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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策 by:笑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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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这……朕现在回去算什么?!”对着摩珂的背影低声抱怨着,付钰书还是没忘了要快步跟上他。
“哎哟,两位公子爷,里面请,快里面请!”见有客人上门,牡丹阁的老鸨立刻便热情迎上前来。其实,早在付钰书他们在牡丹阁前徘徊的时候,老鸨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她见他们脸生,不像是常客,又一身非富即贵的打扮,便断定二人是从外地来京城探亲或是游玩的公子哥儿,想他们身上的银子也一定带得不少,当即就将他们列为可以好好大肆搜刮一笔的金主了。
“公子爷,你们是头一回来我们牡丹阁吧。”老鸨一脸诌媚。
“呃……”老鸨的热情让摩珂有些适应不良,愣了一会儿才答道:“是啊,我们头一回进京。早在来的路上就听人说起过京城里有个牡丹阁,所以……”
“原来二位公子是慕名而来的啊!那就是了。我们牡丹阁啊,那可是人间的天堂,好着呢!”老鸨掩嘴偷笑,故意暧昧的对二人说道:“只要是个男人,就都会喜欢上咱们这儿的。”
“是吗?”付钰书不禁有些怀疑。难道京城里所有的男人都来过?舅舅也来过了吗?
“那是当然……哎哟!”
老鸨的话未完,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娇小的人影,把她连同一边的付钰书一起撞翻,直接撞进了摩珂怀里。
“哎呀,你这个小叫化子要饭的,居然敢撞老娘,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你敢撞老娘,你……”摩珂扶住撞进怀里的人。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满脸黑色污渍,穿着一身破烂衣服,又脏又臭又瘦又小的小家伙。年纪不大,也就十一二的样子,一双乌如墨玉的眼里布满了恐惧。
老鸨揪着他的耳朵,不停的破口大骂,而且光骂还不解气,连声唤来护院要将他好好教训一顿,却不想被付钰书拦住。
“我看还是算了吧。”看了一眼害怕得不停发抖的小家伙,付钰书心中一酸,将他护在了身后,替他向老鸨求情道:“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还这么小,又这么可怜……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这才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他却一身破衣烂衫的,也不知道那么长的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老鸨见金主开了口,不想得罪,也只得作罢,只是恨恨的命护院把人赶远些,不要影响到生意。
小乞丐被护院们拖着丢在了路中间,那些人还往他身踢了几脚,吐了几口唾沫。捂着被踢疼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小乞丐颤巍巍的走了。
“大娘……”
“公子叫我春娘就可以了。”老鸨一脸热络的道。
“春娘?!”付钰书一脸勉为其难的唤了一声,问:“那个……春娘,这京城里还有乞儿吗?”
“当然有啊。”老鸨款摆着风韵犹存的身姿,领着他们进了牡丹阁。“京城西有座土地公庙,那里面就有不少的乞丐。他们白天出来要饭,晚上就在庙里过夜,总算有个地方挡挡风,避避雨。还有些,连个遮风挡雨地方也没有的,只能在大街上、门檐下窝着。每年冬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
“真的……有人冻死吗?”付钰书咬着唇,有些不相信。如今正当太平盛世,年年风调雨顺,不应该是国泰民安的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人无家可归,在外要饭?
“公子,你是读书人吧。”见付钰书点头,老鸨一脸“这就难怪了”的表情,道:“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算是太平盛世,这也是免不了的。劝公子一句,人生在世,只管即时行乐,何必管那么许多。好了,我也不说这些,来来来,公子,里面坐吧。”
是这样的吗?!
一想到老鸨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付钰书心中便隐隐作痛。原本仅剩的一点游玩兴致,此刻也早已消失无踪了。
第 19 章
进入牡丹阁,放眼看去,只见宽敞的一楼大厅几乎已座无虚席,挤满了放肆调笑、大声喧闹的寻欢客和欲拒还迎、卖弄风情的青楼女子。
作为一国之君甚少出宫的付钰书,肯定是没有到过这种烟花之地的。或许不光没来过,可能连提都没人敢在皇帝的面前提起这种地方。见到大厅里的这幅情景,他显得有些茫然、疑惑。不安的看向摩珂想要问他,却见他也皱了眉头。
摩珂身为以乌的王子,自然也不会去这种地方。不过,他的身份毕竟比付钰书自由得多,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比他多一些。所以,如果说刚才在外面时还不明白,那么一踏入这个大厅,摩珂就已经清楚这个牡丹阁到底是什么的地方了。它不是一般的酒楼,而是一所青楼妓院,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之地。
“二位公子请坐,我呀,这就去替你们把我们这儿最红的姑娘叫出来。”
“姑娘?我们不要姑娘,我们是来吃饭的。”付钰书连忙站起来拦道。
“吃饭?”老鸨眨了眨眼,猜想是玉面的小公子不好意思了,害羞着,复又笑眯眯的点头道:“对,对,用饭,是用饭!我们牡丹阁的酒菜都是京里一流的名厨子做的,保管二位公子吃得心欢!不过啊,我们这儿有个规矩,就是客人用膳时得由姑娘们在一旁陪着,侍候着。”
“是这样的吗?”想到自己在宫里用膳时,也有太监宫女在旁侍候,付钰书半信半疑。
“是这样的。”老鸨掩嘴巧笑着,冲楼上一嗓子喊道:“桃红,柳绿,快下来招呼客人啦!”
“哎,来了!”
付钰书抬眼一瞧,楼上下来一红一绿的两个年轻秀美、婀娜多姿的女子。两名女子来到桌边盈盈一福,一阵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呛得付钰书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们一人一边坐下。红衣女子放荡的贴附在付钰书身上,一张描红画绿的脸上涂满了胭脂,不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故意装出娇声细语在付钰书耳边昵喃道:“公子,奴家叫桃红。”
“桃红姑娘。“付钰书硬着头皮应了一声,身子一个劲的往旁边挪。
“公子叫奴家桃红就可以了。”红衣女子娇笑着,又贴上来。“来,我为公子倒酒。”
挪不动,躲不开,付钰书刷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红着脸,结巴着朝摩珂求道:“我……我们……还是不吃了,回去吧?”
正好,摩珂也被另一绿衣女子缠得有些恼了,也跟着起身。他还没大胆到带着凤朝皇帝逛青楼。
“哎,两位公子,怎么突然就要走了?这酒菜还没上呢!”老鸨见不对劲,过来了。
“不……不了,我们不吃了。”付钰书狼狈的甩开扯着自己纠缠不放的红衣女子,躲到摩珂身后。
“可二位已经点了菜,那这酒钱?”老鸨面色不善良了。
“酒钱我们照给。”付钰书连忙回答。推了推摩珂,催促着他赶快付银子离开。
老鸨见他们答应付帐,脸色这才稍稍转好了些。手一伸,“那好,付银子吧。”
摩珂不屑的瞅了一眼老鸨,慢吞吞的伸手去拿银袋。
“你快点啊。”眼见摩珂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来,付钰书感到一丝不安。偷偷看那老鸨,暗叫不好。
“怎么?拿不出银子?”老鸨一脸的阴沉。
“谁说的!”摩珂瞪她。
“那就拿出来啊!”老鸨一脸嘲讽,“你可别告诉老娘正巧被偷了。”
“偷?!”一语惊醒梦中人,摩珂回想起刚才进门前的那次突然冲撞,惚然大悟。“是、他!”
看摩珂语无伦次的,付钰书脸一白。“摩珂,不是真的被偷了吧?”
“你在这儿等着。”话音未落,就见摩珂已经冲出了牡丹阁,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摩珂!”害怕被丢下的付钰书拔腿就去追,却在门口被牡丹阁的护院挡住,拦了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跑了?”
青竹翠绕的一间古朴庭院中,传来一个冷如寒冰的声音。
“卑职等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青衣卫跪在苏涣然面前。
放下手上的公务,苏涣然从书桌后缓缓起身。“和皇上在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回主子,是以乌的九王子摩珂。”
“摩珂?”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轻吟了声,苏涣然问:“皇上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呃……好像是南大街。”青衣卫犹豫了一下,回道。
谁都知道,京城的南大街上开的不是青楼妓院、歌舞坊,就是赌坊。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国之君该去的地方。
苏涣然半眯了眼,释出一抹危险气息。“集合府中所有的侍卫,我要去南大街一间一间的搜!”
“你……你们想怎么样?”付钰书慌张的后退着。
“怎么样?你们喝花酒想赖帐,还问老娘我想怎么样?”老鸨怪叫着,手一招,那些个护院们就将付钰书围了起来。
“我们不是不想付钱,是……是钱袋被偷了。”付钰书想要解释。
“偷了?!你以为老娘是被唬大的?”老鸨哼了一声,“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在牡丹阁白吃白喝白玩姑娘不付银子的!没钱,就别学人家来喝花酒!”
“不是的,我们真的不是不想给银子……”他们一步步逼近,付钰书在心里狠狠的骂着摩珂。呜,他……他怎么可以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跑了?“你们能不能再……再等等,我朋友或许很快就会把银子送来了。”
“人都跑了,你还指望他来送银子?”老鸨不信。
“不会的,他一定会来救朕……呃,救我的!”付钰书向老鸨不停点头保证。他应该不会不管自己的吧?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皇帝,而且再有几日,公主就要与他完婚,到时他们就是姻亲了,他应该不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吧?
“那好,我就再等等。要是过会儿你的那位‘朋友’还没来……哼!”老鸨阴恻恻的一笑,“到时,就别怪老娘心狠了!”
不敢想像老鸨话里所谓的“心狠”是什么意思,付钰书一脸刷白的祈求着。
摩珂,你……你一定要来啊!!!
京城的南大街一向热闹非凡。
摩珂冲出了牡丹阁,来到南大街上。左右一望,然后拔腿向右边追了过去。记得那个小乞丐是往这个方向走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乞丐给偷了,还被妓院老鸨冷嘲热讽的,真是丢人!摩珂越想越气,脚步也更快了。
找了大约二条街,在一个拐角处,摩珂发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那个小乞丐正在那儿和一个男人说着话,混然不觉自己的接近。
“把我的钱袋还来。”
当摩珂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时,小乞丐的身体明显一僵。他惊愕的回过头,看到一脸愤怒,面色铁青的摩珂。
“还给我!”摩珂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小乞丐想也不想的立刻推了一把身边的那个男人。“快走!”
男人拔腿就跑。
“站住!该死的,你别想跑!”意识到那个男人可能是与小乞丐一伙的,摩珂跟着就追。
小乞丐张开双臂拦在了摩珂身前。
“让开!”
“不让!”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里却透着绝不让他踏过一步的坚决。
“不让?”摩珂猛的一拳揍向他。
小乞丐被打翻在地,却仍是死死的拖住他的腿,让他不得动弹。
“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摩珂恶狠狠的警告。他可不想在这儿磨蹭,那个单纯的笨皇帝还等着自己拿回银子去接他呢!
小乞丐不说话,只是死死的抱住他的脚,眼里的坚决有增无减。摩珂心下一阵恼怒,脚下再也不留情的踢过去。
“唔!”小乞丐只在第一下时呻吟了一声,之后便咬紧了牙关,不再哼声。
骚动引起了路过的人们的注意。渐渐的,他们被人群围了起来。人们指指点点的,大部分的人都同情小乞丐,对打人的摩珂一脸鄙夷,但又惧于他的武力不敢上前阻止。
“看什么!”摩珂回头对人群吼,“他是偷儿,偷了我的银袋!”
“才……才没有……咳、咳……”一直死咬着牙不肯出声的小乞丐忽然开口了。
“你说什么?!”摩珂凶狠的瞪着瘫在地上的人。他居然还敢否认!
“我……我没有偷你的钱。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你……咳、咳,在你……你进牡丹阁的时候……咳,我没……没偷……”
小乞丐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张小脸沾满了血污,眼里含着泪,费力的喘着气控诉着。这样的他,无疑更博人同情。而且,当人们听到“牡丹阁”三个字的时候,对摩珂的鄙夷之色更甚了。
“他好像也不大嘛,就去牡丹阁喝花酒,我看是没钱付帐了!”有人说道。
“对啊,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真是狠!”
“哼,会去牡丹阁的都没几个是好人。”还有人附和道:“干脆送他去见官,不能这样打了人就算了。”
“对!对!”
群情激奋起来了,没人注意到小乞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狡黠。
“你们……”摩珂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心中又是恼又是怒,当即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沉稳。看到还倒在脚边的小乞丐,又愤愤的朝他肋下踢了一脚。之前的那几下,摩珂其实都有手下留情,这一次才是真的用上了力道,小乞丐口中当即溢出一口鲜血来。
女人们害怕的尖叫起来。
心知银子是拿不回来了,想到付钰书还有牡丹阁里,摩珂不愿再浪费时间纠缠下去,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人群中却冲出几个粗壮的汉子来。
“站住,你打了人就想走?!”他们将他团团围住。
摩珂停住,冷冷的扫了人群一眼。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有人叫道。
“对,抓他去见官!”
“你们……你们中原人简直不讲理!”被无辜倒打了一耙,摩珂眼都气红了。也不再和这些人多作解释,就同他们动起手来。
第 20 章
“哼!”老鸨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付钰书。“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等了大约一柱香时间,摩珂还是没来,付钰书无话可说。
“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老鸨恶狠狠的问。
“我……我可不可以帮你们干活抵帐?”付钰书小声建议。
“干活?”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一个公子哥儿,你能做什么?”
“我……我可以洗盘子,呃……还可以写字、记帐。”付钰书连忙回答。虽然这些事情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可以边学边做的。“只要我能干的,我都会做的。”
“不用了。这些活,我这里都有人干。”
“那……那还有什么是没人干的吗?”
听他这么问,老鸨忽然嘿嘿一笑,“有啊!”
“什么?”
老鸨将他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之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可惜啊,我们牡丹阁从来不做小倌的生意,但街尾有个按院(男娼馆)……”
“你……你……”付钰书这下听懂了。她……她是要将自己卖到男娼馆去!
“来人,把他给我抓住了,别让人跑了!”
“是!”护院们应声而上,没几下,就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付钰书擒住。
“我只是欠了你们酒钱而已,你们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就逼良为娼……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付钰书又气又恼的吼道,被按住的双臂不停的挣扎。
“逼良为娼?”老鸨怪笑了一声,“我们做的就是逼良为娼的生意!你们几个,将他给我捆起来,送到街尾的悦君馆去。”
见他们拿来了粗粗的麻绳就要捆,付钰书急了,“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我是皇帝,你们不能这样对朕……”再也顾不得会暴露身份,只希望能够阻止他们。
“你是皇帝?”老鸨呸了一声,“那我还是皇太后呢!给我捆上!”
“不要!你们放开,放开我!”
付钰书死命挣扎反抗,那几个护院一时还真捆不住他,也恼了。不知是谁重重的往他腹部揍了一拳,付钰书从没吃过这种苦头,立时就弓起身子软了下去。
被他们死死的按在地上,付钰书一动也不能动,刚才那的一击重拳还让他的胃有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双手被反制在身后,粗糙的麻绳紧紧勒进肉里,引来阵阵刺痛。
屈辱的眼泪夺眶而出,付钰书终于死心,不再挣扎。
“舅舅……舅舅……”
朦胧中,付钰书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宛若春风般,温柔呵护着自己的人……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嘈杂的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
被摁在地上,什么也看不到的付钰书只感到身上压力骤减。原本压着自己的那些个护院突然之间就被人掀翻在地,哀嚎不断。
一双温柔有力的手臂抱住了自己。付钰书抬头,泪眼迷朦中,苏涣然那张冰冷却绝艳的容颜跃入眼底。
“舅……舅?!”付钰书低唤了一声,不敢置信。
“别怕,没事了。”苏涣然扶起他,紧紧揽入怀中。“已经没事了,钰书。我在这儿呢,舅舅在这里……”就好像时光倒回了从前,苏涣然温柔的轻拍着付钰书的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抚着。
在苏涣然怀里,付钰书放肆的哭着,一声声的不断唤着“舅舅,舅舅……”
从一开始的震惊中醒过神来,老鸨两手叉腰对着拥住付钰书的苏涣然大叫:“你们是什么人?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我牡丹阁里撒野,真是好大的胆……哎哟!你们……你们干什么?!”
“大胆刁妇,胆敢对丞相无礼!”容不得她在苏涣然面前放肆,青衣卫一脚将老鸨踢翻在地,明晃晃的大刀“锵”的一声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什……什么?他……”老鸨立时瞪大了眼,“他是丞……丞相?!那他……他……”老鸨指着苏涣然怀里付钰书,“他”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天下间,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位本朝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大人!只因他的身份实在太尊贵,身为国舅,兼任丞相一职,权势之大,除了康王,无人敢与他作对。而这位权倾朝野的苏相爷,也仅只有一个外甥那就是九五至尊的当今天子。
苏涣然看也不看那老鸨一眼,仿佛只除了怀中之人,天下间所有的人、事、物都如那蝼蚁般不值一顾。
“立刻将这里封了,所有人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他冷冷吩咐道。话是对身边的青衣卫说的,目光却仍旧只关注着怀中人,不曾移开过。
“是!”青衣卫得令,立刻封馆、抓人。
“相爷,饶命啊!草民不知……不知道他就是……就是皇上啊,相爷,饶命啊!”
对身后的哀求、讨饶声充耳不闻,苏涣然带着受了惊吓的付钰书,在青衣卫的保护下离开了牡丹阁。
第 21 章
付钰书在苏涣然怀里放肆哭泣着,将心中所有的恐惧和惊吓全部宣泄出来。等到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时,人已经到了丞相府外了。
“这……”付钰书张着一双哭红的眼看向苏涣然。
“皇上。”苏涣然放开拥住他的手,退开了一步,说道:“臣以为皇上现在这样……不方便回宫。况且天色也已晚了,宫门已关,不如就在臣的府上暂歇一宿,待天明之后,再由臣送皇上回去。”
“嗯。”付钰书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自己现在的这个狼狈样子,确实不适合回宫。垂下的目光扫过刚才那只拥住自己的温柔手臂,心中怅然若失。E91F252CB透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随着苏涣然进了相府,沿着蜿蜒的小道前行,付钰书忍不住将眼前所见与幼时的记忆相比较,思绪一下子飘回了从前。
“朕还记得,沿着这条小径下去,前面是一座牡丹园吧?”付钰书轻声问着身旁之人。因为母后最爱的就是牡丹,所以苏府里到处都种满了牡丹花。即使后来母后嫁入了宫中,富贵的牡丹花也照样在这里灿烂绽放。
“已经不是了。”苏涣然表情漠然的对一脸惊讶的付钰书道:“几年前就已经改建成了一座亭子。”
“……”付钰书沉默了一下,低声问:“丞相不喜欢牡丹?”
“不是,只不过无暇欣赏。”苏涣然淡淡的说,“况且京城之地,本就不适宜种植牡丹。臣不像皇上有心打理它们,臣无心。”
“是吗?”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付钰书低下头,不再问了。
跟着苏涣然来到宓园,这是相府中最漂亮的一座园子。从前夜不回宫留宿苏府的时候,就是在这座园子里休息的。在这里,自己留下了许多回忆,那些幸福的、无忧的美丽回忆……
记忆中,那座又大又漂亮,每到夏天都会开满一池香荷的池塘,不知道还在不在?会不会……也被舅舅给铲平了呢?
带着一丝忐忑不安却又无限怀念的心情踏进宓园,付钰书抬头,然后愣愣怔住。
“那个池塘……”
“怎么了?”苏涣然皱眉问。
“不。”付钰书扬眉,笑着摇摇头。“它还是这么漂亮呢!”是自己想多了。这么漂亮的一个池塘,舅舅怎么会平了它呢?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白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时而微风轻拂,漾起一圈白色涟漪,挺立在湖面含苞待放的荷苞也随之轻轻摇曳。
“皇上,要不要宣御医来?”苏涣然的目光停在付钰书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上。月光下,隐约可见雪白肌肤上的一道青紫痕迹。
“不,不用了。”付钰书直觉的摇头。“朕不用……”这么丢脸的事情,他还不想弄到尽人皆知。
“那……就让臣替皇上上些药吧。”大约是明白他的心思,苏涣然也不坚持。“请皇上进屋稍作休息,臣取了药就来。”
“丞相,这种事朕……朕可以自己来。”
谁知苏涣然却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请皇上配合一下微臣。”
“呃……朕真的可以自己来……”小声的嘀咕着,付钰书尴尬的伸出手。卷起的袖子下面,是一道道青紫交错的勒痕。
苏涣然小心的在伤口撒上药粉。那是太医院秘制的伤药,极是灵验,唯一的缺点就是药粉撒在伤口上时,会引起一阵阵的刺痛。
“唔……”付钰书轻吟了一声,两道秀眉微微轻皱。
“忍一忍。”知道他怕疼,苏涣然出声道,手下的动作愈加的轻柔了。他的手指纤细苍白,温热的指腹轻触着肌肤,引得付钰书一阵颤栗。
“真的很疼吗?”苏涣然簇眉问。看了看手上的药,太医院的那帮御医都是做什么的?
“不,不疼。”咬着牙,付钰书连忙摇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害怕这么一点点小小的痛!要是让舅舅知道,怕是又要看不起自己了。
“那把衣服也脱了。”
“咦?!”付钰书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张大眼睛瞪着苏涣然,“丞……丞相……”
“臣要检查一下皇上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看到他眼中的惊慌,苏涣然淡淡解释道。“请皇上配合微臣。”
“哦,好……好吧。”付钰书羞愧的低下头,手指微微颤抖着解开衣扣。将散开的衣衫褪至腰间,露出白皙光洁的胸腹。不知是不是因为夜凉的关系,付钰书抑制不住的浑身轻颤。
“这里”,手掌抚上付钰书的腹间,那里赫然是一大片的青紫,与四周的雪白呈明显对比,看得分外刺眼。苏涣然眼中蓦的燃起怒火,“是他们打的?!”
害怕这种暧昧而诡异的气氛,付钰书往床里缩了一下。
“很痛吗?”指尖小心的轻触着那片青紫,垂下的眼睑挡住了付钰书望过来的视线,也掩住了他自己眼中的疼惜与柔情。
“现在还好。”想起之前所受的屈辱,付钰书忍不住眼眶又是一红。“那些人……”
“那些贱民胆敢冒犯天颜,其罪可诛。皇上放心,臣自会处理。”苏涣然抬头时,所有的情绪都已从眼中褪去。
迅速的为付钰书上好药,替他将衣服重新穿好,苏涣然谨守礼数后退了一步,“夜深了,请皇上早点休息。”说完,身子一转,大步向外走去。
“舅舅!”付钰书突然叫住他。
苏涣然应声停住。“……,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朕今日在仙客来用饭时,遇到一个朱姓人,那人不但强妄霸道,还逼良为娼。他自称是舅舅门下一位刑部侍郎的妻弟……”
听到这里,苏涣然倏然转身。
“皇上的意思,臣已经明白了。”他的声音极是冷淡。
付钰书心中针刺般一痛。“舅舅,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臣知道。”苏涣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皇上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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