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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传说 by:练央(阿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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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内心负面的情绪如何翻滚如潮,张佑赫表面上仍然是一副冷静、冷酷并且,恶狠狠的神情。
他看到坐在地毯上的男人不知廉耻的大大的张开两条长腿,从那个依旧洞开的不住翕合的部位里,血液与精液混杂着纠缠着缓缓地流了出来,形成一副十分淫靡的画面,偏偏那个男人还挂着一脸懒洋洋的暧昧笑容,笑弯了的眉眼不住向自己斜斜地睇过来。
张佑赫眉头锁得更紧,吸一口气,嫌恶地陈述事实:“你把地毯弄脏了。”
该死的!简直恶心死啦,真想马上就把沾染了那家伙(当然也有自己)的体液的地毯彻底换掉!
安胜浩一愣,随即眼睛笑得弯起来好象一弯月牙,说:“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张佑赫厌恶的一偏头,没理他。
送到嘴边的香烟刚刚碰触到嘴唇,就被凑过来的男人伸手抢走,放到他自己的嘴里狠狠地吸着,接着,一口烟雾轻轻地朝微愣的张佑赫喷了过去。
“嗯,Marlboro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
男人趴在张佑赫的大腿上,眯起眼睛,又吸了一口,享受的神情就像一只正在太阳底下大睡懒觉的猫。口里的烟雾再度挑逗似的轻轻喷向张佑赫。
张佑赫不动,很努力地压抑住一脚把趴到自己大腿上的“弟弟”踹开的冲动,只是将好看的眉毛蹙得更紧,冷淡的神色丝毫不掩饰对于这个“弟弟”的厌恶。
“干吗板着脸瞧我呀?……喔喔,我知道了啦!你是生气我抢了你的香烟吧?真是小气耶!好了好了,我这就还给你好啦!”
安胜浩似乎丝毫没有被痛恨的觉悟,嬉笑着就要把香烟再插回到“哥哥”的口中,却在靠近嘴唇的时候被阻止下来。
张佑赫皱着眉,将香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捻熄,用力的动作仿佛手里捻熄的并非小小的一截烟头。
“恶心!”
张佑赫这样说,皱紧的眉头分明为这句话作出绝佳的注脚。
安胜浩一呆,紧接着意义不明地笑起来,挠挠一头橘红色的发丝,说了一句:“我倒一时忘记了你的洁癖很厉害……”
顿时斜扫过来凌厉的一眼,他听到张佑赫狐疑地问说:“听口气,好象你认识我很久了……?但我明明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脸上依然在笑,可是心里却像被什么划了一下似的,有点……疼。
不过蒙混过关可是他的强项耶。
安胜浩嬉皮笑脸地打个哈哈,从身后伸出的手里赫然抓着一张美钞,自然是被他不经意的扔过去却飘落在地的某几张之一。
他兴致盎然地说:“据说分辨真假的一种方法就是把它烧掉,因为伪钞和真钞票的灰烬不同耶。”
张佑赫淡淡地瞟过去一眼。
傻瓜,就算这是真的,恐怕也没人愿意一试。
“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呀?”
说着征求意见的话,却完全没有耐心等到对方的回应,几乎是与言语同步进行的动作,只见安胜浩抓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叭”的一下,燃起的火焰一下子吞噬了美钞。
“真有意思,好看的很喔。”
安胜浩捏住美钞的一角,闪亮的火光映得小脸一片红彤,专注的视线只管注视着纸钞缓慢地燃烧。
张佑赫瞧了几眼,哼了一声。心想也不过如此,纸张的燃烧不都是一个样子吗,美钞再怎么值钱也不过是花花绿绿的纸一张,再怎么值钱,也抵不过火焰的灼烧,灰烬?还不都是一样!
安胜浩自个儿却玩的自得其乐,捏住边角像摆弄烟花一样挥动,点点火星在空气当中拖出一道隐约的线痕,自然同时更有烟灰不断的掉落到地毯上。
已然打好了换地毯的念头的张佑赫只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好象又想到了什么点子,安胜浩突然把手伸进“哥哥”的裤兜,即便被深恶痛绝的声线问到“你干什么?!”也只是报以无辜得不能再无辜的一笑,趁“哥哥”疑惑着怔愣的时候迅速摸出来一包香烟,好象故意气死人似的还把掏出的东西在“哥哥”面前晃动,回答说:“别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况且人家真的是想要烟抽嘛。”
张佑赫没来得及接口,就看见“弟弟”拿燃着的美钞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说:“果然用美钞点烟就是不同凡响喔,连味道也变得更美味了耶。”
张佑赫想提醒他一句“那只是伪钞而已!”,不过最终也只是习惯性的以冷哼表达心里的不以为然。
“咦,哥哥要不要也试一试啊?”
“免了。”张佑赫口气大为不爽地说:“你也该收拾收拾了,穿上你的衣服!”说着,想要开始当日的工作的他站起身来,顺势拂掉一直架在自己大腿上的“弟弟”的胳膊。
“喔。”
安胜浩口里答应得利落,行动却恰恰相反。站起来的“哥哥”正好把他的下身对向自己,一站一坐的淫靡如此的姿势让安胜浩不由得坏心眼地想这该不会是“哥哥”故意做出来的举动吧。
他挺直上身,坏笑着把嘴巴凑近“哥哥”的中心,“吧唧”一声,响亮地落上去一个吻。抬起眼,正对上“哥哥”不知是大愤怒还是极欢喜的表情,暧昧地笑起来,说:“你不想再来一回吗,我亲爱的哥哥……?”挑逗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氤氲流转,一时竟静谧的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喘息声响。
正当安胜浩耐不住要伸手去解“哥哥”的皮带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他吃了一惊,探出去的手也僵滞在半空当中。下意识仰头望向“哥哥”,看见他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恶意的嘲弄,仿佛在嘲笑自己“欲求不满”,于是也讪讪地笑起来,收回了小狼爪。
张佑赫不动的站立原地,只是把头微微朝背后的门板侧过去,问说:“什么事?”
外面是七炫的声音:“老太爷打电话来,说请二少爷去主屋陪他下棋。”
安胜浩原本嬉弄的神色立时一窒,随即又很快笑开,恢复了以往的令张佑赫极度痛恨的吊儿郎当的表情,大声回了一句:“我知道啦,我这就过去!”
而目光一向敏锐的张佑赫并没有错过那一瞬间安胜浩痛苦而又无奈的眼神。
第三章
天使是一个代号,一个杀手的代号。
与其他杀手不同,“他”只杀“他”想杀的家伙,而这些猎物无一例外尽是上流社会的一流菁英。
不论你在圈子里怎么打听也联系不到“他”,你永远见不到、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只会在你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让你明白,你是死在天使的手中。
毫无规律可寻的被杀者与变化多端的杀人手段让人根本没办法猜测出“他”的下一个猎物。
飘忽无定是“他”的作风,而留在死人尸体上的一只橘红色的纸飞机则是“他”的习惯——当然如果你想说这是“他”的变态恶趣味也未尝不可,瘦长的纸飞机折叠得漂亮干净,轻轻地拆开来,里面赫然出现一只展翼的天使。不过寥寥几笔,神形并足地勾勒出一只黑色薄蝉羽翼的堕落天使,它已经降临人间。
“说起来,那个号称天使的杀手应该是个大美人吧?”
某广告创意公司的老总侯建业这样对友人说道。
正午时分,侯总与来访的友人相谐去对面已经定好座位的意大利餐厅用餐。正是人潮汹涌的午饭时间,为表现自己与员工同等待遇而放弃使用专用电梯的侯总在看到等待电梯的浩大人群的那一瞬间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浪费资源、放着空闲的专用电梯不用。
无论是贵是贱,是老总还是员工,只要是人,生物钟就都是相似的,侯总发觉自己腹中空空如也的时候,也正是广大劳动人民犒劳自己五脏庙的时刻,于是无可避免地同汹涌人潮狭路相逢。
心里苦笑着的侯总表面上保持住与广大劳动人民同甘苦共患难的精神,微笑着回应员工的礼貌问候,并微笑着拒绝员工们“请您先上”的客气,依照次序等待下下拨的电梯,决不以权谋私。
尽管已经听见肚子不断哀鸣的声响,仍然保持风度地与友人闲谈。聊着聊着,自然闲极无聊地随口拉开了有关“天使”的话题。
毕竟死于“天使”手中的猎物们都是如侯总之流的企业菁英,预测不出下一个死去的会是哪个,于是关于“天使”的话题成为上流社会中人人想谈又不敢谈、混合着极度兴奋与极度战栗的绝上刺激。
没想到侯建业竟然在大庭广众间就这么随口说了起来,友人不禁诧异地望过去一眼,不以为然地接口说道:
“也许是个丑八怪也说不定,毕竟哪个也没有真正见到过‘他’。”
“嗯,你说的也是。不过大家总喜欢把‘他’渲染成一个惊世骇俗的绝代大美人,这样想岂不是很刺激吗?死在美人手中怎么说也要比被一个貌不惊人甚至恶心吧唧的家伙杀死的好吧?”
“是啊,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啦。谁也说不准‘他’下一个目标是谁,也许就是你我之一……”
“呸呸呸!”西装革履的侯大老板竟然毫无形象的不住口的“呸”,引来无数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也不理会,神情倒是登时紧张起来,脸色微微有些煞白,责怪友人说:“快闭嘴!你少乌鸦咀啦!呸呸!”
正说着,“叮”的一响,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滑开,两个人不约而同闭上嘴巴,随着人群慢慢流动,往那一方狭小的空间挤去。
电梯门恰好将在侯总他们的背后合拢,门合不到一半,却伸进来一只手,敏感的感应器立时响应,阻止了电梯门的关闭。那只白皙纤细、虽然有点大但明显可以看出是个美女的手同时也立刻憋回了一电梯人不客气的吼骂。
门再度缓缓滑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果然是一个如诸位所想的美女,黑发如瀑地披散在肩上,穿一袭暗红色旗袍,更显得身材高挑美丽,旗袍内若隐若现的雪白长腿挑逗着每一个的视觉,美目顾盼流转,将歉意的微笑送进每个人的眼里。
为美所撼,众人俱是一阵呆滞。
侯总也楞住,从不知道自己的公司里竟然也有如此佳人。他很快回过神之后对美女微笑说:“进来吧,挤一挤也不差你一个。”
美女轻点螓首,旋步走了进去,高跟鞋鞋跟与地板接触而发出的尖利响动似乎敲击在电梯里每一个男人的心尖,都是不由自主地一阵激动一阵荡漾,电梯狭小的空间内顿时感觉氧气不足,几乎让人没法呼吸。
美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大风大浪都闯过来的侯大老板却只是面对这个比自己还稍稍高出那么一点点的美人不住地吞口水,连话也说不出一句。
脑袋里转动着各式各样搭讪的主意,眼里瞧的是明眸皓齿,鼻端嗅的是暗动幽香,侯大老板飘荡欲醉的心神全然觉察不出大腿处传来的细微刺痛。
又是“叮”的一响,电梯抵达一层大厅,随着门缓缓地滑开,美人朝侯大老板嫣然笑处,旋身而出。
而侯大老板则呆站原地,任人潮涌过身畔也不知觉,痴痴然出神良久,直到身边友人看不下去,拉了他一把,方才拉回侯大老板翩然飞扬的旖旎心思。
“别跟这儿傻站着了,快走吧!”友人好笑地催促道。
听见友人的催促,侯总恍然回神,对上友人浮现嘲弄的眼神,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搔搔头顶稀疏的发丝,往前踏出一步,却不觉发出“哎哟”一声,大腿突觉麻痹,掌握不住平衡,身体一歪,眼见就要摔倒在地。
友人赶忙上前搀扶住他,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侯总想要笑起来安慰友人说自己没事没事,结果却一下子软了身子,身体滑过友人的手掌,重重地倒在地上。
友人熟悉的惊叫声音渐渐远走,此时的侯总只想要闭住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
——多久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啊……!为了公司为了钱财为了家庭,发不完的愁,担不尽的心,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啊……
……好好睡一觉啊……
把侯总的身体翻正过来的友人骇然发现,侯总早已脸色铁青,七窍当中汩汩地流出了血。
警察到来搬动尸体的时候,从他的衣兜里斜斜地掉落出来一件物件,定睛看过去,赫然便是一架橘红色的纸飞机。
“天使!”
安胜浩这辈子最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装扮成女人!
可是为了顺利完成自己的任务,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只得乖乖地套上一袭暗红色旗袍,再往平板的胸口处塞进两大团海绵,原本算不得十分突出的脸蛋也在化妆品的滋养下散发出惑人的光辉。
……是的,他就是那个被渲染得要多离奇就有多离奇的天使没错。
以蛊惑人心的美艳分散“猎物”的注意力,然后轻轻地把袖珍针管的毒液缓慢地推进“猎物”的血管里,接着翩然远遁,即使事后有人怀疑,那也是怀疑那个美艳无比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个胸部平坦、脸蛋更加称不上美艳的男人!
——不过他倒真的是很吃惊于现代化妆品的神奇魔力,被琉砂姐巧手上妆之后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女人们一流的化妆技术与作用神奇的化妆品配合万分默契,怪不得现今大街上美女漫天飞呢!
完美的计划,再加上自己这个完美的施行者,“天使”的猎杀总是无往不利。
成为“天使”并非他所愿,那只是一个手段,为达到最终目的所必须使用的手段!也是通向自己真正想要拿到的“东西”的阶梯,所以即使厌恶的不得了,也没办法终止。
当年决意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老太爷先一步找到了他。
对于L.K帝国集团的能耐清楚的很,安胜浩倒也没有多么吃惊,平静地注视着依旧矍铄的老太爷出现在自己面前,独自一人,身边没有跟着那个自己日日夜夜都迫切的想要见到的人。
老太爷说:“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没有接口,老太爷的台词早已在他的预料当中。
——是的,没错,我一直知道您是知道的!——您……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疼痛,像只巨大的手一般,一下子抓住了心脏。心底逐渐翻涌上来始终压抑的波涛,神情却依然平静地看不出一丝波痕。
“为L.K杀掉一百个人吧!”
他听见老人这么对他说。
愕然地回视老太爷的眼睛,他几乎说不出话。
“身为L.K的一员,逍遥自在了这么久,也该为家族做点贡献了吧。杀掉一百个人,我就放你……还有他,自由。”
然后自己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即使心里有所怀疑也决不肯轻易放弃一星半点的希望。
只是……一百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那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们,杀掉他们,又有什么大不了?!就算会下到地狱,只要“哥哥”能够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哥哥”能够紧紧地拥抱住自己,地狱或者人间或者天堂,都是毫无区别的存在。
“哥哥”……我就只想要你一个人而已。
曾经的回忆深深镌刻在脑海当中,大概是上天把两个人的记忆全部压到他一个人身上的缘故吧,深刻的清晰的记忆,纠缠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却很甜蜜,甜得像蜜,甜得即使沉重即使痛苦也绝对绝对不愿意放开。
记得被“哥哥”的大手抚摸过身体最最敏感的地方那种激动的颤栗的连心脏也不住地抖动的感觉;记得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天;记得最后那天,“哥哥”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们逃走吧!”然后对于未来美好的憧憬便顿时飘荡进自己的小脑袋里面;记得被“哥哥”拉住手拼命奔跑的美好,即便后面不断地有人追来,努力跑在“哥哥”身边的自己也感觉到很幸福很幸福。
还记得……冰冷的坚利的子弹在身体里炸开,从胸腔里汩汩不绝地涌出殷红的血来,却忘记了疼痛,迷失在“哥哥”焦灼的眼神当中,逐渐消失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美国。
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全部汇集到自己身边,抢救了好几天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可是却始终没见到“哥哥”。
他们说他留在国内,当时的他抱着自己浑身浴血地跑回总部,求正一派悠闲的品着茶的老太爷救命。结果他自愿留在L.K帝国集团里,而自己则被送来美国。
想念他想念他,于是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的往外跑,什么护照什么机票的问题全没有考虑,只是……想要回去找他。可是却被五大三粗的护士们一把抓住,绑到床上,一动也动不了了。
后来有人告诉自己说,老太爷不放心,怕将来羽翼丰满起来的“哥哥”重蹈覆辙,于是狠心将“哥哥”年少时期的全部记忆尽数洗去。
高科技的洗脑手段。
——他不会记得你了。
那个人最后这么告诉自己。
自己一下子就怔住了。
洗脑吗……那样一来,曾经的记忆磨灭过后完全如同白纸,任何痕迹也留不下来——连自己的一点点影子也留不下来。
胸口一直在疼,可是疼的不是那一块伤疤,而是里面的心脏。随着它的跳动,疼痛也一下一下地扩散开来。
但是不管怎么撕裂心肺的疼痛也无法阻止自己想要再回去的念头,准备了好几年,打算要回去的时候,老太爷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答应他的条件之后,在美国利落地完成了很多次任务,才被满意的微笑起来的老太爷带回国内,带回到……“哥哥”的身边。
很厌恶杀人的工作,不过为了自己的愿望,还有为了“哥哥”,他竭尽全力将老太爷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完美。
虽然一直接受家族的训练,可是说到真正夺取他人的生命,还是一点经验也没有。
一开始选择的都是枪枝一类隔着老远就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的器具,头几次更是使用那种远距离的狙击炮,将自我的危险降到最低。
趴伏在地上,握枪的手要狠狠地甩几下,才能止得住那抑制不住的轻微的颤抖。并且大概也是由于是夏天的缘故,完成了任务,离开顶楼的时候,不经意回头张望一眼,却看到地上早已洇湿出一个趴伏的人形。怔了半晌,自己终于无奈地笑起来。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不过都很幸运的与死神擦肩而过——一个真正的杀手是绝对不会被人擒住的,因为到那种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会选择死亡——或者说,杀手只会为死神所擒。
有时候会自嘲的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挂了,大概正合老头子的本意吧,听到这个消息的老头子一定会乐得跳起来吧!
——所以他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能挂掉!
讨厌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以后技巧逐渐熟练,开始使用手枪或者尖刀之类的凶器。特别是左轮手枪。很喜欢平举起左轮手枪朝“猎物”射击的感觉,十分的酷、十分的帅,如果“哥哥”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也会很喜欢很喜欢吧?
而刚刚习惯用刀的时候,有一度曾经异常迷恋于听到锋锐的刀刃割断“猎物”喉咙的声响,“咯”的一下,随即殷红的鲜血就衬着白净的脖颈汩汩的冒出来——那段时候“猎物”主要是白种人,惨白的肤色再配上赤红的不断涌将出来的鲜血,那模样简直妖艳极了!
于是迷恋的不得了。
同时也叹息着想,自己的身体里果然也流淌着黑手党家族的血液,那样血腥的场面,充分满足了自己血液中奔腾咆哮着的暴虐的因子。
可是后来次数多了,也渐渐地腻烦起来。看到流得到处都是的血液,再也没有放肆的兴奋,仅有的只是——恶心!想吐!
流的到处都是的鲜血染满了自己一头一脸,却无论怎么努力地清洗也去除不掉。那种稠黏的散发着中人欲呕的腥臭味道的红色液体,仿佛附着在自己皮肤上似的,怎么也洗不干净!
一连吐了三天。
大吐特吐,完全止不住。
开始是吃什么吐什么,到后来喝水也想吐,吐到最后把肚子里的胆汁都吐尽了,嘴巴里又腥又臭又苦又涩,吐到虚脱可还是止不下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从卫生间回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狼狈地趴在白色搪瓷的马桶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醒了再睡,清醒的时候只是流着眼泪不停的呕吐。
身边没有一个人,最想念的“哥哥”却连世界上还存在着自己这么个人都不知道!
难受的想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死掉算了。
三天,整整吐了三天。
死神始终在身边游荡,却最终再次和自己擦肩而过。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庆幸。
好了以后还是不能停止杀人。
于是尽量选择不用见血的方式,或者让“猎物”的鲜血在自己背转过身体之后再汩汩地绽放开来,比如绳索,比如毒药,那种点滴便足以致命的小玩意。
身为杀手的安胜浩还有个称不上好或者坏的习惯,就是折出一只纸飞机留在“猎物”身上,作为他们最后的陪伴。
曾看过一部关于警察与卧底的影片,里面那个寂寞的卧底每杀掉一个人便折出一只纸鹤,他的屋子里五颜六色的纸鹤悬在半空,风吹过去的时候好象当真飞了起来一样。
自己很想飞扬在阳光底下,于是挑选了可以在太阳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最为绚烂的橘红色,细心地折叠而成一只只纸飞机(纸鹤吗?太麻烦、人家不会叠啦!安胜浩傻笑着挠挠橘红色的头发)。
橘红色的纸飞机里面画着黑色羽翼的天使,一开始只是无聊的时候往上面的随手涂鸦,没想到却形成自己的标志。
——真是好笑死啦。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天使吗?说到天使,就只会让自己联想到那种不分男女、没有性别的生物。
而他们所谓的天使,是那种胖乎乎的圆滚滚的小家伙,还是另外一种据说漂亮的不能再漂亮的家伙呢?
不过可惜的很呀,自己哪个也不是!
天使……黑色羽翼的天使,也不过是自己随手乱画出来的而已,居然也有人称那是自己的标志?!简直好笑死啦!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倒异常喜欢折叠纸飞机。
一天一天的,一只一只的,给“猎物”折出那么多只纸飞机,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想,哪天自己失手了,死掉了,又有谁来给自己折这样一只简单的纸飞机呢?
——如果我死了,“哥哥”,你会吗?折一只简简单单的纸飞机给我就好。
不过呢不过呢,如果愿意叠给我的话,最好能够拿那种可以反光的纸张来叠喔,好看的不得了的那种橘红色的,就像我的头发一样,在太阳底下会反射出灿烂的光芒,漂亮的让你一丁点也移不开视线。
“哥哥”……你可以帮我叠一只吗?
张佑赫靠近安胜浩的时候,他正在烦躁地扯下一头乌黑的直长假发,然后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虽然妆化得异常艳丽、简直看不出他原本的轮廓,头发也变了颜色,穿着旗袍的娉娉婷婷的姿态俨然便是美女一个;但是,对于从安胜浩一走出他的小公寓开始就一直跟踪在后的张佑赫来说,看穿了“弟弟”的真面目,也该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跟踪他,因为看到他被老头子召去下棋之后神色十分不对劲,小脸煞白,吊儿郎当的笑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佯装出来的,于是很敏感地嗅到了近似于“阴谋”的味道。
一时兴起的跟踪出来,也算是一种反击吧,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老头子那样的挑拨之后,自己不做点什么也太对不起那些坐看好戏的闲人了。
——群雄逐鹿的时代,鹿死谁手仍是未知之数。
看到“弟弟”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张佑赫叫缓缓地开着车的七炫停下,自己一个人下车,跟在“弟弟”后面也走进巷子。
那是一条显然已经废弃的等待拆除的小巷,虽然是大白天,可还是很有些阴暗,路过的行人如果没有特别的留意,是不会发现这样的空巷。张佑赫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要特意拐到这种地方。
他从背后缓慢地靠近他,看到他敏感地觉察到有人接近而十分警醒地扭转过头……
却在看清来人的面貌之后一下子放松了警戒。
“原来是佑赫大哥啊!”
安胜浩呼了口气,放进手袋里摸索着什么的手拿了出来。
虽然张佑赫隐约有些奇怪弟弟对自己的毫无戒备,不过因为还有其他计划好的事情要做,而忽略了这点疑问。
是呀,计划好的事情——最好能够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自尊全部剥除、然后再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他故意上上下下地反复打量着女装的安胜浩,嘲弄地笑起来说:“想不到‘弟弟’你打扮起来也是我见犹怜的啊,啧啧,当男人还真是有点可惜了哦。”
安胜浩一愣,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正是女装打扮,眼里顿时升起了警戒,狐疑的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是我?”连他自己对着镜子几乎都认不出自己,张佑赫又怎么会一眼就看了出来,而且……还跟到这种偏僻的空无一人的小巷里?
安胜浩瞟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的张佑赫,这样的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在这种巷子里“巧遇”到的人。
“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呢?被我的手摸遍了浑身上下的‘弟弟’,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紧紧盯住张佑赫的表情良久,安胜浩始终没看出丝毫破绽,于是他想大概真的是场“巧遇”吧!然后他听见“哥哥”嘲讽的话从那张刻薄的嘴里接连不断地冒出来。
“‘弟弟’啊,真没想到,除了喜欢被男人干,原来你还有易装癖呀!要不是亲眼见识到你那个玩意,做哥哥的大概还真会以为你是个丫头呢。”
“是吗?”
安胜浩的脸上却完全没有出现张佑赫想要看到的羞愤或者气恼,反而挂上了蛊惑人心的笑容,凑近“哥哥”,吐气如兰地吹过去一口气,手指头也不安分地绕上“哥哥”平整的领带。
“我……很有魅力吧!”
涂得红嘟嘟的嘴唇噘起来,若有似无地擦过“哥哥”的脖颈,印上白衬衫一个红唇印记。
嗯,不错,又均匀又饱满。
安胜浩正满意地打量自己在“哥哥”的衬衫上留下的口红印,就感觉到腰间一紧,顿时被一股大力拉近了“哥哥”,随即一只大手罩上了自己高高翘起的小屁股。
安胜浩“呵呵”的笑起来,打趣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就像个下九流的色狼,而且还是超级猴急的那种,一上来就摸人家的屁屁。”满脸都是“正中下怀”的诡笑,他像偷腥的猫似的紧紧贴住“哥哥”健硕的身体。
唔……紧密的贴近连下身都开始忍不住兴奋起来了。不过,好象有什么不大对劲似的。可是……究竟是哪里呢?
安胜浩感到费解的时候,“哥哥”皱了皱眉,然后伸手粗鲁地扯开自己的旗袍领口,正想再嘲笑一下他的猴急,却看到“哥哥”从自己胸口掏出两大团海绵出来。一怔,随即笑开。
原来就是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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