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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虫的修仙之道by:无心云(回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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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的脸色有点尴尬。「会用的人当然容易,但我道行尚浅,顶多卜一卦,推算出大概范围,不见得准。但若让家师来就不一样了,他老人家能直接找出正确位置,省事许多。」

  所以结论还是让我跟他去见他师父。

  看他殷殷期待地盯着我,我挺不自在地扭啊扭。

  结果还是随他去了。

  

  等我见了他师父,终于明白这一路上为何他在提起他师父时,脸色总有那么点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天一宗的门主,看上去比道士,嗯,比深微还要年轻几岁,从我对人类经年累月的观察来看,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唇红齿白,人模人样。

  你问说长得好不好看?这我怎么会知道?你怎能指望一条虫的审美观跟人一样?

  总之,我推测他师父应该长得算挺端正的,至少没歪脸斜嘴,长个像兔子似的暴牙。

  他师父一见我,像见着什么宝物似的,把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时不时拿指头轻戳我两下。

  虽然不痛,但这举动实在太失礼了吧!虽然我只是一条虫,但深微也说了,我是一条极富灵性的虫,怎么可以像一般的猫狗一样逗弄?

  当下咬了他师父一口,很解气地听到一声哎哟。

  「这小东西怎么咬人哪?」那张少年面孔扭曲了下,浮出委屈的表情。

  嘿嘿,虽然我咬人不痛,可是我有毒啊!当我得意地嘿嘿一笑,深微冲过来把我从他师父手中拎走。

  他倒挺关心他师父的。

  事后才听他说,他是担心他师父一气之下把我给捏死!

  

  因为我咬了他师父一口,所以当深微请他师父帮我忙时,结果可想而知。

  「不帮。」他师父──阳盛道人斜眼看着我,直接了当地拒绝帮忙。

  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要是有条虫,在求我帮忙之前咬了我一口,我不报复回去就不错了,还帮忙?

  但理解归理解,不代表我接受他的拒绝。我瞪向深微,示意他再接再厉。

  至于我……当然是舒舒服服卧在天一宗的门人为了招待我这条小虫,特地挪来给我当窝的盆栽上,将翠嫩嫩的叶子大啃特啃。

  「师父,徒儿上次中毒,是真虫救了徒儿,他对徒儿有救命之恩……」

  「命是你的,恩情是你欠的,与为师何干?」老不死阴阳怪气地回他。

  「但是搜影定位之术,只有修为高深如师父才会用……」

  「你给牠卜一卦,测个大概方位也算仁至义尽了。」老不死又瞥我一眼。「就算当时你没让那条小虫救了,难道为师还会让你死在外头不成?牠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恩。」

  「可是……」

  …………

  ……

  深微好声好气地跟阳盛道人磨了半天,但看那老不死一直斜眼瞪我,我就知道我不开口是不行了。

  「老……道士,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老不死低下头,似乎在想要怎么刁难我。

  不过不是我要说,不就是被我小小的咬一口吗?他一个大活人,还是修道人,用得着跟我们这种小虫计较?太没肚量了吧!

  我心里一边不是滋味地想,一边跟他讲起道理:「嘿,老道士,我咬你,虽然也有一点不对,但你刚刚不经我同意就随便戳我的身体,好像也没道理吧?如果换作是你,你高兴让人这样乱摸乱戳吗?」

  老不死似乎脑袋清醒了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沉吟半天,点头。「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是吧?」我睨他一眼,想想我还有求于他,让他明白自己也有不对就好,过分了亏的还是我自个儿。「而且你们天一宗不是说要种善因,以求正果?帮忙一条小虫,也算是在种善因吧?对我们都有利的事,对你来说又是举手之劳,你一个修道人,又何必刁难我们这种小生灵?」

  老不死脸色松动,玩味地看我。「你说的倒头头是道,不错,办这点小事,对我老人家自然轻而易举,可我还是没有非帮你不可的理由,除非……」

  「除非?」我警惕地望望他,他笑玻Р'地看回来。

  「除非你留在我们天一宗。」

  我一愣,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居然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留下来干嘛?」这对他又有啥好处?难道……我扭头看深微,一脸怀疑。深微看着门外,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看我。

  难道他骗了我?

  我心下惴惴不安,又听老不死道:「留下来,我会让门人专植栽种你爱吃的嫩叶,你也可以四处走动,有需要就招呼我门下的人一声,我会让人给你打点好,你安心住在这里就行……」

  说着,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有偏好哪一种品种的叶子没有?」

  「啊?」

  

  「嗯,抱歉,家师对奇异的虫类有特殊偏好……」

  「……」特殊偏好……

  深微满含歉意地看着我,我有些无言。

  还真是很特殊的偏好……

  那天我说喜欢黄槐叶,才眨眼功夫,就被挪到黄槐的植株上。

  想晒晒阳光,马上有人把我待的盆栽往外搬;天才转阴,立即被挪到走廊上。

  总之,我所有的要求,都在第一时间得到满足。

  说起来,还真没什么我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

  除了每到夜晚,阳盛道人就要人把盆栽放到他房里,以便睡前来看我。

  真是古怪的嗜好。

  至于请他帮忙的事,他说要等过了月阴之日,也就是过了今天,明晚他才准备帮我找老大。

  我一点也不懂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但只要他遵守承诺,耽搁这么一些时间,我还是可以很有肚量地不与计较。

  想到马上就可以找到老大,几日以来跌落谷底的心情,渐渐又飞扬起来。

  「诶,道士,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毒物可以吃?」我心情甚好地问着。虽然黄槐叶美味,但天天吃,还是有些腻,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你也吃毒物?」道士才问出口,就一脸恍然。「对了,你是蛊王,我都快忘记你不是一般的虫了。」然后转头吩咐门下子弟。

  「道士,什么是蛊王?你一直说我不是一般的虫,难道跟这个蛊,有什么关联?」嗯,这个,我已经疑惑很久了,只是一直忘了跟他问清楚,我跟一般的虫,到底有何不同?他口口声声说的蛊又是什么?

  「你连这也不知道?」道士又是那种吃惊莫名的表情。

  难道这又是他认为我应该知道,实际却不知道的事?

  「所谓蛊,」道士开始为我解说:「就是西南一带,有一种人专门养蛊,例如苗人中,养蛊的就很多;而要养蛊,首先要找百条毒虫,封进秘制的瓮里……中间可能还有什么特殊的手法,但是总之最后杀死其它毒虫,唯一存活下来的,就是我们所说的『蛊』。」

  听他描述,我回想了下。「……我好像不是啊。我从小到大,从没有给人关到罐子里,我可是跟我家老大一起长大的。」

  「我还没说完,」道士拨了拨我所在那根细细的枝条,又道:「除了这种人为的『蛊』,还有一种,是天具灵性的毒虫,依循本能,不断捕食各种有毒之物;这种虫天生嗜毒,将种种毒物炼化到自己身体里,直到百毒不侵,结出内丹,就是天然而成的『蛊王』。只有像这样自然形成的蛊王,才能使所有虫类臣服于下,任意驱使其它蛊虫为自己所用,所以才有『蛊王』之说。」

  我一阵默然。

  不是我要煞风景,可他说的……真的不太像是我耶!如果他这些话对着老大说,我还比较可能相信;但是看他一脸严肃,我实在不想什么刺激他的话戳破他的幻想。

  反正蛊也好,虫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只要等我把老大找回来,我就回去本本份份地当一条虫,不再跟这些古古怪怪的修道人有啥瓜葛。

  他又说了一堆劝导我修道的话,我充耳不闻,最后终于识相地走人。

  

  天一宗的门人送来许多毒物,据深微说,因为他们门人时常入世行医,所以门里时常储存或培育各种可入药的植栽、毒虫,所以再希奇古怪的毒虫、毒草,都可以就近取得;这倒是便宜了我。

  我钻进一堆有毒的草叶中,挑了几样啃几口,突然发现里面居然混了一朵千叶灵芝。这种灵芝可是灵药啊,就是硬了点。我本着着不挑食的好习性吐出丝把它整个缠绕起来,丝中的毒液能将之溶化,最后融进我吐出的丝里。

  我等着那朵灵芝被溶化殆尽,再将融了灵芝的丝吞回肚子里,一下子就吃撑了肚,舒服得我都不想动了。看一边密封的瓮,原本还想让道士从中捉两条毒虫给我吃,这下决定还是改天吧。

  爬回黄槐我固定休息的一片叶子上,我要求天一宗的门人把我放到暗一点的角落,当然,通风还是要的。

  

  又做了那个梦。

  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刺眼的光,悬浮在雾中央的墨绿珠子十分清晰。

  环绕在珠子边上的两个银链还是一样地在盘旋,不一样地是从银链上吐出无数晶亮的银丝,黏附着四面粉白的「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些「墙」像活的一样,隐隐约约在跳动。

  连结着银链和「墙」的丝在线,有透明的液体在滑动,一点一点地渗到「墙」里。每流进一点,我感觉身体就热一点。不是会灼烫人的那种热,而是暖暖的,好像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欢快地叫。就像冬天晒太阳,那种暖呼呼的感觉。

  

  从一片暖洋中醒来感觉确实不错,不知道是谁趁我睡着把我挪到阳光底下……

  我懒洋洋地睁眼,发现──

  天是黑的。

  那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还没退去。

  所以我不会以为刚刚那些,都是错觉。

  大概,又是我体内那颗内丹在作怪……

  我有点担心,不知道是不是修道人都看得出我身怀内丹。

  我只想当一条普普通通的虫。不想被捉去炼丹炼宝。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道士,再问他看看好了。

  

  「你结丹了?」道士一脸惊讶。「难怪我总觉得你跟我第一次见你时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原来你已经结丹了。」

  他这话听得我有些不安。「真的看得出不同吗?」我不自在地扭扭身子。

  「嗯,我修为尚浅,只是隐约有点感觉。」道士补充了更让我不安的话:「如果是像家师一样修为深厚的修道人,有无结丹就一目了然了。」

  一目了然……「这样的人多吗?」

  「这个,」道士想了会儿,回道:「不敢说多,但几大宗派加起来,三五十人总有吧。」

  三五十人……确实不算多。

  但只要遇到一个,我恐怕就完了!

  「有没有隐藏自己身怀内丹,不让其它修道人发现的方法?」我满怀希冀地问。

  道士无言地看了我一下。「就算有,对比自己修为高深的人是起不了作用的,反而可能会引起注意。」

  我郁闷地躲到叶子密集的地方,我需要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幼小心灵。

  没想到,想当一条普通的虫,居然这么难。

  虽然那颗墨绿珠子挺好看的,放在身体里感觉也不坏,可是带来的麻烦,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啊。

  「其实……有一个很简单,不会被发现的方法。」诡异地沉默蔓延了半天,道士才又开口,扔出了希望。

  「什么方法?」总觉得,这方法,不是他所讲的容易。不然他怎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吊虫胃口?

  「很简单的,找一个地方清修,比如,留在天一宗。对结丹的妖精来说,这里可说是再安全不过了。」

  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话,但是──

  「你不会是你师父派来的说客吧?」

  告诉各位,不要以为一条虫就这么好骗。

  那老不死的,八成怕今晚他帮我找到老大,我会找准机会溜走。

  因为那天我虽然答应留下来,但是我可没说留多久!我就留到他帮我找到老大,他能奈我何?

  虽然以老不死的能耐,要强留我下来,不是难事。但是强迫一条小虫,这么无耻兼无品的事情,谅他也做不出来。

  道士干笑。看他心虚的模样,我就知道被我说中了。

  「家师并无恶意的,相信你也感觉得到,我们天一宗门内,门人里就有不少是精怪化身,你若能拜在我们天一宗门下,安全上就更有保障了。」道士一边苦笑一边解释其中利害给我听。「尤其天一宗救助百姓无数,其它宗派,多少也忌惮我们的名声,妖精的内丹虽令人垂涎,但也还不足让其它门派的门人跟天一宗撕破脸……」尤其,家师还最是护短……

  最后那句,说得虽然小声,可我还是听见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说的不错,但是我还是习惯居住野外,跟一堆人住一块儿,很不自在。

  最后我只好说:「等我找到刺蝤老大,问问他老大的意见再决定吧。」

  

  第三章 相逢不识

  水面上的景象不断变幻……

  一座宫殿,看起来,嗯,用人话说就是金碧辉煌,用虫话说就是很刺眼。

  画面停了几秒,往里面移动。

  大门、白玉阶、四处垂着薄纱。曲折的回廊上,一男一女正在交谈,女的很陌生,男的……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要知道,一条虫,是从来不记人长相的。在虫眼中,人脸也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要分辨记忆,实在有点难度,除了那种三不五时会在眼前晃的熟人。

  那男的和女人说完话,转身离开。画面一直追着他的背影,接着随着水面的波纹缓缓消散……

  

  「等一下,我还没看到我家老大啊!」

  我惊叫,我指控,老不死明明说水面上会浮现老大现在待的地方,可是除了那一男一女,连条虫影也没见着!

  老不死跟深微像完全没听见我的声音,一个沉思,一个发愣,同样的表现就是视线一直停留在恢复清澈的水池上。

  喊了半天没人理我,我悻悻地闭上嘴,自己也思索起来。

  按眼前情况来看,没见到老大的情况可能有三:

  一,老不死的修为不到家,法术失灵;若果真如此,咱改日招呼兄弟,一起痛咬他。

  二,法术确实生效,可能老大正好落在那男的身上,又太小一条,从画面上看不出来;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我得马上出发接老大去。

  三,这是最不可能的,所以我拒绝深入去想。

  啥?你问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怎会知道?这话你该问那边那两个道士去!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一个回神了。

  「师父,那里好像是……」深微欲言又止。

  老不死应了声,脸色挺差。「没想到会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我忍耐不住问。

  这次总算有一个回我话了。深微叹了口气道:「星罗宫,修真门派中唯一全是女性的宗派。」

  老不死接着说,语气颇为不屑:「全是一堆脸皮厚自以为清高的老女人,惹人厌的要命。」

  深微咳了两声,接着为我解释:「星罗宫势力很大,外人对她们的评价,算是正反皆有……」

  「不知道的以为是一群仙子,知内情都晓得是群表子。」老不死冷冷地下批注。

  我郁闷,听了半天,根本跟我问的没搭上边。「喂,我只想知道,一,我老大在哪里?这个星罗宫在什么地方?要怎么去?二,刚刚水面上根本就没看见我家老大,能不能给个解释?」

  老不死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乖徒弟,你解释给牠听。为师刚刚施术耗力颇多,要回房歇息去了。」留下深微给我解释来龙去脉。

  深微这人,认识久了,就知道是个老好人。虽然夜挺深,他困我也困,但他还是听从老不死的吩咐将事情仔细给我解说一遍。

  而整个情况,居然往我想象中……最差的方向发展。

  我听完催促他回去休息,等他从院子中消失,我从叶子上往下面看,注视着在水面上下浮动的月牙。

  刚刚,水池还映出的那些画面已经消失了。

  但是,那朦胧的背影,却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老大居然变成了人……

  唉,怎么会这样呢?

  人虫殊途,这样我还要去找老大吗?

  变成|人的老大,还是我的老大吗?

  他大概也不需要我这个虫小弟了吧……

  我沮丧了下,立即又振作起来。

  还没弄清楚情况,说不定老大有什么苦衷,再说虫既然能变成|人,再变回虫,应该也不难吧?

  ……要是老大真的不当虫要改当人,那也没差,没了老大,我这小弟不就翻身自个儿当老大了吗?

  反正一切等见到老大再说吧。

  

  一整夜睡不安稳。

  天边刚蒙蒙亮,我就醒了。

  等鸡鸣,其它人也就该起了。

  昨天深微把我栖息的盆栽忘在水池边一宿,我等着他早上起来把我放回原位,我就可以顺便跟他还有老不死的交代一声:我要走了。

  怎么说他们也帮了我忙,又待我不错,走之前还是跟他们说一声吧。

  

  「你确定要去找你家老大?」阳盛道人一脸不赞同。

  深微也道:「还是让我们天一宗的门人去请你老大过来?你现在结了内丹,外出行走恐怕有所不便,尤其又是去星罗宫……」

  从深微跟老不死昨天的对谈,虽然我没见过什么星罗宫的修行者,可是也可以想象这些人不是善类;至少对我这种小虫,恐怕不会太友善。

  让道士帮我把老大找过来,自然省事多了;但是经过这些日子,我私心里已经认他们是朋友。

  对于外人,要怎么不客气都行,但对朋友,怎么也得讲义气。

  光看老不死和深微的态度,也晓得天一宗跟星罗宫就算没结下啥深仇大恨,恐怕也颇有嫌隙。

  若是让天一宗的门人去请人,就算请到人了,也难免受到刁难;而这是我跟老大之间的事,我想,我还是自己解决。

  话虽如此,星罗宫具体在哪,怎么走,我还是不清楚。因此老不死的又送了我一程,眨眼就把我送到星罗宫外……不愧是一宗之主,他的法术,还是挺厉害的。

  

  此时此刻,我就正在那高大紧闭的大门前,仰望曾在水面中一闪而过此时正在我眼前的景物。9F1D1E局的寂的後:)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在来之前,老不死的说我已经结丹,也能用些小法术;为了方便我避开星罗宫的耳目,教了我土遁术和内息;一个是可以潜进土里移动,一个是在躲进水中或密闭的场所时可以避免窒息,都是很实用的低等法术。

  原本老不死的还想多教一些,但是我实在无心学习;若不是怕被星罗宫的人捉去炼化,我一条虫学那么多法术作啥?

  看了一眼大门,虫,当然是不走人类出入的大门的。

  爬过墙,进入内院时滋地一声,周身淡淡的金光一闪即灭。

  像这种大门派都会布有结界抵御外人入侵,为了能顺利进入星罗宫,老不死给了我一种小法宝,让我能顺利通过结界,并且抵消穿过结界时会有的入侵感应;只是这件小法宝是消耗性物品,用完就没了。刚刚那道金光就是小法宝消耗完毕的反应。

  

  ──潜进星罗宫的过程颇为顺利,但是找老大的过程却一无进展。

  

  星罗宫不知道有多大,找到天黑时,我已经分不清来时的方向。

  我郁闷地扭头左看看右看看。不就是住人的地方,建那么大做什么,害得我迷路……

  转角处两个女人转出来,朝着我的方向。我立刻施展土遁术,隐身到地底下。

  轻盈的脚步声从头上经过,还有细碎的交谈声。

  「……凌霜妳何必多管闲事?不过是条虫罢了,妳助他将肉身转化为人,却得罪了季烟师姊,她不会放过妳的……」

  「默韵,连妳也要跟我说教吗?要知道虫蚁寿数最多不过数十载,修道远比我们困难,好不容易能在有限的寿命中结出内丹,我辈怎忍心剥夺?」

  「……妳就是这样,看来不易亲近,心肠却软,可季烟师姊心胸狭窄,平日又对妳误会颇多,我怕……」

  「误会我凌霜的岂只她一人?这星罗宫,我早已……」

  「别说,妳还是早早绝了那念头。妳要知道,师父绝不会饶恕叛出星罗宫之人……」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远。

  我探出头,看那两个女人的背影,其中一个,有些眼熟。

  那个凌霜,似乎就是那天跟老大交谈的女人。

  从她俩人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她救了老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点也不懂。

  不过没关系,只要找到老大,所有的事情都会清楚。

  我在心里自我安慰。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点点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引发致命的意外。

  当我发现头上笼罩着阴影,一个巨大的脚丫正悬在我上空急速往下,我脑海里闪过了老大这句至理名言,然后依循本能──放声大叫。

  嘿嘿,哈哈,下场就是:我很理所当然地被发现了……

  那个脚丫丫悬在半空,没踩下来。

  我正打算趁对方愣住的瞬间土遁溜走,半截虫躯刚入土,临走前眼神往上一瞄,傻住。

  是老大!

  没想到我费了那么多功夫,老大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背后。

  我仰着头,呆呆地看着老大。

  这个人,很陌生。那张脸,那个人身,从头到脚,没有一点熟悉。

  除了眼神。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感动,就像没娘的孩子找着了妈。

  「老大!」我激动地叫,挪啦挪,沿着老大的裤管往上爬。「我找了你好久,你这段日子跑哪去了?怎么突然变成|人,也不跟兄弟招呼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

  我越说越心酸,突然软绵绵的身躯被两根指头夹起来。

  老大看着我,我也看着老大。

  

  期待渐渐成了失望。

  老大看到我,一点也没有我看到他的感动。

  甚至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

  难道老大他……一点也不想看见我?

  我耷拉着脑袋。果然,人虫殊途吗……

  头顶,响起老大的声音。

  「你是什么东西?」

  注视着我的,那双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疑惑。

  「为什么叫我老大?我不记得我有个像虫的小弟。」

  

  像虫的小弟……

  像虫的小弟……

  像虫的小弟……

  

  我木在那边,动也不动。

  我彷佛看见我身为虫的自尊心,雪花片片般迅速剥落。

  啊啊啊,老大你太过分了!好久不见,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打击我吗!

  我伤心,我难过,我化悲愤为力量──嚎啕大哭。

  「呜呜,老大你太过分了!我本来就是条虫啊,你居然怀疑我!还有我跟了你那么久,你居然把我忘了!老大你不讲义气,你没有良心,你……」

  头突然被用力弹了一下,我委屈地闭上嘴。

  「我不认识你。」

  我瞪大眼睛。老大什么时候也会说笑了?

  「我也不是你的老大。」

  我眨眼,干笑:「呵呵,老大,这笑话不太好笑。」

  「你是一只虫妖吧,」老大把我放到一棵树的叶子上。「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快离开吧,不要让其它人看见你。」

  老大你还是关心我的!

  我感动万状,黏在老大指头上不下来。

  「老大,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我刚刚过来的路上,听说你是被一个女的救了,那天你不是出去觅食吗?怎么一去不回,还变成了人?」

  「你知道的还不少,」老大不愧是老大,连皱起眉头的样子都一样好看。「不过你确实认错人了,你的老大应该是你的同类吧,我是人,不是你口中的老大。你也不要再纠缠我,若是被其它人发现,我是救不了你的。」

  我被弹落到叶子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仰起头一看,老大已经转身走了,连头也不回。

  

  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人?

  我想了想,也不对啊,老大的性子本来就是冷冷的,而且那眼神,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怎么说,我都是跟老大一起长大的;别条虫可能认不出老大,但我是一定认得出来的。

  可是老大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对……怎么说,他刚刚对我的态度,有些像在对其他条虫冷冷淡淡的样子,可是又比那温和一点。

  像是平常的老大,又不太像。

  真的就像是……把我给忘了。

  这个想法让我有点不舒服,不过马上被我扔到脑后。

  哼哼,不记得又怎样?

  难道凭本虫的能耐,还不能教老大回想起来吗?

  我就不信老大真舍得忘了我这小弟!

  不过,看来那个叫凌霜的女人是整个事情的关键哪!既然她肯出手救老大,我想要从她口中问出事情真相应该不难吧?

  我左右看看,又从树上溜下来。刚刚,嗯,那女的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吧。

  我贴着回廊边缘爬动,直到眼前现岔路。一条是继续笔直走下去,一条是往左拐。

  才犹豫着,左边回廊出现了隐约的人声。

  啧,又有人来了!

  土遁翻来覆去地用,已经被我用得烂熟。我埋在地下不动,发现左边那条回廊一直有人过来,我等久了难免有些不耐烦,但乱动又怕会被发现……

  等往来的人稍少了些,我悄悄地在地下移动,笔直往前。反正也不知那个凌霜人在哪,先熟悉熟悉环境,之后要是不幸被人发现我也好找路开溜。

  作为一条虫,还是得随时保持高度忧患意识的,尤其是在如此危机四伏的环境。

  我爬啊爬,时不时冒出土左右张望。看前后没人,我爬出来,往院子里钻。

  说实话,虽然结丹以来我动作比以前灵活、体力比以前好,但是又是爬来爬去又是使用法术,这么一天下来,还是很吃不消啊!

  还好,虫的食物,遍地都有,不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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