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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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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姑母。。。。”我兴奋的忘记一切,回身扑向熟悉的怀抱,“姑母,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姑母的脸是一种空洞的白,在池水的氤氲中渐渐淡去。
“姑母!——不要,不要扔下子庭,不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泪如泉涌。
姑母的脸时近时远,又幻化成无双的脸,那样凌厉的美艳,傲然上挑的修眉,我伸手去抓,绝望中竟然抓得结结实实,微带汗意的手掌,真实无比,“无双,姑母她走了,她不要我了,我只剩下你了。。。”
无双只是微微笑,好象一张木偶的面具,说不出的漠然,“对不起,对不起,。。。无双,对不起。。。”
我流泪喃喃说道,突然无双一咬牙,猛的一掌击在我的肩头,刺骨的疼痛,我失声尖叫起来。
“啊。。。。”
“子庭,好痛吧?”
我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正躺在一片葱郁的树林中。
肩上刺痛依旧。
无双紧蹙的眉,那样清晰。
“子庭,告诉我,好痛吧?”
我看着他手中的残箭,拼命想挤出一丝微笑,但末了,只是有轻轻摇头的力气。
无双小心的在我伤口上撒上些药粉,撕下衣袍的一边,紧紧围绕着肩头包扎起来。
“他要杀你。。。他居然要杀你。。。”我失神的说道,却被他手掌掩住话头。
“子庭。。。。。。”他轻叹了一口气,将我入怀,久久的贴近着我那颗跳动的心。
那一刹那,我突然知觉了李世玄的可悲,对于无双,他永远也无法得到。
“答应我,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冒如此之险伤害自己!”唤回我游离的眼神,无双定定看住我肃然道。
“那你也答应我,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责怪我为我喜欢的人所做的一切。”我抚过他纷乱的垂鬓,也毫不退让。
这句话轻描淡写的道出了我长久来对无双暗昧不明的情愫,出口后,不禁有些脸热,但素来厌恶自己的小儿女态,我咬咬干燥的唇,掩下羞怯,淡笑着仰望对方。
无双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晶亮,冬季耀眼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直射到我眼中,一阵的目眩。
上方,温热柔软的唇轻轻印下,我闭上眼,静静接受,从试探到确定,从浅尝到深吻,劫后余生的惊喜和激动让我俩在松懈后更加疯狂和沉溺。
无双的吻生涩但冲动,小心但灵活,舔舐着我心里的所有苦涩,那样的疼爱和怜惜,让我无法不情动,我积极的回应着,急于洗刷着自己长期的郁闷和屈辱。
忘情之时,他的吻已到了我的颈边,肩头突然一阵剧痛,我不禁呻吟出声。
“啊,该死,都忘了你有伤在身。”无双离开了我的唇,红了脸。
我笑笑,强忍着疼痛,坐起身来,环抱着那个俊美的男人,伏在他耳边低声道:“等我好了,再这样吻我,好吗?”
无双苦笑的点点头,横抱起我,“你伤口虽深但创面较小,万幸未碰到筋骨,我这金创药很见效。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修养,就怕马背上颠簸,你会疼痛难忍。”
“不怕,我要快点离开长安,慢一刻都会要了我的命。”我坚定的说道。
“好!咱们走。”无双抱着我,跃上马背,乘风飞驰起来。
虽然我坚持快些离开,无双还是怕伤到我的肩膀,跑跑歇歇,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来到了洛阳。
故地重游,俩人又是这样亲密,让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快乐过。
无双带我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清幽庭院。
“这里是雪山派的一处分舵别院,只有我和几个首要舵主知道,可惜他们都在上次灭门一劫中死去,已是荒芜院落了,只有一个老盲仆住在附近的小茅屋里料理着,他认得我的声音,现在可能去外面转悠了,这样是万无一失的。”无双劈开锈迹斑斓的大门铁锁,抱着我跨了进来。
“放我下来。”
“恩。”
我慢慢踱过荒草疯长的庭院,转身一笑:“这里不大,很好收拾,有井有灶,吃喝不愁,只是好象只有一间睡房,你介意和我同处一室吗?”
无双抿抿嘴,拔出配剑,舞出一阵剑花,只见草木飞舞,尘土不惊,身影停下,剑风回鞘,不消一刻,眼前的一小块荒草被修理得整整齐齐。
“当然介意,怕你踢我下床。”无双扬起修长的眉,露齿一笑,走近,拉住了我的手。
在无双的悉心照料下,我的伤口好得很快,因为怕泄露痕迹,我们几乎足不出户,粮食和家居用品由一个老而残疾的盲仆料理,老人家甚是少言,无双说他受惠于雪山派的祖师,性格有些怪癖,残而不废,只是从未见过他使用武功。
我私下打量过他,佝偻着腰背,行动起来则轻松无比,反应敏锐过我这个病人。
那日无双突然出去打探风声,我静静看着老人在院子里扫地,刚想走到他身边帮手,突闻他沉闷的开口道:“公子你好好歇着吧,命不久已,切忌用力。”
“什么?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现在伤口几乎完全痊愈了,哪里会象您说的那样弱不惊风?”我笑道。
他瞪着一双惨白的眼球看着我,而后,转身走开,喃喃自语道:“不是重病之人,就是轻功的绝顶高手。。。寥无声息。。。”
我笑着去拿铁锹,怎知根本无法挪动它半分。
一惊之下,冷汗俱下,难怪近日捧起饭碗,茶杯都觉得沉重无比,看来——,顿时惶恐起来,难道是那支箭的缘故?
月出时分,无双回来了,带着个黑纱斗笠,“洛阳也贴出了缉拿令,今日我去到城边看到,马上折了回来。”
“那,通缉令上只有你的画像了?以后,我可以进城打探情况了。”我按捺着不安说笑道。
无双惊讶无比,“你怎么知道?”
“一是,你只带回了一个蒙面斗笠,二是,——”我扼住了话端,心里明白了九分,那支箭已经带着必取性命的风势,现在,韩子庭对李世玄而言,只是个亡魂罢了。
“啊,无双,紫貂血是不是能解百毒?”我转过话题。
“也,没有那样绝对,对于极厉害的顶尖血毒可能就会失效。问这个干吗?”无双问道。
我笑而不语,想来他有奇血护身的事实对方不会淡忘,选择剧毒来自然会考虑到这层因素,以李世玄的性格,要置背叛者于死地,下手绝不会留情。
“子庭,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怎样不舒服,伤口疼吗?”无双走过来,要解开我的衣襟。
我一手拦住。
“都好全了,你昨天不就看过,现在又想干吗?”
无双讪讪的收回了手,脸色泛红。
我心中一动,伸手搂住他,恐慌化做鬼使神差的索吻。
轻轻的舔过他干燥的唇,轻轻将彼此身体靠得更近,轻轻诱惑的喘息,无双僵硬的身体开始炙热起来。
吻得从轻到重,吻得由外至里,吻得天昏地暗。
我能听到他激动的呼吸,觉察到他下腹的坚硬,承受着他本能的摩擦,可惜,他好象的确是处子的青涩反应,在这欲望如火如荼之际,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涨红了脸,低头盯着他的衣带,他好象明白些什么,将我的衣衫温柔褪去,继而,是他自己的。
寒冬时节,小雪已逾,我们赤裸的滚倒在暖暖的炕床上,唇齿相依,吻得难解难分,互相抚摩着彼此热情如火的肌肤。
本能引领着对下腹的磨擦,那样甘美的吻,有力的爱抚,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冲上我敏感的花茎。
“啊。。。”忍不住一声惊呼,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让我颤抖着射了出来。
我紧紧抱住对方,羞涩得无地自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
无双抱得我更紧了,直直的宝贝仍然硬硬的抵在我的小腹上。
我舔舔干燥的唇,缓缓将手移到那光滑漂亮的宝贝上,轻轻上下抚摩起来。
“恩。。。”无双低低呻吟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张阖颤动,红唇微启,脸颊粉红如桃,性感无比。
他这副享受的模样深深触动着我的心,甜蜜的感觉悠悠从心底涌起,我再次碰上了他的唇,一手搂住他的脖子,陷入了再一轮的激吻中。
手中的阳具不断涨大着,在我身后的游动着的双手渐渐滑到了臀部,我突然想到了从前的强迫和侮辱,突然觉着自己的不洁,念头闪过,一手已经反抗的推开了欲望正炙热的对方。
无双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马上转为了难堪,脸更火红起来。
我不禁一阵心酸,如此爱恋的人就在面前,却。。。不得近身。。。
想来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决不要——留下遗憾——想着,我浅浅一笑,搂住了无双的颈项,仰躺下来,将有些僵硬的他紧紧抱在胸前。
“我想。。。让你。。。进入我。。。。”几乎是低不可闻的耳语,我克服着羞耻,暗示的将小腹上抬,触碰着对方依旧强硬的宝贝。
“看着我。”无双搬过我侧到一边的脸,深深的看着我逃避的眼睛。
“我想听清你的请求。”
我咬咬唇,清凉的液体至眼角滑落,定定看着他那样认真爱怜的脸,声音更加坚定,“我要你,进入我的身体。”
话音一落,迎来狂风暴雨的亲吻。
一切,一切,都象要融化掉一般,在我们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保留的热情里,一切都在排山倒海的互相索取中消失殆尽。
当无双进入我时,我痛得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陷入了肉里。他的行为立即一滞,我深深吸了口气,更紧的抱住他的背部。
“不要停下来,我要你,我要你。。。”我带着哭咽的喊道。
温热的舌头舔去了我的泪水,俯上我呼喊的唇,让我觉得,爱,顺着这样的痛,更深更深的融入骨髓。
在痛的麻痹中,后庭中开始敏感的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刺激,这样说不出的痛痒比起花茎的勃发更让我疯狂,我开始止不住的低吟起来。
“恩。。。。啊。。。。。无双。。。。我。。。。啊。。。。。”
我的双腿不禁围绕着那柔韧的腰,越来越贴近。
在一阵狂乱的冲刺中,无双低低唤道,“子庭——”
我也因快感的骤然猛烈而再次射出了白浊的液体。
甜蜜的感觉让时间停滞,我俩抱拥着对方,享受着快感的余韵,我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脸颊贴住他汗湿的脖子,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无双,。。。我好累。。。”
“恩。那。。。休息吧。”
“你抱着我。”
“恩。我抱着你。”
“无双。。。还有。。。我。。。好开心。。。。”
午夜十分,我从睡梦中醒来,蹑手蹑脚的剔亮了灯火,躺回到无双的身边,轻轻抚过他沉睡的面容,手指火热颤抖,在他绒毛未褪的脸颊上流连徘徊。
熟悉的眉眼,如鬼斧神工雕琢的挺峻五官,装满温柔蜜意的梨窝,哪个凡人可以对这样的诱惑无睹,生命中,有这样一份沉醉到灵魂的情意,夫复何求?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唯一的不甘和酸楚就是,老天为什么不再多给我们一些幸福的相处时间。
想着,手掌被牢牢抓住。
星眸映着灯心的金色火苗,痛爱十分。
“睡不着?”柔声问道。
“很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最好再去江湖上游历一番,每天可以,,,在你怀里沉睡,可以。。。”我仰望着有些残缺的房檐,轻轻说道,好似那样神仙眷侣的前景就摆在眼前,不期然的笑了。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无双紧紧我的被角,坚定的说道。
“恩。一起,就可以。”我侧过头看着他,“不管以后怎样,现在,这个晚上,你是属于我的,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谁也夺不走!”
“恩。谁也夺不走。”
那夜过后,无双和我之间最后的一层隔膜也荡然无存了,感觉上,他是爱人,亲人,是我的一切,每每看着他,都觉得,他的一颦一足就是如此熟悉,如此甜蜜。
可能是注意到我的孱弱,无双在夜间只是轻轻抱着我,却在我百般的缠绵挑逗下无声崩溃,最终,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在他沉沉睡去后,我会用小刀在手腕上轻轻划上一道伤口,一道,两道,三道。。。
细细的血丝轻快的散落,我舔尽伤口上的血腥,甜蜜中带着苦涩,第一道伤口已经完全好了,淡淡的浅红色,我吻吻无双睡梦中的脸,轻轻说道,“第三条伤痕,谢谢你。”
“梭——”带着风声的犀利,一支短矛划破深夜的寂静。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无双已一跃而起,拔下钉入窗瓴的矛头,矛上插着一封信。
“什么?”我问道。
“呕,没什么。”无双笑笑,“我以前的一个武林挚友,知道了我的行踪,来问候一下。”
“这样的问候方式?就不怕吓死朋友了。”我调侃道。
“恩,他这人就是诡秘得很,还约我明天去这一里开外的树林见面呢。了解一下现在外面的形势也好呢。”无双道。
“要我一起去吗?”
“这。。。你太累了,休息吧,明天很早呢。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怕他会和我抢你!”无双半认真的说道,凤眼上扬,笑得阴阴的。
“抢得走么?”我半坐起身来,将他搂得近近的,轻吻着他的唇,“我。。。等你。。。”
“好呀,等我回来,希望你好好的乖乖的在睡觉。”
“恩。”
五更天的时候,无双悄然起身了,悉悉梭梭的拿起了斗笠。
好朋友是不需要黑纱蒙面的。
等了一会儿,我轻轻向那片树林走了过去。
我躲在浓密的枯枝灌木丛中,离无双不过数十步。
无双笔直的站在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黑纱后不见面孔,可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就无甚遮掩。
一个也是那样关心着我的人。
王飞虎。
两人静静站在那里,相隔十步,想来,无双的表情和小虎子一样冰冷。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你们,皇上他们都不知道。”王飞虎冷冷的开了口。
“目的?”无双不动声色。
“带他走!”
“不行!”无双简短的回答道,转身欲走。
王飞虎的话顿住了他。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中“六月飞雪”,静静死去吧。”
无双没有回身,但拳头已经咯咯握起。
“六月飞雪?”
“对,六月飞雪。被当年的一代药圣深谷子称誉为最温柔,最美好的致命毒药。中毒者长不过一月,短则十天,平静的在睡梦中死去。几乎是无药可解。我看,以子庭的身体,可以支撑二十天,还有五天的时间。”王飞虎镇定的说道,话语穿过清冽的空气,让我在恍然中突然心沉下来。
“六月飞雪绝传多年,江湖上从未见过。只是神话般的传闻,无痛无知,身觉寒冷。”无双的话音有了一丝抖动,喃喃自语。
“深谷子也没有见过。但,那是皇宫,他是皇上,有什么样的东西他没有。”王飞虎黯然道。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无双冷笑道。
“他的心只是用在你身上而已。所以——他有解方。来之前,懿容皇太后召见了我,她说,只有子庭能回来,她就可以确保他的安全。”王飞虎顿了顿,突然说出了转机。
“我这就去宫中。”无双迈开了步子。
“如果你想子庭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你尽管去吧。”王飞虎恨恨道,浓眉揪成一团。
无双转过了身,腾腾的怒火夹杂着无奈,凝视着对方。
“如果不是因为你,子庭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他是皇上最仇恨的人,为他求解药?可能吗。”王飞虎激动起来,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抓起了无双的衣襟,“你抢走了他,从皇宫里强走了他,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躺在你的身边——即将逝去——你居然还这样不清醒的说话!!!”
无双任对方推搡着,眼神漠然。
“放手!”他冷冷说道。
王飞虎一拳打在了无双的胸口,无双毫无还击,猛然向后趔趄了几步,斗笠滚落到了一边,不支的一腿半跪,一手握紧配剑,一手拭去嘴边滑出的鲜血。
他内功恢复极少,
在逃亡中体能消耗得厉害,动起手来势必不是小虎子的对手。
我一时情急,跑出了灌木,冲到了无双的身边。
“你怎样?受伤了?”我抬头看向一脸惊鄂的王飞虎,“生死由命,你这又是何苦?”
扶起无双,我微笑说道:“我们走!”
无双却一动不动,定定看着我,眼中尽是痛苦。
“他说的对。你回去吧。”
半刻后,竟如是说道'自由自在'。
“傻瓜。”我轻轻说着,泪珠滑落。
“李世玄本来要杀的是我,结果误伤了你,他会给你解药的。”无双伸手拭去我的泪珠,黯然道:“只要有一线希望,生的希望,我们都要争取。”
这些天的情景在我眼前闪过,快乐的,自由的,心心相印的。
没错,只有有生的希望,一切都有可能。
“那,答应我,在这里等我。”我咬着嘴唇,紧紧抱住无双,低低说道,“我一定回来。”
“我一定等你。”
话音刚落,无双脱离开来,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林影中。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想拉住他,说,我活不下去的,如果你不在我身边。
他一定会留下,陪我,那样,无疑是再次将他推入幽深如海的李氏皇宫。
“我们回去吧。”王飞虎在身边柔声唤道。
我低下了头,“我们回去吧。”
第十章
回京城的路上,天色压抑得厉害,乌云开始密集,空气开始郁闷,但我却开始觉得寒冷,马车里堆满了锦被,可还是止不住的哆嗦,王飞虎只有不断强输给我一些真气,才能勉强支撑,我无力的躺在他怀里,和他说我和无双相遇的情形,和他说无双如何受了伤,躲到寒庭宫里来疗伤,说小翠和无双的事,说。。。
好象这样,我才能清醒的睁着眼睛,看到那朱红的城墙,琉璃的飞檐,看到那张冷冷的君王的脸。
“韩书宁,朕真的很佩服你,你居然还有胆量回来。”
在紫薇阁的正殿上,李世玄对跪拜的我如是说道。
“罪臣恳请皇上赐予六月飞雪的解药。”
“可以,只要你让季无双出现在朕的面前。”李世玄挥挥长袖,烛光一阵暗灭。
“那又能如何,你能得到他的心吗?”
我淡然道,事到如今,只是实话实说。
话音刚落,寒冷的剑锋横在了脖子上,持剑的侍卫等候着皇上的号令。
“朕问你,你得到了他的什么?”李世玄冷冷问道。
我抬起头来,看着那张端正的龙颜,微笑道,“他的一切都属于我。”
“呵呵。。。。”李世玄大笑起来,“子庭,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属于你的呢?”笑颜里闪过雪亮的恨意。
一张金光闪闪的令牌哐铛的落在我膝下。
上面赫然四个铸造正楷字体:“免死金牌”。
“这是母后留给你的东西,可以让你再无耻的活下去!”
“姑母。。。”我抚过沉甸甸的令牌,念出那温暖的亲人称呼,刹那间,姑母和煦的笑脸,慈爱的目光,亲柔的抚摩如潮水般涌上身心,内心深处的酸楚和委屈也一并化作咸咸的液体倾出眼眶。
“喜极而泣了?哼,没想到吧,母后在往生后还关照着你。”李世玄嘲讽道,“在她心中,你才是她的骨肉。”
听到这里,我开始明白,自小到大,他对我的厌恶并不是出师无名了。
记忆中,姑母对我的疼爱溢于言表,远远胜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谁让他是忌母溺,远外戚的太子殿下呢。
“子庭随朕到书房来。”他抬脚离去。
片刻沉默后,我缓缓起身,迟疑的看向王飞虎一行。
“韩大人,去吧,皇上要赐解药给您呢。”陈公公满脸堆笑的推了我一把。
我只得随他往花廊深处走去,浑身的寒冷让人木然。
陈公公取过一只精巧的三脚鼎,小心的斟上半杯酒水,放于书桌上,然后躬身请退,轻轻的阂上了门。
单独面对他,总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李世玄将一粒丸药掷入酒水中,悠悠回荡几番,放到了桌面中央。
“这酒是宫廷春酒,你以前也喝过,”他眯起眼,回味的扫过我的惊诧,“记得给王飞虎他们庆功的那个晚上吗?在朕的寝宫里,那御酒三杯?你应该记得它的味道。”
那日的景象重现于脑海,飞虎的表白,我的失态,无双的绝望,还有,他的鄙视和言责,“韩学士,朕看你也真是枉读圣贤诗,你不能节制一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就——”
呕。。。原来,是这样。。。
“朕刚刚将六月飞雪的解药溶于酒中,如果你喝了它,就性命无忧,当然,同时,也会。。。”
话音未落,我已走上前去,将药酒一饮而尽。
“哼,朕怎么忘了,你向来都是这样,身体对你而言,都是工具而已。”李世玄讥讽道,玩味的笑容再次回到那张平日正经严肃的脸庞上。
我只是不吱声,将酒鼎缓缓放回原处,缓缓走向大门,感觉一股热流慢慢涌上心扉,寒冷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门好沉,好重,如蚍蜉撼树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我转过身来,依靠在文风不动的大门上,茫然无措的看着前方。
李世玄温柔的笑着,温柔的笑着。
什么时候,他这样温柔的笑着,看着我,啊,,,有那么个夏天,我和李世年为争蟋蟀闹得面红耳赤,我眼里含着好大一泡泪花,决定当他再坚持争下去的时候就倾涌而出时,他出现了。
“嘿,多大了?还为几只小虫掉眼泪呢?”年长过我们的李世玄一把枪过竹筒摔到地上,不屑的推了皇弟一个踉跄,“去,夫子让你抄三字经呢!”
我呆呆的看着蟋蟀们兴高采烈的逃生去开,眼泪还是没忍住,哗哗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跑了还是可以捉的吗,看你——”无奈的话语,轻拭过脸颊的大手,还有那温柔的眼光。。。
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抬头,迷离的看着那张飞横跋扈的脸,那一刻,好想捧住他的脸,揉去那份陌生和冷漠,恢复童年时的真切。
“想吗?想要了吗?”好软好诱惑的声音。
刹时,我的身体有了反应,好象被点燃的爆竹,一发不可收拾,炙热而渴求着爆发。
面前的人如幻影,如梦境,我却丧失了灵魂,任他抱着,撕裂着衣衫,身体由寒转暖'自由自在'。
“好象做梦一样。”我朦胧的说道。
“朕也不知梦中的你这么迷人。。。”低低的回应也虚幻十分。
好象要抓住什么,当对方在颈项间游戏轻薄时,我抬起手臂来,正犹豫着落下,猛然看到了手腕末段的伤痕。深深浅浅,浅浅深深。
爱意弥漫的郊外小屋,彼此袒露的荡荡情怀,无双。
“无双——”我轻唤道,推开身上的人,极力想从这场梦中醒来。
对方的眼神开始锐利起来,象利剑劈开冬天的雪雾,直直燃烧到我半裸的肌肤上。
下颌被抓住,力度足以让我痛得落泪。
这样,我们对视了片刻,李世玄握紧拳头,起身下床。
“传王飞虎”
不一会,另一个魁梧的身影踱了进来。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现在他就在这里,在这床上,也很需要男人,朕把这个机会让给你!”李世玄指着楞楞的我,镇定的说道。
我虽是衣不遮体,浑身也是火热,唇干舌燥,茫茫然看着王飞虎不动声色的走过来。
他的脸离我不到半尺,看上去完全模糊,对于我而言,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可以给我带来肉体欢愉的男人。
我不知觉的笑了,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外面正下着大雨呢。”他在我耳边轻语道。
“抱我。”我咬咬下唇,梦游般呢喃着。
“雨很大,很凉,我们去看雨好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飞虎打横抱起,飞奔的跨门而出,来到了庭院。
“啪。”
我重重的跌到了院菀的天井里。
坚硬的青石板磕碰得我不由一身惊叫,既而,豆大的雨点哗哗淋到了身上。
那一刻,就象冰块和炉火的碰击,我从来没有淋过这么凉的雨,冬雨。
我努力想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的摔回地面,雨水淋湿了我的头发,模糊了我的视线,却清醒了我的头脑。
“王飞虎,你?”脚步声纷纷靠了过来,李世玄,陈公公。。。
“皇上,难道您看不出子庭中了迷香吗?雨水是最好的解药。”王飞虎恭敬的笑迎道。
可以想象李世玄的铁青脸色。
“好,王飞虎,你真让朕刮目相看,不愧为将门虎子。”李世玄冷笑道,转而吩咐,“陈公公,送韩书宁回寒庭宫,以罪臣之身待旨,听候发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大门一步。”
我垂下了头。
“来,我抱你,抱你回寒庭宫。”王飞虎轻轻叹了口气,将我重新抱了起来,缓缓走回了回廊。
在干净的床褥上放下了落汤鸡似的我,粗燥的手掌掠过我透湿的发端。
“小虎子,别走。”我拉住了他那温暖的手。
“别走,我。。。我好害怕。”
面前的高大青年半蹲下来,直直看住我的慌乱。
从那双清澈的大眼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污秽,无论如何情况,我在迷乱中向这个朋友曝露了欲望和索求。
心虚的再次低下了头。
不想,面前的人,温和的笑了。
一条亮晶晶的链子从他微褐色的脖子上取了下来。
我呆住了。
“寒风过后,庭暖花香。”
一模一样。
“无双!说,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他在哪儿?告诉我!!!”我瞬间激动起来,死劲抓住了王飞虎的手腕。
“没有。。。什么。。。”对方只有惊愕。
“骗人!这条链子是他的,是他的!!!”我红了眼,几近咬牙切齿。
“呕。我知道,他也有这样一条链子,但——这条的确是我的,应该说,是我父亲的。他出师西域前给了我。他说,这条链,是传家至宝,它刻着我们的祖训,寒风过后,庭暖花香”王飞虎犹豫了一刻,看着我的质疑,马上补充道:“但,父亲也告诉我,这本是他瞒着祖母家人他们在金铺里打铸的赝品,真正传下来的那条,,他送人了。”
我松开了手,脑子一片混乱。
“我也不知,季无双怎么会有——那样一条,但,那晚,父亲虽然没有说
,我却知道他将传家至宝给了他认为好重要的人,可能,也是个。。。女人。所以,我绝对不会伤害季无双的。”王飞虎语气里充满了不忿,又带着点无奈,“他,可能,和我有血缘关系呢。”
“但我这条,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再感到孤单和无助。”
我抖抖的接过了飞虎手中的金链,极力回忆着王老将军的面容,迟疑着问道:“令尊在二十年前可在朝廷上?任什么将职呢?”
“父亲当时没有带军,任兵部尚书。”王飞虎回答道。
此时,我已经丧失了正视他的最后勇气。
“你会发热的,我取御医房拿些药来。”王飞虎摸上我的额头。
宛如避开洪水猛兽,我飞快的闪开来,将金链塞回了他的衣襟。
“你的传家至宝,我不能拿,留给你的妻子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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