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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十二少)冰上恶魔(拓人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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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海不由得叹了口气,引来两人莫名其妙的注视。
「那你后面像是背后灵的家伙又是谁呀?」头一偏指着他身后的男人,迪梭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冰緁。
「他是我们店里首屈一指的红牌Host冰緁。督铎。克劳蒂尔,沉醉夜色的冰山美人,你应该听过吧!」
「哦。」他点了点头。
沉醉夜色的冰山美人他是知道,但他那双一直搭在亚海肩上的手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瞪着自己的阴冷目光……
原来如此。
原来这家伙心里想的事跟自己一样,难怪他在见到他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事到如今,他是绝不会把亚海让给任何人的!
打从高中认识亚海开始他就被他吸引,所以当他交了女朋友后,他就毫不客气地把那女的抢走,目的只为了要他们分手。
亚海当然很火他破坏他的恋情,当着面就说要跟他绝交。
可是他一心都挂在他身上,怎么可能顺从他单方面的断绝宣言?
那怒不可遏的谩骂听在他耳里,甚至有如天籁般悦耳动听。
总之,他就足一路这样追着他跑,从学校到社自,从不间断。
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没向亚海告白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他对男人毫无兴趣,也不可能接受他这种感情,因此他才甘于居于朋友的地位。
不过他可不会将他让给其它人。
因为看穿沉醉夜色的首席Host对亚海的态度,迪梭实在无法安心让亚海待在这种充满危险的地方。
***
「说到这个,你怎么会在这里?」没弄懂这个认识八年的朋友方才的神情是何涵义,亚海皱了皱眉头问。
「我是来找你的。」
「不是啦,我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会员制的俱乐部,没有会员证是进不来的才对。」
「我姊是这里的会员。」
怎么也没料到会得到这种答案,亚海呆了一下。
要成为这里的会员,首先家境方面的基本要求就是要很不寻常的富裕,然后再加上一些背景。
这么说来……
「你是有钱人家的儿子?」
「你不是去过我家?」
「对喔。」似乎有这样一回事,「你家实在不是普通的大。」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亚海还一度以为他家是拍电影用的布景。
那么豪华奢侈的装潢……人真的能住在里面吗?
「不过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你有俱乐部的会员证?」离开软件公司时,他曾将自己大致的状况告诉过他。
「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心想这事没提也无所谓。」迪梭淡淡地说道,冷不防地将怀恨的视线射向一脸面无表情的冰緁。
这大概就是所谓发现情敌的直觉吧!
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隐约感觉到亚海最后会留下来继承俱乐部的原因,应该在那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男人身上。
「嗯……」
不想让迪梭得知事情的经过,因为他一定会被他责骂自己怎么又上当了。
所以亚海只是笑笑,语气暧昧地道:
「发生了一些事……」
从他刻意模糊焦点的口吻中,迪梭也晓得事情一定不单纯,但现在不是逼问实情的时候。
「如果你想找人吐苦水的话,我随时欢迎你。」
「咦?」
「我想你一定经历了许多不顺心的事吧!」
不愧是和亚海有长年的深交,迪梭相当了解当他用这种口气说话时的涵义。
「不用勉强没关系,但你想说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客气什么?」
语毕,他给他一个「亚海专属」的值得信赖微笑。
看了眼前这情景,冰緁在一旁冷哼几声。
也许就是因为他总是真诚地关切自己,所以即使迪梭曾对他做过那么过分的背叛事情,他仍没狠心地切断两人的友情。
算了,都这种时候了,还计较那种陈年旧帐也没意义。
发觉身边的人口流量似乎有增加的趋势,亚海这才注意到他们已闲话过多,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耶!
「迪梭,你和令姊的包厢是分开的吗?」
他看到迪梭的姊姊正站在大厅的右侧和另一个女孩聊天,在注意到他的目光时,她礼貌性地颔首微笑。
第一次见到迪梭的姊姊时,他曾怀疑过这对姊弟会不会不是人类,要不然为何姊弟俩都俊美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唔,在刚认识冰緁时,他更是一度快要肯定他绝不是人类,因为那种超凡的感受实在太深刻了,不过看久了也习以为常了。
「不,我是跟她一起来的,因为我来的主因是要找你。」
「这样啊,那我帮你叫几个Hostess好了——」
「不用。」他唐突地打断他,「我现在没那种心情。」
在看到亚海身边竟有只伪装完美的大野狼时,他怎么还有心情在一旁嘻嘻哈哈?
误解他意思的亚海挑挑眉,难得地露出戏谑的表情。
「怎么,有女朋友了所以要守身如玉?」
「我有没有女朋友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先前亚海还待在软件公司时,下了班之后迪梭可说像小鸭跟母鸭一般地黏在他身边,这就是他没有女朋友的最佳证据。
要是有了情人,早跑到天边去约会了,哪还有时间陪朋友喝酒聊天?
说到这点,亚海其实有些不解;迪梭明明不论在公司内外皆受欢迎到连他都不禁眼红的程度,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的意思。
不过反正这是个人自由,他不觉得有开口问的必要。
***
「那你要怎么办?坐在一旁呆看你老姊跟Host打情骂俏?」这极无礼的发言果然是交情长久的人才会有的。
「说的也是,那样挺无聊的。」
「那你回去不就得了!」已经缄默了好久的冰緁一开口,就是唯我独尊到丝毫不顾该有礼节的惊人之语。
「冰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顾客说话?」亚海好歹也是沉醉夜色的负责人,管理旗下人员也是职责之一。
「他不是说过他是你的朋友,不是顾客。」
「没错。」在亚海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前,迪梭已自行抢着回话。
他露出一个足以和冰緁那冷酷神情相抗衡的温暖微笑,「你要是把我当客人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更何况我今天是专程来看看你而已。」
「装模作样。」冰緁冷笑一声,低低地说道。
「这位冰山美人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知是否有听到他的批评,迪稄露出令人看不出真实心情的微笑。
「冰緁!你也差不多该工作了吧?每次都让客人等那么久可不好。」
再怎么迟钝,亚海也感觉得到两人间强烈的敌对气流,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在大厅这种地方闹起来可是笑话一桩。
可是不管他再如何使眼色、打暗号,那双银色的眸子就是定定地锁在自己背后,双脚是寸步不移。
「要不然……」难得见到亚海,迪梭才不打算把这段宝贵的时间花在和他人的针锋相对上,「对了,亚海,你来陪我吧!」
「啥?」
「很多俱乐部的老板自己就是Host,你没这个打算吗?」
「就算有,我们这里也不是那种俱乐部……」
唔,说不是的话,冰緁可能又要在心里嘀咕说他太过单纯天真了。
要不然他以为这近半个月来的私人练习是为了什么?
但就算私底下真的有不同倾向的服务……嗯,应该说是真的有吧!所以冰緁才要他陪他练习;就算真有这回事他也不会将之公开。
「哪种俱乐部?」
迪梭好像没抓到他话中的重点。
「呃,就是……」
「我们这家店的Host可不懂得如何伺候男人。」总是选在最敏感的时机加入对话,冰緁不友善的态度让亚海听得心惊胆跳。「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请另寻他处。」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没那种兴趣。」气势和他相当的迪稄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然后转向亚海,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来陪我聊聊而已,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我想知道你的近况。」
「可是我还有很多其它工作……」
光是一一跟常客打招呼、哈拉这点,就差不多要去他半条命。
有人天生就不适合交际应酬,这是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下次找个你比较有空的时间,我们再去上回那家酒吧喝他一顿好了。」
「OK。」
把他这句响应当作承诺,迪稄俊美的脸庞流露出一股甜蜜的柔情。
「那你去工作吧,不要累着了,好好加油喔!」语毕,他向前一步,猝不及防地又将他抱个满怀。
「哇!」来不及躲开的亚海只能无助地挣扎,「拜托!你这种爱抱人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呀?」
「哈哈,这是从小养成的,我也控制不了啊!」
「真是!」
亚海无奈地摇摇头。
他要是敏感一点的话,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后方射来两道几乎要将自己和迪梭烧出两个洞的愤怒目光,但幸亏怕在这方面此一般人钝。
灰银色的瞳眸怒不可遏地瞪着眼前上演的温馨画面,冰緁全身散发出从来没人见过的红色炽焰。
心绪被苦闷和酸楚占满。
那是种狂烈到连他自己都压抑不住的激情。
第八章
总觉得冰緁今天的心情尤其差。
悄悄抬起头来,亚海瞄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盯着满是数据的帐目。
从开店没多久,他就是那一号生人勿近的恐怖表情,彷佛只要靠近就会被不知名的火焰烧伤一样。
双眸成了银色的火海,那蕴藏在其中的怒涛看得他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美人生起气来就会变成夜叉,这话似乎一点都没错。
一直到俱乐部打烊休息,两人搭乘专用电梯到顶楼,那股足以融化纲铁的高温仍没有丝毫降低的趋势。
天呀,亚海现在才想到,他今天该不会是以那副德行接待顾客的吧?
想不通他那莫名其妙的坏心情定怎么回事,他虽想问,但总找不到适当的时机。
眼前似乎也不是追问这种事的时候,处理复杂错乱的帐务时,最忌讳的就是做一些会导致分心的事。
好不容易等这段阴霾沉闷的时间结束,他才起身想收拾一下显得有些凌乱的桌面时,身体突地被一只横过眼前的手臂给揽个正着。
「啊!」反射性地惊呼一声,亚海抬起眼来责难似地瞪了惊吓自己的人一眼,「你干嘛——」话尾在发现那紧紧盯着自己的锐利目光时随即逸去。
望进那双深沉而强烈的银灰色瞳孔,以往透明般的脱尘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激昂骇人的热气。
不容忽视,也不许逃避的眼神像是两条粗韧的尼龙绳般,紧紧将亚海的身子绑住,令他动弹不得。
看着那张不知迷倒多少女人的俊美脸孔慢慢靠近自己,以为他是要他支付帮忙处理店务的代价,他连忙闭上双眼。
亚海可以清楚地感觉列冰緁靠近自己时所产生的气流,那吐出来的温热气息如羽毛似地拂过脸庞。
可是等了一会儿,该落在自己唇上的东西却毫无动静。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亚海悄悄地睁开眼睛。
那双深选而魅惑的银眸依旧莫测高深地凝视着他。
亚海的喉头瞬间感到燥热无比。
「什、什么事?」连忙清了好几次喉咙,声音在他开口时却还是沙哑怪异。
这异于往常的情况让他下意识地不安起来。
才企图脱逃似地扭动了下身躯,那原本只是扣住他肩头的双手立刻下滑,拥抱似地将他锁入怀中。
「喂!」亚海立即本能地挣扎起来。
心头一涌而上的不知是屈辱还是羞怯,但堂堂一个大男人受到这种对待,岂有乖乖屈服的道理?
也不想想两人都发展到接吻的地步了,虽然只是唇碰唇这样单纯的动作,但这种事确实被称为吻,他还是极端在意这种芝麻小事。
没将他的抗议和挣扎看在眼中,冰緁微微低下头,缩短两张脸之间的距离。
「你们经常这样抱来抱去吗?」他压低声音问。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彷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回音。
虽然他没暴跳如雷,更没气得大吼大叫,但亚海可以清楚察觉那隐藏在平稳声音下的狂暴怒意。
那是比勃然大怒可怕上百倍的静态怒气,燃烧着蓝色火焰。
不过对于他为何会气到这个程度,亚海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你指的是什么事?」同样地,他也对他一秒钟前的问题毫无头绪。
「今天那个来找你的男人……」已经是刻意压抑的声调,却还是隐藏不住当中的火暴怒气,「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是指迪梭?」见冰緁没否认,亚海皱了皱鼻子继续说道:「朋友呀!我不是跟你介绍过了?」
「只是朋友?」
「对啊。」
不然还能是什么?不明白他逼问的原因,亚海又加上一句。
「朋友吗?」
冰緁那种像是从鼻孔发出的冷哼声让亚海蹙起眉头。
「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
「只是朋友的话,会理所当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
久而久之?
看来他们的感情相当不错嘛!不然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毫不在乎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拥抱?
冰緁看向亚海的眼神中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苦涩。
「所以就不顾地点跟场合?」
难道是自己多心?
亚海狐疑地咀嚼着他那压抑得听不出抑扬顿挫的语气,总觉得冰緁今天说话都有弦外之音。
「也还好吧!」他搞不懂自己干嘛要向他解释这种私人的事,「只是因为带大迪梭的是意大利来的保母,他从小就在比较热情的环境下成长,感情的表达上自然比较直接也比较热烈,这是避免不了的啊!」
当他说出避免不了这四个字时,冰緁不晓得自己比较气的是他无条件认定这种拥抱是理所当然,还是他居然一直任那家伙随意对他下手。
***
心情好恶劣。
对于这种从没经历过的苦闷,心头上压着的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冰緁无法自制地歪了歪唇。
「那家伙……压根儿对你不安好心。」
如飞机掠过地面般的低沉嗓音,清晰地流进离他的唇只有十公分距离不到的耳朵里。
反射性地抬起头来,没头没尾的话语让亚海一时间只能怔忡地张大嘴巴。
「啊?」
那家伙不安好心?
完全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亚海不懂为什么冰緁今天老说一些让人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奇怪话语?
「那家伙」指的或许是迪梭,毕竟两人刚才对话的主题就是这位今夜专程来找他的朋友。
可是……
「不安好心」又是什么鬼意思?
像这种模糊不清的话,要是他能想通的话才真是不可思议。
凝视着满头雾水的亚海,冰緁的脸色是越来越阴郁。
他当然清楚问题不在亚海身上,因为那男人将自己的欲望隐藏得太好了,所以亚海会一无所知并不奇怪。
只是,装出一副为好朋友着想的伪善模样,骨子里却充满肮脏污秽的想法,被这种混蛋缠住的亚海为什么这么迟钝,竟没发现那个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朋友」,根本是双披着温柔羊皮的恶狠!
一想到在自己认识亚海之前,他都是被那个心怀不诡的男人紧紧缠着,一种晦暗的心情立即在心中衍生。
不过,迟钝也该有个限度,像亚海这样的「不知不觉」,不是太离谱了吗?
心底涌起一阵苦涩,他不自禁地收紧搂着他的双臂。
眼前发生的事明明不是亚海的错,甚至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那般不满至极的情绪却逼得他不得不对他爆发。
知道自己这样其实是在迁怒,但冰緁却没办法操控情绪。
想起那男人离去前丢下的警告眼神,还有那句话——
我很快会再来的。
真令人火大!
黑色的火苗从一片迷雾之中窜了出来,烧灼冰緁脑袋里的每一个细胞,他清楚地感受到那是强烈的嫉妒之情。
那种沁入内心深处的黑暗苦水,从来不曾执着于任何人,自然也未曾尝过这种苦涩的滋味。
而现在,注视着眼前一脸不明所以地回看自己的男人,他总算晓得这种不能自制的心情有多么恐怖。
对亚海,他有一种超越所有事物的执着意念。
想要独占亚海,想要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存在,冰緁有生以来笫一次涌现这么强烈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这层不寻常的执拗,这种迥异于过去的想望,虽然因陌生而有点无所适从,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所以他才会无法忍受有其它人这样黏着亚海……不,甚至连点头之交以上的情分他都不允许。
因为他注定只能属于他。
就像早晨的迷雾散去一般,答案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终于也同一般人一样,有了想占有的欲望了吗?
嘴角扭曲成一个自嘲的笑容,他一言不发地把住亚海的后颈,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的唇压止他那因讶异而微微开启的唇瓣。
瞬间,亚海紧张得全身紧绷,但或许是因为已习惯这种状态,所以没几秒钟他就明显地放松下来。
抓住这瞬间的大好机会,冰緁的舌毫无预警地窜入他的口中。
「嗯!」
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有这唐突的举动,亚海错愕得张大双眼。
这和两人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一时间,他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两人最初讲好的以是单纯的触碰而已,而冰緁一且以来也都很遵守自己的承诺。
可是,当那入侵的灵舌卷住他的舌、强迫他配合他的时候,他才猛然感受到这份危机。
「唔……」
这感觉何止是吃惊可以形容?
亚海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
蓦地从呆滞中回复过来,亚海使劲地敲打着冰緁的肩头,又气又羞地想救自己脱离这颜面尽失的窘境。
然而,他的力量明显不敌冰緁。
舌头被烦人地纠缠着,齿列被可耻地舔舐着,双唇更是被用力磨蹭得发痛。
总觉肺中的空气好像要被抽光一样,近乎窒息的恐惧感让他不由得更用力地推打着紧紧缠住自己的男人。
可恶!不管他再怎么用力搥打,箝制住他的男人就是文风不动。
怎么会有这种事?他都已经使尽全力抗拒了,为什么还是无法挣脱那困住自己的拥抱?
他不住地挣扎着,那知暴风般掠夺自己呼吸的唇舌却更形强悍。
亚海只觉得脑袋因缺氧而昏昏沉沉,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发软。
「嗯……」
担心自己会就这样昏过去的同时,他更是错愕地察觉自己竟响应般地也吮着冰緁的舌尖。
自己究竟是何时进入这种忘我的状态的?
难以原谅本来是极力反抗的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陷入这道激情的狂流中,他不由自主地举高两手想推开那强吻自己的男人。
似乎看出他的懊恼,那强夺他口中蜜津的唇舌像是低笑似地轻轻发颤。
被嘲弄的耻辱更是加深他原有的羞辱感,让他已经因热情而泛红的脸庞,更彷佛熟透了的西红柿似地艳红无比。
不只是面子,连里子都丢光的愤恨让他忍无可忍地抬起穿着皮鞋的右脚,狠狠往冰緁的小腿胫骨一踢,原本期待他会因吃痛而放开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只是闷哼一声,又继续那个让自己又可耻又陶醉的深吻。
然后,为预防他再度做出攻击的举动似的,冰緁不但将他压向铺了波斯毯子的墙,还用双腿夹住他的下半身,以防他二度抗拒。
「唔……」
呼吸被吞入那散发着浓烈男人气息的唇间,理智虽想反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
一边积极响应着这个不该有的热吻,他感到意识逐渐离自己远去。
在觉得自己一定会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剎那,冰緁才总算甘愿地放开他。
软弱无力的身体顿失支撑,在亚海以为自己会靠着墙壁滑坐到地板上时,那个害得他全身软绵绵的家伙及时抱住他,并似笑非笑地欺近他耳边。
「当心一点。」
还不都是你的错!
明明想这样顶回去,但依他现在的状况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亚海只觉得脑子一片昏沉沉。
在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的臂膀中,亚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本来差不多要昏厥过去的脑子又醒过来为止。
抬起头来,映入他黯色眸子里的是冰緁得意洋洋的微笑。
粗鲁地抹去流出嘴角、混杂着他人气息的唾液,亚海气急败坏地用力将他往后一推,并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不是说过只是嘴对嘴碰一下而已?「他忍不住兴师问罪。
这不只是违反两人先前的约定,还大大打击了他的自尊。
其实两人间的行为早已不是「碰一下」而已,那每每持续超过十分钟之久的唇贴唇动作,就只差刚才的步骤即能构成深吻。
要是存心计较,他早该在最初就把帐算清楚才是,只不过他虽打死都不愿承认,却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什么都不提、默默让冰緁为所欲为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也深深醉心于那种让意识恍惚的轻吻。
只是,这回因自尊心受到巨人的打击,他才会这样反应过度。
他明明比他年长,为什么却对他的「侵犯」束手无策?
好沮丧、好生气、好火大!
同样身为男人,而且自己还是年长者,为何会无能为力地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却还是只能任人宰割的懊恼,是说什么也补偿不了的。
「你不是也很享受吗?」他指的当然是他尽全力配合一事。
「什——」
「全身都红成这个样子了……」冰緁的手碰着他的颈子,然后滑到锁骨,「你还能说没感觉吗?」
那冰凉指尖滑过泛红肌肤的触感,让亚海全身掠过一阵彷佛会起鸡皮疙瘩似的轻颤。
他想躲,但那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却将他紧紧锁住,让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而这不用说,更是狠狠在他受到伤害的自尊心上又划下一刀。
「就、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他很气明明就是眼前这男人的不是,他却一副无所谓、面不改色的模样;更火大的是,同样是一记浓浓烈烈的深吻,他却一脸轻松淡然的样子。「明明就是你违背我们谈好的条件!」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冰緁的语气像是在应付一个孩子似的不耐烦,「反正你也喜欢不就得了?」
「我才不喜欢!」
「不喜欢?」
「谁会喜欢啊?我可是被你勉强的耶!」
「勉强?」听到这个词,冰緁的眉间险些皱成一团。
生来即拥有让异性如痴如醉、让同性也不由自主着迷的外表,冰緁在我对象时从来不晓得何谓挫败。
更精确一点来讲,他从不曾主动去追求想要的对象,因为他也未曾有过想得到手的人或事物。一直以来,光是那些络绎不绝的爱慕者,就够他玩万中选一的游戏,打发打发无聊的生活。
当然,对于没兴趣的人他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花时间或精力去做拒绝这种麻烦的动作。
因此,从来只有人求他,没有他求人过。
没想到第一次主动出击却落到这种下场,也难怪比天之骄子更唯我独尊的他,会难以接受地快快不乐。
***
「你听清楚,我想怎样就怎样。」不让亚海有摇头的权利他自我地宣告:「往后,你只要听我的就好。」
我想怎样就怎样?听我的就好?
「开什么玩笑!」亚海气势不输人地大吼回去。
他的意思是说,哪天如果他想要的话,他甚至得陪他上床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何况这跟我们当初说好的条件不一样。」
对亚海而言,他认为自己之所以跟他做出应该只能和异性做的行为,是因为把这种行为当作他辅佐自己的「代价」;但对冰緁来说,他会破天荒地提出这种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提议,是因他对亚海这个人产生兴趣。
而现在,他更理解到自己之所以如此执着于他的原因。
所以,他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的。
只要他逃,他就追。
在他对他失去兴趣之前,他永远别想有逃出他手掌心的一天。
向来是自我本位、利己主义的冰緁,这回当然也不可能例外。
「我才不管什么当初说好不说好的,总之,以后你乖乖听我的话就是。」他态度狂傲地向他宣布。
美人充满自信和决心的模样更是魅力十足。
这话要是向路上随便一个行人说,不论男女肯定皆会神魂颠倒地任他摆布。
可是今天面对他的是男性自尊心被打击、又很气年长的自己无能反抗他、好强且不服输的亚海。让。凯提尼。赫因斯兹。
所以那会今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迷醉的发言,听在他耳里的反应却是——
什么呀!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古代罗马帝国的皇帝吗?
眉头紧紧地凝成一条直线,对着神情傲慢的冰緁,屈辱加上愤怒让他对这不仅是难能可贵,更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幻梦施以不屑的态度。
「玩笑别开得太过火了!」
「什么?」冰緁玻鹧劬Α!
「跟你的约定到此为止,我才不要莫名其妙地支你摆布。」
「你说什么?」
从那张性感的薄唇中逸出的声音低哑缓慢,刻意加入一些恫吓感,听得亚海下意识地起了戒心。
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多得让他应接不暇,他已没什么力气再应付怪异到难以捉摸的冰緁。
所以他觉得解决这一团乱的最好方法,就是上床睡觉养足精神后,再来面对今天所发生的一连串突如其来、怪异难解的问题。
不着痕迹地向门口退去,亚海在拔腿就要落跑前,迅速地丢下话:
「总之,我可不打算再让你为所欲为,也不要再陪你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而且我说不就是不!」
可是冰緁的动作就是快他一步,在他来得及溜出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前,硬是将他逮个正着。
「亚海!」
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手,力道大得彷佛要捏断他的手似的。
今夜已经受够这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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