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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之雪舞尘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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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青却没功夫计较夜魈话里的不敬,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看着敖玄不太确定的说道:“他记得四世之中所有的人却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感觉上似乎是无法将人和具体的事联系起来,所以无法确定身份。你觉得呢?”
  
  “……是记忆产生混乱了吗?”
  
  “有可能……但……”
  
  敖青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可以确定的是小九没有失去记忆,只是重生的他面对太过的记忆无法将之整理然后一一归位,就像一个小孩子面对着金山银山不知道该怎么用一样。
  
  敖青坐到椅子上,看着乖巧的蜷在夜魈怀里的弟弟,将身体往前凑了凑:“小九,让二哥抱抱你好吗?”
  
  敖玄调过头,直勾勾的瞧着敖青。夜魈发现,这个一惯冷静自持的男子在亲弟弟的目光下竟开始微微颤抖,而眼神,竟仿佛带着卑微的乞求。
  
  敖玄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敖青用舌舔了舔唇,一边注意着敖玄的表情一边慢慢的伸出手,在发现敖玄并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后缓缓将对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敖青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用双臂牢牢的圈住怀里的孩子,脸颊在那有些冰冷的发顶慢慢的磨娑,一脸的满足。
  
  夜魈觉得很奇怪。敖青为何会那样的小心翼翼?为何只是一个拥抱就能让他如此满足?他们……是亲兄弟不是吗?
  
  似乎感觉到夜魈的疑惑,敖青一边轻轻抚摸着敖玄的发一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很奇怪是吗?其实即使他拒绝我我也不会觉得惊讶,因为自他出生起他就……”
  
  敖青没有继续说,仿佛那是一个讳莫如深的秘密,一道不能碰触的伤口,即使是不经意的谈起,也会疼的泪流满面。
  
  “小九这样的情况很奇怪,我看我还是将他带回龙王界……”
  
  敖青的声音嘎然而止,那闪着青森光芒的长长指甲搁在他的颈部,敖青毫怀疑它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的脖子给切断,因为,龙爪是这世上最坚硬的武器。
  
  敖青微低头看向一分钟前还温顺无比的孩子,心微微的抽搐。
  
  小九,你就这样讨厌那个地方吗?即使记忆还处于混乱状态,只是听到也会如此的抗拒吗?
  
  夜魈走过来轻轻抓住敖玄的手腕,对上那闪着锐利杀气的眸子:“君,青王不过是在开玩笑,他不会带你回龙王界的。”
  
  敖玄看了看夜魈,然后将视线落在敖青的脸上,手没有动。
  
  “没错。”敖青点头,声音苍凉而苦涩,“我只是说笑而已。”
  
  敖玄看着对方的眼,像要望进那幽暗而深沉的心里头,良久,终于收回了指甲,却也不愿再呆在敖青怀里,反过身朝夜魈伸出双臂,然后蹭着对方的肩低低的说了句话。
  
  夜魈听不明白那是什么话,不是真言,仿佛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吟唱一般悦耳。
  
  “那是龙族语,他说他饿了。看来他连人类的语言都不记得了。”敖青站起身朝屋外走去,“我去叫人给他准备吃的,你陪着他吧。”
  
  “青王殿下!”夜魈忽然叫道,敖玄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们……到底曾对他做过什么?”让他对龙族厌恶到这个地步。
  
  “……我们……什么也没做……”敖青垂着头低声回答,然后离开。那背影在夜魈的眼中竟有些沧桑与悲凉。
  
  敖青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背靠着墙壁扬头看天。当年那个坐在围栏上一边晃荡着双腿一边笑的甜美纯真的孩子仿佛依然存在,却其实,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已被碾碎在时间的车轮之下。
  
  是的,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现在想来,或许正因为什么也没做,所以才更加的残忍!
  
  敖玄一直都很安静,他可以不言不语的呆坐着一整天,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将一片片散乱的记忆重新拼凑。偶尔,他会向夜魈谈起他零散的记忆,用他几天来就练的很熟练的人类语言淡淡的讲述,但每次都用着旁观者的语气。敖玄怎么样,九玄怎么样,白天灏怎么样,还有天机怎么样,似乎那些都不是他,而他,不过是在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这样的情形让夜魈有些担心,如果眼前的人认为自己谁都不是,那这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夜魈……”
  
  夜魈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看向对面敖玄的侧脸,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
  
  “嗯?”
  
  “你说,同样是囚禁,以爱为名和以恨为名,哪一个更残忍?”
  
  夜魈皱起眉,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君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囚禁?是在说白天灏因为力量而被父母囚禁的事吗
  
  敖玄看着波光鳞鳞的湖面上有鱼儿跃起然后再潜入水下,语气淡然:“敖玄啊,一直一直住在很大很华丽的宫殿里,从宫殿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也需要花去半柱香的时间。那里头什么都有,只要是这世上能有的宝物那里都有,但是,在这个宫殿里只有他一个人,服侍他的女侍们总是压着头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连头都不敢抬,连话都不敢说,好像她们眼前的人不是龙子,而是什么不祥的怪物。所以有一次敖玄在她们离去的时候故意拉住了其中一位的衣袖,结果那女侍立刻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着不停的磕头。敖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愣在原地看那女侍将额头都磕出血来。然后,第二天那名女侍就没有再来,因为她冒犯了龙九子,被处死了。呵~她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呢,是那个本不该存在的龙九子!一定是因为他是不祥的怪物所以才会被关在这华丽的牢笼里,一定是因为他很讨人嫌所以自他出生后父皇母后还有八位哥哥才会不来看他,一定是因为他很可怕所以那些女侍才会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君……”夜魈惊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些,是敖玄的过去吗?
  
  “但是,其实不是这样呢。”敖玄抬起手,将脸搁在撑起的手臂上,“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爱!因为敖玄是银龙,拥有最纯净的灵魂和力量,却极易被外界的力量和他人的情绪影响,特别是邪恶的力量与人性的黑暗。一旦敖玄无法承受这些力量的侵蚀,他会疯,然后死去!但不管是人还是神,内心中都会或多或少的拥有黑暗的一面,所以为了保护他只有隔离,给他华丽的宫殿,给他最好的食物与衣物,给他训练有素的女侍,代价是,在他的力量稳定之前他将不能踏出这宫殿一步,不能与任何人交谈,不能接触任何有感情的物体。所以,自己是被爱着的啊!只要这样想,就可以忍受那快要让人疯狂的孤独,就可以不用在黑夜中无声的哭泣,就可以不用像个游魂一样没日没夜的在宫殿中游荡,就可以不用看着结界外茫茫的海洋连心都冰冷,就可以……一直一直这样说服自己,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然后,醒来时仍然只有他一个人。只是,还要忍受多久呢?一年?十年?百年?千年?是不是当自己老死之时,还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呢?是不是当沧海桑田都变了颜色,自己还是只能留在那为了活着而活着?所以夜魈,与白天灏的遭遇相比,同样是囚禁,以爱为名和以恨为名,哪一个更残忍呢?”
  
  敖玄掉过头去,却看到夜魈落满了泪水的脸庞。
  
  “夜魈,你怎么哭了?”
  
  他站起身想要为夜魈抹去脸上的泪,却被夜魈一把抱到了怀里。
  
  “夜魈,你别哭。敖玄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哦。”
  
  抱着自己的双臂更紧了一些,温热的泪落在自己的脸上,有种悲伤的痛。他越过夜魈的肩看到敖青震惊的表情和苍白的脸庞,慢慢的垂下了眼。
  
  是的,敖玄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了。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欺骗自己的时间太长,长到他忘记了什么是痛,什么是悲。所以,可以让他离开吗?可以让他自己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吗?可以……实现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愿望吗?
  
  ——呐,夜魈,同样是囚禁,以爱为名和以恨为名,哪一个更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将前面章节中的BUG解决了一下;特别是天机拿剑时出现的灵魂碧幽小妹妹;俺对不起你啊;竟然把你给忘了~事到如今也只好把你给删了。。。。。
说实在的;这文写到这份上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不管是天机还是敖玄其实都被困在无法排解的痛苦中;为什么会这么写呢?其实囚禁可以有很多意义上的理解;可以是身体的;也可以是灵魂和思想的;或许我也只是想问一下自己;同样是囚禁,以爱为名和以恨为名,哪一个更残忍?
我想这样写下去;因为内心困惑笔下才会困惑;不管会有怎样结局;希望喜欢的朋友都能看到最后。。。。。 
                  《天机之雪舞尘飞》秋原草 ˇ章五十九ˇ ——
  “坐下喝一杯吧。”敖青随手指了指身边的座位,一抬手将一杯酒灌下肚。
  
  夜魈坐下,看敖青将酒当清水一样不停的自斟自饮。
  
  “……银龙是至纯之性,只要有银龙在,龙王界的灵气就会不断的得到净化,有利于族人的生存和修炼。由于银龙已几千年未出现,小九出生时,全族的人都很兴奋,特别是母后,天天抱着小九不肯松手,让我们几兄弟都很嫉妒呢。”敖青惨然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我们谁都没想到,小九竟比以往的历位银龙更容易受人情绪的影响。只要碰触他的人心中有一丝不快,他都会哭闹不停,连带的整个龙王界的灵气都会动荡不止。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两种力量——真言之声和玻璃之镜,我们不得不将他隔离。”
  
  敖青用手紧紧的握着杯子,痛苦的闭上双眼:“我们都清楚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会孤独,会寂寞,可……可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痛苦!但是……但是……”敖青摇着头,将脸深深的埋入双掌中,带着低泣的沙哑声音幽幽响起,“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那种无奈的悲伤与深沉的爱惜混合而成的心痛在空气中缓缓蔓延,夜魈默默的看着眼前掩面而泣的男子,神情复杂。
  
  这个人或许可以面对千军万马岿然不动,这个人或许可以面对刀枪剑戟谈笑自若,这个人或许可以忍受一切苦痛坦然自若,却在发现亲人的寂寞与悲伤时潸然泪下。爱人的人有自己的理由与无奈,被爱的人有自己的坚持与痛苦,同样是痛,哪一种,又更痛呢?
  
  夜魈不知道,如果面对这一切的是自己,他会怎么做?他希望君活着,但若真的如此痛苦,只是单纯的活着,是否已没有意义?然而,若不活着,谁又能知道奇迹会在何时来临?
  
  两难,无解,旁观者永远不会知道当事人心中真正的痛,他能做的,只有守候而已。
  
  夜魈叹息,刚想离开,空气忽然震荡起来。敖青猛的站起,惊叫一声‘小九!’,人就没了影,夜魈见状急忙了跟了上去。
  
  敖青在王府门口拦住了想要突破结界离去的敖玄。
  
  “你想去哪?”
  
  “……离开……”
  
  “你疯了!”敖青一把拉住敖玄的手,怒吼,“回风正在和开云开战,负面的情绪连天都能遮盖,难道你看不到吗?”
  
  敖玄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敖青身上,那目光中有种清冷的光芒,像冬日的寒冰让人心中一凛。
  
  “所以,二哥还是要将我关在这儿吗?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等战争结束吗?还是等你将我带回龙王界继续留在那华丽的牢笼里做着永不可实现的梦?”
  
  “小九,你……想起来了……”
  
  “想起?”敖玄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起。因为敖玄想这样做,所以我要离开。”
  
  “不可能!你哪都不准去!”
  
  敖玄偏了偏头,忽的扬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很美,很媚,却仿佛染在青森刀刃上的一抹红,血一般诡魅。
  
  “二哥,当年你拦不住敖玄,如今,你如何拦的住我?”
  
  “小九,你别这样!”敖青一把将敖玄搂到怀里,痛苦的在他耳边低喃,“二哥知道你痛苦,但痛苦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知不知道父皇下令每年你出生的那天族里禁止一切歌舞娱乐?你知不知道母后一想到你就默默垂泪?你知不知道我们兄弟每天……每天都在水镜里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你的痛苦,你的寂寞,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敖玄的目光越过兄长的肩看向那高高的天,眼里渐渐的湿润。
  
  他如何不明白?然而就是因为太明白所以才会更痛苦。那些爱沉重的快要让他窒息,在妥协与坚持之间不停的挣扎,却仿佛被网困住的蝴蝶永远逃不出去。他好害怕,害怕再这样继续等待下去会不得不去憎恨那些爱着他并且同样痛苦着的家人,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他宁愿自己从未出现过!
  
  所以,能够不要再爱他吗?能够不要再用爱困住他吗?若能够让你们憎恨,他不惜血染龙王界,不惜抛弃龙族的尊严降生为人,不惜封印所有的记忆永不回头!这样,当有一天他真的离去,是不是就没有人会悲伤?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哭泣?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追过来?为什么还是不放手?如果他真的挣脱不了,那么……谁来……谁来杀了他吧……
  
  敖玄的目光越过那被负面的阴气覆盖的天,他知道在那高天之上有碧空如洗,有云舒云卷,有苍鹰振翅高翔,越飞越远。
  
  或许离开这里之后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自由的……自由的……
  
  “对不起……”
  
  当那包含着诸多情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敖青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身体就像被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真言!
  
  “夜魈!拦住他!”
  
  夜魈看向默默站着的敖玄,良久,缓缓的折下腰。
  
  “君,请您一路保重!”
  
  敖玄轻轻的笑,再看了敖青一眼,转身离开。
  
  “夜魈!”敖玄一走,敖青身上的真言就被解开了,他怒吼着抓住夜魈的肩将他狠狠的压在了墙壁上,“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出去根本就是去送死!”
  
  夜魈很平静的直视着对方像要喷出火的双眼:“他想自由的生活,与其在牢笼中游魂一样度过百年,不如自由自在的过上一年。这是他的愿望!”
  
  “愿望?愿望就要用死亡为代价吗?这样的愿望我宁愿他没有!”
  
  “……我不想束缚他,但我也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去!”
  
  “什么?”敖青慢慢松开手。
  
  “青王曾说过由于战争的原因这个世界出现了太多负面的情绪是吗?”
  
  “……没错,所以我才想将小九带回龙王界。”
  
  “那么,”夜魈微微滑开嘴角,仿佛死神悄然举起镰刀,收割人命,“就让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吧。”
  
  敖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苦笑着摇头:“即使如此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我知道。但至少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来等待奇迹的降临不是吗?”
  
  敖青皱眉,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发一言的转身回房。
  
  夜魈看着敖青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右手捏诀,空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影。
  
  “你都看到了吗?”
  
  “是……”
  
  “他现在需要你,请你……陪在他的身边……”
  
  “……谢谢……”
  
  人影消散,夜魈双手拢在袖里,抬头看向敖玄曾凝望过的天空,眼神渐渐锐利。
  
  君,若这是您的愿望,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陈柳儿抱着琴垂首站在柜台的角落等帐房先生,不时朝里头瞄上几眼,神情有些焦急,几次想要问问小二刘先生什么时候来,却都忍了下来。她在这‘临月楼’弹琴有三个月了,这儿的掌柜虽然面冷但给的工钱却很多,今天掌柜将刘先生找去谈事,害她到现在还拿不到今天的工钱,心里虽有些抱怨却也不敢因为这些个小事惹恼了对方丢了这份工作,只得焦急的看看外头快要下山的日头,暗自咬唇。
  
  他一定是等急了吧?肚子是不是饿了?唉,这刘先生怎的还不出来啊!
  
  想到那人的情况,柳儿正想鼓起勇气向小二问一问,那蓄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挑了帘子出来了。
  
  “刘先生。”柳儿恭敬的朝那人福了福身。
  
  “柳儿啊,等急了吧?”‘临月搂’的帐房先生刘震一边笑着一边将一小袋银子递给柳儿,“喏,这是你今天的工钱。”
  
  柳儿接过钱袋掂了掂:“刘先生,这……好象多了……”
  
  “哦,那是掌柜的赏你的,他说你琴弹的好,自从你来了后这客人明显多了。”
  
  “谢掌柜!谢刘先生。”柳儿高兴的不断道谢。
  
  刘震点了点头:“啊,对了柳儿,你明天不用来了。”
  
  柳儿一听这话吓的小脸儿惨白,一把扯住刘震的衣袖恳求:“刘先生,是不是柳儿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柳儿,柳儿一定改!只求你让柳儿继续在这儿工作!求求您了!”
  
  说着,柳儿就要向刘震下跪。刘震一把拉住柳儿,叹了口气。
  
  “唉,你这小丫头怎不听我把话讲完呢?掌柜的说你这几个月弹曲也很辛苦了,明天让你休息一天,后天继续来工作。”
  
  “……不是让我走吗?”
  
  “呵~”刘震爱怜的摸了摸柳儿的发顶,“傻丫头,咱们‘临月楼’还指着你招揽生意呢,哪会让你走啊!”
  
  “是!谢掌柜!谢刘先生!”柳儿兴奋的朝刘震鞠了一躬,抱着琴朝店外跑去。
  
  明天不用来店里呢~那……那不如和他出去走走吧。不过……到哪去比较合适呢?呵~还是问问他想去哪里好了。
  
  想到那人,柳儿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不好意思的将头压的更低,归心似箭的朝家里跑去。
  
  “哎哟!”由于一直低着头跑,柳儿一下撞到了人,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柳儿紧紧抱住怀里的琴,正想着这下可要惨了,却被人一把扶住。
  
  “你没事吧?”
  
  好好听的声音!
  
  柳儿抬起头,夕阳下那墨紫的发仿佛染上了淡淡的殷红,有种圣洁的美,而额上的御印却隐隐显着黑色,两相辉映,倒生出些莫名的诡异。
  
  是……天羽神族!
  
  “上……上……”一个‘上君’憋在喉咙口愣是紧张的说不出来,柳儿急的冷汗直冒,就怕对方怪罪下来要了她的小命。
  
  “姑娘莫急。”苍瞑笑了笑,松开扶住柳儿的肩,视线落在对方耳垂上的兰花耳饰上。
  
  那气息是……
  
  “姑娘,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啊?是……是……”柳儿垂下头,不敢去看那至高的容颜。
  
  “你可曾见过一位银发银眸,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柳儿猛的抬起头,然后又像被吓到一般垂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花布鞋上:“……没……没看到……”
  
  “真没瞧见?”
  
  柳儿吞了口唾液,忽然抬起头扬起讨喜的笑容:“是没瞧见啊。您说的那少年也是神族吧?这岩城不过是回风和天瑞交接之处的边野小城,平常很少有神族出现,若真看到那般模样的人我绝对会记得的。”
  
  柳儿拼命的睁着眼不让自己心虚的移开视线,抱着琴的双手不断的渗着汗,在对方质疑的眼神下小腿肚都有些打颤。仿佛等了一辈子一般,柳儿终于听到对方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打扰了。”
  
  “没什么。”
  
  柳儿朝苍瞑躬了躬身,眼都不敢抬的飞快的跑开。
  
  银发银眸?是在说他吗?那个人是来找他的吗?如果他们见面了,他是不是就会离开了?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乱麻。柳儿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屋门,整了整因为奔跑而零乱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慢慢的推开门。
  
  银发的少年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的柳树下,嫩绿的柳枝轻轻抚过他的肩膀,落下白色的柳絮纷纷扬扬,他的衣衫被风微微鼓起,恍惚之间便有种脱尘欲飞的错觉。仿佛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慢慢调过头来,在纯白的柳絮间那样轻柔的勾起了唇角。
  
  “你回来了。”
  
  柳儿相信,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看到比这更美的笑容,再也不会听到比这更美的声音,再也不会有比这一刻更让她觉得幸福的瞬间!
  
 
                  《天机之雪舞尘飞》秋原草 ˇ章六十ˇ ——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旦快乐!!!牛年牛牛牛!!!!  柳儿是在五天前的晚上认识敖玄的,当时她正在院子里练琴,正弹到动情处,那棵柳树下竟慢慢的开始出现人影,衣袂飘飘,银发飞扬,俊美的容颜像月儿的光芒冷清而夺目。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是仙童降临,傻愣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的琴……很好听……”
  
  他那样低低的说,声音很缓很柔,却有什么轻轻的落在了柳儿的心里,让她鼻尖一酸,险些要哭下来。
  
  那是……寂寞吧?或许……还有疲惫,无处可归的疲惫。
  
  所以,她像着了魔般一样邀请这陌生的少年留下。不是没想过这样不妥,但话已出口却再也收不回。而现在,她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被那些世俗的顾虑阻拦,留下了对方。
  
  少年虽然留了下来,却并没有告诉柳儿名字。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他说他有许多的名字,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柳儿听不明白,便自顾自的为少年取了个名字——月华。
  
  如月之华,皎皎生辉。
  
  少年没有反对,于是敖玄成为了月华,和柳儿共同生活了五天。柳儿发现月华总是默默无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有时却又出人意料的细心。他会在每次吃完饭后主动帮忙收拾碗筷,他会在柳儿打扫屋子累的满头是汗时递上毛巾,他会每天等在院子里然后笑着对她说‘你回来了’。
  
  感觉像多了个家人呢~如果自己有弟弟的话一定就是这种感觉了~
  
  柳儿翘起唇角笑了笑,将饭菜端上有些老旧的桌子,招呼月华吃晚饭。柳儿一边吃着一边和月华说着今天在‘临月楼’听来的趣事,忽然就想到那有着墨紫长发的男子,犹豫的将筷子在嘴里咬了咬,柳儿一边夹菜一边看着月华的脸色状似无意的说道。
  
  “月华,我今天看到一个有着墨紫色头发和眼睛的天羽神族哦。”
  
  “嗯。”
  
  见对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柳儿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柳儿。”
  
  “嗯?”
  
  月华放下碗筷,直直的看着柳儿:“我想,我明天还是离开吧。”
  
  “什么?”柳儿双手一颤,险些将手中的碗给摔在了地上,“你……你怎么忽然好好的说要走呢?是不是……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不是因为你。我很谢谢你收留我,但我原本就没打算在什么地方长期住下去,所以……”
  
  “是吗?”柳儿垂下头,使劲的眨着双眼,不想让眼泪这么轻易的流下来,“那……你准备去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
  
  “那……那……”柳儿忽然站起来,双臂横过桌面一把抓住月华的手,急切的恳求着,“在你还没想到要去哪之前还是留在这儿好不好?”
  
  月华皱起眉头,看向柳儿抓着自己的手。柳儿看到月华的表情心头一惊,她知道月华不喜欢别人碰触他,但今天她却不想放手,她害怕一旦放手了这个人就会像来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含着泪,紧咬着双唇,抓着对方手臂的双手渐渐收紧,眼里满是恳求。月华却只是与她对视着,不言不语。她从那美丽的眼中看到了与那俊逸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漠然与坚定。
  
  这个人做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违背!
  
  柳儿慢慢的收回双手,坐回椅上低低的抽泣。月华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一句安慰,只是默默的坐着。
  
  似是哭够了,柳儿缓下情绪双眼通红的看向月华:“……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月华点了点头。
  
  “明天我不用去弹琴,你陪我去庙里上香好吗?然后……然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好……”
  
  柳儿扯起嘴角笑了笑,眼里却又涌上酸涩的泪,她撇过头站起来朝屋里跑去。
  
  看着柳儿单薄的背影,月华微微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必须离开的原因。这个女孩在五天共同的生活中产生了欲望,她想将自己留下,想自己成为她的家人,由这样的心情所延伸出的欲望会影响他的龙气。他虽然知道自己必定逃不过被阴气吞噬然后疯狂的下场,但能避免的总还是要避免。只是让柳儿这么伤心实在非他所愿,而现在的他连记忆都不完全,更是想不出什么补偿她的办法。明天陪她上香,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吧。
  月华将身体靠到椅背上,有些疲惫的慢慢闭上了眼。
  
  人与人相处必定会产生感情,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无法避免。像他这样的情况难道还真得找个深山老林隐居起来不成?但那样又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呢?而且……他有想去的地方……那在记忆中美丽纯白的雪山,那里……有什么是他非常渴望的……是什么呢?
  
  他是否曾在心里那样坚定的发过誓?他会回去的!不管离开多久,一定一定要回到有那个人在的地方。
  
  可是,是谁呢?是谁呵……
  
  岩城是个小城,平日里上香的人却很多。或许是因为处于这兵慌马乱的年代,人们似乎都习惯于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神,乞求神的保佑,乞求神迹的降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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