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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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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勃然大怒,把王陵、赢豹和李斯叫到宫里大骂了一顿。
正当秦王政以为老秦人和楚人已经达成妥协,准备展开凌厉反击的时候。王陵、王剪、公孙豹和屑公突然联名上了一道奏折,弹劾相国昌平君熊启,认为他应该为盐铁大案、谋反大案负责,奏请大王要么罢了他的职,要么改相国为左右承相,削弱和限制相国的权力。
此奏一出,咸阳震动。
昌平君熊启大怒,马上与御史大夫昌文君熊炽联名上奏,弹劾王剪。指责他在河北大战期间擅自率军进入河北战场,形同谋反,奏请大王罢免他的军职。
王剪严重违律,事实俱在,如果大王和臣僚们故意忽略,那就不是罪责,但一旦有人死抓着不放,那杀头都行。
秦王政犹豫不决。老秦人没有坠入楚系的陷阵,一直的他冲锋陷阵。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假如因为此事屈从于楚系的重压,把王剪的上将军给罢了,那就做得未免太过了,会寒了老秦人的心。
谁知王剪火速上奏,主动请辞。老夫不给大王添麻烦,这个上将军妾夫不干了。少上造公孙豹随后也请辞,老夫也不干了,要回咸阳与家人团聚。至于北军统率,王剪推荐了羌瘪心。秦王政非常感动。当即准奏,叫王剪和公孙豹马上返京,并给羌瘪加了一级爵。
大秦军方本有三个假上将军,如今狂腑因为宜安决战失利。罢职;王剪现在又主动请辞,三去其二。就剩下一个蒙武了。军中不论是老秦人还是楚系,都随着这两位统率的离去而遭受重挫,尤其是老秦人,几个老家伙全部被赶出了军队。
秦王政大喜过望。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啊。他立即提拔蒙武为上将军,大秦军的统帅,立即北上晋阳坐镇。随后他提拔了一批关东系将领,冯母择、蒙恬等将领纷纷升官晋爵。
这时候,武烈侯、主爵中尉公子宝鼎生气了。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公子宝鼎即玄上奏,臣在盐池审案的时候,所有供词都备了双份,如今就藏在夏阳司马氏。
秦王政心花怒放,当即下令,让内史赢腾带着人马火速赶赴夏阳,将所有证据运回咸阳,并勒令王陵尽快结案。
与此同时,老秦人和关东人纷纷上奏,弹劾昌平君熊启,强烈要求削相国之权,将相国改为左右承相。楚系极力反对,双方在朝堂上激烈争论。
就在这个时候,武烈侯赢宝鼎又发飙了。
大王要马上立后。但王后必须是老秦人;大王要马上立储,但储君必须是老秦人。
满朝震惊,就连秦王政都措手不及。你小子找死啊?寡人拒绝立楚人为后,当然也会拒绝立老秦人为后。但你突然挑起立后立储的事,老太后必然出面干涉,寡人的麻烦大了。随即秦王政醒悟了,上了这小子的当,自己和楚系正面对决了。不过这小子还算不错,给了自己一个推谭的借口,楚人要立楚系的嫔妃为后,老秦人则要立老秦系的嫔妃为后,大臣们吵得热火朝天,寡人没办法,只有再等等了。
“
第126章 百里母亲
武烈侯的奏章将咸阳风暴推向了**。
在这介,寒冷的冬天里,老秦人和楚人浴血厮杀,双方都已伤痕累累。老秦人损失惨重,军中得高望重的元勋都已全部退出;楚系更是损兵折将,至今还身陷两个大案之中无法脱身。武烈侯则被老太后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危在旦夕。
鹞蚌相争,渔翁得利。秦王这个“渣翁。小是个大赢家,但距离他的目标还很遥远。然而,老秦人后继乏力。已经无法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楚人实力雄厚,即使被砍得鲜血淋漓依旧勇不可挡。此刻,赤手空拳的武烈侯又杀了上来,祭起了他手中最后的法宝,将“诸路神仙。一网打尽。
秦王政和楚系外戚在王后与储君这件关系到大秦根基的事情上都没有退路,这件事必须解决,必须在老太后生前解决,但这件事又是宗室内部事务,老秦人与关东人都不易公开插手,于是武烈侯以身为饵,将秦王政和老太后,宗室与楚系外戚一把卷进了更大的风暴,给老秦人赢的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这天,乌原匆匆赶到蔡园,向宝鼎报喜,主母到了,公子的母亲到了。
宝鼎惊喜交集,带着黑鹰锐士和虎翼卫匆忙出城,向西迎出百里之地。
母子相见,激动万分。宝鼎抱着母亲泪如雨下。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深深铭刻在心里的那道柔弱而蹒跚的背影。宝鼎心如刀绞。痛苦不堪,抱着今世这个同样柔弱而坚强的母亲,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号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
母亲想到自己含冤而死的父亲,想到战死长城的夫君,想到二十五年来所受的苦难,也是情难自禁,泪如泉涌。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两颗相距了两千多年的心就在这撕心裂肺般的哭声里,在紧紧拥抱一起的身体里悄然相融。化作浓浓血水,流遍彼此身心,仿佛亘古至今就是同根同源,就是母子同心。
乌氏兄弟站在一侧,黯然垂泪。曝布、司马断、白公差等人更是泪流满面。多少年的希望终于变成了现实,宝鼎回来了,宝鼎做了武烈侯。宝鼎靠自己的一双铁拳在咸阳打下了一片天地,牢牢站住了脚。
宝鼎抱着母亲号啕大哭了一阵,郁积在心中的痛若、悔恨和思念得到了宣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哭声也渐渐止住。
他的母亲有四十多岁了,华发苍颜,虽然北疆呼啸的风霜摧残了她的美貌,却无法遮掩她的绝代芳华,她的双眼依旧明亮,她的气质依旧高贵,她瘦弱的身躯依旧挺拔,一如她宁死不屈的坚强意志。当年她千里北上嫁给公子弘,第二天便随公子弘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大秦,本来她以为自己将伴随公子弘终老于大漠雪山,谁料想世事无常,她回来了。她竟然回到了咸阳,这一切仿若梦幻,让她久久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难以相信。
“痴儿”母亲闭着眼晴小泪珠在脸上滑落,她轻轻吻上宝鼎的额头,轻轻呼唤着宝鼎的名字,唯恐睁开眼睛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
“母亲”宝鼎紧紧抱着母亲,似乎一松手母亲就会从梦里消失。他一遍遍地喊着,每喊一遍他的心都会颤栗,如海般亲情在颤栗中尽情地释放着。
“痴儿,你好了,你的病真的好了?。
“母亲,我好了,我的病真的好了。”
母亲一遍遍地问,一遍遍地流泪,二十五年的委屈、悲伤和痛苦都在这一刻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宝鼎一遍遍地答,一遍遍地品尝着前世的悔恨和今生的苦楚。
母子相拥着坐在严冬的冷凛寒风里。哭着,说着,笑着。猎猎大旗在风中狂舞,仿佛也在为母子重逢而欢呼呐喊。
宝鼎看到了凉浮以,那个记忆中有着一张甜甜笑脸的女孩,当他的目光与凉凉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从心底涌出的强烈喜悦,那是真正的宝鼎的喜悦。纯洁的像大山白雪一般的喜悦。他奔跑了起来,他张开了双臂。他大声喊着,“凉凉,浮凉,”
这一刻,宝鼎与天上的灵魂化作了一体,两个灵魂血乳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大兄”凉凉激动地哭喊着,向宝鼎跑了过来。凉浮投进了宝鼎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宝鼎紧紧抱着她,旋转、跳跃、吼叫。欢快的笑声回荡在山野之中。
这一刻,宝鼎仿佛又回到了大山。回到了家,抱着年幼的妹妹在门前大树下戏耍。
“大兄哭了。”博凉伸出小手替宝鼎擦拭眼泪。
“大兄没有吴。”
“大兄哭了,这是你的眼泪。”
“大兄没有哭,大兄太高兴了,所以就流眼泪了。”
“大兄从不流眼泪。”
“大兄现在流眼泪了。”
“大兄,咸阳好玩吗?
“不好玩。”
“大兄,咸阳比乌氏好吗?。
“乌氏好,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大兄,那你为什么接母亲来咸阳?。
“我们是一家人,大兄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母集和你。”
“大兄真好。大兄我要你背
“大兄这不是背着嘛。”
“不嘛,我要你骑马背着我
“好好,骑马骑马。”
车马猜猜,宝鼎陪着母亲坐在辊车里,浮凉瘦小的身躯蜷缩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母亲,我们把凉凉带在身边。乌氏家主是不是舍不得?”宝鼎户道。 “凉凉是我的孩子。”母亲笑道。“我听少家主说,你的病还没有痊愈,过去的事大都忘记了,是吗?”
“是的,母亲宝鼎不敢隐瞒。把自己身体的隐疾简单说了一下。“没有大碍,母亲放心吧
母亲微微颌首。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她曾无数次祈祷,年复一年奔波于大山雪原采摘灵药。她从不敢奢望有奇迹,她只希望宝鼎能够过正常人的一天可怜祖宗保估,突然有一天寿迹就发生了,颍奇迹般地好了。她接到这个喜讯的时候。就站在耸子弘的墓前,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接下来宝鼎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每一个奇迹都是那么惊心动魄,那么让人震撼。乌氏沸腾了,义渠人把宝鼎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他们为宝鼎欢呼,为宝鼎而自豪。
母亲急不可耐了,她急切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她想马上回咸阳,但乌氏保晒极力阻止,白氏和司马氏也来信劝止,因为咸阳局势太严峻,宝鼎时刻都有生命危险,过早回京会给宝鼎带来更大的麻烦。她极力忍耐,一直等到今天,等到寒风呼啸、白雪飘飘的时候,她才如愿以偿。儿子比过去长高了,长壮了。也变得成熟了,完全变了一个人。她高兴,她兴花怒放,她不希罕自己的儿子建功立业,她只要儿子好好地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我一直担心你忘了浮浮。”母亲说道,“凉凉从小就喜欢你,你们兄妹关系好,如果你忘了博浮,她会很伤心。”
“我只记得母亲,还有浮凉。”宝鼎笑道。
“浮凉刚刚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母亲把怀内的凉博抱紧了。眼里露出浓浓的疼爱之色,“我和她母亲情同姐妹。她母亲临终前把浮凉托付给了我。老家主知道我孤苦零汀,将来老了,身边需要个贴心的孩子照顾,于是就把凉凉给了我。我让凉凉随了白氏。一眨眼六年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母亲老了,当然由我会照顾。”宝鼎笑道,“凉凉终究会长大,要嫁人的。”
“那斤时候,你的病没有好小你是个痴儿。”母亲轻轻吻着凉博红晕的脸蛋,把她抱得更紧了,“我死了,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我把浮缘养大,不会为了给我养老送终,而是为了你。当我死的时候,我把你托付给凉浮,让你有个依靠,这样我就能安心地离开这个人世。”母亲说着说着泪水就滚了下来。哽咽失声。
宝鼎心弦颤栗,泪水情不自禁地盈满了眼眶,他想强自忍住,但忍不住,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闪过一幕幕画面,我死了,小妹柔软的肩膀就要支撑起整个家庭,她不会再念书了,她要照顾父母,她要给父母养老送终”痛悔如同利剑一般刺进宝鼎的心里,他突然哭了起来,双手掩面,悲声痛哭。
母亲伸出手,把宝鼎搂进怀里。紧紧地搂着,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宝鼎张开双臂,抱住母亲,抱住母亲怀里的凉谤,任由泪水滚滚而下。这一世,我不会离开你们,我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你们就是我的一切,家人就是我的一切,我的一生就是为你们而活着,我要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自己的家。守护自己的家人。
车马在寒风中疾驰,在夜色里奔腾。 宝鼎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母亲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她静静地听着,即使是最惊险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波澜。她是武安君的女儿,她也是一个武技高超的剑士。她曾和公子弘一起纵马江湖,啸傲大漠。她既然让儿子走出了乌氏。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儿子死了,这个人世对她而言再无留恋。她会离开,她会在另一个世界陪伴自己的夫君,陪伴自己的儿子,一家人守在一起,即使茹毛饮血,也是莫大的幸福。
宝鼎隐瞒了故事背后的真相,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不想让母亲寝食不安、辗转难眠,更不想让母亲生活在恐惧之中。咸阳的风暴永无止息。这个风暴尚未停止另一个风暴又来了。权力斗争血腥而残酷,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生命和道义。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行了,无论如何不能把母亲卷进去。
未来,自己要守护这个家,谁敢威胁到自己的母亲,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绝对没有退让的余地,一丝一毫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母亲还是从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里看到了隐藏在背后的血腥。她望着自己的孩子,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让她不安,甚至害怕。这还是自己的孩子吗?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吗?他跪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山,一座巍峨的山,一股凛冽的强悍气势扑面而至,让她窒息,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她非常熟悉,过去父亲武安君就是如此,父亲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渊凛岳峙,傲视天下。现在儿子也有这种气势了,虽然与当年的父亲无法相提并论,但假以时日,儿子或许可以与他的外祖父比肩,甚至超越他的外祖父。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母亲忐忑不安。一股对未来的恐惧渐渐从心底涌出,悄然冲散了心里的喜悦。
刁斗巷里爆竹轰鸣,蔡园上下喜气洋洋。
咸阳权贵们都接到了武烈侯百里迎母的消息,于是纷纷恭贺,拜倡之人络绎不绝。
目前咸阳局势扑朔迷离,宗室武烈侯挑起了后储之争,再一次赤膊上阵,与楚系正面搏杀。权贵们在惊叹宝鼎强悍武力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超人的胆略。回头再看看公子宝鼎走过的路,不管是谁都能从中看到与众不同的东西,正是这种隐藏在野蛮和血腥背后的东西,让咸阳权贵们深切感受到了他那无坚不摧的锋芒。未来,这道锋芒必将横扫咸阳,无人可挡其锋锐。
谁也看不到未来,尤其现在,所以大部分公卿权贵选择了“旁观”此次武烈侯把他的母亲接到了咸阳,本是公卿权贵们进一步“亲近”武烈侯的好机会,但形势使然,登门就免了,只能持偈相贺送一份重礼了。
相国、御史大夫、上将军、国尉、九卿、诸卿都送了厚礼,就连华阳太后和秦王政都予以厚赐,看上去武烈侯在咸阳春风得意,但所有人都知道,新年过后,咸阳必有剧变,而带来这种剧变的风暴发起者就是武烈侯。他不是春风得意,而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暴撕成碎片。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127章 夜郎国公主
酒至中途,巴蜀琴氏来贺。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同行而来的竟然还有夜郎国的公主,这个消息立即在蔡国传开。好事者纷纷聚到府门附近,打算一睹夜郎公主的风采。
夜郎国对于咸阳人来说,遥远而神秘,但它终究是个蛮夷小国,以浃浃大国而自居的咸阳人并不会因为它的神秘而高看一眼,不过,坊间盛传,说这个夜郎国的公主天香国色、貌若天仙。传言从何而来?正是从宫中传出来的。夜郎公主抵达咸阳,当然要去觐见大王和太后。这次见面之后,传言就在坊间盛行。咸阳人正是因为对美丽的夜郎公主的好奇,才知道了在遥远的西南,还有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夜郎国。
夜郎公主到了咸阳,深居简出,就如同她的古老王国一样,带给人无尽的遐想。 今天夜里,夜郎公主乘坐紫红色的豪华香檀车在一队黄衣卫士的扈从下,缓缓驶进了武烈侯的幕园大府。
人们凝神屏气,望着香檀车,等待着神秘美丽的公主从车中走出来。
武烈侯和母亲率先迎上。院藏、琴唐,琴挂和琴明兄妹慌忙给武烈侯的母亲见礼。双方略略寒暄了几句,同时走向香檀车。车门打开,夜郎公主袅袅而出,玄衣黑氅,风姿卓越,可惜的是,一顶黑色帷帽遮掩了她的容颜。
四周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欢呼之声。终于看到神秘的夜郎公主了,只是谁也看不到黑纱之后的美丽,兴奋之余也是大为遗憾。既然看不到传说的美丽容颜,人们便对夜郎公主的奇特服饰产生了浓厚兴趣。尤其那顶黑纱遮檐的高顶帷帽,更是成为人们热议的对象。
夜郎公主对中土的礼节显然非常熟悉,她先是恭恭敬敬地与武烈侯的母亲见礼,然后与武烈侯见礼。寒暄数句后。便主动扶携着武烈侯的母亲向蔡园深院走去。夜郎公主的落落大方、高贵优雅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博得了阵阵喝彩之声。
一行人走向蔡园内院,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继续回大堂推杯换盏,但高谈阔论的话题却转到了今夜惊鸿一瞥的夜郎公主身上,一个个说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神秘的事务总是能引起人们强烈的好奇,古今中外莫不如是,比如今夜,这位夜郎公主为什么深夜来贺?这位公主到了咸阳后,拒绝了所有应酬。深居于兰房难得一见。但今夜却亲自赶来拜见武烈侯的母亲,这其中必有故事,而这个故事就值得猜测,值得探寻,值得琢磨了。
武烈侯将院藏、琴唐和琴珐迎到了兰苑。兰苑位于幕园大府正堂的后面。像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它主要用来招待一些贵客,而普通客人则在正堂盛馔孙宴请。
进了兰苑,宾客们有认识魂氏、琴氏的纷纷过来互致问候。魂藏是蜀系的魁首,琴挂是琴氏少主,琴唐是秦国大匠。这三人都是蜀系的大人物。而蜀系随着魄状出任郎中令成了大王身边的近臣,蜀系在咸阳的地位显著提高。这从宾客们恭敬的态度和华丽的谀辞中就能看得出来。
“武烈侯,不要陪我们了,赶快去后堂吧。”魄藏寻个空当,附耳对宝鼎说道,“公主非常忐忑,舅母又不知情,你还是赶快去吧。”
“公子,快去快去。”琴唐也附耳笑道,“公子,不要惊吓了舅母,这个惊喜可是非同凡响啊。”
宝鼎大笑,拱手告罪,匆匆而去。
涿浮在后堂远远看到母亲与一个黑衣高帽的女子相携而来,兴奋得连声叫喊。几位女婢自乌氏相随而来,自是知道这位总角贵女的脾气,担心她太兴奋了。冲撞了夜郎公主,急忙劝阻,但涿浮非常机灵,乘着女婢们好奇得东张西望之际,突然冲出了她们的“包围”小家伙手脚利索,“噌噌”几下就跑上了青石小道,然后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张开双臂激动地叫着,“公主,公主
“凉浮,不要跑”白氏吓了一跳,急忙摇手阻止。
夜郎公主却是加快了脚步。远远就俯身张开了双手,“凉浮”
凉浮一头撞进了公主的怀里,伸手就去抓帷帽上的黑纱,“我要看公主,我要看公主”
夜郎公主顺势抱起了浮浮。浮博的小脑袋也钻进了黑纱之内。接着传来浮浮惊喜地叫喊声,“公主好漂亮,公主好白,眼睛好犬
“浮浮也好漂亮。”夜郎公主娇笑着噘起樱唇。在浮浮的脸上连亲数下。
白氏羞愧不安,匆匆追过来,伸手就耍去抱回浮凉,“公主。失礼,太失礼了,孩子不懂事
“母亲,你看,公主姐姐好漂亮。浮浮举起一双小手,掀开了帷帽黑纱。
白氏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她愣了半晌,旋即醒悟过来,又要去抱回凉凉,却看到凉浮突然都起小嘴,“吧唧吧唧”猛亲公主的玉脸。公主开心娇笑,双手抱得更紧了,樱唇贴上博浮的脸蛋,也回敬了一连串的亲吻。
白氏目瞪口呆。公主的美丽,浮浮的大胆,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抱在一起互相亲嘴欢笑,这一幕给了白氏强烈的冲击,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琴拥这时走了过来。亲热地挽住白氏的手臂。抿嘴轻笑,“表祖母,涿凉和公主是不是很投缘?。
白氏苦笑,这投缘是投缘,但太失礼了小家伙自小在北疆长大,没有见过世面,更没看过公主,今天太兴奋,根本控制不住,放纵了。
“我喜欢浮凉。”夜郎公主转头望着白氏。娇笑道。
“我也喜欢公主姐姐。”博凉搂着公主,兴奋地叫道。
“浮凉,快下来,听话。”白氏很尴尬。再次伸手去抱凉清,谁知凉浮不干了,扭着身子不答应小非要赖在公主的怀里。
“我抱着她,没关系。”公主一边笑着安慰白氏,一边向后堂走了过去。
浮凉高兴了,叽叽嚓嚓地说个不停,问着污松二丹古怪的问圭倒是有耐心。慢条斯理地回答省”
白氏看到夜郎公主并没有生气。相反还非常高兴。顿时对这位公主好感大增。虽然夜郎国不过是一个蛮荒小国,但那也是一个王国,相当于中土的诸侯国。夜郎公主到了秦国。地位与秦国公主一般无二,也是倍受礼遇尊崇有加。秦人如果对其怠慢无礼,影响了两国邦交,朝廷肯定要追究责任。
白氏因此忐忑,她第一天到咸阳,对咸阳的事知之甚少,虽然在她回来之前,乌氏曾对京都的事情有过一番介绍,但那不过是泛泛而谈,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比如这个夜郎公主。她就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这位公主为什么深夜来恭贺自己。从礼节上来讲,如果是正式拜访,夜郎公主不该深夜而来,所以这应该是一次私人拜访。白氏就疑惑了,宝鼎什么时候认识了夜郎公主?是通过琴氏认识的?说到琴氏,白氏就有一件更疑惑的事,宝鼎怎么会与蜀人如此亲近?巴蜀就是司马错打下来的。古巴蜀国就是司马错灭的,而夏阳司马氏是宝鼎的母系亲戚,从蜀人的感情上来讲,院氏琴氏没有理由与宝鼎建立这种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表祖母,快走快走。”琴明看到白氏有些恍惚,知道她一肚子疑问,笑的愈发开心。再过片刻。武烈侯就要给表祖母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宝鼎匆匆赶到后堂。看到母亲和赵仪正聊得开心,浮浮却偎在赵仪的怀里咯咯娇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琴胡急忙起身,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一直守护在外的曝布则马上下令遣散堂内幢仆女婢。转眼,屋内就剩下了母子三人和公主赵仪。
白氏知道儿子有话要说,虽感惊讶却依旧满脸笑容。并无任何吃惊之色。
赵仪这时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迷人的笑靥。她把浮浮交给了宝鼎,然后在白氏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大礼。
白氏真的吃惊了,急忙去搀扶,忽然发现赵仪泪流满面,当即吓了她一跳,伸手就把赵仪搂进了怀里,转头问宝鼎,“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此事说来话长。”
宝鼎将自己在代北救出赵仪小带着她一起逃回秦国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这次的事情牵涉到咸阳复杂的局耸,宝鼎不得不避重就轻,全盘托出。
白氏又惊又喜,惊的是赵仪竟是一位葬身火海的赵国公主,喜的是自己凭空捡到了一位公主做媳妇,只是,咸阳局势太复杂了,宝鼎因此与蜀系紧紧捆在了一起,未来宝鼎不但与老秦人共命运,还要与蜀系共进退,假如这两个派系反目成仇,宝鼎将如何选择?
“大王知道此事?”当白氏听说秦王政对此一清二楚的时候。极度震骇。
”瞒是瞒不过去的。”宝鼎苦笑道。“不过,既然巴蜀人主动接下了这事,现在又把它做得滴水不漏,那么很显然,此事得到了大王的默许。”
白氏紧紧抱着泪如雨下的赵仪,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宝鼎,大王掌控着公主的命运,其实也就是掌控着你的命运,将来,”
“我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大王。”宝鼎毫不犹豫地说道,“白氏和司马氏若要崛起,外祖父的沉冤若要昭雪,父亲的清白若要讨还,就必须赢得大王的绝对信任,我甚至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但目前的现实是,大王不相信我,大王对我心存忌惮,我想做的事,现在一件也做不成。”
白氏黯然泪下。赵仪更是痛不欲生,趴在白氏的怀里哽咽哭泣。她知道宝鼎从现在开始真正接纳了她,宝鼎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她,而且还是当着母亲的面告诉了她,这个意思很清楚,宝鼎把她当作了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同命运共呼吸,一家人就要齐心协力,但是,她是赵国人,她是赵国的公主,她曾发誓要报仇雪恨,然而,自己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自我毁灭的不归路。
“那你有什么打算?”白氏问道。
“我有种预感。”宝鼎迟疑良久,但在母亲那双眼睛的逼视下,还是说了出来,“巴蜀人肯定会崛起,并且在未来的大秦朝堂上 牢牢占据着重要的个置。”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宝鼎的目标能否实现,就要看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能否与巴蜀人建立牢固的亲密关系。
“老秦人呢?你为什么不能帮助老秦人重新崛起?” “老秦人能否崛起,不在于我的实力有多大,而是取决于他们能否与巴蜀人建立一种信任关系。”宝鼎皱眉说道,“我从魄状大兄身上看到了很多秘密,虽然我现在不知道这些秘密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老秦人和巴蜀人如果联手,必定可以与巴蜀人携手崛起。”
白氏沉思了很长时间,她不像宝鼎知道未来,她无从把握局势的发展”我能帮你做什么?”
“新年将近,如果母亲能与琴氏频繁走动,把我和仪儿的事暂时定下来,并在咸阳传开,那么我就能从复杂的局势变化中捕捉到机会。
白氏惊讶地看着宝鼎,“你这么肯定?你要知道,公主不是蜀人,我们即使和蜀人联姻,也不可能给双方的关系带来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宝鼎笑道。“如果仪儿是蜀人,母亲认为有联姻的可能吗?不要说巴蜀人不敢答应,老秦人也绝不会答应。当初蜀人主动提出帮我解决仪儿这个难题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看到了这一天,知道了如何在保持与楚系亲密关系的情况下,又与老秦人达成秘密约定,而仪儿这个夜郎国公主与我的联姻,恰好可以解决这这个问题。”
白氏头晕,一时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赵仪更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宝鼎云山雾罩的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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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新年新气象
心仪想留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尝鼎六洱凉凹则抱昏哭着喊着不让她离开。
白氏非常为难,她不敢擅自把赵仪留下来。赵仪的身份是高度机密。虽然知情人寥寥无几,但这些知情人无不个高权重,事实上赵仪现在已经成为宝鼎的一个致命要害,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对击宝鼎的一个致命武器。
苍头早在逃亡途中就说过,赵仪是个麻烦,天大的麻烦;到了晋阳。蒙恬也有同样的看法,他甚至一度想把赵仪这个麻烦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巴蜀人之所以主动接下赵仪这个麻烦,也是迫于形势需要。他们或许并没有宝鼎想像得那样深谋远虑,但当时他们的确是担心这个麻烦会给宝鼎和巴蜀人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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