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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策 by:笑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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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该怎样做,我才能帮你解脱,你才能不再痛苦?
“皇上可以进去了。”老御医从内殿出来,告诉付钰书治疗已经结束。
“丞相他……”站在门口,付钰书不敢进去,有些胆怯。
“皇上请放心。剑身已经拔出,血也止住了。臣等为苏丞相缝合了伤口,只是这几日须小心静养,不可有大的动作,以免伤口再裂开。”老御医回道,“接下来的几天,臣等会轮流在这里值守,以策万全。”
“那会否留下什么遗症?”付钰书有些担心。伤在左胸,离心口那么近……
“只是失血过多,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了御医的保证,付钰书终于放下心来,再也顾不得其它,冲进了内殿。
苏涣然是在第二天的未时醒来的。
那个时候,付容和付钰书已经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天一夜。两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的守着,谁都不曾合过眼。添福蹲在火盆边照料炭火,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当值的御医也在外殿的圆桌上趴着休息,整个寝殿十分的安静。
最先发现苏涣然醒过来的是付容。看到苏涣然睁眼,他猛的坐起,大声传召御医。紧接着进来一群宫人侍女,场面有些微的混乱。等到御医再次诊脉,告诉大家一切平稳、安好后,殿内才又再度恢复了平静。
“涣然,你没事……太好了!”即使是沉稳镇定如付容,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可苏涣然却看也不看他,将目光调向了床头的付钰书。
其实付钰书是和付容同时发现苏涣然清醒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苏涣然睁眼的一刹那,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什么反应也做不出,空白,只是空白,一片的空白。
“舅……舅、舅……”困难的发出声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我……”忍不住,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不想哭的。
他是真的不想在他的面前流泪,哭泣。
可是,不管自己怎样忍耐,也控制不住要哭的冲动……
第 26 章
“你哭什么?”苏涣然虽然是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虚弱不堪,但对付钰书仍是冷着一张脸,完全的不假颜色。
“我……”
“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不悦的轻皱了眉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愠意而染上一丝颜色。“皇上难道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朕……”
“皇上一夜未眠?!”看到付钰书那双满布血丝的黑眼眶,苏涣然眼中闪过微微心疼。“遇袭一事,皇上想必也受了不少惊吓。臣这里有御医在无需担心,皇上龙体为重,还是请先回宫吧!”
“可……”
“皇上难道要臣担个不是之名吗?”看出付钰书的不舍,苏涣然冷冷的再次打断他。“据闻近日皇上龙体违和,要是因了臣一夜不眠而再伤了龙体,岂不是臣的罪过?”
“你……”
像是故意不给付钰书说话的机会,苏涣然再次提高了声音,请道:“请皇上回宫!”说罢,轻轻的阖上了眼,一副什么都不想听、不想理的样子,拒人千里。
付钰书双目圆睁,那双漂亮的单凤眼又红又肿,里面早已泪水涟涟,他一个劲的摇着头。
舅舅……
为什么?!
为什么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了,心中所想居然就这样张口喊了出来。房中的几人都惊动了,齐齐的望着付钰书,只除了苏涣然。
“舅舅,我只是担心你,想要保护你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啊!”他哽噎着。
“臣,不需要陛下的保护。”冰冷的声音,怎样的无情。“只要皇上能够学会保护自己,就是对臣最大的安慰了。”
付钰书倒抽了口气,“难道……你也认为我……是你的……负累吗?”
苏涣然睁开眼,不解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可这样的反应却被付钰书误以为是自己猜中了,随即心里一窒,更是疼得难受。抬手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想也不想,转身冲了出去。
“皇上”
天,正在下雨。
付钰书一路冲出来,在大雨中不停奔跑,滚炙的泪水混着冰冷的雨水一起滑落脸庞,糊糊了视线,迷蒙了整个世界。
“碰!”
像是撞到了什么人,身体猛然一滞。
“皇上,你……你这是怎么了?”女子的惊呼声响起。随即,一把纸伞送了过来,为他遮去了所有的冰冷。
“皇……后?”虽然看不清眼前人,但那声音分明是皇后陆琴秀的。
“皇上。”陆皇后扶住付钰书,拿起一方干净的帕子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动作轻柔,仔细小心。“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弄得一身湿淋淋的?那几个奴才呢?外面下着雨,怎么也不见他们替皇上打个伞?这要是淋坏了,可怎么办才好?”
“皇后……”陆皇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对她自己的关怀和情意。付钰书心中一酸,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皇后……”
雨伞从掌中滑落,陆皇后静静的站着,由他抱着。俩人就这样一起在雨中伫立良久,直到付钰书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皇后怎么会在这里?”尴尬的放开陆皇后,付钰书捡起掉在地上的纸伞。虽然俩个人都已经浑身湿透了,但也不能就这样继续的淋雨。
“听说皇上受惊,臣妾担心不已,所以才想过来探视。”
自昨日听说皇驾被刺客袭击,苏丞相为救皇帝身受重伤后,她就开始担心不已。他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急急忙忙去到天寿宫,却发现皇帝根本不曾回去,差人一打听才知是在苏丞相那里。在得知他并未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又得知皇帝一夜未眠,深恐他身体受不住,于是决定过来看看。必要时,还打算替他代为照看丞相,换他回宫休息一下。
“朕没事。只是舅舅他……”说到这里,付钰书心中又是一痛,神色黯然。
“国舅为救皇上身负重伤,臣妾已经听说了。”陆皇后微微一笑,“皇上,不知国舅现在的情况如何?是否已经脱险了?”
“嗯,刚才醒了一次,御医说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皇后喟了一声。见付钰书仍是一脸的忧伤,神情间也充满了自责,略想了想,似是明了的复又问道:“皇上这是在自责吗?”
付钰书僵了一僵,低着头,闷闷的说:“确实是因为朕,舅舅他才会受伤的。如果不是朕突然冲过去,如果不是朕妄想着要保护他,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朕……舅舅……舅舅他根本就不会受伤!”
“可是,臣妾不觉得皇上有错啊。”
付钰书倏的抬头,定定的看着陆皇后。
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笑容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柔媚。“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难道有错吗?”
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难道有错吗?
短短的一句话,让付钰书不由得心神一震!
有错吗?
有错吗?
“皇后……”他轻轻的靠了过去,就像迷途的孩子寻回了来时路。头抵在她的肩上,身体相偎传来的热度,就像多年以前母亲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安详……
第 27 章
“你不过去吗?”看着前面相依相偎的俩人,付容对身边人悄声道:“你坚持着追出来,不就是因为不放心他吗?”
苏涣然冷着脸,不言不语。看向那俩人的眼中,妒意却如海浪波滔,翻腾不息。
不知是抱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欣赏着苏涣然那难得一见的鲜活表情,付容微微抿唇,浮起一抹颇为苍凉的笑。
“真的不过去了吗?”眼看着那俩人就要离开了,付容再次问道。身体却不知不觉的贴近了那人,火热的气息喷在那人脸上,引得他愤怒一瞪。付容笑笑,贴在他的耳边继续细语道:“你那么喜欢他,真的可以眼看着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吗?”
“你!”苏涣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我的事,用不着康王爷你来管。”
“你总是这样的无情,冷漠。对别人的一往情深视若无睹,毫无反应,对他……却又不肯真心相告。”折磨着别人,也折磨着自己。“涣然啊涣然,我该拿你怎么办?”要怎么样,我才能得到你?
伴着如同爱语的细语呢喃,付容的唇紧紧压上了苏涣然的。被他完全困住的苏涣然半眯了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汹涌怒意,却奇异的没有反抗,任由他吻着。
待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后,苏涣然猛的使力推开付容。
“啪”,想也不想的,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被一掌打得偏过头去,狠厉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隐没了下去。轻轻的抹了抹唇角的血渍,付容淡淡的笑了。“你还是这么的讨厌我。”
“从未喜欢过。”苏涣然冷冷一笑。那笑容虽然艳丽,却让人感到冰冷无比,那是没有一点真心的讽刺的笑,刺在人心上,比尖刀还要疼。
“你……”被激怒的付容猛然抬手,却在瞄到他雪白纱衣上的隐隐血迹时,停在了半空中。轻喟一声,像是认命般,付容低声道:“御医说过不可有大的动作,你偏偏不听要追出来,这下伤口又裂开了吧?你自己都不心疼了,却偏偏让别人心疼……”而自己,对这个为了别的男人不顾性命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心疼、不舍……
付容自嘲的一笑。真是傻瓜呢!
不理会付容的那些言语,全当他是在废话,苏涣然转身扶着假山往回走。
付容只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便急忙赶了上去搀扶着。
潇潇春雨不歇,打在人心上,密密缠缠,连绵不断。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咳、咳……”偌大的天寿宫里传来几声咳嗽。
“皇上,喝药吧。”添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来。“御医说了,一日三次。”
“放着吧,朕呆会儿再喝。”在宫灯照耀下,付钰书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窗外,大雨仍在磅礴。
“那可不行,奴才得看着您把药喝了才成。御医说了,皇上淋了雨,风邪入骨,得小心着,不可轻忽。”添福搬出御医的话,说得头头是道。
拿他没办法,付钰书乖乖的喝完了药。
“今儿个是五月初九吧?”付钰书突然问道。
“是的。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去做的吗?”
“不,没有。”摇头,付钰书一脸倦殆的躺回床上。“你下去休息吧。就在外殿侍候,有事朕自会唤你。”
“是!奴才告退。”
白色的花苞渐渐绽放,皎洁的月光冷冷的洒在绽开的花瓣上,折射出一层柔美的玉色光晕,原本不起眼的小花在瞬间变得光华四射,高洁不染,仿佛拥有了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纯净,美好得令人不忍攀折。6FA9局:)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似乎是看得痴了,迷了,付钰书站在冷冷的夜风中,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同样,也就没有注意到在藤蔓的另一头,那朵黑色的小花已然完全枯萎,并且将要在下一个瞬间掉落。
“啊嚏!”
响亮的喷嚏把付钰书从刚才的震撼中惊醒。
眼看着枯的那朵就脱开了藤蔓独自坠落,付钰书心中暗叫不好!传说中,两生花真正盛开的时候,枯的那一朵会从藤蔓上自动掉落下来,之后荣的那一朵也会迅速枯萎。想要采到它,就只有在它完全绽放的那一瞬间。否则,就得再等一个三年……
不能再错过!
付钰书飞身往前扑去,希望能赶在它凋谢前将其摘下。
“咻!”
白光闪过,高洁的花朵保持着它最美的姿态,被一支银镖钉在了树上。
“砰”,付钰书狠狠的摔在地上,压坏了一大片花花草草。
一片黑色衣角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慢慢的抬起头,付钰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阿宣……叔叔?!”
第 28 章
“阿宣叔叔?”付钰书确认的再唤了一声。
俊逸的脸庞,五官深邃如刀刻一般,线条严厉刚毅,表情冰冷无情,不是他又是谁?多年不见,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黑衣的男子不说话,径直走到树边拔出飞镖,将那朵两生花轻巧的托在手心里。月光撒在皎洁如玉的花瓣上,折射出萤萤光芒倒映入那人眼中,一片霜华。
悄悄的回到了寝宫,依旧没有惊动任何人。
“皇上。”男子轻轻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犹豫了一会儿,付钰书还是开口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我就来了。”男子说,“局,已经布好了。”
“局?!”付钰书一惊,“什么局?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自然是完成小姐的遗愿,帮助皇上顺利亲政,不让任何人再威胁到皇上你!”
“你打算做什么?”付钰书紧张的问。
“这个……”男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付钰书一眼,“详细的情形皇上无须知道。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皇上只需配合。”
“你在朕不知道的地方实行着一个朕根本不清楚的计划,等到成局时才来告诉朕,要朕配合……你以为朕会答应你吗?”付钰书生气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威严。
“皇上不答应,恐怕并不是因为这个吧?”
付钰书咬了咬唇,不语。
没有追问,男子只是瞥了他一眼。“不管皇上是否同意,配合与否,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他淡淡的陈述道。
“你不要逼朕!”
“不是我逼皇上,是皇上自己忘了曾经答应过小姐的事。”男子的声音骤然提高。
“他是朕的舅舅!”狠狠的盯着他,付钰书低低的叫道。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皇上要想亲政,他和康王就不能不除。”男子平静的反问。但付钰书并没有错过他冰封的眼中闪过的那抹仇视火焰。
“你还在怪他。”付钰书点出一个事实,“可母后并不是他害死的!她是为了朕……”
“皇上记得就好。”男子忽然咧嘴,唇边浮起讥讽的笑意,“皇上既然知道小姐是因何而死,那就更应该配合我布的局,不是吗?”
“朕……”是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
“可是你却想要放弃!在眼看着小姐的多年心愿就要实现的时候,你却想要放弃!皇上扪心自问,你这些年来的作为,是否对得起小姐的一片心血,对得起她以生命为代价的付出?!”男子步步紧逼,句句如针尖锐,让付钰书顿时如遭电击。
“朕……我……我……”他颤抖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低垂的首一点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母后,母后……
付钰书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脸温柔凝视着自己的,那个以生命为代价保护自己的温婉女子。
一直以来,母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下来,在这个吃人不见骨的皇宫中,在这个奢华的大牢笼中活下来……
一个资质平庸的皇子,一个不被皇帝喜爱的孩子,却生为了皇后的独子,这样尊贵却尴尬的身份,意味着自己如果不能走上皇位,那么,就只有踏入地狱!
可是,母后,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却为什么从来不曾问过我……从来不曾问我我究竟需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为我付出?!
母后,我不想的。不想,真的不想……
母后,你可知道,皇儿宁愿死了,也比这样活着的好!
这样一个人,永远的,孤单的,活着……
“皇上,你可知道霖皇子的近况?”男人冷酷的声音传入耳中。
钰霖皇弟?!付钰书猛的抬头。
“据我所知,霖皇子自六年前逃亡到了韩城以后,就在那里潜伏了下来并暗中培植势力,以图后势。皇上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吗?
要斩尽杀绝吗?
付钰书真的不知自己该作何想法。
当年,如果不是舅舅和母后,或许今日亡命天涯的那个就是自己了。对那个皇弟,或多或少的自己心里总觉有所亏欠。这个皇位,本不是自己的……
“而且,听说获罪被贬看守皇陵的皇长子病重不治,已于近日过逝了。”
“什么?!朕……朕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朕?!”
“想必是丞相大人不希望皇上知道吧。”男人冷冷的笑了笑,“皇家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
付钰书心里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
“朕答应你。”他说。
“……”男人盯着他,没有回应。
“可是,相应的,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作为交换。”付钰书眼中突然焕出刀锋般的锐利光芒。
“我知道,是……”
“不是!”男子才开口,就被付钰书打断。“你我都知道,那件事,也是母后的心愿。朕要说的,是另一件。”
“……”
第 29 章
头昏昏沉沉的像注了铅一样沉重,口干舌燥,全身酸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付钰书勉强撑开眼,床边的宫灯亮得刺人眼。歪了歪脖子,发现添福居然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打盹。
“添福,添福……”付钰书开口,从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异常的虚弱,沙哑难听。
“皇上?”听到声音,添福立马醒了过来。看到付钰书睁着眼,红了眼,兴奋的叫道:“皇上,您可算是醒了!您……呜呜,奴才都担心死了!”
付钰书困惑的眨眨眼。自己,这是怎么了?
“皇上,您从前天晚上开始突然高烧不退,都已经昏迷两天了!整个太医院差点让丞相翻了过来,人人自危。”添福解释说。
“两天?”付钰书没想到自己会病得这么严重,不就是受了一点风寒吗?
“不是风寒,御医们诊断说是转成了伤寒。可把人吓坏了!”
“朕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付钰书苍白的笑笑。目光在殿内环视了一周,除了添福,并没有其他人在。
知道他在找什么,添福努了努嘴,说:“丞相伤还未好,康王强制送他回去休息了。”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付钰书重又安心的闭上了眼。
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也好了。这一天,付钰书下了床,打算到园子里去走动走动。
趁着添福尽心为自己更衣的时候,付钰书问:“这两日皇后怎么没有来?”皇后是个温婉多情,贤淑体贴的女子,自他们大婚以后,每次自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都会过来看望,可这次却不知为何一连几天都没见她来过?
“这个……”添福有些支吾。
“怎么了?是不是……皇后她也病了?”想起那天她陪自己一起淋雨,付钰书不免有些担心。
“不是的,皇上。是丞相大人他……哎呀,就是皇上病着的那两日,皇后前来探望过一次。当时丞相也在,咱们这几个奴才就被他遣了出来。之后没多久皇后就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就都没再出过翔凤宫。”添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
刚一听完,付钰书就噌的一下转身,甩开了添福为自己披衣的手,“去翔凤宫!”
“皇上,您等等啊!这袍子……”见喊了几句没喊住,添福抱着袍子就追了出去。
一声“皇上驾到”,让原来平静的翔凤宫整个沸腾了起来。
“臣妾恭迎皇上。”陆皇后来到门口接驾,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皇后免礼。”付钰书上前扶起她,然后将一干宫人遣了出去,只留下添福和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在内侍候。
“皇上怎么来了?”命人奉上香茶,陆皇后关切的问道:“不知皇上龙体是否安好?”
“朕已经好多了。”付钰书笑说,“几日不见皇后,朕想念了,便过来看看。”歉疚的又看了她一眼,付钰书轻声道:“舅舅的事……还请皇后不要放在心上。”那天的事,只需大略一想,付钰书便明白舅舅会对皇后说些什么。大抵是被舅舅责骂了吧?自己的病情之所以会加重,其实根本就不关皇后的事……
“皇上。”陆皇后红了眼,轻轻啜泣。“臣妾明白的。国舅说的不错,是臣妾没有尽到为人妻子的责任,没有照顾好皇上……”
“皇后……”付钰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伸出去的手吊在半空中。左右为难之际,忽见案上摆放着字帖,旁边笔墨砚台一应俱全,遂转了话题问道:“皇后在练字?”
陆皇后悄悄转头拭了泪,“臣妾只是随便练练,让皇上见笑了。”
“皇后不必过谦,朕早就听说你练得一手好字了。”付钰书笑了笑,“拿来给朕看看。”
不知为何,陆皇后忽然面上一红。过去拿起还未练完的字帖,犹豫了一会儿才递过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雪白的宣纸上墨迹流离,字体清隽,灵动婉约,果如其人。
付钰书愣了愣,这几句诗他不是看不明白。转头偷瞧了皇后一眼,见她含羞带怯的站在身旁,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俩人间漫延开来,好不自在。
“这个……咳,不错,不错。”付钰书放下帖子,状似不经意的走开了一步。“皇后,你继续练吧,朕……朕在一旁看着。”
“臣妾遵旨。”看出他的不自在,陆皇后体贴的没有再靠过去,重新在案边坐定。对在旁看着的付钰书微微颔首,提笔一笑。
“皇上,皇上……”恍惚中有谁在推着自己。
“唔……”付钰书疲倦的睁开眼,皇后秀丽的容颜近在眼前。“皇后?”
“皇上累了的话,就到床上睡会儿吧。”陆皇后指了指内寝殿,“臣妾已经让人将床铺好,皇上去休息一下吧。”
“那个……朕不用了。呃,快到晚膳的时辰了吧?朕陪皇后用过膳后就要回去了。”
“皇上,离用膳还有一段时间呢。”轻轻的推了推付钰书,陆皇后笑道:“臣妾在这里再练会儿字,皇上先睡着。等晚膳准备好了,臣妾再去唤醒皇上,可好?”
“那好吧。”听到那句还要“再练会儿字”,付钰书终于不再推拒。反正自己也是真的感到累了,便顺了皇后的意,进到内殿休息去了。
第 30 章
“钰书,这是代价!所以,不能放弃,你不能放弃……”
母后,母后,你在哪里?
不要丢钰儿一个人,好不好?
母后,母后……
在一片混沌、迷茫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浮现。
“钰书,记住,不能放弃,你不能放弃……”
不,母后,你回来,你回来呀!
钰儿什么也不要,钰儿只要你回来!
呜……母后,你不要钰儿了吗?你真的不要钰儿了吗?!
“回去!”
不,不要,母后……
不停追逐着那个越飘越远,几乎要消失了的身影。
“钰书,回去完成你该做的事!”
最终,什么也没有了,眼前被大片的血雾所覆盖。
那是母后的,也是舅舅的,还有其他许多许多人的……
不!
一阵巨大、尖锐而深沉的痛苦袭来,付钰书悲怮着从噩梦中惊醒。
“皇上?!”陆皇后匆匆从外面奔进来。看到一脸惊惶不安,面如死灰,冷汗涔涔的付钰书,怔了半晌。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上前抱住付钰书,心疼的问。
付钰书愣愣的看了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仿佛还在噩梦中没有醒过来。“朕……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皇陆后轻拍着付钰书的背,温柔轻声哄慰着。
“朕梦到……梦到……”一想到梦中的情景,付钰书浑身颤抖,一把推开了皇后,目光闪躲着喃喃道:“朕没事。只是个梦而已,只是个梦……”
见他明显是不想说,陆皇后也不再追问。扶了付钰书在床头坐下,“要不要臣妾为皇上抚上一曲定定神?”
“现在什么时辰了?”付钰书将目光调向窗外,外面天色已全黑了。“不是说会叫醒朕的吗?”
“已经是酉时了。臣妾见皇上睡得香熟,就没忍心叫醒皇上。皇上是不是饿了,臣妾这就命人布膳。”陆皇后连忙解释。
“不,朕还不饿。”付钰书勉强的笑了笑。他笑容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朕想听听皇后抚的琴。”
一个清洌的琴音响起,陆皇后操琴而歌:“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辞。飘飖不可寄,徙倚徒相思。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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