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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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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却又道:“不过郑大人说的那么严重,本相也不得不重视,侯爷,今日里就劳烦你陪郑大人走这一趟了。”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暗骂她的点子就是多,只是也不愿拂她的意思,当下缓缓地道:“本侯正闲的无聊,就走这一趟吧!”
郑修武一听到战天南的话,顿时愣在了那里,战天南他是认识的,这些年来关于战天南的事情他没少听说,战天南的性子之差可以说是整个苍澜王朝之最,平日里就是天顺帝的话他也未必全听,今日里明云裳一句让他陪着自己去捉弄薜子通,战天南竟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郑修武以前也听说过明云裳的本事,却和其它的官员一样,都在等着她这一次变法失败被天顺帝问罪,此时见她将战天南收拾的服服帖帖,心里暗叹他以前是小瞧了明云裳,当下忙带着衙差和战天南一起去薜府拿人了。
薜府由于家大业大,更兼家里地多物广,所以家里养不了不少的护院,足有数百人之众,战天南和郑修武到那里拿薜子通时,立刻遇到了阻拦。
而薜家的人平日里横行惯了,还真没把郑修武这个五品的官员放在眼里,这些年来郑修武因为薜子通和兰陵王府的关系,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明云裳来动这个硬钉子,郑修武倒也得乐见其成。
薜子通受了伤,薜老太爷自不会让官差带走他,战侯爷的脾气一向不好,看到这副情景,倒先恼上了几分,郑修武还在那里说好话,战侯爷直接一脚一个将那些挡在房前的护院全给踢飞了出去。
薜老太爷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强闯民宅行凶,老夫要去请王爷做主!”
郑修武轻声道:“这位是战侯爷。”
薜老太爷愣了一下道:“哪个战侯爷?”
“姓战的候爷本朝只有一位,那就是万户侯,薜老爷不在朝为官,不知道也实属正常。”郑修武轻声道。
薜老太爷一听是战天南,他的底气立马没那么足了,刚要说话,战天南却已经一脚将房门踢开,不想他这一脚踢得太重了些,直接将那扇门给踢飞了去,门重重的倒在地上,溅起巨大的灰尘,因着这一番动静,震得墙角处堆放的百来把大刀“哐当”作响。
战天南看了那些大刀一眼,然后眼里迸出一分杀机道:“本侯道是为什么你们长了这么大的胆子,万般阻拦官差办案,如今看来,这行的事情根本就是杀头之事。本朝有严令,任何人家不能私制兵器。”
“回侯爷的话,我们没有私制兵器,小儿喜欢大刀,所以买了一些放在家里把玩。”薜老太爷答道。
战天南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说来,这些兵器全部都是令郎的了,难怪平日里那般霸道,本侯道是仗着什么,不想竟是存了谋反的心思!”
“小儿如何成谋反的呢?侯爷,你虽然是本朝的侯爷,话可不能乱说啊!”薜老太爷道。
战天南看了薜老太爷一眼道:“本朝法令,家中私藏大刀十把以上者,都当以谋反私造兵器论之,如今令郎收藏了这么多把,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来人啦,把这些兵器以及薜家所有的男丁全部给全侯抓起来!”
那条法令是太祖皇帝订下的,当时订这条法令不过为了防止百姓暴动,时过境迁,记得那条法令的人已经不多。而随着朝庭的强大的民风的开放,很多大户人家为了更好的体现自己的权利,家中何止十来把大刀,只是以前不查尚不觉得如何,这番一查就是一个错处。
天顺帝一直想方设法找战天南的错处,所以战天南对苍澜王朝的法令可以说是熟悉到极致,最重要的是,他对那些法令其实一点好感也没有,以前是别人找他的错处,今日里可以找别人的错处,
薜老太爷一听倒急了,忙欲向战天南说好话,可是战天南的马屁不是每个人都能拍的,事实上,他除了明云裳说的那些理由会信之外,其它的一律当做放屁。
薜老太爷一急,忙往他的手里塞银子,因为若是真坐上了谋反这条罪,就算是兰陵王也保不下他们。而那些兵器其实也不是薜子通收藏的,而是兰陵王命薜子通秘密为他打造的,整个薜府,那种大刀还有数千把,若是真的查出来,他怕是要坐实了谋反之罪。
战天南看了一眼薜老爷塞过来的一锭金子,他冷笑道:“本侯今日才打赏了令郎一锭银子,那一锭可比你这一锭大得多,怎么,把本侯当做要饭的叫花子吗?”
“不敢,不敢。”薜老爷忙道:“只要侯爷帮忙瞒下此事,老夫定让人奉上万两黄金给侯爷。”
“想贿赂本侯吗?”战天南斜着眼睛看着薜老爷道:“来人啦,将薜老爷一并拿下,他犯了行贿朝庭命官之罪!”
那些衙差顿时如狼似虎一般朝薜老太爷给绑了下去,薜老太爷一看这事大了,忙连声叫饶,只是战天南又岂会给他那样的机会,直接不理会他。
战天南走到那堆大刀的面前,随手拿起一把大刀看了看,他的嘴角顿时微微一扬,伸手轻轻弹了弹那把大刀,大刀发出了一声轻呜,他淡淡的道:“可真是好刀啊!”
他久战沙场,对于兵器自有独到的研究,这样的刀,把把都是杀人的利器,薜子通家里纵然养了不少的护院,只怕也用不了这样杀人的东西。
战天南很自然的想起了兰陵王,他的眼里顿时有些高深莫测。
郑修武走到他的面前道:“侯爷,这些武器可有何不妥之处?”
“给你一个向兰陵王讨好的机会。”战天南微微一笑道:“派个人把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王爷,相爷他必定会有重赏。”
郑修武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忙道了声谢,然后命亲信去了兰陵王府。
战天南便随手背起一筐刀大步去了京城尹的衙门。
明云裳和郁梦离看那一筐刀先是愣了一下,两人都是人精,心里各有猜想,郁梦离问道:“这些刀从哪里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薜家这种刀应该有数千把。”战天南缓缓地道。
“你怎么知道?”明云裳轻声问道。
战天南的下巴微微一抬,一抹傲气便荡了出来,他有些得意地道:“本侯这些年来一直与武器相随,对于天下间的武器自有属于我自己的感应,所以不用看,只走去那里走一趟,就知道哪里藏有武器。”
“有这么邪门吗?”明云裳明显不信他的话。
战天南轻哼了一声鼻子朝天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现在派人去搜。”
明云裳笑了笑道:“搜就不用了,我今日里原本就想兰陵王走一趟,之前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来,如今看来,他是一定会来了。”
郁梦离轻轻叹了一口气,战天南看了郁梦离一眼道:“阿离,我以前可不知道你父王还有这样的爱好。”
郁梦离淡淡地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表哥还有这样的本事。”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明云裳却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但是事情还得按计划去做。
她想了想后便去了前堂,坐在那高堂之上,薜子通满嘴是血的跪在下首,因为这一番弄出了极大的动静,倒引得无数人来围观。
兰陵王和郁梦心正在兰陵王府里议事时收到了郑修武派人送来的口信和大刀,他顿时惊道:“糟糕,大事不妙!”
“父王,发生什么事情呢?”郁梦心见他面色不对忙问道。
兰陵王微眯着眼睛道:“薜子通那个蠢货,上次让他造的五千把大刀还放在家里,今日里他和谨夜风闹了起来,谨夜风让郑修武去他家拿人,被战天南看到了那些大刀。”
郁梦心闻言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上的耳里,只怕会有所猜想啊!”
兰陵王怒道:“薜子通真是蠢的,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枉本王将那么多的良田交给他打理。”
“父王现在生气也没有用。”郁梦心满脸担心的道:“儿子担心这件事情闹大,父王本来就不支持新法,上次在大殿上已经和谨夜风闹得不愉快,谨夜风又是皇上的走狗,她对皇上可以说是一心一意,父王想要收买她怕也不易。而今薜子通一出事,父王交给薜子通打点的田产怕也一并会充公。”
“这个谨夜风,还真有点胆量。”兰陵王冷着声道:“竟还真敢去拿人!”
“那是皇上信行她。”郁梦心轻叹一声道:“再则父王也说了,今日里皇上赐了她尚方宝剑,她上次南下就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如今又有什么事情是她怕的?”
兰陵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今日里本王就差人告诉薜子通谨夜风得了尚方宝剑,让他小心一点,没料到他竟还是如此张扬,也怪本王平日里太由着他,才让他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父王,我们如今怎么办才好?”郁梦心的眼里有一抹担心道:“这事我们若是不认的话,吃的亏也太大了些,若是没有了那些田产,薜府再一出事,只怕以后的银钱方面会出问题。”
“这些本王自然知道。”兰陵王的眼里一时间也觉得有些为难,当下微微思索一番后道:“事已至此,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实在是不行,本王也只能抛下薜子通这枚弃子了,不能因小失大,也不能让谨夜风抓住我们的痛脚。”
“父王,那个薜子通平日里瞧着是个狠角色,其实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恶徒罢了。谨夜风南下赈灾的手段父王也是知道的,儿子怕他严刑逼问薜子通,若是薜子通一时把不住嘴把父王给供了出来,后果只怕难以预料。”郁梦心轻声分析道。
兰陵王叹了口气道:“本王原本不想掺合这件事情,如今看来不掺和是不行了,本王这就去一趟京城尹的衙门,想看看谨夜风到底要唱什么戏。”
“儿子和那谨夜风也算相熟,之前也有一些交情,父王若是不方便的话,不如由儿子去就好。”郁梦心轻声道。
兰陵王想了想后道:“也好,如今这事本王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你去之后可得小心一些。”
“儿子知道。”郁梦心轻声应道。
容景遇坐在容府里正在看书,琴奴走进来欢喜的道:“二少爷,有好戏看了。”
“发生什么事情呢?”容景遇淡淡地问道。
琴奴把明云裳派人将薜子通抓到公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容景遇淡淡地道:“我早知道她会这样做,这算不得什么好戏。”
“她若是得罪了兰陵王,日后二少爷要对付她就多了一个帮手。”琴奴微笑着道。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这些都算不得什么事情,她实行新法,早已和朝中大臣把关系弄僵,兰陵王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薜子通之所以那么嚣张,也不过是得了兰陵王的授意,我之前就觉得明云裳一直忍着那薜子通必定有后着,没料到她的本事竟大得很,直接把皇上的尚方宝剑骗到手了,有了尚方宝剑,那薜子通自是死路一条,他就是那只被人玩得团团转的猴子。而兰陵王之所以如此宠着薜子通,也不过是因为那些田产是兰陵王自己的,明云裳这般一闹,怕是要断了兰陵王的财路,这个对我们才算是真正的机会。”
琴奴闻言眼里有一丝不解,容景遇淡淡地道:“兰陵王府平日城用度极大,他在漠北私蓦的那些兵将,瞒得过朝庭,却瞒不过我,如今有人免费将那些人马拱手送给我,我又岂能不收。”
琴奴看着容景遇道:“二少爷打算用银子将那些人买过来?”
“你等着看吧,不有一两银子我就可以得到那些兵马。”容景遇缓缓地道:“明云裳入朝的时间尚短,对于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晓,她这一发牵的可以说是动了兰陵王的全身,也帮了我大忙。”
琴奴微扁着嘴道:“二少爷每次一说到她的事情必为她说话。”
容景遇缓缓地道:“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对我们而言,什么最有利,那么就是什么了。”
琴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二少爷说的是极有道理,只是剑奴和书奴的愁要何时才能报?”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书奴的事情还没有查出端倪来吗?”
“没有,上次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劫得法场,我们的探子没有探到任何消息,那些人离开法场之后,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如今书奴是死是活都不知晓。”琴奴轻轻的道。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不急,有人劫走她就表明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有利用价值就必不会伤害她,再则书奴精通五行布阵之术,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必定能逃得出来。”
“但愿她一切安好。”琴奴轻声道:“二少爷的大事,是万万少不了书奴的,她的五行布阵术,能帮二少爷极大的忙。”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之所以支持明云裳变法,自也有他的私心在里面,任何事情若是不变的话,是极难有机会的,一旦有了变化,所有的一切怕是都得重写,也就成就了属于他的机会。
而明云裳的利用价值也快全部用完了,日后自不能再留下她了。
只是他想到这里时,心窝里就隐隐做痛。
明云裳重重的拍响了惊堂木,薜子通平日里也算是见过事的,并没有将明云裳放在眼里,他今日满口牙齿全被打落,此时痛的厉害,只伸手捂着脸,看也不看明云裳一眼,在他的眼里,明云裳不过是被他骂了而不敢还口的书生罢了。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道:“薜子通,你私毁衙门,打伤官差,你可知罪?”
薜子通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捂着嘴巴,明云裳也不气恼,依旧就事说事:“依我朝律法,毁衙门当打五十大板,打官差当打三十大板。”
“我不服!”薜子通口齿不清的道:“今日里明明是谨相命万户侯打的草民,如今倒把一切都颠倒过来了,草民有伤为证。”
明云裳微笑道:“你有伤为证,本相可是亲眼看到你来行凶的,堂下的官差还有万户侯以及兰陵王世子都可以做证。”
“他们都是你的人!”薜子通横着眼睛道:“自然不能做数!再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摆明了就是要为难我嘛!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太得意,一会王爷来了要你好看!”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就算是王爷来了也必不会在国法律典前徇私。”明云裳冷冷的道。
薜子通冷哼一声道:“那是你那样认为,总之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等王爷来了之后再说。”他初时被战天南打得有些怕了,回到薜府后心里又恨又恼,而后又见战天南和郑修武过来抓人,他实没有太放在心,因为只要一上了公堂,他认定兰陵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明云裳笑道:“本相见过不少的人,却没有一人的骨头比你贱,如今看来是不得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了。来人啦,上夹棒!”
郑修武觉得有些不妥,当下轻声在明云裳的耳畔道:“相爷,现在就夹棍只怕他会不服。”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后道:“本相审案,不需要郑大人提醒了,该如何做,本相心里有数。”
郑修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只得应了声是。
薜子通却急道:“你个贪官,你今日里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哟,嘴还挺硬的!”明云裳冷冷地道:“本相就喜欢你这样的!上刑!”
早有衙差将夹棍取了出来,直接夹上了薜子通的手,薜子通这会倒有些怕了,他大怒道:“贪官,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兰陵王的亲戚,我家的那些良田,都是帮他打点的,我敢动我试试!”
郑修武听到这句话轻叹了一口气,暗叹这个薜子通还真是个蠢货。
明云裳却来了兴趣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今日里闹衙门,打官差,都是兰陵王指使的罗?你说你的那些田产全部都是兰陵王的,兰陵王虽然被皇上封赏了不少的东西,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田地吧?难道你想告诉本相兰陵王贪脏枉法?”
薜子通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说了蠢话,当下咬了咬牙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王爷何时做那样的事情?”
明云裳笑着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其实你不认这个罪也没有关系,侯爷在你的房间里搜出那么多的兵器来,告你谋反也不足为过,怎么样,你还认为王爷能保得了你吗?”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六十六章 存心害你又如何?
薜子通对于这此事情在被抓来的时候就已经知晓,此时听明云裳这么一说,他虽然蠢,却也知道不管哪个朝代,只要和谋反扯上关系就必定不会有好的下场,就算是兰陵王来了也必定保不住他,只怕还会和他撇清关系。
他看了明云裳一眼,明云裳朝他靠得近一分道:“实话对你说了吧,这一次本相就是冲着兰陵王来的,别人怕兰陵王,本相还真就不怕。如果你告诉我那些兵器是从哪里来的,本相就饶你一条性命如何?”
薜子通看了她一眼道:“我……我不相信你!”
“好吧,你这样说本相就算是想救你也救不了。”明云裳长叹一口气道:“你一意寻死我当然要成全你了,不过就算你不说,本相也知道那些大刀是兰陵王让你做的,你个傻子,被人利用了当做替死鬼,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还在为那人说话,我敢打赌,他一定不会来救你。”
“不可能!”薜子通不信。
明云裳摇了摇头道:“你自己好生想想,你今日里被战侯爷打了之后就向兰陵王报了信,可是如今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兰陵王那边有动静了吗?这一次私藏大刀的事情一出来,你就注定要做替死鬼了。”他向兰陵王报信的那些人自然是她叫人拿下的。
薜子通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惊恐,他定定的看着明云裳道:“相爷,救命啊!”
明云裳在他的面前蹲下来道:“告诉本相,那些大刀是不是兰陵王让你造的?”
薜子通正欲说话,郁梦心走进了公堂,薜子通先是一愣,旋即满脸欣喜的道:“六公子,快来救我!”
郁梦心走过来给明云裳行了个礼道:“谨相辛苦了,这个小子仗着父王的提携,却是越来越来无法无天了,谨相今日里不必对他客气。”
明云裳见只是郁梦心前来,心里倒有些失望,暗叹兰陵王果然是人精,知道明则保身,她微笑道:“六公子好,原本本相也想徇一回私,可是今日里倒有些难了,本相今日在他的家里发现了很多兵器,他怕是有谋反之意啊!”
郁梦心听她一开口就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心里暗惊,却依旧浅笑道:“谨相何出此言,虽然本朝是有限制兵器的法令,但是大家都知道,哪家没有个几十把刀子。”
明云裳长叹道:“六公子说的话,本相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法令在前,终究是有所避讳,而且他家里藏的不是几十把,几百把,而是几千把,数量少一点也就算了,可是如此巨多的数量,本相就算是想要曲意隐瞒也是极难的。”
她的眼里满是无可奈何,仿佛她真的很为这件事情发愁一般。
郁梦心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的心里有所猜测,当下轻声道:“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谨相打算如何处理?”
“今日里这么多人也看到了,本相需要上报皇上,今日先将这件事情查探个七七八八,明日进宫时再向皇上一一细说。”明云裳轻声道。
郁梦心浅笑道:“这事若是报到皇上那里去,只怕会灭薜家九族,王族和薜家也算有姻亲关系,谨相难道想将本公子杀呢?”
“唉呀!”明云裳急道:“本相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本相与六公子一见如故,又岂能让六公子涉险,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她的确是想杀郁梦心,此时不是时候,她面上的表情却显得懦弱无比。
郁梦心看着明云裳道:“谨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本相真不知。”明云裳焦急的道:“听六公子这么一说,似乎已经想到法子呢?”她的眼里散发着欣喜,似是为寻到解决方法而开心。
郁梦心淡淡的道:“这事只是薜家之事,和王府可没有任何关系,谨相想来也会知道这一层。”
明云裳长叹一口气道:“六公子的意思是让本相将这件事情盖下,这可不好办啊!”
郁梦心定定地看着她道:“谨相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些事情该如何处理,不需要我来教的。”
明云裳笑了笑道:“其实吧,本相最感兴趣的还是新法如何执行下去,之前王爷在大殿上反对执行新法,今日里犯事的这个薜子通又和王府有些关系,这该不会也是王爷的主意吧?”
郁梦心听她绕了一圈,竟又绕到了这件事情上现,他的眸子微微眯着,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怒气,却微皱着眉头道:“谨相说哪里话,父王反对新法是为苍澜王朝考量,谨相支持新法也是为国考量,大家都是一心为国,只是政见不同而已。这个薜子通虽然是父王的外侄,但是王妃早逝,早就和王府没有关系了,这件事情又岂会是父王的主意?”
“六公子说的正是!”明云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当即朗声道:“兰陵王忠君爱国,对皇上是忠心耿耿,他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相之前就在想这种薜子通这种敢私毁衙门,暴打衙差,私藏兵器的乱臣贼子又哪里会和王爷扯上关系!”
她的话一说完,脚就重重的踢到了薜子通的身上道:“你这个贱民,竟处处拿王府来做挡箭牌,兰陵王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和你同流合污!”
薜子通被她这么一骂顿时气得不轻,那一脚踢在身上又痛的厉害,他看着郁梦心道:“六公子救我!我若是出事,日后谁来帮王爷打点田产之事?”
“放屁!”郁梦心抬起一脚就将他踢出去道:“你的那些田产和我父王又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
他那一脚用了几分力气,薜子通身上原本就受了不轻的伤,他这一脚补上去,薜子通就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头一歪,眼睛一翻,顿时便没了了气。
明云裳的眉头微皱道:“六公子,你支持本相办案是对的,但是在公堂上伤人就不太好了!再则本相还想从他的嘴里探听那些兵器是从何而来,为何人而备,此时就这样死了,可如何是好?”
郁梦心淡淡地道:“这厮胆大包天,借我父王的名头胡作非为,实该给他一些教训。”他之所以下狠手不过是怕把薜子通逼急了,然后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
明云裳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她今日里将薜子通的性命留在这里,也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不想这个郁梦心是个狠角色,动起手来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把人一利用完,如今见情况不对,干脆就杀人灭口。
这件事情虽然是她起的头,到如今的性质一变,所有的事情也就有另一番说法了,她当即长叹了一口气道:“六公子说的极有道理,只是家有家法,国有国规,如今在公堂之上六公子把人弄死了,怕是得委屈六公子一番了。”
她的声音里透满了无奈,心里却难掩得意,今日的事情比她想像中的要有趣太多,而且还实现了她的计划,更让郁梦心落入圈套,实在是美事一桩。
郁梦心闻言愣了一下,双眼冷冷的看着明云裳,她轻声道:“按照我朝律人例,不管那人犯犯了什么罪,除了被官差打死的外,被其它的人在公堂上杀害的都算谋杀,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眼睛看着,本相就算是想帮六公子也瞒不过去啊!”
这一条郁梦心自然是知道的,他看着明云裳的眸光更冷了三分,明云裳长叹一口气道:“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侯爷和郑大人都亲眼看到六公子行凶,这这这,这事可如何是好!”
郁梦心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今日里的这一切不过是明云裳设的局罢了,她早就算好了他会来,而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更是暗示他薜子通已经告诉她薜府里的的那些兵器全部都是为王府而制,他的心中有鬼,她说不到几句话,他就动了杀机。
而明云裳又一直在对他示弱,告诉他她对他甚是畏惧,让他觉得不管他在公堂上做了什么,明云裳必定不敢声张,一定会全替他遮下来,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杀了薜子通,却被明云裳拿了痛处。文人小说下载
就算是郁梦心想通了这一层,却还是没有将明云裳放在眼里,在郁梦心看来,明云裳依旧宜城里一个寒门的书生罢了,算不得什么人物。
他看了一眼明云裳道:“谨相是想把我关起来吗?”
“不敢。”明云裳满脸为难的道:“本相只是执行国法罢了,可不是要与六公子为难,还请六公子不要怨恨本相。”
郁梦心冷哼一声后道:“我倒想看看今日里谨相能把我怎么样!”
明云裳长叹一口气在他的耳畔道:“六公子和配合本相一下,否则本相怕是难以向这些百姓交待,等到后衙时,我再命人放了你便是。”
郁梦心也不是傻子,他看着明云裳道:“你若是被你的人拿下了,是不是就坐实了杀人之罪?”
“岂敢!”明云裳轻声道:“人虽然是六公子杀的,但是真要问六公子的罪也得皇上首肯才行。”
郁梦心的眼里有了一分怒气,天顺帝是早就看他不顺眼,只是一直有兰陵王护着,天顺帝也找不到理由和借口为难他,此时明云裳抓着他这一个错处,若是天顺帝存了问罪的心思,他只怕还得为薜子通的死陪上一条命。
他冷着声道:“谨相休要拿皇上来吓我!”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道:“六公子此言差矣,本相又岂敢借皇上之威,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而且本相手上有尚方宝剑,要杀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也不需要向皇上细说,此时细细和六公子讲道理,那是对六公子的尊敬,最重要的是,今日里这公堂内外都看到六公子杀人了,而此人又意图谋反!六公子说说看,这件事情还是小事吗?本相是一国之相,自然得为皇上负责,而薜子通和王府的关系,整个苍澜王朝人尽比知,本相也很难做,还请六公子体谅一二,不要逼本相取尚方宝剑。”
郁梦心闻言心里大恼,谨夜风这个浑蛋居然敢威胁他!
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战天南听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明云裳从一开始就布了一个陷阱等郁梦心跳下来,郁梦心来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此时再一动手杀人,那么郁梦心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不管今日里郁梦心是去是留,兰陵王府都和薜府脱不了干系。
战天南看着明云裳道:“谨相的话也太严重了些,六公子不过是听不得薜子通借王府的名声行不端之事罢了,兰陵王一心为国,断然是不可能和薜府的人同流合污,还请谨相今日里放六公子离去,这件事情再详细调察就好。再说了,那办案之事,虽然薜子通死了,可是薜府里那么多的人,还怕问不出所以然来吗?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谨相还是交由刑部去审问比较合适。”
若是到了刑部,那就真的是明云裳的天下了。
明云裳想了想后道:“侯爷说的甚有道理,只是今日的事情皇上若是问罪起来,还请侯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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