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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景帝纪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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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数级还日日让他随侍身边宠信到了让太后都感不安的地步,就怕过几年外放出去又是一个权臣重臣所以要抢先破坏。
看来这事透着古怪呢。老侯爷摸着胡子在那里沉吟。
〃虽说你在宫里当差多年,都是熟门熟路,不过这次升职了,该打点的地方还是要好好打点。东西我让人备好了,你待会儿带走赶紧去办。〃说到这个卫老侯爷就来气,想他其他几个儿子都是八面玲珑的主,偏偏就这个儿子木讷老实,每次这种事情都要他提醒准备。像这次陛下的封赏都快逾月,他这里倒是老神在在,一点儿也没有打点的意思,摆明了又要他这个老父操心,〃单子在这里,你拿去仔细瞧瞧有没有遗漏。宫里不比别的地方,小心点总是没错。〃
卫衍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把父亲手里的单子接了过来。单子上列了一大串人名,他看了半天,却一个也没看进去。在宫里当差,逢年过节或者找个由头打点上下是惯例,虽有宫律禁令,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也不是要想怎样,不过是哪天用得着的时候能给个方便而已。这样的人情往来卫衍当然懂,不过这次他的确没想过要去办这事。
他很想对父亲说不必了,根本没必要,对于一个很快会死的人这一切都是没必要的,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那种有违伦理纲常的事,他不能言也不敢言,只能让苦涩从心底蔓延到嘴里。此事事关皇室颜面,知道的人越多也意味着等陛下哪天要处理的时候死的人会更多,所以,对谁都不能说。
皇帝是不可能有错的,那么,错的只能是臣子。君王失德,自然也是臣子的错。
事到如今,不可能有什么希望,也不必存任何侥幸,死亡已是他最好的归途。至于何时何地,白绫还是鸠酒,那是陛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唯一企盼的是此事不会牵涉家人亲朋。
鉴于对自己的处境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卫衍越发觉得这个冬天漫长而严酷,每一天都像是赤脚在冰渣上走过,看不到前途也没有回头路。
辞别父亲的时候卫衍很认真的磕了头,去向母亲告别的时候也是。
也许这一去,再没有相见的时候。
卫衍入宫的时候雪已下了多时,整个京城银妆素裹,官道上也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进了午门后,先去侍卫处点了卯领了入内廷的腰牌,才向乾清门行去。乾清门是皇城中外朝与内廷的分界处,守卫严密。守门的侍卫虽然认得卫衍,也按例仔细勘察过他的腰牌凭证后才放行。
入了乾清门是条汉白玉雕栏的高台甬道,硬底的官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卫衍一进门就感到了某种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远处似乎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不过想想又觉得的不太可能。宫中禁律森严,没人有胆子在陛下的寝宫前喧哗。不过越往前这声音越大,等行近乾清宫前宽敞的月台时,终于知道为什么内务府的人正在那里行刑。几乎所有隶属乾清宫的内侍宫女都跪在地上观刑,稍远处还有一群人站着观刑,那是宫里的高阶内侍宫女,领头的正是乾清宫的内侍总管高庸,而他身后赫然是内廷东西十二宫的内侍总管。
怪不得无人清扫御道上的积雪,原来人都在这里。不过这样大的阵仗,到底出了什么事?
卫衍紧紧身上的大氅,脚步开始沉重。
〃太后提了这事陛下心里肯定会不喜,这几日你自己要小心行事。〃父亲的告诫声在他脑中响起。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不过最容易倒霉的,自然是身边侍侯的人。
远处,高庸看到他,向他这边走来,卫衍紧赶几步,迎上去。
〃出了什么事,高总管?〃
〃这两个死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窥探圣意,诋毁圣誉。陛下命杖毙。〃高庸扫了一眼远处行刑的地方,淡淡解释了一句,然后凑过头来,压低了声音,〃时辰差不多了,卫大人您快点进去,陛下在东暖阁等您一起用膳呢。〃
窥探圣意,诋毁圣誉!卫衍倒吸了口气。这两条可是一等一的抄家灭门大罪。特别是勾结内臣窥探圣意,更是宫中大忌。历朝历代,好几任皇后就是因这个罪名被废,当然,以这个罪名被抄家灭族的更是数不胜数。
在宫中当差,要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最首要的一条就是不该看不该听不该说的时候要把自己当瞎子聋子哑巴,要是有傻子的本事,就更好了。
不过眼前的阵仗,皇帝陛下显然只是想杀鸡给猴看,应该不会牵连众多。
卫衍看了一眼那些内侍宫女身上的积雪,心中了然。
内务府的行刑官手艺高超,若陛下命杖毙,拖出去掩了口舌几杖下去就可以回去复命,而眼前这个显然已经拖了很久的行刑场面,皇帝陛下要的是尽量延长〃杖毙〃的过程以便给某些活着的人一个严厉的警告。
凄厉的惨叫声慢慢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落雪的声音。
卫衍抬头忘了一眼黑下来的天空,举步向宫门走去。
巍峨的宫门如同张开口的巨大怪物,将他慢慢吞入。
第三章惩罚
卫衍进来的时候景帝正端坐在红漆金云龙纹大交椅上等内侍试膳,看到他跪下请安,只随口说了声〃平身〃就扬手示意卫衍坐到他旁边摆放的凳子上。
宽大的膳桌上摆满了杯碗盘碟,上面的盖子俱已撤下,负责试膳的内侍正在试尝各色点心、茶食、糕品、主菜、羹汤、水果,旁边另有内侍负责唱名,然后由负责布菜的宫女把经景帝点头首肯的膳食挟到他面前的盘碟中。
〃臣用过膳了。〃卫衍很听话地走到了离他身边几丈远的地方,不过没有像往常一般欠身坐下,低声在那里解释。
景帝扫了某个败坏他兴致的人一眼,发现他低垂着头根本没法接收到他凌厉的眼神,随即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角度。
很好,回去一趟这胆子就大起来了?
有很多帐要和他算,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用膳,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一笔一笔仔细清算。
〃坐下。〃
卫衍听到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后心里一凛。与君同食,于礼于法不合。这话已经到了嘴边突然想起外面行刑的木杖上暗黑的血迹又悄悄的咽了下去。
谨言慎行,他暗暗告诫自己,告罪后在皇帝身边的紫檀鼓腿彭牙方凳上坐下来,不过心里还是很不安。
抗旨不遵是罪,领旨谢恩的罪实际上也不小。宫中的膳食有严格的定例,由皇帝而下按品级递减,与皇帝在同一张桌上用膳实则是很大的僭越,不知道如果严格的追究起来这两条罪名哪一条比较严重?卫衍发现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竟然还能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颇有苦中作乐的精神,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
景帝很不满,非常不满。对卫衍不满,更多的是对自己不满。根本就不该心软放他返家,才几个时辰,本来已经习惯与他一起用膳的人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拘谨,紧张的崩着身体,只欠身坐了一小部分的凳子,握着象牙筷的手机械地动着,明明是爱吃的菜如果现在问他的话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吃些什么。
才返家几个时辰,就成这样?如果放他去幽州数月,回来后会野成什么样?
到时候,肯定是怎么下令都不管用,只会跪在那里说〃臣不敢〃。不过那种时候,木讷也有木讷的好处,至少不会长篇大论的指责他这个皇帝下的命令是多么荒唐无度。到时候,肯定得又是威逼又是哄骗,才能勉勉强强让他动一下。景帝想像到时候的情形,更是郁闷。
还有在床上,到时候不会该怎么承幸都要他从头教起吧。虽然生涩自有生涩的味道,但是如果什么都要从头教起,那他这些天在床上的教导不就成了浪费时日的无用功?
或者,应该加快教导的课程,让他的身体最快学会自动自发的寻求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一定要他硬逼他到达极限后才肯迎合得到欢愉?
不过如果不是循序渐进的话,乐趣会少很多啊。比起用药或者用工具,景帝其实很喜欢目前用自己的身体教导他的这个过程。意志在碾磨中慢慢崩溃,坚硬的外壳被一层层剥去,然后,甜美的果实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等待他撷取,无论过程还是结果,都会是无与伦比的欢愉。
有很多次,景帝在逼迫的过程中感觉到了他那些蹩脚的配合以及生涩的取悦动作,虽然残忍的逼迫不会停顿,但是心里会有更多的愉悦。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具身体就会沉浸在肉体的欢愉中无力自拔。抗拒,屈服,然后是食髓知味,再坚强的意志也抵挡不了肉体源于快感的背叛。
至于食髓知味后要怎么处置。。。。。。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景帝四岁登基,到今年十八岁亲政,已经以皇帝的身份生活了十四年,这种开始是意外,过程中出现意外,而结局明显的是已经允许了意外发生的思考模式在他以前的生活中是不可想象的意外。
不过,那又怎样呢?
朕是皇帝。既然连这样思考也成了一种愉悦,谁敢来妨碍皇帝享受这种愉悦的权力。
景帝想到这里,从见了太后后累积的不悦开始渐渐消散。
皇帝此时的心思没人知道,但是皇帝的情绪已经通过肢体语言散发出来,身边伺候的俱是心思玲珑的主,随着皇帝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慢慢地放松。
卫衍也一直在悄悄揣摩皇帝的情绪,所以这膳用的很是心不在焉,所以他爱吃的八宝片鸭变得像树皮一样无味,所以香白糯滑的京西贡米变得像石头一样难以下咽,所以当皇帝转过头来对他说了什么的时候他没有听清,所以当皇帝放下筷子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啪〃的一声,象牙筷搁在硬实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大却足够众人心中一惊。
卫衍只愣了一下就清醒过来,身体滑下凳子跪伏在他脚边。
〃臣知罪。〃
虽然不知道刚才皇帝问了什么,但是让陛下不悦的人肯定是他,除了跪下请罪外他别无他法。
皇帝在他头上轻轻〃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卫衍虽然低着头,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年轻帝王的目光正在他身上一遍遍巡视。犹如食肉的猛兽,正在打量他掌下的猎物,寻思着往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突然,一片暗影铺天盖地般压下,笼罩在他的头顶。皇帝弯下身体,凑近他,温热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然后下巴被捏住,用力抬起,与他对视。
〃朕刚才在问,这稀珍黑米粥不错,卿要不要尝尝?〃
冰冷带有怒意的眼眸,下巴上手指的力道,让耳边温和平稳的语句似乎带着鬼魅般的寒意。
天威难测。卫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背后渐渐有了湿意。
〃臣谢主隆恩。〃努力让喉咙里挤出的这几个字保持在正常的语速不发抖。头被迫仰着,只能垂下眼帘表示驯服。
桀骜不驯的臣子才有严加训诫调教的乐趣,若驯服听话的话应该可以少吃点苦头,应该能让陛下早日满意罢手。
臣谢主隆恩是吗?景帝松开手指,慢慢直起身体,嘴角渐渐浮起一丝笑意,充满了讥讽和恶意,示意布菜的宫女将东西盛上来。
秦岭南坡、汉江北岸陕南洋县进贡的珍稀黑米,浸泡一夜,文火慢煮成粥,盛在雪白的细瓷碗里,深棕带紫,黝黑醇香,晶莹透亮。
景帝一手执碗,一手执着调羹细细搅动。细瓷食具偶然的碰触敲击在安静的室内发出细微的声响,每一下都让身边侍侯的众人轻微的抖动,唯有跪在他脚边的人始终保持纹丝不动、
景帝想起初次临幸过他的第二天,也曾喂过他喝粥,那时的他执拗而倔犟,就像现在,垂着眼帘扮驯服,但是骨子里的倔犟怎么也掩不住。
蓦地想到了什么,眼神往地上扫去,果然,看到了让他怒意继续上升的东西。
〃手掌拿上来,松开,平摊,放到朕的膝上。〃
臣知罪?心不在焉的陪朕用膳,连朕说了什么都没听到,你真的明白朕开始因为什么而不悦,后来又因为什么而动怒?
喜欢动不动就往地上跪,喜欢动不动就说〃臣知罪〃是不是?朕今日就让你跪个够,就好好治治你的罪,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欺君之罪。
既然你不喜欢当人以后就当朕的狗吧。说到狗,景帝的笑容更是充满了恶意。如今这副模样倒真的很像朕养的狗,爪子放在朕的膝上,仰着头等朕喂的狗。
〃吃吧。〃将调羹里的粥放到嘴边吹凉,然后递过去。
他等着他说〃不〃,他等着他挥开他的手露出真面目。到时候,就更有理由好好整治他。该怎么罚呢?拖下去杖责?还是罚他在院子里跪上一夜?或者。。。。。。
景帝越想越快意。
调羹伸到嘴边,卫衍迟疑了一下,木然张口。
别说皇帝陛下喂的是黑米粥,就算是糟糠猪食就算是穿肠毒药他一样会张口吞下。
尊严也罢,骄傲也罢,早就不复存在。所有的东西早已在那一夜被碾得粉碎甚至因为害怕牵连家人连求死都成了奢望。此后的每一天,每一夜都竭力忍耐着,不过是在等皇帝陛下满意厌倦然后赐下一死而已。
比起夜夜在他身下承受的那些屈辱,此时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抗拒,不过是让陛下多一些罚他的理由让自己多吃点苦头而已,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
卫衍机械的张口吞咽。
一个喂,一个吃,很快,一碗黑米粥就见底了。
景帝最后将空碗搁在桌上发出的声响宣告了这顿难捱晚膳的结束。
漱口毕,上了茶,敬事房的内侍总管捧了一个大银盘过来,银盘里面摆着一排排翠玉牌子。
卫衍在敬事房的内侍总管进来的时候就绷紧了神经,他很怕皇帝陛下像前几日那样直接挥手让人下去,那对他通常意味着又一个屈辱夜晚的到来。
皇帝有皇帝的职责,宠幸后宫延绵皇嗣也是他的重要职责之一,后宫不宁雨露不均是大忌,更何况这么多天不翻牌子不进后宫,应该被太后狠狠训斥过了吧?
皇帝此时的行为验证了他的猜测,他果然不再像前几日那样直接说个〃去〃字,开始考虑今晚要翻哪块牌子。
卫衍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随着皇帝的手指在盘子中移动,待皇帝的手指终于拈起某块牌子的时候,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出完,牌子又重新落回了银盘中,还是牌面向上没有被翻过来。
〃朕差点忘了今晚还有帐要和你算,赶紧去洗干净了等着朕好好疼爱你。〃耳边传来了皇帝陛下的喃喃细语,温柔之中带着说不出来的冷酷之意。
看到卫衍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景帝被他刚才的恭谨和驯服弄出来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半,至于另一半,他待会儿自然会在床上连本带利的收回。
皇帝寝宫偏殿有间庑房专供卫衍侍寝前清洗之用。
卫衍进去后先向里面四处扫视一番,确定空无一人后,才掩上门。
〃早死早超生。〃眼角扫到长几上一应俱全的用具,卫衍心中忍不住习惯性地抽搐了一下,开始动手解衣物。
衣带散开,外袍搭在架子上,然后是中衣。虽然专注于宽衣,多年习武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对四周的动静随时保持着警戒。
纷乱的脚步声渐近,在数十丈远的地方四下散开,最后只留下一人的脚步声继续接近。
木门发出〃咯吱〃一声,被推开,那人走了进来,然后又是〃咯吱〃一声,重新关上。
卫衍瞬间手脚僵硬,心底冒上来一阵寒意,失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慢慢转过来,俯下身体。
到此时,他终于明白皇帝陛下刚才说的那句话的真正用意。
他以为惩罚是〃疼爱〃,却没料到这次的重点是〃好好清洗〃。
原也是,皇帝陛下的〃疼爱〃就过程而言也许是炼狱,但就结果而言,却是真真确确的〃疼爱〃。而且之所以把过程视作炼狱,也仅仅是由于他清醒时不甘愿的缘故,一旦神智被肉欲的快感占据,那些不甘愿也就跑到了九霄云外,身体背叛理智,为了得到更多的欢愉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没有做过。这些,他清醒时不敢回忆也不堪回忆,但并不等于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这深宫之中,为了争夺这份〃疼爱〃,什么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血腥杀戮没有发生过,就算他再对这份〃疼爱〃避之惟恐不及,在皇帝陛下眼里,这也不会算是惩罚。
那么,真正的惩罚就是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
怎么可能忘记,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切?不过是过去数日,以为不去回忆,就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眼看着明黄的鞋面离他越来越近,脑中掠过刚才看到的长几上的那些用具,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向那扇门望去。
〃朕以为卿是个聪明人。〃景帝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动作,淡淡的提点了一句。言下之意就是聪明人不该去做根本没有可能的尝试,聪明人自然也应该避免让自己因为做同一件傻事而被第二次惩罚。
跪在地上的人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终还是驯服的垂下头去。
冷?还是害怕?景帝沉吟片刻,又见他是跪在青石地上,不想继续在这上面打转,命他除了衣物去里面的隔间跪好,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除去。
隔间的顶、四壁及地上均用上好的松木铺就,一边是拢着炭火的火盆,靠火盆的另一边摆着盥洗用的澡盆木桶等用具,剩下的那两边则靠墙做了两排长椅。
景帝选了趁手的用具端着红木托盘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好了,前额着地,手掌平放在头两侧,腰下沉,两腿张开,臀部高高翘起,姿势很标准。景帝想起上次教他摆出这个姿势时倒稍微花了一点时间,现在看来教导的成效还不错。
在他身后的长椅上坐下,先取了脂膏做润滑,羞涩的入口只稍作矜持便在脂膏的帮助下放松下来,偶尔曲起关节转动,还能听到那人用鼻音发出的闷哼声。直到手指进出顺滑后景帝才停下来,然后拿起盘中的牛皮袋。当牛皮袋上的细尖嘴进入时明显可以感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阻力增大。
〃放松。〃在臀上拍打一下作为警诫,景帝继续推进,到了尖嘴的根部才停下。挤压牛皮袋,将里面的温水全部送进他的体内,最后用个头细根粗的玉势塞住入口才算大功告成。
等到将他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景帝微微皱了下眉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把将他的脑袋按在他胯下。
〃该怎么做,朕教过卿了。〃
卫衍没动。
沉睡的巨物在他的脸颊边横着,紧贴在肌肤上甚至还能感觉得到上面的脉动。不知道是害怕它勃发怒张后带来的痛苦,还是因为体内肆虐的水流造成的迟钝,一时卫衍自己也说不清,反正他就是没动。
但是皇帝显然会错了意,以为他是由于不服而抗命。
〃闹市纵行,马踏幼童。这般飞扬跋扈,卿觉得自己不该罚?〃上头传来皇帝清冷的声音。
御史弹劾官员,若查明属实,或降职或罚薪或杀或流自有国法律令定罪,皇帝这样的处罚算什么?
皇帝不提也罢,提了这个,卫衍当然不能动。
〃卫家能让太后为你出头,果然是好本事,不过卫家以为有了太后做倚仗,朕就不敢动你,那就是笑话。〃卫衍无言的抗拒让景帝怒意再次上升,而卫衍那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眼神更是让他不爽。
景帝捏紧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拭了拭他额头不时渗出的汗,突然笑起来,很是恶意的笑容:
〃卿莫不是忘了该怎么做,没关系,朕再重头教一遍。〃
这话让跪着的人立即面无血色,迟疑片刻终还是低头张嘴含进去。
卫衍的口技还是没有进步,这是景帝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得出的结论。做得太少的缘故吧,以后不妨多做做,眯着眼这么一想,就释怀了。
算了,在没练好之前先不忙着用,再过了一盏茶,景帝宣告放弃。舌头不会用,牙齿不时磕到,想来要做大量练习才能娴熟呢。
〃去排出来,洗干净后过来。〃上面不堪用,只好凑合着用下面了,反正下面用起来也还算是舒服。
不过这上面该怎么练呢,在等的时候景帝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他自己是不愿给他做练习用的,难道要让内务府负责此事?
本朝自开国以来,多位先祖在享乐之道上并不拘于男女,故大内深宫自有一套调教侍童娈宠的规矩,内务府更有专门的内侍负责教习之事。
宫中规矩繁多,后妃侍奉前尚有教习嬷嬷教导,何况侍童娈宠之流,更是需要严加调教以后才敢进上。而且侍童娈宠不同于后妃,事前清洗事后清理日常保养诸如此类皆有一定规矩并有专人负责监督执行,若认真起来可有得他苦头吃呢。景帝拥过刚清洗干净靠过来的人亲了亲,算了,真让内务府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折腾你朕可不喜欢,以后有时间朕再慢慢教吧。
第四章逼迫
当皇帝终于肯大发慈悲放过他让他去洗干净的时候卫衍禁不住松了口气,霎那间心头甚至隐隐浮现一丝感激之意,蓦然意识到后才发现这是多么的可笑。
只因为本来可能会有更多折磨,皇帝突然大发善心表示到此为止,他就有了感激之意,浑然忘记这些折磨无论是多是少本不该是他受的。世事荒谬至此,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想是这样想,但是当时的感激之意,却是真真确确的从心头涌现,并无半点作伪之处。
或许,在身体被毁坏的时候脑子也被毁坏了吧。
或许,只是那次的教训太过惨烈了吧。
卫衍隐隐的想起那次,也是在这间庑房中,他被皇帝陛下亲自教导该如何守皇家的规矩。起因,是在皇帝陛下准备再次宠幸他的时候他不让伺候他清洗的内侍们近身,甚至妄想逃离这间庑房。然后,皇帝陛下出现了,然后,他便开始用身体一遍遍的体会何谓〃三洗一润〃以及该如何趴在皇帝陛下的脚边用身体用言语向皇帝陛下哀求。
从入夜到天明,每隔二刻钟体内换一次东西,三遍清水一遍兰汤如此反复永无止境。换完以后则需忍着腹内的绞痛额上的冷汗,跪在皇帝陛下的脚边学习那些他该遵守的规矩。如何坐,如何跪,如何扭腰,如何摆臀当然还有如何哀求。他所有的一切,在那个夜晚在这间庑房中被一点点碾成粉碎。
到最后,他痛得已神智不清,无论皇帝陛下说什么都肯照做,并且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自讨苦吃不肯让内侍服侍他。那些事,再难堪,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况他被赐药后昏睡过去的那晚肯定什么都被做过了,再抱着那些无谓的羞耻感到底有什么意义?
后来天明时,皇帝陛下抱起已经没有力气动弹瘫倒在地的他,许诺只要他以后肯乖乖听话,就不会让内侍碰他,也不用他去守什么〃三洗一润〃的规矩以及这个那个的规矩,记得他当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并且隐约有些感激。
天威难测,莫过于此。
恩威兼施,亦莫过于此。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已经被弄坏了吧。到如今,自然是越来越坏了。
卫衍一边回忆,一边走上前去,分开双腿,跨坐在皇帝的膝上。
皇帝的吻在他的额上脸颊上细细落下,最后,落在他的唇上。底下当然也没有闲着,沾了御用脂膏的手指早就开始在他的体内肆虐。
呼吸渐渐紊乱,酥麻的感觉一圈圈从身体内部向外扩散,很快,就会没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卫衍注意到皇帝的眼眸在瞬间更亮,那里面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一般耀眼。然后,怒张的硬物顶在隐秘处,开始执拗的向里面挺进。
开始前的润滑再多,平时这事做得再熟,男人的那里毕竟不是天生的交欢所在,初初进入时的疼痛不管做了多少次始终难免。
卫衍微微皱眉,忍耐着身体被慢慢撑开的胀痛感。
〃乖,放松些。〃景帝亲了亲他的眉角,神情很温柔,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半分放松。通常宠幸他都是在床上,这个地方这个姿势很少用,卫衍他难免有些紧张,身体崩得太紧,让他的进入很不易,费了番力气才全部进去。
〃看着朕。〃
耳边传来皇帝陛下的命令声,卫衍略微迟疑,终还是费力的睁开眼,努力正视眼前的人。
这种时候,从来不允许闭眼逃避。身体不允许逃避,被强硬的进入,满满的撑开,每一份触感每一份痛楚每一份欢愉都确确实实的提醒着他他在被占有被享用的事实;心里更是不允许逃避,被勒令睁眼,被勒令看他,只是要在他的心里面刻上深深的印痕,只是要告诉他现在占有他享用他身体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侍奉经年的君王。
为什么?
公卿之子成为君王榻上的玩物,虽说传出去太过荒唐无度,有碍君王的声名,但在这深宫大内也并不是很罕见的事情,最后不过是多几条冤魂而已。在这巍巍宫墙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冤魂。
但是为什么是他?
他并无倾国之貌,亦无巧言辩辞,更不擅诗词书画,于床事上也是生涩,到底为什么会入了君王的眼而引来眼前的祸事?
到底是为了什么?
体内灼热的硬物因为体位的关系进入的很深。浅浅的退出,再凶猛的深入,一下又一下似乎永远没有停息的时候,紧紧扣在腰上的手杜绝了任何逃避的可能,除了承受,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想握紧手掌忍耐,他说,松开,他说,不准。
想咬紧牙关忍耐,他说,松开,他说,不准。
身体上脑子里早就清楚的记住了犯了他那些不准后会遭受的残酷对待,根本不敢有违抗的行为。
拼命忍耐最后依然是忍无可忍。沉重的喘息声最终被逼得变了调,献媚似的呻吟声和细细的啜泣声夹杂在肉体的撞击声中,让卫衍渐渐红了眼。
眼前蒙上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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