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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妖女好过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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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略微有些偏中性,这也是为什么她扮起少年来不易被人认出的原因。她五官最出众之处,当属那双狡黠黑亮的眼珠了。高兴时,眼珠微转,神采奕奕,令观者目眩。生气时,瞬间便会化成寒冰,令人心底发凉。就如她的性情一般,喜怒无常。
司徒麟思虑一夜,直至东方发白,才和衣躺下。
第7章(1)
第二日,夏溪长长地伸个懒腰,坐起来,“咦!麟哥哥,你怎么跑到我房里来……”蓦地顿住话头,好像想起什么,左右一看,“这是你的房间……”
司徒麟身体慢慢地转过来,笑说:“睡醒了,还以为你还要睡一个时辰呢!”
这时有人敲门,“可能是你姐姐过来了。”司徒麟笑说,然后一步一步,动作缓慢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岂料却是店里的伙计。
“客官,药刚刚给你煎好,给您。”说着,将篮子递了过来。
司徒麟接过,笑说:“有劳小二哥了。”由怀中摸出一块碎银给了伙计,“跟昨晚一样,把饭菜端到屋里来吧!余下的就当是你的赏钱。”
“谢了,客官。饭菜过会儿就送到,包你满意。”伙计笑颠颠地走了。
司徒麟将篮子放到桌上,取出里面的汤药,所有动作都是缓慢的。然后一口喝干碗里白糊糊的汤药。一抬头,见夏溪直直地盯着他看,“怎么了?是不是饿了?等一会儿饭菜便端过来了。”一伸手从竹篮里拿出两粒糖果,笑说,“这伙计还真是细心,怕苦了我,来,给你吃。”
夏溪摇头,“司徒哥哥,你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喝药了?”
“呃……补药而已。”
夏溪跳下床,揉了揉肩膀,“我的身体四肢都好酸。”走到司徒麟面前,“麟哥哥,我昨晚有没有伤到你?昨晚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了。”
“昨晚……你姐姐及时赶到,你并不没有伤到什么人。”
“真的?”
“若是假的,伙计早把我们扭送见官了,哪还会给我煎药。”
夏溪松了口气,笑了,“那就好。”然后一捂肚子,“我还真饿了呢!伙计动作真慢。”说着蹦跳地推开门,接着便怔住了。看着外面那栋称得上残砖断瓦的房屋,夏溪咬了咬唇,转回头,有些犹豫地问道,“那、那……是我做的吗?”
司徒麟却笑着道:“客栈伙计说,那屋子正要拆了盖新屋,这下省他们费事了。”
“哦。”夏溪抓抓头发,干笑,“我好像越来越可怕了,呵呵。”转首看到桌上司徒麟喝空的药碗,神色黯淡下来。
司徒麟暗自回忆昨晚的情景,那岂止是可怕啊!
“掌柜的一定管你要了不少银子做补偿吧?”夏溪轻声问道。
“还好。”
“麟哥哥,你身上的银子都是从哪变出来的?养伤的时候,你的身上明明已经没银子了……”
司徒麟笑说:“我以前经商时,在各地都存了一些银子。”
“原来那时麟哥哥就知道会有今天啊!真厉害。”
司徒麟苦笑。
“溪儿,一会儿伙计便送饭来了,先把鞋穿上吧。”
夏溪一低头,“啊!我又忘了。”蹦跳地跑回床上,低头找鞋。
司徒麟走过去,慢慢地蹲下身,由床底将鞋够出来,因为动作幅度大了些,司徒麟微一皱眉,胸口又痛了。稍刻才缓和了些。
“麟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司徒麟摇头,伸手将鞋给夏溪穿上,这才慢慢地直起身。
“麟哥哥……”
“嗯。”司徒麟一低头,惊见夏溪的双眼瞬间便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你不怕我,也没有把我当怪物,也没有嫌弃我,还像以前对我那样好。麟哥哥……”夏溪激动地大喊一声,便扑到司徒麟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嗯!咳咳……”司徒麟一声闷吭,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溪急忙放开他,仰起头,瞪大眼睛,“麟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司徒麟哪还有力气说话,想摇头,明明痛得要命,想点头,唉……
夏溪小手贴上司徒前胸,司徒麟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立时包围了他的五脏六腑,胸口的闷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司徒麟终于停止了咳嗽。
夏溪放下手臂,“你明明受伤了,干吗还掩饰,动作慢得像老牛一样谁都看得出来。”
“轻伤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夏溪满脸内疚,要说什么,伙计恰巧敲门送饭来了。
司徒麟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瞬间隐去。
吃完早饭,沈兰也出现了。司徒麟伤势虽不严重,但也不适合坐马车颠簸。加之昨晚并未休息好,是以吃罢早饭便又躺下了。
夏溪跟着沈兰出了四方客栈。沈兰带着她往南走。
“姐,我们去哪啊?”
“跟我走就是了。”沈兰说着一打马鞭,“驾。”
“驾!”夏溪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快马加鞭,一气跑出十里,最后在半山腰处停下,下了马,沈兰带着她往林中深处走去。又走了半刻,夏溪看向前面,瞪大眼,“啊!是温泉。”
沈兰微微一笑,“不久前你姐夫发现的,对治你的病有好处。”
夏溪眼神一黯,“姐……我昨天没伤到你吧!”
“就你那点微末武功,想伤到姐姐,再练十年吧!”
夏溪嘻嘻一笑,三下两下便脱了外衣。
“溪儿,你干吗?”
“洗温泉啊!”
“胡闹。”沈兰嗔怪道,“是到里面洗,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莽撞。”
夏溪一吐舌头,“没关系,反正四周又没有旁人。”
两人又往里走了一段,竟是个山洞。
“到了。”沈兰说道,“洞里也有一处温泉,温度适宜。”
夏溪穿着肚兜跳了下去。
“姐,两个月后,你要跟姐夫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是吗?”夏溪身子泡在水中,头枕在岸上。
“嗯,过两天就要动身了。”沈兰坐在岸边,并未与夏溪一同下水。
“姐,我也要去,到时一定有很多热闹可以看。”
沈兰一怔,“你不是说好了要跟司徒公子在一起吗?”
“不去了,不去了。”夏溪挥手,“这个又太无趣,跟他在一起要闷死了。”
沈兰哭笑不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而且司徒公子昨晚对我说,你要让他陪你闯荡江湖,而他也同意了。”
“咦!他告诉你了……我那时是故意那样说的。本来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的,我还没想好怎么整治他呢?谁知道……”他竟然伤得那么重。
“说你是小孩性子,还真是。不过,你要跟着我,我也放心些。”沈兰随即说道。
夏溪嘻嘻一笑,蓦地身子划回水中像鱼一般游开了。
沈兰却微微蹙起了眉头,不是说死活都要将他留在身边吗?溪儿这般轻易地便放弃了,这哪像她的性情呢!司徒麟,你好本事啊!
“司徒公子,即使你不陪在溪儿身边,我的承诺依然是有效的,朝廷若真有害人之心,或是想让令弟取代你,我们会出面保障令母与令弟的安全,再怎么说,朝廷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江湖人起冲突,他需借助我们的事情还有很多。”
“多谢。”
“这有几颗清露丸,请司徒公子带在身上,公子身上的伤并未完全康复,还需静养,公子若按计划北上,或是找地方隐居,沈兰都会为公子安排。这是拙夫的令牌,拙夫在江湖上还算有些威望,带上它或许会对公子有些帮助。”
“谢许夫人多方关照,司徒麟感激不尽。”
沈兰走后,司徒麟呆呆地坐在房子里,手里攥着那块乌黑的令牌。
圆圆的月亮高挂天空,夏溪与姐姐及两名暗卫,快马奔出了四方镇。
夏溪调转马头,回头望了望,本来定好明早走的,却因急事,只得连夜启程了,最后连招呼都没打。
“溪儿,我们快走吧。”
“哦,来了。”
“一步三回头,既然舍不得,干吗还要跟着姐姐走。”沈兰笑她。
“谁说舍不得啊!”她只是不想再误伤他了,若是再跟他在一起,弄不好哪日醒来,却发现他已经身首异处,死在她的身上,那岂不很惨。他是除了姐姐、姐夫之外,看到她发病后,唯一一个没有露出异样眼神的人,无论是他的真心也好,或是假装的也罢,她都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虽然离开他心里会有些难受,但是江湖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有趣的人。她还是会在其他地方找到快乐的,是不?
夏溪打马快走,一口气便奔出了十多里,沈兰的马紧随其后。
“吁!”夏溪突停了下来。
“溪儿,你怎么……”
“姐,好像有些不对。”夏溪的心怦怦乱跳个不停。再次回头看了看,却是一片黑暗,“驾!”夏溪打马,并没有向前走,而是向路旁的山坡奔去。
“溪儿……”沈兰也跟了上去。
上到高处,夏溪的目光往四方镇的方向望去,对随后赶上来的沈兰说道:“姐,真的出事了。你瞧,有火光。”虽然离得距离较远,但夜色中,通红的火光仍然看得分明。
沈兰微微蹙眉,“或许是哪家失火了吧?”
夏溪默默地看着远处的火光,不吭声。
沈兰转头对出随后跟上的暗卫说道:“你返回四方镇看看出了什么事……”正说着却见四方镇上空连发射出三种不同颜色的烟花。
夏溪脸色变了。
沈兰一惊,是血教的信号。这么快就追查到他们,若不是他们有事,当夜离开,只怕现在已经陷入血教的包围中了。
夏溪打马就要往山下冲,却被沈兰拦住,“溪儿,回来。”
“姐,麟哥哥有危险。”
“你现在回去才有危险,血教的人抓的是你。”
“姐,血教的人不会放过司徒哥哥,他们知晓我跟他的关系,我是血教的人,信号看得懂,再不回去,麟哥哥就……”
“就因为你看得懂,他们才故意引你回去自投罗网。”
“我知道。可总不能见死不救。”
“溪儿……”沈兰轻轻一叹,几时见她在意他人性命了,溪儿这孩子果真是动了感情了,“你的功力刚刚消失不久,至少要过一个时辰方可完全恢复,回去岂不是送死吗?这样,我派人回……”
夏溪突然道:“姐,你忘了,你上次送我的药丸子,它可以让我暂时恢复功力的。”说完不再耽搁,绕过沈兰,打马向山下冲去。
沈兰吩咐一暗卫一些事情后,带着另一暗卫也冲了了山,直奔四方镇。
快马奔驰中,夏溪取出一药丸放进嘴里咽下,半刻钟不到,夏溪只觉得内力源源不绝地充溢着周身。心中一喜,果然管用。
第7章(2)
当夏溪三人快马加鞭赶回四方镇的四方客栈时,这里早已成了一片火海。四周的人正大呼小叫地喊着救火,也有亲人被困在火里没有逃出来的,正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哭,哭喊着要冲进去。被周围的人拦下。
其中要冲进火场的也有四方客栈的掌柜,大哭着,“我的钱,我的银票还没有拿出来啊……”
夏溪也想冲进去,只是司徒麟居住的那间房早已被大火吞噬,换句话说就是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火势应该就是这间房燃起,继而向四周蔓延的。
夏溪紧咬着牙关,盯着火场。冲天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尚显稚嫩的脸颊如今却迸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气弥漫四周。沈兰看得心惊。
“溪儿……”
夏溪慢慢转过头,嘴角突然诡异地一笑,“姐,今晚我要大开杀戒了。”微微眯起的双眼闪出一丝嗜血的光芒,说完身形顿起,像离弦之箭般向西掠去。
那一瞬间,沈兰仿佛又看到了初识夏溪的情景,那时的她也如现在这般,诡异而嗜血,周身弥漫着血红的杀气。
司徒麟想不承认都难,最近他真是霉运连连啊!当半夜三更没经他同意,闯进来的黑衣人说他们是血教的人后,司徒麟就知道,他惨了。
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一圈。想说习惯了,奈何这种事根本就习惯不了。尤其是痛得半死的时候。
当夏溪出现时,司徒麟刚刚吐完第二口血。血教的人可比刑部大牢里的人厉害多了,折磨你到半死,却仍然意志清醒。不是他不招,问题是他真的不知道夏溪去哪了?
司徒麟脸色越来越白,不只是因为受伤,也不是抹了粉,是被吓的,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夏溪杀人,却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血腥地杀人。就像一只嗜血的猛兽一样,狠狠撕裂对方的身体。
所以,当夏溪浑身浴血地走到司徒麟身前时,他又吐了。接着双眼一翻,晕了。很不错。
司徒麟身上的伤是暗卫处理的。司徒麟昏昏沉沉,时而清醒。等他完全清醒时,发现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
“你醒了,别动,身上的伤口已经给你处理了。”
“许夫人……”司徒麟苦笑,好像一再重复,上次被夏溪所救时,他也是这个样子,他好像总是在受伤啊!一转头,“溪儿……”夏溪平躺在他身侧,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洗干净,衣服也换了,脸色有些苍白,双眸紧闭,昏睡着。
“溪儿可能要明天才会醒。”沈兰解释说。
“溪儿……”司徒麟眉头一蹙,忆起昏迷前的事儿,“她也受伤了?”
“溪儿只是吃了强行激发内力的药,身体虚脱。”
“药?”
“我与你说过,溪儿每日都会有一段时间失去内力,她为赶回救你,便吃了药。此药虽然能在瞬间聚回内力,事后却是极其伤身,连个正常人都不如,血教的目的就是引她自投罗网,埋伏了很多人,她怕后继无力,就又多吃了一粒。所以直到现在也未苏醒……这件事也怪我,疏忽了,没想到血教会找到你的头上。”
司徒麟怔怔不语。
许夫人看着昏睡的溪儿又道:“夏溪对你用情颇深,只怕她自己又未曾察觉,司徒公子想必早已窥见了溪儿的心思,女人这时候都会很傻,我是溪儿的姐姐,自然不想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当然,我也不会勉强司徒公子。”
司徒麟静默,许久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我明白的。”
“你休息吧,傍晚我们会到竹林山庄,是我的娘家,你可以在那静养。血教的人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轻闯竹林山庄的。”
司徒麟睁开眼睛说道:“一切有劳许夫人安排。”
沈兰点了点头,掀帘出了马车。
司徒麟侧首眼神复杂地看着昏睡的夏溪,接着缓缓地伸出手,与夏溪的手相握。低声呢喃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轻叹一声:“那就这样吧!”
竹林山庄最多的自然是竹子,夏溪昏睡了整整三天,醒来后得知沈兰为了赶赴武林大会,已经离开了。夏溪觉得无趣,既然凑不上热闹那就不凑好了。
身体好像生了一场大病般,疲倦得不行。夏溪知道,是因为吃了那药的缘故,身体越来越差了。偷偷去看望司徒麟,却见他有说有笑地跟一个丫环聊天,伤好像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夏溪站在窗外,静静地看了半天,后来摸摸鼻子,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当晚,她并未向主人辞行,只是留了张便笺,便独自一人偷偷离开了。
一直走到天亮,夏溪才在路旁找块大石休息,捶捶酸痛的腿,夏溪小声嘀咕道:“早知道,我就偷匹马出来了,怎么离市镇这么远啊?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摸摸肚子,唉!饿啊。
夏溪站起,往前路望了望,无人。往来路望望,咦!好像有马车。
夏溪盘坐在大石上安心等待,她决定搭个车。
稍刻,马车赶到近前,不用夏溪打招呼,便自动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夫将车帘掀开,夏溪看到车内坐的人,愣住了,“咦!”司徒麟怎么来了?
“溪儿,上车。”
“哦。”扭扭捏捏,“那个……有吃的吗?”
“有。”
夏溪跳上了车。
司徒麟拿出干粮给她吃。
夏溪吃了几口才问:“你怎么也离开竹林山庄了?要去哪里啊?”
“你去哪里?”
“我、我是江湖儿女,自然是去闯荡江湖了。”夏溪颇为豪气干云地说道。
“我也去闯荡江湖。”司徒麟笑说。
“咦!”
“前些年经商,一直好奇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如今有了时间自然要去看看。”司徒麟一本正经地说。
“你见过啊!还吓晕了。”
“……”司徒麟将水囊拿出来,“别干咽着,喝水。”
“哦,咕噜咕噜!”
“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何不结伴一起闯荡江湖。”
“呃!你……”夏溪瞪大眼,险些被水呛着,“你、你不怕我犯病时,失手杀了你吗?”
“没关系,你犯病时,多少有些征兆,到时我躲开便是。”
“呃……”说得好简单。
“况且江湖凶险,我又没有武功防身,我们两人若结伴同行,你也可以照应我。”
“你……你跟我在一起会更凶险啊!血教的人可是一直在追杀我呢!”
“正因为如此啊!”
“呃!”
“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竹林山庄吧!从小便有志向想游遍这世间的山川大河。正好有你在身边保护,我便无顾忌了。”“……”好理直气壮的理由,夏溪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你、你别后悔。”
“当然。”司徒麟笑说,看着面前的女孩露出欢喜与感动的笑颜,司徒麟的心微微暖了起来。至少目前他不会后悔,自从知晓夏溪不顾危险地返回救他性命的那刻起,他便决定该放弃一些什么了。
虽然回忆起当时那个血肉横飞的场面,他仍心惊胆战,却奇异的并不害怕造成这个结果的夏溪。看到那个昏睡在自己身旁,瘦削疲惫的夏溪时,感觉心是痛的。
疯丫头喜欢他,他知道。而他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以她的聪慧,也早就看出来。
夏溪自小在血教长大,性子本就有些任情妄为,随心所欲,司徒麟不喜欢的事情,她偏要去做,目的也只是为了好玩有趣而已。但是当她强烈地意识到,她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凶险后,便胆怯害怕了。
她喜欢了,所以她怕了。
夏溪的眼睛就像一扇窗,虽然狡黠,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却是不加掩饰毫无杂质的,她的心思,司徒麟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因夏溪几次受伤,本应该对她敬而远之。然而他命在旦夕之时,却是她救了他。
直至目前为止,司徒麟对夏溪感情复杂之极,却绝无男女之情。
在他心中,夏溪是魔教的妖女,是喜怒无常的疯丫头,是个任性的孩子,也……是他的妹妹,他对她有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怜惜、心痛,尤其听到她命不长久时,心里便存着陪伴她走完最后一程的想法。
他没有想过,为何对一个伤过他却又救过他的疯丫头会有怜惜爱护之意。明知她任性起来不可理喻,明知她杀起人来,恍如魔头一般,直至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那叫心动,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也喜欢上这个时而狡黠如狐、时而蠢笨路痴一般的小丫头了。
第8章(1)
“真的要喝吗?”夏溪看着面前黑糊糊,恶心吧叽的汤药,一阵反胃,怀疑司徒麟是在报复她。
“当然要喝,对你身体有好处。”
“可是太苦了。”
司徒麟温笑地说:“没关系,我这里有甜果。况且,我不也是同你一样在喝这苦药。”
在报复,果然再报复,她又不是故意让他掉进水里的,是他自己不小心,而且得了伤感,也只能怪他自己身体不好,“不喝行不行?”
司徒麟说:“我花了半个月时间在山上采药,又花了半个月时间晾晒研制,用了四个时辰煎药,才熬成这一碗,你若真不喜欢喝便倒掉好了。”说完,一甩袖转身走了出去。
“呃!”真走了,夏溪看着面前的汤药发呆,倒掉了好像很可惜,而且毕竟是司徒哥哥的一番心意,可是……真的好苦职!夏溪的脸皱成一团。她就知道那个闻人老头不是好人,以前常逼她喝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现在又让司徒哥哥逼她喝。她知道,是想治她的病,可是没啥效果啊!血还丹的毒素哪是那么容易去除的。她每天仍然会有一段时间失去武功。不过,她发狂的症状倒是半年都没有过了。
当然,如果他们不跟闻人老头住在一起就更好了。
说好了,要去闯荡江湖的,结果在路上他们走了一个月,就回到闻人老头这来了。司徒麟的理由是,他身上有伤,需要静养。而且一养就是半年。
而自己是怎么答应也一起住下来呢?好像每次她想离开的时候,司徒麟都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她,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伤感的话。然后,她的心就觉得好酸好酸,然后,脚就无法挪动半步。
她中美男计了。
现在血教已经被武林正道人士围绞,已经没精力追杀这个血教小小叛徒了,夏溪心里松快了不少。司徒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她若是离开……哎呀!懊恼地抓抓头发,看着面前已经变冷的汤药,夏溪一皱眉,端起药碗,捏住鼻子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
苦死了!夏溪难受地直吐舌头。
这时在外面等候半天的司徒麟抬步走了进来,将预先准备好的甜果递给夏溪。
夏溪咬牙切齿地吃了两块,看司徒麟气定神闲地收拾药碗更是生气,他怎么就知道,她一定会喝下去啊?
“我准备过两天离开一阵子,你也跟我一同去吧。”
“离开闻人老头,好啊!去哪里?”这破地方空气里都是药味,越早离开越好啊!
“快到珠儿的忌日了,我想去看看她。”司徒麟轻叹口气,自溪儿告诉他夏倩珠埋葬之处,他只去过一次。夏倩珠与他定有婚约,谁曾想阴差阳错,种种机缘,竟让他认识了夏溪。但对夏倩珠还是有些愧疚,若早些去寻她,或许那个与他只有童年回忆的女子便不会死了吧!
“要去,要去。”夏溪点头同意,只要能离开,去哪里都行。
看到夏溪快乐的样子,司徒麟摇头失笑,看来小丫头真是不爱吃药啊!闻人郎中是许夫人的长辈,医术颇为了得。夏溪那瓶能瞬间恢复功力的药便是闻人专为夏溪配制的。
而他在闻人这里治伤时,夏溪则是能躲则躲。偶尔才会出现在他面前,其实是怕喝闻人逼她喝药。现在要离开自然高兴得不得了。身边少一个逼她喝药的人也是解脱啊!
“我去把脏衣服洗了,要带在路上穿呢!”夏溪乐颠颠地跑了出去。
司徒麟笑了笑,起身到院外整理药草时,闻人走了进来,“司徒公子。”
司徒麟抬头,那张脸仍然漂亮得过分,笑说:“伯父,我一会儿正要过去呢!”
闻人笑说:“我正好不忙,便将药方带来了。”说着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司徒麟。
司徒麟郑重地接过。
“药方交给你,每隔七日给她喝下一剂,这上面有数种草药药性都仍剧毒,你煎药时要当心些。”
“伯父放心,司徒这半年浸淫草药医术,这些难不住我的。”
闻人点了点头,笑说:“若我不是早年发过誓,还真想收你为徒呢!”
“伯父已经教司徒很多了。”
“这可不是我教的,是你聪慧,自学的,也不算破我的誓言。我这里还有一本医书,是我数年经验的心得。你拿去看吧!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谢伯父。”司徒麟深深施个儿大礼。
“那药虽然解不得丫头身上的毒素,但多少也能压制一些毒性,血还丹果然霸道,那个血教教主既然能研制出血还丹这类毒药,医术方面倒真是一个奇人。丫头的武功与身上血还丹的毒素相互影响,只要她不施武功,按时服药,料想即使哪天她的功力全失,也不会伤她性命。”
“真的?”司徒麟欣喜地问道。
闻人笑着点头,“这点老夫还是可以保证的,那丫头也算有福气能遇到像公子这样爱她护她的人。”
司徒麟微微汗颜道:“溪儿平时行事虽有些任情,心地却是极好,我把她当妹妹疼爱也是应该的。”
“妹妹?”闻人大笑,“只怕不见得吧!好了,我也该走了,一会儿那丫头回来看我在这里,弄不好又要拔我的胡子了。”说完,笑呵呵地起身离开。其实闻人命只是住在司徒麟的隔壁。本来是同一个院子,自从夏溪对闻人命的胡子感兴趣后,司徒麟便在院子中间横了一条木栅栏。虽然连孩童都能跃过去的栅栏不顶什么用。但夏溪还算听司徒麟的话,数月来还从未跃过栅栏去找闻人的麻烦。
司徒麟将草药整理完了,却仍不见夏溪回来,洗个衣服用得了两个时辰吗?虽说夏溪现在不会轻易犯病,但他仍不放心。向隔壁闻人打声招呼便出去寻她了。
离他们住处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处流动的小溪,是山间泉水汇聚而成。他们平时吃喝也用这里的水。
司徒麟还未走至近前,便听到夏溪的嬉笑之声,脸上染上一层薄怒,这丫头又下水玩了。昨天明明训斥过她,天凉水冷,不准下水嬉戏。她虽是习武之人可以运功护体,但以她的情况却是越运功,越催发身内血还丹的毒素,越发的有危险。司徒麟大步走过去,正要喝斥,却突然怔在那里,看着穿着白色肚兜的夏溪坐在水中,雪白的藕臂划动着水面,溅起层层水花,夏溪红唇翘起,微微向前凸出。司徒麟的小腹一热,惊觉自己瞬间的变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他怎么会对她产生了……情欲?
夏溪也同时发现了司徒麟,惊呼一声,想埋进水里,想想又觉得不对,都被发现了,干笑两声,“我洗衣服洗累了,就想干脆洗洗澡好了,呵呵。”他的红脸,她也以为是被她气的。
司徒麟终于恍过神,“你……我昨天刚说过你,你今天又下水。是不是还想喝那苦药?”昨天还算好的,只是在水里玩而已。今天却洗上澡了。
“不是。”夏溪一着急,“腾”的一下由水中站了起来。
下身虽穿着裤,却湿湿地贴在腿上。司徒麟蓦地转回身,“把衣服穿上,赶快给我回去。”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夏溪傻傻地站在水中,眼睛眨啊眨,黑眼珠转啊转,司徒哥哥今天有些怪,昨天可是火冒三丈地把她从水里抓了上去。今天怎么说完就跑了。
然后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兜,脸微微有些泛红,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接着白痴似的笑了起来。
“司徒哥哥。”夏溪掀开布帘光着脚丫走了出来。
正倚在床上看书的司徒麟急忙正襟危坐,“你怎么出来了?”而且还穿得那么少。
“我口喝。”夏溪打个哈欠,揉揉眼睛说。
“在桌上。”司徒麟一指。
夏溪咕噜咕噜,半杯茶水下肚,一抹嘴,“司徒哥哥,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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