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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风云录-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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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时间过问自己这份家业吗?”白氏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蓼园多亏了守相的操持才越来越兴旺。那孩子非常聪明,为人也谨慎,我相信他,我想把他留在蓼园。”

宝鼎微微皱眉,不知道母亲怎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我本来不想过问你的事,但你长期在外,的确不了解他。他有他的难处,如果你设身处地为他想想,想想他甘氏曾经经历过的苦难,你或许就能理解他的行事风格。”白氏指指赵仪,“你可以问问她,详细了解一下守相,然后再做决断。我不想看到他成为第二个甘茂。甘茂不是自己要背叛秦国,而是被逼出逃,最后走投无路,竟然活活气死了。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大秦始终欠了甘氏,我们要给甘氏一个正名的机会。”

宝鼎躬身受教,“孩儿谨尊母亲的教诲。”

甘罗从舞阳回来后,宝鼎马上把他请到了书房,直接向他详述了未来一年各方局势可能发生的变化。

代北战事估计要拖很长一段时间,而中原内忧外患肯定要一起爆发,秦军已经无法避免两线作战,但秦军在两个战场上都有一定的优势,攻击不足但防御足矣,不足为虑,唯一担心的是咸阳局势。

“老太后的时间不久了。”宝鼎正色说道,“你可以想像得到,老太后一旦薨亡,咸阳政局将要发生多大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对我们都不利,所以我们要竭尽所能延缓或者阻止这些变化的发生。”

甘罗骇然变色。宝鼎选择继续信任他,这让他很激动,但他绝没有想到宝鼎会告诉他这些机密要事。事实上,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得到了宝鼎的承认,进入了蓼园的核心圈子。

“代北和中原两个战场可以有效牵制咸阳宫,但这种牵制毕竟有限,假如大王一定要以雷霆手段打击熊氏,以我们目前的力量无法阻止。”宝鼎说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保存楚系的力量,尤其要牢牢控制南阳和南郡两地。”

宝鼎把自己的计策一一告之,“如果昌文君一定要返回咸阳,你的担子就太重了,必要的时侯,你不得不撕下伪装,与咸阳直接对峙。”

甘罗神色沉重,良久问了一句,“王统的事怎么办?”

“重生。”

重生?甘罗暗自骇然,武烈侯好狠的手段,竟然要置熊氏于死地。熊氏死了,还能再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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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新年之后

第259章 新年之后

新年悄然来临,历史的车轮进入了秦王政一十七年。

宝鼎接到代北消息,王翦和公孙豹在赵人“默契”的配合下,拿到了雁门重镇善无和平城。匈奴人没想到秦军的速度如此之快,仓促间攻击不利,丧失了夺取雁门的最佳机会。匈奴本想大举进攻,利用自身的优势将秦军困死在几座城池里,但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北方普降大雪,导致攻击不得不停下来,这给了秦军重新部署和征调后续援军的时间。

代北的战具体怎么打,那是王翦的事,宝鼎关心的是如何执行与李牧的约定,给代郡提供保证灾民生存的粮食和衣物。宝鼎为此急书王翦,在信中恳请王翦务必遵守约定,力争赢得代北人心,为击败匈奴全取代北奠定基础。

王翦是否遵从约定?宝鼎没有把握。王翦为了防备开春后遭到匈奴人和赵人的前后夹击,在继续救助代北人的问题上肯定有所犹豫,不敢把饥寒交迫的代北人全部喂饱以便养虎为患,自取其祸。

宝鼎考虑良久,还是在书信中提到了“反间”之策。秦军在代北越是全力救助灾民,越是能挑起李牧与邯郸之间的矛盾。矛盾大了,李牧还敢在今年率军入代,收复雁门和云中吗?邯郸会给他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所以宝鼎极力游说王翦,无论如何都要按照约定救助灾民,不要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犹豫。



宗越在年后向武烈侯告警,从各个渠道刺探到的消息来看,韩魏两国的叛逆已经派遣刺客潜伏宛城,近期他们极有可能利用章邯大婚、宾客云集的机会实施刺杀。

苍头也从咸阳送来消息,潜伏于齐楚两国的黑冰获悉两**队统率在兰陵秘密会晤。另据邯郸消息,燕国太子丹于年前与赵王秘密会谈,然后便急赴齐都临淄,估计是商议合纵抗秦一事。

宝鼎急告中原各军统率,请他们加快整军速度,以应对越来越紧张的局势。又急告中原各郡太守,请他们小心防范,一旦发现有暴民密谋叛乱的迹象,则坚决予以镇压。

在章邯大婚的前夕,宝鼎果然遭到刺杀,但因为防范严密,刺杀失败。

甘罗下令全城戒备,大力搜捕。

就在这个时侯,颍川急报,新郑爆发叛乱,几乎在同一时间,鄢陵也爆发叛乱,韩国的横阳君乘机率军攻击,拿下了鄢陵。

镇戍颍川的秦军统率司马锌虽然有所戒备,但敌人准备充分,两地同时起事,导致秦军顾此失彼。

司马锌在半天之内镇压了新郑叛乱,然后挥军南下,直杀鄢陵。



宝鼎命令封锁消息,以稳定南阳民心。

琴氏、乌氏、卓氏等巨贾和墨家的墨者联袂赶赴蓼园拜见武烈侯,商讨中原局势。中原局势紧张对他们来说是个坏消息,假如战事连绵不断,战火在中原绵延燃烧,他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武烈侯对未来的中原局势有何判断?”琴氏少主琴珪急切问道。去年他在咸阳,错过了一次锻炼的机会。今年隗清把他放在了中原,诸事尽数托付。琴珪本想大显身手,谁知刚刚到了南阳,中原局势就变了,这让他大为忐忑,唯恐母亲担心自己的安全,又把自己叫了回去。

宝鼎的脸色很严峻,他稍加沉吟之后,便把咸阳、代北和中原三地的局势发展做了一番分析和推测。

“代北对统一大业至关重要,咸阳对此非常清楚,所以今年咸阳要把全部精力放在代北。”

代北局势恶劣,西北有匈奴,东南有赵燕两国,大家都想抢占这块地方,而秦军现在就像一把尖刀插进了代北的要害之处。牵一发而动全身,四股力量纠缠在一起,局面异常复杂。

“代北肯定要采取攻势,为此咸阳要集中钱粮供应代北战场所需。”宝鼎说道,“这种形势下,东方四国必然要打中原,以便把我大秦拖入两线作战的险境。以咸阳的财赋状况,当然无力支撑两线作战,所以今年中原肯定要采取守势,以中原的财赋收入来维持中原战场所需。”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中原五个郡,除了三川和南阳,其它三郡都是新近占领的韩魏土地,在它们尚未稳定而战事又再度开始的情况下,中原能有多少财赋收入?以中原的财赋维持中原战事,这太困难了,除非武烈侯有办法一战而定,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事,否则拖个一年半载,中原势必活活拖垮。

这时候大家都想到了去年的“收获”,但这些“收获”都被武烈侯在瞬间“挥霍”一净,如今却是两手空空,一筹莫展了。

琴唐叹了口气,有心埋怨武烈侯两句,但想到武烈侯终究是“救人”,做的是“仁义”之事,如何埋怨?

“武烈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卓文主动问道。在坐众人里,就算他最为感激武烈侯,为此他愿意倾其所有报答武烈侯。

“首先,你们要相信我。”宝鼎淡然笑道,“无论何时何地,你们都要绝对相信我,这样我们才能齐心协力。”

“其次,我刚才说过了,咸阳、代北和中原三地的局势紧密相关,中原局势的复杂和困难并不完全是坏事,到了关键时刻,它会变成好事,对我们控制整个大局的发展极其有利。”

众人马上想到了咸阳,想到了病入膏肓的老太后,想到了如今正在惶恐不安中的楚系外戚。武烈侯向来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或许他去年的救灾义举正是为了造成今日中原的危局,以中原危局胁迫咸阳来谋取自身的利益。

“再次,现在能对中原造成威胁的只有齐国,而在赵国奄奄一息、楚国伤痕累累的情况下,齐国会倾尽全力与秦国争夺中原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另外一个也鲜血淋漓,其实这就是两败俱伤之局。齐国四十年中立不打仗了,现在齐**队从上到下都是没有打过仗、没有经历过血腥厮杀的人,就算他们兵强马壮士气如虹,但雄心壮志始终代替不了实战经验,所以,在明明知道是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是还有勇气打一仗?即使想打,又打算出多少军队?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中原十万常备军倾力一战,即使赢不了齐国,也足以把他们打得血肉模糊,肝胆俱裂。”

甘罗听到这里心里一阵窒息,紧张地问道,“武烈侯,你的意思是要和齐军打一仗了?”

“当然。”宝鼎笑道,“中原局势如此紧张,如果依旧不能把齐军引出来打一仗,那岂不白白浪费了机会?”

众人互相看看,俱是面无表情。今年秦军两线作战,中原大军还得不到咸阳的钱粮支撑,这种形势下武烈侯还要与齐军决战,简直是疯了。

“如果我们今年不能利用这个机会重创齐国,请问诸位,明年我们怎么打赵国?”宝鼎问道。

宝鼎与秦王有三年之约,以现在宝鼎与咸阳之间的矛盾,假如宝鼎未能在三年内灭赵,那秦王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打倒。宝鼎一倒,整个蓼园一系必定轰然倾覆。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不说不足以重重“敲打”这些为了守住自己的利益而畏首畏脚甚至已经心生惧意的人。

“这一仗肯定要打,所以我的对策就是,力保春耕,同时利用各种渠道,想方设法延缓齐国的攻击时间。”

“武烈侯希望何时决战?”琴唐问道。

“力保春耕,当然是为了秋后决战。”宝鼎笑道,“在外事上,咸阳会竭尽全力,估计出使齐国的使者马上就要上路了,但你们知道,韩魏灭亡,齐国失去屏障,这让齐人感受到了深重的危机,即使我们以割地来换取盟约,这个盟约也没有维持的基础。”

“我们与齐国保持盟约的原因不过是想延缓齐人攻击中原的时间,而齐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仅靠咸阳在外事上的努力远远不够。我希望你们也能想想办法,看看能否从其它渠道影响齐国的决策。”

众人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张鹿和琴珪凑在一起谈了几句,然后又与卓文商量起来。宝鼎看到张鹿似乎有想法,于是指着他说道,“你是中原大族,世代相传,应该与齐国巨贾有密切联系。你认识齐国的哪些巨贾?”

张氏是典型的官商一家。张鹿的真正身份是个地位很高的“士”,说他是巨贾的确不合适。这个时代像张氏这样的官商大族不是少数,尤其世代传承的贵族,对财富的攫取永无止境。

张鹿略略犹豫了一下,恭敬说道,“以财富论,齐国田氏为最,其次便是后来居上的后氏,然后就是苏氏、孙氏了。田氏是宗族,后氏是外戚,苏氏和孙氏是士卿,都不可能直接营商,他们都是通过一些巨贾来获取财富。田氏背后最大的巨贾就是中原朱氏,中原朱氏世代居于陶,其祖上就是有名的陶朱公。后氏背后最大的巨贾则是濮阳的端木氏,端木氏是卫人,其祖上就是孔子的得意门生子贡。”

宝鼎对陶朱公和子贡当然非常熟悉,也知道他们是中原世代传承的巨贾,只不过这两家早就把财富转移到齐国,所以攻克中原后,宝鼎并没有接触到他们。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朱氏与齐国宗室田氏关系竟然非常密切,而端木氏竟然攀附在齐国后氏这颗大树上。

“两个多月前,朱氏、端木氏曾找到我和白氏,有意通过我们认识武烈侯,继续在中原发展。毕竟中原是他们的老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根基之地。”

宝鼎笑着点点头,示意可以理解,也理解张鹿和白氏不愿意把他们引介给自己的原因。

张鹿迟疑了片刻,又说道,“还有一家,也曾找到我和白氏,商议过同样的事。“

“谁?”宝鼎好奇地问道,“也是齐国巨贾?来自苏氏还是来自孙氏?”

苏氏就是苏秦、苏代、苏厉兄弟的后人。苏秦兄弟五人,个个杰出,其中以苏秦、苏代最为出名。苏秦被齐国以叛逆处死后,他的族兄苏代,族弟苏厉等人继续奔走各国,以纵横之术谋取功业,其中苏厉更是终老于齐。孙氏则是兵家大师孙武、孙膑的后人,在齐国的地位一向很高。苏氏和孙氏都是齐国士卿阶层中的代表家族。

在齐国的朝堂上,宗室和外戚互为对手,而士卿一分为二,以孙氏为首的官僚与宗室关系密切,以苏氏为代表的官僚则与外戚利益相连。

宝鼎对齐国的政局非常关注,有机会从其它渠道接触齐国权贵当然求之不得。

张鹿摇摇头,“是赵国的郭氏。”

宝鼎略感惊讶,接着便笑了起来。历史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即便是轨迹改了,但有些细节竟然还是发生了,没做任何改变。

赵国郭氏如同韩国张氏,世代大族,族中嫡脉在朝为官,庶支则在野营商,官商结合,无往而不利。郭氏在赵国朝堂上一直很有份量,在中土巨贾中则以冶铁而出名。

“郭氏也想在中原发展?”宝鼎问道。

张鹿看到宝鼎笑容满面,并没有生气,紧张的情绪随即松弛下来,“郭氏心思太大,竟然想涉足中原冶铁,所以当郭氏私下游说我和白氏、孔氏的时侯,当即被我们三家一口拒绝了。”

冶铁关系到秦国的机密,更关系到经营这一行业的巨贾们的财富。当初宝鼎出于稳定中原的需要,不但挽救了中原巨贾们的财富,还把他们招揽到了蓼园赐予了更多的财富,中原巨贾们知恩图报,并没有做出背叛蓼园的事,这一点让宝鼎很高兴。

“你找个机会,帮他们引介一下。”宝鼎说道,“我要见见他们,和他们具体谈一谈。”

“武烈侯,此事要慎重。”琴唐急忙劝道,“一旦让咸阳知道,恐怕有麻烦。”

“我的麻烦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点。”

“武烈侯,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考虑到各种后果。”甘罗也劝道,“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合作有各种各样的方式。你们的眼光要放得长远一些,思路也要更为开放一些。”宝鼎笑道,“我一再强调,我们的策略要以中土统一为基础,不要总局限在中原,局限在大秦。”

众人听到宝鼎这么说,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也不好再劝,反正以他的天才,应付这么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章邯的婚礼隆重而奢华,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宝鼎难得喝醉了。他亲手改变了历史,改变了他人命运,让不幸的人变得幸福快乐,这种成就感让宝鼎非常激动,他很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第二天宝鼎亲自登门拜会昌文君,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把他留在南阳。

昌文君心里斗争激烈。从咸阳传来消息,老太后这次似乎真的不行了,本来准备到南阳参加婚礼的王夫人和公子扶苏也不得不放弃了出京之行,而昌平君则一连数份书信督请他尽快赶回去,但偏偏在这时候,王夫人派人传来口讯,希望昌文君能留在南阳。

“我接到了庸夫的信。”熊炽请宝鼎坐下后,面露感激之色,“庸夫能有今天,都要感谢武烈侯给了他一次次机会。”

宝鼎摇摇手,“我看重的是他的未来,但你呢?你是否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熊炽苦笑,“有你在,庸夫就有未来,而我显然帮不上他了。”

“你不要对大王抱有任何希望。”熊炽正色警告道,“你想想当初的昭襄王。宣太后去世后,昭襄王如何对待熊氏?穰侯的战绩大不大?华阳君的功劳多不多?最终如何?泾阳君和高陵君都是昭襄王的亲兄弟,最终落了个什么结局?相比起来,你和昌平君的功劳不值一提,所以你们的结局如何,还需要我刻意提醒吗?”

熊炽脸色阴沉,低头不语。

“我可以毫不避讳地告诉你,南阳和南郡一旦被大王所控制,我还可以在中原找一块地方,但熊氏呢?熊氏需要一块根基之地,有了这块地方才能东山再起。”宝鼎劝道,“我实话告诉你,不论大王还是我,在中土没有统一之前,只要彼此不触及对方的底线,我们兄弟不会反目成仇。熊氏希望依靠我们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来赢得复出的机会是绝无可能。”

熊炽的脸色终于变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太明显了,武烈侯不会在秦王政打击熊氏这件事上插手干涉,相反,他还是可能顺势推一把,否则也就不会不遗余力地扶持熊庸了。武烈侯扶持熊庸,不是为了与熊氏做交易,而是要重新打造一个新熊氏。

形势有这么恶劣?秦王政有如此手段?

“留下来。”宝鼎说道,“留下来,我保证熊氏还能支撑几年,否则,最多两年,熊氏必定彻底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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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攻楚?

第260章 攻楚?

武烈侯的直言相告给了熊炽以很大震动,再加上儿子熊庸在书信中的恳求,熊炽终于动摇了。

儿子十三岁离家出走,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今天的成就,而他的未来直接决定了熊氏的未来以及楚系在未来朝堂上的地位,此时此刻,熊炽在利益和亲情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决策。

宝鼎已经做了最后努力,熊炽是否愿意留下那就要看熊氏的命运了,而从原有的历史上来看,熊氏在老太后去世后依旧坚持了下来,直到秦军准备攻楚之前,昌平君熊启才被赶出了咸阳。假如在这个细节上历史没有发生太大偏差,熊炽极有可能选择留下。

从颍川传来消息,司马锌在鄢陵击败韩国横阳君,横阳君败逃楚境。秦军随即向楚军淮北统率项燕发出警告,勒令他马上交出横阳君和韩国叛逆,否则后果自负。项燕不予理睬,调集大军陈兵边境,与秦军对峙,颍川局势紧张。

大梁急报,魏国宁陵君率叛军攻打方与、昌邑一线,威胁陶城。与此同时,齐军中都、北都兵马越过长城(齐国长城),正在薛郡曲阜一代集结,东郡和砀郡形势恶化。

秦王政再度急书武烈侯,督请他马上赶赴大梁,坐镇中原,统筹军政,处置危机。

宝鼎不敢怠慢,马上告辞母亲,与赵仪依依惜别,十万火急赶赴大梁城。

两天后宝鼎刚刚抵达舞阳,从大梁再传恶讯,魏人在陶城发动叛乱,正在昌邑指挥秦军作战的王贲不得不下令全军后撤,抽调精锐连夜赶往陶城平叛。

宝鼎没有丝毫慌乱,竟然在舞阳停留了一天,巡察舞阳大铁矿和冶铁大作坊。

当夜在军帐里,宝鼎召集主要属吏和琴唐、马骕、琴珪、张鹿等人商量加大铁矿的开采量和加速扩建舞阳冶铁大作坊。

秦军需要更好更多的武器,而打造武器需要炒钢,炒钢则来源于铁矿石的冶炼,这牵扯到一系列的投入,要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咸阳中枢和地方郡县肯定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巨贾们的联合。巨贾们不停地投入,从粮食到武器,用度惊人,虽然他们的收益同样惊人,但咸阳中枢给他们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赊贷协议。如此巨额赊贷,不仅仅咸阳中枢感到压力巨大,巨贾们也是无以为继了。

宝鼎为了此事已经数次上奏秦王政和中枢,提出以新占领地区的土地和作坊做为交换。土地可以产粮,作坊可以生产,这就是财富,可以让巨贾们在得到收益的同时连续投入。

这是个好办法,宝鼎在拿下中原的过程中就是以土地和作坊来偿还巨贾们的赊贷,但由此带来的问题是,土地私有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工商业也面临私人的垄断,而这都与朝廷的国策相背离。

秦国在土地上实施的是计口授田制,顾名思义,土地归王国所有,王国赐予臣民土地,王国直接干涉生产,严禁土地买卖。这个土地买卖是指私人间的买卖,也就是说,王国反对土地私有化。在战国时代,自变法开始,各诸侯国基本上都是实施计口授田制,原则上不允许土地私有化。

宝鼎在中原的做法并没有违背这一原则,他不过是做为王国一方,授田给功勋者而已,不过他授田给巨贾们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律法的规定。这其中的超额部分就是做为偿还巨贾们的赊贷,而事实上这就是官府与私人之间进行的土地买卖,它将直接影响甚至动摇国策根本。

工商业也是如此,就像王国控制土地可以确保中央对土地财富的掠夺一样,王国在工商业上也非常需要官营的好处,以方便王国对工商业财富的控制和掠夺。

当前的矛盾就在这里,大秦若要加快统一进程,就必须获得更多的财富,但王国的赋税有限度,不可能无限制地支撑大规模的战争。宝鼎的做法就是引入私人财富做为补充,以此来支撑统一大战,但凡事有得必有失,既然王国要借助于私人财富赢取更大的利益,那么当利益获得之后,必然要从这块利益中分一部分给私人,其实也就是把王国利益让度一部分给巨商富贾。

这个时代的巨商富贾都是攀附在某个权贵或者某个利益集团下面,把王国利益让度给巨商富贾,实际上也就是让度给贵族士卿们,这就牵扯到了权力和财富的再分配问题,所以秦王政和咸阳中枢在这件事上自始至终没有松口,没有做出丝毫的让步。虽然他们默许宝鼎在中原以土地和作坊偿还赊贷,但因为没有律法做依据,宝鼎的做法实际上严重违法,一旦咸阳要对付宝鼎,这就是个重大罪责。

宝鼎一直在殚精竭力改变国策,而巨贾们在获得土地和作坊的同时,心中却难免忐忑不安。从律法上来说,他们无权拥有如此数量的土地和作坊,这是隐患,假如有一天咸阳秋后算帐,那他们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会受到严惩,最后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我说过,你们要绝对相信我。”宝鼎说道,“国策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过程。等到时机到了,条件成熟了,国策自然就会改。”

宝鼎传奇般的战绩给他赢得了越来越强悍的实力,像琴氏、乌氏和墨家这些蓼园老班底对他逐渐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只要宝鼎要求他们做的,他们即便有顾虑,也会坚决遵从,因为他们相信宝鼎肯定能创造奇迹。

“在今明两年,我希望中原十万将士全部用上环首刀,用上那些更为锋利的兵器,这不仅仅可以增加战斗力,更能让我们的将士减少伤亡,获得更大的生存机会。”

宝鼎给他们下达了具体任务,而且必须完成,因为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宝鼎就要打赵国,打邯郸,所以宝鼎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送走琴唐等人,宝鼎正打算休息一下,唐仰和司马昌去而复返。

“武烈侯,宛城消息。”唐仰匆忙说道,“守相来书,昌文君突染重病,暂时要留在南阳治病。”

宝鼎微笑点头。熊炽这下总算想通了,他愿意留下来,也算给熊氏赢得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武烈侯,大梁来信,陶城的叛乱正在平定,估计再有一两天就能把局势稳下来。”司马昌神色沉重地说道,“不过,由于大军后撤,方与和昌邑已经丢失。大上造请求支援。”

宝鼎摇摇手,“马上书告大上造,请他守住陶城。方与和昌邑是否丢失,无关大局,不足为虑。”

唐仰和司马昌互相看看,目露不解之色。

“你们不要被中原紧张形势的表象所迷惑。”宝鼎说道,“你们必须以整个中土大局为基础来分析中原形势。”

“今年中土的关键不是在中原,而是在代北。秦军能否在代北站稳脚跟,不但关系到我大秦北疆的安危,同样关系到赵国与燕国的安危,所以赵国和燕国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代北,他们的军队都在北部边境严阵以待。”

“代北形势直接影响到中原,赵燕齐楚四国都想攻击中原,把我大秦拖进两线作战的窘境,但赵燕两国实力不济,力有不逮,即便合纵也是鞭长莫及,如此真正对中原有威胁的只有齐楚两国。楚国去年受创于中原,今年最多也就是伺机捡捡便宜,真正有实力攻打中原的只有齐国。”

“齐国以一家之力攻击中原,必然十分慎重,一旦败北,被我大秦抓住机会拦腰斩断东方四国的‘长蛇’之势,那中土大势将对他们极其不利。”

“现今韩魏两国叛逆纷纷出动,无非是想混乱中原局势,给齐楚两国创造进攻的机会罢了。”宝鼎说到这里笑道,“其实,我也非常期待韩魏两国叛逆在中原搞风搞雨,中原风雨越大,形势愈是混乱,齐国出兵的可能就越大。”

唐仰和司马昌豁然省悟,武烈侯不是忧虑中原乱象丛生,而是忧虑它还不够乱。中原紧张局面给武烈侯这么一解释,竟然对己方有利了。

“武烈侯,如果齐国在春耕时出兵攻击怎么办?”唐仰问道。

“我有十万常备军,又在中原采取守势,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徭役征调。”宝鼎说道,“但齐国肯定不行,它要打进中原,不但要从各都调兵,还要征调大量徭役,这对齐国的春耕影响太大,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齐国要打就是选择春耕或者秋收之后。”

“武烈侯,凡事都有意外。”司马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距离秋收结束的时间太长了,谁知那时代北是个什么状况?齐国假如决心要打中原,恐怕等不到秋收。”

“我也有同样的看法。”唐仰说道,“我觉得中原这样乱下去,韩魏叛逆这样里应外合地频繁发动叛乱,齐国肯定要在近期发动攻击。”

宝鼎微微颔首,稍加考虑后说道,“有道理,为防患于未然,我们还是尽早做好准备。马上书告五军统率,请他们在十天之内赶到大梁,共议战局。”

“再告黑冰台,请他们加强在齐国的刺探。”

唐仰和司马昌急忙应诺。

“大上造司马锌从鄢陵来书,征询武烈侯对南边局势的解决之策。”

司马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宝鼎。宝鼎没有接,直接问道,“老将军打算怎么办?”

“老将军当然是想杀进楚国。”司马昌再度把书信递了过去。

宝鼎笑了起来,一边接过书信,一边说道,“老将军对我在楚国的布局略知一二,他应该知道现在我们不能和楚国撕破脸。”

“老将军的意思是打一下,或许有助于楚国局势向武烈侯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宝鼎略略皱眉,急忙打开书信。司马锌对楚国包庇叛逆一事极其愤怒,认为有必要打一下,给楚人以严厉警告。另外,淮北局势一旦紧张,两国再度开战,必定有助于激化寿春的矛盾,寿春一乱,对中原有百利而无一害。

宝鼎看完信,心里隐约感到不安。中原五军没有大统率,各军官长镇戍一方,都有自己的主张,而司马锌显然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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