情,“让我去死。”
他的手无力地滑过她的脸庞。
“如果四郎要死,就让我和他一起死。”
沉默……
“我不答应。”
德锦苦笑起来:“你不是说什么你都会去做吗?你食言了。”
“你死了,我会毁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亲人!你的国家和所有对你好的人!我要让这个世界上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跟着你一起长埋地下!”包括他自己!!!没有她,他会毁了自己,不管地狱天堂,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你好卑鄙。”她咬着嘴唇。
“我比你想象得更卑鄙!”他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是他的人!现在是!将来是!生生世世都是!
北院大王的婚礼在皇城郊外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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