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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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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轻轻算数的指尖一顿,她蓦地抬起眼帘,仰着下巴,清莹眸子对上男人流露惊喜又伤痛的脸庞。
  黎础又纳闷地走在小街上,直到这一刻,才总算明白为何有人恭喜他。
  那双内敛犀利的眼眸,此刻正深情款款、含着伤楚的,落在面前这张秀致容颜上。
  果真是她。她总算愿意出现了——
  他深幽的眸子来回描绘她的五官,最终,他的视线仍是落在那双依旧柔美得恍若静潭的美眸。
  那长睫微翘,眼珠子黑白分明,那落在他面庞的眸光如此温柔恬静,怎么会是一双看不见他的眼?
  他黑眸一热,轻呵口气后,修长的五指在她眼前一挥,那定在他脸庞上的眸光并未烁动,仍是直勾勾看着他的方向,却对不上他的眼。
  她的眼睛在外观上没有不同,像个视力正常的人,但却看不见他。
  他眼眸伤楚,静静地睇着她那双美眸。纵然明白她早已看不见他,纵然也曾经在她眼前挥动五指,他心底仍有着切切渴盼,盼她能眨动眼睫后,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个恶作剧。
  明知自己这番举动很是傻气,却还是想要这么做,好像不甘心似的。
  是啊,他就是不甘心,不是他顽固,但要他如何甘心?
  迟迟等不到来人的声音,徐晴安微微困惑,她仰起的面容未移动半分,仍是看着他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他就在她面前,她虽看不见任何东西,感受不到任何光影,但就是知道他站在她面前。也许是因为那终止在她身前的脚步声,也许是周遭的氛围改变了,也许是他深且长的呼吸,也许是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她说不出一个正确的理由,但就是知道,他在她面前。
  前几晚,她拨了电话给阿琴婶,当阿琴婶在电话中告诉她,他仍然每天在她店门口等待时,说她不心动、不心疼是骗人的,但她仍固执地认为自己不能让他为了她的眼而难过不舍,若不是以安的一句童言童语问倒了她,她怕是永远都想不通。
  以安在她和阿琴婶结束通话后,突然问她:“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为什么不搬回去和又又住在一起?为什么你不去店里工作了?”
  她不意外她会有这些疑问,于是回应她:“因为姐姐看不见了,黎医师会难过的,姐姐不想让他每次一看到我的眼睛,都要难过一次。”
  以安“哦——”了好长一声,像是恍然大悟般,然后语气天真地说:“我知道喔,就像我受伤,你也都很难过一样,对吗?”
  她当时愣了下,思索许久仍无法回应以安。因为以安说得对,当她受伤时,她确实会难过,因为她们是姐妹,因为她们是最亲的亲人,因为她爱以安,所以无论是以安受伤、生病,她都是紧张担心,也难过的。
  这几天,她不断反问自己,她希望础又能够不为她的失明伤痛的同时,她自己是否能在往后遇上以安生病时,也不难过呢?
  不,她做不到,因为以安是她的妹妹,她很爱的妹妹,她如何能在她生病时,很平静地面对?她都做不到了,又怎能去苛求他面对她的失明却不能难过?
  她仰着的脸蛋忽而垂落,面容低低的,像在想什么,片刻,她抬起面容,语声轻淡:“础又,好久不见。”她蓦地笑了声,轻摇螓后又说:“不对,应该是只有我对你才是好久不见,以后都是好久不见喔。”
  黎础又瞪着面前这竟然知道他就在她眼前的女人。
  她想做什么?在消失多日后,她回到这里是为了等他的到来吗?现下这番话的用意又是为何?
  “因为,我再也看不见了,所以我对你永远都是好久不见呢!”她是笑着,却觉舌根漫着苦涩。
  她原来不是真的变得坚强,而是选择去漠视自己看不到的事实,然而真正面对他时,才知道她其实还是很想依靠他,想告诉他,她一直都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而伤痛着。
  “础又,我在认识你之前,眼睛就受过伤,那时医师说要雷射治疗,但我付不起医药费,所以没做手术。你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我时,提醒过我应该去检查眼窝的伤口,我其实想过再回去眼科追踪的,可是我没有钱……谈钱很市侩,但没有钱,我连我的视力都救不回。”她心底很紧张,双手拧着裙面,因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不说话,她无从得知他的想法。
  良久,她才听闻他像是叹息的声音,她眼儿蓦然一烫,泪珠滚出。
  她站起身,往前探出双手,碰上了他的胸口,她手心有些急切,带点试探地略往上移,成功攀住了他宽阔的肩头。她两手微微往中间移动,摸到了他的脖颈,然后十指再向上触碰,她捧住了他的面庞。
  当她站起身时,他竟是莫名慌乱,他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应该说,他有些害怕,怕她对他说:“你别再来找我。”
  他深目沉沉睇着她,看她触上他胸口,感觉她碰了他肩头,然后那微凉的手心贴上他面颊。她泪水直直淌落,看得他心脏抽痛得无以复加。
  徐晴安缓缓移动十指,泪中带笑地说:“础又,我一直记得很清楚,你眉毛很浓很浓;你有一双又黑又澄亮的眼睛,是内双眼皮,眼尾微微勾着,好像会放电一样;你的眉骨下还有一道疤,颜色比你其他地方的肤色还要白了一点……每一个地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我就是……看不到你,而且,我好想看见你,好想看见你……”她蓦然泣喘了声,十指摸索到他颈后,她手臂略收后,环抱住他颈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要坚强地面对你、想要自己独立不给你带来困扰,所以没有顾虑你的心情而离开了你……”她脸容倾靠在他胸前,听见他略促心跳声。“对不起,础又……我想要你能开心地看着我,不要因为我的眼睛而难过,所以我希望再见面时,你能抱抱我,说我很勇敢,但我却忘了体会你的心情,如果角色互换,我一定也会很难过、很伤痛……对不起、对不起……”她泪湿他衣襟,却仍没听见他的声音。
  她抬起泪涟涟的小脸,柔嗓破碎。“础又,你别不说话,我看不到你……”她指尖颤颤地触上他的嘴,来回厮磨他的唇。“础又,你跟我说话……”
  黎础又黑漆漆的眼眸看着她那漫着水雾的失焦双眼,单手握住她触上他嘴唇的指尖。“徐晴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趁着我去国外开会时,离开我!”他咬牙低道,黑眸生了热意,那语声低嗄哽咽。“你没想过我会有多担心你?随随便便留下一本画册和一封信就想打发掉我,我黎础又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你就一定要考验我爱你的那颗心?”
  她哭着摇头。“不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想离开你……”
  是现实的残忍让她不得不那么做。“础又,不要生气……”她略踮足尖,想吻上他的嘴,却抓不准高度,鼻子撞上了他的下巴。
  她低哼了声,懊悔不已,他看出她的意图,抬手扶住她下颚,让她顺利吻住他的嘴唇,那四片相贴的唇片沾染咸液,尝到了彼此的伤心。
  浅啄淡吻后,他热唇流连不已地吻上她颊侧发丝。“你想学着独立,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在一旁陪着你,告诉你方向;甚至你想开店,我也可以陪着你找店面,让你自己经营,我没那么难沟通,也不会不让你学习独立,你根本不需要离开的。还留下那种信,说什么也许第三次碎的会是我的心,你就没想过你一走,我的心还能完整吗?”
  她自知理亏,没有回话。
  是她自以为是地认定用离开的方式来处理两人的感情,才是对他最好的,却忘了他也有思想,他也有他想要的爱情模式。
  “怎么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生气,让你发泄一下。”她泪水止了,但鼻音仍浓重。
  他哼了声。“你讲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她摇摇头,认命地说:“是我欺负你。”她像是想弥补似的,再次踮足试着吻上他,但仍是没抓对角度。
  他的大掌捧住她后脑,低下面庞,热唇结结实实地再次吻住她。
  他吻得缠绵、吻得深情,当他离开她软唇之际,她还抿抿唇;咀嚼回味着他留在她唇上的气味。“础又,你要开始教我,我要偏多大的角度,要踮多少的高度,才能吻到你。”
  “这不用教,你常常跟我练习就好,次数多了自然就抓得到角度和高度。”他指腹缓缓地抹过她的嫩唇。
  她笑出声,因为他的回答意谓着他们的感情不会有变数,她感动得无以复加,热切地抱住他。
  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阿琴婶的录音机还在转动,阵阵动人的歌声流泄而出。
  “以安呢?”他薄唇轻掀,低吐的热息微微牵动她发丝。
  “还在我同事家。”她轻合双眼,颊面贴在他胸口,贪恋他温热的体魄。
  “以后把你所有同事朋友的电话号码通通留给我。”
  她抬起脸容,那双柔美的眼眸对着他的面庞。“你要做什么?”
  “毁了那些号码,让你以后找不到别人依靠,只除了我。”他语声冷淡。
  她闻言一怔,随即感到脸颊热烫,这是一种怎样的占有欲?
  “今天要开店吗?”黎础又见她身后铁门是拉下的。
  摇摇头,她说:“今天要搬行李,不开店。”
  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却明知故问:“搬去哪里?”
  “搬去……有你的地方。”她低垂着漫染霞色的面容。
  第10章(2)
  “所以是嫁鸡随鸡了?”
  徐晴安愣了两秒,随即明白他话里意思,那本就有着两团晕红的脸颊更是瑰丽了。她抿着下唇,看不见的柔眸仍是灵活地慌转着,好半晌,才听见她羞答答的柔嗓。“是嫁给黎础又。”
  听见满意的答案,黎础又唇角一扯,畅笑了声,那姿态俊魅得不可思议。
  他取来她搁在身后门边的白拐杖,交到她右手,然后牵握住她的左手,缓缓地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
  她左手心被他的温掌包拢住,右手的拐杖触着地面,她心中涌起温潮,感谢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否认了她的白拐杖,更感谢他不因此而害怕与她走在一块。
  “你的头发好像长了。”他脚步不快,似在衡量两人间的步伐,好取得一个最适合她行进的速度。
  “嗯,听说头发是思念的寄托。”他握住她手心的力道紧了些。
  言下之意是在趁机抱怨她的离去,还是在诉说他的情意?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感觉耳根一热,她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怯。
  “刚刚抱你的时候,觉得你瘦了些。”她试着转移话题。
  “嗯,我为爱消瘦。”他面无表情。
  感觉他是在提醒她让他委屈了,她玉容微烫,微微伤楚,却也感觉很甜蜜。她抿抿含着笑意的红唇,不再说话了。
  不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
  身后,依然听见阿琴婶的录音机,还在唱着同一首歌曲。
  她的视网膜手术失败。
  回到他身边后,他不放弃救回她的双眼,立即安排了各项检查。
  她知道他很希望她能看见他,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就算他的五官、身形已深深牢刻她心版,她仍想看着他,而不是只能在记忆中搜寻他的样貌和每一个表情。
  他们都会老,有一天,她会开始长皱纹、头发会花白、牙齿会松动,她不要到了那个时候,她能搜寻的,还是只有他俊秀如昔的模样。她也想看他白了头发、她也想看他没了牙齿的样子。
  只是如同术前刘医师说的那句话一样。“别说一年,一株枯了一个多月的花,还救得回来吗?”
  术后,当那铁眼罩和纱布拿下时,她尚未睁眼就知道自己还是看不见,那是一种感觉,自己最清楚自己身体的感觉。
  她的视力,恢复不了了。
  他很失望,她知道,虽然他没开口说什么,但她知道他非常失望。
  “在想什么?”黎础又从她身后抱住她。他一走出浴室,就见她拿着梳子坐在梳妆台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晴安眨了下眼,淡淡地说:“我想……我想换家医院试试,再做一次手术。”
  闻言,黎础又身躯明显一僵。“你要再做一次眼睛的手术?”
  “嗯,换家医院,换个医师,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为了他,她想再做一次手术。
  “不要。”他起身,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她。
  “为什么不要?”她困惑顿生。“你不想让我看见你吗?”
  “不是,既然试过一次,那就可以了。”
  “也许再试一次,我就能看见你。”她不知道他为何反对。“换个医师应该会有不同的看法。”
  “不了,上次看你吐得那么厉害,我不要再让你去试。”她上次术后,眼压过高,造成了呕吐现象,吓坏了他。
  “但是……你不是希望我能看见你?”她搁下梳子,寻着他的声音,将面容转向身后的他。
  “我不要你再去经历那种期待又失落的心情,也不要再见你为了手术而饱受折磨,现在这样也很好,就由我当你的眼睛。”是他要她动手术的,术后他却后悔不已,他想不到手术不但没能还她视力,还让她受了不少折磨。
  “可是……”术后的生活,确实让她备受折磨,要俯卧或侧睡,不能打喷嚏,的确有些辛苦。
  “没有可是。什么事我都能让,但这件事就我说了算。”他忽然将她从椅上抱起,双双躺上了床。
  “上次看你痛成那样,还吐得一塌糊涂,却没还你正常的视力,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去受那种罪?”他开始解着她睡衣的扣子。
  “础又……”她轻呼了声,压住他停在她胸口的手指。
  他看着她的眸光深邃而复杂,似乎才从为难中挣扎出答案。他的确希望她看得见他,但若只是在折腾她,他也不愿为了自己的奢求而让她受苦。
  他的长指抚过她长长的眼睫,轻喟了声后,决定就让自己成为她这一辈子的眼睛,让他带她用不同的感官去看这个世界。
  “别说了,除非那些眼科医生能保证手术后,还你双眼正常视力,否则,别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他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她听见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眨了眨眼。“础又?”
  他光裸的身子覆上她身躯,长指解着她剩下的衣扣。“手术后有几个月的时间都不能”过度运动“,你我都没有受惠,还要付一笔医疗费,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他拉着她的手,触碰他的胸口。“这是我的胸膛,你用眼睛未必就能感受它的厚度和热度……还有,这是我爱你的心。”她手心下,是他沉笃的心跳。
  她闻言,脸容发烫,害羞地只能让他领着她,去触碰他的身体。虽已不是头一回如此亲密,但她仍是为此羞涩不已。
  “这是我的手臂,你感受到它的肌理了吗?”他轻握住她手心,让她碰触他的健臂。“这是一双可以给你力量、给你拥抱的手臂。”
  他继续握着她的手探索他的身躯。“这是我的腰,这是我的臀……”他忽然抬起身子,重新覆上她,薄唇贴在她耳畔,低语着:“晴安,你相信我,我会一辈子这样带着你,去看你想看的、去做你想做的……是有点遗憾没错,但只要能这样子与你到老,我就心满意足了。”
  “础又……”她眼眸湿润,柔柔喊他的名。
  “这几天我总想着,我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真实,那看不看得见,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有时候这个世界,要透过”心眼“才能见到真实的那一面。你说是不是?”他笑了声,又说:“晴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听着他的笑声,摇摇头,揣想着他现在的笑容是什么模样。
  “晴安晴安,你的人生该是晴朗、该是平安的,我愿我能带给你这些,让你这辈子都能顺遂,不再惶然不安。”他深深凝视她,然后吻住她的唇。
  她轻闭上眼,微启双唇包容他的热情,那温温的液体从眼尾滑落,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在他心里会有这样的意义,当他在她耳畔呢喃着这番情话时,她感动莫名,她更知道,她未来的日子,将是雨过天晴,顺遂平安。
  注:歌词引用自《我只在乎你》,作词者慎芝。
  —全书完—
  番外篇 只要你快乐
  她盘坐在床上,一个喜饼铁盒就搁在她腿上,她双手串了一组精致的饰品,是一条Y字链,还有才刚完成的同款戒指。
  一开始做这些饰品是为了看不见之后的生活,后来,却也做出了兴趣。她手真的巧,虽然看不见,但靠着慢慢摸索,成品也是相当完美。
  她摸着戒指,像在确定是不是都完整了,然后那已许久未移动的目光瞬间烁动了下,因为她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嗅闻到沐浴乳的干净气味。
  她微偏面容,像是看着浴室的方向,下一秒,不意外男人随之而来的拥抱。
  她笑了声,转过脸容凑唇吻住她身后那个男人的嘴。
  “现在功力深厚,不会再撞到我鼻子或是下巴了。”黎础又低低的声嗓贴在她耳际。
  她又笑,那双柔柔的美目像是真看见他似的,又倾近面容轻啄了下他的唇。
  他看着她的喜饼盒,从她身后环抱她的大掌突然抓起一把盒里的珠子,抬高手臂后慢慢张开五指,各色的珠子瞬间落回盒中。“大珠小珠落玉盘……”
  她听着他低低的嗓音和珠子敲在铁盒上的脆声,笑出声来。
  “我真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些珠子是什么样子?怎么串才会好看?”
  她移开盒子,转身面对他,然后随意从盒中抓了几颗珠子。“这个头尾偏长,是淡紫色的,这个相当圆滑,色泽像珍珠;这个看起来像是圆的,但其实底部比较平,细细一摸就知道了。其实刚开始,也是需要以安帮忙,要是遇上大小形状差不多,我摸不出来的,就会问问她。她毕竟比较小,也有形容不清楚的时候,所以一开始也是做出一些听说不好看的作品。不过摸久了,就能发现其实触感不大一样,或者我也会——”
  “晴安。”他突然握住她手心。
  “嗯?”他语声微变,让她愣了下。
  “没事。”他目光柔沉珍爱地凝视她,长指轻柔滑过她眼睫,他轻喟了声,哑声道:“晴安,你真棒。”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垂着眼帘,笑了笑。她不是听不出来,他赞许后其实还藏着淡淡的遗憾。
  想起什么,她忽然转身将那些材料和成品全移到一旁,然后重新回到他面前。她低垂面容跪坐着,两颊红似火,像有什么话要说,偏又难开口。
  “怎么了?”他注视着她,微微困惑。“是不是累了,想休息了?”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失笑。“晴安,你不说话,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们……”她感觉自己的面颊热烫不已,像要冒烟了。“我们休息吧。”她双手突然抓住他内衣两侧,然后往上翻掀。
  “晴安?”他覆住她的手,疑惑地看着她。脸蛋这么红,莫非她是……“你想要?”她咬着下唇,难为情地点点头。
  他轻笑了声,吻了她嘴唇后,身子越过她,拉开床边的抽屉,拿着什么东西。
  她听见那声音,伸手握住他手臂,他困惑地回身。“怎么了?”
  “不……不要用。”她讷讷回应。
  “不用?”他挑高浓眉。“不用就怕你怀孕了。”
  “我想要孩子。”她握住他手臂的力道紧了些。
  他瞠大美眸,有些骇然地望着她。“你想要孩子?”所以她的主动是为了怀上孩子?
  她点点头,轻道:“你不是一直渴望拥有一个安定的家庭?础盈也说过你要给你的妻子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生活。”
  “那是以前,现在——”
  “现在因为我看不见了,所以你不想让我怀孕?”她垂着眼眸。
  “晴安……”他睇着她落寞的面容,温声道:“晴安,带孩子不是容易的事,等他学会走路了,你要在后面看着、追着,我不要你这么累。”
  “可是,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吗?一个安定的家庭,一个太太,几个孩子……”她抓着他的衣衫,语带恳求。
  “我们有以安了。”他掌心抚上她面颊。
  “以安是我妹妹,该喊你姐夫的,她不能叫你爸爸。”她声音柔柔的,听来有几分可怜。
  “晴安,带孩子真的不容易,我每次去康生,见到婴儿室那些护士要喂奶、要换尿布、要帮小婴儿洗澡……真的很辛苦,你——”
  “础又,你不相信我能照顾一个孩子是吗?”她语声有些激动了。“你才说过我很棒的……”
  “那不一样。”他握住她秀肩。“晴安,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有些时候,我们必须量力而为。”量力而为……
  “你还是觉得我没办法把孩子带好?”她语声软软的,透着淡淡委屈。
  见她如此执拗,他有些挫败了。“晴安,有时候,你真是固执得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叹口气,他起身下床,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到衣柜前拿出薄被。“今天晚上我睡客厅,你好好想清楚这件事。”结婚后,这是他第一次没和她同床。
  然而,躺在客厅沙发上的他,却也是翻来覆去,毫无困意,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比较激烈的争执,他就这样丢下她,自己跑出来睡客厅,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能否认,他确实想要自己的孩子,她的提议他不是不心动,只是想起她的双眼,他就无法放心。
  万一在冲泡奶粉时,她烫伤了手;万一孩子调皮,跑着让她追,她不小心撞伤了自己;万一孩子病了,她还要担心孩子……孩子的模样,她会很想知道吧?身为母亲,却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她难道不因此难过、遗憾吗?
  但她若真想孕育一个孩子,他这样拒绝,是不是剥夺了她为人母的权利?何况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他怎能就那样转身离开房间?她一个人待在房里,会不会胡思乱想?
  他迅速起身,快步走进房间,他看见她安稳地躺在床上,合着眼静静流泪。
  他心口抽了下。不是承诺要让她快乐的?怎么现在却让她难过了?两个人在一起,也许要互相迁就,要互相包容,也许有时要退一步,有时也要有所坚持。为了和相爱的那个人永远幸福下去,很多时候,观念就必须改变。
  既然想看她快乐,就顺她的意思,也许真有个孩子,能让她的生活过得更充实、更快乐。
  他叹了声,走近床铺,掀开被子,上了床,然后掌心触上她湿湿的颊面。“这么爱哭,还想当妈妈?以后孩子见你这样哭,不也要跟着你一起哭了?”
  “又、又不会有……孩子。”她哽咽着。她只是希望他不要有遗憾,只是想要帮他完成他对一个完整家庭的渴望,他却开口说要睡客厅,他就那么不相信她可以照顾好一个孩子吗?
  “谁说不会有?”他才开口,果然看见她抬起脸容对着他的方向。
  “什么意思?”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睫。
  捏捏她的粉腮,他笑道:“想要孩子,就生吧。”用指腹抹掉她的泪,他又继续说:“不过,不能什么事都是我妥协,这样吧,等你真怀上了,把那家店收掉,在家好好安胎。还有,到康生让础渊帮你做产检,生了就在那里做月子,你答应这些条件,才让你生。”
  她闻言,睁大水花花的泪眸。“你说真的?”
  “我骗过你吗?”他长指滑过她眼睫,看见她抿了抿唇,像在压抑什么。“高兴吧?想笑就笑,不用忍着。”
  然后她果然扬唇笑了,笑得很媚、笑得很甜,他心口骚动,凑唇吻住她,那微凉的唇瓣边吻边移动,贴在她耳畔,低嗄着沉嗓诱惑:“想要孩子,你自己来。”
  她愣了下,一脸怔然。“你、你说……”
  “你要是连帮我脱衣服都做不到,将来怎么脱孩子的?”他五指游移到她敏感的腰侧,调戏着那片软肤,暗示着什么。
  她轻喘了声,两颊绽出瑰丽红花,她坐起身来,然后坐上他的腰腹,她手指怯怯探出,缓慢地、略带羞涩地脱了他那件背心式内衣。
  他黑眸微眯,带着深浓情欲,细细收纳她每个表情和动作,当她解开他那件休闲短裤的松紧带,手指滑过他小腹时,他吸了口气,然后抓住她手腕。
  她困惑地抬起红润的面容,望向他,那四目交接的刹那,他心窝一热,真要以为她看见他了。明知只是碰巧遇对了角度,他仍是为此撼动不已。
  他拉下她的身子,翻了身,她已在他身下,那双柔柔的眼眸带着春意,仍是对着他的眼,那带笑的容颜俏生生,妩媚动人。
  他胸口灼烫不已,俯低面庞吻上她的唇。
  “晴安,晴安……”他贴着她的唇,哑声道:“你怎么能让我这么爱你……这么爱你……”这么爱着啊。
  还有什么比这样拥抱着她,深深爱着她,更能让他满足?
  只要她一个快乐的笑容,他什么都好,都好。
  每双眼睛,都有一个故事 秋水
  男女主角的成长背景相当黑暗,正因为有着一样的经历,才更能了解彼此,也更懂得体谅对方。
  一连写了很多个故事的主角,都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那不是为了洒狗血,只是有些时候,在写故事时,多少会有自己的影子存在。而写进书里,也许是一种抒发,也许是觉得因为有过那样的经历,才更好掌握主角的反应和情绪。
  与我有私交的人都会知道,我在一个相当不健全的家庭成长,什么家暴、黑道讨债、亲友为钱翻脸不认人这些事,我都遇过,而我也曾经很偏激地说过:“为什么那个人脸皮可以这么厚?”、“为什么那个人不去死—死?”类似这样的话来。甚至在很生气的时候,我也说过:“真想拿把刀捅进那个人的肚子里。”
  有个朋友听我这样说,劝了一句:“这样你还要坐牢,何必呢?”
  对啊,我还要坐牢,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从很久以前,我就这样对自己说:“将来我有家庭,我一定不让我的孩子承受这些痛苦,我一定要给我的孩子很完整的家庭生活。”
  曾经,我看着友人的小阿姨的妈妈帮她梳头发时,很羡慕地说:“真羡慕小阿姨,有妈妈帮她梳头发,我母亲从来不曾帮我梳过头发。”
  我是真的真的很羡慕,所以也会偷偷想着,将来若有女儿,一定要让她留长头发,我每天都帮她梳头发,我要当个好妈妈。
  我到现在还是常常这样告诉自己,所以,我把这部分的自己,融进黎础又和徐晴安这两个角色里。
  后来渐渐长大,认识的人多了,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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