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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01标的-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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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的 by 千影
文案:
若松真。
二十三岁,专业的「送货员」、
从邮件到活人,只要付得起价钱、说得动老板,
这世上没有不能送的东西。
乍看之下,将这个惹人讨厌的男人送到目的地去只是简单任务,
他只需要忍耐几个小时的飞机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个原木以为的短时间居然会变成体力和耐力的持久战、
而他的“货物”,那个讨厌的男人——
枪磬乍起!
你要、告诉我什麽呢?
竹野——
楔子
厚实精雕的桧木门扉紧闭着,门边直立的木匾上草体挥就的、是《一无》两个中文字。
浓墨重落,望去的感觉不止霸气更是威吓横生。
独自站在门前的男人静静凝视那块木匾,许久。
微微眯起的眼眸隐着沉思的光,他在想。
想、门后的那个人——他的姑父、不,前姑父——究竟找自己做什么。
虽然那是照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是从处世、带人、做事甚至是政经两界都给予自己诸多帮助的
长者。
但老实说,也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摸清楚过的一个人。
一个怪人。
说实在的,也不是不能理解姑母为什么会不声不响的带着三个孩子负气出走。
姑父并不难相处,但,却是那种处久了会越来越生气的人。
「……唉。」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深深呼息。
反正来都已经来了。就算有再不妙的预感都为时已晚。更何况不论是什么事,他都不认为自己有
拒绝的可能。
所以——叩叩叩。
「进来。」
门里传出的,是比平时略轻了些的声音,虽然似乎有点有气无力,但好歹听起来心情不算太差。
男人又吁了口气,推门——啊呀呀呀呀——随着推开的门撞进耳里的音乐,似乎是莫札特的夜后
咏叹调。
所以男人的第一个反应,是马上转头去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你晚了,阿苍。」
人声响起的同时,乐音嘎然而止。
房里只有一个人。一个以君临天下似的姿态半躺落地窗前的凉床上的中年男人。只鬓角的灰白略
显出风霜的痕迹,刀凿似的面容唇线紧抿,眉际浅淡的纹路只更衬出不怒而威的气魄,随意轻脱的眼神略一停
顿竟不动如山。
淡路苍略为立正,而后略略对男人恭身行礼。「姑父。」
「嗯。」点点头,站起身的同时随手将手上的遥控器往旁一扔。「啧。」
淡路眼角扫向无辜被弃置一旁的遥控器,挑了挑眉,「姑父今天真有兴致。」
「哼!」
重重冷哼,然后用力伸了个懒腰。「医生说什么我脾气太过暴躁,建议我多听些柔和的古典音乐
修养心灵。我呸,哪里柔和了啊。」转到书桌前,伸手拍下话机的通话钮,「高仓。」
「是,组长。」
「去接菖蒲大夫过来。」
「是!」
中年男人切了通话才又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侄儿似笑非笑的神情,耸了耸肩。
「坐!」
点点头,拖过书桌前的椅子坐在中年男人面前。「姑父这么急找我,是什么事呢?」
「你也知道,我老了。」
蹙起眉,淡路平坐着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寸。「姑父,您才五十三。」
「像我这么一个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子,实在没有力气再管理这么大的组织和这么多的生意了。」
淡路直直平视面前的中年人,语气平淡。「姑父,您才五十三。」
「而且啊,你也晓得的,我其实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不怎么爱惜身体,到现在就觉得病痛一堆,更
是觉得我这条命已经差不多快完蛋了。」
这次微微垂下了视线,淡路几乎是叹息着地开口,「姑父,您才五十三。」
「所以啊,阿苍。」
「是。五十三岁的姑父想要我做什么呢?」
「你知道就好了。」轻轻缓缓地笑眯了眼,双手交叠撑上下颚,「呐,就当是完成我这糟老头的
遗愿,帮哉接你的堂兄弟回来我身边吧。」
沉默。
半分钟过后。
淡路轻轻扯起嘴角,淡淡扬起完美的笑。「姑父,这个玩笑满有趣的。」略一颔首、半撑起上身
意欲站起。「失礼了。」
男人温温柔柔地微笑,拉开抽屉抽出一份文件往侄儿面前一递。「哉明天就宣布退出江湖,组织
就交给你了。这是声明文件,另外一份在高仓手上一份在律师那里。你现在走出门明天就会送去各大组织和报
社。」
无视他铁青的脸色,男人优雅地笑弯一双略带银白的眉,「想清楚呀,我亲爱的侄儿。」
僵固的时间不过须臾。
他轻轻扬起唇,再次落坐的神态悠然,略略眯起的眼却是锐利瞪视。「姑父想要哪一个?」
第一章
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从一通电话开始的。
「我是。」年轻的男人左肩夹着无线话筒,视线专往在两手间飞快装组的枪伎上。
素来爱用的Clock19C握在掌心的触感;枪身、滑套、机件,每一个部份都是熟到不能再熟的熟悉
。
「嗯?萨摩?」卡地一声推上弹匣,男人年轻却严肃的脸庞上除了讶异还带着淡淡地怀疑,「那
在鹿儿岛吧,您现在是在说笑吗?」右手握紧枪托,略提高、瞄准星,作势虚发。「请找别人。」
「……您再说一次?」沉默了下,男人一挑眉稍,「一亿的酬劳?您确定?」
终于放下枪,转而专心握住话筒。
静静听着,更皱紧地眉没添上笑意只更多了几丝严肃的纹路,男人捡回放在桌面的枪又在手上转
了转,「这么大笔的生意和危险几乎是同义词。您请我别人,我没兴趣。」
「嗯、嗯……那么,不过是要找个保镖而已,难道非我不可?其他人呢?」
蹙起眉,话简那端叨叨续续传来的话语既巴结又讨好,男人听着、轻轻眯起眼,「岩濑先生,您
不能每次都把没人愿意接的生意丢给我。」
又沉默了会儿,深深叹了口气,「好吧。请记住下不为例。那么,什么时候和委托人见面?下午
吗?」抄起笔快速记下时间,摇了摇头,「在您那里是吗?
我会准时到的。」
重重挂上电话,而后吁了口大气。男人随手开始收拾着一桌子的工具。整齐而条理的动作、收归
,一丝不苟正如他二十多年来自己所坚定的原则。
若松真。
二十三岁,专业的「送货员」。从邮件到活人,只要付得起价钱、说得动老板,这世上没有不能
送的东西。
有人护送,多半也就有人抢。
因此干这一行的人,多半身手得好。毕竟抢的人总是多过于送的人。
若松,就是这行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工作了……」微微合上眼,再睁时已是神采奕奕。站起身,稍微伸展了下坐了许久的身子,而
后满是爱恋的轻吻了下手上的枪枝,再小心地将枪收进枪套、轻哺,「只有你是可以信任的……这次也是吧…
…」
岩濑直行。
表面上是个普通的货运行老板。事实上也是。
只不过他并不真的普通;货运行送的也不真的是「货」。而是备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其中
不乏违法的各式物品——。
真的进入这一行,才知道日本国内流窜着这些奇异的东西。也才知道所谓的法治只不过是金钱制
度下可供运用的手段,根本和「正义」这个名词毫无关连。
岩懒总是这么说的:钱嘛,多一分绝对好过少一分。
所以岩獭从不爱钱如命。对这个在这一行滚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来说,命不如钱。
「客人您请放心,这位是我们公司最顶尖的送货员——」挤着圆滚滚的身体坐在沙发上,岩獭正
挥着手说得口沫横飞,却被面前站在另一张沙发旁的男衣男子锐利的视线瞪地缩了一缩,他用力眨眨眼,立刻
发现问题所在。
「咳,我是说,守卫人员。有他随行,相信客人您一路上的安全绝对绝对没有问题?!」
「嗯哼。」大刺刺半瘫坐在的沙发上的男人穿着海蓝色的休闲衬衫,袖口别饰着蓝宝石的袖扣,
浅褐色的皮质外套隐约有着皮革独有的光芒。左手无趣似的曲起,手掌斜斜撑着半边脸颊,抬起眼角、顺着岩
獭说话时的视线瞟了一瞟。静静站在岩獭身后的年轻男人大约只有170cm
上下,细细瘦瘦的身材大概比一般正常男人还迷你了半截。男人更眯起眼,冷冷一哼、「就他啊
。」
「竹野先生,不是我要说,您可别以貌取人唷。虽然本公司员工都具有到模特儿公司兼差的本钱
,不过我们的工作靠的是实力、实力!这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顺着竹野的视线一转,经验老到的岩獭立时发现顾客眼底的怀疑。
暗暗苦笑的同时不忘祈祷若松不要发飙。这个客户看起来虽然既难缠又不好相处,标准大户人家
的绒裤子弟样,不过手上砸出的钞票却是他在这行打滚这么久以来首见的多。
这种大肥鱼,要是放过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岩獭单手下定决心似的捏紧了拳,面对竹野时却又咧开大大的笑。「若松是我们公司里业绩最好
、完好送达率最高的一个。而我们公司又是业界最有信誉的一家。我想竹野先生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找我们的吧
。」
「呿。」竹野嘴角一撇,视线微微下睨的弧度绝对近似轻视,「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让我不能带
自己人,不然你真以为我喜欢我你们这种小公司来保护我啊?」
「驱——」岩漱乍愣了下,脸上的神情僵了僵,又在一转视线时化回满满的笑,「竹野先生活这
么说也是没错啦,不过不引人注目本来就是我们公司的宗旨,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的。对吧,若松?」转回
头看看若松,果然看到他露出非常不高兴的神情。
岩獭安抚地对他使使眼色,想在这一行走得长远,不二法门就是不要得罪客户。谁知道这些人有
没有可能在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仇人?不树敌才能让自己和公司长治久安。
知道岩獭的意思,所以若松也只好压下满肚子的气。
长到二十好几,自信也看过不少各形各色的人,但是老实说,像面前这个竹野这么惹人讨厌的也
真的是生平首见。
「少爷,岩獭货运向来就是这一行信誉最好的一家,有他们的保护,我想此行不会有问题的。」
直直站立在竹野后侧的黑衣男人看来应该是竹野的部下,此时他正微微低下身靠到竹野耳边劝说,虽是低语却
故意用了让其他人也能听见的音量,想来是不希望在一开始就让两方处得不愉快。
岩懒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看人脸色判断情势。
推起满脸的笑,立时顺着男人话头往下接,「是嘛是嘛,这位——」眼尾稍低扫过放在桌上的名
片,「友笠先生说的是,竹野先生就请放心的把这一趟的安全交给我们吧。」
往后招了招手,「若松,若松你过来。」
原本站在岩獭身后的若松不耐烦似地撇撇嘴角,却还是前走了一步。「老板。」
「竹野先生,您这趟的安全,只要有他就可以放心了。」站起身,岩獭自豪的拍拍若松的肩,「
若松,向竹野先生打个招呼!」
不情不愿地对竹野点了点头,右手手臂下意识地隔着外套捺了捺微微鼓起的枪套。「竹野先生。
」
「嗯。」只略点了下头就当成是招呼,竹野眯了眯眼,不满似的打量着若松脸上掩去一双眼睛的
墨镜,冷吭了声,侧了侧头,「喂喂,你们公司的员工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和人诊话居然还戴着太阳眼镜?啊
!!」
「哼。」若松嫌恶地别开脸,这次终于连答腔都懒。
「暖呀!你这是什么态度——」
「咳!」轻咳了声,一身黑衣的友笠快步走到竹野身边,小力拉拉他袖子、加重了语气,「「少
爷」,到萨摩之前的这段时间您就忍一忍吧。」凑到竹野耳边,又补了句,「M
!」。很重视这件事的。」
「知道了啦,要你囉嗦。」斜斜一瞪,撇撇嘴角、耸耸肩。飘来转去的视线在对正若松掩在墨镜
下的眼眸时乍亮了下,又在瞬息恢复原本轻浮的神情,吊儿郎当地伸出右手——以一种施恩似的姿态——「呐
。」
看了会儿那只手,再看看面前竹野气焰嚣张的笑脸,沉默片刻,若松也跟着伸起右手,静静地、
摘下墨镜,而后耸耸肩,露出绝对是故意的笑。
「抱歉,我是左撇子!」
装饰华丽的沙龙挂着从外表看来索价不菲的人物画像。
半人高的热带植物以带着丛林气氛的粗旷盘踞在精工雕制的巴洛克凤直立往灯旁;曲线时髦的环
绕音响上突兀的放着雅致内敛的日式人形。
年轻英俊的男人有着一张稚气未脱却飞扬跋扈的脸,半敞着衣衫倚躺在沙发上,单手搂着同样衣
衫不整的艳丽女子,嘴角咬着的雪前淡淡散着烟草独有的香气。
如果不打断,其实该是幅相当俗丽却抢眼的画面的。毕竟是俊男美女。
和男人有着同样脸孔的少女边这么想,边雨力的将自己刚打开的门用力摔上,恶意的发出碰地一
声巨响。
「弥生前少主,你再玩嘛,老头前妻的儿子很快就要口来接他的位子了!」
「你你你你刚说什么?什么老头的儿子——」年轻的男人瞪着刚刚用力推开门走进来的少女,边
粗鲁地推开身边搂抱着的女人,嘴角衔着的雪前同时不客气地往下一掉正正落上他大腿。「睦哇——烫烫烫—
—」猛一下蹦起身,边跳脚边用力拍落。「shiT?!」
「你是笨蛋啊?!」少女狠瞪了眼,视线扫向旁一边明眸丽眼的女人,轻啐了口,「还在这里看
什么看?滚啦!」
委委屈屈地扁起嘴,女人想着男人的身份,大着胆子顶了回去:「你谁啊!?
这么大声和人家说话!也不想想弥生哥是什么身份什么地——」
「你又是谁啊?」冷眼瞪视,少女嘴里的语气是不输对方的泼辣。「老哥,你泡的马于越来越不
长眼了。」
「少批评我。」没再看女人一眼,弥生只随便挥了挥手,「你出去。以后别来了。」
「你、你——」又是气愤又是怨懟,恨恨地瞪了弥生一眼,咬了咬牙,单手抓起皮包套上外衣,
「我也不会来了?!」
「喷喷喷。」少女曲起手臂环在胸前,冷冷看着哥哥的「前女友」甩门而出。
「很爱换嘛,这是第几个了?嗯?」
「和你没关系。」冷哼,抓起桌上的雪前盒又抽出一只,「你刚说的是真的还假的?」
「骗你做什么?我看这次老头是真的想把组织给那三个宝贝儿子,你再继续玩嘛,「少主」很快
就不是你了。到时我看你还拿什么玩女人。」
「哼。反正老头从来也没重视过我,他真正中意的还不就是他那个能干得要死的侄儿,你什么时
候看他正眼看过我。」点上火,愤恨抱怨着不忘重重吸了口烟,「你干脆去诱惑他算了,那个姓淡路的,这样
一辈子都不用愁。」
「哼,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妈的,诱惑他……你以为我不想。靠他比靠你有用多了?!」大刺刺
地坐到男人身边,也伸手拎了只雪前咬进嘴里,「喂,老头要是真把他那几个宝贝儿子带回来,我跟你在组里
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废话。那几个是正妻生的真命天子,我们两个算什么。老妈连老大的女人都称不上。」
「自己知道就想点办法啊!现在你好歹被人以为是少爷,要是他们回来,我看你就算不被老头赶
出去也捞不到什么好的。」
「想办法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
「你就是这一点没用老头才会看你不起!」轻视地睨了他一眼,重重哼了口气,「你想嘛,只要
他那几个宝贝儿子回不来不就好了?」
「嗜嗯……」弥生微微眯起眼,满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是……」
「所以暖。反正老头没公布消息,我们偷偷派人在淡路上把他解决掉不就好了?」
「聪明?!」一扭头,重重在她脸上吻了下,「不愧是我妹妹?!」
「呸。」瞥了他一眼,点燃手上的细雪前,高高兴兴地笑了起来,「我本来就比你聪明得多了!
」
「哈哈哈哈,对对对。所以我有你就好了嘛。」一抖一抖笑得愉悦,掏出电话按了几个按键。「
喂,你调一组人过来给我用,今天。……笑话!我说了就算!
马上过来!」
第二章
鹿儿岛。说远很远说近也可以很近的距离。
据称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是飞机,之前自己从不这么觉得,现在却深刻而由衷的感谢有人发明了花
费时间这么短的交通工具。
四个半小时。
严格来说,只要四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鹿儿岛机场,然后很快、很快地就可以和这个惹人厌的家伙
分道扬镣。这样很好。
默默勾起一个淡得几不可见的微笑,若松拿起电话,迅速而有效率地订了东京直飞鹿儿岛的机票
。
「喂,你决定怎么去了没?」懒懒地窝在长沙发上,竹野啜了口之前强迫若松倒给他的咖啡,一
脸享受地拎着电视遥控器胡乱转台。
这次任务结束我要放假三个月。
根本不想搭理竹野,若松只专心听着电话那端的机械语音,同时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定。
「喂,我在问你话。」竹野将遥控器一扔,神色不善地走到若松面前,顺手抽走若松手上的话筒
。「你记清楚,我可是你要保护的客人,换言之这段时间我就是你主子,对我说的话你最好尊重一点?!」
冷冷淡淡扬高眼角。
四个半小时。著松在心底默念。然后、勉勉强强地、挤出一点点微笑。
「我们坐飞机。」冷冷应若,冉次在心底强调。再四个半小时,就不需要和这家伙待在一起了。
唔,也许……任务完成后赏他那张自负的脸一拳是个不错的主意……
「哦?那……到鹿儿岛是羽田吧……」
「什么?」似乎是听到竹野低喃了句什么,若松有点疑惑的抬起头,问。
「喂喂,有没有吃的?我饿了。」竹野似乎没听见若松的问句,自顾自地拉开冰箱看了眼,又一
脸嫌恶地甩上,「叫客房服务好了……」
冷冷望他一眼,而后将电话收去另一边。
「请您别忘记您现在的身份,竹野先生。」微微一顿。「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这一路上请您听我
的安排。」
竹野皱了皱眉,不耐地翻了翻眼睛,视线扫过小小的旅馆房间。
莫约三叠半的大小,有一间浴室和一个小小的工作间。空间不大却收拾得整齐清洁,就一间平价
的旅馆而言,算是相当不错的水准了。
「啧……平民……」
「………………」若松默默抿紧唇。
四个半小时。很快、很快——「抱歉,在出发前要委屈您先待在这。您有可能被跟踪,事务所和
您自己家也许都不见得安全。这里靠近机场,更是和我们事务所有长久合作关系的朋友经营的旅馆,相信短时
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竹野静静的听见,再次冷哼了声,却真的安静了下来,至少不再抱怨。
虽然一路上叨念不断,不过从离开事务所,再到前后走进这间旅馆之间的过程中,竹野都表现出
勉强能让人接受的合作态度。
这至少让若松在整个不甘愿的情势下稍稍安慰了一些。
「竹野先生,虽然我不会询问您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会探查您真实的身份,但至少我希望在
这一路上您能对我坦诚。也許时间不会很长,但是我的任务就是護送您平安的到达。希望在这一点上您能和我
合作。」
「嗯……」竹野考虑般的环起手臂,而后以极为勉强的姿态点了点头。
「好吧……虽然我对平民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在你好像很敬业的份上,就委屈一点配合你好了
。」未了,甚至露出了一丝施恩似的笑容。
四个半小时。
很快、很快、很快的———若松强迫自己松开握住的拳头,再努力逼着自己对竹野微笑,「那么
,请您准备一下,再过半小时我们就出发。」
「准备?准备什么?本少爷从小到大出门都是不需要准备东西的。」竹野抬起头,这次倒似乎真
的是认真地回了话。
因为竹野看起来很认真,所以若松也更认真地考虑把一拳改成两腿:。
「……那么您休息一下好了。」若松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而后缩进房间另一侧小小的工作间。
四个半小时。
时间为什么他妈的过得这么慢!
「喂——那个若松、若——」顿了下,轻浮呼喊的口气没得到回应反而变得更大声,「阿真欸,
喂我在叫你那你给我出来啊——」
倏地握紧拳。飞快抓起电话,用力拍下一连串的号码。话筒那头才传来小小声的一声招呼,若松
的低吼立时将对方未完的话全给逼了回去。「岩獭!我不干了!我不管他付了多少钱顾人保护他,总之要他去
找别人!岩獭、岩獭一」
嘟、嘟、嘟——目瞪口呆地将话筒移离耳际,若松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瞪着只传出机械声响的话筒
。
你居然敢挂我电话!?
哔一——间隔不到半分钟,另一边的传真机响起尖锐的长音。若松疑惑的转头,只见传真机缓缓
吐出一张白纸,皱起眉,他扯住边缘拎起纸张。
若松兄,抱歉我不是老板。老板在您和竹野先生一起离开之后临时决定到热海渡假。
老板有交代,电话接起来如果是若松兄的声音绝对不要听下去,因为无辜的我会被骂好玩,我想
老板说得对,所以月传真向您解释。
对了,老板还说,他会去半个月,除了竹野先生的事之外一切事务都交给我负责。也所以如果您
不想接竹野先生的案子,就请等半个月后老板回来再谈。不过这段时间您还是得先保护付野先生哦,人家是客
人嘛。
那么,辛苦您了。
冰菜传真最末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若松静静看着纸张上娟秀的字体,而后冷静且面无表情的,将纸张撕成八大块扔进字纸篓。
也许,把假期延成无限长也不错……
直至若松将车转进机场的停车场,他都还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的只是,他们居然连机场都还没走进,就不得不转向离开;没想到的是,这个原本以为的
短时间居然会变成体力和耐力的持久战。
真的、完全没有想到。
「喂——哦?知道他在哪里了吗?嗯、嗯,啊?正要去鹿儿岛!?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
!?」弥生抓着话筒大吼,却在眼角瞥见妹妹非难的眼神瞬间放小了音量,刻意装作威严的放慢说话的速度,
「我不管他是去那里做什么的,重点是我不希望看到他活着离开那里。懂我的意思吧!」
「嗯,很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就这样。,面露微笑地切断通讯,转因头看着终于神色稍缓的
妹妹,得意扬扬地晃了晃手上的电话,「找到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正要去鹿儿岛。这样也好,他一走得进出机
场,只要在机场围堵就一定抓得到人。」
「抓人做什么,当然是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管他去鹿儿岛做什么,反正这次他不是死在东京
就是留尸鹿儿岛。两样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差别。」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呵呵笑着,打开酒柜拿出两个杯子和一瓶68年的红酒。「来干一杯,
最亲爱的妹妹。」
「嘻嘻,庆祝你拿回少主的位于,我亲爱的哥哥。」举起酒杯,跟着微笑。
「干杯——」
咻——碰!
锵锵——后照镜在瞬息之间从破裂到摔地散碎,若松猛地踩下刹车,其实并没有将车停下,只是
让车行的速度降到足够清楚看见外面景物的程度。
「有人——」
皱起眉,不是假日,机场专属的停车场上只有半满的车辆。打横方向盘镶车子转向,眼角却在那
霎时瞥见左斜后方映着太阳一闪而逝的光芒。
「哼?!」直觉判断小小的银光来自灭音枪的枪口,若松冷哼了声,低喝,「坐好?!」猛然加
速而后急踩刹车,掉过车头让自己这一面的车窗朝向之前奇异光芒的方向。
原本懒懒坐在助手席上的竹野只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探头探脑似的转头望了望紧握方向盘的若松
,再看看从左侧开始追赶自己这一方的车子,耸耸肩,「阿真。」
「竹野「先生」,请您安静坐好。」专注望着前面的视线转也没转一下,认真且严肃的眉字只在
听到竹野对自己的称呼时挑了一挑,「还有,我姓若松。」」
「喔。」竹野点了点头,果真听话的坐稳在座位上,然后「阿真,我心脏不是很好,你开太快了
。」
「——你?!」终于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还来不及分辨竹野脸上的表情是认真或是玩笑,耳边又
传来玻璃被子弹击碎的、特有的轻脆声响。
「那只好请您忍耐一下了。」
几乎是故意地更加快速度,在听到竹野访佛传出的闷哼时,若松要很努力,才能让自己的笑容不
要大明显的出现在脸上。
回神紧抓着方向盘,若松边注意着后方车子的速度。边四处打量。在远远瞥见一个小小的巷子时
,若松知道那是甩开追兵的机会。
「竹野先生,请您坐好。」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伸向椅背后的袋子,掏掏摸摸捡出一个小小
的圆形物体,以嘴咬住顶端露出的一截线头往外扯落。
「可能会有点吵,您别被吓到啊。」故意的补了句,著松摇下车窗,抓住转弯的时点将手上的圆
形物体往后一抛。
碰碰碰——霹哩啪啦霹哩啪啦——「哇哇哇——」
几乎同时响起的,是竹野不明究理的怪叫。
若松根本不打算理他,瞥见后方追着自己的车也被吓了一跳,若松微微一笑,飞快的让车拐进之
前看好的巷落。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嘘——一」
熄了火,若松静静趴在方向盘上望着巷口外以缓慢的速度开过的车,他知道自己成功的甩开了莫
名出现的敌人,但不知道的是敌人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不需深思,也知道答案就在自己身边。「竹野先生,那是要我找您的吧!」
「大概吧。不然我于嘛要你保护我?」
「说的也是。」点点头,而后吁了口气,「那么,出发吧!」
转过头看着若松,似乎对若松什么也不问的态度相当欣赏。歪了歪头,而后看看手表,「去哪里
?」
「对方应该不会想到我们敢再回机场,那里应该没有他们的人了才对!」
「哦……」拖长音节应着,而后耸耸肩,竹野微笑着的神情隐隐有种难以判断意义的复杂,「可
是已经赶不上飞机了那……」
第三章
「所以,要坐下一班飞机吗?」坐在助手席上的竹野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看着正从口袋掏出电话
快速拨号的若松。
「如果可以当然是最好。」在等待的空档迅速回了竹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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