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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世弄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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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儿接过碗,将一小碟蜜饯送到席凌霄面前,边道:“公子,院中的蔷薇花已经开得差不多败了,如今除了些牡丹、芍药之类常见的花外也都没什么好看的了,要奴婢说,下个月就到了桂花盛开的时候,那时就该看桂花了。”
“是啊,桂花……”席凌霄拈起一颗蜜渍杏脯送入口中,慢慢的嚼着。
“已是午后了,公子可要小睡一下?”弦儿拿了碗正打算要退下。
“不了。”席凌霄摇了摇头。“弦儿你去把我的笛子拿来。”
“是。”弦儿将笛子找了出来给席凌霄,而后便退下。
房内只剩席凌霄一人。只见他半躺在躺椅上,看着手中的笛子。
不知涵儿现在如何了,自己离开皇宫之前已听说爹爹和太上皇要回宫了,也就是那几天的事,相信涵儿有爹爹的照顾和管教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不知北浚如何了。
看着手中的这支笛子,席凌霄不得不想起北浚,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
泰国皇宫中。
“爹爹,您怎么想着来了?”先前听人通报说是帝君前来,北浚赶忙从御书房迎了上去。
“也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正路过这里,想起有件事要来问问你而已”徐冉随他进了御书房,待坐下后宫女送上了香茗。随后徐冉让一旁侍候着的众人退下。
此时御书房内只留徐冉和北浚二人。
徐冉端起茶盏,掀起茶盖轻轻的拨了拨,轻啜了一口。
北浚看着他,不知自己爹爹所说的“有事要来问问”是指何事,故而心中有些奇怪,外加着有些不安,见爹爹并未立即发话,便也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他开口。
徐冉放下茶盏,直视着北浚,缓缓开口道:“浚儿,你对席太傅是怎样想的?”
“什么?”北浚闻后心中一惊,未曾料到爹爹竟会如此直白的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且……爹爹他又是如何得来的消息?
徐冉看着儿子一脸惊讶的表情,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果真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浚儿心中已经对小天……不,是对凌霄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在其中。
“浚儿,你……该不会已经喜欢上席太傅了吧。”徐冉颇为恶劣的将这话问了出来,同时注意着他的表情。
“这……”北浚心中顿时一片茫然。只见他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爹爹,这……我也不清楚。”北浚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与席太傅相处下来,儿臣心中……也确是与以前有所不同了,只是……爹爹您也知道,儿臣此生最爱的人是小天,而席太傅……儿臣或许已经没有了爱的能力。”
“浚儿,我觉得你这是在逃避。”徐冉一语道破。“爱就是爱,你若真的对席太傅有了不一般的感觉,那就跟着自己的感情走就可以了,何必要自讨苦吃。面对现实吧,小天……他已经去了,你不必要紧抓着过去不放,也无需觉得自己变心,因为活着的人是最重要的,况且……”说到这里,徐冉顿了顿,便没再说下去,而是另又道:“浚儿,你告诉我,小天和席太傅,这两人给你的感觉可曾有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北浚努力的回想了一遍。“儿臣……并未觉得这两人有相似之处,若硬要说的话……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给儿臣的感觉。”
“哦?是怎么样的感觉?”徐冉好奇道。
“这种感觉……儿臣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北浚尽力的表达着这种感觉。
“这样啊……”徐冉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今天他的此行已经达到了目的,接下来就是……
“浚儿,不管你现在心是怎么想的,怎么挣扎的,听爹爹一句劝,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幸福,要敢于再次放手去爱,幸福是靠自己去把握的,因为……一旦错过了,或许就是永远的失去了。上天给人的机会本就不多。”
转身,步向御书房外,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冉头一偏,道:“下个月就是中秋宴了,到时就让席太傅继续留在宫中给涵儿授课吧。”
酒醉
时至八月十五,意味着秋天已经过了一半。金秋桂花香,御花园的四周植了不少的桂树,故而香飘四处。无论处在何地都能闻到桂花香甜淡雅的味道。
“太傅你看,这株桂花树上的桂花开得好多哦。”涵儿拉着席凌霄的手来到一株桂树下,指着桂树上开得满树的小小嫩黄|色花朵欢叫道。
“是啊。”席凌霄点了点头,看着头上的桂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今天是中秋节,宫中依旧惯列要夜宴群臣,徐冉事前特意命人传话过来,让自己今次入宫后便不必再回将军府,留在宫中继续为涵儿授课。而自己当然就接受了,故而现在自己又回到了宫中。之前所以会留在宫中,一大半是因为想与涵儿多多的相处,所以才会同意的,而且近两个月在家中的静养下,身体也略好些了。只是……想是北浚,席凌霄不由的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再次去面对他。
“太傅你快来啊,前面的桂花更多。”说着,涵儿拉着席凌霄直往前奔去。
前方就是桂园了,据说是二十多年前太上皇特意为徐冉爹爹命人建下的。园内植满了桂树,当前北浚曾带自己去过,并且……还在那里一同酿制了桂花酒埋在树下。
不知……现在如何了。
正想着,人已踏进了桂园,看到前方的那株桂树,这不是……
席凌霄慢慢走近,那株桂树已近在眼前,待站定后,抻手摸上桂树的树杆,掌下传来略为粗糙的触感。耳旁突然好像响起了笛声,席凌霄转头,突然被眼前所见怔住了。
一名男子坐在桂树下横笛而奏,同时目光温柔的看着头枕在他膝上的另一名宫装打扮之人。笛声时而悠扬飘逸,时而婉转动听,真真妙不可言,枕在他膝上那人则调皮的拉着吹笛人散下的一缕头发把玩。
席凌霄知道这是幻象,那已是多年以前的事了,吹笛人是当年的北浚,而那宫装之人就是当年的自己,不……应该说是当年的“天祥公主”。
不敢眨眼,不想眨眼,深怕眨眼间这幻像就会消失,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那一刻,但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视线。席凌霄抬手一抹,手上顿时传来湿意,低头一看,手上满是水迹。
原来是自己流泪了。
想笑,明知这不是真的却为之动容,笑自己的傻。
想哭,原以为自己已经能忘记过去了,却不想仍还是将往事铭记于心。
骗得过别人,但终还是骗不过自己。
再次抬头,那幻象已是不见了。一阵风吹来,引得树叶“沙沙”直响,吹落一地的嫩黄花朵。
“太傅?”涵儿上前拉了拉席凌霄的手,略为担忧的小声唤了声。原本他是想带太傅来看看每年与父皇、皇爷爷他们酿桂花酒的地方,却没想到太傅他看了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这里很漂亮啊。”席凌霄边说,边抬手揉了揉眼睛,将眼中的酸涩尽数拭去。
见太傅看着并未有什么反常的样子,涵儿便也没去再在,只是拉着席凌霄来到一株桂树前,指着树根的地方道:“太傅你看,这里是今年涵儿和父皇,以及皇爷爷们亲手酿的桂花酒所埋下的地方,皇爷爷还说这酒很好喝的,不过涵儿要长大了才能喝。”
“是啊,太上皇说的没错啊,涵儿年纪还小,要等到长大了才能喝酒。”席凌霄摸着涵儿的头微笑道。
涵儿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什么又道:“可是每年的这个时候父皇他就会喝很多。”说罢,指了指另一株桂树。“今年父皇还将那棵树下的桂花酒挖了一坛出来,以前我听说那株树下埋着的是当年母后和父皇亲手酿的酒,一直不曾见父皇动过,可不知为何今年父皇会将它挖了一坛来喝。”
“哦。”席凌霄回头,见到的就是刚才看到幻象的那株树。记得当初……也只与北浚一同酿制了六坛而已。
不知北浚……他究竟是为何会想到要挖出来喝。
***
宫中夜宴,热闹非凡,群臣轮流的贺酒,也有不少吟诗作对的。
席凌霄坐在殿内,略觉得有些不安,今天坐在主位上的人中独独缺了北浚,不知为何他没有来,再联想到今天下午的时候涵儿对自己说的事,只觉得心中有些透不过气来,便想着去外面透透气。
秋日的星空下,风吹过后树影婆娑,耳旁不时的传来阵阵的虫鸣声,周围也时而飞过几只荧火虫来。走在宫内的小道上,路上到不见有什么守卫,席凌霄慢慢的走着,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北浚所在的寝宫永福宫。
宫檐下的牌匾上永福宫三个金字在黑暗中也依稀可见。原本席凌霄想转身离去的,他也的确是这样做了,可是才走出没几步便回了过来。
想到涵儿所说的北浚他今天挖了一坛子酒出来,而且夜宴的时候也没见到他,相信他此时一定在寝宫内独自喝酒。想到这里,席凌霄便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去制止他。
推开门走进去,竟无一个宫侍伺候在里面,宫内只有里面一处亮着灯。席凌霄朝着这唯一的亮处走去。内殿的门半开着,席凌霄抻手推了推,只听到“吱呀”一声响动,里面仍没有动静传出来。对于此刻宫内空无一人,席凌霄心中虽有疑惑,但仍是走了进去。
掀开挡在眼前的珠帘,只见有一人上身扒在桌子上,桌上倒着一只空酒坛子,能看到里面已经空了,空气中飘散着阵阵的浓烈酒味。
“皇上。”席凌霄走近,轻轻的唤了声。
“走开……没听见朕的话吗?你们统统都给我走开……都走……让朕一个人待着……”桌上的北浚没有抬头,只是抻出一只手在挥赶。
“皇上,夜深了,微臣侍候皇上就寝。”席凌霄无视于北浚的驱赶,执意的靠近,并抻手要去扶他。
就在席凌霄扶住他的手时,北浚一把挥开,转过头,微微的睁开迷醉的眼睛,道:“朕说过了,不要人来,都走……都……”突然下面的话在此断住了,北浚睁大眼睛,一把抓住席凌霄的手。
“小天,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醉欢
“小天,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北浚睁着迷离的醉眼,看着面前的席凌霄,起身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再次从眼前消失。
听到北浚这样对着自己说,席凌霄顿时心中顿时一惊。也没多想,只是慌忙的想要挣脱北浚抓着自己的手,却不料手腕被他牢牢的抓住,越是挣扎北浚反而抓得越紧。
“皇上,微臣不是已故的皇后,请皇上放手。”情急之下,席凌霄赶忙出口否认。
“不是的,小天,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到我的身边了……我的小天……”
北浚略一用力,席凌霄被拉得撞进他怀中。
席凌霄这一撞,顿时被撞得有些晕头转向,只是抬起头看着北浚。
“小天……”
北浚抻手轻抚着怀中席凌霄的脸宠,感受着手掌下细腻的触感,迷乱的心中尚还有些疑惑为何这幻境会如此的真实,一时有些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那抹红唇。
怀中的席凌霄起先要挣扎,突然脑中回想到北浚这些年来的痛苦守候,想到他这些年的痛苦挣扎,心也就逐渐的软了下来。闭上眼睛,任北浚抱着他慢慢的吻着。
柔软、温润的触感从唇间蔓延,北浚点滴的细细品尝,慢慢的加深,直至欲罢不能。只因怀中的人儿是他魂牵梦系了数年的人儿。
深吻过后,北浚打横抱起已经瘫软在怀中的席凌霄,脚步略显蹒跚的步向寝室。
轻轻的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北浚也翻身压了上去。
“小天……小天……”酒醉后的北浚神智不甚清醒,只是嘴中不断的呼喊着这个名字,低头在席凌霄的脖颈处啃吻,呼吸间吐出的酒气喷洒在席凌霄周围,将他也熏得有些神智迷离。
“小天……为什么让我等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要让我等了这么久……”北浚不断的重复着、质问着,同时手上也不停的忙碌着。
“对不起……是我不对……”席凌霄没有反抗,任北浚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如果这是他要的,那自己也就成全他一次,即使……是在他酒醉时,即使……是在他所以为的梦中,即使……他将自己当成是曾经的“小天”。
席凌霄平躺在床上,任北浚架起自己的腿。
“小天……”北浚低呼一声,便直接进入了席凌霄未经润泽的后|穴。
“呀——”席凌霄惨叫一声,双手死死的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咬牙忍受着这钻心的痛苦。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枕上。
“小天……不要哭……”北浚俯身温柔的吻去席凌霄眼角的泪水。
奈何席凌霄眼中的泪却越流越多,身上的疼痛已是及不上心中的痛。
“小天……我会温柔的,不要哭……”腾出一只手,北浚托起席凌霄的头,深深的吻上那被咬得红肿的唇。
低低的呼唤声,温柔的怀抱,席凌霄沉沦其中。
“小天,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是回答,但更多的是愧疚,席凌霄轻声的低语着。
原本如掠夺般的占有,也变得温柔,北浚极尽体贴的缓慢在席凌霄的体内抽插。
床幔轻轻摇晃,床上春色无边,相互缠绕的发丝一如从前一般,两人深陷情中,欲罢不能。而北浚的口中不断的呼喊着身下人儿的名字。
“小天……”
“小天……”
“凌……霄……”
原本紧闭着双眼承受着这一切的席凌霄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迷醉着的北浚,而后……又闭上了眼睛。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不会……
不会……不会……不会的。
***
不知过了多久,席凌霄从昏迷中渐渐醒转,强忍着下身的痛疼和浑身的酸痛下床,手指还在颤抖的匆忙穿上衣服。回头看了眼床上仍旧熟睡着的北浚,席凌霄慌忙如逃也似的步出寝宫。
好在此时天色还未亮,永福宫的宫侍们此时还未回宫侍候,席凌霄脚步微颤的向自己的住处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床上的北浚也缓缓的睁开眼睛,由于宿醉的关系,此时头疼欲裂,一手撑着额头慢慢的坐了起来。
突然回想到昨夜的梦境,仿佛是真实的一般,就连现在都感到身上有一种发泄过后的无力感。
轻笑一声,有些自嘲自己酒醉后竟会做这样的梦,然而目光却定在了床上的一抹嫣红上。
这……怎么会……
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
床上的北浚大喊一声,不多时便有一名宫女赶来站在眼前。
“昨夜……有谁来过这里吗?”北浚皱着眉问道。
“回禀皇上,奴婢不知。”那名宫女恭敬的回道。“昨夜皇上将寝宫内的人都赶了出去,所以应该没有一人留在寝宫内。”
“是吗……”北浚仍是有些不信,只因床上明罢着证据,召示着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只是……究竟那人会是谁呢?
“咦……对了……”那名宫女像似想起了什么,略一抬头,随后又有些不确定的低了下来。
这些都被北浚看在眼中。
“还有什么?快说。”
“呃……奴婢今天清晨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一个人从寝宫里走出,只是并未看清是谁,只是……看那背影,像似……像似……”话语间,仍有些不确定。
“是谁?”此时北浚心中有些焦急。
“回禀皇上,奴婢见那人的背影,看着像似席太傅。”经北浚这么一催,那宫女赶紧把自己所见到的说了出来。
“什么?太傅?”
北浚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
下一刻,北浚翻身下床,急忙的奔出寝宫。
“皇上……皇上……您还未曾更衣……”那名宫女在后面急唤道。
***
一路直奔向席凌霄所在的住处。沿路被不少的宫人见到了,皆都略为惊讶于皇上今日竟会如此衣冠不整的在宫内奔跑。
匆忙的闯入席凌霄的住处,门口正有一名宫女从内走了出来,北浚一把抓住那名宫女。
“快说,席太傅现在是否在里面?”
那名宫女先是一吓,随后急忙点头,指着房内。
“太傅他此刻在里面……”
北浚松手直往里奔,没听到身后那名宫女的后半句话。
进得房内,北浚听到内室传来水声,便往里走了进去。转过屏风,眼前有些水雾蒸腾。正泡在澡涌中的席凌霄听到声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微红的眼下还挂着水渍。
表心
水雾之中,那人虽未垂泪,但看他双眼微红,且眼下水滴未干,一切可想而知,任谁看了都会生出万分怜惜之情。而只及胸高的澡桶,虽人站在其内也看不出什么,但此刻席凌霄露在外面的肩膀以上的雪白肌肤却又让人遐想万分。
再次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呢?
很显然,这一问题北浚并没有想清楚。他只是在自己得知昨夜发生的事之后,得知昨天晚上的那人是席凌霄之后,便想也没多想的就赶了过来。但是……如今见到了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如何是好。
北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泡在澡桶内的席凌霄。
然而,此刻席凌霄却要比他理智,以及清醒些。
席凌霄迅速的背过身去,语调平静的道:“皇上,请您先行在前厅稍等片刻,容臣起身更衣。”
“呃……好……”北浚一时也有些窘迫,所以也没多说什么,连忙转身去了前厅。
北浚人在前厅,但凭着习武之人的上好听力,仍能听到内室传来水声,听着像是从水桶里爬出来的声音,然后又是悉悉唆唆的穿衣声,再来就是从内向外而来的走路声。
席凌霄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内穿一件单衣,外面简单的罩了件外衫,披散着一头黑长的发,发梢还在不停的淌着水,刚沐浴过的关系,此刻双颊嫣红,眼中透着水气,微薄的唇水润欲滴。
“不知皇上清早就来找微臣是有何事。”席凌霄面无异色,只是朝北浚抬手一揖。
“这……凌霄……朕……”
北浚一时面对这样的席凌霄,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皇上请先坐下再说吧。”席凌霄走向桌边,只是看这步伐却又有些怪异。
见此,北浚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落坐的时候,席凌霄脸色微微变了变,便马上又恢复了平淡的表情。此时宫女也送上了茶水,随后席凌霄让她在门外侍候。
房内,只剩北浚和席凌霄两人,两人都未发话,席凌霄只是看着面前的茶盏,而北浚则是低着头看着脚尖。
“皇上,有什么话就请说吧,微臣听着。”席凌霄率先打破了沉默。
“凌霄,我……朕今天前来,是想说……昨晚的事……”犹豫片刻,北浚有些难以启齿的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席凌霄神色平淡,低垂着眼帘,所以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绪。
“皇上昨晚只是喝多了而已,酒醉时发生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席凌霄开口了,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震惊。
“什么?”北浚有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席凌霄。不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席凌霄看着北浚,目光中如一汪静湖,平淡无波,朱唇微启,道:“就如臣刚才所说的那样,昨晚的事……还是请皇上忘了吧。”
“凌霄……你这是何意?昨夜的事是朕不对,而朕……朕……总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那么皇上,请您告诉微臣,您现在做何打算?您又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此刻席凌霄打断他的话。
“这……朕打算……”
“皇上,无论您做何打算,都请以国家社稷为先。”席凌霄再次抢白。“相信皇上也清楚,昨夜之事也都只是场误会,皇上您昨夜一直唤着已故皇后的名字,所以……皇上只是因为酒醉,而一时错将微臣当成了已故的皇后……”说到这里,席凌霄低下了头。“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多少也会于国于朝堂带来不好的影响,再者说,皇上自始至终爱的人都只是已故的皇后,所以……无论皇上您打算作什么,也请以国家和自己的真心为先。切不可一时冲动因小错而铸成大错。”
“那么,凌霄可还记得朕昨夜也唤了你的名字了不是吗?”
听闻,席凌霄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北浚。
“凌霄,昨夜的事朕也想起了几分,在那时,虽朕头脑不甚清楚,但自己唤着身下之人时的事也还记得些许,朕的确有唤过已故皇后之名,但朕……也有唤过你的名字……”北浚直视着面前的席凌霄,果真见他露出了平淡之外表情。下一刻,视线落在了席凌霄的颈间,雪白的粉颈上红印点点,北浚看着那处,竟愣了片刻。
席凌霄意识到此刻北浚的视线,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
“凌霄,其实你或许并不知道吧,在你成为涵儿太傅之后的这段日子以来,朕与太傅的点滴相处间,竟使朕对你起了不一样的感情。”
“皇上……”席凌霄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看着北浚。
此刻,北浚很是满意席凌霄现在丰富的表情,毫不掩饰心中的情感,一切都表现在脸上,就好像曾经,小天也是那样。
突然想到小天,北浚神色略为一暗。
“其实朕开始时也曾逃避过,因为如你所说的,朕一直未曾忘记过小天,也一直……都还深爱着他。”说到这里,北浚的目光虚视着前方。“为此,朕还消沉过一段时间,也曾试着逃避与你见面。但是……”北浚复又抬起头看着席凌霄,目光灼热。“但是后来朕想通了,朕爱着已故的皇后是真,但朕现在也爱着凌霄你并非假意。”
“可是皇上……您说不定只是将微臣当成了已故皇后的替身而已,或许您对微臣的感觉只是错觉。”
刚一听到北浚的这些话,席凌霄不是不震惊的,但仍是一意的想要打消北浚的念头。
“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朕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把你当成小天的替身,小天是小天,而你是你。朕从来都没觉得你有哪里与他相像,无论是与你下棋时也好,吟诗时也好,朕……”
下面的话,席凌霄再也没有听进耳中,脑中只是一味的反复徘徊着北浚的那句:朕从来都没觉得你有哪里与他相像。
心中一片酸楚,席凌霄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满腔的心酸强压了下去。
是啊,自己从没有哪里与过去的小天有所相像,无论是相貌、性格、或是这个身体,全都不是,可是……他还是又爱上了这样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又是什么造成的?
再次逼自己闭开眼睛,眼中已恢复了平静,并且还多了些坚定。
薄唇微启,席凌霄开口了。
“可是皇上……您可有问过微臣的心吗?”眉头略为一皱,席凌霄显得有些困扰的道:“很抱歉,皇上,恕微臣无法回应皇上的感情,微臣对皇上从来都只有敬畏之情,为臣之心,此外并无其他。”
绝望
席凌霄从不知道,自己竟能够如此的狠心、如此的决绝,又如此的……卑鄙。
因为知道北浚对自己的心意,所以狠下心来拒绝,因为自己很了解北浚的为人,就算自己拒绝,北浚也不会勉强自己,所以可以语出决绝,因为知道、因为了解,所以自己可以针对这些对北浚残忍,从而达到目的,所以自己是如此的卑鄙。
此刻就连自己都唾弃自己,连自己都鄙视自己。恨自己恨到极致,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为什么还活在这世上?不旦自己要承受着相见不能相识的煎熬,还要亲手给自己最爱的人折磨。
神哪,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就请您能够现身一次吧,就请您能够显灵一次吧,不求将所有的痛苦和磨难抚平,只求能让自己飞灰湮灭,最好自己从不曾出现在这世上过。身边所有的人,无论是痛苦也好,折磨也好,所有的事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已经……再也无法承受这一切了。
自己如今已经是……满身的罪恶了。
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哭泣的权力了。
用那些话成功的将北浚逼走,看着他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己已经心痛到麻木。此刻只乞求上苍,如果还有来世的话,再不要让自己遇见他。就算遇见,最好也只是擦身而过的路人,再无交集。
“哈哈哈哈……”
无力的坐倒在地上,此刻席凌霄大笑不止。既不能哭泣,那唯有以笑来宣泄自己的心绪了。
可是为什么越笑,就越心痛,心痛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痛到只有蜷缩着身体,紧抱着自己才能缓解些许。
已经……很疲惫了呢,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只想沉沉的睡去,再不醒来,最好自己之后的四年多岁月都能就此一睡过去。为什么?上天还要留给自己这余下的这些年时间呢?或许……提前的结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此刻是如此的绝望。
突然有什么在脑中闪过,席凌霄挣扎着起身,有些跌跌撞撞的来到桌前。
桌上的两盏茶,自始至终都未曾动过。席凌霄拿起其中一只茶盏,略一用力摔在地上,顿时“砰”的一声被摔至破碎,留下一地的茶水、茶叶和碎片。
席凌霄弯腰拾起一片碎片,洁白的瓷片晶莹无瑕,却有着锋利的边缘。抬起左手,袖子随之滑下,露出消瘦的手腕,腕上的青色筋脉和红色的血管在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颇为清晰可见。
如此无用的身体留着何用,如此不该存在的人为何还要留在这世上?
眼神随之一冷,右手上捏着的瓷片向着左腕划去。
“凌霄——”
突然而来的一声惊叫声打断了席凌霄自残的动作。
席凌霄转头看向门口,但眼前却是一花,一道白影瞬间已至眼前,而捏着那片碎瓷片的手则被提起拉向一边,同时随着“啪”的一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脸也被打得别向一旁,面颊上五枚指印清晰可见。席凌霄经这一巴掌而没站稳的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桌边才算稳住。
“你这是做什么?!”徐冉怒目看着面前的席凌霄,心中尚还有些后怕,若自己晚到一步该如何是好。
手中的瓷片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席凌霄失神的低垂着目光不发一语。
“死亡可以解决一切吗?你以为你死了所有的事就会随之消失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你想没想过,如果你死了,会有多少人为你伤心吗?你有想到过一直关心着你的家人吗?你有想到过视你如亲人的涵儿吗?你有想到过一直以来都念念不忘着你的北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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