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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物语之年轻的烦恼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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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 后藤信 Date : 22…06…2005 14:59 Line : 1060 Read : 130
'623' 春风物语之年轻的烦恼续
春风物语之年轻的烦恼续
第一章
“义一,不行拉,做这种事的话……啊……”
黑暗中充满两个人热情的喘息声。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
义一急促的低语,在我耳际微微地响起。
突然间,义一猛烈摆动腰部,加速我的喘息,我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义一宽厚的背部。
“托生,我爱你……”
低语的最后,我的额头紧紧地埋在义一的肩口上。义一缓缓抬起身,翻过身,向上仰躺,将我拉到他赤裸的胸部上,温柔地拥抱我。
“托生!痛吗?”
义一小声地询问,我则默默地摇头。
“好久没有了,我好象没办法……”
“抱歉。”义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
**在义一的怀里,缓缓地闭上双眼。像这样能让我安心依靠的地方,除了义一的胸膛以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地方了。
“义一,我没事。”
才一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屋外开始落下足以令整间小木屋摇晃的大雨。
激烈的雨势有如大地悲鸣一般,不断打在老旧的小木屋上,而严重腐蚀的木窗,像是随时会崩落似地摇摇欲坠。
漆黑的夜让人清晰地感受到这样“大粒”的雨,实在是够恐怖的。
“好大的雨。”我说。
“是啊!一定是老天爷嫉妒我们的感情。”
义一说着又亲吻了我的头发。
“不过我倒是吓了一跳,先前完全没有会下雨的征兆啊!”
我们离开别墅时,肉眼都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好天气,天空中连一朵雨云都没有浮现。
“可能这里是高地的关系吧!”
义一轻轻地亲吻我的脸颊,又呢喃地说:
“这和山上的天气一样,变化非常迅速。”
暑假期间唯一的返校日结束了,八月下旬,义一邀我到位在旧轻井泽的崎家别墅。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是位在别墅附近、四周杂木环绕的小湖旁、一间看似年代已久的小木屋中。
这间小木屋已经很久都没人使用过,拜此地为“私有湖”的传闻性之福(真实性暂且不论),这儿完全没有好奇的观光客造访。
布满蜘蛛网的小木屋中,腐朽老旧的木板蛀洞斑斑,吵人的倾盆大雨更是不绝于耳。
“我们怎么回家呀?”我担心的问着义一。
“反正已经流了满身汗了,就淋雨回家吧!”
义一若无其事地回答我说:
“从这里到别墅,跑五分钟就到了。”
“我不太想淋湿耶!对了,义一现在几点了?”
义一捡起放在满灰尘的地板上的手表。
“快十点了。”
黑暗中,义一的眼睛凝视着我。
“已经这么晚了,再这样继续躲雨下去,富美一定很担心。”
义一的老爸在国内拥有好几栋别墅,每栋别墅都有专门管理的人住在里面看守。
八月上旬我会到井上佐智家打扰过。我对佐智家别墅面积占地之大惊叹不已,但在惊讶之余,我还是想象义一家的别墅绝对会比井上家略胜一筹。
没想到事实跟我预期的相反,义一家在旧轻井泽的别墅只是栋雅致的小房子。不过,还是比我家的房子宽敞。
至于长年独自管理这栋别墅的大城富美,今年已经七十岁了。
她是个上了年纪的欧巴桑,但是从别墅落成到现在为止,她一直抱着一丝不苟的专业精神管理整栋别墅。
“答对了,富美她很神经质。”
义一抱着我坐起上半身。
“是吗?”
我笑了,因为义一说话的表情,简直就像在说自己祖母事情的孙子一样。
“而且她年纪也一大把了。”义一打趣地说。
我轻瞪了他一眼说:
“富美已经七十岁了,我却看不出来。”
“可能是她外表看起来很年轻的关系吧!感觉好象连五十岁都没到。”
“到现在她的身体还是很健朗。对了!托生,你找得到自己的衣服吗?”
义一话锋一转,我知道是因为自己忙碌的动作让义一察觉到。
“恩,这里虽然很暗,我还是找得到。”
尽管义一嘴里说富美身体健朗,但是他为了顾虑富美,从我们来别墅的第一天到今天为止,都不曾在晚上出去约会过。
可是恋人就在眼前,而且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别说不能同床,就连手都不能牵一下,这种感觉让人倍感煎熬。
今晚义一以到外面乘凉散步为由,带我到他从前发现却不曾接近过的这间小木屋来,这才纾解了我们恋人之间的相思情怀。
我们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闩,门闩上的铰链已经松掉大半,所以木板门很容易就被我们推开。
朝屋外探去,一阵狂澜般的雨猛地打在我们脸上。
“哇呜,好大的雨!”
“托生,有没有东西忘了拿?”
站在我背后的义一提醒着。
“没有,我没带什么东西来,而且衣服我也穿好了。”
义一捡起代替床单铺在地板上的夏季夹克,用力甩掉灰尘。
“擅自暂借,请原谅。”
义一朝着天花板单手膜拜后,从我身边绕到门口,一边朝狂雨中快步跑出去,一边回头对我说:
“托生,走吧!再不快点,我可要把你丢在这里哟!”
“义一,等等我呀!”
我慌慌张张地随着义一的脚步冲进狂雨中,追着义一的背影奔跑。
但是义一踏着矫健的步伐越跑越远;而我被两侧的杂木林围夹,脚踩在全是烂泥且狭窄的小山路上,尤其是在这种倾盆大雨的时刻,想要追上义一,实在是不可能。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跟丢义一了。
我——叶山托生和崎义一,两人都是念住宿制的男生学校——祠堂学院高等学校。
我们不仅是同班同学兼宿舍的室友,而且啊……也是爱人同志。
“既然是我的情人,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我不满地说着。
义一怎么这么放心我?尽管离回到别墅的路程只要跑五分钟,但也不能保证我不会迷路啊!
浓密的林影、漆黑的深夜以及大雨的遮蔽,让我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无法掌握,但我仍拼命地跑着。
不知不觉中,我终于穿过了树林,视野豁然开朗。
“太好了,终于走到县道了。”
通往别墅的这条道路没有装设街灯,所以我无法辩识自己现在的确切位置。
虽然这条单线车道非常狭窄,不过幸好铺有柏油,路面平坦,如果我循线一直走,理应能找到我熟悉的路。
豪雨激烈得使我连眼睛都无法正常睁开,此刻斗大的雨滴依旧拍打在我身上,但渐渐的我送了一口气。
因为刚才由于树林的遮蔽,我看不到这里,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县道的左手边(靠近山边的地方)拐弯道路的尽头,就是崎家的别墅。
“可恶,义一,你这薄情郎!”
我以为他会在这附近等我,没想到竟没半个人影,害我独自挣扎彷徨了好久。
就在我期待破灭、火冒三丈的时候……
“对不起。”
突然间我听到背后有人和我说话的声音。
我吓得缩紧肩膀,手捣在心脏上。
刚才明明没有发现任何人影,那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害怕地转过头,只见一名身材高就,身穿短袖衬衫、年月二十多岁的男子,连伞都没撑,全身淋得湿透地站在我眼前。
我看他淋得比我还惨,实在很不忍心。
“抱歉,请问这附近有公共电话吗?”
那男子谦恭的语气,像被周围的漆黑淹没般,声音极其细小。
一时间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很为难地说:
“啊!这个嘛……我不是本地人,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还是努力向四周看一下,发现刚才走过县道稍微过去一点的地方,沿湖小径入口斜对面,就有一架公共电话。
“哈,在那……”
我手指着前方,话还没说完,男子便已经快步地跑向公共电话。
“他一定有很紧急的事情……”
啊!现在不是我悠闲地目送他的时候。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如果我继续淋雨的话,被这种高低冷雨侵袭后,还是很可能会引起感冒的。
于是我转过身,准备往别墅的方向跑去。
没想到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在大雨的另一端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很大的撞击声。
(!)
我连忙回头,黑暗中轿车飞也似的快速逃离了。
此时的视线非常差,别说是确认车号,就连轿车的车型和颜色我都无法判别。而那位手仍握着电话筒的男子则双膝跪倒在地,整个人趴在地面上。
(果然被撞了!救护车是一一O?还是一一九?)
“哎呀!哪个都行总之先救人就对了。”
我拼命跑过去,但趴倒在地的男子竟然在我的眼前像雾般徐徐消失了。我以为是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当我跑到红色电话所在的位置,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已消失,就连红色电话也不见了。
“到底是……”
我木然地呆立在原地,大雨不知何时起突然停止了。
“怎么拉?从刚刚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此刻我已洗过热水澡,也换上干爽舒适的睡衣,热水暖和了我被雨淋湿发冷的身体,但是我的心情依然无法开朗起来。
我将身体深深地埋进沙发里,沉闷的气氛让义一开始担心我。
“生气了?因为我丢下你?”
“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活生生的人居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他不是人……还有那场强烈的豪雨,连红色电话也凭空消失了。)
“托生,很抱歉,我应该对你更温柔一点。”
“我已经说不是了。”
“托生,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这么不干不脆的。”
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义一的话,他只会把我当傻瓜看。
“喂!你给我老实说出来,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后山去哦!”
(义一最讨厌了,每次都威胁我。)
虽然这是间小型的别墅,但包括后山的土地都是崎家的。
“义一,不可以欺负自己的朋友。就算是再怎么要好的朋友,还是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
富美端着红茶出现在客厅替我解围。
我点点头,非常赞同富美的话。
但是义一却用富美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地说:
“我和托生比较特别!”
(义一,如果我说我看到幽灵,你一定会笑话我是胆小鬼!)
要是被义一嘲笑的话,我想我会很难过。
“我要去睡了。”我站起身说。
“托生,喝杯茶再去睡。”
富美亲切地将红茶端到我面前,但现在我实在没这种心情,所以我还是婉拒她,径自回到客房。
坐在弹簧床上,我一再地叹着气。
“那情景实在太过逼真,真的让人很难接受那不是现实。”
虽然我对幽灵、鬼魂或超自然现象非常难以接受,但可能当时我觉得那不是幽灵的关系,所以一时还来不及吓得大叫“见鬼”吧!
要是平常,我会立刻告诉义一,不管他能不能帮我解决都没关系,至少说出来我的心情会舒畅一些。但是只有这次我不想说。
或许一觉睡醒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没想到睡到半夜,我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汗水湿透了睡衣。
“不行,连做梦都梦见那场大雨!”
那场几乎要发布陆上豪雨特报般的大雨,竟然在我的梦中毫不留情地下着。
那梦中如泼墨般漆黑的夜空里闪出诡异的电光,更是让我无法安心入眠。
每当闪光出现,耸立云霄的三棵杉木就如窜出浪头的尖塔,漆黑的影子更让人印象特别深刻,不时惊扰我安歇的心。
“我受够了!再这样下去,怎么睡得着嘛……”
怎么办?最令我不舒服的事,竟在梦中完整地重现出来。
我一面换上干净的睡衣,心里一面盘算着该不该对义一说?
“唉!就算会被嘲笑,我还是得告诉义一!”
“可是,被喜欢的人嘲笑实在很不好受。”
今早,义一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此刻他好象已经察觉到什么似的避开我的视线,居然帮富美做起事来。
就这样,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就结束了一天。
三个人围坐在晚餐的桌上,义一一直和富美聊个不停,根本没让我有机会加入他们的谈话。看来他是真的生我的气了。
“托生,要不要再添一碗?”
“啊……不要了。”
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还要再添吗?
“今天一整天你们两个都待在家里,难怪肚子不会饿。”
富美真是善解人意,她不可能没发现义一对我的忽视,但她仍像平常一样亲切地招呼我。
对了,今天我还没和义一说一句话呢!
早知道会这样,让他嘲笑几句就算了。
不过我想如果说了,义一他一定会紧紧地抱着我说:
“你不怕吗?”
虽然我没事可做,但是我仍草草结束晚惭回到房里,这总比和义一在一起却得忍受沉闷的气氛要好多了。
正当我躺在床上茫然地眺望着天花板时,忽然听到敲门声。
“谁?”
“我要进去了。”
我坐起身的同时,义一一脸不高兴地打开房门。
“啊……”我完全没预料到义一会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干嘛!”义一的语气相当不满。
义一瞪着我看,我无言地垂下头。
“我要去录影带店借带子,要不要一起去?”
义一用僵硬的语调问着我,好象是尽义务地问,我想一定是富美要他邀我一起去。
“不愿意的话,我就自己去。”
(一副一开始就是这种打算的口气。义一,你这浑球!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情,自己乱生气。)
“去就去呀!”我大声地叫道。
义一吃惊地睁大眼睛,但随即露出生气的表情,冷冷地说:
“你不必勉强。”
“我没有勉强,是你自己在生气,完全忽视我。”
“先不理我的应该是你吧。”
“虽然是这样……”我越讲越小声。
“第一,我是没理你,但是我根本没生气。”
“骗人,你生了一整天的气。”
“我没有。”义一苦笑一声、坐在床上,轻轻地拥住我的肩膀。
“我不是生气,只是有点心痛。昨天晚上你不和我讲话,还像避着我似的回到房间,我觉得很难过。”
“义一……因为有很多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义一摇着头说:
“我也太任性了,我太想知道你的一切,坏习惯,抱歉!”
义一笑了笑紧紧抱住我,并亲吻了我。
“我们出去了。”
我们精神奕奕地对富美说。
“不要以为你们两个一道出去,就可以太晚回来。”
富美像是送了一口气,一脸开心地走到大门口目送我们。
我们说要出去,并不是真的要下山。
我们只是要去这一带高级别墅群中被称做商店街的地方,不过仔细想想,或许只能说这里是乡下。
这里到晚上仍可看到观光客,热闹的商店街位在离崎家别墅二、三公里以外县道的最前方。
我们漫不经心地走在微暗的县道上。有街灯的地方,义一会有意无意地碰我的手,走到四周看不到人影的地方时,义一就会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尽管已经和义一在一起过好几次了,但每次在一起时,我才发现自己还是不习惯。因此,虽然只是牵着手走路,我的心依旧像个初恋的小情人般小鹿乱撞跳个不停。
义一似乎看出我的羞怯。
“怎么拉?”义一促狭地看着我的脸。
“好漂亮的星空!”我连忙找借口避开他。
“昨晚的夜空也像这样,却突然下起豪雨。”义一笑着说。
我们在房间亲吻之后,我便把昨晚如幻觉般的事件,以及让我无法入眠的雷雨之梦一一告诉义一。
义一果然微微一笑,但他并没有嘲笑我。
他只是温柔地问我:“很害怕吗?”随之又亲吻我的脸颊。
光是这样,我便觉得心底溢满了安全感,不再惶恐。
“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你放心吧!”
“恩!”我安心的点点头后,抬眼望着给我安定力量的义一。
“刚才光顾着聊天,时间都拖晚了,抄近路吧!”
我们到录影带店借到预约的录影带准备回家时,义一提议道。
“抄近路?”
“商店街和我家的别墅位在湖边树林的两头。树林围绕在湖的四周,南边有一条U字型的道路,假设U字的起点在商店街,它的终点就是别墅。”
“哦!”我望着被深绿色包围的杂木树林。
“湖的北边在U字的起点和终点之间有一条林间小路。那是一条直线道路,大概只要花一半的时间就能回到别墅,很棒的路线吧!”
我还是不太能理解,怯怯地问: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穿过树林才能回到家?”
“没错。”
“可是树林里没有路灯。”
“别担心,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
“我很怕黑。”我不禁有些担心。
“我会牵着你,恩?”
义一向我微微一笑,他的微笑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就算整颗心冻结的雪之女王,也无法冷淡的回应。我当然也不例外。
义一毫不迟疑地带领着我,走进在我眼里看起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一模一样的树林中。
“这里就是入口处。”
义一手指着任我怎么看都看不出的入口处,那只是一道树与树之间的小缝隙。
从湖边连接县道有一条一次只能走一个人、两旁杂草丛生的狭窄山路,感觉不比昨晚我自己一个人经过的山路好到哪儿去。
义一拉着我的手缓缓前进。
踩在被夜雾淋湿的杂草上,为了不滑倒,我小心翼翼地踩稳脚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不过,被义一牵住手让我感觉非常温暖。
我将一切寄托给义一,像这样倚在他的背后走路让我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
这和街灯矗立、车辆来往频繁的县道截然不同,与路人擦肩而过的可能性几乎是零的安心感,让我紧紧地反握住义一的手。
如果这条山路永无止境,那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像这样永远和义一相携而行,那该有多好。
正当我感慨万千时,义一突然停下脚步。
他抬头仰望被浓密的树叶遮蔽得只剩一些隙缝中透出的夜空。
“奇怪。”他小声地嘀咕着。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说完,他才又开始向前走。
再度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以后,我才开口问:
“义一,这条路真的对吗?”
“应该‘对’呀!”义一立刻回答我。
义一迅速的反应,反而让我看出他的不安。
“义一,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这条路线比走县道的路还要远。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怎么会迷路?”
我接受义一的回答,毕竟他从小就对这条路相当熟悉,而且义一每隔一会儿就停下来仰望星空,他大概是用星座的位置来确认路线的方位,看来我根本不必担心。
但是他刚刚小声说了一句“奇怪”,语气不是很自在,或许我们真的走错路了。
“既然路线正确,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走到别墅呢?”
“义一!”
就在我喊他的同时,夜空突然开始聚起黑云,不到十秒钟竟然下起雨来了。尽管有天然的树林遮蔽,仍挡不住强劲的雨势,大颗的雨滴仿佛穿透所有遮蔽物般洒下来,那些雨珠打在身上还真痛呢!
“托生,快跑!”
话一说完,义一就大步跑向前了。
义一依约牢牢抓着我的手,像要一口气冲出树林般飞快地跑着。
可能是跑累了吧!不到几分钟,义一的脚步就变慢了。
“到底怎么回事?”
义一讶异的低沉声音在激烈的雨势中响起。
“义一?”
义一呆呆地凝视着前方,我也越过义一结实的肩膀望向前方。
浓密的树林竟唐突地一下子消失了。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豪华的洋式庭院,前方是一栋有如外国城堡般的大型豪邸。
“这是石渡老人的宅邸。”
义一站在原地说。
“本来我们打算朝东面跑、却不知不觉跑到湖的北边了。”
“但是,这儿只有一条路呀!”
“的确只有一条路,但可能是跑错方向了。”义一点头说。
虽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此刻有不是在做梦,而且我们原本预计会经过的路居然变成别条路,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对于义一果断地提出这样的结论,我只能自我安慰。
“从这里到你家别墅要多久?”我问。
“用跑的,要十分钟。”
简短的回答后,义一再度向前跑去。
“从这里一直下去就可以再回到县道,只是这里比别墅还靠近山边。”
尽管如此,今天晚上的大雨和昨天晚上一样,毫不留情,再度让我们两人淋得全身湿透。
我一边侧眼看着宅邸一边跑,突然发现宅邸里的某个房间内有灯光,便对跑在前面的义一说:
“借把伞吧!”
“我没带伞,怎么借你呀!”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屋里的人不知肯不肯借伞给我们?”
义一“哈”地笑了一声,接着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托生,那栋宅邸四十年前就没人住了。”
“但是房里有灯光呀!”
义一突然停下脚步,视线朝被黑暗与豪雨保卫的宅邸望去。
“我没看到灯光啊!”
义一茫然地回头看着我说。
我感到很困惑,正如义一所说的,整栋宅邸根本没有任何灯光。
“奇怪,刚才明明……”我眯着眼睛,小声地说。
“一点也不奇怪,可能是外面的光反射在玻璃窗上吧!”
“可是我看见从二楼右边算起第四个窗子里,有红色的光,我想应该有人在里面……”
“右边算起第四个窗子?”
义一凝视着我说:
“托生,你再怎么眼花,那间房间也绝对不会有灯光。”
“怎么说?”我感到奇怪。
“里面根本没有照明器具。四十年前宅邸发生火灾时,火源就是从那间房间引起的,所有东西都被烧得不能使用了。”
“事后没有改装或修理过吗?”
“完全没有。石渡老人……听说宅邸的主人并没有整修,而且房间内没有烧到的东西也完全毁坏了,有烧到的更无一幸免。那么大的豪邸即使有一间房间不使用,也不会造成不便。”
“是这样吗?”
有钱人的想法无法令人理解。
“所以火灾发生后,石渡家族就不曾再踏进那栋宅邸一步了。”
“因为火灾的关系?”
这场火灾并没有造成严重的损失,而且宅邸与邻居相隔这么遥远,也没有造成其他别墅的毁损,我觉得没有必要对这栋别墅厌恶到这种地步。
义一以沉重的语气说:
“唯一继承他事业的独子在那场火灾中烧死了。”
“啊……”
“独生子死后不到几年,石渡老人也跟着过世,血脉断绝的石渡家实质上已经彻底瓦解了。”
“这么说来,那房间里有灯光可就非常不寻常罗!”
即便是我的错觉,但全开的窗子内透出红色的灯光,那景象太过鲜明,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事情就是这样!”
义一以一副“了解了吗”的眼神询问我。
“托生,先别说这个,快跑吧!”
雨势渐渐变强,义一眼见自己的脚踩进积水中,竟失手放开我的手先跑了。
“啊!等等我呀,义一!”
我急忙追向义一。
我一边追,一边回头看着耸立在黑暗中的宅邸。霎时,我发现那座宅邸似乎一直朝我追过来,让我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过度的恐惧让我第一次追上义一。
第二章
在大门口迎接我们的富美,带着心疼和奇怪的表情忍住笑意。
她一面将大浴巾递到我和义一的手上,一面说:
“你们俩从昨晚到今晚可真是灾难不断啊!”
她说的没错,这两晚的豪雨前后只不过下了十五分钟,也就是在我们离开石渡老人的宅邸跑到县道时,便瞬间停下来了。
为什么这么巧?只下十几分钟的西北雨,偏偏选在我们出门的时间开始下,真让人受不了啊!
义一接过浴巾,第一个动作就是先擦干装有录影带的袋子,并打开袋子看里面的东西。
“还好录影带没淋湿。富美,麻烦你先帮我拿进客厅好吗?”
“好,我知道。”
富美接过录影带,向着只注意录影带却连脸都还没擦干的义一说:
“义一少爷,夏季若患了感冒会不容易好,请把自己的身体仔细擦干。”
“我知道。”
义一像孩子般鼓起双颊,用下巴指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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