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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魔盒(下半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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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埃塞罗丝点头,然后慢慢的侧过头看住他,“但是我没想到在帮了他以后,却反而被他耍了一把。。。。。。他脱离了劳伦斯。”

  承着埃塞罗丝的目光,范允承没有答话。以前就说过,杨劭在那个时候放弃一切脱离劳伦斯,并不是明智之举,原因之一是他那位虎视眈眈,被重重创了面子和自尊的大哥,原因之二,便是眼前的这位埃塞罗丝。

  踏进了土匪窝,和土匪头子作了协议,却又在得了好处后中途毁约,不管原因为何,都是在玩命。

  埃塞罗丝没有收回视线,笔直的目光如钩子一般分分锐利。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变的沉重,看不见摸不着的某些东西将空气加压的如同铁块,连半口也吸不进肺里,莫名的窒息感。

  单纯的对视,逐渐凝固成了阴冷戾气的对峙。

  死寂中,一片干枯的叶子从枝头悄悄滑落,打着旋飘到泥土上,空气中泛起一波小小的气流。

  埃塞罗丝忽然笑了。

  果然够胆,在这样的重压下,连半分颜色都不曾变过。杨劭护的如此紧的,竟是这么一头狼,有必要么?或者。。。。。。不是护,而是锁?

  收起无谓的猜测,撤去重重的压力,埃塞罗丝若无其事的开口接上方才的话题。

  “当然,杨劭很聪明,极其的聪明,心够狠手也辣,甚至他明摆着在耍我这件事,也一样做的磊磊落落,因为他清楚他的够胆只会让我更欣赏他,毕竟这个世上敢耍我的人,可是五个手指就数的过来的。但,我毕竟是个生意人,蚀本可是大忌。所以我要他来我这里,为我所用。”埃塞罗丝忽然叹口气,温和的眼底划过某种犀利的冷蓝,“我认为这很公平,没想到他却死活不肯。”

  想必这头老狐狸该摊牌了。

  范允承随意一笑,顺口敷衍:“我不是个好的说客,但我会试着去劝劝他的。”

  来吧,让我看看,你大费周折的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希望理由足够让我惊喜,毕竟我已经容忍你这样对我试探估价了,不是么?

  “其实我今天来,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倘若说服不了杨劭也不要紧——”定定看向范允承,埃塞罗丝慢慢说道:“你,可以代替他。”

  我——代替杨劭?黑眸深处在一秒间的微凝之后,随即舒缓下来。老狐狸算盘倒是打的“噼啪”作响,总之绝不空手就是了。

  埃塞罗丝轻轻一摆手,“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好好考虑一段时间。总之,我不想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还有你们的亲人,比如杨劭一心想要护着的、曾经的劳伦斯夫人。。。。。。”微妙的停顿间,包含了一种刻意传达的信息,走向范允承,擦身而过之时,他的手搭上范允承的肩膀,微微施压,警戒和劝诱,“总之,我等着你或杨劭的好消息。”

  鞋子踩在落叶上,细碎的破裂声中,脚步声渐渐远去。

  范允承转身,在埃塞罗丝身后,凝视片刻,静静的点燃一根烟。

  埃塞罗丝找他的理由——惊倒是惊了,喜则是没有。

  劳伦斯夫人啊。。。。。。真是糟糕。

  对一肚子邪水的杨劭来说,他的大哥或埃塞罗丝都算不上是多头疼的问题,哪怕他们彼此之间联手也一样。能斗则斗,真斗不下去了,换个身份,浪迹天涯,杨劭这个人总能找到若干条退路。

  但是,若加上一个琼丽呢?

  静谧的湖面上,柔风掀起一层层微澜,落叶四处飘零。

  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拖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两个离了医院就不行的弟弟。。。。。。一身的弱点,一身的破绽。

  若顾虑着她,还能做什么?还能去哪儿?

  偏偏,你又是绝扔不下她的。

  原来,到了最后,她仍会是你的弱点。

  华美的黑曜石隐在烟雾后,沉的看不出思绪。

  

  从湖泊边回到公寓时,天空已渲染上几分夜色,正西沉的太阳敛下了耀眼的光芒,暖柔的金橘色将天际映衬的一片深深浅浅的绚烂。

  站在公寓下头,刚想上楼,眼角有淡金的颜色一晃而过,还未反应过来,背后已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随即有两条手臂极顺势的环拢到腰上。

  “中午。。。。。。去看过停尸房里的冰棍了?”下颚落到肩膀上,懒洋洋的抵着。

  神出鬼没的,差点一个手肘就顶出去了。一边半拖着杨劭往前走,范允承一边可有可无的点头,事实上也没想过这事能瞒过他的,对昌辉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关于实际效果倒并没期待。

  杨劭也点一下头,绿眸细细的打量过轮廓分明的侧脸,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虽然吩咐了不可将费东城的死讯传到范允承耳朵里,同时也将无论是媒体还是小道消息全都压了下来,但还是清楚成功机率的渺小。

  毕竟范允承身后多的是再被拒绝,也照旧忠心耿耿的人。

  进了楼道,过了走廊,到了电梯口,一直承受着杨劭大半个体重的范允承终于忍不住了,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劳烦问一句,我脸上长花了?”

  杨劭从从容容的勾过一个眼神,“比长花还好看。”

  范允承决定不接这句话。

  电梯停在16楼,像是遇上了忙人忙事,数字卡在那儿半天也不动弹。

  “宝贝,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杨劭悠闲的看着液晶显示屏上鲜红的数字,不急不躁如同打发时间的闲聊,“下午你去哪儿了,想找你没找着,手机也关掉。”

  

  

  

  第四十七章:失踪(上)

  “宝贝,我能不能问个问题?”杨劭悠闲的看着液晶显示屏上鲜红的数字,不急不躁如同打发时间的闲聊,“下午你去哪儿了,想找你没找着,手机也关掉。”

  “东区的湖泊那里。”

  数字开始变动,快速的滑落至14。

  “哦,有点远。去那儿干什么?”

  “去那种地方能干什么。”

  14悄悄演变成10。

  “和脸上扑满粉的中年女人约会?”

  “是,顺带还一块扑蝴蝶。”

  10一板一眼的掉落至7。

  “这事还敢拿到我面前说,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想打上一架?”

  屏幕上,红色的短棍拼凑出4。

  “不反对。”眼睛从屏幕上缓缓移开,再缓缓落到范允承的眉目间,“不过原因要弄清楚,今天下午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两人对上一眼。

  一瞬间的迟疑,极快的隐去。平稳如常的语调:“没干什么。”

  “叮”的一声响,屏幕上的数字已跳至1,电梯门徐徐打开。范允承正欲往里走,半挂在他肩上的杨劭突然伸出一只手撑住电梯门,“去我那儿吃晚餐吧,我下厨。”

  “嗅到阴谋的味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说什么呢,什么鬼主意。”慵慵懒懒的弯起眼睛,仿若月牙,“不是说要抓住一个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这么说,你正打算吓走我?”

  “现在下结论,不会太早了点?”撤回手,不由分说的反拖住范允承往外走,“来吧来吧,赏个脸。”

  

  范允承的结论的确是下的早了点,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杨劭坐在他对面,单手撑着下颚,看着他惊讶的神色,微笑的表情很满足。

  “说句老实话杨劭,你这个人实在不像是会和厨房搭半点边的样子。”

  “这算夸奖还是讽刺?”

  “都有。”范允承对吃虽然并不讲究,但不能否认的是口中食物的美味。“以前下厨苦练过?”

  “苦练也不算,就英国留学那会——十一、二岁时被踢出去的。那时人虽然还小,但口味基本已经固定,所以英国的食物实在吃不惯,又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只好自立救济了。”不在意的态度,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筷子顿一下,范允承看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听昌辉说,你们是那时认识的?”

  “不要提醒我这个,这可是那几年里最倒霉的事了。”轻拍一下额头,杨劭一脸的懊恼,“嚣张跋扈的,脾气又臭,简直就一地皮流氓,没少给我找麻烦。。。。。。不过看在他现在很好用的份上,也就算了。”

  “他怎么说是你先惹的他?”

  “有吗。。。。。。?”柳眉微蹙,仔细回想的表情,几秒钟后摊一下手表示放弃,“他血口喷人。”

  这话换了谁说都有可信性,但换了杨劭——。“你们俩,”摇一下头,“也不定谁喷谁。”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可信度?”哀哀的长声大叹,叹声止时,飘向范允承的眼里晃荡出几分不以为然,“连一个下午的行踪都不肯透露给我知道的人,可没有置疑我的资格。”

  怎么话题又绕回了这里?

  范允承放下手里的汤匙,“倘若我没感觉错,你好像对这件事特别有兴趣。”

  “不,”杨劭“啧”了一下,竖起的食指左右摇晃,“对你所有的事,我都很感兴趣,特别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

  “好奇心太旺盛不是好事。”以这句话作为结尾,范允承再不多言。

  不是好事。。。。。。么?

  极缓慢的,杨劭的嘴角浮现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用过晚餐之后,范允承被杨劭拽到了客厅里,却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斜倚在三角钢琴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琴键,任由不成律的音符在客厅里随意跳跃。

  佣人敲门进来,送上两杯红茶,放到茶几上,再恭敬的退下。深红的颜色,袅袅的热气,看着很暖人。

  “还记得这架钢琴吗,你以前也弹过。”杨劭一边说着,一边任由目光随着手指的动作不经意的移动。

  拿起其中的一杯红茶,凑到唇边浅啜一口。“怎么,还想听小蜜蜂?”

  指尖轻轻落在白色琴键上,“咚”的一声悦耳澄澈。极浅的一个笑容,“现在想起来,你当时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上好的大吉岭红茶,醇香绵密的口感。“确切指的是哪一句?”

  “那枚硬币——如果是正面,你打算怎么办。。。。。。我当时是这样问的。”手指一路往高音区移去,蹦跳出的音符一个比一个尖锐,“而你,是这样回答的——能有多远逃多远,老死不相往来。对不对?”

  记得还真够清楚的。

  半空的茶杯在手掌中转动一下,“记性不错——需要我这么夸奖你?”

  “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虽然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始终盯着指尖的绿眸柔柔弯起,食指落在最后一个音键上,蓦地重重按下,如同锦缎撕裂的声音,在下一个瞬间,凄厉尖叫。

  手指重重的压在琴键上,没有撤离。

  余音,隐隐散去。然而某种尖锐的震荡仍撞击着空气的分子,激起诡异的波动。

  绿眸无声抬起,看住范允承。

  “大吉岭。。。。。。分初摘和次摘,次摘的颜色呈明亮的红铜色,有时带点紫。”手指缓缓收回,杨劭直起身,朝沙发边一步一步走来,“这两杯,都是次摘。我——特意吩咐的。知道为什么吗?”

  有点古怪,是神情还是别的什么,或者都很古怪。

  探究性质的看一眼杨劭,俯身想要将茶杯放回桌上,身形刚动,心下便是一惊。下意识的望向手中的茶,明晃晃的红色泛着诱人的醇厚光泽。

  只一刹那,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红茶里被下了药。

  “杨劭,你太过了。”杯子被尽力稳住的放回桌上,范允承转回的目光中,已是慢慢阴沉下来的不快,“你不觉得这样做,已超过我的底线了么。”

  怎么闹,都能纵容,但并不代表没有限度。

  杨劭已走到沙发边,璨然一笑,单手撑上沙发扶手,另一只手轻轻一晃,指间魔术般的出现一枚小小的药片。

  “无味无副作用,唯一麻烦的一点是,若是用清水,会有很浅的红色。”轻松的解释,仿佛他在茶里放的只是一粒无伤大雅的糖果。“放心,时间不会长,只是暂时使不出力气罢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应该感谢你手下留情,没有让我永久性的全身瘫痪?”

  “好说。”单膝跪上沙发,俯下身,头发丝丝缕缕的拂落上脸颊,紧盯的眼眸闪现出妖异的沉绿,一种魔性的逼诱,“我再问一次,宝贝,你下午究竟去哪儿了?”

  嘴唇撇开,笑的随肆,对视的黑眸一点一滴的渗出阴骘,“不如在我身上安一个追踪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岂不是省事的多。”玩笑似的语气里,却已是阴冷沉下的声线。

  “生气了?”指尖轻柔的刮过他的脸颊,沿着下颚线条蹭抚过后,半抬起他的脸,舌尖舔上耳垂,气息如蛇般冰冷,“谁让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呢?谁让你不肯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呢?。。。。。。你会想要瞒我,是因为今天下午,和你一块扑蝴蝶的人——是埃塞罗丝,对不对?”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微微一怔,随即又了然,也是,什么事瞒的过他呢?既然中午去停尸房那儿的事已被他知道,那么下午的事再被探察出了蛛丝马迹也不奇怪。

  遗漏了这一点,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对已经知道的事一再逼问是你的个人习惯?”身体沉重的无法再动弹分毫,逐渐堆积的不快,酝酿出越发浓重的萧杀,“逼问不成再下粒药给我。。。。。。你是在提醒我,对你太纵容了,是不是?”

  这样的范允承,多久没看见了?

  有点时间了吧。

  体内深处有某种东西在跳动,那是感应到危险的本能。

  杨劭轻轻一叹,这次不单单是踩着狼尾巴,而是踩到底线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清楚。

  然而——。

  笑意越发温柔,“重点不在我知道或不知道,而是。。。。。。你为什么想要瞒下这件事,为什么不想我知道呢?或者不如说——你打算答应他什么呢,宝贝?”

  

  。。。。。。。。。。。。。。。。。。。。。。。。。。。。。。。。。。。。。。。。。

  本打算今天睡觉前抽一、二个小时再修改一下的,但一想明天要11、2点才能回家,所以就先发上来了。

  不知道算不算个人规律,似乎越逢到结尾,看官就越少,回贴的也越少。也罢,不催了,说句实话,我也催累了- - 反正快结局了,就这么着吧,只要还有人想看就行了,愿意支持下去的总会支持下去的。

  至于结局是不是能不让大人们失望,我也说不太好,抬头看看文案,应该和里头的解释感觉还蛮合的,当然也可能只是个人感觉。不管怎样,过个三章再说吧。

  

  

  

  第四十八章:失踪(下)

  几天以后

  昌辉头很痛,非常痛,原因无他,正是面前这只冲着他凶狠咆哮的小野猫。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他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露面了!不在家里,手机也总关机!”阿永越想越急,一把揪住昌辉的领口,大声吼道:“说!范哥人呢!”

  你问我,我去问谁?昌辉抚一下额头,觉得自己无辜到底了。他也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范允承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平时就很少见着范允承,再说狡兔三窟,他有那么多女人,谁知道是不是陷在某个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吃饱了撑的才会犯这种闲心。

  昌辉继续他的拖延战术,“过两天他一定会出现的,再等等行不行?”

  “放屁,这句话三天前你已经说过了!”领口在攥紧的拳头里皱成一团,“什么女人,从过去到现在,有哪个女人能绊住他一整天的?从来没有!”阿永急得眼睛赤红,已到了逮着什么是什么的地步,“是不是你把范哥怎么了?你给我他妈的说啊,是不是你干的!”

  我?昌辉愣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是我?就范允承那个性,不想活了才去招惹他呢!

  看看面前气势汹汹的阿永,昌辉咬咬牙,忍了。“你先冷静点行不行。。。。。”

  “你让我怎么冷静!”甩开昌辉,阿永像头暴躁的狮子般来回踱着步子,走了三四圈后,猛地回头盯住昌辉,“我告你,要是范哥三天里头还没有出现——我就他妈废了你!”

  震天响的砸门声中,昌辉摇头叹息,小野猫已经连一点理智都不剩了,再让他这么歇斯底里下去可不行。翘起二郎腿陷进沙发中,手里一上一下的甩着打火机,金属清脆的关合声中,昌辉开始认真思索范允承可能的去向。

  也许——该去问问杨劭。手下大将离奇失踪,没道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吧?

  

  然而,昌辉却吃了个闭门羹,杨劭不在家。

  “少爷有事,刚出门不久。”老管家如是说道。

  大概又是埃塞罗丝的鸿门宴。昌辉摸了摸鼻子,最近要找杨劭还真难,除了被埃塞罗丝像蚂蝗一样的盯上而占去的时间,平时也不知在忙什么,手机手机关机,打家里电话吧,永远都只有一句话——少爷正在忙。

  忙什么能忙成这样?

  在休息厅里等了一刻钟,昌辉坐不住了。出了门,沿着走廊逛大街似的闲晃起来。从二楼一直晃到四楼,无聊至极的将每一扇门打开看看,权当自己是寻找宝藏的阿里巴巴了。

  将四楼也转过一遍,顺便敲敲楼梯口一只比人还高的装饰花瓶,昌辉打个哈欠,正准备下楼,目光随意一晃,恰好落到通往五楼的阶梯上,脚步不自觉的便停下了。

  好奇心,人人都有,特别是当好奇心遇上反抗心时,便如同面团搁进了发酵粉。

  昌辉来杨劭家的次数不算少,所以他当然清楚五楼这个禁地,杨劭的个人领域,不允许任何人踏进半步,哪怕是已经“蒙主宠招”的韩天,也得经了允许才能上去。

  但,现在杨劭不在,不是吗?

  昌辉露出个邪邪的笑容,只要能够不留痕迹的溜下来,谁知道他上去过?

  

  五楼只有两扇门,其中一间是书房,那么另一间就是卧室了吧。不知道杨劭那魔头的卧室会是怎么样的,昌辉边想着,边握上门把,轻轻用力。

  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随即扑面而来的,是一室的黑暗。

  吸血鬼的典型做派,大白天窗帘也拉那么严实。昌辉抱怨着,伸手去一边的墙壁内侧摸索电灯开关。

  “谁?”

  黑暗深处传出一个声音,低沉的声线,沙哑的音质。

  作坏事时心最虚。昌辉手一抖,第一个反应是杨劭不是出去了吗?但立刻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杨劭的声音,他的声线华丽中透着几分冷意,绝没有这么沉。

  衣料摩挲的声音,床沿被轻微压过的声音,脚落地的声音,最后是某种金属物件拖曳过木头地板的声音,从黑暗中一一传来。

  不慌不忙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并不陌生的压迫感

  “原来是你。”没有走到门口,停在离门不远处,对方低笑几声,“在杨劭的房子里探险?胆子够大的。”

  昌辉一惊,不知不觉的吐出一个名字,“范允承?”从门外透进的光并不足以照亮对方所站的位置,昌辉并看不清楚,但那种把他当餐厅侍应生半带调侃的口吻却是熟悉的。

  “门口没有电灯开关,不用摸了。”对方似乎转过身回到了床边,随着他的动作,黑暗中泛起一阵金属互撞的清脆声,“从你的位置笔直走,然后把窗帘拉开。”

  昌飞按着指示前进,本以为会撞上家具的棱棱角角,但倒出乎意料的平安。估摸着走的差不多了,伸手到处试试,探到窗帘后一把扯开,厚实沉重的窗帘密密的交叠到一边,下午二点的阳光安静的倾泻进来。

  昌辉想问问来龙去脉,但刚一转身,就被惊呆了。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正因为过分的简单,所以一眼看见的就是房中央大床上的东西——一根有相当长度的链条,如蟒蛇般蜿蜒着重重盘据,一头嵌死进床头的墙壁里,至于另一头——目光沿着链条游走,最后落在范允承的右手腕上。

  “老天,这到底是。。。。。。”昌辉走到床边,不可置信的拎起一段链条,放在手里掂掂分量,询问性质的去看范允承。但这一看,又是一惊:一脖子深青浓紫的吻痕,惊诧的沿着往下看,透过随意敞开的衣襟,不难窥见胸膛上更为嚣张的痕迹和牙印,一个覆着一个,互相交错容叠,一路蔓延进腰际。

  “你和杨劭。。。。。。?”老天,这怎么可能?昌辉一时惊讶的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没什么,一点小争执而已。”

  不咸不淡的抛过一句,在眼睛适应了光亮以后,范允承走到床头,半俯下身,仔细看了看锁链镶嵌的一头。不出他的意料,果然嵌的够绝。问昌辉借了枪,尽量紧贴着腕上的扣环打断链条,然后将这根囚禁了他一个星期的东西随手甩回床上。

  昌辉则对链子产生了兴趣,拿在手中稍一丈量,眼里添了几分兴趣,怪不得范允承刚才不走到门口,也无法去拉窗帘,这根链条的长度计算可够精准的。

  正左右翻看着,冷不防一只电话被抛到他面前。反射条件的伸手接住,疑惑的看看范允承,“干什么?”

  “打电话预定机票,”范允承转身走出房间,“如果不想被整,就动作快点。”

  昌辉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范允承没事,阿永那边他是可以交代了,但是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把杨劭囚禁着的人给放了,那个魔头囚禁着的人哎!

  捧着个电话,昌辉哭笑不得。

  

  杨劭回来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的便看见那个本该除了房间,哪也去不了的人,正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廊柱上。

  下车,一步步踏过台阶,走到那人身边。

  泛着凉意的秋风一阵阵盘旋而过,吹动衣领,翻飞衣袂的同时,也刮起一地未及清扫的枯叶,如同一本被拆散的破旧古书,飞散的满天满眼。

  “没想到你还会等我回来。”

  “不问是谁放的我?”

  轻笑两声,“我接到两个消息,一、昌辉来找我,二、他刚搭乘最快的航班离开了,顺便绑架走了他的小野猫。”回来的路上手下报告说昌辉去他那儿找他,就已知道事情不太妙,立刻往回赶,还是迟了一步。“昌辉跟着我的几年,最大的进步就是潜逃速度,跟条泥鳅似的。。。。。。你提醒他的?”

  “聊表谢意罢了。”

  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这笔帐迟早是要和昌辉算的。将一丝阴冷的笑意从唇角散去,冰晶似的孔雀石,微微转动,“他逃了,你怎么不逃?”

  “我为什么要逃?”范允承低笑,“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听这语气,是在暗示我才是该逃的那个?”

  沉沉的黑曜石对上绿眸,“看来你还清楚你做错了。”

  “我是做错了,”优雅微笑,轻描淡写的口吻,“错在出门前忘了把门锁上。”

  涵养再好的人都会心口冒火。环起手臂,范允承勉力克制住火气,“我再说一次,杨劭,我们谈一谈。”

  这是一个七天以来,只要一提起,就会被立刻堵回嘴里的建议。

  “谈?谈什么?”眼尾轻轻一扬,敷衍的态度里头,是浓浓的火药味,“是想谈你和埃塞罗丝之间的协议,还是你准备何时搭飞机离开?”

  “杨劭!”低声吼出的两个字,充斥着警告的意味,已然冷厉下来的眼神,是再也无法克制的怒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风势柔淡的秋风,凉意虽不浓重,然而在里头站的久了,却一点一滴的渗进皮肤里,阴涩的冰寒。

  杨劭半眯起眼,轻柔一笑,阳光拂洒间,却是滑过刀刃的冰冷锋芒。“好,就看在你这几天里憋了一肚子火的份上,想谈什么,我奉陪。”

  

  。。。。。。。。。。。。。。。。。。。。。。。。。。。。。。。。。。。。。。。。。

  虾米?光顾着看文,所以不回贴——这样的解释也有吗?--

  嗯,知道始终有大人锲而不舍的支持着,所以故事才能发展到这里,真的很谢谢你们。CE63F风之:)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第四十九章:两人间的不信任

  落地玻璃窗,密密严严的白色窗幔,半拉半开间挡住了窗外的秋意萧瑟。太阳彻底沉了下去,已近傍晚的时分,不明的光线,昏暗间,一片影影憧憧。

  杨劭打开灯,淡雅的光线笼了一身。往里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站定转身, “怎么,不是你要谈的么?”

  门外,迷离的暗影里,范允承没有动弹。微眯起眼,注视着光亮里耀眼夺目的人,“如果不是埃塞罗丝找到我,你本来。。。。。。打算瞒我多久的?”

  “我没打算瞒你。”别开目光,从原地走开去,在吧台边取过一瓶红酒。“今日的一切,当初从劳伦斯退出时,便是预料到的。清楚结果的人是我,执意这样做的人也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自然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没有告诉我的必要?淡淡挑眉,“既然这样,那囚禁我一星期又为了什么?”

  剔透的酒杯里,倾倒进醇厚的颜色,镀上深邃的光泽。“因为你不老实,分明和埃塞罗丝见了面,却没有和我说实话。”

  “就因为这个?”往门边闲散的踱上一步,“你把我锁在房间里头,要不是昌辉的意外搅局,指不定还有可能被锁上一辈子的原因——就是这个?”

  举起酒杯,浅啜慢饮一口,兴许是因了液面的波动,倒映的那双绿眸似乎也翻搅起古怪的波浪。“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倚上门框,抽出一支烟,点燃,闲淡的语气,“埃塞罗丝那里,我代替你去。”

  话语散开在客厅里,尾音落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施压。短暂的沉默间隙中,空气一寸寸冻结。

  “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半侧过身,浅淡的笑意,玻璃杯上的裂痕,在指下悄然龟裂蔓延,“你说什么来着?”

  吸上一口烟,青烟幽幽溢出。“我说,我代替你去。”。

  杯子碎裂了,酒液在掌中倾洒而下,白色的长绒地毯上,猩红一片。最后的一滴残液从指尖滑落,打在脚下的玻璃碎片上,迸溅四散。

  他说出口了,他居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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