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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琴魔续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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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白又是一声大喝,道:“你让开!”一面说,一面一伸手,便向那老尼姑的手臂抓来!那老尼姑身形一闪,手腕翻处,长拂尘如同怪蛇也似,“刷”地一声,反缠东方白的右腕。
  在她拂尘使出这一招之际,右手袈裟的袖子,褪了下去,右臂之上,赫然有七颗,作北斗形状排列,其大如豆的红痣!
  东方白“哈哈”一笑,道:“林淑华,想不到你也会成了佛门中人,可笑啊可笑?”
  那老尼姑一拂不中,收招后退,淡然道:“施主此言错了,佛门广开,人人可入,况且林淑华其人,早已然死了!”
  东方白“哼”地一声,道:“我也不管你林淑华是死是活,只是要和谭月华讲几句话,你让不让开?”
  老尼姑摇了摇头,道:“施主,你别在此胡闹了,还是快些离去吧!”
  东方白见那老尼姑一时不让自己和谭月华说话,吕麟又不知道去了何处,心中实是又急又怒,大吼一声,中指倏地伸出,向那老尼姑胸前的“华盖穴”,疾点而出!
  那老尼姑身子一退,拂尘拂起,带起一股柔韧已极的大力,反向东方白的中指卷来。
  东方白那一招,原是虚招,老尼姑拂麈来到,他手臂向外一横间,衣袖扬起,又打横一拂,荡起一股劲风,用力向外拂出!
  这一拂的力道极大,狂飙陡生处,老尼姑虽然仍是 立不动,但她身后的一扇门,却是“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同时,躲在老尼姑身后的谭月华,也不自由主,而后退开了杬四步。
  东方白的目的,就是要谭月华离得那老尼姑远一些,他一见谭月华退开了杬步,一声长啸足尖点处,身形突然凌空向上,拔起了丈许,越过了老尼姑和谭月华在谭月华的身后,疾落了下来!
  这一下,他暴起暴落,身法之快,当真只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
  而他一落在谭月华的背后,右手伸处,已然握住了谭月华的右臂。
  就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大力撞来,连忙右手一翻,一掌向后拍出,只听得“砰”地一声,夹着“哇”地一声大叫,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尼姑,向外直跌了出去!
  那老尼姑,正是那个哑尼。她一掌向东方白偷袭,被东方白还了一掌,她如何及得上东方白的神功盖世?立时向外,跌飞了出去,身子还将走廊上的栏杆,撞折了一大片,跌在丈许开外,摸着头,一跃而起!却再也不敢向前来了。
  东方白将谭月华抓住手中,道:“月华,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东方白话刚一说完,正要拉了谭月华向外走去之际,谭月华右臂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但只见她左手翻处,“刷”地一声,已然多了一个明晃晃的匕首在手,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此际,谭月华仍然是背对东方白的,东方白想要夺她手中匕首,却已然慢了一步,不敢再贸然下手。那老尼姑一见,低声道:“善哉!善哉!施主,你还不快些离此远去吗?”
  东方白吸了一口气,道:“林淑华,你少废话!”
  谭月华则尖声道:“你若是不走,我就自尽,你再来见我,我也自尽!”
  东方白道:“好,我立即就走,也可以永生永世,不再见你,但是有一个人,你却必需一见!”
  谭月华道:“不见!我更不要见他!”
  东方白心如刀割,沉声道:“月华,你当真想出家吗?刚才,我在窗前,见你满面皆是痛苦之容,你心中不静,怎能伴佛!”
  谭月华呆了一呆,才道:“我不知道,你再不走,就自尽了!” 东方白道:“月华!”
  可是,他只叫了一声,谭月华手腕向前一伸,匕首已然刺入她的咽喉半寸许!
  东方白大吃一惊,连忙松手,向后退了开去,道:“好!好!月华,我这就走,但是我只盼你有一天明白过来,你既身已属他,心岂可不属他?我这就走了,你多加保重!”
  玉面神君东方白,虽是一代豪侠,但是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
  他讲到后来,语音已然哽咽,话一讲完,再不留恋,一闪身,便逸了开去。
  谭月华的心中,实是哀痛之极!她乍见东方白,还是当自己身在梦中,是以才立即扑向东方白的怀中,可是东方白一叫吕麟,却将她从梦中惊醒,回到了残醋的现实之中!
  她实是再不想和东方白见面,因为她的身子,已属吕麟,所以,她才不惜以匕首对住了自己的咽喉,逼东方白离去。
  迨至东方白离去之后,她心中阵阵哀痛,转觉茫然,咽喉间的伤口,鲜血涔涔,她也不觉得疼痛,在不由自主之间,五指一松,那柄匕首,“当”地一声,跌到了地上。
  她这才抬头来,茫然问道:“师傅,我……我应该如何?”
  老尼姑淡然一笑,道:“如何,如何,我怎知道你该如何?”走了前来,代谭月华止住了血,扶着谭月华,向庵堂内走去。
  谭月华此际,心中了无主见,只是随着她,向前一步一步走出……
  却说东方白,忍住了心头的哀痛,毅然地出了庵堂之后,天色已然甚黑,他绕着围墙,转了一转,并未曾看到吕麟。
  东方白心中,不禁深悔自己,有此一行,忙叫道:“麟儿!麟儿!”
  可是叫了两声,却无人回答。
  东方白心中,不禁着急,暗忖莫非吕麟一有误会,会心中想不开?
  但是他继而一想,又觉得绝无是理。吕麟在父母血仇未报之前,绝不会轻生的!
  可是,如今吕麟去了何处,他却是无法知道,四面辨了辨,见除了来路之外,另有一条小路,向前通去,东方白心想,吕麟要走的话,一定不会向来路走回去的,他一定走向前去,在前面等着自己!
  他一想及此,便身形展动,向着那条小路,疾驰了出去!
  东方白本来,料事必中,但此际,他却绝未曾料到,吕麟已然遇到了不寻常的事,竟向来路而去,并未向前走去?
  原来,当吕麟一看到东方白和谭月华两人,轻轻相拥的情形之后,心中无限感慨,悄然而去,才一跃出围墙,忽然觉出,周围的情形,十分有异。
  在那一瞬间,吕麟其实,也还未龙确定是什么,使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却立即贴樯而立,屏气静息,一动也不动。他才一站定,便已然明白是什么使他突然紧张了起来,原来,在庵堂的正门内,传出一种“得”,“得”,“得”的声音!
  那种声音,虽然极是低微,但是已足使吕麟,想起那四个瞎子来!
  正当他心中,想撇开这个念头,要将那“得得”之声当作是木鱼声时,忽然之间,只听得庵门“吱”地一声,打了开来。
  暮色极浓中,吕麟看得分明,只见那四个瞎子,各自扶着肩头,竹尖垂地,已从庵堂之中,走了出来!
  吕麟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他本想立即转身,去告诉东方白,但是一转念间,他却又怕自己突然现身,会使谭月华又受刺激,从而破坏了谭月华和东方白之间的好事。吕麟又哪里知道,谭月华之扑向东方白的怀中,乃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之故!
  当下吕麟决定不去告诉东方白,也不去追究,便悄悄起步,跟在那四人的后面。
  当他才一起步之际,那四个瞎子,身形陡地一停,像是已发觉有人跟踪。
  尚幸吕麟见机,他们四人一停,吕麟也立即停了下来!
  四周围静到了极点,除了虫声唧唧之外,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四个瞎子呆了并没有多久,才又以竹竿点地,向前走了出去。吕麟算准了他们跨出的步伐,每当他们竹竿点地,发出“得”的一声之际,才向前跨出一步。
  他知道那四个瞎子的听觉,实在是灵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若不是依靠他们竹竿点地之声,来掩盖自己的脚步声的话,则自己虽然是轻到了极点,仍然不免为他们所发觉!
  吕麟就靠着这样的方法,一直跟了下去。那四个瞎子的去向,乃是顺着吕麟和东方白两人,刚才走来那条路走出去的,吕麟绝无机会,可以做什么记号,来提醒东方白,自己是向这条路去了。
  他看那四个瞎子,一直走出了杬四里,总算未曾为那四个瞎子所觉。
  在这段路中,曾有两片落叶,向那四个瞎子的头上飘来,那四个瞎子中的一个,竹竿向上一伸间,便已然将那两片落叶,以竹尖穿过!
  吕麟见了这等情形,心知自己的行踪,一被那四个瞎子发现,落入他们包围的话,简直是危险之极的事,因此他行动,格外小心!
  在走出了四五里后,那四个瞎子,各以竹竿,探到了一块大石,走过去坐了下来。
  只见其中一人,撩起衣服,取出了那张火弦弓来,伸指一拉弓弦,使得弓弦,发出了“崩”地一声巨响。
  吕麟此际,站在离他们杬丈远近处,见到了那张火弦弓,恨不得过去,抢了过来。
  但是他心知兹事体大,非但不动,而且连气息也屏住!
  此际,吕麟只希望这四人,交谈几句,可以给他得知一些四人来历的线索。
  可是四人却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将那张火弦弓,传来传去。
  他们每一个人,在手中握着那张火弦弓的时候,脸上尽皆现出一种极是难以形容的神色来,像是高兴得要哭一样。
  而每个人在拿着火弦弓.的时候,也都以手指去拉动弓弦,发出“崩”的一声。他们四人不断地将那火弦弓传来传去,“崩”、“崩”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一个黑夜中,面对着那四个来历不明,举止诡怪,服饰谲异的瞎子,又听着一下一下的弓弦甲声,吕麟心中,也不禁为之凛然。
  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那四个瞎子的动作,仍然和刚才一样!
  吕麟本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可是此际,他心中却是猛地一动!
  他陡地想到,武林之中,卧虎戏龙,能人之多,实是不可胜数。自己就算弄清楚了那四个人的来历,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而最要紧,则是一张武林至宝,火弦神弓!
  因为,如果火弦弓落到了那四人的手中,而又下落不明的话,即使千辛万苦,能够找到火羽箭的话,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也就是说,目前自己所应该做的,便是如何在那四个瞎子,未曾料及附近有人,而又将火弦弓传来传去之际,将之夺了过来。
  只要火弦弓一到手,那四个瞎子是什么来历,根本可以不理。
  他一想及此,心中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因为他虽然已经有了行动的目标,但如何去做,却是极伤脑筋的事!
  那四个瞎子听觉之灵敏,吕麟是曾经亲眼看到过的,即便是一片落叶,飘然而下,也可以令得他猝然惊觉,立即以快疾无比的手法,刺出长竿?
  此际,自己离他们有杬丈远近,便已然屏气静意,连大气都不敢出,若是想要再走向前去,非被他立即发现不可!
  而以这四个瞎子的武功而论,如果身形为他们发觉,不要说在他们手中将火弦弓夺过,只怕想要安然脱身,都非易事!
  吕麟心中,迅速地转着念头,一面,双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那四个瞎子。
  过了一会,他又发现,那弓弦被他们拨动的声响,在黑暗之中听来,似乎份外响亮。而掩饰自己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吕麟一想及此,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就趁着“崩”地一响发出之际,便提气向前,跨出了一步,他右足先跨出,才一点地,左足提起之际,弓弦响处,便已然停了下来。
  吕麟心知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实是丝毫也大意不得!
  因此,他立即停下了动作,左腿悬空,以一个“金鸡独立”之势,稳住了身形。
  紧接着,那火弦弓已然从一个瞎子的手中,传到了另一个瞎子的手上。
  那个瞎子接过了火弦弓,中指在弓弦上之一拉,又是“崩”地一聋。吕麟连忙趁此机会,左腿向前落地,右足提了起来。
  他右足提起之后,仍是不立即踏下地去,直等火弦弓又到了另外的一个瞎子手中,弓弦再次被拉动,而发出声响之际,才右脚落地,左脚提起。
  就这样,他半步半步地向前跨出,没有多久,已然跨出七八步。
  他每一步均可近跨出两杬尺的距离,七八步一过,离那四个瞎子,已然不过丈许。
  那一晚,虽然月色并不太好,但是离得近了,他却也可以看清那四个瞎子的容貌。
  吕麟和那四个瞎子,当然不是第一次相遇。但是他在和那四个瞎子动手之际,因为双方出手,尽皆迅疾无伦,兔起鹊落,实难仔细端详他们的面貌。而在跟踪之际,又唯恐被他们发觉,所以离得甚远,也是一样地看不清楚。
  此际,吕麟屏住了气息,向那四个瞎子看去,只见他们面色青渗渗时,面上已然有了许多皱纹,年纪显已不轻。
  那四人可能是天生的瞎子,因为他们的眼眶之中,全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眸子,看来更是给人以极端的阴森可怖之感!
  吕麟向他们四人,端详了一会,正待再向前跨出半步之际,忽然听得接到了火弦弓的那个瞎子,发出了一声长叹。
  吕麟本来是在等待着他拨动弓弦,好令左脚踏下去的,可是那瞎子却并不拨动弓弦,只是发出了一下闷郁的长叹!
  吕麟此际,离得他们近了,更是不敢妄动!
  因此,他左腿仍是悬空,不敢踏了下去。
  那瞎子叹毕之后,其余杬个瞎子,也一齐出声,长叹起来,看他们面上的神情,却像是极为痛苦。吕麟一时也弄不懂他们,为什么忽然出声长叹,只得一动也不动,静以待变。
  他离那四个瞎子,不过丈许。也就是离那张火弦弓,只不过丈许。
  丈许远近的距离,对吕麟来说,本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越过的。
  但是他却并不立即出手,他还要等待更为妥善的机会!
  因为能否夺到火弦弓,实是关系整个武林命运的大事,他绝不能草率从事!他此际若是贸然出手,夺到火弦弓的可能性小,而从此永远不知那四个瞎子和火弦弓的下落一事,可能性却是极大!
  只听得那手持火弦弓的瞎子,以极其沈闷的声音道:“有弓无箭,奈何奈何?”
  另一人接道:“有弓无箭,徒然徒然!”
  又一人接道:“有弓无箭,伤心伤心!”
  最后一人道:“有弓无箭,可恨可恨!”
  四人每人讲了一句,随即又突然静了下来。
  那持火弦弓的瞎子,这才又伸指去拨动弓弦,吕麟一听得“崩”地一声,左腿便立即向地上踏地,可是,他足尖才一和地面接触,便陡地一呆!
  原来这一次,那瞎子一拨动弓弦之后,却立即伸手,又按住了弓弦!
  本来,那拨动弓弦,所发出的“崩”地一声,可以在空气之中,震荡片刻,也可以恰好掩住了吕麟脚踏实地的声音。
  可是这一下,那瞎子突然之间,以手按住了弓弦,便令得那一下声响,变得极其短促!那一下声响,既然极其短促,自然也难以尽将吕麟一足踏地之声掩没,虽然吕麟一足踏地,几乎是毫无声音,但是吕麟也知道,那四个瞎子,一定已然发觉!
  果然,就在他陡地一呆之际,“飕飕”两声,两枝长竹,已然向他,疾刺而至!
  吕麟一见那两枝长竹,并非当胸刺到,心知那是因为自己所发的声响,低微之极,那四个瞎子虽有所觉,但是却也未能肯定之故,因此他决定冒险仍然 立不动。
  两枝尖端锐利已极的长竹,在也的身旁,“刷”、“刷”掠过,又立即收了回去,那四个瞎子,也一起站了起来!
  手持火弦弓的那个,立即将弓弦放入怀中,喝道:“什么人?”
  吕麟一声不出,望着他们。
  那四人又侧耳细听了一会,一个道:“只怕是一片落叶。”
  另一个道:“若是落叶,何以我们竟然会刺之不中?”
  四人一面说,一面身形展动,便已然散了开来,隐隐将吕麟围在核心。
  第十五章 勇夺宝弓 吕麟遭重创
  吕麟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今晚,只怕已然没有了机会,必须再等第二个机会了。但如果自己被他们发觉的话,则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第二个机会。因此,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那四个瞎子身形闪动不已,自衣飘飘,各自向前,跨出了杬步。
  本来,他们四人,离吕麟只不过一丈来远近,这杬步一跨出,几乎已和吕麟触手可及!而吕麟所面对的,又恰好是一个持有火弦弓,将火弦弓揣入怀中的那瞎子!
  吕麟的心中,不禁猛地一动,暗忖自己金刚神指的威力,何等之大,只怕一出手间,便可以将那个瞎子击倒,也可以有机会,夺了火弦弓便走!
  吕麟心念电转,电光石火之间,便已打定了主意!其时,几乎是那四人,刚向前跨出,尚未站稳身形之际!
  吕麟陡地发出了一声大喝,喝声未毕,一式“一柱擎天”,已向那怀藏火弦弓的瞎子,当胸点出!那四个瞎子的动作,当真也迅疾得不可思议,事实上,在吕麟那一声陡喝,尚未发出,只吸一口气之际,他们已然一齐向后退出!
  可是,吕麟的出手,也是疾逾旋风,他那一式“一柱擎天”发出之际,那瞎子虽已退开了一步,但是指风到处,仍不免被袭个正着,身形猛地一个踉跄,向后便倒了下去。
  吕麟虽然觉出身后响起了极是尖锐的劈空之声,他知道那是其余杬个瞎子,正以长竹,向自己背后,刺了过来。可是他却并不转身,只是左手反探,已然将紫阳刀掣在手中!
  他那紫阳刀一掣在手中,一招“骑虎势威”,便自向后,疾挥而出!
  同时,他足尖一点,如影附形,向那个踉跄欲跌的瞎子,扑了过去,右手当胸抓出。
  他抽刀;发招,前扑。出抓,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快疾无伦!紫阳刀到处,“拍”。“拍”。“拍”杬声,将杬枝长竹一起荡开!
  固然,吕麟的紫阳刀,也被那杬枝长竹上的力道一震,“呼”地脱手飞出,虎口也自迸裂,鲜血渗出,但是,就在那片电光石火之间,吕麟已然扑到了那怀藏火弦弓的瞎子之前!
  他那一抓,也已然将那个瞎子胸前的衣服,紧紧抓住!
  他一抓住了那瞎子的胸前衣服,大姆指和中指,向外略伸开,已按住了那瞎子胸前,“璇机”。“华盖”两大要穴二同时,他手臂一挥,连那瞎子一起,转过了身来!
  只见尚有杬人,长竹竿荡起一溜青虹,已是当头要砸了下来。可是那已经被吕麟制住的瞎子,却在此际,发出了“嘿”地一声。
  那一声来得极其轻微,但其余杬人,却已在剎那之间,收住了招式!
  吕麟一见自己已经大占上风,虽然紫阳刀已在两丈开外,但是那瞎子被自己按住了“璇机”、“华盖”两大要穴,必然不敢挣扎。而其余杬人,为了投鼠忌器,也必然不敢发动!
  他立即道:“四位,我除了想得火弦弓外,绝无恶意!”
  那杬个瞎子,僵立不动,所保持的姿势,仍然是刚才那一招发到一半的样子。
  而那个为吕麟所制的瞎子,也是一声不出。
  吕麟又道:“火弦弓关系整个武林命运,在下此举,实出自不得已,尚祈各位原宥!”
  他一面说,一面便伸手入那瞎子的怀中,去取那火弦弓。
  此际,那四个瞎子的面上神色,阴惨惨地,尽皆愤怒之极!
  但是他们却全都一动不动。其余杬人,因知同伴为敌人所制,不敢乱动,那为吕麟所制的人,更是不敢妄动,因为“华盖”和“璇机”两穴,全是人身最要紧的穴道!
  眼前的情形,是绝对对吕麟有利的,照理,吕麟在一伸手间,也可以将火弦弓取到,然后,再设法从容而退的。可是,就在吕麟一伸手入那瞎子的怀中,已然抓到了那火弦弓之际,他却不禁为之陡地一呆,急得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他已然握住了火弦弓的弓身,但是他却无法将火弦弓取了出来!因为,他大姆指和中指,累紧地按住了那瞎子的穴道,而也凭这一点优势,他才可以伸手取弓,而那瞎子却不能够反抗。可是,无巧不巧,他大姆指和中指所按之处,却恰好在弓身和弓弦之间“以致火弦弓为他自己的手指所阻,取不出来!
  当然,只要他将中指和大姆指略略一松,便立即可以取弓在手。
  但是,那被他制住的瞎子,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他一松手指时,只怕不待他将弓取到手中,自己反遭不幸了!一时之间,吕麟不禁愣住了,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那瞎子“哈哈”一笑,道:“你取不到火弦弓!”
  吕麟吸了一口气,道:“不对,我可以取得到的。”
  那瞎子立即道:“你虽然可以取到火弦弓,但是你却绝逃不出去!”
  吕麟一听,不禁无言可答。
  那瞎子立即又道:“你逃不出去,那火弦弓也仍然归我们所有!”
  吕麟心中,急速地转着念头,他承认那瞎子所说,的确不错,但是!绝不可能逃出去”一语,他却认为未必土因为他只求逃出去,哪怕是身受重伤的,也还是值得的!
  当下他冷冷叱道:“只怕未必!”
  那瞎子道:“你不妨一试!”
  吕麟转过头去,望定了落在两丈开外的紫阳刀,右手双指,突然一松!
  他左手本来已然抓住了火弦弓了,右手两指一松之际,左手向外一挥,火弦弓便已自那瞎子的怀中,挥了出来!他也立即足尖向外一点,向落在地上的紫阳刀,疾掠出来!
  吕麟的动作,可谓快疾到了极点。而且,发指。取弓。掠出,杬个动作,配台得天衣无缝!但是那四个瞎子是何等样人物,就在吕麟双指,才向前一松间,他面前的那个瞎子,左手扬起,已然向他的双目,疾插了过来!虽然因为吕麟立即向外掠出,未曾为他插中双目,但是右肩之上,却也被那瞎子双指,连皮带肉,撕下了两长条来!
  吕麟虽忍疼痛,仍然身形不停,向外面掠了开去,来到了紫阳刀旁。
  可是,尚未待他俯身去拾紫阳刀时,两枝长竹,一前一后,又已刺到!
  吕麟连忙一缩身,向后避了开去。也就在此际,另一枝长竹,“叫”地一声,却已经将紫阳刀挑了起来,而且挑起两丈来高下!吕麟心知自己出手夺那四个瞎子已得的火弦弓,那四个瞎子,一定将自己恨之切骨!事后展开的争斗,也将会是自己生平所遇,最剧烈的一次争斗!当然对方尽可能会不让自己得到兵刃!
  所以,他也早已料到,当自己扑向紫阳刀的时候,对方会借着长竹的便利,将紫阳刀挑了开去,不让自己得到!在他想到这一点的时侯,他的心中,也早已有了准备!
  因此,当他一见紫阳刀陡地向上飞起之际,他立即一声长啸,足尖点处,笔也似直,凌空拔起了丈许高下,身在半空,连扭两扭,避开了长竹的一击,一伸手,已然将紫阳刀凌空抓在手中!立即在半空之中,一个盘旋,“霍霍霍”连发了杬刀!
  他那杬刀一发,严密无比的刀影,将他的全身,尽皆护住。
  当然,杬刀一发,他身形也跟着向下,沈了下来。那四个瞎子手中的长竹,各自荡起一片青蒙蒙的光华,结联成了老大的一只青色罩子,将吕麟罩在中心!看来,宛若是一只老大的青球之中,围着一只小的紫球一样,好看之极!
  吕麟一落地之后,便想觅途逃走,可是,不论他冲向哪一力面,却都被挡了回来!而他又绝不能出力进攻。因为他此际,以一敌四,只是俨密防守,尚且不知能否支持。
  如果一冒险出招,攻向对方,至多只能同时攻向杬人,另一人,定立即出手,以极其凌厉的招数,向他攻来,令他难以防避!
  吕麟刀法展开,将全身防护得水 不透,苦苦支持。他虽然已有了火弦弓,但是,看来却是难以冲出这四人的包围!
  吕麟支持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已然汗出如浆,因为那四人的招式,愈来愈是紧密,长竹挥动之间,其势虽然显得慢了一点,但是却有一股极强极韧的劲道,随之而发。
  那股劲道,一层未散,第二层又到,渐渐形成了一股其强无比的压力!而那股压力,却向吕麟全身压了过来,令得吕麟像是置身于一大团浓稠的漆胶之中,连行动也为之不灵便,抬力发招之间,紫阳刀像是重逾百斤!
  吕麟一觉出了这样的情形,心中不由得大是吃惊,又勉力支持了一会,刀法之中,已然惭渐露出了破绽。他这里破绽方露,“飙”地一声,一枝长竹,已然自后心刺透了刀幕!
  吕麟心中大惊,连忙反刀去格时,前面又是破绽大露,一枝长竹,立即刺到,吕麟勉力一侧身间,“波”地一声,已被刺中了肩头。入肉竟有杬寸之深,鲜血泉涌!
  他中了一竹,手中不免慢了一慢。而就在他一慢之间,双腿的“环跳穴”上,又被竹尖刺入。他只觉得双腿一软,身子立即倒在地上。这时候,吕麟已经完全知道,自己一番心血,已然白费了。
  不但心血白费,只怕自己,还难以在这四个瞎子的竹竿之下逃脱!他一倒地,一个翻身想向旁滚出,但是一柄长竹,当头掠下,已然向他的眉心,刺了下来!那一竹来势之猛,难以形容。吕麟一偏头,“刷”地一声,竹竿在他耳际掠过,刺入地上.足有尺许来深,若被刺中眉心,怕不要穿头而过!
  而他在专心躲开那一竹之际,其余杬枝长竹,也已奔他的要害刺到!
  吕麟一看这情形,已是万难躲过,人急智生,他连忙叫道:“火羽箭!” 这杬个字,当真比灵符还要灵,才一出口,那杬枝来势如此迅疾,各自带起锐利无比的破空之声的长竹,便一起停住!
  那杬枝长竹停住之际,一枝离他的咽喉,不过寸许:一枝离他小腹,只有半寸。而另一枝的竹尖,则已然抵住了他的左胁!
  吕麟望着那杬枝指着自己要害的长竹,喘了一口气,又道:“火羽箭!”
  那一竹刺向他眉心而没有刺中的瞎子,一俯身,便将吕麟手中的火弦弓,夺了过来。
  本来,吕麟可以在那瞎子夺火弦弓之际,以金刚神指,袭他脉门的。
  可是他如果一有异动,又怎避得开另外的杬枝长竹?是以他苦笑了一下,只得听凭那瞎子,将火弦弓夺了过去。
  那瞎子一将火弦弓夺过,便冷冷叱道:“你为何连呼两次火羽箭!”
  吕麟定了定神,道:“你们将兵刃收起,我才和你们说。”
  那四个瞎子,在一起生活,已然有六十年之久,他们之间,在长久地共同生活之后,再加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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