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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沉沦 by 昕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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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
莫祁生再次覆上他甜腻的蔷薇色的粉唇,高大的身躯贴上他纤瘦的身躯。夏靖微微一退,整个背脊贴上坚硬的墙壁。
十指交缠,唇齿缠绵,交混的喘息融合着呼吸的热气,碰撞出情欲的火焰。
“靖,我爱你……我爱你……”
交缠的躯体,赤裸的告白。若可以就不要停,若能够就都抛弃,一起下地狱!
“不……啊……不要离开……”撕裂的痛苦,晕眩的快乐。泪水汗水的交会,堕落的深渊!
“我发誓,我不会再离开!”
“抱紧我……”唯有祁生更紧的拥抱、更狂野的进袭,才能满足他的空虚。
一同沈沦,一同堕落,拥抱地掉入无底的黑洞里,极速的快感让人晕眩,绷到极限,爆炸出最璀璨的烟火,瞬间释放了所有的热情,神魂远逸,轻飘飘地荡到了天堂……
夏靖浓密的长睫毛沁着晶莹的汗珠,激情过后,他神情慵懒,身体上的红潮未褪,呼吸浊浊尚未能平息。莫祁生深情地凝视着这张让他甘心堕落的绝美容颜,抚着他汗水洗涤后更显润泽的肌肤,望着、赞叹着:“现在我就像个重度吸毒患者。”
夏靖缓缓掀开眼帘,迷蒙的眼睛蓦地闪过一抹诱人的光彩。“想戒吗?”
“戒不了。”夏靖唇边惑人的微笑,看在莫祁生眼里是煽情的挑逗。
夏靖微微撑起身,狂野的眸子燃着火花。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会带你远走高飞。”莫祁生不假思索地回道,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文微笑。
夏靖立刻扑进他怀里道:“我希望你马上带我走!”
莫祁生双手紧紧将他圈制在自己身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靖,我不愿我们之间就像过去一样只是回忆,所以我是很认真地看待这份珍贵的感情。”
夏靖抬起头,肃穆的表情如是写着——“我也是!”
“我想过我们的未来,我相信你也深深思考过。”
夏靖抿着唇点头。这种问题他当然会想,但是越想只会越灰心。
“现实生活中,不可能会有人认同我们,更别想有人会祝福我们。靖,我们必须有心理准备,未来要打一场艰苦的仗。而今我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就是,永远不要让世人知道这秘密,这是保护我们最好的方法。”莫祁生的口气很无奈。
“这种爱情难道不会存在?我们能够掩藏到什么时候?”夏靖怎会不明了,但他就是愤愤难平。
“这种爱情当然存在,只是我们必须掩藏,好好保护。”
“我恨这迂腐的道德规范。”夏靖趴在他胸前闷哼道。
莫祁生温柔地抚着他柔软的黑发,轻道:“其实我对这个封闭的社会还是有些期待的,听起来可能很可笑,但我真的希望未来有一天,这个环境可以包容这样的爱情。”
夏靖把眼光投向他,好奇地问着:“那美国呢?美国的社会允许吗?”
莫祁生淡淡地笑了,很轻很轻地摇了头。
“我以为那里很自由的。”夏靖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
“这是个少数服从多数的世界啊!”
“那么我们有什么未来可言?”夏靖有些赌气起来。
莫祁生拥抱他的力道加紧了些,“有的,我们不需要对这个世界做任何交代,我只管爱你,谁也别想阻挡。”
“你总要结婚的。”他的话纵然动听,夏靖却无法心安。
“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莫祁生柔声安抚他。“我是个同志,我没办法爱女人,叫我怎么去结婚呢?”
夏靖坐起来,霸道地说:“我要你记住你现在对我的承诺!就像当初我因为你一句话守候了十年。你该知道我是多么执着的人,所以,我不许你食言!更不容你背叛!”唇边牵起一朵犹如艳红罂粟花般的笑容,挑衅、又机具煽惑力。
毒!一旦上瘾,要戒?谈何容易!
“靖。”夏母轻声喊住玄关上刚穿奸鞋准备出门的夏靖。
别过头,夏靖看见虚弱的母亲,微微一怔,眼神透出自责的神色。这些日子他几乎一醒来就往秘密基地跑,虽然祈生不能像他一样有那么多时间过去,但每天至少会拨出一点时间跟他见面。
夏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见不着光的地下情妇,但是他完全不在乎!这世界如何运行都与他无关,道德舆论如何苛刻他也不怕,他的世界只要有祈生就足够了!
他可以不打棒球、他可以不思考未来,只要有祈生,他什么都可以下要!
但他怎能忽略母亲越来越瘦弱的身体、越来越凄楚的眼神,他竟然这才惊觉到——他怎能如此任性潇洒,他并不是孑然一身!
“妈……”
“你最近忙些什么?”夏母的语气从不曾有过责备,却总是哀愁。
“没什么。”他有些心虚。
“听说莫家少爷回来接掌家业了,我想再过一些日子宓就要结婚了。”
母亲的口气,就像所有妥协于现实的认命女子那般卑微懦弱,让夏靖听了难受。
“昨天我到莫家医院做检查,看到了莫少爷,他真是个优秀的青年,人品端正,气质出众,我想宓将来一定很幸福。』夏母欣慰地笑着。
莫家少爷,宓的丈末——他不以为然的冷哼了声。不过母亲的话倒提醒了他,他该去会会那名传说中的模范青年有何三头六臂,他要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给宓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
柜台前的夏宓,出落得像个误入凡间的白衣天使,沉静美丽、端庄又优雅。夏宓本来就漂亮、本来就聪颖,夏家给不起这样华丽的包装,莫家却可以塑造得完美无缺。
“少爷。”一名护士恭敬地道。
“不是说在医院别称我少爷吗?”莫祈生的口气,从来下会有怒意。
“是,少……副院长,康氏药厂已经送来您批的新药,请您到廖医师那去盘点一下。”
“好,谢谢。”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微笑,他总不吝惜地释放给每一个人。没有人会不喜欢靠近温暖又不炙人的阳光,而莫祈生就是有这样的特质。
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伫立在门外的夏靖,因为盛怒而失血的苍白容颜。
温柔可亲的祈生,只能给他一个,他不能允许那样的笑容分给别人,任何人!就算是宓也不许!
前一刻其实他是感激莫家的,因为他们不嫌弃宓的卑微出身,将她教育成一个完全的淑女,那才是宓该有的模样不是吗?这样的宓多美,多适合她的高贵气质!
如果她的丈夫亦如母亲所言是个人中之龙,那么他会愿意抛下成见,献上最诚心的祝福。
然而此时,夏靖的震惊错愕已经完全被满腔怒火取代,尤其当他听见夏宓细声地对祈生说:“祈生哥,中午妈妈请你回家吃饭。”
祈生背对着他,夏靖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再不离开这里,恐怕下一秒他就要爆炸了!他只能踉跄一退,然后转身就跑,在烈阳下像头失控的野兽,没命地往前跑!
就在夏靖反身而去的同时,夏宓似乎察觉到异样地越过莫祈生宽阔的肩头,往前望去。
“怎么了?”莫祈生柔声一问。
“我刚刚好象看到靖……”她不甚确定。
莫祈生被她的话震慑住了,浑身一僵。
对于他的反应,夏宓沉默地没说什么,但柔亮的美目下却闪过一抹森森寒光。
莫祈生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以一贯的微笑掩饰着狂乱的心跳。“中午我就不回去吃饭了,麻烦你跟妈妈说一声。”
“是。”不过问、不干涉,这是身为一个完美“妻子”的第一课。
莫祈生不安地将眼光投向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脸上褪去了笑意,不知怎地,他忽然很想念夏靖……
夏靖没命地狂奔,此刻的他像丢了魂魄,只剩一副被掏空的躯体,没有意识地跑着。
终于,他背靠在秘密基地的红砖墙上重重喘气,汗水如瀑、心绪若麻,就算在田径场上奔驰数十圈,也不曾让他这样疲累过。缓缓地,他滑下身体,颓坐在地,双手捧住汗湿的脑袋,再也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爆出一声狂吼!
他怎这么儍?怎么会这么迟钝?他早该联想到,十年前离去的祈生、学成归国的莫家少爷,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莫祈生——他的大哥哥!他的初恋情人!宓的丈夫!
哈!这是什么情形?这是什么闹剧?这是什么世界?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埋首在曲起的膝盖上,混乱的心跳已经平缓下来,但纠结的思绪却越来越紊乱。
是不是该向他发一顿脾气?不行!是自己没说出有个孪生姐姐的事实,但宓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为什么祈生却从没怀疑过?从来也没问过?
好!就算祈生下知道宓是他姐姐,难不成他连自己有个媳妇儿都不知道吗?
到底是怎样?快来告诉我!快来让我明白所有事呀!祈生你快来啊!
忽地,引擎声远远传来,夏靖听见了煞车声,随即是车门开合声,急促的脚步和着拨开树枝林叶的沙沙声,最后他听见自己所急切渴盼的呼唤——
“靖!”莫祈生看着瘫坐在墙边失神的夏靖,担心地说:“怎么不上去?等会儿太阳会把你烤焦的。”莫祈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满眼疼惜地看着他。
终究是放不下心中那股莫名浮躁不安的感觉,所以他提前半小时午休赶过来,他知道无论何时靖总会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出现,这样的靖,让他多心疼。
夏靖锁着眉盯关他看,他温柔多情的深瞳里只有宠溺,看不见虚假、察不出掩饰,只有很深很深的不舍得,很浓很浓的爱意……
“祈生……”启口呼唤,竟是破碎、无助。
“我在这里。”扬手为他拭去额上密布的细汗,莫祈生微笑了。
“你是莫家少爷。”淡声启口,立刻感受到颊上的大手瞬间一僵。
喟然一叹,莫祈生柔声启门:“靖,你在乎这个吗?是,我是莫家少爷,我家很富有,很抱歉我一直没跟你明说。但这一点都不重要,也跟我对你的感情无关。”
其实两个人的想法都一样不是吗?过于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两个人的爱情,只要狠狠地爱了就好,激情早已蒙蔽了理智。
夏靖冷冷的回道:“是无关。”炎炎夏日,他居然想发抖。“但是我的姐姐、你的妻子,却和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莫祈生闻言一愣,随即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的什么?”
他的反应让夏靖眉蹙得更紧,他痛心低吼:“你的妻子!我的姐姐!我那八岁就被卖到你家准备做莫家媳妇的双胞胎姐姐夏宓!难道你不知道吗?不!告诉我,其实夏宓要嫁的人不是你,是你的兄弟!”
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夏靖反身握拳捶上墙壁,恼怒地大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全乱了!从小妈妈就跟我说,别跟人家说我有个双胞胎姐姐的事,那是不吉利的、是不祥的,所以我没跟你提过她。就如你说的,这并不重要,我只管我们相爱就够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永远见不得人都没关系,可是你竟然是莫家少爷,是宓的——”
“不是!”莫祈生阻断了他一连串的呐喊,双手抓住他紧绷的肩头,使劲扳向自己。
四目交接,揉碎了彼此的心肠。
“靖,我知道夏宓是你的孪生姐姐,在我回家的第一天她就告诉我了,我很清楚这是个可笑的忌讳,所以也就没提。而且她和我的母亲只是告诉我,她是我的妹妹,不是你说的妻子,不是的!”
该说是他们太愚蠢,还是这荒谬的剧码太残忍?夏靖紧绷的神经在他颤抖的掌心下逐渐松懈,柔化成一摊无力的软泥。“你怎么这么傻,谁会花钱买一个孩子当你的妹妹?当初妈妈为了凑到让我继续读书的学费,把宓卖给莫家当媳妇。”他扯出一抹酸涩的苦笑。
莫祈生紧紧地将他拉入怀中拥抱,强悍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狠狠地揉碎。
莫祈生痛苦地紧拧着眉,紧闭上眼,不愿也不肯去聆听这样残酷的话语,更不要让夏靖再次去碰触那伤痕累累的过往回忆。
“别说了,不要说了,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才回来一个多礼拜,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擅自决定了我的婚姻,这算什么?!”
原来,为他预备好的终身大事已经隐密地进行了十年,难怪这么多年来除了书信电话关心问候之外,父母亲一点也不催促着他回家门,只叮咛着要他专心致力于学业实习上。
一直以来,他在异国认真努力地读书,巴不得能提早回来,能回来就再也不回去,因为他心里始终放着一个人、一个孩子,他盼着、等着那个孩子长大,等着可以把思念化为拥抱的那一天到来!
而今折磨他三千多个日子的梦终于实现了,不仅实现,而且美好。然而是不是因为太美好,所以才会横生出这么多的磨难?
这都是他的错!就是因为太急于拥抱这个思念的身体,除却在医院的时间,他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夏靖身上,以致他根本无暇去理会医院中诡魅的气氛,也忽略了母亲很期待的眼神。
因为爱得太急躁、爱得太癫狂、爱到眼中根本看不见其它人的影子,像重度毒患般的狂恋着夏靖给他的所有激情,才会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祈生……”夏靖紧紧地抱住他,纤长的手指抚在他平坦宽阔的背脊上,使劲的、发狠的,将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霸道地宣示着他最蛮横的独占欲。“你是我的!就算是宓,我也不给!你只能是我,唔……”
他的话语瞬间被莫祈生的热吻吞没,唇舌交缠,那深吻像似要吮走彼此的心魂,激切响应犹如没有明天般的决绝,两人都恨不得把所有的感情一次宣泄倾尽,恨不得就这么沉沦,就这样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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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祈生飞快地赶回莫家,宽敞气派的餐厅中,莫家双亲与夏宓正安静地用着午膳。
一见莫祈生,夏宓第一个放下碗筷,起身随着家仆同声招呼。“祈生哥。”
“祈生你回来啦,快坐下吃饭吧。”莫夫人愉快地笑着。
“我有话跟你说!”无视双亲怔愣的表情,莫祈生抓着夏宓的手就往楼上跑。
关上房门,猛然反身,莫祈生对着依然冷漠无波的恬静玉颜。“你……”像冰一样的夏宓,教莫祈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启口,豆大的汗珠沁上他的额头。
夏宓淡然、几近冷酷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祈生哥生气了?”
温雅柔软的声调,始终不曾存在着多余的热情。
“不是。”莫祈生锁着眉,他不了解为什么总是听话乖巧、谦卑多礼的她,却给人一种冷漠得可以,和极为难驯的感觉。
“宓,这里只有你跟我,你不需要隐瞒任何情绪,也不必顾虑什么。我可以感觉得出来,其实你很讨厌我是吧?”
夏宓微微蹙起了秀眉,表情不变,话也不回。
“我不知道你对莫家到底存着什么想法,但是我知道你对自己身为夏家的人,却不能以夏家人自居而感到愤怒。因为你跟靖一样,都有着相同不驯的灵魂,你们都不是甘心被这世俗约束捆绑的人。”
他的话,成功地让她变化了表情,夏宓秀丽的小脸几乎立刻蒙上了冷霜。“祈生哥,我不像您是个高知识分子,您在说些什么我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你听不懂就不会生气了。”莫祈生冷静地看着她,看见她星眸底隐隐燃烧着怒火。
“我怎敢生气。”
莫祈生不得不佩服这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女孩,居然有着如此高超的自我控制情绪的能力。“不必如此压抑,宓——”莫祈生声若叹息,伸出手轻握住她纤细的双臂,劝慰道:“我们可以不必成为这时代的牺牲者。”
夏宓身子一颤,秀眉愈加紧蹙。
“宓,我已经知道你到莫家来是为了要成为我的妻子,我也很清楚你对我并没有感情,这是个荒唐的交易。过去我根本没有抗拒的机会,但现在我回来了,我可以为自己的将来做安排,我愿意担负起你的精神赔偿,只要我们都同意,这一切可以不算数!”
夏宓怔怔地望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那一瞬间,莫祈生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成功地说服了她。
缓缓地,夏宓美丽的小脸上漾起了一抹绝艳的微笑,残酷,又讽刺!
“少爷,您以为这里是美国吗?”
莫祈生完全无法适应这样太过美丽却也过于残酷的笑容,在她酷似夏靖的脸上,他完全看不见一丝夏靖的纯真直率,有的只是冷酷无情。
“我从小就努力的学习成为您的好媳妇,妈妈说女人不能抛头露脸,所以我就在家读书不上学;妈妈说女人要成为丈夫身边的好助手,所以我就去医院学习。少爷,夏宓从八岁就不存在了,这十年来在莫家的这个小女孩,是生来做少爷的媳妇儿的。乖乖等着少爷学成归国,认分的要为莫家传宗接代,如果莫少爷不要她,就是叫她去死。”
“宓!”莫祈生惊诧地喊。她怎么能冷冷淡淡的、甚至是从容不迫地说出这些话,这些让他听了心脏无力的话来。
“不可能改变的,少爷,就算您不要我,妈妈也会要您娶别的媳妇,您是莫家唯一的子嗣,您忘了吗?”
“我不是不要你。”该怎么剪断这混乱不清的纠结?莫祈生懊恼地双手撑在窗台上,痛苦地低喊:“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没有关系。”她冷静如昔。这种羞辱,她根本下放在眼里!
“你甘愿吗?宓,你真的甘愿?”再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全身都在颤抖。
他的问题真傻!一个从小就被训练预备成为他妻子的人,没有所谓的甘不甘愿,所以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已经是民主的时代了,为什么每个人还是都不吭声不反抗呢?”莫祈生终于动怒了。
夏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颤动的背影。是!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高尚优雅,他体贴温柔,同时他有双洞悉人心的深邃双眸,又有颗以仁服人的温慈心肠。
这些,都让她讨厌!
她一直以为莫家少爷会是个骄纵惯养、目中无人的纨袴子弟,她宁愿他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就像“那个人”一样……外表是绝对的优秀,内心是彻底的野兽!
她不要他是这样的尔雅温柔,那会让她相形之下变得很丑陋,相形之下……她更是彻底地配不起、攀下上!
“您是不是已经有爱人了?”夏宓问得极轻,却是重重打入他心里。
莫祈生拧着浓眉别过头看着她。夏靖的心,他总能一眼就看穿;但夏宓的思绪,他却怎么也无法透视。
“你要我不要压抑,但你不也压抑得很痛苦?”又是那般平淡的语气,却让人听了不舒服。
莫祈生瞠大了眼。
“您有爱人我一点都不意外,以少爷您的外貌与家室,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您。您可以不必顾虑我的心情,我对您……没有任何私心。”夏宓直视着他的眼神,仿佛在挑战着什么。
“但是我必须提醒少爷,您的身分与一般人不同,就算您有满脑子的民主思想,也必须为莫家的名声着想,为爸爸妈妈的面子着想。”
这些他比谁都明白,不必她来提醒。他只想知道,她那锋利的眼神究竟想要对他挑衅些什么?
“您在外头有多要好的爱人我绝对不干涉,我的使命,是要为莫家传宗接代的。同时我也会为您在爸妈面前保守秘密,但……”
“但什么?”祈生刻意平静地看着她,内心的暗潮汹涌不教她察觉。他开始对她有了防备,很深的防备!
“没什么,我来到莫家之后,很清楚自己从此就属于莫家的人了,所以跟夏家也没什么来往,而我跟靖虽然是姐弟,但也因为从小没有往来,其实感情也很淡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莫家着。”她知道莫祈生是个聪明人,绝对听得出她语中的警示意味——别跟夏家人太过亲密,为了你莫家伟大的名望!
夏宓挂着微笑对他点头颔首。
“我还是称您祈生哥吧!我们的婚事是爸妈决定的,就由他们来告知您较好。为了让老人家开心,您也就暂时装装傻吧。”语毕,她恭恭敬敬地离开了,非常有礼地轻声为他关上房门。
她一走,莫祈生整个人瞬间松懈了下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肌肉绷得多紧。
今天之前,他对夏宓的感觉其实是好的,他很感激这个柔顺乖巧的“妹妹”,多年来把家里和医院照顾得无微不至,当然还有个很大的原因是她长得跟夏靖同一个样子,难免私心对她产生相当大的好感。
然而现在他才察觉,夏宓捉摸不定的诡谲心绪竟是这么可怕!方才她的眼神、警告,除了挑衅,还有怨恨,更有一种鄙视的成分!
他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暗示——要他远离夏家人,尤其是夏靖。
原来早在她第一天告诉他那句“靖只让家人叫他的单名”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夏宓……已经知道他们的秘密了!
回到家的夏靖,跑人客厅看见母亲正忙着做手加工,忍下住对母亲问道:“妈妈,宓一定要嫁给莫少爷吗?”
夏母一怔,停下手上剪裁的皮革,随即一笑。“傻孩子问什么傻话。”
母亲的笑容其实很尴尬,他看得出来。夏靖坐在地上生闷气,想到刚才祈生送他回来时,那忧愁不安的脸孔,他就更加心痛烦忧。
“靖,你不是跑去医院看莫少爷吗?”
“嗯。”他皱着眉应声。
“很优秀的一个男人吧!长得好,性子也好,我总算是放心了。”夏母欣慰一笑。一直以来对夏宓总怀着一份太深的愧疚,还好莫少爷是这样的好人,要不她完全无法面对她这个无缘的女儿了。
“有差别吗?就算莫家少爷是个流氓,宓还是得嫁给他不是吗?”夏靖怒吼道。
“靖……”夏母惊愕地看着他。
“对下起。”丢下一句,夏靖匆匆起身,跑进自己的房间。
仰躺在木板床上瞪着天花板,想象祈生的脸就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祈生温柔的笑容,总是可以给他无比的力量。
“真的很对不起,妈妈……”他知道母亲对自己有很深的期待,失去夏宓,母亲绝对无法再承受失去他。养他长大、供他念书,为的不是别的,不就是希望他能够出人头地。
他也听话的读书了,读着他很痛苦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书。还好让他找到了发泄的方式,就是体育!他优异的表现也让他顺利的拿到奖学金念书,终于可以下用依靠夏宓自婆家汇给妈妈的钱,终于可以靠自己一路往上爬。
但这些他统统不想要,统统不稀罕!因为他已经有祈生了,他只要跟祈生在一起就满足了!
但如果认真去细想他们的未来,只有绝望两个字而已!所以他不想、不理、不看!现实不允许他们有未来,那么他就拒绝面对现实!
拾起放置在床头上的银亮怀表,随着手心的摇晃,他思绪恍惚了。
祈生,如果这里真的不容我们生存,那你就带我走吧!
到哪都好,越远越好,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就好!
莫祈生自从结束跟夏宓那段暗潮澎湃的对话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了。下午回到医院之后,每个人似乎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僵冷的气氛。
夏宓完全不以为然,她照样安分守己的做好她分内该做的事,没有任何反常,更不曾让人失望。
未来的院长夫人,她将这角色扮演得多么自然得体!
而莫祈生坐在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内,完全无法静下心来看诊。
他想,向来是个传统女性的母亲,该是受到小妹夭折的过度刺激,才会兴起买童养媳的念头,然而让他怀疑的是,一向只管外不管内的父亲虽然不喜干涉家务事,怎会应许一个外人成为莫家的一份子?
夏宓要得到父亲的认同,想必是花了极大的努力!
莫祈生在夏宓的眼中,看见的不只是压抑、憎恨,还有一种野心!
野心?!他不了解,为何这样一个端秀清丽的女孩,竟会有如此犀利的目光,那目光简直就像要把所有人都吞噬了似的。然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她那全然无害的、柔静的、娇弱的圣洁形象……
正当他失神的时候,敲门声响打断他紊乱的思绪。
“请进。”他的语调略显沉闷的应了声。
进来的人是夏宓。她依然温顺有礼的柔声启口:“副院长,下午的门诊我已经帮您取消了。”
“为什么?”莫祈生一愣,拧眉望着她。
夏宓牵起一抹淡如清水的微笑。“我只是见您精神不佳,想让您多些时间休息。要不就这么看诊,对病人也是不好。”
莫祈生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平静的表情。她怎么可以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决定了他的行程?还是说,她在莫家的权力已经到了可以任意作主的地步?
“您回国才不久,要您马上投入医院的工作,实在是过于牵强,我刚刚已经帮您跟院长说好了。今天下午也没什么病人,爸爸……院长已经约好卫生所的所长去喝茶,您也可以休诊回家午睡,下午医院交给我就好。”不慌不乱地报告完,她立刻恭敬点头就转身离开,完全不等他响应。
莫祈生愣坐在椅上半晌,一股强烈的不安忽然涌上心头。他离家十年,似乎一切都变了!到底他手中能够掌控的东西有哪些?他居然想不出了!他翻开皮夹,找出夏靖中午写给他的电话号码,看着这组号码,莫祈生既是怜爱又是心疼。夏靖本来是不给他电话的,因为他说这支电话是夏宓有一年的过年送给妈妈的礼物,为的是让妈妈偶尔可以打电话给她聊聊天,但事实上,妈妈根本没勇气打电话到莫家,这电话倒是成了他的教练追踪他的工具。
莫祈生立刻拨了一通电话给夏靖,电话那一头传来陌生的女性声音,他想应该是夏靖的母亲。
“我是夏靖的同学。”他撒了谎,因为他不想让对方知道他是谁。靖告诉过他,母亲对夏宓的事非常在意。
“好……你等等,我马上去叫他。靖!靖……你同学打电话来给你。”夏母的声音里有着奇异的激动。
莫祈生其实很难想象出自这样一个家庭的感觉,他从小就过得太优渥、太顺遂,没经历过穷困是什么滋味,但他从不自满,从不以为傲。反之越是这样,他对夏靖越是疼人心坎。
“喂。”夏靖的声音明显的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厌烦与困惑,因为他根本没有给任何同学电话。
“是我。”
“祈——”赶紧止住惊叫,看了一眼还在身后探望的母亲,夏靖捣着话筒压低了声音。“你吓坏我妈妈了,从来没有同学打过电话给我。”难怪她会喜极而泣。
“十分钟后我去接你。”莫祈生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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