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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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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痛,缓缓地步下床套上衣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扯到股后脆弱的神经,裴子星硬是压下想要吼人的冲动,极力让自己看来一如平常般。
他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右手撑着腰,困难地挺起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踏出房间,环顾四周,视线在客厅及厨房来回梭巡他的身影。
在不见他的踪影时,莫名的火气一涌而上,神色不自觉地难看起来。“在搞什么东西呀?”
他提高音调,用着喑哑的嗓音愤怒低吼。
裴子星缓步走至厨房,想倒杯开水来滋润干渴得像是被火烤过的喉咙,却见法兰克站在流理台下,埋头在它的饭碗内,大快朵颐地享用早餐。
忽地,眼角又瞥见桌上摆着食物,还飘着热气,想来是刚煮好不久。一旁则放着一个小东西,裴子星好奇地将它拿至眼前,是类似涂伤口的药膏,看了半晌,他才意识到它的用处。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地将东西重重丢在桌上。
自己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人,何况强迫自己的人是他,他何必事后才来假惺惺?气愤的怒焰顿时高张,心头的那股火气自然又是烧得更旺盛。
他环抱着胸,怒气冲冲地瞪着大门,就等着那个人出现时要好好地大骂他一顿,然后将他赶出自己的房子,可等啊等的,不耐烦地望着时钟的短针走了一格,依然迟迟未见他的踪影。
“他是将人当白痴耍吗?”难以压抑的怒气让裴子星禁不住的往桌上一拍,却不小心牵动伤口,吃痛地咬着下唇。
达到目地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尝到味道就立即收拾东西将人甩开?难不成他一开始就这样打算?那个混蛋家伙!下三滥的家伙!
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恨不得揍扁他那张脸,恨不得将他啃了又啃。
早知道就不该让那家伙住进来,弄得自己不仅失了身,全身痛得像是被坦克辗过般不说,还不知情地被人当笨蛋一样在手掌心玩弄。他在心底又是咒骂又是诅咒。
气头上,裴子星忘了自己最讨厌浪费,一把取过桌上的碗,毫不怜惜地将整碗的稀饭倒掉,再将药膏丢到垃圾桶里。“谁希罕你的假关心!”
走了倒好,免得他浪费口水与他争辩,免得他浪费力气赶他出去,免得见了他就想起昨晚倍受屈辱的自己,免得他……
走了最好,自己又可以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也不必三不五时地发脾气,更不用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徒惹自己心烦意乱。
哼,走了最好,自己以后就不会再被他缠得火冒三丈,也不会听见他那嘲讽的语气,更不会被他说得自己哑口无言、脸上无光,更不用再气得自己失控。
他要彻底将他逐出自己的脑子,自此,他们两个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不会再来扰乱自己的思绪,不会再来干扰自己的理智,不会再来打乱他的感情。
他将会变回原来的裴子星!
缓缓地走回房间,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气愤难当的将头埋在枕头下,对于跟上来的法兰克,讨好地舔弄着自己的脸颊的举动全然视若无睹。
气死人了!真的是气死人了!他再也不想碰见他了!
华灯初上,不甘寂寞的城市一如昨天般地热闹非凡,不管什么季节、什么地方,人们总是改不掉寻欢作乐的兴致,尤其是在夜晚。
黑暗的夜色,给人一种刺激的感觉,让人有种想冒险的心,会去自己以前根本不敢进入的地方,会尝试自己以前根本不曾做过的事。毫无疑问,夜晚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La vieen
rose酒吧里洋溢着交谈声、嘻笑声、酒杯碰撞的声响、摇晃杯子的清脆响声,各式各样的酒的芳香弥漫在灯光下,带着魅惑的吸引力。
酒保在调酒时摇晃杯子的华丽肢体动作有时比那杯酒更吸引人心,只为了看他们那神乎其技的表演而点酒的客人不计其数。
但,今晚,围在吧台的客人似乎比前几天还要热络、兴奋。
“小裴,你终于来上班了,你不在的时候,大伙儿都很想你呢。”不怕肉麻的某位客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恶心的话。
“别把我们和你这恶心的家伙扯在一块好吗?我们是仰慕小裴的谈吐、个性,跟你那种爱慕的心态可差了一个太平洋。”
语毕,立即引来其他人的赞同,明显地将之前说话的人区隔开来。
“奇怪,仰慕和爱慕不都是同一种意思吗?”那位客人一脸委屈地小声咕哝。
“大大不同!”
异口同声的回答让人不禁佩服他们的默契。
“喂,小裴你说,这两者之间到底差了多少?”那人心有不甘地唤着身前略显纤细的身影。
停下手边的工作,裴子星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不疾不徐地说:“很简单,这两个词最大的差别就是第一个字不一样,就这么回事。”
立即地,客人中突地爆出了大笑。“哈哈哈,小裴这个四两拨千金的回答真是出人意料,看你神情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说一番什么大道理呢。”
右手流畅地甩动酒瓶,俐落地将酒倒在混淆杯内,为了增加甜味,还放了一些香橙酒,又为了能够尝到酸涩的滋味,再挤了几滴的柠檬汁,混着冰块,美妙的声音顿时从像魔术师般的双手中传出。
裴子星微勾着唇,将调好的酒推到那名被其他客人取笑的男子面前。“今天的你,处于沮丧当中,导致神经衰弱不济,所以,为了身体着想,我将你平常喝的酒降低了些浓度。”
话一说完,又引来一阵笑声。
“呐,小裴特地为你调的酒,好好喝吧。”坐在男子身旁的客人调侃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特地为我?”倏然瞠大的双眸似乎闪着雀跃的光芒。“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动般,男子大口地将酒灌下,却因喝得太猛,中途还咳了几声。
“谁来把这家伙拖走呀?”
无奈的口吻不知是从哪个人的嘴巴冒出的,却引来了男子的嘀咕。
从身边古老的收音机流泻而出轻松愉快的音乐,舒缓了所有人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的疲惫感,略带昏黄的灯光有着安定心情的作用,含在口中的酒则有着放松紧绷神经的功用。
坐在高脚椅上的客人边喝着酒,边聊天打屁,话题包罗万象,却不外乎女人、车子、工作、家庭这四项。在此可以发现一件事,原来男人有时比女人还要多话。
裴子星偶尔回应客人的谈话内容,令人几乎难以察觉出他有哪里不对劲。
老实说,他的身体仍是有些不适,长时间的站立让他饱尝撕裂后的刺痛感,而且他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过来,即使他掩饰得很好。
但,其中之一也是从以前到现在他所遵循的一项规律——那就是不能将私底下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以免影响自己的工作。
从未打破这项戒律的自己,正极力在今晚让自己创下完美的记录。
倏地,一阵呛人的烟味钻到了他的鼻端,微蹙着眉,裴子星抬起头看向来源处,发现一位新客人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吞云吐雾。
“这位先生,吧台这里禁烟,你要抽的话,也请离吧台三步远。”裴子星好言好语地告诉新客人酒吧里的规定。
“这是什么笑话!老子我是来这里消费的,照理说客人最大,客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谁说不可以在吧台抽烟?是法律规定的吗?”那人态度恶劣地反驳回去。
“真抱歉,虽然这不是法律,但,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喝酒的话,就请你遵守这里的规定。”
他仍是有耐性地劝道。
附带一点,他非常厌恶在他工作的场所有任何事端发生,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他都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眼前这位客人真是太蛮不讲理了,他从卫桀无端离开后所累积的怒气正缓缓被点燃,加上身体的不适更令他感到烦躁;那人什么时候不选,偏选在他怒火无处发泄的时候挑衅。
“唷,这么大牌啊,客人愿意到你们这家酒吧喝酒就该偷笑了,你竟然还反过来挑剔客人,有没有搞错呀?”
他那吊儿郎当的态度让裴子星联想到某个家伙。
“你说说看为什么不能在吧台吸烟呀?理由充分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看看。”说完,他像是故意嘲笑似的,将一口烟往裴子星的脸上吹。
“如果你想要理由的话,可以到警察局听那些警察告诉你原因。”冷冷地斜睨着那人,他有种预感,他要是再挑衅下去的话,自己已快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将会如洪水般泛滥。
“喔,我好怕呀!”那人佯装发抖害怕的样子,随后又大笑出声,一副嚣张的模样。“想威胁人?凭你还不够看呢。”几乎令人窒息的烟味不停地从那人的嘴巴喷出。
“这位先生,因为烟味会影响到酒保调酒时的嗅觉及酒的味道,希望你能体谅些,不要为难他人。”客人中有人看不过去,跳出来打圆场。
“你是谁呀?哪轮得你来教训老子!”话才歇,一记拳头已猛地打上客人的鼻梁。
可能是心里没有准备,那名客人被那一拳打得从高脚椅上摔落下来,头冒金星,痛得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摸着头。
“先生,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些?”走出吧台,裴子星小心地将那位客人扶起,递给他一条手帕。“你的行为已经明显符合伤害罪,若是不想闹上警察局,就请你立刻滚出去,以后不准再来我们酒吧。”
“你叫我走我就走呀?当我是什么?”那人不爽的丢掉手中的烟,二话不说地再出一拳直挺挺地对准裴子星的脸颊。
裴子星动作敏捷地侧过头,只让拳头划过眼角,便握紧手往那人的腹部重重的一击,然后趁他痛得弯下身子时,把弓起的手肘往他的背部压下。
活该!他正愁缺一个出气筒发泄,他刚好自动担任这个角色。“先生请记住,下次要是再看见你出现在我们酒吧里,我会毫不犹豫就叫警察来。”
“小九,将他丢出去。”裴子星转过头,跟另一名酒保吩咐,然后将散乱的东西恢复原状。
一阵口哨声随即响起,夹杂着鼓掌声。“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小裴也会有这么冲动的一面,今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裴子星没好气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便转身询问受伤的客人,却发现那位客人就是……说爱慕他的客人。“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那人用裴子星拿给他的手帕掩住鼻子,摇了摇头。“不要紧,只是鼻子像是被大象的脚踩过而已。”由他发出的干笑声,可以很明显的听出他是在强颜欢笑。
“要不然我先帮你擦些碘酒好了。”再怎么说,他这半个老板有义务维护客人的安全。取过放在店里备而不用的药箱,他小心地替他将药擦在鼻子流血的地方。
“小裴你真是体贴。”闪着光芒的眸子不停地对裴子星射出某种电波,让他浑身不自在,赶紧替客人贴上绷带后,便逃回吧台内。
才站定位,他就发觉身子像是为了抗议他刚才的举动般,身后又传来刺痛,还有右手的关节也隐隐作疼着,他忍不住在心底咒骂。
再抬起眸时,他发现那名受伤的客人样子有些可笑,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裴子星有种无力感,下意识地想要揉揉太阳穴驱走烦闷,不料才轻轻的一碰,却痛得他禁不住低骂。
啊!肯定是让刚才那名胡闹的客人伤到,真是烦人的一晚!他内心有种冲动,想要将某个棕发的臭家伙大卸八块!
如果找了一百名路人做“什么样的人最幸福”的调查访问,虽不敢拍胸脯保证说百分之八十,但至少有一半的人会肯定的回答——学生最幸福。
虽然已经过了任你玩四年的时代,大学生仍是一派逍遥自在,随意你穿什么衣服、看你想要选什么科目皆可,不想上课时还可以翘课。
偌大的校园中,很容易就可以看见情侣相偎坐在椅子上、草地上、阶梯上或湖畔边,要不就是亲昵地牵着手,漫步在宁静的校园内,令人羡慕。
只不过,从不远处走来的一对状似情人的男女似乎嗅不到一丝丝的甜蜜,倒多了份不耐烦及沉闷的气息。
“桀,你最近都跑哪儿去了?害人家找不到你。”撅着红唇,韩铃用着甜甜的嗓音撒娇。
“没去哪里。”卫桀简单明了地回了一句,现在,他没有心情陪她玩扮家家酒。
“你说过要请人家吃顿饭的,结果过了这么久,连个影子也没有,你是不是忘了?”无视于卫桀沉着张脸,她要求他履行他说过的话。
“改天吧。”像是不愿浪费口水似的,卫桀的回答仍是如此简短。
“又是改天?”她顿时提高音量。“不行,再说改天的话,不知又会等到何年何月,我不管,如果你重视我,今天你一定要请我吃饭,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韩铃气呼呼的仰起小脸,娇艳的双颊浮现着动人的红晕,衬着细嫩光滑的肌肤,美目灵动,菱形的唇瓣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仔细一看,无一不是在跟情人撒娇的含羞模样。
若是男人,见自己的女朋友露出这样的表情,莫不是笑笑地将那当作是撒娇的举动,然后再将她拥入怀中安抚。所以,情人间小小的争吵是可以当成恋情的加温器的。
若是从前,他可能会享受韩铃那如大小姐般蛮横却又可爱的骄纵脾气,他可能会享受这样的感觉,可能会轻佻地说上两句甜言蜜语,可能会……
但此刻他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连欣赏眼前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孔的兴致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烦躁郁闷的混乱情绪,脑海中浮现的是张有着细长双眸又总爱瞪着他的面容。
眼前浮现的是他的脸,心里想的是他的人,脑袋里装的全是他!
见卫桀不说话,韩铃不悦地扯着他的袖子。“桀,你到底有没有把人家放在心底?人家在跟你说话,你不要一副没在听的样子嘛!学校附近有一家西餐厅,听说那里还不错,而且很多情侣都选择去那里吃饭。”她自顾自地说着。“桀,走嘛,带人家去那里嘛!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反悔,那时你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好不容易今天没什么事,可以轻松一下,你就带我去嘛。”她软硬兼施地央求卫桀。
卫桀一言不发地盯着韩铃,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突如其来的,心头涌上了一股厌烦感。“如果你是将我当成男朋友而要求的话,很抱歉,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如果是朋友的话,那就改天吧。”虽然用词已是难得的小心,但听来还是很伤人。
不知为何,他急着想脱离与韩铃之前的游戏关系。
闻言,美丽的娇颜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又恢复灿烂笑靥。“桀,你说那是什么话?我们不早就是男女朋友了吗?不然之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有那些亲密的举动都是假的吗?”咄咄逼人的口吻,含有指责与被羞辱的不甘。
“你看不出来吗?那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卫桀寒着脸,怒气从拢起的眉头冒出。
没错!他对他,也只不过是一场猎人和猎物的追逐游戏而已,达到了他的目的后他理应走人,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如同他现在所做的一样。
那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为什么自己并没有照预料中的沉浸在满足感中?为什么自己突然厌恶着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还要让他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他!
“桀在乱说吧?我怎么可能会搞错呢?是不是你另外有了喜欢的人,所以用这个理由想藉此甩掉我?”尖锐的音调,带着歇斯底里的失控。
卫桀的身体突然微微的一僵,原因竟跟韩铃的猜测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甩人就甩人?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让你不要我?”怒意高张的脸已经不是那张娇丽的美颜,而是一张充满嫉妒的脸。
“随你自己去想!”他脸色铁青地撂下一句话,随即无情地转过身,将盛怒的韩铃丢在原地。
爱情可以很美、很梦幻,但它也能很虚伪、很伤人,甚至可以害人,可以想见的,韩铃得到了虚伪及伤人这两项,而卫桀呢?还在将爱情当游戏玩吗?
10
第三天了,照理说,身体早就好了,讨人厌的家伙也不会出来碍眼,自己的心情应该是提升到最高点,怎么反而提不起劲来?
裴子星有些心不在焉地擦拭手中的酒杯,看着酒吧里兀自高声谈笑的客人。
今年的第一个冷气团正式从彼岸的上空缓缓飘过来,有别于秋天的凉意,那种彻骨的寒冷让人皆穿上了厚重的大衣,而来酒吧的人数则稍稍减少。
从不曾对自己的工作产生过一丝厌烦的他,很难得的,有种想要丢下工作的感觉。
如果是对工作产生倦怠感倒还无所谓,只是,内心深处隐约意识到,原因不是这么简单,而是一个他极不愿去承认的事实。
一思及此,他又更烦了。自己是傻了不成,干嘛还那么在意那恶劣又自大的家伙?
像是要将杯子捏碎似的,裴子星使劲地、用力地擦着杯缘,擦得洁亮无尘,就像是刚从柜子内拿出来的新杯子,清楚地映照出他愠怒的神色。
“小裴,心情不好呀?”一旁的酒保小九靠了过来,双手还摇着混淆杯。
“没。”掩饰的口吻让人即使是神经很大条,依然可以听得出来。
“该不会是女人搞不好吧?”热心的小九——简称鸡婆,看不惯裴子星阴郁的俊脸,很体贴地想帮他解决问题。“像我家那口子,三不五时就爱吃醋,只要看到我跟哪个美眉说话,嘴巴立即撅得可以吊猪公了,可是呢,只要我说我爱你、我只对你有感觉呀什么的,她马上又笑得像花痴了。女孩子心肠软、耳根子也软,哄哄她并不是件难事,何况像小裴你长得这么帅,肯定比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更能收服女孩子的心。放心,待会儿,你们一定能重修旧好。”
小九说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具体的解决方法,倒是手中的酒已经调制好了。
“哎呀,别板着脸,看,客人都不敢找你聊天了。”呶了呶下巴,果然,平时坐满的吧台如今竟只剩小猫两三只。
“别这么想不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改天我介绍几个年轻漂亮的干妹妹给你,绝对让你的心情high到最高点,怎样?”抖了抖眉毛,小九一脸暧昧。
“小九,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跟你打屁。”裴子星叹了口气,拒绝小九的盛情。
“如果你在意年纪,不要紧,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小九不死心地想再继续他的游说计划,却被裴子星半途截断。
“跟女人没有关系,跟年纪也没有关系,你就当我更年期来了,别烦我。”自暴自弃地低吼着,极力隐藏自己对年纪这两个字的敏感,这让自己又想到他。
“你才二十七岁而已,更何况,男人哪有什么更年期!”
小九困惑地咕哝道,却招来一记锐利的瞪视及一记狠心的暴栗。
摸着额头,小九小声抱怨着,一脸委屈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深夜十一点,外头喧嚣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进酒吧;收音机里的节奏,轻柔地流泻到街上。而情人之间耳语般的低喃,却只属于那围起来的甜蜜小天地里而已。
推门声钻进耳朵,裴子星下意识地抬起头,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内心似乎隐约期待着某个人推门而入。
甩了甩头,裴子星斥责自己的无聊,暗骂自己神经。
“嗨,我这个最懒惰的老板又来闲逛了。”于承毅不害臊地说着,然而,堆积在他脸上的幸福笑容,却是更加耀眼。
看着眼前的人,裴子星突然间发现,在这几天,自己想毅的次数不超过五根手指头,那是代表自己真的忘了他?还是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爱毅? 抑或是——
“干嘛?发什么楞呀?”于承毅好笑地在多年的好友面前挥了挥手。
裴子星怔楞了下,随即勾着唇,像在掩饰什么似的。“不是忙着筹备婚礼,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偷懒?”
于承毅喝了一口裴子星在他进门后便立刻调制的酒,不疾不徐地说:“就因为忙,才更需要偷个空休息一下。真没想到结婚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什么礼服、场地、客人名单等等,想起来就一个头两个大。”嘴巴虽然在抱怨,却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嫌麻烦就不要结啊。”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此镇定自如,还能跟他开玩笑?
“我才没那个胆,要是我说了任何有关后悔的字眼,小玫肯定拿着刀子追杀我。”他夸张地做出砍头状。“我还想保命,再累也要笑着说不会。”
愉悦的气息停在眉间,满足的颜色留在眸底,果真像个要娶妻的男子。
裴子星轻笑着。“祝福你们婚姻美满、早生贵子、永浴爱河、白头偕老。”这些话,那天他忘了说。
他知道自己笑得一点也不勉强,而且,是由衷地祝福他们。
如果说,最终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归宿,那么他确信毅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而他的归宿却永远不可能会是毅。
人总是不明所以地执着在某个错误的点上,即使心里知道成功的机会只有千分之一,却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好笑的是,却也总在最后一秒突然顿悟,然后干脆地放手。
这是不是说人是一种反复无常的动物呢?抑或是说人是种既聪明却又愚笨的动物?
“嘿嘿,多年好友何必这么客套,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困窘地搔了搔头,于承毅倏地回过身,对着所有的客人豪爽地大声说道:“各位,谢谢你们来我们的酒吧消费,基于有福同享的道理,本人于承毅将在下个月结婚,虽然无法让你们参与,但为了补偿你们,今晚的酒钱全算我的,大家尽量喝,不要客气。”
所有的客人几乎在同时间爆出如雷般的叫好声,此起彼落的恭喜声萦绕在整个酒吧里,惹得外头的行人停下脚步,好奇地往酒吧里观看。
看了一眼喜不自胜的在客人间周旋的于承毅,刹那间,一股释怀的感觉在裴子星的心中升起;直到这一刻,所有对他的爱意都已云淡风轻,只剩下友谊了。
第四天了,从他走出他的公寓后已经四天了。
对他来说,这四天就像地球绕太阳转一周般那么漫长,他从没觉得时间走得这么慢过。
他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度日如年的真正原因,可他就是下意识地抗拒着去碰触它,甚至可以说是逃避它。
那晚,指尖在他身上游走、双唇吻过他的身子、将他圈在自己的双臂拥着他、还有进入他体内的感觉还深刻的留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就像他拥有了他的一部分似的。
还记得激情中的他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力,勾引着他的心;而半眯的细长眼眸则因爱显得湿润,仿若沾着雾气的水晶,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头。
还记得肌肤贴着他的身子时,火热到几乎将人焚烧的体温,是那么的令人疯狂;从他胸口传来的鼓动声,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肌肤是贴着他的心脏呼吸的。
凝视着他的睡脸,他连半刻也舍不得移开,而心底涌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明了,那只有三个字可以说明,却也因为那三个字,使他逃开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如果他没有发觉,他便可以潇洒的甩掉他而不感到心虚;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件事,那么他就可以照他原本的目的把他当作游戏的对象,当目的完成了,一如他之前对待其他人一样,完全不会感到罪恶。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自己的情感,他甚至连心理准备都没有,而这种措手不及的状况让他无法坦然面对,就像有些人,明明喜欢的对象就在眼前,却总是拙于表达。
再说,他的心早已经让别人给进驻了,他没有自信能够完完全全地将他抢夺过来;即使是跟那么多人上过床后,照理说,恋爱经验应该非常丰富。
但那些根本就称不上是爱情,充其量只是互相满足对方的生理需求罢了,面对这种事,他不是那种自大、狂妄、胸有成竹的人,而是个手足无措的普通人。
他后悔了,被思念折磨得痛苦难当的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只想再拥他入怀,只想再与他唇枪舌剑,只想再……
“听说你甩了韩铃那个大美女呀?”突然,一只手拍上卫桀的肩膀,原来是一名系上的同学。
此刻,他不想理任何人。
毫不在意卫桀投射过来的冷冽视线,那个同学露出了八卦的表情。“听说你另结新欢了?告诉我,是哪朵系花、还是哪朵班花?”他兴致勃勃地问。
“没有。”他以一种近乎恼羞成怒的态度否认。
“哎呀,别在那儿逞强、死要面子的,看你一副失魂落魄兼愁眉不展的死样子,除非是眼睛有问题的人,才会看不出你已经陷入另一个爱情的泥沼中,爬不出来 。”那人幸灾乐祸地调侃他。
有这么明显吗?他是那么不自觉地露出为情神伤的神情吗?
“虽然你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遵行将恋爱当游戏玩的守则,不过,看你这张脸,啧啧啧,是动了真心喔!”夸张的语调配合着双手捣在胸口的举动。“没想到大情圣也会陷入爱河,而且还陷得不浅,真想看看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喂,同学之间可不能有秘密,能不能让我瞧瞧?就算是只有侧面也好。”他热络的勾上卫桀的肩,想乘机套个交情。
“不想!”他反射性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卫桀随即紧蹙双眉,极度不悦的抿着唇。
“哈哈,被我捉到了吧,你想赖也赖不掉了。有了情人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公开,何必要遮掩呢?虽然我的情史没你那么丰富,但好歹我也尝过爱情的滋味,那感觉真的是棒透了。”
松开了手,那人以说教的态度对卫桀谆谆教诲。“千万别轻易看待一段感情,当然也别轻易放弃一段得来不易的感情,当你选择放手后,你就再也没有权利将它追回,因为它已经从你的指尖溜走了。”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是有感而发地说:“劝你好好去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吧。天呀!我是被什么附身了,竟然说出一大堆感性的话来?恶!”那人佯装惊惶地将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抖落,“记住,刚才那个跟你说话的人不是我,是我另一个兄弟。”
“啊!等一下是魔鬼教授的课,再迟到我就要被直接当掉,不跟你哈拉了,同学。”最后两句已微不可闻,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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