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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败小赢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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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贾裕祖又从贴身内衣里拿出一只小小锦盒,他打开了盒盖。
一蓬耀眼的光华,幻成迷人的色彩立时遍布大厅,一颗鸡蛋也似的多边钻石,高贵、感人,静静地在盒中散发出如裸女般的芬芳,吸引住在场每一个人的眼光。
什么是寂静?
什么是“停止呼吸”?
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栓释。
盒子盖了起来,阳光又再出现,然而所有的人却如痴如醉的仍无法回过神来。
够了。
这一刹那即是永恒,就算用生命去换,也一定大有人在。
轻咳一声,贾裕祖的声音像来自云端。
“小兄弟——你赌不赌?”
“啊!噢,赌、赌、赌,我愿用我的生命来赌……”小豹子忙不迭的连声说道。
他当然愿意赌,愿意用他的生命来赌。
因为他决不会输,因为他知道宝盒内的点子。
“很好,不过我不接受你的赌注。”
“为……为什么?”小豹子恨不得跪下来求对方。
“我要她做为你的赌注——”
贾裕衫的手指着小星星,嘴角噙着一抹别人无法意会的冷意。
“好,我答应。”好坚决,好果断,小豹子毫不考虑的说。
当然他毫不考虑,因为他一定赢,因为他知道宝盒内是三个么点。
“我反对——”小星星蓦然吼道:“你……你怎可用我来做赌注?”
“哎、哎,小星星你听我说,听我说……”
“不行,我不要听你说,没有人可以这么做,没有人……”小星星双手捂住了耳朵。
温柔地,小豹子用一种“感性”的眼睛望着小星星。
轻轻地,小豹子伸出双手拿下了小星星捂着耳朵的双手。
然后他更用一种多情的声音说:“星星,小星星,你相信我的是不?你一向就相信我的本事对不?你知道我一定会赢的不是吗?答应我好不?想想看我要赢了那颗‘东方之星’送给了咱的东方星星那……那岂不是一段千古佳话?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让你高兴?”
认识多年,小星星从来就没见过小豹子用这种温柔的眼光,轻悄的态度,多情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她傻了,她痴了,她迷惑了,她双颊泛起一丝红晕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女人,一个情窦初开就算被人卖了还有可能帮人数银子的女人。
“贾……贾老板,她……她答应了。”小豹子直盯着人家手中的锦盒说。
“小兄弟,我看见了,也听到了,你们可真是‘两小无猜’让人羡慕又嫉妒的一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不后悔?后悔这么一朵花似的小姑娘离开你的身边?”
贾裕祖的表情是淫秽,他的眼光更是邪恶。
“我……我为什么要后悔?你才该后悔呢!”小豹子根本连想都没想过“后悔”两个字。
“好,小姑娘,如果我输了呢这颗‘东方之星’就是你的,万一,万一我赢了,对不起,你可要跟我走哟。”贾裕祖笑得让人心里发毛的对着小星星说。
“我……我知道……”小星星有些嗫嚅的说。
“各位,麻烦各位做个见证,不管输赢贾某都有所报。”贾裕祖做了一个罗圈揖向围观的人说。
“对,各位,麻烦你们做个见证,不管输赢咱一定每人一千两谢证。”小豹子也学着贾裕祖,站在椅子上抱拳朗声。
他可就没想到万一他要输了拿什么去谢证,他一定赢吗?
他当然一定赢,因为他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宝盒内的点数只有三点。
“请下注——”
紧张“刺激”的一刻终于来到。
这巴不是大笔银子的赌博,它所紧张刺激的地方是因为赌命。
什么事还能比赌命更紧张、更刺激的呢?
“好——”
小豹子脸上充满了自信,他自满的说出“好”字后,更自鸣得意的推出他所有的银票。
他押注的地方当然是“么豹”的位置。
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敢相信,小豹子竟然真的押注在“么豹”上面。
贾裕祖笑了,笑得真像一条噬人的豹子。
“为示公平起见,小兄弟你来开宝。”
“不必,我信得过你。”
“不,我希望你输得心服口服,所以我决不用我的手去接触一切有可能影响到点数的宝盒,喂,这位,劳你驾,帮个忙您来开宝如何?”
随便找了个人,贾裕祖让出位置。
那个开宝的人来到台子前,他竟然比当事人还紧张互搓着双掌,然后在大腿两侧用力的擦拭掌心后,战战兢兢的屏住呼吸掀起宝盖。
焦急等待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
然而,夜总是毫不停留与驻足一会的来临。
“四疯堂”总舵此刻已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每个人的情绪已激动到了极点。
“铁狮子”赵威武跺碎了二块大理百花砖,砸烂了三扇雕花透空窗棂,外加入张排在“议事厅”里的檀木座椅。
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他那张威猛的脸更像极了一只暴怒的狮子。
地上,两具尸体并排着,尸体的胸襟两个大洞是刀伤血已凝。这两个人正是他贴身的保镖“迎风四衙”。
仔细点,我们更可发现这两个死人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惊骇、恐怖、无奈,以及一种死也不相信的神色。
在“铁狮子”赵威武的身后,另两名“四疯四衙”脸上的表情也和地上的死人差不多,唯一不同处是他们多了些悲愤,和发自内心的伤痛。
初更刚过这两名死者就让人发现在总舵外的黑竹林中,一下子整个“四疯堂”都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事情很明显,己有人对“四疯堂”发动了攻势,而且对方已到了总舵外面。
敢和“四疯堂”作对的人不是没有,然而能在无声无息里杀掉“四疯四衙”中的两人,才是令人震惊的事。
毕竟谁都知道“四疯四衙”的武功、机智,对敌经验,在江湖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既然有人能一举击杀他们中的二人,这敌人的武功当然是到了令人匪夷所思,骇人听闻的地步。
两名混身大汗,疲惫不堪的中年汉子像旋风一般卷进大厅,他们单膝一点尚未开口,“铁狮子”赵威武已经冲到面前。
“怎么样?怎么样?可查出什么?妈个巴子你们快说呀!”
“大……大当家,镇内所有客栈,酒楼以及可资掩藏人迹的地方,属下……属下全都仔细的搜索过,不但未见敌踪,甚至……甚至也没发现少主……”说话的汉子表情惶恐。
“没有?难道他们会飞?难道黄武、陈得海他二人让鬼给杀了?李云山——你这总舵巡堂是怎么干的?查,再给我去查,天亮前若没查出个结果,你自己该晓得怎么办,还不快去——
“铁狮子”的暴吼声传遍了大厅,当然那叫李云山的巡堂早已吓得失去人色,又再匆匆消失夜色里。
“大当家。”“白鹰”东方起云低叫了一声:“我想敌人可能早已远离,而且甚有可能小星星他们也遭了意外……”
“起云。”赵威武沉重的回转身:“你说这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干的?”
镇定的,东方起云道:“‘四疯堂’的仇家不少,但是属下搜尽枯肠,实在想不出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杀了四衙中的二人,而且连让他们出手拔剑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有一点可以认定的,那就是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要不然他们死前的面上表情决不会那么惊怖好像是难以接受的样子……”
“嗯,你分析的很对……”
“另外,那个凶手还是使刀的能手,因为黄武他们身上的刀伤全是一刀毙命,而且位置丝毫不差,全是左胸心脏的地方。”
一个高明的说谎者,他绝对知道谎话中必须参杂一些真活,参杂了真话的谎话非但不容易让人识破,而且更加深了它的真实性。
东方起云当然知道赵威武一定也看出了死者脸上的表情,他之敢直言不讳的说死者认识凶手,而不怕暴露了真相,最大的理由就是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因为东方起云一辈子不用刀,谁都知道他的成名兵器是一根三节棒。
“使刀的高手?又是他们认识的,……难道……难道会是他?”赵威武已经有了怀疑。
东方起云面无表情,他紧抿着双唇不再说一句话。
“起云。”赵威武实在憋不住了:“难道……难道会是古塘?”
“大当家,属下不敢置喙。”
“起云,你一定也和我的想法一样对不对?这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顾忌什么?只是……只是古塘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他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呀!我可从来没拿他当过外人。”
“大当家,人心隔肚皮。”
“你……你能想得出来他这么做的理由么?”
“我……我说过不敢置喙。”
“废话,起云,咱们这是商讨事情,你说,你说好了,就算不是他也没有人会怪你,我们这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罢了。”
“既……既如此就恕属下斗胆直陈……”东方起云轻咳了一声说:“我们都知道古塘使刀,而且他的刀一向都是取敌人心脏的位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而且黄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古塘会突然出手……”
“好了,起云,我要听的是理由,是原因……”赵威武暴躁的吼了一声。
“是……据属下的猜想,古塘可能对您有所不满,而且早已怀恨在心,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在意欲主掌‘四疯堂’。”
“为……为什么?我可没什么地方让他怀恨呀!而且他现在的地位只在你我之下,这……这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想起这事件事情牵涉到古塘,赵威武不禁感到一阵心寒。
因为古塘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大当家,你莫忘了他姐姐的惨死,还有人心永远不会满于现状。既然他有心谋反,当然少主是他第一目标,另外他更知道要想主掌‘四疯堂’。‘四疯四衙’是一定要先歼除才行。”
“这……这个畜生——”赵威武显然已经认定了,他气得跌坐椅子上。
“大当家,你还记得前年不?前年古塘因为一笔帮内的公款交待不清遭您发交刑堂水牢,整整禁闭一月之事?”
“可是事后我已查明,并且处份了失职人员,并且也亲自颁布了他的蒙冤一节实属误会呀!”
“在您是认为没什么了,可是在他又如何能释怀呢?”东方起云冷然说道。
跌入了痛苦的深渊里,赵威武想起了古塘;那个没有实质名份的小舅子。
也想起了古莺,那个爱上别人的未婚夫,为了抗拒父母之命而投江自尽的傻女人。
东方起云的话无疑己产生了极大的效果。
赵威武面色极其难看的朝庙外吼道:“杜省三——”
杜省三进来的时候禁不住混身打了一个哆嗦,毕竟他也是“四疯堂”的老人,当他一看到赵威武的脸色,他就知道即将有人要死。
“带堂中十鹰即刻起程捉拿古塘,记着,只要他有一丁点犹豫抗令——格杀当场。”
有谁敢拿“铁狮子”的渝令开玩笑?
杜省三带着十鹰骑上马,闷雷也似的蹄声消失在黑夜里的时候,东方起云的唇角噙起一抹阴沉,冷酷的笑意。
他看了看天色,嗯,二更刚过。
十鹰一走,这总舵里的硬把子只剩下二名“四疯四衙”,东方起云内心狂喜,在他想事情简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甚至他已开始喜欢上那个平日甚为讨厌、难缠的“小豹子”赵得色。
因为没有他的失踪,就不会牵出这许多事来,也就不会把高手如云的总舵几乎弄成真空。
“大……大当家。”东方起云望了一眼跌入沉思中的赵威武。
“起云,你说吧!”赵威武今天一天心神俱疲,现在像突然老了十岁颓然叹道。
“文……文师爷这次由京来到堂口是为……为了什么事?为……为什么他那么急着要见少主?”试探的,东方起云开始探听。
话到嘴边,赵威武突然惊觉,他有些掩饰的说:“噢,噢,是这样子的,这位文师爷是我至友‘洛阳王’派来的,以……以前在他未遭贬前,曾想……想要收豹儿为螟岭义子,我……我记得我曾和你提过这档子事吧!”
“不错,大当家的曾说希望少主能有个好的环境,也曾说过‘洛阳王’如果不入狱,少主归在他的名下,将来前程一定不可限量。”
“你知道,我那老伴一直在王爷府中,豹儿从一生下来就甚得王爷喜欢,本来这件事早就有了决定,谁知王爷却遭人嫉害,身陷囹圄。现在……王爷总算重见天日,唉,可是……可是豹儿却……”
对赵威武有个老婆在王爷府中一事,东方起云不甚了解,可是他却知道当豹儿被抱回“四疯堂”总舵的时候,他的亲娘却没跟着来,而据赵威武说是因为生豹儿难产而亡。
事实上东方起云也一直怀疑那位令人买疼的少主,他真正的来历,可是赵威武要那么说,东方起云也只有半信半疑,又怎敢追问到底?
当然,像赵威武这样的武林人物,随时都在刀口下求生存,是有可能“暗凯”一个老婆或儿子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想起了“豹子”,东方起云不觉也想起了自己的爱女,他当然知道“豹子”和她决不是让古塘掳去,他们一定不知疯到什么地方去了。然而一整天没有下落,毕竟还是一件令人揪心的事儿。
“起云,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你先回去,说不定小星星她没和小豹子在一块已经回到了家也说不一定,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再派人通知你好了……对……对于下午之事,希望你能谅解我不得已,事实上你也知道就是我自己犯了我订下的规矩,我也一样会捱那五十鞭子……”
谁说“铁狮子”不通人情?
他现在不正是体恤部属吗?
在这种风声鹤嗅的情形下,他当然知道,每一个做太太的都希望早一点看到做丈夫的面,何况小星星是他的爱女,既然和小豹子一块失了踪,那么做娘的当然更放心不下,也更巴望着丈夫早点回家传递消息。
东方起云早已心急如焚,他急的却是眼见三更将至而他却无法脱身。
所以当赵威武一说,他便顺水推舟表现出担心家中的样子,告个罪匆匆离开大厅。
有月无光,夜凉如水。
东方起云出了大厅却未朝“四疯堂”的大门行去。
相反的,他绕了一个圈,走过所有暗置在总舵四周的桩卡。然后,原本两人一组隐密在花草、伪山、巷弄,复墙中的监视网整个瓦解。每一个活人也全都变成了死人。死得无声无息,死得莫明其妙,更死得永难螟目。
用鞋底擦拭着系上黄绸的钢刀,东方起云脱掉外衫,拿出一条黑巾蒙上面,现在他整个人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像幽灵一样的又越墙而过,翻回“四疯堂”的总舵。
午夜。
午夜该是寻梦的时刻。
然而午夜也正是宵小,及发动奇袭的最好时刻。
毫无一点征兆,更毫无一点警讯,四十名黑衣蒙面,手提黄绸钢刀的身影,就像从地底冒出来的一样,突然献出现在“四疯堂”的议事大厅之外。
厅中只有四人,黄武、陈得海的尸体仍然摆在大厅中央。当“铁狮子”赵威武瞪视着那四十名黑衣蒙面人鱼贯进入大厅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惊讶不解和震怒。
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出这四十个人是用什么方法躲过了层层监视,布满四处的一十八处暗桩。而且毫无一点征兆与警讯传出。
“赵威武——”
一名高大的黑衣人越众而出,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打扮,以及那一片刺目的黄绸钢刀。赵威武从椅子里缓缓站起身说:“黄绸钢刀会”?
“不错,葛义重率属下三十八铁骑来给大当家请‘夜’安啦!”
这个时候当然没人去留心来的人是不是三十九人。
“葛义重,告诉我,‘四疯堂’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铁狮子”赵威武这个时候居然冷静得像一只石狮子,不愠不火的问道。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葛义重咭咭怪笑数声说:“大当家,您还满意否?”
再也忍不住,赵威武发根上竖,怒目暴吼:“姓葛的,‘四疯堂’自赵威武以下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黄绸钢刀会’?”
“呸!”葛义重毫无所俱的道:“赵大当家,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不让我活下去罢了,老实告诉你,我‘黄绸钢刀会’在你自大、自狂、自以为是的慈悲下整整忍受了十年,十年来你大鱼大肉,左手金,右手银,不但拦尽了一切水陆买卖,甚至连口汤也没留给我们。今天,此时此刻,我们是来讨债的,连本带利的来我你算账。”
有一丝讶异,赵威武道:“葛义重,想必你对我的行事所为有所不满,也想必你对我的势力范围并不满意?”
“废话!”葛义重恶狠狠的暴吼:“是人都决无法接受你那苛刻的条件,是人更无法忍受你那专制独断的作风,妈的,你以为你是谁?谁又要听你的?呸,不抢、不劫、不包婚、不诈赌,违者剔足挖目,他娘的,皇帝都管不着的地方,你凭什么要淮中的武林一脉听你的?势力范围,就算有再大的势力范围,在你那苛刻的条件下任何帮会都没得混了。”
“好,很好,葛义重,你可是三十年来第一位敢对赵某人如此说话的人,可笑的是你这些话为什么不在十年前说,而竟会憋在你肚子里直到十年后的今天才说?想必是你一直在找机会是不?你以为此时有把握能与‘四疯堂’相颉顽了是不?”
蒙着面的葛义重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轻颤的身躯看来,他一定已经羞恼得涨红了脸。
“赵威武——没想到你现在仍然陶醉在你那狂妄、无知、自我吹嘘的梦幻里,你怎么不用你那呆肥的脑袋想想,我们是怎么穿越过你那严密的明桩暗卡?你又为什么不睁开你那让狗屎迷蒙住的双眼,看看你的周遭到底还剩下哪些人能把你哄抬得高高在上?”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鞭子,每一个字也像一根钉子。赵威武已然抑止不住激动与悲愤,因为这的确是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却无情、无奈的发生了。
人呢?“四疯堂”里的人呢?
为什么到现在除了自己四人竟没人再出现?
这里可是淮中第一大帮的心脏之地,难道这儿的人全都死光了?
“你怕了,你恐惧了。赵威武,我甚至可感觉得出来你背脊所发出的寒意,哈,哈……谁说‘铁狮子’是座推不倒的狮子?谁说赵威武是座撼不动的巨鼎?现在,就是现在,我葛义重就要做那屠狮撼鼎的人了——”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
自有人类开始,不公平的事情就一直存在。
只因为人类永远都有种“取而代之”的心里。
四十比四,一个对十个,这种悬殊的比数,凭是“铁狮子”赵威武气吞牛斗,“四疯四衙”彪悍勇猛,以及那名“四疯堂”司值弟子悍不畏死——
然而失败的一方终究还是“四疯堂”的一方。
血战结束的很快,几乎在三更将过,四更即来的时刻一切都已停止。
现在整座大厅除了死人外再也找不着一个活人。
四更。
四更是“四疯堂”轮班换值的时刻,也是厨房里的大厨子起床做馒头的时刻。
当换班的人从“四疯堂”总舵外不远的班房宿舍里,踏着朦胧的曙色,意欲换下已经当了二个时辰的前一班警卫之时,他们蓦然发现总舵内一十八处暗桩竟然没有一个活人。
当大厨经过议事厅想要到厨房做馒头的时候,他残余的三分睡意己让大厅里横七竖八的尸身,给吓得清醒无比,不再有一丁点睁不开眼的惺松。
于是锣声震天。
于是花旗火箭划过东方微白的天际。
百败小赢家
第三章 误打误撞闹妓院
百败小赢家
第三章 误打误撞闹妓院
东方起云来到总舵“议事厅”的时候,每一名“四疯堂”的弟子都看得出来他刚从被窝钻出。
“全力搜寻大当家的下落——”
这是他的第一道命令。
“召集各处分舵,召回所有在外头领级的舵主。”
这是他的第二道命令。
“清点伤亡。”
最后一道命令下完,东方起云已不自觉的坐上了平日只有赵威武才能坐的酸枝太师椅。
当第一线阳光照进了大厅的时候,所有的伤亡报告已清点完毕。
“禀二当家——”
高坐在上的东方起云望着来报的弟子,只淡然的说了一个字“报”。
“全部罹难弟子三十七人,另外‘四疯四衙’无一活口。”
“有没发现敌人尸体?”
“没……没有,另……另外昨天来总舵的文师爷亦不见踪迹。”
“什么?张继堂,你说昨天来总舵的文师爷亦不见踪迹?”
“是……是的。”叫张继堂的人不明白这位二当家为什么对文师爷的失踪好像比对大当家的失踪还来得紧张。
“张继堂,那位文师爷昨天夜宿何处?”
“回二当家,那位文师爷昨天就宿在‘议事厅’后侧的客房里。”
东方起云冷汗已流。
他当然知道赵威武已让“黄绸钢刀会”架去一个隐密的所在,他更知道这事件事情决不可能有一丝泄密的地方。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那位文师爷为什么会失了踪?
而且他夜宿的地方竟然离“议事厅”只有数步的距离。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百密一疏的地方竟在此?
“传令下去,全力追缉那位文师爷,只要一旦发现其人,格杀当场,不得有误。”
东方起云已然想到夜里的一切,必定全落入了那人的眼里。
小豹子背脊的凉意直冲脑门,下达脚底。
他的两眼虽然瞪得有如铜铃,却黯淡的连一丝生气也没有,更可怜的是他说话的声音简直像鬼哭一样的难听。
“不……不可能的,你……你作弊……”
小星星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一张娇靥己惨白灰败,要不是她轻颤的娇躯悚动不已,真让人会以为她是蜡雕塑而成的。
抬手压制住众人鼓噪的情绪,贾裕祖笑得像只狐狸,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都能听得很清楚。
“小兄弟,天堂和地狱只是一线之隔,这输赢嘛更是在须臾间,大家都看到,你自己也更明白,我自始至终就没碰过桌上的宝盒,而且这宝早已摇好,试问,你凭什么说我作弊?我这作弊又要从何做起?”
“我……你……她……”小豹子的舌头绝不是普通的大,而是非常的大。
“你叫‘豹子’是吧?豹子当然认识‘豹子’罗,现在我请问你这玩意是不是‘豹子’?”贾裕祖笑得令人头皮发麻。
两个么点,一个两点。
小豹子眼睛发直的瞪着宝盒中的三粒股子,他当然知道这“玩意”绝不是“豹子”;不但不是“豹子”,而是小得可怜的点子。
在“押宝”来说点子大小并无关重要,要是在比股子来说,一个人如果掷出这种点子来,那么他恐怕输得只剩逃的份了。
小豹子已经想逃了,而且恨不得马上逃离。他的双脚不自觉的向后移动。
“哎,你要走了吗?小兄弟?”贾裕祖故意叹了一口气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我不走……不走……才怪。”
最后一个字说完,小豹子已迅急的一拉小星星的手腕,两个人掉头就跑。
“砰!”“哎唷!”
在倒地的一刹那小豹子已然明白自己今天就算长出了翅膀也不不出这间大厅。
因为那贾裕祖就像鬼一样的突然飞过桌子,飞过人群,更飞过他与小星星的头顶,而小豹子一头撞上的竟然是人家的肚子。
“我……我看见了好多好多的星星在我头顶乱飞。”
小豹子一跤跌在地上,久久后才头晕眼花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不要紧张,这种现象等一下就好了,而且,而且我保证你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当然这包括了我怀中的‘东方之星’,以及你身旁那颗可爱的‘星星’。”
一听这话,小豹子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小星星的手,生怕一松手这颗星星即将消失。
“啧,啧,我说我的小豹子,怎么?输了就想开溜呀?”眼睛一瞪,贾裕祖突然凶狠的说:“你要溜可以,但是可得把这颗亮丽的星星留下——”
“不,不,这……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小星星花容色变,两只手更连番摇着。
“咦?不关你的事?小姑娘,小星星,你刚才可是亲口答应的,莫忘了这儿尚有这许多的人证哩。”
小星星傻了,她那双像星星一样的眼睛已经黯淡无光,因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只有一种——爱莫能助。
先是眼红,继之泪光泛现,然后泪珠就像一颗颗珍珠滚落,最后小星星索性大哭起来。
她的双手像击鼓一般擂向小豹子,同时泣声:“小豹子!臭豹子!死豹子……你……你骗我,你骗我,哇——你、你……你竟然把我输了哇……”
“各位,各位,对不起,今天呢小号暂且‘休战’一天。”贾裕祖双手高举,然后对着两名赌场执事高声道:“刘彪,马天虎,你二人去吩咐账房一声,这儿的客人每人发一百两‘代用券’——”
好大的手笔。
虽然这“代用券”不像银票一样可当银子使,可是在这家赌场里却是可当银子一样用来押注。
这年头有谁不爱银子?
走了,散了。大厅里的所有赌客像潮水一般全走得干干净净。
本来嘛,有银子可领,谁还有闲功夫管这两个小鬼?就算有人想打抱不平,可是一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大厅四角的彪形大汉,也都打消了念头。
再说,人家开赌场的在刚才小豹子赢了那么多钱的时候连一文钱也没少给,现在小豹子输了,这不平之鸣又要从何鸣起?
所以只有三、五个赌客投给小豹子与小星星无言的一瞥,留下同情与无奈的喟叹,没有人肯,也没有人敢驻足观望与“仗义”直言。
顾不得小星星如下雨般的粉拳,更顾不得一跤跌在地的疼痛,小豹子冲向赌台。
那三颗骰子仍然二个么一个两点静静躺在那,一把捞起一颗骰子放在嘴里使劲一咬。
“哎唷!”
当然痛,这可是大理石精雕出来的骰子,没把他的牙齿咬断已够幸运。
“如何?”贾裕祖笑着问。
用手捂着牙床,小豹子不得不承认说:“是……是真的”本来还存着一线希望,小星星也听人说过散子有灌铅的伪股子。可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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