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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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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明云裳终是开口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若真有那事,我此时已经死了。”她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容景遇真的碰了她,那么她不会再活在这个世上。

容景遇只是浅浅一笑,却将明云裳搂得更紧了一些。

郁梦离咬着牙道:“我知道,可是你终究被他亲了。”

明云裳闻言面色微变,郁梦离此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有些过份了,她咬了咬牙,强自忍着怒气道:“阿离,你不要上容景遇的当!”

郁梦离轻声道:“我不会上他的当。”他的话是这样说,可是他的手却在微微发着抖,显然是怒到极致,却又强自忍受。

明云裳看到他那副样子,容景遇自然也看到了,他浅笑道:“郁梦离,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欢爱有何感觉?”

郁梦离冷着声道:“放了云裳!”

“就算我此时放了她,你还会要她吗?”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她早已被我睡过了。”

郁梦离闻言胸口剧烈的起伏,眼里只余浓浓的怒气。

容景遇却又冷冷地道:“我道是你对明云裳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郁梦离,我对你有些失望。”说罢,他又看着明云裳道:“你自己瞧瞧,你爱的这个男人是如何在爱你的,只怕平日里话是说得甚是好听,可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听。”

明云裳怒道:“容景遇,你个混蛋!”

“云裳,不要动气,我不过是想帮你。”容景遇微笑道:“他若是不要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我绝对不会嫌弃你!”

“放开她!”郁梦离一字一句地道:“容景遇,船屋里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是嘛?”容景遇冷笑一声道:“若与你没有关系,你又怎知船屋之事?”

郁梦离一字一句地道:“当日的你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皇子,我没有必要算计你!”

“在我看来,以前的你也不过只是一个病弱的世子,也没有算计的必要,可是你在我这里却也是一枚棋子!”容景遇冷冷地道:“郁梦离,你的心不是一般的狠,素素与你有何仇,竟要那般算计于她!”

他说到素素两字时已有些激动,捏着明云裳的手又紧了一分。

明云裳不知道船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她的心里也暗暗生惊,有些好奇那个叫素素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云裳死命地拉着容景遇的手道:“容景遇,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今日里这般害我,我必跟你没完!”

郁梦离大声道:“我再说一遍,船屋里发生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当年我根本没有精力去算计你!你把裳裳放了,我放你走!”

容景遇冷笑一声道:“你心里明明已经嫌弃她了,又何必还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郁梦离,当你抱着自己的心上人时,想到她和其它男子上床的场景,你心里是何种感觉?”

郁梦离的眼里能喷得出火来,明云裳暴怒道:“闭嘴!老子什么时候和你上床呢?”

“云裳,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解释也掩饰不了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容景遇冷笑着道。

郁梦离闻言暴怒,当下大吼了一声,他这一声直震得整间木屋碎成了碎片,刹那间,四周再无木板挡风,他的嘴里已溢出一抹鲜血。

明云裳见此情景大惊道:“阿离,你怎么样呢?”

郁梦离怒道:“闭嘴!”

秦解语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此时看到这种情景顿时大怒道:“全给我闭嘴!”他这一声吼的也用了真力,只震得整个山谷到处都是回音。

明云裳只觉得耳膜痛得厉害,知道两人的武功都已登峰造极,此时的吼声,若非他们留情,只怕她也要被震飞了出去。她看到郁梦离的嘴角溢出鲜血,知道他只怕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她心里顿时心疼不已。却又觉得有些奇怪,郁梦离虽然在意她,但是从来都不是一个器量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气成这副样子?

明云裳的心里一想到此事,便有了一分猜想,她的眸子微眯,刹那间便有了一抹杀机,她尖叫道:“阿离,你怎么呢?你不要吓我!”

郁梦离没有回答,却喷出了一口鲜血,明云裳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便更明了几分,她银牙一咬,大怒道:“容景遇,你拆散我们夫妻,阿离不要我,我也不要活了,我跟你拼了!”

她的话一说完,便不管不顾一把抓着容景遇的手便狠狠咬去,容景遇没料到她这在这个时候竟突然发疯,心里微惊,手微微一松,想要一掌将她拍晕,而她此时已趁着他的手微松,她极快的回头,恶狠狠地朝他的脖颈处咬去。

她这一下又快又狠,势同拼命,容景遇看到她眼里暴怒而又万般仇恨的眼神,甚至还能看到她森白的牙齿。容景遇自认是什么事情都经历过,再不会对任何人心生惧意,可是他看到这样的明云裳时,他的心里竟无端端的升起了一抹恐惧。

容景遇的手不自觉地又松了些许,她却又改咬为撞,一头狠狠地朝他的下巴撞去,两人原本挨得极近,明云裳这一番打法势同拼命,用的却全是女子间撒泼的打法,容景遇这一生见过的女子,大多端庄秀丽,那些悍妇他是从未见过,更没有见过女子这样的打法,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而他原本只是避她的牙,却没有料到她改成了头,这一下便节省了一点距离,而这一点距离在这样的近身打斗相当关键。

容景遇原本比明云裳高了近一头,她这一撞他无处可避,她便撞上了他的下巴,只是这一下,便将他的手彻底撞松。

他的手一松,秦解语的剑便直直地朝容景遇刺去,让他再没有任何掐住明云裳的机会,容景遇知道他的剑法精绝,当下想也不想,竟一把拉起明云裳便往山崖下跳去。

郁梦离极快地抽了腰间的软剑,狠狠地朝容景遇刺了过去,容景遇识得厉害,当即往后疾退,却又极快的松开了明云裳的手,却见他的手荡成了一股疾风,极快的朝明云裳的胸口荡去。

明云裳知道他的厉害,她若没有身孕,大不了和容景遇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如今的她却冒不起这个险,她银牙一咬,身子陡然一矮,那股劲风便从她的头顶刮过,将她的发尽皆刮乱,她的发只用一根发簪别着,此时被容景遇的掌风袭来,那根发簪便如一枚暗器一般从她的头上飞出,直勾勾地朝她身后的郁梦离飞去。

郁梦离伸手一把接住那根发簪,身形却顿了一下,容景遇已跃了下去。

而明云裳却被那劲风一带,整个人再也站立不稳,直直的朝后退去,悬崖上的平台原本就不是太宽,此时她连退数步,身子不稳,直直的就朝另一侧的山崖栽了下去。

郁梦离再也顾不得去对付容景遇,伸手一把将明云裳拉住,两人险险站稳,明云裳望了一眼身后的悬崖,顿时惊出了一身的汗。

秦解语恼容景遇,见明云裳已被容景遇接住,他想也不想,操起长剑也跳下了悬崖,然后直直地朝容景遇刺了过去。

容景遇识得厉害,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秦解语将手中的剑松开,荡起飞剑直直地朝容景遇攻了过去,容景遇的手指微屈,指间弹出一股劲风,劲风点在秦解语的剑上,那把剑轻轻一点,竟直直地朝秦解语刺去。

秦解语看到容景遇指间弹出的那股劲风时吓了一大跳,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眼见得他的那把剑已到他的胸前,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曲指微弹,那把剑转了一个身,他才伸手握住了剑柄。

秦解语的眸光幽深,一个纵身便轻轻一弹,借着下坠之力再次朝容景遇冲去,只是他这一次没有再用剑,而是化成掌狠狠地朝容景遇拍去。

容景遇的眼睛微微一眯,伸手往后迎战,秦解语的双手握成拳,狠狠地朝容景遇的手背抡去。

容景遇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冷笑一声,抬起一脚便往容景遇的命门上踢去。

两人本有同门之宜,往日也曾切磋过武功,只是秦解语平日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今日之事他更是恨容景遇狠毒,这一脚踢出去时他也用了全力。

容景遇看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却朝他淡淡一笑,竟没有躲。

秦解语有些好奇容景遇为何不躲,他那样一脚不管踢到谁的命门,谁都得死,难道容景遇真的是一心求死?

秦解语心里有疑虑,下脚却一点都没有留情,那飞出去的脚便重重踢在了容景遇的命门之上。

容景遇的身子顿时朝疾飞了出去,刹那间,竟已飞出了极远,纵然秦解语武功卓绝,只怕也追不上了。

与此同时,秦解语的身体也落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已消失的容景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下站在那里不动。

而此时郁梦离已带着明云裳从山崖上飞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已消失在远处的容景遇道:“他受伤呢?”

“也许是受伤,也许是帮了他。”秦解语有些呆愣地道。

郁梦离的眼里有些不解,秦解语又缓缓地道:“我怀疑他是在借我之力助他打能奇筋六脉,本门有一门极为邪魅的武功……”

他的话没有说完,明云裳和郁梦离却都明白了他话里意思。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容景遇好绵密的心思!原来他今日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真正的目的竟是如此。”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道:“裳裳,你没事吧?”

“你是想问我哪里没事?”明云裳反问道。

郁梦离愣了一下,明云裳轻轻咬着唇道:“但是不管你问哪里,我都好好的,宝宝也是好好的。”

郁梦离的嘴角微扬,明云裳却又轻轻问道:“若我与容景遇真有苟且之事,你在意吗?”

“说完全不在意,那也是骗人的。”郁梦离轻声道:“但是只要你和宝宝平安,其它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的眸光浅浅,闪烁着灼灼之华,脸上满是关切之情。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她轻声道:“阿离……”

“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郁梦离轻声道:“方才吐出来的血是我自己用内力逼出来的,并不妨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你方才那样和容景遇拼命,倒把我吓了一大跳。”

明云裳浅浅一笑道:“倒不是我要和他拼命,而是除了拼命之外再没有更好的法子。”

郁梦离的眸光里满是怜惜,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他的力道甚大,明云裳觉得他快要把自己要揉碎一般,她想挣脱,却又动不了分毫,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前,有晶莹的东西掉了下来。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却见他的眸子里水光轻泛,她轻声唤道:“阿离……”

郁梦离轻轻地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会在哪里,是否会遇险象,谢天谢地,你如今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就在我的怀里。”

明云裳想到这几日复杂的心境,觉得能被他这般拥着实是人间最幸福的事情,她原本还担心郁梦离是否会介意她这几日被容景遇所掳的事情,如今看来她是想多了,当初她以为她不洁,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时还是他帮她解开心结,这样的一个男子,又岂会在意那些世俗的事情。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道:“阿离……”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管要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她和郁梦离的一切,从来都不需要多说。

秦解语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他的眉毛微微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把头扭到一侧,她安好便好,能守在他的身边便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容景遇离开之后极快的隐入了一间极为寻常的房间里,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喷了出来,他从怀里取出一枚药吞了下去,琴奴听到动静忙走出来道:“二少爷,你这几日都去哪里呢?啊!二少爷,你这是怎么呢?”

容景遇此时浑身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而他素来洁白如雪的衣裳已经被雪染红了,再也没有往日里的儒雅大方,这样的他,自从素素死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这副样子?

容景遇轻声道:“浴汤备好了吗?”

琴奴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欲去扶他,他却一把将她挥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琴奴在被他挥开的那一刻,眼睛红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容景遇换了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走了出来,他身上的鲜血已被洗净,墨发还在滴着水,琴奴轻声道:“若是二少爷不是心甘心愿,天底下没有人能把二少爷弄成这副样子。”

容景遇不语,琴奴又道:“而天底下能让二少爷如此狼狈的人,自素素去后便只有明云裳了。”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你太多事。”

“是我多事吗?”琴奴红着眼睛道:“明云裳已是他人妇,根本不值得二少爷如此为她费心!二少爷将京中所有的事情放下,与她在一起度过七日,这七日里命我们引得郁梦离四处寻找明云裳,四处布下疑阵,为的不过是与她相守这七日,二少爷,这一切真的不值得!”

容景遇的眸子里已有了寒茫,琴奴又大声道:“二少爷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原本你的事情我是不能过问,可是这些年来,我看着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不能再看着你沉沦下去了!你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只为了与明云裳相守七日,她根本就不配!”

“啪”的一声,容景遇扇了她一记巴掌,然后不紧不慢地道:“滚!”

琴奴的眼睛赤红如血,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极快的奔了出去,外面一片苍茫之色,她咬着牙道:“明云裳,我一定要杀了你!”

------题外话------

强悍的小剧场又来了:

失业的天顺帝,听了张公公的介绍后,对夜大群里的姑娘无比膜拜,对天朝无比憧憬。

天天涎着脸,找张公公聊天。

天顺帝给张公公捏着肩膀,谄笑道:“皮特兄,今天给咱说说玫瑰不?”

张公公色迷迷,竖起大拇指道:“说到这个玫瑰呢,那是群里的名人!响当当的!想当初,英俊潇洒的北王郁明达玫瑰都看不上,愣是喜欢郁梦离的四个护卫,郁东西南北,我的娘,玫瑰姑娘有四个半男人,听说,那半个,竟然是被鲨鱼咬了半边屁股的男人!玫瑰是不是特牛逼?服吧!?

待续……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八十九章

明云裳回到兰陵王府之后,发现吃了几天的糊糊稀饭之后,白米饭以及各色菜点都变得无比的美味,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海吃了顿。

碧瑶看到她吃东西的样子,又见她似乎瘦了些,顿时难过得紧,忙为她添饭布菜。

明云裳看到碧瑶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她穿越初来的情景,当即笑道:“如今可以左手拿肉包子,右手拿菜包子吃?”

碧瑶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嘻嘻一笑,时光飞逝,一晃便已快两载,而她也已从一个干干瘦瘦的小丫环长成了珠圆玉润的大姑娘了。

她轻笑道:“世子妃莫要笑我!”

明云裳却浅笑出声,忆及往事,恍若梦里,她今日的地步早已不同于往日,她如今早已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吃了几日白稀饭,竟就觉得恍若隔世。

不知道为何,她又想起了容景遇那张苍白的脸,他那么攻于心计,却又活得那么的辛苦,他看似无比洒脱,却又放不下沉重的记忆,他说他爱她入骨,可是却又能亲手杀了她。这样的一个男子,何其矛盾同,只怕在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不了解自己的。

明云裳的眸光幽远了些,又想到第一次见到容景遇的情景,那一次他要了真正明云裳的命,这一次他也险些要了他的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常让她的心里生出万千感叹。

她的眸子微微合上,想起今日里发生的事情,若是今日她没有奋力抵抗,她不由得想他又会怎么做,是一把掐死她吗?

明云裳想起今日的事情,若是他真的想一把掐死她,他有无数的机会,只是他的算计怕是不止于此,他要的也不是这些。

明云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容景遇的矛盾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理解,她又岂能理解?

她信他心中有她,可是也信他为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可以一刀杀了他。这样的一个人,当真是像极了黑寡妇。

她对他的情意根本也无须珍惜,他的感情实在是太过可怕。

“世子妃在想什么?”碧瑶见她发愣忍不住轻声问道。

“没什么。”明云裳淡淡地道,有些事情她对碧瑶也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只是这个有些笨笨的小丫环,这样简单的生活实是她所向往的,心思繁复如她,只怕再也过不了那样简单的生活了。

而朝堂上下的确格局,已是如此的惊险,在这片惊涛骇浪之中,就算她和郁梦离都是天底下顶聪明的人,只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她的心里也有了万般无奈。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任凭往日里那些画面在她的眼前闪现,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已有了计较。

娇杏在旁轻声道:“可是容景遇那厮让世子妃受惊呢?”

明云裳白了她一眼道:“你可见过受惊的人有这么好的食欲吗?”

娇杏浅浅一笑,明云裳又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王府里可发生什么事情?”

“王府里倒没有太多的事情。”娇杏答道:“不过京城里发生了大事,京几卫在京中大力搜捕刺客,这几日京城没有一刻安宁,再加上上次哑军攻打京城,如今京中的百姓个个人心惶惶。”

明云裳知道京几卫说到底是郁梦离的人,京几卫这么大规模的搜城,只怕是为了寻她。想来这几日宇文乾也在天顺帝的面前说了什么,所以天顺帝才会允许他这么做。

她的心神微微一暗,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要去做的,可是却又在无意中引动了整个朝局的变动,天顺帝的心里此刻只怕是极度的不安。

而朝堂里看似平静的局面,只怕很快就要打乱。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道:“知道了,对了,世子去哪里呢?”

“世子妃难道忘了吗?世子方才回来的时候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娇杏在一旁轻声回答。

明云裳想起来了,方才郁梦离把她送回来的时候的确是说了这些话,而让郁梦离这般将她抛下去处理的事情,想来是大事,她如今只是闺中妇人,也无从插手,倒不如静候在王府里等他归来。

郁梦离回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明云裳原本还在睡觉,听到动静忙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郁梦离微微有些疲惫的眼睛,她轻声问道:“你忙了一夜?”

“有些事情必须连夜处理,若是失了先机,到时候就只会被动。”郁梦离轻声道。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又是容景遇吗?”她本来不想问的,只是她发现她实在是无法不问。

郁梦离轻轻点了点头道:“容景遇回京之后就去见天顺帝,他说是我派人救了他,而你和他都是被人掳走的,他还说他看到了掳走你们的人样子。”

“无耻!”明云裳咬着牙道:“他根本就是贼喊捉贼!”

郁梦离淡淡地道:“是啊,他又为往后的事情做了一件伏笔,就是不知道他想借这一次的机会除去谁,他的心机之深倒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明云裳倒抽了一口气,她这才知道容景遇与她相守几日是假,想要救书奴也是假,借秦解语之力打通奇筋八脉还是假,真正的目的却还是朝中之局。

这样的容景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所有的机关算尽,走一步时已想到了往后的数步,大局里又层层叠叠的透着其它的小局,每个小局又都为他的大局走下极为关键的一步。

容景遇这样掳走她,来救她的必然是郁梦离,而她的失踪,纵然郁梦离平日里再稳妥,可是却也有心生担忧,只要一生担忧,就必定会掉进容景遇埋下的陷阱里。

这一次她失踪,容景遇也失踪,这件事只怕容景遇早已用其它的方式告诉了天顺帝,京几卫都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却被郁梦离找到,这本身就能引起天顺帝的猜疑。而郁梦离此番这样救了容景遇和她,更是间接地告诉天顺帝容景遇和郁梦离也走得极近,天顺帝若是要对会容景遇,郁梦离也必定会受到牵连。

而容景遇还在中间布下了其它的事情,日后还能借此机会除去阻在容景遇面前的对手,这一步看似温和无比的棋里却生出了很多的杀意。

明云裳与容景遇相处的七天,对他也有诸多的猜想,只是她就算是再聪明,一时间也算不到容景遇背后还有这些招数。那些真真假假的情意背后,又有几分是真的?而他对她的那些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情意背后,还有着对她和郁梦离感情的挑衅。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见到她的神色之后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当下轻声道:“他走一步棋的时候,往往又透着更多的算计,他这番一搅和,很多事情就更乱了,也变得更加的扑塑迷离起来。只是你也知道这一次冬狩之事,皇上一共死了三个嫔妃,其中一个妃子还有孕在身,便相当于是杀了他的一个皇子,他心里对这一次刺杀之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往后容景遇只消在这件事情上做些文章,便有人会倒大霉。”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道:“容景遇当真是个极狠的!”

郁梦离浅浅一笑道:“他若不狠,就不是容景遇了。”

明云裳低骂道:“我原本有些好奇素素的事情,如今倒觉得他就是活该,这么多算计的人,活该他放不下那段感情,活该他孤独终老!”

郁梦离闻言失笑,却又道:“他那样的性格,注定要孤苦一生。”

明云裳淡淡一笑,郁梦离却又低低地道:“只是容景遇与素素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他们的恩恩怨怨你若有兴趣我便说与你听。”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正在此时,郁北走进来道:“世子,仲叔不见了。”

“仲叔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发生什么事情呢?”郁梦离眉头皱了起来,他与仲秋的感情极深,不是父子却情同父子,而自从上次仲秋被琴奴弄得失聪之后,仲秋就极少说话,他时常站在那里,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郁北轻声道:“仲叔自从三日前世子去找世子妃时,便也出了门,我原本以为他是去帮世子,所以也没有留意,可是如今世子已经回来了,他却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于是便来告诉世子。”

郁梦离微皱眉道:“若是依此算来,仲叔独自出去已有五日了,依着他素来小心缜密的性子,断然不会无端端出去这么长时间。”

“我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世子,只是仲秋离开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消息,实在是担心。”郁北轻声道:“我昨日见世子回来之后,已经发动隐部的人四处找他,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再去找。”郁梦离有些担心地道:“仲叔如今失了聪,独自一人外出只怕会有危险。”

郁北答应了一声,郁梦离的眸光幽深,仲秋这些年来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极少一人独自外出,此时消失这么长时间实在令人担心。

到下午的时候,众人遍寻无果的时候,仲秋却已自己回来了。

郁梦离问他去了哪里,他轻声道:“你娘最喜欢红梅白雪,如今西园的红梅凌霜而开,她若活着,想来也在那里,我便去陪陪她。”

郁梦离闻言愣了一下,没料到仲秋在王府里忙成一团的时候,竟去西园看梅,这实在是不符合仲秋以往的性子。只是他又想起仲秋对他的母亲情根深种,而他因为仲秋失聪,并没有把明云裳的事情告诉仲秋,此时仲秋和失踪,倒也情有可原。

郁梦离轻声道:“仲叔下次再出门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西园的风景虽美,但是天寒地冻,仲叔也要小心一些。”

仲秋轻轻点了一下头,眉眼里却又透着无尽的哀伤,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地离开了。

郁梦离见他如此模样,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声一叹。

明云裳看到仲秋那副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生怪异,只是仲秋对郁梦离生母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知他也是个长情的人,一时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玫瑰自马车坠崖之后,北王就一直心里不宁,那一日更是追下了悬崖,只是冰雪封路,北王想下去细细寻找玫瑰的下落,可是由于那天晚上又上了一夜的雪,天地间一片雪白,白雪盖住了一切,北王站在寒风之中,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心里一时间复杂到极致。

他站在那里不动,想起当年玫瑰和北王妃初嫁入王府的光景,当年的北王妃娇美可人,而玫瑰的眉眼里也透着温柔和羞怯。他一直没有告诉玫瑰的是,他对北王妃的娇美可人固然动心,却也喜欢玫瑰的温柔。只是在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之后,那个温柔的女子也生出了倔强,而他和玫瑰之间也是越走越远。

北王发了疯了般的发动了王府里所有的侍卫去寻打北王,众人将那片山崖下的冰雪挪走了不少,终于找到了那匹受惊的马的尸体,也找到了摔成碎片的车身,却独独没有找到玫瑰。

北王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他其实极怕看到玫瑰的尸体,这番找不到就证明她还有一线生机。只是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就算玫瑰真的极有本事,只怕也难逃一劫。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就算是不饿死也得冻死。

玫瑰这般的下落不明,倒更让北王心生忐忑,他的心情也无比的矛盾,只得依旧命人发了疯的的去寻找,而玫瑰就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北王在山崖下挖了七日之后,他听到了郁梦离找到明云裳的消息,可是明云裳的身边也没有玫瑰,北王心里顿时便有了几分恨。

他恨他自己为何要那般要面子,一直以来,他是知道玫瑰的心结的,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心里也横着北王妃的事情,所以一直便由着玫瑰去。而今寻不到玫瑰时,他才发现,原来在他的心里,玫瑰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取代了北王妃的位置。

北王心里大悔,他以前总觉得和玫瑰之间来日方长,总有一日能打开心结,而天有不测风云,玫瑰的这般失去,却让他彻底的无措。

北王双眼通红的坐在冰雪之中,平日里那双风情无限的眼睛里已有如同死灰,侍卫首领劝道:“王爷,我们已找了许久,都没有夫人的下落,也许夫人是被附近的百姓救起也未可知。”

北王一听来了精神,当即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只是这几日他几乎都没有合眼,此时已累到极致,这番一站起来便支撑不住的晃了起来,侍卫首领忙道:“王爷,你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了,就由属下去找夫人,王爷你先回王府里好生歇息。”

“不找到她,我又如何能歇息?”北王反问道。

侍卫领呆了一下,北王已大声道:“来人啦,随本王到附近去找夫人的下落!”

众侍卫应了一声,北王便已摇摇晃晃地带着众人到附近的百姓家里去寻人,侍卫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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