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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情 (恶德馆之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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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柳研宸忐忑不安地搬进‘恶德馆’
据说这栋宿舍向来不受道德约束
他决定要向未曾谋面的室友询问种种骇人传闻的虚实
以绝美容貌、浪荡作风闻名校园的‘恶德公子’
陆雁擎是他的室友?
看似纤细柔弱的他第一句开场白竟是问他想‘做’吗!?
接着倏然将他按压在床、褪尽衣物,煽情的挑逗他
令他仅存的理智也完全被激|情吞噬。。。。。。
楔子
血湮没我身体呜咽的是冰冷的心拒绝落泪不懂悔恨只能游戏厌倦了猜心与追逐真情只是虚伪的替身厌情是死去的爱情的名想想‘你爱我吗?’冷夜里,在一间没开灯的双人寝室内,很突然地,传来悠然轻叹般的声音;声音里带着的不仅是无奈,还有更多更多的绝望和一丝丝的希冀。年纪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少年,手持闪着冷光的刀子,几近疯狂又似哀求地对着眼前稍呈稚气的少年问道。稚气少年没有回应,以毫无表情而疑惑的眼神冷静地看着持刀少年。
‘秦,我爱的只有你一个.我会把雁擎甩掉,爸妈那边我也会应付的,你爱我好吗?’在被唤作秦的稚气少年那冷淡的眸光注视下,持刀少年的语音逐渐变得微弱。
看着眼前之人悲恸欲绝的模样,秦戒以不解的眸光回视着。
‘哥哥……’秦戒试着唤了声,却没有得到他哥哥──高霖的回应。对于高霖,秦戒很难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们的关系仅止于同一个母亲,他和高霖甚至未曾一起生活过。一直到上了国中,秦戒才初次见到高霖;依秦戒冷漠的性子,此时此刻肯唤他一声哥哥,已经是相当难能可贵了。
‘对你而言,我只是哥哥吗?’高霖抬起低垂的眼睛,眸底的绝望不断加深后,形成一种诡谲奇异的迷离。夜,很深很深。天空里没有半颗星子,更见不到月亮。山区特有的冷寂空气,围绕着房间里的两人,还有呆立在房外的他……一直到后来,陆雁擎都很讶异他为何会注意到天色,每一次他的周遭若发生什么事时,他一定会用天色当作日记,忠实地记下每一天的天空。
‘嗯。’在静得可怖的夜里,秦戒那微弱如呼吸的回答,清晰地、重重地击向高霖。
那紧抿着的唇,嘴里透出声音,没有丝毫的迟疑,唯一透露的仅是不解。秦戒只是不懂,高霖明明和陆雁擎出双入对,为什么会说爱他?他们只是兄弟啊,兄弟是不能相恋的。
‘你不爱雁擎吗?’秦戒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夏日流动的空气,令人几乎听闻不到。
‘如果不是得不到你,我何必找个替身!’高霖的语调像足了哭泣,上扬的尾听到最后的两个字,站在门外的陆雁擎,直觉地伸手掩住鼻口和呼吸,紧紧地压住,仿佛一放开,尖叫声便会从他口中窜出。替身?!默默地,陆雁擎在心底反覆的想着这个名词,隐忍着呼吸,他的心口却不觉得痛楚,只是指尖难受得有些麻木。还记得国一初入仁德中学时,他是怎么仰望着高霖休长的身材,等待着他的微笑;又是如何在高霖柔情和霸道交错的攻势下,迅速地交出了感情和贞操。陆雁擎一直以为高霖是爱着他的,高霖一直面带微笑地容忍他的霸道,容忍他孩子气重、毫不温柔的一切行为。从他们相恋开始,他名义上和秦戒同寝,却一直和高霖同住在高霖的单人房里。两年多的时光里,陆雁擎连寒暑假也鲜少回家,把握每一刻能和高霖相聚的时刻,连一丁点的时间也不浪费,只希望能永远和高霖在一起。他竟从没发觉高霖真正的心思,他一直以为他们是相爱的。可笑的是,这一切只是以为。一切,竟都是以为……淡淡地,陆雁擎的唇角绽开了一抹冷笑,一如春花般美艳的笑,却在瞬间被残留的冬雪给冻僵。
‘你真的不爱我……’陆雁擎听见高霖的低喃声,背对着陆雁擎的高霖,对着秦戒淡笑着。陆雁擎只看到秦戒轻微地努动嘴角,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满天的血,遮覆了他的眼。陆雁擎冲向前去,一把扶住将倒的高霖。从喉咙断裂处,他还清楚地看得到青冷的刀光。鲜血不断地涌出体外,涌到他的身上,染满了他和高霖的身躯,而秦戒只是默默地站立在原地。高霖的眸光仍然追寻着秦戒,而秦戒依然无言。陆雁擎张大了口,试着想喊出什么,表达他心底的愤怒、痛楚及失措的情绪。
猛深吸了口气,陆雁擎忽地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暮景,有几分恍惚。他眯着眼看了良久眼前熟悉的景色,景色虽然熟悉,他却还未回过神来。
‘你醒来了啊。’当陆雁擎还在犹疑当中,一道暖暖而略微低沉的声音,温和地传了过来。呈现在陆雁擎眼前的笑脸虽然陌生,却带著令人怀念的阳光气息。
‘嗯。’陆雁擎无意识地应了声,才发现手里紧抓着一件体育服的外套。再度望着极为熟悉的景色,陆雁擎才慢慢认出自己身处在恶德馆前面的草坪。是梦……看着眼前的景致,陆雁擎暗暗地在心底重述这两个字,从那天开始,几乎每次入睡后,他都要对自己一再的提醒,才能抑止住冲去找寻高霖的冲动。此时是暮秋……离孟夏才短短数月,他到现在都还忘不掉高霖自刎时的情景。忘不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忘得掉!这一辈子,他大概都会在梦境里永无止境地回忆那一夜的情景;直到有一天,他变成别人的回忆为止。
‘因为天气变冷了,所以我才帮你加了件衣服。’见陆雁擎抓着衣服怔仲着,少年带着阳光般的笑脸解释道。听见声音,陆雁擎才徐缓回神,看着眼神和高霖截然不同而充满阳光般的笑脸,他怔仲了,有一种他不曾知晓的感觉开始在体内跳动。那是从他看着高霖的遗体被推入火里后,就不曾再感触到的一种感受。或者说,在高霖说不爱他的时候,就已消失的感觉吧!陆雁擎原本想开口道谢,试着发声的瞬问,才发觉干涩的喉咙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把外套还给我。’柳研宸客气地说,嘴边还带着点笑容,亦是一种属于阳光的暖意。听到柳研宸提到外套二字,才猛一低头,看着体育外套上清晰锈着的名字──柳研宸。默默地将那三个字印人心底,陆雁擎毫不眷恋地交还了外套。在递交的瞬间、他的指尖微微地触到柳研宸暖暖的手掌。陆雁擎依然无言,用着微带迷惑的眼眸看向柳研宸,他不懂此刻在他心底流窜着的意念是什么?那是不同于他对高霖的仰慕,更不同于那些只是玩玩的学长们。
‘我先走了。’略微举高了手向陆雁擎示意,柳研宸在展露一个顽皮的笑容后,快速消失在地平线的彼端。看着远处黑茫茫的一点,陆雁擎不自觉地举起手来,将方才接触过的地方放在唇边,就像间接的吻……最初的不明白,在陆雁擎日后不自觉地追踪柳研宸的消息后,化为了理解和体会。他明白的,他爱上柳研宸了。爱上那份阳光般的感觉……只是为什么,他觉得好不安,仿佛一眨眼,他和柳研宸就会结束,翻过青春的那一页后,他们就会快速地走向分离。从未开始,就已结束。
第一章
暮夏私立仁德中学,是一所位于某大都会郊区完全住校制的男子中学。既然名为中学,自然有国中部和高中部之分。私立仁德中学,根据历年来的数据显示,仁德中学国中部升学率为全台数一数,而直升制的高中部,直升班的升学率更高达百份之九十。重点并不在升学,而是在男子高中最引人遐思的男子宿舍。因为升学率高,仁德中学自然吸引了不少名人之子前来就读,家长的荷包够满,自然希望心头肉在校住得奸,所以仁德中学的宿舍豪华的程度,着实令校外人士啧啧称奇、艳羡不已。
仁德中学的宿舍共有两幢,分别坐落在校区的南北两端,收纳全部的学生和敦职员的,是位于南端的第一宿舍育仁馆,这幢已有奸几年历史的建筑物,虽然住起来依然舒服:但和第二宿舍育德馆相比,简直就像汽车旅馆和五星级饭店之别。
是的,第二宿舍育德馆,除了极少数的国中和高一生外,只有高二、三生才有资格住入。那些极少数的特殊学生,也就是全学年前三名的学生:国中部九名、高一三名,除了这十二人外,其他的人皆为高二、高三生。当然啦!育德馆之所以成为传奇,靠的不只是豪华的设备,最重要的一点是”仁德中学鼎鼎大名的高中学生会会长。和台湾一般高中相同,学生会会长没有任何实权,仅是有着美丽的名称。只不过由多年前开始,高中部学生会会长,多了一项也是唯一的任务,就是第二宿舍育德馆的舍监。舍监,听起来没什么,不过试想熄灯时间自己订,外出许可不用写,房间安排只要贿赂舍监,除了限定名额的单人房外,想跟谁睡,差不多都可以。如此一来,舍监的权力就变得很大了。
不过除了舍监的职权外,还有一件事让第二宿舍变成今天的‘恶德馆’。恶,厌恶也。德,道德。
恶德馆,意谓厌恶道德是也。简单的说,在恶德馆中,是找不到何谓道德的。有的学生一入夜便集体到市区买淫,有的则就地取材,和同在一处学习的人,发展出一段不纯之恋。在这个馆中,有人适应不良,没多久就申请搬出恶德馆,宁可住在设备差一点的育仁馆中。当然要申请搬出恶德馆不难,难的是怎么进来,且保持着不被踢出去。既然有人适应不良,自然有人想赖着不出去。恶德馆成立之初,为了避免这种赖着不走的情况,就立下了不收留级生的规定。因此,能住进恶德馆的人,成绩自然不会太差。最教人拍案称奇的是,还有人为了争取留在恶德馆中的居住权,更加倍努力用功,有了近在眼前的用功目标,仁德高中的升学率,从创校以来就是只升不降;恶德馆的存在,自然是一届一届流传下来,没有人想废除。
在恶德馆中,除了伟大的舍监外,更有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势力,而这一些特殊份子当中,有个人是全恶德馆的人都想碰却又不敢碰的。‘陆雁擎’这三个字,是全恶德馆的人都知道的。除了他常和刚上任的学生会会长秦戒两人一同出入外,他更以美貌和邪佞闻名。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只要有人敢来邀请他,他几乎不会拒绝。只是大家都知道,陆雁擎不拒绝邀请,并不代表他好欺负。若有人没事惹到他,不用多久,那个人一定很快就会自动申请搬出恶德馆。而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和秦戒知道。
陆雁擎,美则美矣,但很邪恶。
*********
而此时此刻,在暑假中的某一天,恶德馆中权势最大的两个人,正在学生会会长办公室中,商量下学期的住宿分配表。
每年的这个时候,当届的学生会长,总是会在辅导课后留在校内,以便准备下学期的事物,和最重要的住宿分配表。秦戒当然不会是个例外。
‘提出申请想和你同宿的人,多到我都快记不住了。’敲着键盘输入下学期的住宿分配表,秦戒噙着浅浅笑意说道。
而陆雁擎,背对着秦戒看向窗外。看着与屋内截然不同,炙热夏天的阳光,他忽地想起一张阳光般的笑颜。
‘怎么可能?谁都知道我们鼎鼎大名的气秦皇乙殿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全校师生的名字都被你收编入脑中了。’陆雁擎面无表情地说道。
认识至今,他还没见秦戒忘记过谁的名字。秦戒说申请想和他同住的人多到他快记不住,那未免也说得太夸张了。
去年一年间,他和秦戒两人已经名闻全仁德中学,谁都知道秦戒在平静表情下那不可侵犯的权势,于是为他取了个言简意深的外号——秦皇。
秦皇,也就是秦始皇的简称。
而陆雁擎,因为是恶德馆内最邪恶的人,于是被冠上了‘恶德公子’四字。
‘恶德’二字的涵义和恶德馆相同,而公子的封号,则是因为陆雁擎出身富贵。当然,也是因为环绕在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符合这个名号。
‘那么,你希望我接受谁的贿赂?’秦戒没察觉到陆雁擎心境上的变化。
‘谁都奸,看你喜欢哪样贿赂品。’陆雁擎无所谓地答道,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唇角犹挂着笑。
去年,因为成绩优异而得到住进恶德馆权利的陆雁擎,凭着他身体上的优势和性格上的主动,将同寝的高三学长‘服侍’得差点考不上大学。
但是,今年想和陆雁擎同寝的人却有增无减,大家都抱着宁可考不上大学,也想和陆雁擎一试的心态。虽说恶德公子是有名的来者不拒,去者不留。但若非被排上和他同寝室,否则还是得排上半天队。
站在学生会长的角度,秦戒并不同意大家这么做,但这不代表他反对。相反的,陆雁擎要怎么做,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一年了。’没来由的,陆雁擎看着窗外轻声道。
一年前的夜里,高霖在他们面前自尽。陆雁擎至今依然无法忘记,那夜的情景他至今仍会梦见,只是梦境的最后,再也不是一片血红,而是被柳研宸染有阳光气息的笑靥取代。
可是他忘不掉,那一夜在众人赶到他们身边时,秦戒眼里的无情,还有他那句冷漠的‘功课压力吧!’。
陆雁擎无法原谅秦戒为了名誉而不将高霖真正的死因公开,无法原谅……所以他们不是朋友,秦戒照顾他也只是因为觉得亏欠、负了他,而他却是因为高霖的遗言。高霖都说了不爱他,他却还傻傻地遵从着高霖的话。
‘是啊。’秦戒随口回应。提到这个话题,他微微地颤动了下,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在一声不具意义的回答后,快速地敲击键盘输入资料。
‘我却觉得过了好久。’陆雁擎叹了口气,瞬间又轻讽地笑了起来。
‘我也是。’秦戒悄声道。
想想也才过了一年多,可是他却觉得好久好久了,久得像是他童年时发生的事,记忆里的色彩还很鲜明,对话和人物的面孔表情却都已模糊。
但感觉却抹不去,时间像是失去了它应有的效力,其余的一切都还留存着。
‘是啊,明明才一年,却像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一样,时时刻刻都可能想起,可是又想不起来确切发生了什么事。’
陆雁擎淡淡的语音在空气里消失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后,秦戒才轻启唇齿,吐出冰寒的话语。
‘不然,我帮你安排单人房。’秦戒饮起了笑靥,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荡着,听不出任何关心的意味,说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关心话语。
秦戒知道陆雁擎一直恨他,不是因为高霖爱的是他而非陆雁擎,而是因为他隐瞒了高霖真正的死因,那会玷污了高霖的感情。
‘背德又怎么样?高霖的感情是真挚的!’陆雁擎曾经这样向他吼过,而自己没有回应,只是一迳地漠然以对。
对于感情,他答不出来,他只是依着常规行事,依着世俗的观念做罢了。
虽然这里是恶德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其内的人,彼此之间有着什么情事,可是知道和明说不同,一旦明说了,恶德馆、高家和他们两个,都不能再有平静,‘不用麻烦了,我今年成绩没有奸到能住单人房的地步。’
陆雁擎看着远方绿油油的大树,再度想起去年秋天在树下与柳研宸的邂逅,嘴角又漾开了一抹笑。只要有柳研宸的存在,他就能忘记高霖,再不想起。
‘可以安排。’
已不是第一年住在恶德馆,要怎么将陆雁擎排入单人房,秦戒又怎么不知道。
每年总有几个学生,因为适应不良而逃出恶德馆,空下来的房间,除了被学生会会长‘适当’应用外,有时也让关系不错的国中生住入。因为恶德馆的一切皆由学生自理,师长自然不会千涉。
秦戒就曾因为这样,国一时由高霖安排住进了恶德馆,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不用了,反正我和谁同寝都无所谓。’陆雁擎的声音带着一点无所谓。
‘若照我说,那不如用投标的,谁出得多,就让谁跟你同寝室。’秦戒停下手边的工作,微微叹息地对着陆雁擎说道。
看着电脑萤幕里映着的陆雁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又怎么会猜不到,陆雁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奸啊!’陆雁擎淡然一笑后,转过身来看着秦戒,眸光里找不出方才依恋的神采。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只有邪意,仿佛他真的都无所请一般。
‘你就说吧!如果你心底真的没有人选,早些我就会开放竞标了,又何必拖到现在。’
秦戒凝视着萤幕中的陆雁擎,语带包容地笑了。
‘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陆雁擎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脸,想藉着指触,找到一点秦戒会发现的理由。
‘我很少见你笑,但这阵子只要提到房间分配的问题,你的嘴角总是带着笑意,可见是想到某个人了。’秦戒淡笑了下,知道陆雁擎和他一样,不习惯被人察觉出真正的心思。
听见秦戒的话,陆雁擎的身躯微微一僵,瞬间又无可奈何地笑开,他没想到自己的态度这么明显,而脑海里那个人的笑脸又再度浮上心头。
陆雁擎略低下头,轻声地开了口:‘柳研宸……’
秦戒在叹息声后听见了一个名字,发声的同时,陆雁擎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就像只要呼唤那个名字,陆雁擎最深沉处的心绪就会泄露般。
乍闻其名,秦戒即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属于男性的平凡脸孔,转而想到此人的经历和家世,他不由得一怔。
‘为什么是他?’秦戒不能理解,恶德馆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陆雁擎偏偏选中平凡的柳研宸当他的室友。
‘爱情是没有道理的。’说话的时候,陆雁擎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虽然极细微,但却充满了幸福。
他是喜欢柳研宸的,是他先喜欢上柳研宸的,虽然还谈不上如痴如狂,但也足以让他永生不忘。
‘好吧,感情是自由的。你想要哪个房间?’轻叹了口气,秦戒没有追问的意思,感情是自由且他又不是陆雁擎的什么人,他没有资格过问陆雁擎的感情去向。
‘静一点的……’
不意外秦戒的反应,而陆雁擎仅是笑笑。这段感情,打从一开始就控制在他手中。
*********
开学的那天,不令人意外的是个好天气。无云的天空染上一片湛蓝,淡金黄|色的太阳,炙热地散发着光度。
这是八月底的某一日,仁德中学为了不妨碍大家的行程,从多年前就将开学典礼改在下午举行:一整个上午,则让学生们完成搬人新宿舍的种种事宜。
黄昏时分,当所有人还被冗长的开学典礼、注册、领书等等杂事拖住时,陆雁擎则一个人站在恶德馆三楼的楼梯间,他含着微笑,看着那日渐西落的圆太阳,与所有被洒上橘红色光芒的景物。
不是第一次开学,厌倦那些无聊程序的陆雁擎早就让秦戒名义上派给他个任务,以便留在恶德馆中。
还未开学,就住在恶德馆中的陆雁擎,自然不需要花时间整理随身物品,但他又不想立即和柳研宸见面,只好躲迷藏似的逃离寝室。
在图书馆混过了上午,趁着所有人都参加开学典礼时,他一人溜到校外解决午餐。现在,早用过餐的陆雁擎,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什么也不想。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去,秋风吹拂着,四周静默得令人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仁德中学里,不乏有钱人家的子弟,当然他和秦戒也是。
尤其是秦戒,不但家世吓人,更因为他甫出生就由母亲独自抚养,跟着母亲的他,不知是外祖父心里的补偿作用或是其他因素,零用钱的额度比起同年龄的人,更是多了数倍。
也就是因为这样,五年前住进恶德馆时,秦成就依着自己的喜好,在恶德馆旁种植了大量的树木,更植上草皮。今年是他们住进恶德馆的第五年,恶德馆的四周也已构成了一幅山林景致,任谁也想不到五年前,恶德馆旁只有三、四棵树,连花坛都没有呢!
看着眼前的景色,陆雁擎不由得叹了口气,转瞬间却又笑了起来。
那个人也十分喜欢花草吧!奸几次看见他在花坛边看着大波斯菊发呆,还会呆呆地对着花朵说话。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想起柳研宸当时的模样,陆雁擎又不由自主地展开笑靥。
想来柳研宸还不知道他的新室友是谁吧!他刚刚进房看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柳研宸已将所有的物品放置整齐;甚至还放了一盒见面礼在他的床位上。
陆雁擎没有将礼物拆封,仅是拿起来上下摇了摇,确定一下礼物的内容,又随手将它放回原处。看那个重量和大小,以及依柳研宸的个性判断,不难猜出那是台掌中型电子游乐器,如果没猜错,应该还附了两张游戏卡。
想到这里,陆雁擎不禁又笑了起来。正常高二的男生都应该是这样的吗?满脑子花花公子、阁楼杂志的,要不然就是GAME一类的事物。像他这样早早玩过女人,更习惯男人的高二生,在他们眼中或者只能叫作异类。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特别喜欢不受道德约束的恶德馆,才能获得恶德公子之名。
而柳研宸,似乎就像是会逃出恶德馆的人,纯洁不世故,完完全全是普通高中生的模样。只是不知该说他幸运或是倒楣,竟被他恶德公子看上,注定得染上尘埃,再不复初时的纯洁。想着想着,他冷冷地笑了起来。
可是他爱的,就是柳研宸的无染、阳光和天真,每一项每一项,他早就失去的东西,都可以在柳研宸身上再度看到。甚至包括怯懦,他都爱。
可是,等到柳研宸觉得男人比女人更好,觉得世间道德都是无理时,他就可以不爱了吗?等到柳研宸失去身上原有的特质后,他就不会爱柳研宸了吧?
他是雁擎——厌情。
他讨厌动情,更讨厌爱情这个玩意儿,更何况今天是他主动爱上一个人。
这份感情,既然由他开始,自然该由他扼杀。
‘啊!’
才在思维间,陆雁擎的背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呼。他没有回头,光凭那短促的声音,他就能知道来者是何人。被惊醒的同时,陆雁擎抬头望了望暗黑的天色,没想到他这一站,竞已由日落站到了黑夜。
‘抱歉,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低沉而爽朗的声调里,有着自然不做作的歉意。
刚用完餐的柳研宸才听说了关于恶德馆的种种传闻,正边走边考虑要不要申请搬回育仁馆时,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窗边有个黑影,低呼了声才看清楚那是个人。
‘没关系。’陆雁擎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着玻璃窗上映着的身形,心中微微地泛起爱恋。来者是柳研宸,是他所喜欢的人。
‘住这区的人好像不太多。’柳研宸抓了抓头,有几分尴尬地想提起一点话题聊聊,却老实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较得体。
柳研宸在黑暗中看了半天,仍看不出背对着他的人是谁。明明那身影是熟悉的,但他仍无法在脑海中描绘出正确的样貌来。
‘是啊。’陆雁擎懒懒地答道,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
只是听着柳研宸的话,他便不由得泛起狡猞的笑靥。住这区的人当然少,这区不但房间少,秦戒更将所有可能申请退宿的人,都排到这区了。今天才刚开学,他们房间的左右两间,就已空了下来。
夜风吹得星空更加清冷,奸像星子们也冷得想找个地方躲藏一样,今夜的天空,显得特别暗黑。
‘我先上去了,对不起。’柳研宸有礼地向陆雁擎点了点头,也不管背对他的人有什么反应,随即转身走开。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话题好聊,柳研宸干脆放弃,礼貌地告知对方自己回房的打算,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看着柳研宸离去的背影,陆雁擎的嘴角漾起了一抹邪意极重的微笑。
今晚后,柳研宸会是他的……从今以后,柳研宸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忘了有个人叫陆雁擎。
不过,也只是曾经。
因为陆雁擎,始终是厌情,不会留恋任何人,哪怕是他先爱上的也一样。
一边这样想着,陆雁擎跟在柳研宸身后,带着淫魅的笑靥,走入了寝室。
第二章
孟秋柳研宸一面擦着湿涤涤的短发,一面由浴室中走出来。
以豪华著称的恶德馆,其内每个房间,都附有卫浴设备。刚刚一进房间,柳研宸马上利用了这项设备,痛快地洗了个澡。
虽说饭后洗澡对消化不好,但累了一整天,全身又脏又臭的他,早管不了这么多。何况以前洗个澡要和大伙儿排半天队,现在好不容易能想洗就洗,热水还二十四小时供应,他不利用就太浪费了。
在浴室里消磨了半天,还喷了新买的古龙水。此刻柳研宸却带着几分后悔地走出浴室,真是的,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喷古龙水喷给谁闻啊?
虽然说在恶德馆里,Xing爱玩乐的事都不算什么,但今天才第一天,怎么可能就有人要来跟他玩亲亲,他居然怕得跟什么似的,连私|处都奸奸清洁过了。
一面不满地嘟哝着,柳研宸一面走出浴室。看着另一侧空荡荡的床位,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见过室友。
早上他来的时候,看见一侧的床铺已放齐物品,虽然有点讶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和他同寝的人大概是位学长。
恶德馆内的房间分配,全凭秦皇的喜奸而定,就算他和学长同寝,也没什么好讶异的。且这区的人数奸像比较少,让被恶德馆之名吓得半死的他,也能够安心地住下去。
虽然恶德馆名声不够好,但是设备实在棒得没话说,没有固定熄灯时间,外出不用报备。如果它没有‘进入此馆者,都会被男人玩。’的传说,光凭这些,就足以让柳研宸不想离开。
想到此,柳研宸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和他同寝的人应是学长,那个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问学长不就知道了。
豁然开朗的柳研宸,不由得扬起头绽开笑容,只是还未笑出声,眼角余光就瞄到书桌前的身影。
顺着衣角往上看,没有他所预期的成熟,但是那张带着邪笑而美丽万分的脸他认得。
不!应该说全仁德中学高中部的人都认得。
陆雁擎,恶德馆的两大名人之一,素有恶德公子之称。据说胆敢惹到他的人,不乖乖申请离开恶德馆,不出一星期就会自动休学。想到那骇人的传闻,柳研宸的脸色开始泛出青白,不会吧,他跟陆雁擎同寝?
‘你……’惊叫了声,柳研宸张大了口,看着陆雁擎的容颜,不禁有些呆滞。
他认得陆雁擎,但不曾在近处细看过这张让全恶德馆为之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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