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腹黑贤妻-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云裳看了一眼孩子,却见那方才还咳的厉害的小家伙竟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明云裳掀了掀眉毛,轻轻松了一口气,秦大少爷一向靠不太住,但愿这一次能靠得住才好。

那孩子似睡的似香,一只小手放在嘴边,粉嫩嫩的小脸煞是可爱。

恰在此时,莫扬敲门而进,明云裳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探来什么消息?”

“回相爷。”莫扬轻声道:“我们已经到了灾区的外围,这里离重灾区开源县只有两百里的路程了。”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想起她这一路过来的所见所闻,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上服给朝庭的那些奏折说有灾情,但是灾情的情况却说的远比事实轻了很多。她来之前也不过是以为这里的灾情和她前世零八年南方的灾情差不了太多,但是她显然忘了,那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所有的一切都比这个时代发达,纵然断了电,在农村里还有煤,当时她也只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些情况,体会也不如此时深。

这里尚在外围就已经如此,若是到了重灾区里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无可奈何,天灾**,素来只有三分是天灾,却有七分**,对于这个寒冷的朝代来说,天一冷,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样是柴,一样是米。

她对苍澜王朝体会最深的就是如宋朝一般的屯田制,在这个交通和贸易都不算发达的时代,米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决定了一个地方是否富庶,也决定了三六九等的制度,中国历史上的书籍对于富人的形容除了家里摆设以及衣着之外,唯一提到的怕也就是米了。

她更知道在这样的制度下米大多都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而那些为了田地辛苦劳作的百姓大多都是困苦的。

她想到了她曾剽窍来的王安石变法制度,只觉得那样的变法怕也是迫在眉捷的事情了,这一次却和她自己的身家性命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和天下间的百姓有了牵连。

莫扬见她的面色不佳,一双眼睛幽暗不明,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便轻声道:“相爷……”

明云裳回过神来道:“我知道了。”

莫扬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以为她没有吩咐了便打算走出去,她却又道:“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将衣裳换了,将运银子车辆也改装一下,对了,就装成是商贩的样子。”

莫扬愣了一下后道:“相爷,这只怕不太合适,您是赈灾大臣,若是这副样子前去赈灾,怕是被朝中官员知道了,少不得掺你一本。”

明云裳冷笑道:“谁高兴掺就掺,爷不在乎。”

莫扬闻言哑然,明云裳又看了他一眼后道:“还有,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我的侍卫,按我吩咐去做就好,该做怎样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若是事事都由你来教的话,这个左相给你做如何?”

莫扬闻言吓的不轻,忙跪在地上道:“属下失言,请相爷责罚。”

“少来这一套!”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抬后道:“按我说的去做就好,其它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你也没有必要问我为何要这样做。对了,下去之前,让于军来一趟。”

莫扬轻轻点便退了下去,不一会于军便掀帘而进,他行了一个大礼后对明云裳道:“相爷找卑职有何事?”

明云裳见这几日于军的脸上已有了几分稳重,看来上一次他栽在安静波手里的事情对他影响极大,这段日子以来,明云裳见他明显比往日负责了不少。

明云裳淡淡的道:“明日一早你带着一半的人马换了衣服将银子先送到开源县,我随后便来。”

于军的眼里有一些不解道:“相爷,通常情况下有灾情的地方有都会有危险,而且灾区的百姓因为衣不暖、食不饱,通常情况下都是极为危险的,我们的人马在上次经过土匪伏击之后,已经死伤过半,此时再要分开,卑职担心保证不了您的安全。”

明云裳听到他那句话后满脸不屑的道:“我需要你保护吗?”

于军愣了一下,想起上次的事情,他这个武将还要明云裳出手才得已保住性命,这事传出去他往后在京城也没法混了,他的头低了下去,轻声道:“谨相的智慧卑职佩服无比,只是谨相终究是个书生……”

他的话说到这里,被明云裳的眼睛一瞪,便全部咽了回去。

明云裳只是看着他,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当下只得轻声道:“我一切听从谨相的安排。”

明云裳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嘴里说听从她的安排,怕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快的,只是他不说,她就权当他是心甘情愿的。

于军走出去之后当夜便命人将所有的马车做了改装,只是那贴了封条装银子的箱子却没有细细打开查看。

莫扬看着他在那里忙来忙去,便笑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于军轻叹道:“谨相让我带一半的人把银子先送到灾区去,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谨相是怎么想的,这么少的人送一百万两银子走这么远的路,实在是危险至极。她自个怕死也就算了,竟还做这么蠢的决定!”

莫扬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道:“休要胡说八道,谨相这么做自有自己的想法,你小心祸从口出。”

于军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虽然知道谨相和一般的书生不一样,上次的事情让我很是佩服,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和上次的事情却是不一样的,稍有闪失,便是掉脑袋的事情。”

“谨相一向料事如神。”莫扬轻笑道:“我跟在谨相这么长的时间,从来都没有见她有算错什么事情。”

于军扬了扬眉毛道:“谨相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这次的决定并不是太高明,我虽然没有出来赈过灾,但是却也知道赈灾有多么危险,她来到这里,一不通知县衙的人帮忙,二不派重兵守银子,反而还做出这样的决定,如今虽然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可是那么多的银子难保不会有人动心。”

莫扬看了于军一眼道:“不过这也允分证明谨相对你的信任,你若是存了异心的话,稍微动点手脚,银子少上一些也能推脱些。”

于军闻言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莫扬道:“这话听来实在不像是莫侍卫说的话,这笔银子事关南方百姓的生计,断断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你这一番话休要再说了!就算这一次谨相做的决定不太高明,我就算是拼死也要将银子送过去。”

莫扬忙笑道:“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竟当了真。”

于军这才气消了一些,他看着莫扬道:“莫侍卫以后还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他自小养尊处优,从来都没有受到什么苦难,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算是一番风顺的,原本在京城里也是个不成才的纨绔子弟,只是他的心里也没有看过什么真正的疾苦,这一路走来先是受了挫折,紧接着又感受到了北方完全不同于南方的严寒气候,看到路边的冻尸,终是激起了他心里的责任感。

他想到那一日明云裳那一日对他说的话:“男子汉就得有个男子汉的样子,遇到事情不是去躲,而是想着如何承担起来。”

而他从小到大也没有想做成过什么事情,近日里的这一番磨难倒是让他的心性从未有过的坚定,他自小家里不缺银子,对银子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更兼此时身上还有一份责任在。想着上次他在明云裳的面前丢了脸,那么这一次一定要想办法赚回来,就算这一次明云裳的想法错的很离谱,他也要把事情做好。

他这样一个堂堂九尺武将,又岂能让一个文弱书生看轻了去!

莫扬看到于军那张坚毅的脸,心里也微微有些吃惊,他和于军早前就相识了,他的心里还有些瞧不起于军,而这一次他看到于军的变化,暗叹也不知明云裳对于军说了什么,以至于他有如此大的转变。

他的那番话原本只是试探,后面还有其它的话,而于军的话却生生将他的话全拦了下来,他只是微微一笑便又退了下去。

一旁的暗室里,明云裳和郁梦离一直静看着整个经过,两人见于军亲眼盯着下面的将士将东西准备好,然后安排好值夜的守卫之后这才回房休息。

两人在黑夜里互看了一眼,然后从一旁的暗梯走回了明云裳的房间,秦解语依旧一袭红衣站在门前,看到两人进来只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看着郁梦离,郁梦离却回了他一个无比纯净的笑容,那一笑在这暗夜里如昙花盛开般灿烂,若是换了其它的人看到这样的笑容怕是魂也得飞了,可是秦解语依旧不动如山,似乎更冷了三分,还有几分淡淡的寒气和不屑。

郁梦离对于他的反应也不以为然,只跟着明云裳不动如山的走进了屋子里,秦解语也不客气的跟了进来,一双眼睛满是戒备的看着郁梦离。

明云裳看了秦解语一眼,又看了郁梦离一眼,原本想着要将秦解语赶出去,只是后来再想秦大少爷就是一个怪物,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他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着,不管是打是骂是用洗脚水淋都是没有用的。

她淡定无比的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只看着郁梦离道:“你怎么看?”

“我一直觉得那次的事情不会是个偶然。”郁梦离淡淡的道:“我觉得我们的人里绝对有内应。”

明云裳扬了扬眉毛表示赞成,知道他说的是事情指提上次被安静波伏击之事,她的眸子微微一合后道:“细细想来的确如此,只是那个人还无法确定。”

郁梦离笑了笑道:“怎么,在我的面前还不好说实话吗?”

明云裳看着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在你的面前还有什么好隐瞒吗?我以前的先生曾教我说话做事一定要小心一些,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可以怀疑一些事情但是不能说出来。”

郁梦离失笑道:“我服你了。”

明云裳也笑道:“应该说是我服你才是,反正网有时候是一定要放的,到适当的时候也是一定要收的。”

郁梦离的眼角眉梢里满是笑意道:“也只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才以为你是蠢的,好在我从认识你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是笨的。”

明云裳眨了眨眼道:“所以你在我的心里也和别人不一样。”

原本一直站在那里啃着冷饼子的秦解语听到她这句话时抬起了头,适时的加了一句话道:“她不是笨的,是蠢的。”

明云裳对秦解语的容忍远高于一般人,此时只当他在放屁,却又对着郁梦离道:“你那边还有没有其它的消息?”

“你指哪方面?”郁梦离问道。

明云裳微笑着道:“你觉得呢?”

郁梦离轻轻摇了摇头,却递给她一份资料道:“我早前就命探子去打探消息了,灾区的事情更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天灾当前,**就变得更加可怕。而你奉诣前来赈灾的消息,早在数天前就传了过来,开源县和其它的县城有些不同,他虽然位于我朝的最南面,但是却盛产美玉,在南方是真正的风水宝地,这里不但良田众多,商贾也极多,而这些人和朝庭也有脱不了的干系,几乎岁岁都有大把银子孝敬京官,若是没有这一场雪灾,谨相今年应该也能收到他们的银子。”

明云裳眉开眼笑道:“很多年前我就想着能做一份躺着也能收钱的差事,如今倒是如愿以偿。”

郁梦离笑道:“嗯,你是如愿以偿了,只是那些百姓似乎就惨了,他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整个开源县的土地就在三个人的手里,当然他们的手里也有大把的米,不过昨日他们就将米仓全部都封上了,对外说连米也吃不上了,昨日还派人到县衙里去吃救济的稀饭了。”

“哇,这年头穷还真是多,而装穷装孙子的人就更多了。”明云裳对这种事情倒是淡定,她两世为人这种事情倒真是见多不怪,越有钱的人越是会装穷。

郁梦离的眸光微微一眨后道:“你说他们是装穷,可是县太爷却觉得他们是真穷,还真派人给他们送上了稀饭。”

明云裳赞道:“果然就算是富人穷了待遇也是不同的,最难得的是开源县上下一心,值得敬佩。”

“情况如此,那么敢问前来赈灾的谨相可有何对策?”郁梦离反问道。

明云裳眨了眨眼睛道:“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能起什么做用,除了看戏那就只有看戏了。”

郁梦离轻轻摇了摇头后道:“在你说看戏的时候怕有人要倒大霉了。”

明云裳轻声道:“嘘!小声一点,被人听去还以为我是吃人的妖精了!”

郁梦离嘴角微扬正欲发笑,却又听得明云裳道:“不过我的身边倒带了一个妖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人了。”

郁梦离的脸先是一僵,旋即微笑道:“谨相这么说想来对这件事情比较好奇吧,要不今晚我们试试看,看看我能否吃得了谨相?”

明云裳扭头看他,却见他笑的明媚无比,那双含娇再笑的眼睛里分明暗含着其它的意思,而那一句吃人也是暗含了其它的意思,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淡定无比的道:“世子,夜深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先休息比较好。解语,帮我送送世子。”

几乎是她的话音一落,秦解语就已站到了郁梦离的面前,这一次竟拿着个大饼对郁梦离中规中矩的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是明云裳自认识他之后做的最为有礼貌的动作,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一些,郁梦离笑了笑道:“某还有些事情想和谨相彻夜长谈。”

明云裳正欲拒绝,秦解语又缓缓的道:“比如说我们细细商量一下用人的细则,以及出了事情之后该如何应对,再比如说银子若时被人偷了该有怎样的应急方案。”

“世子想多了。”明云裳微笑道:“我手下有五百精文,谁敢来拦,家姐前日还送来消息,问是否有她能帮上忙的事情,我就不敢劳烦世子了。”

郁梦离的眸子微微一眯,明云裳却又微笑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在某些事情上还要好生请教世子,解语,去沏一壶茶来,我要和世子彻夜长谈!”

郁梦离却轻咳一声后道:“如谨相所言,夜深了,我的身子也不算太好,要先回房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明云裳扁了扁嘴,他却已含着笑走了出去,走出门时依旧对着秦解语浅浅一笑,而一直淡然无波的秦解语脸却垮了下来,那模样看起来似乎不太愉快。

明云裳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有细看两人的表情,却听得隔间的孩子似乎哭了起来,她忙转身走了进去,那边红依已经抱起来在哄。

那孩子自从吃了秦解语配的药之后,身子已经好了不少,烧已退了,已经不再吐奶了,此时再哭,怕是饿了,这几日明云裳几乎得空就去照看孩子,秦解语看着她的举动眸子里又有了几分温暖。

他见红依笨手笨脚的抱着孩子,他毫不客气的将孩子抱过去道:“连孩子都不会抱,笨死了!”

明云裳见他抱孩子的样了似模似样,当下微笑着问道:“你有过自己的孩子?”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后道:“本公子未曾婚娶。”

明云裳讪讪一笑,秦解语却又缓缓的道:“我儿时家贫,父亲和母亲都要下地干活,没空照顾我的弟妹,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帮忙照顾他们。”

“他们如今在哪里?”红依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才一问,秦解语的脸色便微微一变,明云裳虽然不知道秦解语的过去,但是也曾听他说起过母亲饿死的事情,当下便瞪了红依一眼,她原本以为秦解语会发作,没料到少年只是面色微沉,然后用几近冰冷的语气道:“死了。”

这一次红依脸变了,当下忙小心翼翼的陪不是道:“对不起。”

秦解语却不理她,而是扭过头看着明云裳道:“你这件事情做的很好,当年我们一家若是能遇到善心人,想来他们也不会死。”

明云裳缓缓的道:“我是赈灾大臣,这事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秦解语却看着她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这年头贪脏枉法的官可不少。”

明云裳不知怎的听出了他话里的苦涩,她的眸光微暗却没有说话,秦解语却抱着孩子站起来道:“今晚我来带他吧,你好生休息,明日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后面的那一句话把明云裳惊的不轻,那个一向不以常理度之的怪胎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她定定的看着秦解语,想从他的身上发现一些端倪来,而他却已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明云裳原本觉得这个怪物会不会把孩子给弄伤,可是看到他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神里,她知道她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了,这个怪物其实也有一颗温柔的心,于是她便也由得他去。

她的心思又回到了赈灾的事情上,她的眸光微微一敛后便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之前和郁梦离说的话虽然不多,却也知道两人算是想到一起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得从源头做起,只要把开源县的事情解决了,其它地方的灾情想来也能解决。

而雪灾不同于其它的灾难,水灾地震什么的,有特别严重的区域是正常的,他娘的雪灾是老天爷在天上下雪,一下一大片,就开源县严重,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于军第二日五更向明云裳请示过之后就带着两百来号人浩浩荡荡的先走了,他虽然不理解明云裳的做法,但是也尊重她的决定,而明云裳昨夜对他说只让他带走一半的人马,到今日却让他把人马都给带上了,他心里倒暗暗松了一口气。

南方不同于北方的地形,这里属丘陵地带,虽然没有高山险峰,但是到处都是小山坡,基本上是他们不管去哪里,都得经好几座山峰。

由于冬日雪厚路滑,更兼天上还下起了冻雨,于军的人马走的甚慢,冬日的雨比雪还要可怕三分,雪落地了还有落脚的地方,可是这雨一下下来,基本上是落地成冰,让那原本就湿滑无比的道路变得更加滑了,虽然他们都带蓑衣,而在这样的雨天里,还是冻的直发抖。

于军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这一次的任务也实在是太难了些,他平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罪,而那些军士大多为自北方,北方的寒冷尚且能受受,可是这样湿冷的天比起北方来要冷的多,他们一时间竟难以承受的住,马匹在这个时候已失去了作用,因为那些路都是又陡又滑又窄,平日里尚能容一辆马车通行,这样雨雪天让那本就极窄的路变得更加窄了起来,军士们只能一人牵着马在前面走,后面两人推着马车前行。

他们走不了几里路便已累的气喘吁吁,而停下来没一会又冻的直发抖。

这番一折腾,不到一日,几乎都累的人仰马翻。

于军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少爷病一发作,便也顾不得明云裳的嘱咐,直接拿了腰牌到附近县衙里去借人,结果是县衙里有衙差倒有几十个,可是由于雪灾,都出门办事去了,留在衙门里的只有十来个老弱病残,这些个带带路还成,却没有太实质性效果。而他进县衙里看到县令懒起的样子,再看到四周百姓们祈求的眼神,他经过米铺时问了一声米价,已经是一两银子一斗了,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不知道正常的米价,却也知道就算是在京城,一两银子也能买很多东西了。

于军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对天而叹,硬着头皮咬着牙押着银子前进。

路是越来越难走,于军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有了这一次经验之后他也不再去县衙叫人了。

如此走了两日后,一行人走到离开源县约还一百里虎头崖处,领路的衙差说那里是进开源县的唯一一条路,于军看着那高高的山悬莫名的想起那一日的伏击,不禁咽了咽口水,然后一跺脚一咬牙后大声道:“兄弟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前面剑,小心山匪!”

随行的军士忙应了一声,他自己都听得没劲,当下大怒道:“你们还是不是大老爷们?说句话就像没有吃饭一样,跟娘们似的!”

军士们闻言这才亮着嗓门应了一声,身边的副将小气道:“将军,这事也不能怪他们,这一路来我吃不饱穿不暖,哪来的什么力气。”

于军反手就给了副将一记耳光,怒道:“你看到附近百姓了吗?他们就吃饱穿暖呢?”

副将挨了打,不敢再说话,于军余怒未消,当即又大声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在京城里是作威作福惯了,一遇到事全部都不顶事了!你们看看如今这周围的情况,若是你们的家人也在其中,你们还会如此懒散吗?这一路过来,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你们当初就该让山匪全给杀了,也省得到这里来给我丢人现眼!”

队伍甚是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于军又大声道:“我以前觉得当今圣上重文轻武是没有道理的,可是上次的事情你们想来也得记得吧!当日里我们这几百号武将竟还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来救,这事传回去,我们全部可以一头撞死了!”

队伍里有不少的人低下了头,于军又道:“可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也没有用了,这是谨相交待的任务,这一次若是再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我们就等着回朝被那一群整日里只会之乎者也的文人笑话去吧!”

“绝不能让文人小看了咱们武将。”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声,立刻引得众人的附和,一时间士气大振。

于军甚是满意这个效果,当下便带着人马朝山谷里走去。

一行人走到山悬的最深处时,那里抬头是高高的崖壁,低头是万丈县崖,加之路面极滑,于军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慌,正要此时,忽听得上头顶传来了滚石的声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巨石就从山上滚落,他顿时大惊,紧接着便听到了惨叫,他极快的贴紧崖壁,看着石头从眼前滚落,他当即招呼将士们贴崖而立,由于那山崖太陡,在落地时倒有多飞了出去,砸不到人,只是马车却被砸坏了不少。

巨石稍停,于军扭头一看,那些随行的衙差竟都不见了,他知道这一次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他咬了咬牙命人继续前进,前面的路稍微平坦一些,只是才一出去,利箭便如飞蝗一般射来,于军命人躲在马车后,只是这一次运气明显没有方才好,车队的后方又传来了厮杀声,而他的队伍也被人隔成了几段。

于军见状顿时红了眼,上次他几乎没见到对手就晕了过去,此时这般明刀明枪的打起来,倒激起了他的血性,他当即挥动大刀便上前迎敌,他的武功要校场上算是不错的,可是这些山匪个个凶悍无比,他又如何是其对手!

一支利箭射来,将于军穿胸而过,他一个不支便倒在了地上,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将士随他一起倒下,土匪上前将银子尽数运走。

☆、第二卷 明月朦朦知我心 第三十一章

于军以为他这一次他要完蛋了,那一箭分明是被射穿了身体,他迷蒙间隐隐看到那些土匪疯狂的冲了过来,见到银子便疯狂的来抢,他身上痛的厉害,身边的军士几乎人部死光,而那些还没有死的也被土匪推下了山崖。

从他们一动手,于军便知道这些土匪不是寻常的土匪,他们分明是一群训练有训的军队,那手段之残忍,也超过了他的认知,他原本想拼死和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又想他若是真的死了的话,怕是再也没有人去告诉明云裳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军想通这一层之后,便将眼睛闭上,尽量控制呼吸,不要让自己的气息吸引到任何人,他的人刚好靠着崖壁,那些土匪过来的时候只是用脚踢了他几脚,没有动手将他扔下悬崖。

纵然如此,他的心跳还是快了些,原本想就死的心在有了生存的意念之后也就不想再死了。

土匪训练有术的将银子全部搬了过去,只听得一个男音道:“把银子全部给我运走,这里所有的尸体全部抛下悬崖。”

这首悬崖下是万丈绝壁,下面是一条河流,数百年来,没有人曾下过河底,而这里又因为地势险要而险有人走,这里素来是土匪出没的地方,在道悬崖下不知道埋了多少枯骨。

于军听到土匪那样说,心里不禁又有些紧张,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恐惧,此时他若是和他们拼的话,他身后重伤,能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他若是不拼的话,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扔下山崖吗?

他的心里升起了犹豫,也满是绝望,绝望和犹豫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他的心里却有了计较,反正都要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

于军想到这里,便摸到了他腰间的大刀,准备和土匪们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他的手才摸到大刀,便又听到了一阵破空声,利箭从上方传来,纵然那些土匪个个训练有术,一时间能以血肉之躯挡得住那些利箭!

而这些箭竟也厉害的紧,拉弓的人显然个个都是好手,而且人数还不少。只片刻,土匪们便死伤严重,惨叫声迭起,那情景竟和方才土匪屠杀他们的时候差不多。

于军可以确定,这一批来的人的武功一点都不会输给方才的土匪,他心里有些奇怪,这些土匪是从哪里来的?这一批人又是什么人?

他心里有万千的不确定,却也知道这一出戏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他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竟还有一抹难言的痛快。

他考量了一番后决定还是躺在那里不动静观其变比较妙。

只是这些土匪也显然是训练有术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撕杀虽然让他们乱了阵脚,却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极快的搭起手中的弓箭还击。

看到土匪们这要的反应速度,于军觉得有些汗颜,他们号称是御林军,可是方才一遇到伏击便尽数乱了,而他这个首领也呆呆的只知道挥刀迎敌,却不知道组织身边的人用弓箭迎敌,这一次败他是败的心服口服,心里却也暗暗恨上了自己,觉得之前在京城里学到的那些一遇到实战根本就没有用。

于军的心里一时间心潮起伏,只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傻了,之前别人跟他说这一行是奉诣出行,有面子也有里子,而且这一路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竟傻傻的全信了。而今想来,他却觉得他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他自己以为都知道但凡有灾的地方,必然有民众的暴动,会生乱,居然还会傻傻的信了别人的话。

而这一次他们是运现银来赈灾的,他对银子没有贪念,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对其它的人却不一样,那一百万两银子可要做很多事情了,又岂会没有人起贪念?

他又想起前日里不听明云裳的劝告就近找悬衙帮忙的事情,没料到忙没帮上,却还带来了一堆货事,他人也不傻,此时一想便已明白那个县令给他的那几个老兵不过是另一个陷阱,那个县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于军心里那个悔啊,他以前一直看不起书生,觉得他们就靠一张嘴活,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这一路走来,他才发现他这个武将才是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闯祸就是闯祸!

他这里胡思乱想,外面却已打的热火朝天,他咬着牙靠着冰冷的崖壁一动不动,却见之前的土匪虽然用箭反击,但是对方居高临下,地势就占了优势,很快就将之前的那批土匪的士气给压了下去,那批土匪也有一百来号人,此时竟已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