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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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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8不韦与赵太后偷情一事,更是不靠谱。吕不韦是什么人?他找死啊?他一个雄心勃勃谋略过人的奇才,会留下这个致命的把柄?再说了,吕不韦都倒台了,大秦王族还有必要自爆家丑,把这事大肆宣扬。搞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为了给罢免吕不韦找个理由,不惜赔上大秦王族的脸面和威严,有这样愚蠢的大王和王族吗?
仔细想想,不难发现这都是楚系的手段。楚系最后大获全胜,当然要在威名显赫的吕不韦身上泼几盆脏水,否则何以自圆其说?这一盆脏水泼下去,吕不韦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大秦王族,脸面丢了。威严丢了,连尊严都没了。
大秦王族成了天下人的笑料,但相比起来,后人更无耻,直接诬蔑秦王政是吕不韦的私生子。这简直是笑谈,但后世人却给这些阴谋家欺骗了两千多年。任何一个王族都有一套严格的保证血统的章法,秦王政的血统绝对没有问题。私生子一说纯粹是无稽之谈,由此可见历史史料上充满了谎言。
大王忍无可忍了,不得不反击;大秦王族更是愤怒到了极致,但他们拿什么反击?楚系把王族中仇恨他们的公子给杀得差不多了,老秦人也给他们杀得差不多了,而且在他们的蓄意挑拔中,王族和老秦人反目成仇,连联手的可能性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若想推翻楚系,难于登天。但这事又不能不做,即使失败了也要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要争取。
好在老天长眼,历代先王保结,楚系在河北大战中遭遇了一次空前重创,楚系在最鼎盛时期的一次豪赌失败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宝鼎又横空出世,在晋阳搞出了一个私盐大案,如今他更是疯狂,利用抓到楚系痛脚的机会,炮制了一个谋反大案。
你楚系可以搞阴谋诡计,我王族当然也可以搞,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看这次谁是最后的赢家。
楚系遭到了前后夹击,战场上的失败再加上家中纨裤子弟的**,他们终于拱手送给了对手一个反击的机会。
赢豹太激动了,太用力了,大手拍打在宝鼎的背上“啪啪”作响。好在宝鼎对痛觉比较迟钝,否则就要惨叫出声了。
“这才刚刚开始。”赢豹松开宝鼎,亲热地把他搂在怀里,挥舞着手臂说道,“你开了一个好头小但事情远比你想像的复杂,咸阳的事太难办了。”
“我知道。”宝鼎笑道,“我有准备,但我一定要回咸阳。”
“晋阳的事、鸿山的事都在我们控制之中,替你脱罪很容易,但安邑的卓”赢豹低头看看宝鼎,心里实在喜欢,忍不住伸手抓他的脸。用力摇了几下,“玉不琢,不成器。你是我们赢家的老虎,既然老虎下山了,吃人了,难免也有被人追杀的时候。你就权当吃饱了,跑跑路,免得撑着了,把肚子撑坏了。”
宝鼎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自己在安邑盐池大打出手,血腥残暴,目无法纪,咸阳无论如何都要予以惩戒。大秦律法的威严还是要维护的嘛,样子总是要做做的嘛。否则岂不给人诟病抓到把柄?
“回到咸阳后,有没有落脚的的方?”赢豹问道。
“大王把我家的老府还给我了。”
“老府?”赢豹浓眉微掀。咧嘴就笑了,“大王这是欺负你啊。你家老府现在有主人,你知道吗?”
“有点麻烦。”宝鼎颌首说道。
“何止是有点麻烦。”赢豹大笑,“宝鼎,现在你想拿回那座老府。根本不可能。”
“那是我的家。”宝鼎的笑容渐渐消散了。
“那是你的家,你过去的家。”赢豹笑道,“但现在是公子襄的家。知道公子襄是谁吗?他是大王的亲叔叔,第十四叔,他的夫人就是苏湛的姐姐,华阳大姐的女儿。”
宝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赢豹说,自己拿不回老府了。就自己与苏家的仇怨来说,这老府的确拿不回来了。华阳大姐丢不起这个人啦,就算公子襄想让。华阳大姐也不会同意,她会直接干涉。
“公子襄是大上造爵,官拜主爵中尉。”赢豹笑得更欢了,好像宝鼎拿不回老府他很开心似的,“知道主爵中尉是干什么的吗?”
宝鼎摇摇头。
“你想升爵吗?就找他。”赢豹笑道,“公子襄负责赐爵一事,手上的权力极大。”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宝鼎一眼,“我听说这些年你家老府的门槛都已经换了好几次了。都给上门买爵的人踩平了。” 宝鼎心领神会,微笑点头,“谢谢伯父提醒。”
“今天伯父高兴,赏你一座园子。免得回咸阳后流落街头,丢了我老赢家的脸。”赢豹再度拍了拍宝鼎的肩膀,“我走了。”
“谢谢伯父。”宝鼎急忙躬身感谢。
“哈哈”赢豹仰首大笑。一边大步流星向堂外走去,一边挥手说道,“宝鼎,我们咸阳见。”
注释:
主爵中尉:大秦国为具体实施传统的赐爵制度,设主爵中尉一职,专门职掌其赐爵的有关事务。银印青绶。秩俸中二千石,位列上卿。
第112章 看门去了
口女君熊炽和内史赢腾日夜疾驰。火谅赶到敌
宝鼎的速度更快,他已经把所有的人犯、供词和罪证移交给了驰车庶长赢豹。
在赢豹到来之前,他并没有完全准备妥当。按照他的要求,所有供词必备双份,以防万一。属吏们虽然觉得工作量太大,但还是夜以继日,毕竟这些画着血手印的供词至关重要,在楚系只手遮天的情况下,供词的安全并没有保障,一旦被毁,这备份的供词随即就成为救命稻草了。
宝鼎要求属吏们对此事绝对保密,但这些备份供词还没有完成的时候,赢豹和李斯就赶到了盐池。众人无奈准备放弃,哪知宝鼎一怒之下把廷尉卿李斯打伤了,打得昏迷不醒。李斯随即被紧急送往安邑城,这样宝鼎就给自己的手下争取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事赢豹知道。赢豹因此知道了宝鼎暴戾性格的另件一面,他没有想到宝鼎小小年纪竟然还有此等慎密的心思。不过想想宝鼎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谋定而后动?只不过大家都被他表明上的疯狂暴戾所吸引,完全疏忽了隐藏在其疯狂暴戾背后的慎密,而这种慎密才是宝鼎真正的致命武器。
这些供词集中到一起需要几十辆抬车才能运走。赢豹再次帮忙,他不声不响地调拨了抬车,并命令自己的短兵配合虎烈卫,连夜将供词运往修山旧城,由水路运到夏阳,秘密藏于于司马氏。
当这些抬车急速驰往修城的时候,熊炽和赢腾到了。所有人犯、供词和罪证就此被楚系所控制,虽然名义上这些都由赢豹和赢腾看管,但过了黄河就是楚系的天下,耳目众多,赢豹和赢腾根本保证不了这些供词和罪证的安全。
从晋阳南下的车队直接到了蒲津桥,准备渡河。赢豹在安邑坐镇。宝鼎在盐池查案。
熊炽和赢腾则在两地调查谋反大案从发生到现在的详细经过,并急报咸阳。
河东局势异常紧张,大家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咸阳的诏书,而咸阳更是博弈激烈。
秦王政赢得了主动,他拿着苏湛、卫廖和熊璞的供词跑去找华阳太后。华阳太后看完之后,黯然苦叹。先不说谋反的事,就说盐铁这一块,这可是王室财富的主要来源,君王、后宫和宗室的用度都要从这里开支,另外碰到诸如灾荒、打仗等大事的时候,还要用以贴补国事需要,这些钱关系到王国的生死存亡啊,但家里的子孙竟然置大秦利益于不顾,肆无忌惮地盗窃盐铁之利。
老太后非常失望。家里的子孙享尽了荣华富贵,他们不思报恩,不想着为国效命,竟然贪赃枉法,损毁大秦的国诈。子孙堕落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完全出乎她的意外。她把王室的金库托付给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她相信他们,虽然她知道某些时候难免会有些小问题,但一家人嘛,顺手牵羊占到小便宜也情有可原,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嘛,算是打赏了,但谁知道他们贪婪到这种地步,最疯狂的时候竟然有一半的盐铁之利落入了他们的腰包,这还不包括被商贾赚去的钱财,王国的税利损失,千千万万庶民遭受的损失。如果合计起来,那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数字。
老太后感觉心痛,心痛如绞啊。想当年,咸阳有四贵,援侯魏冉、华阳君熊戎、高陵君公子惶、泾阳君公子市,虽然也是权倾一时,但他们不做贪赃枉法之事,他们都凭自己的功勋备正言顺地赚取财富,所以宣太后辞世之后,昭襄王和相国范睢虽然有心清除楚系外戚,但实在找不到什么确凿的把柄,只好强行把他们赶出了咸阳。如果他们像现在的子孙一样贪得无厌贪赃枉法,早被昭襄王和范睢斩草除根了,哪里还有今日楚系外戚的无限风光?
祖上留下丰厚荫泽,但子孙不孝,转眼就给败光了。
老太后当天就病倒了,躺在病榻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流泪。她能说什么?她没有孩子,所以她非常疼爱孩子,一味的纵容惯溺,结果孩子们就这样报答她。她舍不得杀,她下不了手,那都是自己的孩子,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她只能保持沉默,黯然流泪。 秦王政亲自端着汤药伺侯。他至忠至孝,牢记父王的嘱咐。父王驾崩前说过,寡人之所以能做大王,都是因为华阳母后,没有华阳母后,寡人早就死在邯郸了。你能做太子,同样因为她,如果没有她的坚持,哪里轮得到你?秦王政当时就发誓,终其一生,孝敬华阳太后,绝不忤逆。
他说到做到,只要是华阳太后说出来的,他绝对照办,只要是华阳太后的意思,他也一样办妥,只要能让老太后高兴的事,他样样都做。华阳太后非常喜欢他,常常劝他,做大王要有自己的主张,不要事事都来问,哪一天我不在了,你问谁啊?但秦王政一如既往,每天早晚都去请安,请安的时候征询一些国事,尤其关系到楚系外戚的事,他事无巨细,一一禀奏,由老太后拿主意。秦王政亲政以后,老太后就不再发号施令了,她也没那个精力了,一般都是一推了之,但秦王政做得非常好,让她事事满意,事事顺心。
这样的日子并不多,因为在秦王政做大王的十三年里,风暴不断,仅与王室有直接关联的就有成蛟;,,磐葬山川点大后也是操碎了心,五十多,四。鬼,在养尊处优的情况下,竟然已经是半头白发,可见她这个奶奶太后的确不好当。秦王政没有冠礼成*人之前,她内要管后宫,外要主政事。等到秦王政冠礼成*人了,连续两个大风暴扑面而至,她理所当然要竭尽全力守护君王。
好不容易咸阳才稳了下来,但仅仅过了两年,娘家又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贪赃枉法也就算了,竟然是谋反的大罪。老太后实在承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心力交瘁,难以为继。
“都是一家人,寡人会妥善处置。”秦王政主动安慰老太后。
老太后紧紧抓住了秦王政的手,抓得非常紧。秦王政跪坐于榻边。握着老太后干瘦的手,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沉沉睡去。 秦王政下诏,公子宝鼎目无法纪,罪不可赦,削其爵个,贬为庶民。蒙恬降爵一级,率军即刻返回太原。
宝鼎目前还在军中,贬为庶民后,他在军中就是最低一级的卒。叫小夫,但秦王政犹不解恨,半日后又追加了一道诏书,即日返回咸阳,到咸阳长阳门做小夫门监。
门监就是看大门的。小夫门监就是站在大门门口,手拿长戈,一站就是几咋。时辰的最低一级的小卒子。这种小卒子最可怜,日晒雨淋,尘灰满面,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苦不堪言。长阳门是咸阳东大门,最热闹繁华的一道大门,叫公子宝鼎站在那里看大门,说白了就是糟践他。你不是猖狂吗?好,寡人叫你看大门去,叫你站在咸阳人流最多的大门门口,让南来北往的人都看看,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公子宝鼎,如今沦落为看大门的小夫了。
宝鼎接到第一道诏书还无所谓,贬为庶民?直娘贼,荣华富贵就是过眼云烟,果然不假啊,一眨眼的功夫,老子就从天上掉到地下。无所谓了,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很正常嘛。我出来也有半年了,正好回家看看老娘去,老子不伺侯你了。
“收拾收拾,回乌氏吧。”宝鼎兴高采烈,下面人却是一脸愁苦。虽然大家知道宝鼎迟早都要回咸阳,这次不过是大王让他暂避一下风头而已,但世事无常,谁知道咸阳会发生什么?假如宝鼎真的就此一去不复返,那大家怎么办?跟着宝鼎在乌氏放羊啊?
放羊就放羊吧,反正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炸,回咸阳纯粹找死,还不如先跟着公子去北疆看看大河沙漠,闲暇时纵马草原,打打狼,射射鸟,也是逍遥快活。
众人随即放开心怀,打包收拾行李,正在大谈射鸟打狼的时候,第二道诏书到了,公子回咸阳看大门。
众皆晕倒。
大王这太过了吧?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大王不但打公子的脸,还天天打,日日打,还让天下人都来打,这个实在是太过了。
宝鼎还是无所谓。他的最大目的就是回咸阳,而大王也是一样,只要宝鼎回到了咸阳,就算是一个看大门的小夫,那也就是一根刺,深深刺在楚系心口上的一根刺,他们会生气,会疯狂,最后肯定有人忍不住要跳出来,要痛打落水狗,岂不知这就是陷阱啦,只要楚系有个白痴跳进这个陷阱,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宝鼎又能横冲直撞大打出手了。
秦王政需要宝鼎,更需要宝鼎在咸阳打开局面,尤其需要宝鼎这个诱饵,只有这个诱饵才能把更多骄怨跋扈的楚系白痴诱进一个更大的陷阱。
“公子,算了,咱不丢那人,还是回乌氏吧。”唐仰本来不想去乌氏的,现在一看,如其回咸阳受辱,还不如去乌氏放羊,好歹图个心情。
众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为宝鼎打抱不平。
宝鼎笑了起来,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聪明,还是这些人无聊拿自己穷开心,这么简单的事他们都看不出来?如果大王真的把自己赶回乌氏,那才是天大的麻烦,相反,只要大王能把自己弄回咸阳,那说明大王没有放弃,大王还要继续斗下去,眼前这点小小的胜利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宝鼎从怀里掏出黑鹰令牌,放在案几上,煞后背着手施施然走了。
众人望着那面金光灿灿的黑鹰令牌,眼睛顿时发亮了,就像一群看到羔羊的恶狼,一个个兴奋地嚎叫起来。
黑鹰令牌,手拿金质黑鹰令牌的小夫门监,大王真的太风趣了,哈哈”
唐仰一把抓起黑鹰令牌,几步追上宝鼎,一把抱住他,把他高高举了起来,扯着嗓子激动地连身狂吼,“咸阳,咸阳,我们回咸阳了”
咸阳震动。
公子宝鼎受到了严厉的惩罚。到咸阳看大门了,这无论对怒不可遏的楚系来说,还是对老秦人、关东人来说。似乎都交待得过去,毕竟这小子太疯狂了,如果不把他狠狠打击一下,将来咸阳必定深受其害。当年公孙豹骄横跋扈,怒闯咸阳宫大骂老王,拎着宝剑大闹相国府,这个宝鼎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估计一怒之下,就直接拎着宝剑杀进咸阳宫了,所以要打击,要狠狠地打击。
大王严惩公子宝鼎得到了咸阳上下一致欢呼。
但老秦人愤怒了,他们毫不犹豫,一马当先杀了出来。… 王剪、将军羔原心、王贲等老秦武人,典客王绾。酬、太仆承西知士、御史大夫王戌 等老秦文臣几乎在同一时间上奏弹劾,就连解甲归田的老将军王陵,刚刚被解除军职的庸加。公,都上奏弹劾,而弹劾的对象主要集中在三位大臣身上,一个是郎中令阳泉君熊客,他的儿子就是河东盐官长熊璞;一个是卫尉大上造苏筑,他的儿子就是河东郡守苏湛;一个是内史右承卫庭,他的儿子就是河东府都尉卫廖。
咸阳没想到率先攻击楚系的竟是老秦人,尤其让他们意外的是,在家养老六年的老将军王陵都出马了,这说明老秦人豁出去了,发誓要利用这次机会重创楚系。王陵在奏章中甚至主动请缨,愿意为大王冲锋陷阵,主审河东郡守苏湛谋反一案。
这个案子的主审至今没有结果,楚系为了避嫌,不好争;关东人属于王系,也不好争,谁让大王是个至孝之人?唯独就剩下老秦人了,但楚系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老秦人主审,如果老秦人主审,这个谋反的案子肯定给他们办成了铁案,想翻都翻不了。
秦王政有些感动。考虑到老太后的心情,他不好指使关东人冲在最前面。蜀系是他的暗棋,不到关键时夏不能用,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老秦人义无反顾地冲了上来。秦王政颇为感慨,在大秦国,若要说忠诚,唯有老秦人对大秦国最忠诚,这次的事就足以说明老秦人的耿耿忠心了。
老秦人冲在最前面了,关东人自然要跟上。郎中令熊客和卫尉苏筑随即成了攻击的重点,狼狈不堪,但他们还在强撑着,因为大王说了不算,老太后还没有发话,但秦王政对郎中令和卫尉势在必得,他绝不会丢掉眼前的机会。
郎中令和卫尉同为九卿,统领君王的侍从警卫部队。郎中令统率的是君王的贴身侍从郎官,主要负责禁中省内的宿卫,皇帝出巡时作为侍从仪仗,而卫尉统领的是皇帝的亲军卫士,这些卫士分八屯驻扎于咸阳宫内的四周,负责守卫和巡值王宫。
这两个位置对秦王政巩固王权的垂要性可想而知。咸阳的权力之争说白了就是王权和相权之争。王权由君王所控,相权由相国主掌,而秦王政至今连自己的咸阳宫都不能完全控制,他还争什么争?
老太后保持沉默,至今还是不说话,也拒绝楚系亲族的探视,就连华阳大姐都不见。这是一种态度,对楚系亲族极度不满的态度。但她不说话,秦王政也不好与半川氏直接翻脸逼着熊震和苏筑避嫌让位。
事情僵持两天后,半氏终于坚持不住了。人可以无耻,但不能太无耻,老太后已经把态度拿出来了,如果半氏还是不知进退,那老太后根本就没办法向秦王政求情,如此一来,苏湛、卫廖和熊璞不但死定了,半氏家族的主要成员都要受到牵连,遭到重创。这个国还是大秦国,大秦国的王是赢姓秦氏。大秦国的宗室也是赢姓秦氏,赢姓秦氏才是这个王国的主宰,如果半氏熊姓连这一点主次轻重都分不清,那距离灭族的日子也就近在咫尺了。
郎中令阳泉君熊震、卫尉大上造苏筑、内史右承卫庭以避嫌为由上书请辞。
秦王政准奏。熊客、苏筑和卫庭停职避嫌,停职期间,由治粟内史院状出任郎中令。魄状是楚系蜀人,与半氏关系亲密,大王如此安排,让老太后和楚系都非常满意。
冯去疾钱领治粟内史,为九卿之一。
卫尉的人选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大王下诏,太原郡守冯劫急速返京,代领卫尉一职。 接下来,太原郡守申老秦人出任,河东郡守还是楚系半氏,而内史右承则由庸公出任。滕公恢复少上造爵位,又出任京师行政副官长,这算是大王还了老秦人一个人情。
一系列人事安排完了,秦王政终于达成了心愿,控制了咸阳宫。楚系的损失看上去很惨重,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暂时的,因为谋反大案一旦未能坐实,楚系必定全面反扑,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一个也跑不掉。
楚系为什么退一步?目的就是要控制谋反大案的审理。
相国熊启要求把谋反案和盐铁案并案审理,但老秦人坚决不同意。朝议上典客王绾、太仆承西知士、御史大夫王戊御据理力争,摆出了一副老子宁愿赔上脑袋,也要把你半姓熊氏拉下马的无敌气势。
这次,老太后终于说话了,她相信老秦人会秉公审案,亲自卓名,由老将军王陵主审谋反大案。
老秦人傻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早知道老太后来这一招,还不如在朝会上缩着脑袋。老秦人怎能审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现在就是楚系公开挖的一个陷阱,老太后把谁扔进去,谁就死定了。
就在老秦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公子宝鼎晃悠悠地到了咸阳的长阳门外,审视着这咋,自己即将开始的新工作,小夫门监。
注释:
典客,大秦九卿之一,汉时叫大鸿驴。
主掌诸侯与少数民族部族首领朝觐事务、接待诸郡县上计吏。
第113章 致命弱点
汉阳的雄伟繁华自兄火设,汝个时代的大都市!一嘛。癸城。方圆几十里,城墙高,街道宽,楼宇多,人流熙攘。
在宝鼎的眼里,这座大城与后世城市给人的印象差不多,城市嘛,最直观的印象就三多,房子多,街道多,人多,而两者最显著的区别就是城墙,这道又高又厚的城墙让宝鼎感觉有一种身陷日固。慨仙般
后世的城市自由奔放。这个时代的城市却森严壁垒,一如它的等级观念,禁锢了人的自由,抚止了人的思想,摧毁了人性的本原,把人变成了牢笼中的野兽,高贵者也罢。贫贱者也罢,在牢笼里互相残杀,永远都没有胜利者。历史就站在这牢笼外,默默地记载下他所有看到的东西,他所假想的东西,而真相却湮灭在鲜血里,只有牢笼一清而楚
宝鼎站在城外,思绪飘荡在虚空中,感觉自己就是一部历史,牢笼中两千多年的故事从他的脑海中一幕幕掠过。这一刻,他距离牢笼无限遥远,他向往自由,他要在自由的空气中自由地呼吸,这个时代不属于他,这是一个没有自由空气。无法自由呼吸的时代,这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时代。
“宝鼎,回家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将宝鼎从遐思中唤醒。这个声音很沧桑,带着几分忧郁和悲伤。
宝卓转头望向身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感慨万分的面孔,那双深沉的眼睛里饱含着苦涩的泪水。
宝鼎的心忽然颤栗起来,仿佛一片枯叶落入秋日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悠悠水波把二十五年的悲伤轻轻掀起,化作萧瑟,点点融入秋风。慢慢渗入到肌肤,又悄悄渗入到尘封已久的心田,最终化作一泓秋水,瞬间便融开了那早已枯涸的爱。忘却了多少年的亲情就那么涌了出来,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这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亲人,这里是我老赢家世代生息繁衍之地。没人可以夺走它,没人可以焚毁它,我将以生命为代价,阻止刘邦。阻止项羽,阻止所有企图灭我的国、烧我的家、杀我的亲人的人,他们是我的仇人,誓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回家了。”宝鼎心弦栗动,一股痛楚蓦然涌上心头,前世今生种种伤痛都在这一刻碰撞了,爆发了。
宝鼎哭了,失声痛哭,泪水滚滚而下。赢腾伸出手,将宝鼎瘦弱的身躯搂进怀里,刚想劝一句,心里蓦然一痛,泪水潜仙们然而下。
“大兄。孩子回来了,回家了,你在天之灵安息吧。”赢腾仰首向天,哽咽失声。
司马断、司马昌、白公差、王离、曝布、唐仰等人站在附近,黯然
。
苍头、暴龙并肩而立,神情悲戚,任由秋风吹拂长发。
琴唐手抚长髯,无声长叹。一身男儿打扮的赵仪凄然垂泪,她想到了邯郸,想到了亲人。这辈子自己还有回家的一天吗?琴明挽着赵仪的手臂,眼圈泛红,泪花点点。她能感受到宝鼎心里的痛。她为宝鼎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回家而高兴。
到长亭迎接宝鼎的还有乌氏。乌氏保的庶长子乌原亲自驾着青铜轻车来接。他现在就站在宝鼎身边。望着伏在赢腾怀内痛哭的宝鼎,他不禁想到了战死在长城的公子弘。他曾和父亲乌氏保一起埋葬了那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公子弘是站着死的,几支长矛洞穿了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城墙上,他睁大眼睛,望着东方。望着咸阳,死不瞑目。十五年了。十五年后,他的儿子终于回家了。带着荣耀和功勋回家了。
乌原轻轻抹去眼泪,走到转车上,取出一支牛角号。这是公子弘的牛角号,乌原离开乌氏的时候。主母请他带上这支牛角号。如果宝鼎回咸耻了,回家了,就把这支牛角号给宝鼎,叫他站在咸阳城外,吹响这支牛角号,告诉天上的公子弘,宝鼎回家了,儿子回家了。
“呜呜呜,”牛角号吹响了。
宝鼎泪流满面,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牛角号。儿子回来了,回
晚上,在一座豪华崭新的府邸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宾客如云。欢声笑语阵阵回荡在夜空之中。
这是乌氏给宝鼎准备的府邸。早在去年就开始动工修建了,一个月前刚刚完工。乌氏对宝鼎重返咸阳有绝对信心,有这么多人为宝鼎保驾护航。此事岂能失败?但事实上它的确失败了。
宝鼎在走进这座豪华府邸的时候。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兄弟。一件根本不可能失败的事却失败了,世事无常,实在让人感慨。兄弟,我会代你孝敬母亲,代你报答这些亲人。我用我们的生命和灵魂发誓,我要打造一个长治久安的帝国,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咸阳为欢迎宝鼎回家准备了一个多月,但谁知宝鼎在河东大打出手。匪夷所思地搞出来一个谋反大案。举国震惊,结果整整耽误了一个月的行程。昌文毒熊炽和脑车庶长赢豹半个月前就回来了,而赢腾却把宝鼎留在了身边,直到新任河东郡守赴任,大王在咸阳基本控制了局面。他才带着宝鼎回到京都。
宝鼎把虎烈卫安置在了城外庄园里。那是赢豹送的大园子。如果没有这座
乌氏虽然有钱有爵位,但毕竟是商贾出身,地个低,与赢豹这样的宗室权贵没办法相提并论,有天壤之别。他们在咸阳根本不可能拥有一座可以容纳两三千人、几千匹马、占地十几里的大庄园。这不是他们有意低调,也不是买不起,而是根本没有资格享受到这种级别的待遇。
这就是特权,这就是等级。等级无处不在,像乌氏这样有钱但没地位的巨商依旧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弱者。什么叫权贵?什么叫特权?权贵和特权是律法授予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古今莫不如此。
赢豹出手就送了一座园子,可不是一时高兴,而是咸阳早就商量好的。宝鼎回咸阳无处落脚,这不仅仅关系到王族的脸面,更关系到大王对宝鼎的态度,而这种态度又间接地向老太后和楚系外系表达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大家都是一家人。寡人怎么想的,你们自己揣测,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彼此过得去就行。但如果你们看不到我的内心,做错了事,那就没办法了。
现在整个咸鞠都知道宝鼎的背后是谁了,老太后也清楚了,她万万没想到大王与楚系的关系竟然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不得不站出来,她必须在活着的时候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就像当年祖姑母宣太后一样,把后事安排好,把楚系的未来安排好,所以她毅然把谋反大案交给了老秦人。
在一般人看来,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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