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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当家-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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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眼下家里正是急需用银子的时候,这一百两银子对家里来说,真的十分重要。谭德宝自然了解这些

所以现在要是告诉了他,依着他那倔脾气,定会不要。≮更多好书请访问。。≯

可他与三郎出门在外,没银子防身,一家人真的不放心,宁愿自己苦些,也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

徐氏将包袱交给谭德宝,又细细叮嘱一番。

“大嫂,让您费心了。”谭德宝眼眶有些红,这些日子。有七朵一家人细心的照顾,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感动。

徐氏嗔,“四叔,说什么呢,我可是长嫂呢。”

长嫂如母,虽然谭德宝的母亲还在世,但她老人家实在是不怎么配当一个母亲。

所以徐氏有时就担起了母亲的职责来,下一步。她就是想为谭德宝寻门合适的亲事,让他成家立室。

谭德金拍拍谭德宝的肩膀,“老四,自家人还说这些。在外边一切小心,遇事莫冲动,知不知道?”

谭德宝点头,“大哥,你放心吧,我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还是能分得清轻重。”

“嗯,那就好,还有三郎你也要照顾好,他还是孩子呢。”谭德金又道。

“知道了,大哥,你今天怎么这样啰嗦。”谭德宝挖了下耳朵。

“嘿嘿。”谭德金不好意思的笑。

然后他陪着谭德宝去了前院找谭老爷子。

谭老爷子给了谭德宝三十两银子做为盘缠,并让赵氏准备了些干粮,让他与三郎路上吃。

同时,谭老爷子又给谭德宝详细说了下有关老姑太太当年的事儿,希望对他探听消息有点帮助。

谭德宝一一记下了。

“老四,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从事,知道吗?”说完正事后,谭老爷子也叮嘱。

“嗯。”谭德宝点头。

赵氏看了眼谭德宝,在他起身准备离去时,闷声说了句,“在外面不比家里,你那脾气也收收,还有,这银子该花的地方就花,别委屈了自己,身子重要。到了那边,记得先捎个信回来,让我们安心,这个,你拿着。”

说着,她从袖笼里又抱出一张银票,放在谭德宝面前。

是一张十两的银票。

虽然不多,但对于赵氏来说,这已经算是极大的一笔数了。

放下银票,赵氏起身离开堂屋,掀帘子回到内室。

进了内室后,她才用袖子拭了下眼角。

看着面前的银票,谭德宝眼睛也莫名其妙有些发酸。

谭老爷子轻叹一口气,“老四,收下,这是你娘的一点儿心意,照顾好自己和三郎,别让你娘担心。”

“嗯,银票……你给她吧,这些够用了,好的心意我领了。”谭德宝将银票推向谭老爷子,然后起身与谭德金离开。

谭老爷子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拿着银票回了屋子。

“给。”他将银票递向赵氏。

“他还是记恨我。”赵氏没有立马接递过来的银票。

“唉,有些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谭老爷子在赵氏身旁坐下。

赵氏垂了眸子,面上有些后悔之色。

过了半晌。又道,“老头子,三十两会不会少了些。”

谭老爷子摇摇头,“咱们这儿去宜城府并不算太远,二人三十两的盘缠绰绰有余,还有,相信老大那边肯定还会让老四带上一些,你不用担心。”

听他这样一说。赵氏稍稍安心。

当年那样对待了谭德宝,以至于让他现在对自己像仇人一样,赵氏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儿后悔的。

毕竟谭德宝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儿子。

第二日,谭德金起早套了马车,送谭德宝与三郎去桐林县城码头坐船,他们乘船去宜城府,虽然慢了些。但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

到得县城,三郎有些想去看看自家的宅子在哪儿,也想问问杨氏眼下情况如何了。

可是一想到父母的所为,他就这话就给咽了下去。

“三郎,到了县城,要不要去家里瞧瞧。”谭德金倒是主动问他。

“大伯,不用了。反正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三郎摇摇头。

谭德金也没强求,赶着马车去了码头。

等谭德宝上了船之时,谭德金才在他耳旁低声说了衣服里有银票一事,然后不等谭德宝说什么,他就跳下船,快步离开了。

然后他站在码头之上,遥遥对着谭德宝与三郎挥手,直到船开,驶离码头。

谭德宝一离开,谭德金去芦花坡那边更加勤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眼下芦花坡那边所有的庄稼树木,包括莲藕,都是勃勃生长的季节,暂时全是投入无产出,不用忙着销售事宜。

每天的主要任务是四处巡查,发现庄稼树木有什么问题,好及时解决

一般巡查的任务是由汤胡带着汤园儿来完成的,遇上什么问题。汤胡会反馈给谭德宝,二人商议解决,解决不了的就由谭德宝告诉谭德金或七朵

七朵看着以前光秃秃的山坡,如今被绿色所覆盖。十分有成就感,再过几个月,这漫山遍野该变成金灿灿的黄色,那时就是这几个月辛苦所获的成果的时候了。

“汤叔,庄稼长势如何?”七朵问汤胡,这是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庄稼长势的好坏,直接影响到秋季的收获。

汤胡顿时面现满意之色,“七姑娘,你放心,庄稼都长势喜人。说来还真是奇怪呢,虽然我们前期下的肥很足,可是这庄稼长得一点儿不像荒地里长出来的,比人家那上等良田长出的庄稼还要好呢。所以说呀,七姑娘,你这眼睛真毒,这样一块风水宝地,都被你给找着了。”

他听谭德宝说了,买下整片芦花坡,最初是七朵的主意。

刚开始,他也是不太看好的,想着这片荒山连草都长得少,哪儿能长出庄稼来啊。

后来又见七朵家下大气力烧火粪,下菜籽饼,他也是心疼的,担心会血本无归。

为此,他也劝过谭德金,让暂时少下些肥,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谭德金与七朵坚持,说既然将这块买了下来,那么就要好好打理。

见他们主意已定,汤胡不再说什么,而是尽心尽力的去干活,平日对长工们的要求也高,就是希望大家的辛勤劳动能让庄稼长得好一些。

等到庄稼发芽后,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真的吗?”七朵喜滋滋的问。

当初种子买回来后,她特意用异能将种子的质量进行了提升。

这是第一次将异能用在种子上,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担心效果不尽人意,如今听汤胡这样一说,看样子还是起了作用。

“上回也听你四叔说过,我还以他是宽我心呢。”谭德金也在一旁说道。

“走,我带你们瞧瞧去。”汤胡笑着挥挥手。

七朵与谭德金同声称好,三人往黄豆地里走去。

三人没走出几步,前面隐有争吵声传来。

第236章:反常

争吵声来自山坡背面,那里种着绿豆。

汤胡听到争吵声,面色变了变,因为其中有一道声音分明是汤园儿。

七朵与谭德金也听了出来,父女二人对望一眼,然后看向汤胡。

“这混小子是怎么了?怎么与人争了起来,谭大哥,七姑娘,对不住,我教子无方,负了你们的期望。”汤胡脸涨得通红,满脸的歉意。

“汤叔,您别自责,咱们先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七朵忙道。

在她印象中,汤园儿年纪虽不大,却行事稳重,不似那种爱惹是生非之人。更没因汤胡是管事的缘故,而对其他长工们横行霸道的呼喝,十分温和懂事的一个孩子。

所以,虽然听到他与别人的争吵的声音,她并不认为是他挑起的事端来。

“汤老弟,园哥儿不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人,先别骂他,瞧瞧去。”谭德金也道。

汤胡点点头,提着一颗心往山坡后面走去。

他其实并不担心汤园儿会惹是生非,自家儿子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只不过汤园儿太过老实,有些实心眼儿,吩咐他做的事儿,一定会一板一眼的认真去完成,丝毫不能打折扣。

这样的性格要求他自己,倒没什么,可是要用在那些长工身上,有些人可能就不大乐意了,少不得会惹出一些口舌之争来。

汤园儿如今跟在汤胡后面帮着巡查,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负责人。

汤胡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等他与七朵、谭德金三人走到山坡后面时。就见汤园儿与一个长工争得面红脖子粗的。

“汤园儿,住口。”汤胡遥遥的怒喝一声。

听到汤胡的声音,远处的汤园儿与长工都向这边看过来。

见到还有七朵与谭德金,汤园儿他们面上闪过讶色,争吵声噶然而止。

“汤叔,那不是方忠友大哥吗?”七朵认出了那长工来。

方忠友生得很结实,但是个命苦之人,父亲早逝。母亲辛苦将他拉扯大。因为家贫,母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为他娶了媳妇。

谁之天有不测之风云,三年前,何忠友妻子生产时难产,后来虽生下了儿子,可得了血崩之症。

为了治妻子。方忠友花光了家中的积蓄,可惜还是未能挽留住妻子的性命。

不知他是否还未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平日里他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但干活做事一直十分卖力,从不偷懒,为此。汤胡没少夸他。

真不知今天怎么与汤园儿拗上了?

汤胡自然也一眼认出了方忠友来,顿时满心的疑窦,这两个本不该吵架的人怎么就吵了起来呢?

三人快速赶了过去。

走近之后,汤胡环顾了下四周,微松一口气,庄稼未有任何闪失。

他沉了面,看向儿子,“汤园儿,这是怎么回事?”

汤园儿的脸上还有着争吵之后的怒容,他嘟着嘴看向谭德金与七朵。“大伯,七姑娘,那地里草除得不够干净,我就是说了一句,他就冲我嚷嚷了起来。”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是指着方忠友说的。

方忠友双唇紧抿,将头垂得很低,一言不发。好像没听汤园儿的话,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这是片绿豆地,每棵苗都长得很粗壮健康,只是苗与苗之间夹杂着一些野草。不仅仅是这片绿豆地。所有庄稼地里都有一些野草生了出来,眼下长工们的活儿主要是就是除草松土。

汤园儿帮着父亲巡查,看到有草未除干净,说方忠友两句也属正常。

只是一贯老实勤快的方忠友,为何会一反常态发火了呢?

汤胡狠狠瞪了眼汤园儿,“定是你话说得难听,不然你方大哥又怎会生气,臭小子,平日和你说过多少遍,与人说话要和气,你怎么就忘了。快向你方大哥赔个不是。”

汤*日对长工们都十分友善,按着年龄称兄道弟的,长工们对他也都十分敬重和服气。

谭德金与七朵只是在一旁看着,暂不出声,任由着汤胡去处理。

虽然他们是东家,可这儿交给了汤胡管理,那有问题,自然得先由他去处理。

只有他处理不了或处理不好,七朵与谭德金才会出面。

七朵很赞同汤胡处理事情的方法,不管这件事是谁对谁错,先责骂汤园儿,让他人无闲话可说。

而如果反过来,汤胡一来就将方忠友痛责一番,那就会给其他人仗势欺人的感觉,以后不但无人服他,更痛恨汤园儿,让汤园儿以后不好做人。

汤园儿很听话,虽然他心里认为自己没错,可父亲让他道歉,他还是顺从了。

“方大哥,对不住,是我语气不太好。”汤园儿面向方忠友说道。

方忠友忙抬起低垂的头,冲谭德金、七朵与汤胡三人摆手,“东家,七姑娘,汤管事,你们莫怪园哥儿,是我做得不对,反倒冲他发脾气。我活儿没做好,我愿意罚工钱,只是……只是汤管事,我想告假一天。”

见他们二人这样,七朵与谭德金松口气,这样最好,就怕矛盾升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汤胡看着方忠友的表情,眉毛拧了拧。

“园儿,你先去忙。”汤胡对着儿子摆摆手。

汤园儿点点头,然后对着谭德金与七朵行了礼后离去。

“忠友啊,早上就与你说过了,这个月你的假都休完了,眼下正是忙着的时候,这些草得抓紧时间除了,不然会影响庄稼的生长,那到时损失的可不是一丁点儿啊。

忠友,我答应你。等这次的草除完后,我立马准你假回去,好吧。“汤胡轻叹一口气,温声安慰。

今儿一大早,方忠友就来向他告假,但被他拒绝,眼下是真的很忙。

再次被拒绝,方忠友面上的肌肉抽了抽。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了看谭德金与七朵,他又将话给咽了下去,默默的拾起锄头,弯下腰干起活来。

汤胡与七朵、谭德金三人离开。

走出五六米远,七朵问汤胡,“汤叔。方大哥早上向您告假时,可有说过为何事?还有,他又是为了何事休了四天假?”

所有长工每月都会享有四天的假期,可以分开休,也可以连在一起休。

但有一点,就是大家休假的时间必须要错开,否则要是一起休了。那可就没人干活了。

如果不休假或未休到四天,那么会额外按天支付工钱。

所以一般情况下,大家为了多挣钱,都不愿休假,有些人甚至一天都不休,像方忠友这样很反常,定是有什么事儿。

他要是心里有事,就不能安心的干活,说不定他的不良情绪还会影响其他人。

故七朵才向汤胡打听,想将此事从根本来解决。让方忠友能安心的干活。

汤胡答道,“七姑娘,月初的时候,是他母亲生病了,休了两天假为母亲看了病。谁知回来后,相隔离到三四天,他儿子又高烧不退,又休了三天假。

这不。他才回来两天呢,又要告假,我自然不允了,如此频繁的休假会影响地里的活儿。再说。我看在他平日干活十分认真的份儿上,已经额外让他多休了一天,所以,今儿一早他来找我时,我就直接拒绝了,也没问是什么事儿。”

“这事情怎么都赶到一块儿来了,又是伺候母亲又是照顾儿子,还真是难为了方忠友一个大老爷们儿,唉!今儿告假,可能还是放心不下老娘和儿子吧。”谭德金叹气。

七朵轻轻点头,老爹说得对,方忠友之所以想请假,定是放心不下母亲与儿子,想回去看看他们是否都平安无事了。

可是请假的要求被汤胡拒绝了,他心情就有些不好,加上掂着母亲和儿子,干活时心思就不太专,草未除干净,当汤园儿说他时,心情烦躁的他就与汤园儿发生了口角。

“汤叔,方大哥平日里干活做事和为人如何?”七朵问。

“嗯,除了这个月总是请假外,以前一直做得很不错,踏踏实实的,虽然平时不大说话,但谁有个什么难处,他要是见着了,都会主动去帮一帮。像上回大李子肚子痛,活儿没干完,他二话不说,趁中午歇趟的功夫,他去帮大李子将活儿干完了,人品是没和说的。”汤胡十分公正的说道。

“汤叔,我们还是回去找一下方大哥吧。”七朵停下脚步。

“七姑娘难道想准他假?”汤胡问。

“我们先去问清楚他为何要告假,然后再决定准不准。如果方大哥真有什么难处,硬让他留在这儿干活,他也不安,活儿也干不好,还不如让他将事情妥善解决,无了后顾之忧,他才能安心做事啊。”七朵正色道。

“七姑娘你说的对,是我欠考虑,当时太冲动了,走。”汤胡满面愧色。

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回到绿豆地。

弯腰的方忠友,有气无力的挥动着手中的锄头,满脑子都是母亲和儿子,心情格外的憋闷。

方忠友看到七朵他们去而复返,惊讶之后就是忐忑,会不会是来责罚之前活儿未干好一事。

“忠友,你今儿要请假,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汤胡上前温声问。

方忠友没想到他们特意来问这件事,眼睛红了,“东家,七姑娘,汤管事,我也知道这个月休了好多天假,本不该再开口提这事,可是……可以我真的不放心东儿,他病得很重,过了这几天,也不知他好了没有,就想回去看一眼好放心。”

东儿是他儿子的小名,一个大男人,说起儿子,泪花已经在眼睛里打着转转。

第237章:逼债

三间低矮的茅草屋,半人高的篱笆院墙歪斜着,好像只要风儿一吹,随时就会倒掉的样子。

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两张破凳子外,几乎没一件像样的东西,可谓是家徒四壁。

这就是方忠友的家。

七朵、谭德金、汤胡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均摇头,真的很穷。

方忠友冲着屋内喊了声娘后,有些局促的用袖子将仅有的两条长凳抹了又抹,请七朵他们三人坐。

之前听他说了家里情况后,七朵很想到他家来瞧瞧,看能不能帮一把。

方忠友家离芦花坡还真不近,加上路不太好走,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得他家住的小方庄。

随着他之前的一声呼唤,一个身体瘦弱的中年妇人从左边的房间内出来。

‘忠友,你怎么又回来了,东家那边的话儿可咋办,你可不能让东家为难啊。‘妇人边走边说话,屋子里光线昏暗,一时之间未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

等她话说完,头抬起时,才发现家中多了七朵三人,一愣,忙看向儿子。

方忠友赶紧介绍了七朵三人的身份。

听说七朵与谭德金是方忠友的东家,汤胡是他的管事,方母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儿子惹了什么事儿,让东家给追到家里来了。

‘东家,是不是忠友哪儿做得不够好?求您们别怪他,是老婆子我不争气,身体不好。他孝顺,不放心我,非要告假回来照顾我,都是老婆子我连累了他。求东家能开开恩,下回我不再让他回家了,别辞了他好不好啊?‘方母十分焦急的对谭德金乞求着。

七朵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他们三人的来意。

她打量着方母,身着一件灰色粗布裳,上面打了好几个蓝色的补丁。头发有些蓬乱,面呈菜色,额上有着皱纹,年约五旬的样子。

之前方忠友在马车上,说过他娘今年才四十岁,应该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太操劳太累,所以才会显得这样老相和沧桑。

谭德金忙道。‘方大娘,您误会了,我们没说辞忠友,只是听他说您老人家和冬儿的身子不好,我们就过来瞧瞧。‘

听他这样一说,方母松了口气,眼下家里的生活全靠儿子做长工挣钱来维持。要是没了这份工,那一家三口可真是没了活路。

但同时也对方忠友有这样的东家感到惊喜,哪儿有长工的家人生病,东家还特意大远路赶过来看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方母对七朵父女十分感激,更多的是敬重,这样的东家难得啊。

几人寒喧几句后,方母忙着要去烧水为七朵他们沏茶,被七朵他们拦住,哪儿有心思喝茶。

方忠友忙问方母。‘娘,冬儿人呢,他现在可好些了。‘

一提起孙子,方母的面上顿时又愁云密布,摇摇头,“冬儿的病时好时坏,白日里好好的,可一到夜里身体又烫得厉害。不知咋办才好。”

听得母亲这样说,方忠友赶紧冲进房间里去瞧。

“大娘,您可请郎中来为冬儿瞧瞧,看他这是怎么一回事?”七朵问。

方母点点头。“回七姑娘的话,请了郎中来看过,可郎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说着说着,她开始抹起了眼泪来。

她话声刚落,就听到方忠友在屋子里焦急的喊,“娘,娘,冬儿抽筋了。”

“啊!”方母惊呼一声,也顾不得与七朵他们打招呼,赶紧冲进屋子里。

七朵的眉头紧紧拧起,看向谭德金,父女二人也跟着进了屋子。

汤胡面带愧色,也跟在后面进去。

屋子不大,一下子多了七朵他们三人,顿时觉着有些挤。

就着昏暗的光线,只见方忠友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应该是他三岁的儿子冬儿。

冬儿的身体因抽搐倦成一了一团,并发现了痛苦的低吟声。

“冬儿,我的冬儿啊。”方母在旁边看着直抹眼泪。

七朵他们三人均心一拧,同时也红了眼睛。

“忠友,孩子抽筋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请大夫去。”谭德金沉着脸斥,六郎有过生病的经历,他最是能体会孩子生病时做爹娘的感受。

“是。”方忠友哽咽着应,可没有立马起身,只是看向方母,面上似有为难之色。

“方大哥可是没钱?”七朵见了,忙问。

方忠友羞愧的低头,方母抹着眼泪答,“上回欠了郎中的药费还未付,这次恐怕……”

“大嫂,这点儿钱拿着,赶紧带孩子看病去。”汤胡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一钱左右的碎银子,塞进方母的手中。

“这可使不得。”银子入手,方母感觉手被烫了一样,哪儿敢要。

“大娘,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先带冬儿看病,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也不迟。”七朵忙道。

汤胡则不理方母,直接出了房间将马车准备好。

方母牙一咬,点点头,“好,老婆子现在什么也不说了,忠友,快抱着冬儿走。”

方忠友抱了冬儿,几人一起出了房间。

救人如救火,大家也没太多客气的话语,方忠友抱了冬儿坐上马车,谭德金与七朵也跟着上去,方母留下来照看家里。

方母抹着眼睛,直喃喃着说遇上了好人。

想着七朵他们大老远的过来,又是方忠友的东家,该好好招待他们才是。

只是家里一贫如洗,什么东西都没有,眼下只有两只下蛋的母鸡还算得上是东西。

两只鸡下得蛋,她和孙子都舍不得吃,积攒着去集上换些油盐回来。

但是为了招待七朵他们。她决定杀一只,然后再去屋后的菜地里摘些青菜回来,虽然寒酸,但眼下也只能如此,相信七朵他们三人也不会怪罪。

做了决定,方母将眼泪抹干,进屋去准备。

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看着方母的背影唤,“大姑,怎么一见着我就进屋呀。”

年轻女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方母的面色变了几变,同时头也痛了起来。

她十分不甘愿的回头,挤出一丝强笑,“是金莲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这个绿衣女人是方母大哥的儿媳妇,名叫吴金莲。

吴金莲抬了抬下巴,“大姑,我今儿来做什么,你也应该晓得吧,那五两银子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金莲啊,大姑家是什么情况。你还不晓得嘛。我和冬儿这个月都生了病,如今在郎中那儿还欠着药费呢,冬儿刚刚又犯病了,忠友又带他去看郎中了。

金莲啊,再缓些时候吧,等忠友发了工钱,一准给你好不好?”方母长叹一口气,低声下气的请求着。

“大姑,我可是看在咱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已经缓了你很久了。这有钱为孙子看病。怎么就没钱还我呢,不成,今儿这银子你一定得还给我,否则,休怪我吴金莲不客气。”吴金莲斜了眼方母,十分无情刻薄的说道。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伙子闻言,往方母身边逼了逼,凶巴巴的瞪着方母。

似要吃了方母一样。

方母心一阵绞痛。这认识的晓得吴金莲是她侄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地主婆来逼债。

大哥啊,你怎么就娶了这样一房媳妇呢。您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金莲,我真的没钱啊,你怎么逼我也无用啊,就算你将老太婆我打死也没钱啊。金莲,求你念在我们两家往日的情份上,再多宽些时日好不好,我真的是没办法啊。”方母无可奈何的求着情,只差没给胡金莲跪下了。

“大姑别给我哭穷,忠友在给人家打长工,每月最少也有几百文,这已经做了好几月,早就攒够了吧。大姑,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都没算利钱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痛快点儿,省得撕破脸皮难看。”胡金莲冷笑一声,对鄙视的眼神看了看方母。

她站在院子里,四周环顾着,然后指了指这三间茅草屋说,“你要是实在没钱的话,就将这三间屋子抵了,外加你屋子后面的那一亩地。”

三间草屋了和一亩旱地是方家最后的产业,要真给了吴金莲,那方母和冬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往后别说饭,就连一根青菜也吃不上嘴了。

这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方母怒了,“吴金莲,你怎么这样狠啊,我要是有银子不早就给你了嘛。你到底有没有长良心啊,想当初,要不是我从中撮合,你能嫁给长河嘛。

没想到,你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告诉你,你真要将老婆多逼上了绝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吴金莲,你太狠了。”

“什么?你这老贱人竟敢骂我,是吃了豹子胆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收拾收拾这老贱人。”吴金莲彻底拉下了脸,指使着身后两人去打方母。

两个小伙子点点头,迈着大步上前,就要去拉方母。

‘吁’,一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方家门口,正是七朵家的马车。

坐在车前赶车的汤胡一眼见到院子里的情况,立马大声喝,“住手。”

然后跳下马车,冲进了院子。

谭德金、七朵也下了马车,方忠友抱着冬儿下来,见到院子里的吴金莲,他的脸色顿时黑如墨。

第238章:不好对付

吴金莲之前未见到七朵家的马车,乍一见多了这些人,吓了一跳。

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就算他们人再多,也不怕,理在自人儿这边。

再说了,看这几人衣着光鲜,说不定正好可以为方家还了这笔银子,也不枉自己来这一趟。

念头急转之下,吴金莲镇定了下来。

经汤胡一声呼喝,那两个年轻人倒没去碰方母,他们还是有些眼色的,见汤胡的气派有些像大户人家的管事,可不敢惹了他。

方母见到七朵他们回来,顾不上吴金莲,而是跑过去看冬儿,“忠友,郎中怎么说?”

方忠友红着眼睛摇头,“郎中只能暂时让冬儿不抽筋了,但要是想治愈,得去找县城里的大医馆试试。”

听得儿子这样一说,方母抚着孙子瘦削的小脸,再次老泪纵横。

吴金莲见方忠友母子自顾自说话,将她晾在了一边,十分不满,踢了下脚旁一块小石头,嚷,“大姑,快还银子来。”

七朵仔细打量着吴金莲,长相普通,略胖,只是瞧着有点儿面熟,好像有哪儿见过一样。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吴金莲。

方才下马车时,她也见到吴金莲指使那两个小伙子想对方母动粗,还以为吴金莲是什么恶霸家的人。

现在听吴金莲唤方母一大姑,才晓得亲戚。

当着七朵他们的面被吴金莲逼债,方母与方忠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母子二人自是又求吴金莲宽限几日。可吴金莲却紧紧相逼,就是不松口。

七朵急着要带冬儿去县里看病,小方庄的郎中医术一般,只能治一些简单的伤风感冒,像冬儿这样复杂些的病情,他解决不了。

郎中也说了,眼下冬儿开始抽筋,应该是病情加重的迹象。得趁早送去县城里求医术更好的大夫救治,否则性命堪忧。

这件事她要是没遇上也就罢了,既然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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