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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系列 by:llling-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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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章系列》BY:llling     
 作者: 今朝有酒今朝醉 发表时间: 2005/11/01 17:25 点击:22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断章·华梦 by:llling 

 

 

故事开始的时候,我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上一家平平凡凡的酒店里酿酒。 

我在这个小镇上等人。 

小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是幸福的,因为在一个叫鄄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桃花林,有一个人在那里等我。 

有人等的人,是幸福的。 

 

“话说《奇兵谱》纪录天下奇兵,咱们今天说的,名唤斩空刀!” 

啪——堂木一拍,甄青又开始说他书。 

甄青其实算不得一个很好的说书人,但听书的人还是很多,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当地人大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听到甄青说《奇兵谱》,说侠士,说种种江湖异文,都听得目瞪口呆。所以甄青的生意总是很好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叫上一斤一丈天,慢慢喝。 

他好像总是在看窗外的行人,我却知道,他其实是在看我。 

他喝着我酿的酒,看我。 

 

“……斩空刀,八尺有余,厚重无刃……” 

人群就起哄了,“没有刃的刀,难怪会斩空。” 

“非也非也。”甄青学着读书人晃着脑袋,“斩空刀从不斩空,斩的是虚无,伤的是人心。” 

人群于是又闹哄哄的,吵着要听下文。 

 

我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朝窗边走去。 

“……当年龙牙扛着斩空刀,刺杀大将军穆水怜。穆水怜何等人物?统兵数万,号称卫国大将军!话说那天穆水怜领兵南下剿匪,行至碎石岭,龙牙就扛着一把刀,一壶酒,一个人坐在道口等他……” 

 

“喜欢我酿的酒么?”我走到他身边,轻轻的说。 

他转过头来,冲我一笑,满脸的胡渣,仔细看,算得上是个英俊的男人。于是我也笑,阳光下,我笑得轻灵。 

这就是我们的相识,他说,他叫王水,是个挑夫;我说,我叫白岳,是个酿酒的。 

 

 

“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吗?” 

“没有。”我笑,“他们总是说,我很美。” 

他于是笑得很腼腆,“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 

曾经桃花林中,有人在点点飞花中对我说,我不该用漂亮形容,我是美的,美,是一种超脱了单纯外表的境界。 

“为什么觉得我漂亮?”我问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好漂亮,好漂亮,好像又不只是漂亮,听先生说那些天上的仙子,我觉得就是你这个样子了。”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他的眼睛很亮很亮。 

“我是个男的呀!” 

“我……” 

“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我漂亮。”我发现我喜欢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 

我喜欢他爱慕着我却又不敢亵渎的眼神。 

他也许不知道,只这一点,我就可以让自己爱上他。 

 

 

傍晚的阳光总是温柔的,不像清晨总是那么充满了朝气和野心。我穿着最爱的白衫,从酒楼上翩然而下。 

我的姿势总是美的,不经意间就可以透出连最红的舞姬都会羞愧的轻逸,我知道。 

“阿岳又要出去吗?”甄青一边数钱一边问。 

我露出一个微笑,“今晚打算说哪一段?” 

“炎帝,九丈长枪,谈笑间,横扫千军!”甄青手一挥,亮了个相。 

“阿岳啊——,你以前是不是跳舞的?”一个常来的酒客好奇的问。 

我转了转手中的箫,算是回答。 

我要去的地方是镇外的竹林。 

 

 

我喜欢到竹林吹箫。 

我的箫曾经吹给很多人听,后来那些人,死的死了,伤的伤了。 

我现在喜欢吹给自己听,我在竹林自娱自乐的时候,他会靠着一根粗大的竹子坐着,静静的听。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膜拜最纯洁的仙子。 

“阿岳,”他终于开口问,“鄄那个地方,你不去吗?” 

我回头看他,“我现在在等人。” 

“可是你不快点去,不怕那人走了吗?” 

“不会,那人,会在那里,生生世世的等我。”提到他,我的脸上不觉又闪现了幸福的神采。 

“那片桃花林很大?” 

“很大很大,比我们整个小镇还要大。” 

“那里的桃花很漂亮?” 

“很美很美,有白的、粉红的、鲜红的,花开时,远远望去,如同层层叠叠的华云……” 

我掩饰不住的幸福,刺痛了他的眼。 

 

 

“……绕指柔,一束红线,阴阳界!想当年任鹏飞,纵横江湖数十载,曾经一人一剑四入刑场,斩官兵数百,救出十八位结拜兄弟,端的是个人物!自从穆林一役遇上绕指柔,再没人见过他,传说当天只听任鹏飞一声惊天怒号,再没了声响。后来胆大的进去看,可了不得!你们猜怎么着?穆林里每一棵树每一片叶上,滴滴鲜红,都是他的血肉啊!……” 

坐在桌边,我总觉得王水今天听得格外认真。 

“你很喜欢听《奇兵谱》吗?” 

王水嘿嘿得笑得憨厚,“你不喜欢吗?那些奇侠异士的故事,好神奇!” 

“想做侠士吗?” 

“想呢,可是,我只有根扁担。”他抓抓脑袋说。 

酒店里又闹了起来,是一群路过的酒客。 

“说书的!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倒问你,你知不知道奇兵谱上排前三位的有哪些?” 

甄青回了个礼,“这是遇上懂行的了,奇兵谱上前三位,行云流水夜岚刀,狂啸九天枪中煌,还有一样,还想请教这位客官。” 

那个问话的酒客有些遗憾的说,“还有一样,就是无光啊。连先生也不知道吗?” 

又有一同行的人叹,“无光无光,向来只有名,无任何记载,真是见不得光的。一个月前,聚云城破,三代基业毁于一旦,据说寒舒就是用无光破的城……” 

王水的注意力又被吸了过去,我轻轻敲了敲桌面。“刀光剑影,杀来杀去的,我不喜欢。” 

“阿岳——”他又不安起来,“你不喜欢这些?” 

“有什么好听的?听杀人有什么意思?”我望向窗外,“和平安宁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呢?” 

 

 

接下来的几天,王水除了工作,没有再去酒楼听甄青说书。 

我在竹林吹箫,他陪着我,一遍一遍的听我说鄄,说桃花林,说那个生生世世等着我的人。 

他眼里掩饰不住的痛,如同我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都那么真实。 

 

 

回到自己房里,没有意外的发现了甄青。 

“阿岳,龙牙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除了你书里说的那些,完全不了解。” 

甄青叹了口气,“龙牙十八岁之前,都生活在一个鄄的地方。” 

我抬头望着他,淡淡的说,“是吗。” 

“阿岳,你真的不去看看吗?小童从那里回来时说,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的那么伤心。” 

我沉默,我的鄄,我的桃花林。 

还有那个,生生世世等着我的人。 

半晌,我开口,“甄青,你这番话,我就当作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吧。” 

甄清愣了愣,又重重叹了口气,换上了极其恭敬的语气,“公子,主人说,你玩够了,该回去了。” 

 

 

在竹林吹着箫,有个技巧,总是吹不出。 

试了半天,心情不觉烦闷了。 

王水看不下去了,便试探着问,“阿岳,你今天好像很不开心?” 

我蒙大赦般放下了箫,转身望着他,“我等的人,要来了。” 

“……是吗?”如遭雷击,呆立着王水喃喃的说。 

叹气,转过身,再度举起箫,还是那个技巧,我又试了试,仍然吹不出来。 

“阿岳,别吹了,给我讲讲鄄吧。” 

“鄄吗?鄄是个小镇子,很偏僻,很荒凉,那里很少有人去,那里住着的人,都很淳朴,很善良,他们应该也会喜欢在晚饭后听听《奇兵谱》,会在听到精彩时大声的叫嚷,然后回家睡一觉,早上起来继续他们一天的耕作……” 

“桃花林呢?” 

“桃花林?那是很大一片桃花林,有我们着整个小镇这么大,那里的花,有白的,有粉红,优先红,开花时,远远望去,如同层层叠叠的华云,走在里面,漫天飞舞着花瓣,就像走在仙境中……” 

“阿岳——阿岳——”这是第一次,他不再掩饰眼中的伤痛,伸出手抱住了我。 

“阿岳——不要再等什么人了,也不要再想鄄了,好不好? 

“我带阿岳走好不好?” 

不想了?不想了? 

我的鄄,我的桃花林,我的华梦…… 

我痴痴的睁大了眼睛,背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还要做你的侠士呢!” 

“不做了,不做了。你忘了鄄,忘了那个人,好不好?我们可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酒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阿岳,好不好?” 

“开酒馆?” 

“是啊,我们可以开一家小小的酒馆。酒馆会有很多客人,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们,在那里,我只认识阿岳,阿岳也只认识我,我们一起生活下去,好不好?” 

“你不做侠士了?” 

“不做了,不做了!” 

“傻瓜,”我在他怀里转身,紧紧贴在他胸口上,“我们的酒店叫什么名字?” 

“啊?”他愣了愣,接着更紧的抱住我,“叫安宁,好不好,平安宁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安宁,安宁,真的会有吗? 

这个懂我的男人啊—— 

我的回答是,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 

竹林中,一夜春宵。 

风收云闭,我靠在他怀里,摸着他随身带着的扁担。 

“什么时候走?” 

“再接一次生意,赚够了钱,我们就走。”他轻轻吻着我的额。 

“你真的不想做侠士了?那是你的梦啊,就这么放弃了?” 

“不想了,不想了。” 

我的梦呢?我的梦…… 

我淡淡笑了,“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酒馆?” 

“是啊,阿岳酿的酒,一定很好卖!” 

“你呢,你还是去做你的侠士吧,行走江湖,累了就跑回我们的小酒馆来,喊:阿岳,我不行了!人家好厉害,我就跑回来了!” 

王水嘿嘿的傻笑,“我才不去呢,去了一定每天往回跑。我就呆在酒馆里,守着阿岳。” 

“那你就坐在酒馆里,万一有什么人到酒馆来闹事,你就站出来,喊:有大刀王水在此,谁敢乱来!” 

“嘿嘿,好啊!” 

“不过呢,我不喜欢刀光剑影,所以我吹箫时你要陪着我,不要舞刀弄剑,好不好?” 

看着我的眼睛,他诚挚的说:“在你吹箫时舞刀弄剑,是对仙子的亵渎。” 

那一刻,我让自己爱上了他。 

我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让他爱上我,然后用一个瞬间让自己爱上他。 

 

 

今天我来的很早,王水比我更早,不过他等的人不是我。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外地来的年轻男子,一席青衣,清朗的五官。 

王水一直盯着青衣男子,目光坚定,神色凝重,身上完全没有了憨厚挑夫的影子。青衣男子却并没有看王水,他的目光迷离,不知看着什么地方。 

然后,如同看到心爱的女子,青衣男子笑了,他一笑,身形便动,如鬼魅般闪了出去,一瞬间,我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他青色的影子。 

那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轻功——鬼影。 

他一笑,王水也动了,王水动的是手,他一下重重的拍碎了自己扁担。 

拍碎扁担其实算不得什么,但王水这一掌,却让扁担均匀的在瞬间整条碎成了粉末,我于是知道,他用的掌法叫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倒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掌法,只不过迄今为止,能练成的人不超过五个而已。 

一掌下去,王水大喝一声,手臂一横,青影如被风吹动的叶片,一下子飘远了。 

王水站立,手上握着一把厚重的刀,一直藏在他扁担中的刀。 

天空,有细细的丝线飘落。 

厚重无刃的刀,丝丝的红线。斩空刀,绕指柔。 

我笑,在这个无人见过侠士的小镇,竟然有名列《奇兵谱》的两大奇兵器交锋。 

青影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无声的飘近,天空中我看不见的地方,丝丝红线已结成了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不少竹叶无声的就被齐齐削去了一半。 

王水仍然握刀伫立,眼睛丝丝盯住眼前的地面。忽然大喝一声,挥刀斩向空气。 

哗哗哗哗——一刀下去,整片竹林都在颤抖,一波未平,王水紧接着又斩了第二刀,接着是第三刀。 

每一刀,都斩空,第一刀,整个竹林都在颤,第二刀,我耳边只有虎虎的风声,第三刀,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失了神采! 

青影如同风中萧瑟的树叶,在空中无依的打着转。 

第三刀斩下,王水又恢复了握刀伫立的姿势,身上横横竖竖,一下子渗出了很多血丝,空中有鲜血飞洒。 

虽然双方都受了伤,在我的眼中,胜负已分。 

王水开始凝神准备劈下一刀。 

我忽然想到了很多事,很多话,很多的承诺。 

想到他的最后一桩生意,想到那个叫安宁的酒家。 

幸福的微笑从我脸上荡漾开去,我举起了手中的箫。 

 

 

箫声咋起,那个技巧,虽然难吹,但吹出来的声音还真是很好听啊! 

王水在箫声咋起的一瞬间便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四处搜索着,在看到我时,他的眼再次被我脸上的幸福刺痛了。 

然后他仰天长笑起来,啪的一声,那把重重的刀落了地。 

“真是个婊子!”他狂笑着狠狠的骂了一句,看向我,“别忘了,安宁!我等你!”说这句话时,一道红光从他颈间闪过。 

“笨蛋,能等我的,只有鄄桃花林里的那个人而已。”我依旧笑得幸福,看着他眼中最后一次闪过刺痛的光芒。 

 

 

青影在我身边停了下来,青衫已被染红了大半,恢复了轻松的表情,青衣男子叫嚷着,“怎么办,无光,我又欠你了!” 

“好了好了,把尸体收拾掉,你这狼狈的样子会让别人笑死。”我转身离去,是时候回去了。 

王水,不,应该说龙牙,早该知道我是个不相信承诺,只会做梦的人。 

在他知道鄄根本没有桃花林时就该知道。 

他不该妄想叫醒我的梦,给我一个真实的承诺。 

梦醒时,我不是天上的仙子,只是《奇兵谱》上位列三甲的武器而已。 

为什么要叫醒我呢? 

我笑了笑,还是只有我的鄄,我的桃花林,是我永远不会醒的华梦…… 

“等等啊,无光!你不是把自己给他了吧?” 

“不可以吗?” 

“嘿,上次那个聚云城城主,给你的可是聚云城三代基业,包括他自己在内五千人命,这家伙给你什么了?” 

我转过头,“一个酒店。” 

“什么?” 

“算了,你又怎么会懂。”我拂袖,翩然而去。 

 

 

 

 

 

断章·沧桑 

 

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每次读,都好想哭。” 

“这首诗什么意思?” 

“不懂吗?” 

“……最后,放弃了吗。” 

“是吧。” 

“为什么?” 

“沧海桑田。” 

“我不明白。” 

“这都不懂,笨蛋!” 

 

许多年以后,我明白了很多事。 

其实许多年以后,我才真正明白了沧海桑田的意思,当我终于可以笑着读这首诗时。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1 

“笨蛋!你是个笨蛋!” 

司岳笑骂着,在桃林中穿梭。 

“阿岳!”白羽尘慌忙追了上去。 

司岳就在离他不到一步远的地方,白羽尘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知道,要不是司岳故意放慢了脚步,凭他一身绝顶的轻功自己早不知被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司岳,钱庄的二当家,江湖上素有“小财神”之称。年纪轻轻便扬名江湖,司岳的武功之高令人惊叹。 

年仅二八,司岳已练成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顶轻功——飘叶,连鲜少有人练成的小无相诀也被他练到了第六层。 

而司岳之所以被称为“小财神”,则是来自他那无以伦比的智慧,谁都知道,钱庄之所以能成为号称首富的钱庄,全凭这个二当家。 

但这也不是人们最常谈到的地方,司岳最出名的,不是他绝顶的武功,不是他极至的智慧,而是他的样貌。 

司岳美,不是漂亮,不是妩媚,而是美,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司岳的美来自他脱俗的五官,来自他出尘的气质,来自他轻逸的一举手一抬足。 

宛若坠入凡尘的仙子。 

这样的司岳,这样超凡脱俗的司岳,这样年少得志的司岳,白羽尘不明白他还会有什么烦恼。 

他怎么可能有烦恼? 

“尘,”司岳在一棵桃树下停下,“你还记不记得,在这里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司岳于是跺跺脚,有些气恼的骂:“笨蛋,笨蛋!” 

“我……”白羽尘不明白他又做错了什么。 

其实他记得,虽然这里有这么多桃树,他唯独记得这一棵,他记得他在这树下说过,司岳好美。 

他其实还记得,司岳有一次在这树下睡着了,他偷偷吻了吻司岳的额。 

不过这些,白羽尘可不敢说,他怕。 

堂堂听雨搂的搂主也会害怕,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可他确实怕。 

怕他爱上了司岳的心。 

“尘,明天,我要回去了。” 

“是吗?”要走了?好快啊。白羽尘没由来的一阵心绞。 

司岳叹了口气,“尘,今晚陪我喝酒,为我送行好么?” 

“那是当然了。”怕司岳看出破绽,白羽尘强做出了个笑脸。 

 

司岳酒力不好,又偏偏要喝,很快就醉倒在桌上了。 

白羽尘摇摇头,抱起司岳向房里走去。轻轻放下司岳时,司岳昏睡中不经意的拉了一下他,白羽尘一下不着力,身子趴了下去,他心一惊,一提气,硬生生抛开司岳想后倒了下去。 

好险好险!白羽尘惊出一身冷汗,有些遗憾,刚刚差点就碰到司岳的唇,又有些安心,他怕真是这样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笨蛋,这么没防备。”换了别人,他听雨楼楼主看中的,哪有让他跑了的道理,偏偏是司岳,偏偏是他不敢亵渎的仙子。 

等到白羽尘有些狼狈的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司岳却睁开眼睛来,清亮清亮的。 

“笨蛋!笨蛋!大力金刚的内力都用上了,真是笨蛋!” 

 

“尘,谢谢你一个多月的照顾。” 

“哪里哪里。” 

“我走了?” 

“保重。” 

“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些话……” 

“没关系,你说。” 

白羽尘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就是我们听雨楼在小湖东的生意,可不可以和钱庄……” 

“不可以!笨蛋!”司岳恨恨的骂完,重重一鞭骑马扬长而去。 

 

 

站在高岗上,白羽尘看着司岳渐渐在天边消失了踪迹,一下子全身上下没了力气。 

有些事,他总是不明白的,不明白司岳为什么会有烦恼,不明白司岳为什么总骂他笨蛋,不明白像司岳那样的高手怎么会轻易在室外睡着还让他靠近吻了他的额。 

有些事,他现在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司岳其实只有在他面前才会不胜酒力到了别人面前就是千杯不醉,他不知道在他这养了一个多月的伤的司岳其实是很好的大夫。 

他不知道司岳这一走会遇到什么 

他不知道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司岳在他面前读离思读到落泪,他还不懂沧海桑田是什么意思 

“阿岳,我一个月后会去拜访钱庄。”白羽尘默念着,有司岳那个豪爽不羁的大哥在,话应该会比较好出口吧? 

这一年,司岳十六岁,白羽尘二十岁。 

 

 

“那时,他们都还风华正茂,有着自己小小的烦恼,他们都以为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去等待。”我笑着说,“那时他们还不懂,他们错过了一个刹那,然后是一个永远。” 

身边的少年默默的为我添上了一杯酒。 

“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少年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只有此刻才算有了一点血色。一个侍女拿来狐裘让他披上。少年又把头转向我,“司岳见到了谁?” 

“官兵。” 

“是吗。”淡淡的,带着了然。 

 

 

2 

司岳回到钱庄,意外的见到了身为三品官员的朝恬。 

“官府下了密令,钱庄于我有恩,我这次是偷着跑来报信,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还是趁早准备得好!” 

刚刚回来见过几个结拜兄弟,就得到这样的消息。直觉到有什么不对,却发现官兵比他们预料的来得快得多。 

“他奶奶的熊!”老大司徒匪重重啐了一口,带着两个义弟出去迎敌,留下司岳负责调配人手,清理密函,即使被捉住,也绝不能落把柄在官府手中。 

 

 

“那个朝恬,这种时候进钱庄,消息又不对,肯定有问题。” 

我赞赏的看着少年,说:“是啊,如果司岳有你反应这么快,也许就不会遭暗算了。” 

“有人可以暗算到他吗?” 

“如果是下毒呢?” 

“什么毒?” 

“能够让人武功尽失的毒,叫雪。” 

“听你这么说,能够让本就是用药高手的司岳中招,一定是无色无味,至少是味道和我们身边比较常见的东西很像;没有同时用来毒倒司徒匪,说明这种毒一是比较稀少,二是并不容易下,不是洒在空气中,也不是下在水里,对付像司岳那样的人,更不可能是涂在利器上见血入体,名字叫雪,可能是形容这种毒的状态,或是触感,”少年冷静的一句句分析着,“必须用到火,是吧?” 

我暗赞,十四岁就有如此心智,日后的发展真是不可估量,“好厉害!那是涂在那些信札上的,在遇到火时才会一下子挥发出来,也只在挥发后相当短的时间里才有效。” 

少年轻叹,“司岳号称‘小财神’,处理这些文书的必是他,少不得要烧东西,这完全就是冲着他来的。可是还有个司徒匪,我听说司岳厉害,可司徒匪的武功还远在他之上,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捉住?” 

“因为他太重义气,朝恬和他的手下当着他的面轮暴了司岳。”我平静的叙述。 

 

 

司岳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曾经风华绝代的司岳,曾经高高在上如同仙子般被人仰慕的司岳,曾经为了一个不解风情的男子烦心的司岳,此刻四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厮杀呐喊的人,他的结拜兄弟在门外死战,而他则赤身裸体的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耳边有兄弟的怒吼,夹扎着男人的喘息,一切一切,恍若噩梦。 

然而在听到朝恬要挟他义兄的时候,司岳只是转过头,平静的说:“大哥,出得去才救得了我。” 

此时的司岳依旧是司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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