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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 +番外 by:llling-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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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静颜还没答话,习习叫起来,“胡说!你不过是想趁这机会逼得‘三奇四邪’和武林白道厮杀而已!你以为你这么说谁会信?!”
“你们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静颜,我那时,真的是放手一搏了,我为此差点没命。我的江湖地位本来就很高了,为了这地位哪里值得我冒这么大的危险;可是你不在我身边,不用这次机会,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静颜,我很想你在我身边,可以时时刻刻看见你,抱着你。我不能伤害你,不能伤害你的朋友,那伤害我自己总可以吧?”
说着,竟有了一丝哽咽,“静颜,我很爱你,你不要丢下我。”
大堂里一片安静,白道人士素来恪守理法,并不能接受这乱了伦理的感情。没料到邢傲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提了出来,突然其来的变故,人们已暂时失去了应变能力。
“你当着这么多人说这种话,想给我二哥耻辱吗?”
“不,我不觉得耻辱。”司徒静颜拍了拍习习的肩,示意他别说话,“我很高兴,能听你亲口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伤自己,却伤我心?你叫我不要丢下你,可你若真出什么事,你便要就此丢下我么?”
邢傲低首,声音颤抖起来:“对不起……”
习习站在一旁,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静颜,“二哥,你明明知道……”话未完,泪已先流了下来。
风擒云在一旁若有所悟,邢傲这番话与他先前在小亭所言并无多大出入,可司徒静颜前后反应却大不相同,也许司徒静颜并非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想听邢傲自己说出来而已。前番他看着习习发难却不阻拦,直到逼得邢傲说出练过斗转星移之术,竟又立刻帮他解围;邢傲素以狂傲著称,此番不忌惮周围目光说出一番话也不奇怪,倒是这看似温文的男子这么坦然的接受,其狂放程度又岂在邢傲之下?
传闻中,司徒静颜温润如玉,可不知在这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有一个怎样狂傲不羁的灵魂?
“邢傲,”习习挂着泪,苦笑着,“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住在司前辈的小屋时,你可有叫你属下到那小屋去过?”
邢傲一愣,仍回答道:“有,青弦去过。”
“就在我们临行前一天,你手下仍有去过?”
“是。”
“就在我们离开之后到我们返回之前,你龙坛仍有人到那里去过?”
邢傲望望司徒静颜,似乎有一丝犹豫,但仍答道:“是。”
习习笑笑,笑容在斑斓的泪痕下显得格外凄苦,而毒辣,“谢谢,我问完了。”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0^=
喵~~我不是要弃坑啊~只是最近填另一个坑太有感觉了~就没什么兴趣填这个了~~汗笑^^bbb
看见催文的大人们,觉得很不好意思……爬爬……
希望小狗表现让大家满意,感觉静颜像驯兽师~汗^^b
26.85FD4BC655B3D秋の屋 整理制作
咚咚咚
司徒静颜好像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急促,不知是沙场的战鼓,还是紧张的心跳。
邢傲望向司徒静颜的目光有了一丝躲闪,咬咬唇,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邢傲?”
一旁的人不知这三人在说什么,看他们神色异常,却也不好插口。倒是习习泪痕已干,见众人不解,主动道:“我们只是在说,前些时日退隐多年的司岳前辈身份泄漏,这事看来与龙帝关系不小。”
“习习!”司徒静颜此刻心乱,好容易意识到习习的话的后果要阻拦已是不及。
其他人并不知司岳与这几人关系,只是无光恶名在外,听习习一语,齐啸天只道是司岳的消息定是邢傲差人散布的,又因为司岳曾是龙坛中人,以为邢傲只是因此受窘,上前一步道:“这无光以男色惑人,心狠毒辣,不少武林正道都栽在他手中,武林中是人人得而诛之。虽他前番为龙坛中人,但此次龙坛愿意交出此人,过去那些恩怨,与龙坛自然再无瓜葛。”
齐啸天一说完,不少人也纷纷附和点头,没想到邢傲看也没看齐啸天,冷冷的回答:“说的好像给了我们莫大的恩惠一样。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们的原谅?”
“邢傲!”当下有人被邢傲这种态度激怒,大叫道:“那无光是龙坛中人,帮你们龙坛做事,那些旧账自然算到你们龙坛头上。这次大家给你面子既往不咎,你别……”
“陈施主莫激动,往日无光为寒舒所用,自龙帝掌权便已归隐,那些旧账自与龙帝无关。”无绝打断那人道,“这无光虽可憎,但他原本是江湖有名的少侠,不想年少即遇人生大变,后变得如此,想必也有他的苦衷。出家人慈悲为怀,可惜听闻无光已死于天罗之手,否则若是老衲有缘遇见,倒是希望可以点化。”
无绝一席话说的诚恳,在场无不动容。便是司徒静颜也不由行礼道:“无绝大师不愧为得道高僧。司岳前辈一生受千夫所指,没想到还有人能如此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当着武林众人为他辩解,晚辈代司岳前辈谢过大师。”
行礼罢,自己与司岳的亲密关系却也暴露无疑,司徒静颜却不介意,只是再次望向邢傲。
邢傲却转开了头。
司徒静颜收回目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飘然而去。
此番司徒静颜先是毫不掩饰自己与邢傲的不合理法的感情,之后又明确表示自己与众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司岳关系密切。在场大多数人对司徒静颜已有异议,尤其是齐啸天,他从被困龙坛为司徒静颜等人所救起,屡次被地狱司一干人所窘,再加上这次,他望向司徒静颜的目光几乎充满怨毒,而这些全数落入了风擒云的眼中。
邢傲在离司徒静颜的房间数十步远的地方坐了良久,终究没有再靠近。
转着轮椅正要离开,青弦忍不住开口道:“龙帝,你真的不去说清楚?”
邢傲目光瞟向远处,“他若是信我,又何必要我去说;他若是不信我,我说了又有何用?”
“可是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也许……”
话未完,邢傲已自己转着轮椅慢慢离去。看着他的背影,青弦不知道那黄昏落日下一片萧瑟的画面,是不是叫做落寞。
想到司徒静颜今天在大堂上拂袖而去,邢傲不由咬紧了唇。他清楚司徒静颜的脾气,虽然当时司徒静颜未发一言,但那般温和体贴的人会不顾众人颜面就这么离开,说明他已是气愤至极。当时看着司徒静颜离开,就好像看着他从自己的世界走了出去一样,邢傲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眼,可是他走得竟是那么的快,而绝情。
经历了这么多,原来他还是可以这么轻易的就丢下自己走掉,跟几年前一点差别都没有。
邢傲觉得心像被人生生剐了一块,却不知该如何补回来。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可以求助的对象。
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刚一推门,邢傲猛地一惊屋里有人!正要防范,却见司徒静颜坐在桌边,正抬眼看着他。
“静颜?你,你怎么……”
“我想进来,谁能拦住我。”司徒静颜的语气很平常,听不出感情波动,“我有事想问你。”说着,扬了扬手中那张薄纸,“司岳前辈留下的信,我还有些东西不明白,你能给我解释吗?”
“啊?好。”邢傲慢慢来到桌边,纸上还是那短短几句话:
问:何伤?
风后曰:膑将至。
问:膑何至?
风后曰:六十四卦,损也。
问:公如何?
风后曰:唯返涿鹿之争。
27.
司徒静颜看着这几行字:“风后是传说中黄帝的谋臣,这里当然是指司岳自己;六十四卦,其中损卦,彖曰:‘损下益上,其通上行’,指的是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司岳前辈是告诉我,有人要用借刀杀人的法子害他。”说着,抬起眼望向邢傲,“可是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这封信明摆着是司岳前辈给我的,他为何还要拐弯抹角的用‘风后’指代自己。”
邢傲的眼角有些湿,甚至没有抬头看司徒静颜,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他先用‘风后’后用‘涿鹿’,这里其实是指传说中炎黄两派的‘涿鹿之争’,也就是暗示当年黄帝寒舒与我爹赤帝在龙坛的权利之争。司岳前辈曾经跟我提过,寒舒当年论武功论实力比我爹都稍逊一筹,但他曾经两次从我爹手中死里逃生。所以我想最后一句,‘唯返涿鹿之争’,说的应该是他要效仿当年寒舒应付我爹的办法。”
“是什么?”
“置之死地而后生。”
司徒静颜忍不住一声惊呼,“这么说,前辈他……”
“司岳逃了。”第三个声音插进来,“司岳那时要你们先走,自己独自留下对敌,一是为了保护你们,再有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他的身份已经泄漏,想杀他的人太多,他即使能逃一时,也难逃一世,所以他给世人造出这个自己已死的假相,其实他早已在别的什么地方以其他的身份重生了。”
看清来人,“叶……”司徒静颜眼睛立刻湿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
“傻孩子,” 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这把老骨头硬得很,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原来当日叶留下独自对付岳阴阳,因毒发在逃至深林之后昏死过去。黑夜密林,当时岳阴阳又急着追邢傲,就这么让叶躲过一劫。叶虽中毒,但他功力深厚,关键时刻还是护住了心脉,加之本就医术高明,终于自救过来。
“……我那时中毒已深,只好一直躲着,等身体好一点,我便立刻出来找你们……”
因为对龙坛青部实力有所了解,下面的不用叶说司徒静颜也能猜到一二。叶说到这里,也顿了顿,话题一转,“其实你们尚在桃林之时,龙帝已对司岳处境危险一事有所察觉,但他不能告诉你,怕你涉险,又因为司岳身份特殊不方便求助龙坛,他那时冒险把青弦叫去,其实是叫青弦去找我的。”
司徒静颜急得腾的站起,问到:“那你能确定司岳前辈……”
“我到的时候桃林已经起了大火,根本没法进去寻人。可是我看到一个人,由他那里我确信司岳还活着。”叶顿了顿,“那人在小镇上开了间茶馆,当地人管他叫福伯。”
“我知道这个人……”
“可你不知道那个人以前也是我龙坛中人,他原叫甄青,与司岳同在寒舒帐下,寒舒失势后与司岳一同归隐。”叶含着笑说,“他虽不是什么善辈,却是司岳的朋友。司岳此番能顺利出逃便是得了他很大的帮助。”
司徒静颜喜极而泣,向邢傲望去,却见邢傲低着头,也不吭声。
“傲,你……你有话为何总是要我来问才肯说出口?”
“那时周围又是习习又是柳依依他们,我怕泄漏前辈的秘密,一直找不着没机会。今天在大堂也是,那么多人都在,你要我如何说……”邢傲仍然低着头,声音小小的。
“那天夜里我俩独处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本想说,可是你说若是你极其信任之人背叛了你,你希望能等那人主动说与你听,我自然……”邢傲的声音越发的小,司徒静颜却已经明白。那封信上指明出卖司岳之人身有残疾,此人若不是邢傲,自然便是习习。邢傲一直不肯说,也是听了司徒静颜那番话,只愿习习能主动说与司徒静颜听。
“傲,即使我会误会你,你也想保全司岳前辈的安全,和习习与我之间的信任吗?”
邢傲咬咬唇,突然抬起头,声音也大了,“我那晚说,所有你关心之人,我必会尽最大努力去关心,所有你想保护之人,我必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只要是能让你展颜之事,我都会尽最大努力做到。我说了,自然会做到。而且……而且我想知道,你会不会信任我……我好怕你随时会丢下我就走了……可是你今天……”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傻瓜……”司徒静颜抱着邢傲的肩,低下头去,轻轻吻去他的泪水。邢傲却已泣不成声,泪水止都止不住。
从看着司徒静颜拂袖而去到失望至极的进屋之前,邢傲都没有落泪。他落泪不是为司徒静颜不信任他,而是为司徒静颜竟然信了他,竟然主动回到他身边。短短一日里经历三次大悲大喜,一次盛于一次,到最后终于完全坦诚,才发现彼此原来一直靠得如此的近,这段时日,甚至是三年以来的阴瞒一扫而空,终于止不住泪水的滑落。
便是叶也忍不住转过身偷偷擦擦眼角,留下二人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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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都在想象一只没人要的小狗做哼哼状= =││││││
我走火入魔了……
28.
冷夜,黑暗浓稠如墨,宁静沉重如山。
屋里没有点灯,黑暗空旷。
屋外一人独坐,寂寞清冷。
良久,一点点的笑意,开始从那人的嘴角慢慢扬上他的眉梢,渐渐变深,浓稠沉重的夜里响起笑声。他越笑越大,直到整个肩膀开始颤抖,直到分不出那是笑声还是哭声。
“习习”黑暗里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充满浓浓的担忧,“你不要这样。”
“他竟然相信他!他竟然相信……”习习趴在石桌上,笑得流出了泪,“他相信他……他相信……”笑声小了下去,转为低低的呜咽,“他不会原谅我……不会了……”
钺三站在暗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他本想劝习习趁早离开,看着习习的样子开了口却不由自主地变成:“你二哥仁慈宽厚,你主动认个错,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哈,仁慈宽厚?”习习抬起头来,眼神凄冷,“传说十殿阎王第一殿秦广王,辩人善恶,判人生死。我二哥人如其号,仁慈,却决不姑息;宽厚,却决不徇私!二哥他只不过是公正而已……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我出卖朋友在地狱司已是重罪,按我门规,重则处死,轻则废其武功,逐出门去!”
“习习”钺三的声音急促起来,“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走,离开这里,离开江湖,我会对你好的!我……”
“呵呵,”一阵冷笑打断了钺三的话,习习抬起手,手中握着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青瓷药瓶,“走?我为何要走?我还有办法呢,我还有呢!”
如珍似宝的抚摸着冰冷的瓶身,抚摸着瓶身上刻着两个字。不知是利器刻上去的,刻得那么深那么深,就像刻在他的心上。
冷风徐徐而至,树枝在绝望的笑声中颤抖。
烛火忽然闪了闪,司徒静颜抬起头,窗外一片黑暗,只听见树枝沙沙的响。
“起风了。”
邢傲这会已止住了泪,积郁已久的阴瞒随着泪水一扫而空,全身说不出的轻松,算来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与司徒静颜好好说过话了,偷眼望去只觉他近来似乎清减了,想必也是为自己烦心所致。心痛之余又忍不住偷乐,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便想揽司徒静颜的腰。
司徒静颜看着窗外,一时若有所思,顺势推开邢傲的手转过头来,“傲,我”才一开口,只见邢傲神色再次紧张起来。
司徒静颜一顿,看那被自己推开的手臂还停在半空,立刻明白过来,不禁失笑,“傲,你别多想,我刚刚只是想起习习,心里不免难受。”说着握住邢傲的手, “习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找你了。”顿了顿,看着桌上还没开动的晚餐叹了口气,“我想最后陪他吃餐饭。”
邢傲刚刚被司徒静颜一把推开,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听了他一番话表情才又轻松下来,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很疼习习……那你,自己小心点。”
司徒静颜莞尔,却有些苦涩,“我不知那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我相信他还不至于会害我。”
石桌上,几样小菜,两杯清酒,桌边一人独坐,趴在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一只空荡荡的袖管迎风而动。
司徒静颜来到桌边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低叹一声,正要伸出手去,那瘦弱的人忽然动了动,继而抬起头来,望着司徒静颜扬起了唇角:“二哥,你来了?”
司徒静颜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你知道我会来?”
习习笑得凄苦而放肆,“我知道你去找邢傲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陪我吃最后一餐。”
“为什么?”司徒静颜轻轻的问,声音轻得仿佛不愿让人听到。他说这话时已垂下眼帘,不忍看习习的眼睛。
“我和司岳前辈没有仇,”他说,笑声再次张狂起来,“可是邢傲有。我没有要杀司岳的理由,可是他有!”
司徒静颜闭上了眼睛。原因就是这么简单,仅仅为了嫁祸给邢傲,仅仅如此而已。
“我又不能杀邢傲,”习习接着说,“我杀了他你反而更忘不了他,何况,怎么能让他那么轻易就死了呢?他给我带来这么多痛苦,怎么能让他那么轻易就死了呢?!我要你对他死心!我要他痛苦!就像我一样痛苦!”
司徒静颜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冷风中尖利的笑声静静的坐着。直到那笑声渐渐消散。
“……其实我这些日子,总是想起两位前辈,想起那片桃花林,我不愿意去想,可是他们的音容笑貌总是浮现出来,就像他们还在我身边,温和的对我说话……全都没有了,随着那片桃花林化为灰烬了,没有了……”
“你为何要如此执著?”司徒静颜忽然开口,声音仍然很轻。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习习笑着任自己瘫倒在桌上,“习习出身青楼,习习只知道,公子买了习习,习习就是公子的人。”他笑着,泪如泉涌,“你带我走时,我已经认定,此生再不爱他人……”
“习习,”司徒静颜抚上那冰冷的手,“两位前辈,还活着。”
习习一惊抬起头来,“二……二哥……”一句话,不仅减轻了习习的心理负担,更表明了司徒静颜的态度:若非相信习习,他怎会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出口?若非关心习习,他又怎会告诉他减轻让他安心?
一语尽,司徒静颜握着习习的手腕一用力,习习闷哼一声没有叫出来,他唯一的一只手也已被废去。
司徒静颜收回手,端起酒杯,再次看向习习时表情已严肃起来:“习习,你出卖朋友,依我门规废你武功,逐你出门,这杯酒后,你从此不再是我地狱司的人。”
习习惨然一笑,用那只手战战微微的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古镜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那里面有司徒静颜读不懂的东西。一如司徒静颜并不知道,不知道习习有一只青瓷药瓶;不知道那只青瓷药瓶已经空了
习习望着司徒静颜,先举杯一饮而进,动作干脆决绝。
司徒静颜看着习习,同样举起了杯。
青瓷药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上面深深刻着两个字
忘情
转瞬间,两只酒杯滴酒不剩。
万籁俱静。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0^
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55,最近填另一个坑太有感觉了T___T
下一章第二部就完了,真的完了,不写完我不发^^b
29.
“前辈,这是什么?”
“忘情酒,一饮忘情。”
“呵,情之一字,熏神染骨,真能一饮即忘?”
司岳淡淡的笑,山抹微云一般虚无缥缈捉摸不定,凝固成习习记忆中永恒的画面。
“我一直不知道,司岳前辈为何要叫我随他打扫药芦,为何要叫我看见这‘忘情’,又为何要那么不小心竟让我有机会拿了来。”习习已经安静下来,一双古镜深潭般的眸子光华流溢。
地上静静的躺着那只青瓷小瓶,空空如也。
桌上默默地摆着两盏白玉酒杯,滴酒不剩。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习习看着桌对面,“钺三,你说这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夜风拂过,空空的石凳上,人去之后最后一丝余温也被带走。
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习习的脸颊滑落,“你说,我喝了这药,能不能忘情?”
他倒下那“忘情”的酒,却在最后一刻,将那盛了“忘情”的杯子,转到自己面前。
情之一字,熏神染骨,真能一饮即忘?
情浓之人,自能体会。
原来这酒不在喝不喝,只在愿不愿。
举起这只杯子,愿意喝下这杯酒时,习习忽然就明白了。他闭着眼睛,任泪水滑落,“呵,原来是这样……情浓之人,情浓之人……呵,司岳前辈,真是个妙人儿……”
“习习……”钺三一声轻唤,语气明显的兴奋起来,“你跟我走吧!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归隐山林,此生再不踏足江湖半步!”
习习目光迷离的循声望去,良久,浅浅的笑意在他脸上漾开,站起身,看着几张空空的石凳,他说:
“好。”
夜半无声,司徒静颜躺在床上,神志却异常清楚。喝下那杯酒,与那跟随自己多年的孩子从此陌路,难免心痛。
背后的人伸出手来,轻轻揽了他的腰,零星的细吻落在他的颈间。司徒静颜心一滞,正想该如何拒绝,却发现那人并没有深入下去的意思,只是这样温柔的拥着他,细细的吻他的颈。
傲……司徒静颜心里默念着,握住了那双手。
与习习诀别过来时,邢傲还坐在桌边等他,桌上的菜仍冒着热气,看得出已热过几道。司徒静颜为习习心伤,随便吃了两口,无力说话。邢傲也就没开口,坐在他身边,那双黑亮的眼睛静静的追随着他。
回想那一幕,忽然觉得,一直以为是他宠着这孩子,而他又何尝不是被这孩子宠着。邢傲就像守着最心爱的珍宝般守着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暗暗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大心力,只为能看着他开怀的笑,只为能在他面前像个孩子般撒撒娇。
司徒静颜想着,嘴边不由露了笑意,放松身体向后靠去。这孩子,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长得如此高大,足以将自己完完全全拥在怀里了。
邢傲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司徒静颜,细细的吻着,直到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你!你好!老二尸骨未寒,你又在这个时候要离我而去!”
习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一掌拍碎檀木桌,而钺三只是毕恭毕敬的跪着,头压得低低的,任男子怎么怒骂也不还口。
这男子便是游九天,“三奇”之首,而钺三在“三奇”之中排行第三,正是这游九天的亲弟弟。
钺三身为“三奇”之一,本也是大恶之人。三年前无意中救了习习之后,竟是爱惨了他,整日只是跟在习习身后,甚至对几位兄弟重返江湖的大计都不甚关心。游九天本就对此极为不满,没想到在己方损兵折将之时,他竟还要带习习远走,怎不叫游九天气极?
一番怒骂,游九天也慢慢平静下来。钺三是他亲生弟弟,常伴他左右几十年,感情毕竟深厚,见钺三跪在地上任打任骂,铁了心要走,游九天终于松了口,一挥手:“罢了罢了,我留你不住,你走便是。”
钺三一喜,正要磕头答谢,游九天又道:“只是,现在老二已死,‘四邪’也只剩下岳阴阳一人,你再一走,我恐怕……”
钺三生怕游九天改口,忙到:“我有意归隐山林,这身武功留着也没用,哥哥要用自拿了去,留一层功力与我护身便可。”说完这话,见游九天动了喜色,心知游九天不会再留他,也高兴起来,却没见跟在自己身后的习习眼光一闪。
“如是最好,只是苦了兄弟了。”游九天说着,举起手掌,正欲压下,忽然掌型一变。
钺三只觉一股凌厉狠毒的掌风忽至,心下大惊正要避,却见那掌已向自己身后扫去。
身后是……他还没叫出那个名字,就听习习惨呼一声被一掌击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
“啊!”见习习摔在地上似乎没了声息,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钺三只觉脑中一片翻腾,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不等游九天回身已向游九天一拳挥去。
游九天一掌避过,刚要张口,钺三第二第三第四击接连而至。
怒极之下,他竟是玩了命的发动了攻击。游九天先前几招还可避过,可这武功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兄弟玩起命来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拼命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凶狠,一招比一招快。有几招,已经实实在在的击在游九天的身上。
浑蛋!你真要我的命吗?危急关头,再容不得游九天多想,杀人的一招骤然而发!
嘭屋中炸开了大团大团的血花。
钺三的身体重重的跌到地上,发出沉重的钝响。
游九天虚晃几步,勉强稳住身形。而钺三已经挪动着身体,向习习艰难的爬去。
“习习……习习……”泪夹着血落下,模糊一片,鲜红中,只看得见那孱弱的人儿,“习习……”终于将他抱起,习习仰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你哥哥刚刚那一掌,是因为……”他努力抬起头,凑到钺三耳边,“因为他看见我,拿出了刀子……”
钺三一滞,胸口已经被一把小刀穿破,扎破了,他的心。
“呵,他怎么知道,我失了武功,哪有那么容易杀你……我……不过求他击我这一掌……不过想让你和他反目……我……故意的……”习习还握着刀,头已渐渐向后倒下。
钺三看着他,血泪混杂着涌出,嘴唇难以置信的颤动着。
“钺三……我……本想忘了情,和你远走……可是江湖啊……你兄长,要对付的人是他啊!我怎么能……怎么能让你还把功力给了……”
“习习……”钺三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双唇翕动吐着最后的话,“你还……爱着他……”
“呵……不能为他所爱,只好为他而死……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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