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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幼学记事(戏梦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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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笑笑不说话。
永乐光研究车子就研究了半天,又摸又掐还掉转刀柄来敲了又敲,听木板发出的声音,脸上的表情简直,简直就是那个什麽,嗯,蜜蜂见了糖,苍蝇见了臭鸡蛋……
汗,这个比喻,不是我打的,是书院里的同窗们这麽说过,我记得了而已。
只是记得,我可不敢说出口。哥哥一定会气我不学好吧……
我只是想想,想想不算错啊……哥哥也不会罚我啦。

坐得屁股有点痛,我一点点挨近哥哥,先试探地拉著他的衣摆,看他没反应,再挨近一点拉著他的袖子,还是没动静。
整个人靠了上去。哥哥手里书一反,微笑著抱著我:“静静累了?”
我嗯了一声。
刚和丹丹哥他们告别时才说过自己是大人了,现在立刻又找哥哥撒娇,的确有点不好意思。
王永乐干脆倒过刀尖来挖车壁。
我呆呆看他,然後回头看哥哥:“他在挖车子啊。”
哥哥点头淡然说:“是啊。”
我睁大眼睛:“那个,挖坏了,不会进风漏雨吗?”
哥哥的指尖轻轻掸了下我的鼻尖:“怕什麽,他是木匠,家里又是做车子的,坏了让他修。”
我恍然:“对哦,我都忘了。”

永乐突然回头,两眼精光闪闪,眉毛倒竖:“谁说我是木匠!我是雕师!雕师!”
哥哥一笑不语,我点头说:“对对,不是木匠。”
他哼一声,低头继续磕车板。

我忍笑看著哥哥,趴下身,头枕在哥哥腿上。
车子摇啊摇,晃啊晃。细风从窗子里吹进来,脸上凉凉的。

“哥哥,回去以後,我搬到你的晴雪阁去住好不好?”
哥哥笑著捏捏我的脸:“好呀。那回来就让他们直接把你的床送到我那里去吧。”
我开心地抱住了哥哥的腰:“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低头在我鬓边轻轻亲了一下,说道:“静静这样说,让飞天爹爹听到会伤心的哦……不过,”他声音变得很小很小,永乐肯定听不到:“哥哥也最喜欢静静了。”

明明是听到了象天籁一样的声音,说著仙乐比不上的话语。
可是我却没能笑出来,嘴角弯了弯,两行泪一下子滑出眼眶。

怕哥哥看到,把脸转下去藏起来,哥哥轻轻摸我的头发。
轻风吹的头发微微的动。
永乐在一边象只小老鼠一样的刻车壁。
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幸福太快乐。

傍晚吃完饭,哥哥说我的腿好了不要老坐著,走动走动才好。
他牵著我,我牵著他,另一只手拿著一只苹果。
走几步,啃一口,绕著小驿站转圈子。
远远可以看见永乐还在院子里研究车子,一会儿跳上车辕一会儿跳上车顶。

我含著苹果,挽著哥哥的手。
走多久也没关系也没关系,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黑,走到天亮,走到星星和太阳升起落下的地方。
我曾经想过,那会是什麽样地方。
曾经想过,是一座大山,太阳住山顶,月亮住山腰,星星住山脚。
後来又想,也许是一片湖,太阳住湖底,月亮住湖心,星星就在湖面上闪光。

这话我问过哥哥。哥哥笑著摸我的头,说他也不知道。不过将来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追著太阳月亮星星,去看看他们究竟落在哪里。
是不是一片美丽的湖。
“哥哥……”我小声说。
“嗯?”
“我们去太阳月亮和星星的家好不好?”
哥哥笑了,拉著我的手紧了一紧:“好,等回家,告诉爹爹他们一声,哥哥就带你去。去找太阳的家,月亮的家,星星的家……”
我紧紧回握著哥哥。
我们要一起去,去去找太阳的家,月亮的家,星星的家……
我和哥哥,永远不分开。

远远的,夕阳从西面的山边落了下去。
黑暗迅速包拢了起来。






第三十章(番外)

话说,我自从写过第一封信,此後一发不可收拾。三天必写一封,不写就浑身不自在。

某年某月某日的信

辉月爹爹,平舟爹爹,行云爹爹,爹爹:
  今天天气很好,小离哥在晒被子。我的功课已经写完了。
  早上我吃的烤麦饼,中午吃了菊丝炒鹿肝,很好吃。小离哥说晚上我们吃咸粥。
  丹丹哥练剑去了,笙笙哥哥去了琴阁,我睡了一会儿午觉。
  爹爹睡午觉了吗?在哪里睡的?
  玉莲阁院子里的枫叶快红了吧?我好想你们,也想家。虽然书院里同窗很多很热闹,我还是想家。
  今天先生说,爲人当立志,立志当年少。
  丹丹说他要当很厉害的将军,打败所有人。笙笙哥我还没有去问。我还没想好将来要做什麽,想好的话,我会写信和你们说。
 
                              刚睡醒午觉的静静

(注:此信纸上有团团水渍,疑似某静的口水。)

折一道,再对折一道,装进信封套里。
因爲不是天天都可以送信,所以,写好的信都装起来,最多的一次,一个封套里装了十封信。


某年某月某日又一封信

行云爹爹,平舟爹爹,辉月爹爹,爹爹:

  上次的回信我看到了,行云爹爹说我偏心,只把辉月爹爹名字写第一位。我是按照家里坐桌子吃饭的位置写的呀。不过,让行云爹爹当一次第一,也没关系吧,我想辉月爹爹应该不介意才对。
  今天我吃了好多芝麻饼,所以午饭没吃下去,笙笙哥哥有点不大高兴,让我以後不要再吃那麽多零食。
  丹丹哥哥好几天以前扭伤了脚,肿得象个大馒头,可是他不让我在信里写。不过他现在已经好了,我应该可以写了吧?哥哥支著一枝拐还要去学剑,真是太刻苦了。
  琴堂後面的庭院长了好高的草,草里有好多枸杞,红红的象……嗯,反正很红很红,可好看了。我采了一大把用衣服兜著回来的,小离哥夸我能干,说晚上给我弄枸札口蘑汤。
  爹爹你们在做什麽呢?有没有穿夹袍了?天气有点冷了呢。
  上午王永乐趁先生闭目瞌睡的时候,把墨汁儿倒进了先生的茶壶里,先生其实没睡著,醒了之後说,王永乐今天很认真,奖他茶水喝。永乐不要喝,先生硬要他喝。後来他苦著脸喝了,出了书堂他张嘴给我看,舌头都黑了。哈哈,好好笑哦。永乐老作弄先生,先生早就学聪明了啊。
  比如前天早课的时候,永乐看所有同窗都坐好了,就把水盆架在了门扇上。先生要是推门,肯定会被水泼。可是先生到门口就停下了,喊永乐出去。
  永乐没办法,到门口想踮脚把水盆取下来再推门,可是先生却在外面推门,结果水一下子倒泼在永乐身上了,全学堂都快笑翻了。笨蛋永乐,现在这个先生不是以前那个斗鸡眼黄先生那麽笨的啊。再说,就算是笨先生,被他捉弄两次也肯定会学聪明多的。
  啊,永乐来了,就写这麽多了。
  爹爹我想你们。爹爹也要想我哦。

                            边吃核桃酥边写字的静静

(注:这张信纸上有好几个油手印儿,还有焦糖和核桃碎渣……)

折一道,再对折一道,装进信封套里。

辉月爹爹,平舟爹爹,行云爹爹,爹爹:
  昨天,前天,都没写……
  今天一定要写了……

  
(此信只此两句,纸是一团皱,貌似有人枕著纸睡过觉,证据是上面还有某静的头发半根。)


辉月爹爹,平舟爹爹,行云爹爹,爹爹:
  我才刚知道书院还有女孩子!因爲昨天我去找笙笙哥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在和他问琴谱。我都不知道她们住在什麽地方的,见都没有见过呢。可是,那个女孩子问琴谱,一定要离哥哥那麽近吗?近得她嘴唇都快贴到哥哥脸上了!真是太过份了!我心里闷闷的,走过去坐在哥哥腿上,那个女孩子居然还捏我的脸!捏得好痛!哼,我知道我可爱,但是我的脸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捏的!
  那个女孩子问了好久的话才走,我一直气呼呼盯著她看,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我讨厌她吗?临走时还捏我,说我好象小青蛙!
  哼,青蛙?青蛙是绿绿的,我哪里绿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气死气死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气死气死气死我了!
                                 
                               生气的静静

(注:此信纸上有大团墨迹,疑似书写人狂挥墨汁狠顿猛划所致……)


^^^^^^^^^^^^^^^^^^我是午休麽鱼的分割线^^^^^^^^^^^^^^^^^^^

我麽呀麽呀麽麽麽,麽到一个小静静。静静的小脸圆又圆呀^我捏啊捏啊捏啊捏^^^^^ 



番外
帝都,小山轩。
晨风吹动淡青的纱幔,轻轻飘舞如一个虚幻的梦境。
又象是轻烟凝成的薄雾。
空旷的寝殿里,一张绯玉床榻。飞天伏在榻上,绸巾只盖到腰际,半裸的优美背部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痕。银发伏贴却也凌乱的披了一背一身,被风微微拂起一缕,在面颊上蹭来蹭去,有些微的痒。
翻一个身,伸手在脸上搔了搔,继续沉眠。
寝殿里静的很,侍从都被告诫此时是决不能进来打扰,除了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啊,不,从寝殿的隔壁传来悉悉簌簌的声响,可以听得出是极细滑的上等丝绸摩擦着发出的声响。
可是放眼看却也看不到什么。
声音……低低的,越来越近。
一团布慢慢的移了过来,从寝殿与旁边侧室相连的门边,在地上迤逦蠕动。
一团布?
啊,不是。
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一个肉乎乎的小东西,裹着那一大团不知道是丝被还是被单的东西,慢慢的蠕动着,朝这边的寝殿爬过来。
丝绸下面有一只粉红的,肉乎乎的小手,胖得象节莲藕,手背上有一个一个的小肉窝窝,正努力支撑身体向前移动。
再向后看,是一只象小猪蹄膀(××OO。。我想吃蹄膀。。。呜,,我好饿,,我不想减肥了……)一样的两只肉脚丫,上面一个一个的脚趾都象是绯玉一样温软红润,小小的脚趾甲因为太胖的缘故根本就找不到,当然,要是仔细看的话,也会发现那在肉团团的脚趾头上,有那么晶光一闪的地方。
想必这么远的路途对这个小胖子来说有些辛苦。
呼哧呼哧的,细细的喘息的声音。
好,接近了……
绸巾向下滑,肉乎乎的小手揪住大床的床巾,露出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儿。肉肉的雪白的脸蛋儿因为刚才的剧烈动运而变得红红的象是秋天的苹果,张着红红的小口喘气,涎水顺着下巴向下滴。
呜,这张床好高。
他试了两下,攀不上去。
倒把床巾扯了下来,柔滑的绸缎象是一片巨大的云彩,轻盈的滑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把这个意图不明的小宝宝整个盖在了下面。
淡青的布料象是水一样,下面还有个动啊动的不安份的小鱼。
呼……终于,小肉鱼从床巾下又钻了出来。
看看还是高不可攀的床榻,小肉团咬着手指,坐在床前沉思。
然后,他努力的把那块很大的床巾拢起来,堆在床前。
把身上裹的那块白底带小黄小红花的绸布也堆上去。
好,开始爬!
靠着那块布巾的垫撑,聪明不安份的小宝宝终于爬上了绯玉的大床。
光溜溜的小屁股一下坐在飞天的胸口。
可是因为前一晚的疲累而睡得香甜的飞天却并没有因为这突出其来的重量而惊醒。
小宝宝淡淡的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去抓飞天的头发。
有点痒……
嗯,是哪里痒呢?
侧个身,头发拢一拢,继续睡……
晨光微明,沉酣贪睡的人在被搔扰了一半天后,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耳朵上是什么,热热的湿湿的……
以为是爱人在作怪,飞天懒懒的信手就挥了出去。
“啪”地一声响,好不清脆。
在空旷的寝殿中听起来真是十分的刺耳。
嗯?
今天怎么会打中?这人怎么笨了?迟钝到连这一巴掌都躲不开?
手感软软的肉肉的,弹性十足^^打中哪里了?
心里微微觉得不妥,眼睛还未睁开,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寝宫。
“呜啊…………爹爹打人…………呜呜,痛,痛痛……呜呜哇哇呜呜……”
再多的瞌睡虫也一下子全被惊跑,飞天一骨碌坐了起来,粉嫩的娃娃正坐在他腰上,白白嫩嫩的小脸儿上一个鲜红的掌印,叫人触目惊心,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哭得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爹……坏……呜呜,打人……呜呜,痛痛,宝宝痛……”
飞天根本来不及去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在隔室睡着的宝宝怎么跑到床上来又是怎么被自己打了,心痛得把宝贝小儿子抱进怀里:“宝宝不哭,不哭,乖。让爹爹看看。”
小宝宝很主动把脸仰起来让爹爹验伤,一手不忘紧紧揪住爹爹一缕银发,一手抱上他的颈:“爹坏……呜,打人好痛……”
飞天好不心痛,一迭声的道歉,怀里紧紧抱着宝贝疙瘩,一手在床头翻找。
啊。
抓到了需要的那个瓶子,缩回手来:“宝宝不哭,我们擦药,擦了药就不痛了哦……宝宝乖,听话,不哭……来,让爹爹擦药。”
怀里的肉球球一边哭泣一边嘟囔着“爹爹坏”“脸好痛”之类的抱怨,乖乖让他把清凉好闻的药膏涂到脸上。
红肿迅速的褪去,可是因为哭泣抽噎叫嚷,宝贝儿子的小脸儿涨得红红的象个小红灯笼,这股子委屈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就忘掉的。
“爹爹……坏……呃”伴随着打嗝的声音,小宝贝把头埋进爹爹的胸膛。
“是是,爹爹坏,爹爹不该打静静,爹爹错了。乖宝贝别哭了哦……”
“打人……痛……”
“爹爹错了,来,静静打回来。”
牵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拍打。
静静咬咬嘴唇,手盖在他脸上不再移开。
“不要……”牙牙学语的婴儿努力表达自己的意见:“痛,不打爹爹……呃……”
因为从隔室爬过来消耗了太多力气,哭泣也加倍的让人疲倦,静静泪痕未干,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了。
飞天躺在枕上,粉嘟嘟的儿子趴在他胸口。
天,心脏不够强壮真会被吓死的。
迷迷糊糊的似睡似醒之际,有人走了进来,轻轻坐在床边,手温柔地在他脸上拂过。
半眯着眼,飞天看到平舟。
应该是练完剑回来了,穿着一身雪白的劲装,黑发有一绺垂在脸侧。
飞天露出一个模糊的笑意:“回来了……?”
“嗯。”平舟答应着,手又移到儿子的头上。
父子俩都没穿衣裳,一个修长秀气一个肥嫩可爱,相抱着入睡的画面,让平舟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噎住。
“你抱他过来的?”
“哪是。”飞天小心的坐起身来,儿子依然抱在怀中:“小家伙厉害得很呢,自己从摇篮爬出来,一路爬到床上。”
“刚才侍女说好象听到他哭。”
飞天吐吐舌头:“是我不好,碰到他了。”
小心的端起儿子的小脸儿看,红肿已经全部消失了。
总算是松一口气。
“自己爬过来的?”平舟惊奇的睁大眼:“真快……”
“嗯,是快。好象昨天才刚出壳呢,眼睛象是浸过水的小葡萄那么漂亮那么亮……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飞天有些感慨:“好象……”
“什么好象?”平舟揽住他的肩膀,顺手拉过一边的袍子给他披上。
“一切好象都是昨天的事啊……银龙应该是只有一次诞育后代的机会的,所以,后来又有了静静的时候,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平舟温柔浅笑:“是,想来的确……就象昨天的事。”
××××大家好,我姓么,名鱼,字分割,体型如线,所以全名叫么鱼分割线^^×××××
我么呀么呀么呀么

孕夫的日常生活一

“喂,你别乱动!”轻柔又隐含怒气的声音。
轻柔是怕惊到他,怒气则是因爲看到本来该乖乖躺在床上休养的人,又溜下地,拎著鞋子蹑手蹑脚要向外走。
飞天心里叫糟,脸上讪笑,手里还拎著一双鞋。
行云大步走过来,打横把他抱起,明明气息是火暴易怒动作却轻柔无比:“二十天都过
了,就十天还不能忍?非得找点事儿出来挨骂不可啊你!”
就是因爲已经躺了二十多天两脚竟然一次也没有踏过地面,飞天一脸黑线……居然连方
便这种事情,也有人兴高采烈的把他抱进抱出……这,这还能忍,可是,谁能忍受自己
在……坐在恭桶上的时候,外面有人支著耳朵听你的动静,生怕你……方便也能便出个
意外来!你说说,要换成你,你还能便得顺顺当当心情舒畅,那才叫一个见鬼!
他……他只是有,有了,有了……有了孩子,不是突然变身成了琉璃盏,犯不著这麽天
天小心翼翼的捧著他吧!
吃的东西全部是软软的糊糊的,说不出的怪味。明明是大暑天还把锦褥垫这麽多层,难
道还怕床板能硌坏人麽?
呜,他可不可以不要生!谁会知道明明孩子都老大了,他爲什麽枯木再开花,居然又搞
珠胎暗结这种事!
而且……最糟的是……这次的情形并不比上次好……
他还是不知道,提供给腹中这团气的,另一半生命之源,是谁啊?
一个孩子……三个可能都是爹爹……飞天捂著额头叹息。行云一脸紧张凑上来:“怎麽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我叫辉月来看看。”
我敲一下他的脑袋:“他又不是大夫,叫他来看什麽。你真是……我没什麽,就是累啦
。”
他竖起眉毛:“累了还到处乱跑?你想拿什麽叫人拿给你,吃什麽也只管说,有什麽事
情我都可以代你做,你就让人省省心,老老实实躺著吧。”
飞天吐吐舌头,乖乖抱著柔软的锦垫不作声。
经验之谈就是,越反驳会被训得越凶。
所以,还是装老实的好。
懒懒伸下腰,好多天不动,骨头缝都生了锈一样。
行云小心翼翼踢掉鞋子爬上床,手慢慢抚在他的身上:“我摸摸……今天有没有哪里觉
得不妥?有的话要老实说。”
飞天踢他一脚:“只是一团气,你能摸著什麽啊……痒死人。”
行云一点不恼,笑嘻嘻闪过去,反手握住他的脚踝:“喂,你别伤著自己。好好,我不
摸还不行。”两个人并头躺在榻上,行云张臂把飞天抱住:“喂,我说,你有什麽特别
的感觉没有?嗯,我想啊,可能会是丹丹的小妹妹呢……?”
飞天苦笑:“我可没这感觉。”
“那你有什麽感觉?”行云探头问。
“我什麽感觉也没有!”飞天挫败的闭上眼。
行云轻轻拍抚他的背:“觉不觉得气弱?
飞天翻白眼。
一天照著七八次有人给他灌输灵力,唯恐著他缺著累著。
照这麽样下去,他恐怕会因爲真力鼓荡经脉炸裂废了呢!
真是……
这都什麽和什麽。本来辉月和平舟相互制衡,行云和他算是混水摸鱼日子满轻松的就过
了。
可是现在变成一对三。那三个完全站到一条线上,他根本毫无人权可言!吃什麽穿什麽
全不是自己说了算,不要说出门,就是下地也不能!
“当年你有丹丹的时候,我就错过了……”行云声音放低,有些委屈:“我知道那时候
是我理屈,你就当我把当年和这次的份,一齐补上了吧。”
飞天眨眨眼,转过头来:“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辉月是不是也是你这麽想
的?天天恨不得把我捂在石头缝里,连风都不让吹。”
行云一笑,漂亮的眉眼灵动鲜活:“我可没问他,不过……多半也是这麽想的吧。就算
是平舟,上次他可是从头照顾你周周全全的,还不是紧张得半死。你以爲那些汤药都是
我弄来的麽?”
飞天闭上眼呻吟了一声:“真受不了你们……你们不知道活人也可以闷死的啊!”
行云笑嘻嘻:“闷不死的。喏,我不是陪著你嘛,你天天不出屋子,我也没有到处乱转
啊。你想不想看书?啊,不是,看书费眼睛,我念给你听。想吃什麽东西没有?”
飞天摇头:“不想。”
行云凑过头来:“心情不好?你想做什麽,只要不劳累不伤神,不出屋子不下床,我都
陪你。你可要放宽心,别郁闷著自个儿。”
不出屋子不下床,有什麽事好做的?
行云笑眯眯的俯下头来:“我陪你找消遣,不好麽?”
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飞天就本能向後缩:“行了,谢了啊,不用你。”
他笑得象只狡狐:“你想哪去了,你现在身体不同寻常,我不会动你的。”
他笑笑的从背後摸出……
“这个给你消遣。”
飞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居然拿著个——九连环。
而且还不是帝宫里常见的玉环,金环,镶宝钻石的那种玩物。是青竹套圈儿,削木爲杆
,就算青翠可爱,可是与丹丹笙笙的玩具相比都不够精致。
“哎,你……”飞天张口结舌:“这个……”
“我做的啊,”行云笑笑:“一早我做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从辉月那里摸出来一个
竹制的如意连环,抢著玩,还抢坏了呢。後来又偷偷放回他桌上去。”
飞天一笑:“记得啊……还自以爲聪明,可後来还是让辉月给罚了。”
“哪,我现在亲手做一个给你。谁也不能来抢,谁也抢不去。”行云笑著,一个轻吻印
上来:“看我费了半天功夫的份上,你也玩半天,先别想出去的事儿。”
飞天接过那个九连环,轻轻晃了晃,木枝竹签相撞轻脆有声。
行云顺势抱住他:“好了吧……要闷我陪你一起闷,你还委屈啊?”
飞天长出气:“好,我不委屈……我不出去了还不行?”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谁要出去?”
淡淡的清香气萦人而来,飞天撑著头向外看:“今天不忙麽?”
平舟站在门边微微一笑:“看著要下大雨,所以没出去。”
飞天转头扒著窗子向外看:“倒是要下雨的样子,那城还是别出了。”
平舟在床边坐下,拉过他的手把一把脉:“嗯,今天的药都吃了?”
飞天苦著脸:“吃了,不吃还能怎麽著?辉月一早盯著我象是大蛇头看著青蛙,我有胆子不吃啊?”
行云“嗤”地笑一声。飞天看他一眼:“我说错了吗?他看人那眼神儿是不对啊。”
行云掩口偷笑:“这个,你现在有的说就多说点,他能让著你恐怕也就只有这这些天了。”
飞天翻翻白眼。
闷死了人,不能出门一点娱乐都没有。
“丹丹他们兄弟俩呢?”飞天扯著平舟的袖子:“天城有什麽好玩儿的还不回来?”
“长这大头次出远门儿,肯定想多玩会儿。”行云一笑:“我还记得丹丹说,要去当年我教你剑法的天城的高塔上去玩儿去。哪有这麽快回来的。再说,有人护著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飞天托著腮怔眼:“我是太想他们了。”
平舟笑著抚抚他的头发:“是你太闷了吧。”
飞天忽然灵机一动,翻身坐了起来:“辉月也该批完章折了,问问他几时回来。行云行云,我说样东西,你去给我做做,回来咱们一起解闷儿。”
行云睁大眼:“什麽东西?”
飞天抓抓耳朵,笑了笑:“那个,反正是好玩儿的!给我纸笔我画图样给你,挺好做的一点儿不难,而且还很好玩儿!”

琉璃灯明,薰香袅袅。
飞天翻过牌看了一眼,丧气地拍了出去:“白板。”
真闷气。明明辉月他们三个从来没有玩过麻将,规则还是他刚才教的,可是竟然都这麽无师自通,摸牌比他熟练得多了去,根本不用翻过来看花色,摸著就打,简直就是自来熟。
“三条。”
“碰,一条”
“九条。”
“东风。”
“二丙。”
“吃,七条。”
“胡。”行云得意洋洋一推牌:“谢了啊。”
辉月笑笑,旁边站的侍从机灵的往外掏筹码。
没道理啊!以前总是打过,有经验。
可是一晚上推牌到现在,竟然一次也没胡过牌!
没天理!
稀里哗啦的抹牌,辉月一个眼色,身後的侍女立即机伶的捧上碗盏:“大人喝口汤歇歇,奴婢替您码牌。”
飞天嗯了一声,端著玉碗,看著眼前的情景,行云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玉似的手臂,平舟斯文得多,辉月不动声色。
就他最投入,所以也失望的不得了。
喝一口汤,皱皱眉头。
总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
好象在梦里见过似的。
飞天搔搔头,放下碗来继续打他的麻将。 
孕夫日常生活二
末了数数筹码,自己有进有出不算蚀本,一手遮在唇上打了个呵欠。平舟一推牌:“夜也深了,玩了大半天,你也早点睡。”
飞天点点头,是有点累了。
觉得不太舒服,肚子胀胀的,看看一边的侍女手上还托著碗盏,飞天恍然想起自己今晚喝下的补药汤水著实不少。
“要不要去方便?”行云讨好的笑:“我抱你去。”
飞天瞪著眼:“不用!我能找著门儿!”
平舟语气温柔:“不是爲这个,天黑路看不清,一道去好作伴儿。再说,他一晚上坐著也没动动……”他捋捋袖子:“我也一起去。”
平舟说话总让人觉得……嗯,合情合理,听著就舒服。
辉月笑笑,看人收拾桌子,捧起茶来轻轻啜了一口。
飞天突然俏皮的笑笑,扯扯他袖子:“要不要一块儿去啊?”
辉月捏捏他脸颊:“行了,快去吧。回来洗漱早些睡,今天玩得太久了,坐了这麽半天也不累?”
飞天笑笑,突然想起件事来:“这麽晚了你回去睡麽?要不,一起在这里歇吧。”
辉月美眸流转,嘴角带著个兴味的笑容:“是麽?你想我留下?”
飞天嘻嘻一笑,转身出去。行云一步一跟,样子活象看守小鸡的母鸡。
平舟回眸一扫,一言不发。辉月一笑,继续用碗盖拨著茶叶片。
洗漱的时候身上恨不能有八只手一起上来服侍。飞天不耐烦,接著打呵欠:“行行,擦擦就行了。”
行云捏著几粒瓜子儿在一边喝闲茶。平舟坐在床边翻著一本不知道什麽书看。辉月擡头看了一眼:“好了,早些睡。”
飞天嗯了一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行云丢下瓜子壳儿,拍拍手站起来:“你站那儿别动,我抱你上床。”
平舟轻轻咳嗽了一声,把书合了起来。
飞天咬咬嘴唇:“不用,我难道连上床都不会啊?”
辉月擡手打散了头发,向後倚在锦垫上:“都早点歇著吧。”
行云手抱上了飞天的腰,看看平舟,又看看辉月:“今天……嗯,应该是轮我吧?”
平舟一笑:“你记错了,前天是你,今天不是。”
行云哦了一声,脸上半点难堪的表情都没有:“挺晚了,我在这儿窝一晚上就行……那个,辉月,你不走麽?”
辉月懒懒伸腰,美态不可逼视:“飞飞自己想我留下来,我总不好让他不开心。”
飞天困倦已极,摸到了床边,身子一仆,平舟伸手一托,将他稳稳的放在锦褥上,摆正枕头,拉过薄被替他盖好。
“总算又过一天。”三个人一齐坐在床边盯著那个已经入睡的人看:“真不安份,哪天都得的找点事情给他做。”
行云轻声问:“丹丹他们要回来了吧?”
平舟嗯了一声。
“他们回来分分心,飞飞应该能安份不少。”辉月的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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