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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世弄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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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席凌霄如惊弓之鸟一般急忙回身。
“爹……帝君殿下……”
残雪
“臣见过帝君殿下。”席凌霄刚要下跪见礼,却被徐冉托住了手臂。
“不必多礼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说完,又朝着涵儿道:“涵儿,你先回光耀殿去,爷爷有话要对太傅说。”
见状,涵儿点了点头,抬手一揖道:“那么孙儿先行告退了。”随后转身由宫人伴着离去。
看着离去的涵儿,徐冉微叹了口气,转头对席凌霄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走在皇宫的小道上,脚下踏的是前几日下的尚未融化的残雪,走过的地方,原本洁白的残雪便会和地上的泥土融在一起,不复洁白。待到春天时,将会化为春泥吧。席凌霄心想。
此时四下无人侍候在侧,所以席凌霄此时说话很放心。
“爹爹你找我来,是有何事要说?”看着面前的徐冉,席凌霄轻唤了一声。
徐冉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席凌霄。“今天你也看到了早朝时的情形,有什么想法没有?”
见徐冉说的是这事,席凌霄沉默的低下了头。
徐冉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见他这样沉默下来,便道:“我知道,我也不来逼你,只是要你知道一个现实,浚儿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虽说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浚儿已经将这泰国治理得非常好了,但是朝中那些顽固的老臣子们却总是围绕着浚儿立后的事不放。你也知道,他所有的爱都已经给了你,要他再娶另一个女子,呵呵,照他自己的话说,他不想误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爹爹,你现在对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席凌霄看着徐冉,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哀愁。“就算我现在和他相认,那又如何?让他再娶我一回?然后五年之后再看着我死去?爹爹,这又是何必呢?重蹈覆辙只能让北浚更加的痛苦。”
徐冉闭了下眼睛轻叹了口气,随后再度睁开。“小天,我觉得你这是在逃避,其实你根本就是害怕和浚儿相认,真正阻碍你和北浚相认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你不要再说了,爹爹。”席凌霄对着他摇了摇头。“就算你说再多的,劝我更多次,我决定下的答案也是不会改变的。说我自私也好,说我胆怯也罢,无论怎样,我都已经做下决定了,不会改变。”说完,席凌霄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看着席凌霄离去的背影,徐冉轻笑了一声,小声的自语道:“尽管逃吧,我就不信,这么一点一滴的与你磨,会瓦解不了你的意志。”说完,嘴边荡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
席凌霄心乱如麻,一路急赶回光耀殿,却没见到涵儿在殿内等他。问了宫女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光耀殿后面的小院玩耍。席凌霄闻后便寻了过去。
来到小院,正看到涵儿在那里用残雪堆雪人。
几日未化的残雪,虽说是并未化去,但已不像初下时的那般干冷,反而相对较湿,所以堆雪人的那处地上已融有一大滩的水渍了。
听见脚步声,涵儿抬头,见是自己的太傅来了,急忙欢快的唤道:“太傅快来,和涵儿一起来堆雪人玩。”
“可是太子,臣还要给太子上课才是正事。”席凌霄来到他的面前。
听太傅这么一说,涵儿有些不大乐意的噘起了嘴。“太傅,你答应涵儿之前的事呢?难道太傅忘了不成?”
“答应的事?”席凌霄一时不明白涵儿指的是何事。
“就是答应涵儿,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唤涵儿为涵儿的事啊。”北涵提醒道。“另外,涵儿前些天都因为在床上养病,所以都没得玩,太傅今天就算是开开恩,先陪涵儿玩个痛快,授课的事等用过午膳后吧。”
席凌霄笑了,涵儿果真还是个爱玩的孩子啊。
“好不好嘛,太傅?”涵儿上前拉着席凌霄的手不停的摇晃。
“那……好吧。”席凌霄向他点了点头。
“好哎。”涵儿高兴的跳了起来。“那太傅和涵儿一起来玩。”说着,拉着席凌霄的手来到堆雪人的地方,继续塑造先前未完成的作品。
席凌霄看着此时玩得快乐无比的涵儿,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也着手一同堆塑。享受着此时的天伦之乐。
欢笑声在光耀殿的后院不断的传出。
***
“春眠不觉晓。”席凌霄拿着书看着窗外读了一句。
“春眠不觉晓。”涵儿也跟着读了一句。
“处处闻啼鸟。”回过头继续。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席凌霄又不自觉的看了下窗外不远处立着的三个雪人。
“夜来……风雨声……”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花落知多少。”
久久没听到涵儿跟着念的声音,席凌霄回过头看他,只见涵儿人已经扒在案上睡去了。
席凌霄微微一笑,也是啊,如今是冬末初春,人本来就爱困,现下又是午后,也难怪他就这么睡去了。看来这“春晓”读的还真应景。
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一旁守着的太监见状立即明白席凌霄的意思,想要上前,席凌霄对他摇了摇头。轻轻抱起涵儿,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向他的寝室走去。
以前一直曾想要抱抱看他,感受将他抱在手里的感觉,可惜涵儿的身份是当今的太子,并不是想抱就可以抱的。眼下抱在了手中,顿时一股暖流从心间流过,带来一丝欣喜,一丝无奈,一丝感慨。原以为自己都已经想开了,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原以为自己已不在执着于过去了,但……却还是会忍不住。
那太监在前引路,将挡在前面的珠帘、布幕掀起方便他进入。五岁的孩子抱在怀中,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算轻,若是一般人的话这是算不得什么的,但如今席凌霄这身子骨抱起涵儿来却还是颇有些费力,好在再有几步就到了。
里面的宫女也早已机灵的将床铺好了。席凌霄将涵儿轻轻放下,小心的帮他除了外褂、鞋子,让他躺好再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的睡颜,小小的脸蛋儿上两腮红扑扑的像个苹果。睡梦中的他,红红的小嘴有些嘟着很是可爱。忍不住抻手摸了摸他的头,顺手帮他掖了掖被子。
席凌霄直起身对着一旁的宫人道:“太子午睡一小会儿,你们在一旁侍候着,我出去走走。”
“是。”一旁候着的宫人齐声轻回道。
外面有些刮风,席凌霄随手拿了件厚披风披上,便漫步踱了出去。
虽这一上午阳光很好,但地上的雪依旧未化分毫。踩在雪上走,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多久,便走到了上午堆的雪人处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三个雪人,两大一小,两个大的分别在两旁,一个小的在中间。还记得涵儿对他说,这小的是他,而两旁大的其中一个略高些的是父皇,另一个是太傅,三个大手牵小手,小手拉着大手亲密无间。
想到这里,席凌霄不免轻笑出声。亲密无间,这词是昨天才教的他,他今天就给用上了。还记得当时给他解释了半天,虽说他很是聪慧,但这词原本对于皇家来说却是体会甚少的,再来,在这偌大皇宫中,他的亲人本就少,除他两个爷爷外就只有北浚了,而与他同龄的小孩子可说是一个没有,也难怪他不解。
想到北浚,席凌霄轻叹了口气,想到了今天早朝时发生的那件事。
摇了摇头,他之所以这么做自己心里明白,但这又是何苦呢?他也明白那人已死,再也回不来了,何苦让自己守着个清冷的皇宫,忍心让涵儿不曾享受到母爱。看着那个略高的雪人,席凌霄一时有些出神。
此时,突然下起雪来,片片雪花如鹅毛般飘落。席凌霄抻手承接,洁白的六菱雪花落在手上,由于掌心的温度不高,所以还看得见这雪花独特的绮丽型状。眼见着它渐渐的融化于掌上化为一滴雪水。
“太傅好雅兴啊,来这里观雪。”突然身后有话声传来,听着这声席凌霄心中一惊。是北浚的声音,而且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曾经
自那日与北浚相谈之后,伴随着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席凌霄又病倒在了床上。
此次发病来得突如奇来且异常猛烈,让徐冉也为他很是担心,每天都亲自来看望并为他把脉开药。至于涵儿也是天天的在床边守候着他,总是愁眉苦脸的问太傅的病几时能好,这也让席凌霄心中宽慰些许。
床上的席凌霄此时脸色苍白,几乎是毫无血色,只着两件单衣的他雪白的脖子露在外面,或许是常年的不太出屋的关系,使得他整个人很是白晰以至透明,就连脖子上几乎能看出红色血管来。此时他盖着被子,整个人软软的靠坐在床上显得很是没有精神,却又更添了几分病美人的神态。
“喏,刚煎好的药,快趁热喝了它。”徐冉将一碗药递到席凌霄的面前,脸上的表情一付很是不爽的样子。
“多谢帝君。”席凌霄接过后,轻轻的吹了吹,便仰头喝了,然后将空碗递还给了徐冉。
“太傅好厉害哦。”坐在床边的涵儿赞道:“太傅喝药都不怕苦,一下子就把它给喝完了。”
席凌霄有些虚弱的对他笑了笑。“太傅对喝药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觉得苦。”一句话,在席凌霄说来只是平淡的事实,却让一旁听着的两人很是为他难过。
“要我说,这次生病都是你自己自找的。”徐冉话语中带有几分赌气的坐在他身边。
席凌霄低下头不敢看向他,只是抻出一只手摸着涵儿的头。
见他不搭话,徐冉怎肯放过他,便又继续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难道就不明白,说这话的同时你不旦在伤害他,同时也是在伤害你自己?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让你们来互相伤害的吗?”说到这里,徐冉气愤的哼了声。“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把你找来你。我还真会没事找事,多管闲事。”说完,徐冉气鼓鼓的将头撇向一旁。
席凌霄轻叹了一声,闭着眼睛道:“或许……您真的是做错了,您不该把我找来的。”
徐冉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女人了,这么的优柔寡断,做事不干不脆。”
“不知帝君殿下以前是否也是这样?”席凌霄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言下之意是指徐冉以前是个女人的事。
“你还好意思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别给我往远处扯些有的没的。说,你现在究竟打算怎么办?”徐冉恼羞成怒,后面的话几首是大声的吼了出来。
“不知道。”席凌霄一闭眼,回答的到也很是干脆。
“你……”徐冉实在是气不过,抻出手指指着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皇爷爷、太傅,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怎么涵儿都听不懂呢?”涵儿有些莫名的看着对话的两人。
徐冉摸了摸涵儿的头,道:“涵儿乖,爷爷有话要对太傅单独讲,你今天就先回光耀殿去。”
涵儿转头看了看席凌霄,见他也对自己点了点头,便咬着嘴唇,有些依依不舍的告退离开了。
“行了,现在这里没别人了,你给个答案吧。”徐冉道。
“什么答案?”席凌霄装傻。
徐冉直视着席凌霄,目光锐利无比。“小天,你不要逼我去向浚儿将你的身分抖了出来。我之所以至今都没有这样做,只是想由你自己想通了亲自去说,但没想到你不旦固执,还这么的愚蠢,你真以为你这样劝就能劝得了他?有时候我真想一棒子把你给敲通窍了。”
“爹爹,你何苦来逼我,我都是个等死的人了。”席凌霄哀求道。
“呵,你又拿这个来做为借口。”徐冉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在害怕。你害怕你所无法预知的未来,你害怕北浚知道真相后会有的反应,其实你最害怕的就是北浚不是吗?”
席凌霄沉默了。
“行了,我已经劝了你一次一次又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与浚儿的事我只在一旁看着,再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知过了多久,徐冉起身离去,只留下席凌霄一个人在沉思。
或许,自己真像爹爹说的那样,只是在逃避。
***
半个多月后,席凌霄的病已养好了,便继续为涵儿授课。
“太傅。”用午膳时,涵儿望着坐在对面与他一同用膳的席凌霄,道:“太傅,等下午的时候涵儿带太傅去一个地方可好。”
“哦?涵儿想带太傅去哪里呢?”席凌霄微笑的看着涵儿。
“嗯……先不能说,是秘密哦,等到了那里太傅就知道了,相信太傅一定会很喜欢那里的。”说话间,涵儿的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席凌霄笑着点了点头,由着他卖关子。心中到是很想知道涵儿所说的地方是指哪里。
待到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席凌霄一天的课已授完,涵儿便拉着他,不让宫人陪着,两人单独的往宫内的一处走去。
“涵儿,走慢点。”席凌霄在后面道。
“太傅,快点,就要到了。”涵儿走在前头回道。
两人穿过几重殿阁,又走了一段不算太长的路,此时停了下来。
席凌霄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面前的,红的、粉的、黄的、绿的连成一片。红的是半人高的茶树新盛开的茶花的颜色,粉的是树上正含苞待放的桃花和樱花,黄的是迎春花,绿的是地上的青草,眼前的,是一片花的海洋,如此的充满了勃勃生机,正象征着新生命的活力。一旁的树下还垂吊着一个秋千架,微凉的春风吹过,空无一人的秋千架轻轻的前后摇荡起来。
夏天赏荷花,秋天赏桂花,冬天赏梅花,那春天呢?那春天御花园里是不是能赏到百花争艳?
不但有百花争艳,还有桃花纷飞,樱花共舞哦。
哦?宫里何时种上桃树和樱树了?
去年踏青回来后我让人种下的,本想等今年花开时给你个惊喜,却不料你刚才提起了,所以也就先告诉了你。
真的?这么早之前你就让人在宫里种了?快带我去看,带我去看。
急什么,还没到开花的时节呢,等到了花季了我们再去看,到时也算是个惊喜。
曾经,那人命人为他而种下的。
曾经,那人说过会在花开的时候带他去看的。
眼前的这一切,严然都是当年他为他而准备的。
痛苦
“太傅,你看这里漂不漂亮呢?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这里只有每隔几天会有人来打理一下花草,平时都不见有人来的样子。”涵儿牵着席凌霄的手直往秋千架奔去,边道。又走了几步,却没有等到席凌霄的回应,涵儿转过头去看。“咦?太傅你怎么哭了呢?”
席凌霄听后,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忙道:“没……没什么……太傅的眼里刚才进了沙子。”
“那涵儿来帮太傅吹一吹。”涵儿拉了拉席凌霄的手示意。
“不用了。”席凌霄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着涵儿。“刚才已经被泪水冲掉了,现在没事了。”
“这样啊……”涵儿点了点头,“那太傅快来和涵儿玩秋千。”说完,拉着他继续往前奔。
还记得自己当初曾说过,希望能有个挂在树下的秋千架,这样就能在树下荡秋千玩,享受飞翔的感觉,没想到……没想到他都记得,他都为他做到了,可是自己现在……自己现在却……
“涵儿,太傅有事要去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着。”说罢,席凌霄转身就往回跑。
我要去找他,要去告诉他一切,去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就在他身边,已经不能再继续欺骗他了,实在是……不能再这么做了。
席凌霄在心中一遍遍的这么告诉自己,内心的激动无法形容。却不料才刚跑出几步,突然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闷痛,有什么从胸口涌上了上来喉头一股腥甜,随即喷了出来。
有一瞬间自己好像失去意识,自身的感觉像似飘到了空中。眼前的景色在旋转,像似坐在旋转木马上一样,蓝天、白云、绿色的树林、以及地上的染着点滴红色的粉色花瓣和青绿色草地,只是……不明白为何落在草地上的花瓣上染上了点滴的红色,这红的……像是……血的颜色。
“太傅……”
在陷入黑暗前,席凌霄最后看见的是涵儿小小的身影向自己飞奔过来。
***
再次恢复意识,最先是听到耳旁有轻微的抽泣声。席凌霄随即睁开眼睛。
“涵儿……”席凌霄轻唤了一声站在床边的北涵,声音中略带着沙哑。“涵儿别再哭了,太傅这不是醒了吗,太傅已经没事了。”席凌霄对着北涵笑了笑。
“吓!”听到席凌霄的声音,涵儿赶紧放下正在抹泪的小手,眼中还带泪的看着床上的席凌霄,随之急忙道:“帝君爷爷,你快看,太傅醒了。”
“嗯,我知道了。”徐冉神态淡定,抻手拔出先前施在席凌霄身上的针。“涵儿,天色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光耀殿去歇息,明天再来看太傅。”
“可是涵儿还是很担心太傅。”一旁的北涵很是担扰的看着床上的席凌霄不肯离去。
“涵儿你回去吧,这里有你皇爷爷陪着,明日你再来吧。”席凌霄向他点了点头。
最终涵儿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爹爹,这次又劳你救我了。”席凌霄有些无力的道,眼神定定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帐。
徐冉默默的将针都取了出来,道:“你才大病初愈,先前有些激动,以至于急火攻心引起吐血,看来这几天又要在床上躺着了。”
“是吗?”床上的席凌霄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爹爹,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了北浚为我准备的花园,是涵儿带我去的。”
“我听说了。”徐冉将针都放回针盒,然后坐到床边。
席凌霄继续说着。“北浚他一直没有忘记,他曾经答应我的他都做到了,那时……我看到花园的时候,我立即就想奔回去找北浚,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就是‘小天’告诉他我回来了,我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了。”不知何时,眼前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席凌霄用手臂盖在眼前,隐隐的传出低泣声。
“可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爹爹,我办不到,我不能再一次的去伤害他,给他短暂的幸福,然后等待再一次的死别,这样他会受不了的,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不能……”
席凌霄一遍遍的说着不能,其中所包含的无奈与伤痛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徐冉也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声音中带着压抑。“或许……我真的是做错了,我不该将你找回来的。如今只能看着你们两人无意的默默伤害着对方与自己。”
房内的两人,一个懊悔自责,一个痛心哭泣。只叹命运捉弄着席凌霄与北浚这两个相爱至深的人。
究竟是谁在冥冥之中主宰着这一切。
***
席凌霄又回到了养病的日子,涵儿则是天天的来看他。席凌霄为了不影响涵儿的课业,在徐冉允许的情况下每日靠在床上教涵儿学习。
然而这一天,却迎来了一位意外的探访者。
当门外传来了太监通报“皇上驾到”的时候,席凌霄一个紧张,差点没把正在喝的药给泼了出去。
目光看向门口,只见北浚大步的跨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涵儿急忙起身迎在门口。
北浚抻手抱起涵儿。“父皇今天是来看望你太傅的,涵儿你就不用再多礼了。”随后抱着涵儿来到席凌霄的床边。“听说太傅近日又病倒了,朕先前得知消息便想来看望太傅,却因为国事太忙的关系故而直到现在才来看望。”
“皇上言重了,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能来看望臣已是臣天大的福份,臣到要请皇上恕臣不能起身相迎之罪。”床上的席凌霄向北浚抬手道。
“太傅客气了,近日身体可有好些?”一旁已有宫侍在床旁放了张凳子,北浚坐了下来,让涵儿坐在自己腿上。
“已经无碍了,帝君殿下说过几天就能下床了。”
北浚点了点头。“爹爹的医术天下第一,朕相信太傅的病一定能治好。”
“承蒙皇上吉言。”席凌霄回了句。
随后两人沉默了片刻。北浚突然道:“朕这次来,还为另一件事而来。”
“另一件事?”席凌霄不解的看着北浚。
千愁
席凌霄实在是想不出,北浚找他还会有什么事好说,若说是指身份的事,看北浚现在这神情态度,断不会是此事,那么……他要对自己说的又会是什么事呢?
席凌霄神色淡定的看着面前的北浚。自从这次吐血之后,他可谓是彻底的看透了一切。自己已经是不可能再与北浚相认,再回到当初。当一个人看透所有的事情之后,那便是身无所惧了。自己已经不再犹豫,如今已经能坦然的看着北浚,已经不用再逃避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朕所说的另一件事……”说到这里北浚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是关于上次的那件事。”
“上次的事……”回想到上一次与北浚相谈最终不欢而散,席凌霄在心中叹了口气。当时自己那样做,自己又何常好受过。
“席爱卿,朕今天是来道歉的,上次对太傅说得那些话有些过了,朕天那太过激动,以至于失了常态,后来听说爱卿那日之后就病倒了,朕心中委实感到很是过意不去。故而今天特意来看你。”北浚表情真挚的看着席凌霄。
“这……”没想到北浚是为此而来,席凌霄到是有些手足无措了。忙道:“皇上哪里的话,臣那日不该对皇上说这些的,是臣逾距在先,怎能让皇上给臣道歉呢,臣实在是不敢当。”
“爱卿哪里的话,朕也是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有错就该认错,朕不该因为自己是一国之君就可以一意孤行、视而不见,如若如此,那将来还会有谁敢进言,还有谁来替朕分忧国事。”说到此处,北浚自己也笑了笑。“故而,爱卿也别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席凌霄心中也明白,其实北浚也只在那件事上会失态。自己只是踏了北浚的雷区而已。
“那臣就接受皇上的道歉了,皇上大可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席凌霄回以微笑。
“咦?原来太傅的病是因为被父皇气出来的吗?”此时涵儿软软的童音响起。只见他嘟着小嘴,皱着眉头转头看着抱着他的北浚。
北浚拿手指戳了戳涵儿鼓起的小脸,道:“父皇这不是给太傅道歉了嘛,而且太傅也已经接受了,那涵儿也别生父皇的气了哦。”
“嗯……那好吧。”涵儿一付小大人的口气道:“那这次的事涵儿就算了,可不许有下次了,如果下次父皇再敢气太傅的话,那涵儿就再也不理父皇了。”
“看来涵儿和太傅处的很好嘛。”北浚看了看涵儿再看向席凌霄。“如此朕也很高兴。”
“是啊父皇。”涵儿此时有些兴奋的道:“涵儿还想要太傅来当涵儿的母后呢,可是太傅他……”
“涵儿——”
“涵儿——”
突然两人同时大喝出声,北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拿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两只灵活的大眼睛时不时看向父皇和太傅两人。
而这两人此刻都沉默下来,皆都低着头不言语。
“席爱卿……”
“皇上……”
又是两人同时出声,结果两人都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
“还是皇上先说吧。”席凌霄示意。
“那个……涵儿他刚才是无心的,太傅也请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皇上不必如此说,臣都明白,太子也只是因为年纪尚小,所以有些口不择言。”席凌霄赶紧接口。
而坐在两人中间的涵儿目光则是不停的在两人间徘徊,捂着小嘴却又不敢吭声。其实他心中在呐喊,他不是无意说的,而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尴尬的气氛仍是没有消退,北浚干咳了一声,道:“天色也已经不晚了,朕这就回了。”随后起身。
“皇上请走好,恕臣不能起身相送。”床上的席凌霄回了声。
“爱卿也早些歇息吧,朕带太子一同走了。”随后就见他抱着涵儿往门口而去。
“太傅,涵儿明天再来看您。”趴在北浚的肩头,涵儿朝席凌霄道。
席凌霄朝他点了点头。
“你果真做到了,成为了一个很好的明君。”席凌霄低着头轻声自语了一句。
“什么?”抱着涵儿刚走到门口的北浚转过头来看向席凌霄。“爱卿刚才有说什么吗?”
“呃……没……没有……”席凌霄赶忙回道:“皇上走好。”
北浚此时背对着门,黄昏的阳光从他背后的方向射来,由于背着光的关系,席凌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道:“那朕走了,过几日再来看爱卿。”
直到北浚和涵儿远去,席凌霄这才呼出了口气。
“涵儿可还真是个孩子啊。”席凌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
夜晚,永福宫内。
北浚的寝室内只点着一支蜡烛在桌上,此时窗户被开着一窗,微弱的月光从此处照入,伴随着进来的还有寒冷的夜风,吹得屋内的烛火微微的摇晃了一下。
风声细碎烛影乱,把酒对月独斟饮。
此刻的北浚并没有躺在床上歇息,而是在桌上摆了壶酒,独自那里自斟自饮。
月亮此刻已经行到正对着窗户了,半缺的明月挂在夜空中略显孤寂。北浚放下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
回想到了先前涵儿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北浚下意识的撩起左手的衣袖,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月光石手链。
这是当初自己送给他的,当时他并不清楚这代表的意思,而后来……他知道了,也……接受了,可是现在,这串手链最终又回到了自己这里。
突然回想到了五年前,记得自己最后将这串手链取了下来,因为那已经不再是小天了,只是‘天祥公主’而已。就连建好的皇后陵自己也是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因为……他不是他。
月光的光辉照在手上的珠链上,微青的光茫盈盈流转,显得流光异彩。
小天,如果你死后灵魂尚在我身边的话,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显现一次呢?就算是梦里也好,你可知我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而你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想到此处,北浚抬手又灌了一口酒。
一醉解千愁。
往事
话说徐冉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对自己提过与北浚相认的事,就像是对那件事已经死心了一般。这到也让席凌霄松了口气,但每次见到徐冉为自己亲自诊脉开药时的叹息,心中却又有一股说不清的惆怅。
转眼已是四月,窗外原本只是初冒新芽,含苞欲放花朵此时已盛开出了一大片,地上的草地也已变回绿色,恢复了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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