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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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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花很适合你。”伸手抚着花朵。
  “别碰!”她慌忙退后。这束白蝶牡丹虽美,却奇毒无比,可做为药引却也是杀人的毒药,若被茎棘刺到,可是会在一个时辰丧命。可看到莫天炽受伤的眼神后,她知道他误会了。她赶紧解释道:“这束花是——”
  “是我送给冰姑娘的礼物,你可别碰坏了。”不知何时跟来的司马青云,得意地插入这句话。
  “是吗?”他的神情严肃,让人看不出心思。
  “我回房了。”回避他的眼神,冰颜快速离去,她告诉自己是他不对,谁教他那么轻浮,擅自对其他女子调情。
  司马湘君察觉到莫大哥看冰颜的眼神有些不同,一时起了醋意,拉着他的手臂抗议。“莫大哥,人走远了,别看了!”
  “湘君,你先离开,我有事与莫公子谈。”
  “我也要在一旁。”司马湘君立刻回道。
  “放肆!长兄如父,你敢不听话!”
  湘君不依地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司马兄,有事?”
  四下无人,司马青云毋需再装模作样,直截了当地道:“咱们就明说了,你也看到冰姑娘对我印象极好,我欲娶她为妻,而莫兄似乎与我妹子感情甚好,若你有意,我可作主将湘君许配予你。”
  莫天炽忽尔狂笑,笑得放肆而不羁。
  “你笑什么!”
  “司马兄在说笑,莫某怎能不捧场。”他边笑边说道。
  “我是认真的!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既然如此,莫某也直说了,此事绝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我不可能娶令妹,而冰姑娘也不可能嫁予你。”莫天炽直视他的眼说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难道这家伙也有非分之想。
  “因为冰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胡说!人家姑娘可没答应你!”怎么可能?!
  “我们”袒裎相见“过了,她这辈子注定跟了我。”
  “袒裎相见?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说的明白点就是——她摸过我的胸,我也见过她的身子。”
  “你、你、你竟然敢破坏人家姑娘的清誉!”他愤怒地指责。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他狂笑离去。
  司马青云面色铁青,他怎么也不相信莫天炽的一派胡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去求证。可这种事怎好问人家姑娘,正在犹豫之际,恰巧岩钜经过,于是他赶紧拦住岩钜,愤恨地道:“岩兄你来的正好,有一事必须让你知道,不然冰姑娘的清誉就毁在不肖之徒手里。”
  “主子的清誉?”
  “可不是!那莫天炽居然造谣冰姑娘摸过他的胸,还声称自己看过冰姑娘的身子,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没错。”他面无表情回答。
  司马青云一阵呆愕,张了一半的嘴巴久久合不起来。
  “岩兄……你大概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
  “我听的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
  这下子司马青云的心情可真不是晴天霹雳四个字可形容,他哪里明白,岩钜自小生长在山野,根本不懂中原地方对男女之间的礼教,他只是直言无讳的把事实说了出来。
  “告退。”岩钜留下呆若木鸡的他,拿着主子交代的草药走往兰花阁方向。
  许久,终于回神的司马青云,铁青的神色多了抹阴冷的笑容。
  是又如何?他岂会轻易放弃,即使如此,他也非得到冰颜不可!
  入夜休憩时,岩钜站在一旁,似乎还没有回房的打算,冰颜察觉他的不寻常,于是开口轻问:“还有事吗?”
  “主子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怎么了?”岩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岩钜不喜欢司马公子。”
  她早就知道岩钜的态度。司马公子文质彬彬,谦和有礼,对她始终保持君子风度,但是岩钜却非常不喜欢他,甚至对他提高警戒并处处施予脸色,可他却肯让吊儿郎当的莫天炽接近。
  “为什么?”她问。
  “他令人防备。”
  “莫公子才是该防备的人,你怎么不讨厌他?”和司马青云的君子行为比起来,莫天炽狡猾多了。
  “莫大侠是顶天立地的侠士,岩钜非常确定。”他点着头肯定地说道。
  “所以在船上他强迫照顾我,你也不阻止?”真不明白莫天炽是如何说服他,岩钜竟然放心让莫天炽靠近自己。
  “主子讨厌莫大侠。”
  “我没说讨厌他,只是没必要和他搅和。”她淡淡表示。
  她明白司马公子看她的眼神含着倾慕,却不明白岩钜对这两人的差别会如此之大。
  “司马公子像个君子,不曾对我表现出任何踰矩的行为,反倒是那莫公子三番两次……”
  岩钜可真是不明白了,同主子道出他的观察结果。“因为主子并不排斥。”
  “何以见得我没排斥?”她诧异。
  “只要司马公子稍微靠近主子,您就会立即退开,而莫公子抱着您时,若钜却不见主子有任何嫌恶的脸色,总是睡得很安稳。”
  “胡说!”她斥责,心头轻悸了下。
  “岩钜失言,请主子原谅。”他立即低下头来道歉。
  “晚了,去歇着吧。”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听到主子的命令,岩钜恭敬地退出,留下她独自一人沈思。
  她是怎么了?适才望着岩钜忠贞凛然的表情,她才发觉自己对此事反应过度,不应该会这样呀!她向来对一切冷然看待,没什么事能令她心烦的,直到莫天炽的出现,这男子……真是恼人……
  翌日一早冰颜告知启程的心意,司马青云对她深怀野心,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她离去。此女子过目不忘,知晓武林各大秘笈,得到她无疑是得到武林所有奇门绝学,甚至连奇人巫雁侠的绝世武功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手。所以,他要成为武林第一高手,光耀他司马家族的威望,就必须先得到她。因此,他早做好这一天的准备,决定护送她一同随行前往。
  “在下先告辞了。”莫天炽拱手说道。
  冰颜有些意外,他……不再与他们同行了吗?
  司马青云煞是高兴,想不到莫天炽居然识相地退出,这下真是太好了!
  碍事的人走了,冰颜又心未有所属,他不趁此夺取佳人的芳心更待何时?“冰姑娘,在下也要前往洛阳,不如一起坐我的船到南郡,再搭乘马车北行至洛阳。”
  “多谢司马公子的好意,我们决定改搭别的船,不便再麻烦公子,就此告辞。”主仆俩不多废话转身离开。
  “等、等等!搭我的船不是省事得多?何况在路上还有个照应。”司马青云连忙游说。
  “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和岩钜向来独行惯了,人多的旅程不适合我们,就此拜别。”
  呆望着美人离去的背影,他霎时恍悟为何莫天炽会识相的离开,这对主仆根本不喜欢与他人同行。
  好个冰山美人!这世上只有她配当他的妻子。她的美丽、她的医术,以及她脑子里的武功秘笈,都是武林人士觊觎的宝藏,他一定要得到她!
  来到湾岸,正好有一艘船停泊在沿岸,一群村民排队等着搭乘,却无人上船,冰颜主仆觉得十分奇怪,于是岩钜上前询问。
  “船夫说满了,不载!”其中一位村民抱怨道。
  冰颜细瞧过去,船上明明没有船客为何会说满了?她走到船坞旁问向船夫:“请问这位老伯,你不载人吗?”
  船夫抬起斗笠,一见到美丽的姑娘,立即哈腰地道:“载!载!当然要载!请两位上船!”
  冰颜主仆一上船,船夫立即转舵离开,不理会岸上那些等船人的喧哗,冰颜主仆才正觉得奇怪,忽闻萧声悠悠传来,回眸一望,吹萧者正是莫天炽。原来他早包了这条船,告诉船夫若是看到一位天仙绝色的姑娘和一位身材魁梧的巨人,就载他们开船。
  “这条船只有我们三人,没有闲杂人等真是舒畅!我就来吹一首曲子为大家助兴吧!颜儿,你想听什么曲子?”
  他又擅自暱称她的小名,冰颜转过身不理会他,逗得他哈哈大笑!
  “莫大侠您的真是周到。”岩钜不禁佩服地讚口。
  冰颜疑惑地看向岩钜。“为何这么说?”
  “主子自幼身子弱,对于气味敏感,同船的人一多,人气便积汇而滞留,会让主子更加不舒服,岩钜正愁着这件事,想不到莫大侠察觉到这一点,早包了这条船。如此一来,主子夜里可以睡得安稳了。所以我说莫大侠想的真是周到。”
  是这样吗……她心中讶异着,这一切都是他所设想的?在那样豪迈不拘的外表下,真有一颗如此细腻的心?
  不管如何,望着江边山色,她的心的确是开朗了许多,轻快的萧声伴着江水东流,她的唇边浮起似有若无的笑容,有他陪伴着,心情竟然是如此的开朗。
  第五章
  洛阳别馆的马厩广场上,一匹黑亮雄壮的神驹顽强地踢着前蹄嘶叫,五、六个马夫正费力地稳住牠,好让皇太子能骑上牠,个个早已汗流挟背、气喘如牛,但仍是被马儿强劲的力量甩得东跌西撞。大明皇太子蓄意征服的野心,在与“黑影”缠斗了数日后,到现在仍然无法将牠驯服,不免暴躁心烦。
  “北方神驹果然慓悍!不过再怎么慓悍,畜牲就是畜牲,本太子总有一天非驯服你不可!”皇太子挥手喝令道:“关回去!”
  李尚书上前哈腰地道:“殿下英勇神武,驯服神驹是迟早的事。”
  “废话少说!”
  “是、是!下官失礼。”他乖乖退到身后,皇太子多日无法驯服神驹,正在心烦气躁,此时最好小心说话。
  他挥开罗帐入室,喝道:“拿酒来!”
  侍者忙呈上酒具,但因惶恐于太子的威怒,一紧张不慎摔坏了银杯,霎时脸色惨白,身子颤抖得如秋风落叶般。皇太子看了摔在地上的酒杯,随即无情地一脚将那个惹事的侍者踢到角落。
  李尚书急忙命其他下人将好酒奉上,但是慑于皇太子的暴虐,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殿下,只是摔坏一个酒杯,何必对下人动粗呢?”国功夫人上前说道。她原是皇太子的奶娘,因哺育太子有功,蒙皇上圣诏,尊封为“国功夫人”而备受礼遇。看着从小视如己出的太子如此暴躁,她不禁出面劝止。
  “服侍不周,本就该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您贵为皇太子,该有容人的雅量,为了一个酒杯打残了下人,这事要是被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加以渲染,岂不——”
  “别说了!去去去!少烦我!”
  “殿下——”国功夫人仍试图劝谏,却被另一人打断。
  幕帘后款款走出一位窈窕美人,刚出浴的媚姬全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接过下人端来的香醇美酒,以眼示意所有人退下。“殿下现正烦着呢,夫人何必继续惹殿下不快?”
  国功夫人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狐狸精,这女人将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不但冷落了淑德兼俱的王妃,还整日耽于玩乐、不学无术。她厉声斥道:“老妇正与殿下建言,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哎哟,媚姬也是为殿下着想,夫人何必怒言相向。”哼!她现在可是皇太子最宠爱的妃妾呢,竟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说着以怜人娇弱之姿倚偎在殿下身旁,展现我见犹怜的柔弱无辜。
  皇太子搂她入怀,轻轻拍抚,对国功夫人道:“你先退下吧,奶娘。”
  “殿下——”
  “我说退下。”严厉的语气表示出该适可而止,再不知进退,休怪他不念旧情。
  “老身……告退。”将媚姬得意的眼神记恨在心底,强压下怒气,国功夫人退出殿外。
  媚姬暗自窃笑,闪着胜利的美眸一转,变成了柔媚似水的眸子。
  “殿下,您今个儿在气什么?”随着娇嗲的嗓音,两只白皙滑嫩的手爬上他的颈项。
  “还不是那匹倔马!”想到就气!
  她轻笑道:“”黑影“本来就比一般的马儿难以驾驭,若是一朝一夕驯服得了,早被他人抢去了。既然叫神驹,必是百般难缠,殿下是未来的天子,这神驹是天神赐给殿下的,必是上天要考验殿下的耐心和毅力,您该高兴才是。”
  “上天赐给本太子的?嗯!我喜欢这个说法!”一张怒颜转成了和悦。
  “所以殿下要耐着性子,妾身相信再难驯养的马,最终也会臣服于殿下的威仪,因为您是未来的天子哪。”媚姬的双手抚上他的脸娇笑道。
  皇太子听得开怀大笑,一使劲拉她入怀,勾起她的脸说道:“要说难驯,你的娇蛮可是不输那匹马,你——可臣服于我?”
  一双勾魂眸对上他咄逼的目光。“殿下的妻妾,有哪个不臣服您的,殿下英勇威武、天生王者风范,只要是女人,莫不臣服在殿下的怀中。”
  “你就不同,别的妻妾巴缠着本太子,而你却老吊我胃口,要不是我命你随本太子下洛阳一游,你啊!恐怕不会乖乖待在本太子身边。”话虽如此,他就是爱她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既野艳又刁顽,比起其他只知顺从且令人乏味的妻妾,她有趣多了。
  “妾身哪敢?殿下的妻妾个个美如天仙,尤其是太子妃才貌兼俱、贤良淑德,妾身哪比得上。”她低下头故作自卑状。
  “她哪有你够味,要像你这样既聪明又懂得伺候本太子,才是最可爱的女人。”说着立即霸气地侵袭她的唇想要恣意品嚐,但她却狡猾地躲开,抽离他的怀抱。
  皇太子立即再次扑捉她,可媚姬每一次都能巧妙的闪躲,让他连手部摸不到,几次之后,皇太子有些不耐烦了?
  “你在耍我!”眼中严厉的锐光表示出警告。
  “殿下适才不是说妾身娇蛮难驯?媚姬虽不是那顽强的马儿,却也是一只刁钻的小野猫,看殿下要怎么驯服我?”她挑着媚眼笑问。
  在言语挑衅的同时,她掀开襦衫,里头竟然是末着兜衣的赤裸胴体,这致命的挑逗,即刻引燃皇太子狂爆的欲火。
  “小野猫!看本太子如何驯服你!”
  媚姬笑着逃开,她知道如何挑起皇太子对自己的渴望,并维持对自己不灭的兴趣,在适当的时候,她让太子抓住了自己。
  “殿下!您好诈!”她矫嗔地抗议。
  “看我怎么驯服你!”他反将她一军,急切地扯开她的丝绸外衣,狂乱地吮吻她撩人的胴体。搂着这副令他疯狂的身子,他变得益加淫欲。
  “迎合我!”他命令。
  “媚姬只是一名小小的妾,大白天的不合礼数,不可逾越宫中的规矩,只有”正妃“才有资格接受殿下的宠幸。”她就偏要吊他胃口。
  “管他什么礼数教条!我是皇太子,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我的命令就是教条!只要朕愿意,你也可以是皇妃!”狂傲的他开始假想自己是皇帝,自称为朕了。
  听到“皇妃”二字,她的眸子变得雪亮!“君无戏言,皇上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倘若你让朕快活,朕自然有赏!”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臣妾遵旨。”
  条然,她反压皇太子在下,卸下官服,血脉贲张的景致尽现,解开发髻,垂散的长发显得魔魅妖艳,美眸使着媚色。她反被动为主动,让他销魂蚀骨、情潮荡漾,完全沈陷在狂野的淫欲中。而她,激情的假面背后是冷静的头脑,算计着如何将皇太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皇后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到底是谁臣服于谁,她露出了胜利的媚笑。
  莫天炽一行人在南郡下了船之后,乘着马车一路抵达了洛阳。莫天炽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城东的客栈,确定安全无虞之后便暂时离开。
  “主子要出门?”莫天炽前脚才离开,冰颜后脚就准备要出去。
  “是的。”
  “莫大侠说他出去办事,很快会回来,希望主子别出去。”岩钜提醒道。
  “何时开始你这么听他的话?是他跟着我们,不是我们跟着他,他什么时候回来不关我们的事。”岩钜怎么站在他那边?
  “可是……”
  “我要出去,要不要跟着来随便你。”
  “岩钜当然跟着主子。”
  “既然如此,毋需多言,走吧。”
  繁荣热闹的洛阳城,聚集了不少富贵之家,酒楼、钱庄、布庄等等各种商行林立。
  说到布庄,位于城中的“锦绣织坊”名气最大,闻名江北的“锦绣织坊”有天下最好的绣工与技术高超的裁缝师傅。许多富贵人家,甚至京城的皇族与大臣们的衣服,几乎尽皆出自锦绣织坊的裁制。此因织坊的布料种类众多且珍贵,有来自北方的毛皮、西域的丝绸及南绍的棉料,当然也有来自高丽及日木的布料。
  一进门,织坊的伙计立即热情地招呼,请坐的请坐、端茶的端茶。负责的管事是个中年妇人叫孙大娘的,全身穿金戴银长得一副见钱眼开的精明脸,一出来便不停地哈腰行礼,一张嘴训练有素得谄媚个不停,将岩钜说成了气宇不凡的大爷,把冰颜比成了倾国倾城的西施美人;嘴里说的同时,两只眼睛可没歇着,不断打量这两人有多少斤两,脑子里则极力搜索着一连串的名单,就不知他们是来自哪个大户人家,眼前的姑娘又是哪家的千金。
  “请问姑娘贵姓啊?”孙大娘客气地问道。
  “姓冰。”
  “原来是冰大小姐!我是这商行的管事孙大娘。”好奇怪的姓!她的客人名单中好像没这个姓。
  “不知府上哪里?”
  “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哟!外地来的。”既然是这样,她得好好调查一番,陪笑有礼地问:“冰大小姐只带一名家仆?”
  冰颜更正道:“他不是家仆,是我的朋友。”
  “是!是!”孙大娘躬礼着,心中不禁纳闷,朋友?!孤男寡女一起出游,这不是大富人家的千金该有的行止。一般千金小姐出门,身边一定会带着丫鬓或家仆的,若是出远门,必有保镳跟着。也许那些仆人和保镳在别处等候着吧,她猜想。
  “那么……不知大小姐是坐轿来的?还是乘马车来的?”她又问道。
  “我们是徒步过来的。”
  孙大娘立即脸色一沈,原来是穷百姓,根本不是什么富贵千金小姐。去!浪费她的时间。“我想你们走错了地方,要买布制衣请到对街胡同,这儿不适合两位。”
  孙大娘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让冰颜主仆不明所以。
  “我们不是来买布的——”
  “不买布?那好,送客!”她打断冰颜的话,挥手下令。
  听命的伙计上前正欲赶他们走,却被岩钜打倒在一旁,他怒目瞪视地朝孙大娘走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她被岩钜的怒气吓得想逃。
  “竟敢对我主子不敬!”
  孙大娘被他抓着前襟一手提起,两只离地的脚不住地前后摆动,早吓得全身发软。“大爷!有话……好说!”
  “岩钜,别把事情闹大,放她下来吧。”
  他同孙大娘威胁。“敢再对我主子不敬,就打断你的四肢。”丢她在椅子上。
  冰颜拿出娃衣走向孙大娘问道:“我们不想生事,来此只想请教一事。”
  “是!是!大小姐请说!”
  “请看这件娃儿的襁褓衣,抑或……是来自于其他布庄?”
  在岩钜的怒瞪下,孙大娘战战兢兢地审视娃衣的料子。她先是疑惑地察看,不一会儿双目变得晶亮,急忙道:“没错,这料子和绣工是出自咱们织坊的!”
  “大娘如何能这般肯定?”冰颜连忙问道。
  “这料子叫绨丝,是咱们织坊所研发的布料,别的布庄不会有的!”孙大娘拿着娃衣头头是道地说着。
  “那么大娘可记得这娃衣是哪户人家所有?”
  孙大娘面有难色地回答:“用绨丝订制衣服的客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
  “不记得?”岩钜厉声恐吓,吓得她赶紧再仔细察看。发现这娃儿的衣料陈旧,不是最近所制。
  “敢问……这娃衣是多久以前添制的。”
  “十六年前。”师父说过捡到她时才四个月大,所以估计是十六年以前的事。
  “十六年前……”孙大娘仔细推算了下,回想当年研制出绨丝时正是十六、七年前的时候。由于是刚研制出的新布料,数量并不多,因此价钱昂贵且稀有,订制者多为王孙贵族,后来才普遍到一般百姓,但也只限于有财有势的富贵人家。“若是十六年前订制的,肯定是京城的王孙贵族或官宦之家。”
  “京城?”
  “是呀!虽然不知是哪位大官订制的,但绝对是王孙贵族。我孙大娘以人头担保!凭我在锦绣织坊待了几十年的时间,绝对错不了!”
  看孙大娘如此肯定,冰颜不禁轻锁娥眉,难道她是官宦之女?
  无论如何,已经可以确定下一个目的地,那就是京城。
  冰颜命岩钜去採买马匹,去京城的路途遥远,她必须补充些药草来赚取去京城的盘缠。适才问了客栈的掌柜,知晓离城不远的地方有个叫洛林坡的林子,她决定去寻找一些已经用罄的药草。
  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林间的宁静,肃杀之气惊动了林间的飞禽走兽。三匹快马奔驰在林中,皇太子领先奔驰于最前方,血腥的狩猎让他异常亢奋,手持的黑弓涂了一层蜡,削锐的箭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似乎在诉说着让血腥再次为它的战绩添上一笔。
  皇太子的一干手下在前方拍打树枝,揹着七只猎犬搜寻猎物,惊动鸟兽使其四散奔逃,好让皇太子举弓猎杀个痛快。
  “咻”地一声,一只小花鹿倒地,接着欢呼谄媚之声四起。
  “殿下好功夫!一箭既出必然百发百中。”
  “是呀!就算是神射手后羿在咱们殿下面前,也要甘拜下风自叹不如了。”
  区区一只小花鹿岂能满足皇太子,这还只是个热身,他接下来要猎只大的。“小的不够看!找个大的!”
  在他吆喝之下,侍从们立即策动猎犬搜寻。
  而此刻正在这林中採药的冰颜,只是奇怪为何林中有着异常的骚动,不一会儿好似听到有什么东西从空中掉到地上,她好奇地走近一看,是一只折翼的大鵰。冰颜仔细瞧着大鵰,牠的身上插着一枝箭,身子因痛苦而颤动,防卫的眼神瞪着她。
  自幼习惯为动物医治的她不忍心见大鵰如此痛苦,立即为牠医治,所幸箭矢末刺中心脏,她便以白布包住大鵰的头以防牠慌乱挣扎,将牠止血麻痺后正打算带走时,突然出现的猎犬将她团团围住,冰颜受惊地往后退去,却失去了平衡而跌倒在地,不过手中仍紧护着大鵰,侍从们随后也赶了过来,见到此景即大声喝道:“大胆女子,竟敢偷取殿下的猎物!”
  冰颜不明白那名男子所言何意,只觉得这群人来者不善。
  皇太子奔驰而来,侍从们恭敬地让开一条路。
  “什么事?”他问。
  “启禀殿下!属下们抓到一个偷盗者,正打算偷走殿下的猎物。”
  “喔?”他策马上前,睥睨地扫视冰颜一眼,高傲地命令:“把头抬起来。”
  她缓缓抬起脸,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对凌厉高傲的眸子。
  皇太子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艳,这女子……竟然如此地美丽,连他府中的妃妾都比不上她美丽的十分之一。
  “平民女子居然有此倾国之色,想不到鸡群中也会生出一只凤凰!”他不由得惊叹。
  冰颜对他灼热的目光感到很不舒服,也有所警戒,立即回避他的目光,同这些包围她的男子道:“请让开,这大鵰受伤了,我要带回去医治牠。”
  “放肆!你可知道偷了殿下的东西是要受刑责的!”一名领头的官兵吼道。
  “这只大鹏是野生的而非饲养的宠物,怎能说是属于他的?”冰颜不解地问。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殿下为”他“!”
  “住手!”皇太子制止侍从的威吓,闪着兴味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欣赏她不畏的美颜,问道:“你可知我乃当朝皇太子,是未来的皇上。放眼天下,这一草一木皆属于天子,当然更不用说是你手上的大鵰。”
  “我只知道大地万物遵行着天地之法,各安其分、各守其责,不属于任何人所有,就算是天子也不能违反。”她直说出心中想法。
  皇太子眼眸闪过瞬间的怒火,但随即狂笑,想不到世间有如此大胆的女子,真是太够味了!
  他收敛起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佔有的意淫眼神。“你叫什么名字?”
  她踌躇了下,淡淡地回答:“冰颜。”
  “果然人如其名,你很大胆,也很聪明,你——不怕我治你的罪?”
  “救治这可怜的大鵰也犯了罪?”
  “放肆!这是皇太子的猎物,轮不到你作主。殿下,该如何处置她?”
  皇太子冷冷一笑,看她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一个比大鵰更令他满意的猎物,如何处置她,当下已有了决定。
  “将她带走。”
  第六章
  “师父急召徒儿有何差遣?”
  座上一位白发老者缓缓抚着花白鬍鬚,以他七十的年岁早已看尽世态炎凉,向来乐观出世的他生平只有两次神情肃穆的时候,一次是他义结金兰的义弟去世的时候,而这次是第二次,一件事情的发生,让他急忙召来这辈子唯一破例收的徒弟莫天炽,对他说明事情的原委。
  “为师的有位结拜的义弟,此人正是大明的震王爷,他虽是王爷之尊,但却不分身分地位,与为师相见如故,进而义结金兰。但在十七年前震王爷一家人前往楼兰探视震王妃娘家之后,却在回程的路上于天山遇劫,你师伯遇害时为师正在高丽,当知道此事时,已是你师伯的大敛之时。只可惜消息知道得太慢,为师曾前往遇害之地察看,但只剩遍地沙尘和散乱的旌旗。”
  “可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朝廷说是盗匪,但能将随行精良士兵全数歼灭,可见盗匪的人数不是庞大就是武功高深。”
  “师父认为呢?”
  “后者可能性较大,虽然那儿已被清理过,但根据为师的察看,发现岩石和岩壁上的打斗痕迹,并非一般盗匪所为,从坚硬的岩壁留下嵌入的手印来看,可知对方武功高强。”
  “朝廷知晓此事?”
  “为师曾上报朝廷,但朝廷不予理会,声称为盗匪劫掠,将一干盗匪斩首后了结此案,但为师始终怀疑这不是一件单纯的盗匪案,只可惜追查多年仍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作罢。”
  “师父再度重提往事,必然是有所发现。”
  老者抚着花白鬍鬚频频颌首,对弟子聪明的头脑煞是欣慰。“不错,这么多年来为师始终对王爷一家人之死,总是存着挥之不去的疑虑,直到一件事发生,证明了为师的看法。”
  莫天炽好奇地望着师父,老者拿出一枚青龙翡翠,上头刻着龙形图案。
  “这是皇太后当年御赐给震王妃腹中胎儿的礼物,因为还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因此赐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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